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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流下一行血迹,半张脸很快肿了起来。

    宋思像是被这一巴掌打得冷静下来,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胸口不断起伏着,呼吸声很是压抑。她的冷静更像是暴风雨前乌云压城的宁静,怒火在无声积攒,然后在临界点上,爆发!

    黑色的鞭子呼啸甩动,尹红竹下意识后退,后背撞上了帐篷无法继续往后,那鞭子便啪一声抽在她脸上,留下一条渗出血丝的鞭痕。

    脸上的剧痛几乎把理智烧光,尹红竹一把将腰上的剑拔了出来,朝宋思一剑挥去!

    两人的争执演变成了打斗,一招一式都往最致命的地方攻去,丝毫不留余地。周围的人屁滚尿流地远离她们,没有人试图拦下劝架。

    不远处的光秃树枝上,卡卢比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场闹剧,侧过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陆泠风,“你的手笔?”

    陆泠风倚着树干,点点头,“伊红竹身边有一个人是我安排的探子,拿到名单时我有传信让她挑拨伊红竹和她身边的二把手,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这种不着痕迹的算计,是他教你的?”

    “不,他没有教过我。”陆泠风抿着色泽艳丽的唇,微微笑了起来,像是在思念着藏在心底最为渴望的人,眼角眉梢间都透出浓浓的缱绻温柔,“是我在模仿他。”

    卡卢比不置可否,继续看着下方越来越搏命的厮杀,直到尹红竹死在宋思的暗器下后,才再次开口:“走吧,可以去长安城了。”

    陆泠风应着,看了一眼断了一臂浑身浴血的宋思,跟上了卡卢比的身影。

    ☆、第三十六章

    马嵬驿。

    玄宗一行在空空寺落脚歇息,军队驻扎在山寺下。

    暴雪初停,冬阳从厚重云团里挣扎而出,明亮的阳光将连日来的阴沉风雪挥退,即使阳光并没有带着多少的暖意,也让人从心底觉得明朗起来。

    纷杂的马蹄声交织成沉闷的隆隆闷雷,一队骑兵从笔直山道上疾驰而过,风驰电掣,所过之处连树梢的冰雪都被震落些许。

    很快这队骑兵便到了唐军驻扎的空空寺山下,最前头的玄衣人勒紧缰绳令马儿停下,扬起手示意身后骑兵队伍停下,宽大的斗篷随之扬起,猎猎作响,如同遮天蔽日的凤凰羽翼。

    他身后的军队几乎是在他抬手的一瞬间便齐齐勒住马缰,手臂横在身前的高度、马头扬起的弧度,几乎一模一样,几百人的军队仿佛一个整体,一举一动都分毫不差。

    令行禁止,便是如此。

    这是一支沉默也凶悍的骑兵,人不多,却有着绝对的强横力量和异常优秀的军人素质,空空寺下驻扎的军队里,无论哪一营都无法与之匹敌,即便是陈玄礼麾下的禁军,恐怕也逊色一分。

    “吾乃国师云镜,”为首那位骑着红纹黑马的玄衣人开口道,声音出人意料的年轻,清清冷冷犹如溪谷碎冰,有一种优雅的,居高临下的,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陈玄礼将军何在?”

    被这支气势惊人的队伍震慑得浑身僵硬的哨兵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在……在营中,我我我我这就去传令!”

    哨兵跌跌撞撞地跑去找陈玄礼,马背上的苏寂闲皱了皱眉,翻身下马。

    他身后的骑兵们也齐刷刷下马,穿着军靴的脚在地上踏出一声沉闷如雷的声响,不见半点纷杂。

    很快陈玄礼便来了,穿着正红色的棉衣和银白轻甲,身影雷厉风行,“国师!”

    “陈将军。”苏寂闲点点头,“路上被风雪困住,不好行军,耽搁了一段时间。”

    “无妨,顺利归来便好。”陈玄礼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瞥到他身后的军队,顿时被吓了一跳,“这是……我给你那支骑兵?”

    “嗯,你找个地方给安置安置。”

    “这可真是……哎呀你当国师真是屈才!不如来我军中做总教头?”

    “抬爱了。”苏寂闲懒得和他扯皮,“赶紧给我找个地方安营,我很累。”

    “早给你准备好了,给我来。”陈玄礼扬起大巴掌在他背后砰的一拍,“我托浩气盟的少盟主去接应你,他人呢?”

    “在后头,他的人里出了内贼,正在处理,我便先赶过来了。”

    “陛下太子与杨家那二人在山上空空寺住着,几位王爷都在山下营中。”陈玄礼一边领着他走,一边抓紧时间和他交换情报,“陛下这些天看起来精神头不是很好,说不定得知你回来后便会让你搬到寺中住着。”

    “我住哪儿都一样。”苏寂闲显然对玄宗不是很在意,“倒是这军中的士气,看起来很低迷的样子,一个比一个废……这几天没操练?”

    陈玄礼叹气,“连着好几天下大雪,哪儿有时间操练呢?”

    “再这样下去,军中迟早出问题。”

    “我知道,我这不也在想办法吗?诶,到了,就是这顶营帐。”

    “好,谢了,我先去休息。”苏寂闲道了声谢,带着贴身侍卫进了帐篷。

    陈玄礼转身走回自己营帐,琢磨着军中的士气问题,只觉得头发都要愁秃了。

    也罢,还是等国师休息好了再商讨商讨。

    然而没等苏寂闲休息好,军中压抑了许久的问题,便爆发了。

    帐外脚步匆匆,人声嘈杂,才睡了一个时辰的苏寂闲被陈玄礼的大嗓门吼醒。

    睡眠不足让他觉得头很痛,心情简直烂到了极点,从床上撑起身子,穿好衣服鞋子,头发稍微梳顺了,才让人把营帐外的陈玄礼放进来。

    “国师!”

    “我还活着呢。”苏寂闲没好气道,整个人坐在床上,脸色很是苍白,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大步跨进来的陈玄礼一身的煞气,显然被气得不轻,本来就太过严肃的脸阴沉得像是要提刀砍人,“军中出问题了!六军不发,所有士兵都拒绝听从指挥,军中无人巡逻,无人出防,再这样下去若是有敌来袭便会出大事!”

    “这样吗……”苏寂闲闭着眼揉眉心,总觉得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痛,“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陈玄礼一愣。

    “我是国师,属于文臣,手里并没有兵权,那支骑兵我也还给你了。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

    对哦,好像找国师也没有什么用的样子……

    “陈将军,现在这里的军队里,是以你的禁军和建宁王的军队为支柱,我觉得你还是去找建宁王商量一下怎么处理为好。”

    “国师此言在理,是我急糊涂了。”陈玄礼对着他一拱手,转身去找李倓了。

    “……”苏寂闲把手拢回袖中,冰冷的指尖收进掌心里,声音低沉,“智障。”

    陈玄礼当然不是智障,只不过这次事发突然还波及整个军队,让他吓了一跳,刚好一直以来都以多智近妖而闻名的国师回来了,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