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叶家在京城也有宅邸,到时送上拜帖随礼。”
“不用派人迎接?”
“不必,叶大庄主行事向来很低调,我们派人去接太过显眼,反倒容易误事。”陆泠风道,“杨夫人那里可安排好了?”
“是的,杏棠巷一处一进一出的宅子,周围都是妇人居住,邻里风气很好。”
“再过几日杨小公子会来,先收拾出一间厢房。”
“是。” 秦艽躬身,退出书房着手处理事务。
陆泠风坐在太师椅上,回头看见一只白猫坐在窗台,抬手朝它招了招。
白猫喵了一声,跳到他腿上趴着。
陆泠风在它厚实的背毛里找到一片深红色的茶花花瓣,拈在指尖看了看,随手丢到桌上香炉里,继续处理苏寂闲那边的事情和明教的事务。
他和苏寂闲都不是那种事事都要亲手处理的人,毕竟养这么多属下不是让他们当木头人的,所以手里必要的事务并不多,很快陆泠风便收拾好书桌离开书房,往花园的茶花亭去。
茶花亭旁边有一个花厅,冬天时偶尔会有人在花厅里赏花喝茶,陆织今天便是在这里和猫玩。
陆泠风到时她已经吃完了一碟小鱼干,正在喝花茶,一只黑脸白毛猫靠着香炉打瞌睡。
“陆织。”
“泠风~”陆织笑眯眯朝他招手,那姿势和方才陆泠风招猫的手势一样一样的,“十五之后我就和裴风去青岩啦!教主说终身大事很重要,所以我手里的事情都给你,我今年上半年都可以放心去玩了~”
她的心情显然很好,尾音都是飘着的,一双蔚蓝杏眼笑得弯弯的,像一只得意的野猫。
陆泠风也为她高兴,倒也没在意自己手里的事情又多了,“十五过后就走吗?怎么不多留一会儿?”
“因为还要回圣墓山啊,圣女大人说过我成婚时她想看着,所以裴风说在青岩成婚后,再陪我回明教,再举办一次婚礼。”陆织托着下巴笑眯眯,“泠风,我和裴风在青岩成亲时你要来,不过西域那场婚礼你就不用来了,麻烦。”
“好,我给你攒了这么多年的嫁妆终于派上用场了。”
“啧,怎么说的好像我一直嫁不出去是的……”
陆织絮絮叨叨地数落陆泠风,陆泠风也不反驳,乖乖听着,让她数落个够。
说着说着,陆织忽然停下话头,沉默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泠风,裴风和我提到过一件事,虽然他说他也不是很肯定,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陆泠风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心悸,看着她,目光疑惑。
“裴风的医术虽说比不上陈月和苏寂闲,但是他也有自己独到的天赋。”陆织轻声道,“他和我说过,他总觉得苏寂闲的身体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好,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好,所以一直没说出来。”
陆泠风沉默半晌,喝了一口茶,“我会注意的。”
“嗯,你和陈月注意一点应该就不怕了。”陆织提起茶壶给他续茶,按住他的手背,“裴风也说回青岩后会和孙老先生说说寂闲的事情,你也别太担心。”
陆泠风对她笑了笑,桃花眼倒映出红发的色泽,眼底似有桃花在纷飞,“好。”
陆织拍了拍他的脑袋,抱起猫起身离开。
在花厅了沉默着坐了好一会儿,陆泠风才离开花厅回到卧室。
苏寂闲还没睡醒,抱着抱枕侧躺在被窝里,睡颜安详清美,睫毛犹如漆黑的鸦羽,静静覆盖在眼下,脸颊因为足够温暖而透出淡淡的粉色,肌肤莹润得似乎能在昏暗之处发光,美丽得近乎虚幻。
陆泠风坐在床边,脱去一只手套,缓缓把手伸进被窝里,按在苏寂闲胸膛上。
被窝下的苏寂闲没有穿着衣服,陆泠风的手掌毫无阻隔的覆在他胸口,掌心下是他的心脏跳动,一下一下,似在撞击他的手掌。
过了好一会儿,陆泠风缓缓收回手,又去摸他脚上的趺阳脉。
他先是摸到了脚腕上的链子,感觉到脚腕的温度偏凉,一点都不暖,忍不住皱起了眉,细细诊过趺阳脉后眉头才松开。
除了脉象偏弱偏沉,体温过低,便没有别的什么不妥之处了。
还好,还好。
细心掖好被子,陆泠风便在床边坐着没再离开。
苏寂闲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缕红色的发丝,侧头一看,笑了,“泠风?怎么在这儿坐着?”
“书房事情都处理好了,所以回来等你睡醒一起吃午饭。”陆泠风摸摸他的脸,“身上痛不痛?”
“不痛,就是觉得身子软得慌。”苏寂闲从被窝里撑起身子,凑过去搂着陆泠风的脖子趴在他肩上,“嘶……腰有点酸。”
陆泠风扯过被子把他光裸的身子裹好,搂着他的腰给他按揉,“月小姐和叶轩少爷在外头吃,下午才回来。今天中午我们吃火锅好不好?”
“好啊。”苏寂闲手指缠着他的一缕头发,鲜红发丝绕在指间,乍看之下像是手指在流血,“你心情怎么不太好的样子?”
“……这不是有点担心你么。”
苏寂闲抬头看了看他,笑着亲了亲他的耳朵,“担心什么呀……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陆泠风也没多做解释,侧过脸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前排发糖,糖里有毒。
咦嘻嘻过几天陈月就嫁出去了!
☆、第六十六章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这是正式结束乱世后的第一个节日,无论皇帝还是百姓都很重视,这一天里家家户户都挂出漂亮的花灯,处处张灯结彩,。
丞相府里也挂上了颜色鲜艳的花灯,府中侍女侍卫的衣服都裁了新的,看着很是喜庆。
日暮时分,陈月穿上一身粉紫冬装,打算把宅在卧室好几天都没出门的苏寂闲拖出去一起走走。
苏寂闲坐在床上抱着被子不肯动,“上元节街上人太多了,拥挤,不去。”
“可是哥你都三天没出门了,想发霉么?”陈月揪着被子一角用力往外拽,即使被子纹丝不动也依然锲而不舍地拽。
“才不会发霉。”苏寂闲拖长了尾音懒洋洋道,“我打了这么久的仗,让我在房里好好歇歇怎么了……”
“你都歇多久了!回到长安后你就没走出过卧房!”陈月继续拽他被子,“陪我走走啦!”
“你不是说不喜欢和我一起逛街么?”
“那是以前,现在喜欢啊,你都没陪我上过街。”
“这不是还有叶轩陪你吗?”
“他是他,你是你,不一样的。起来啦,就出个门啊,叶轩在的胡玉楼定了宴席呢,你不去真很浪费啊。”
陈月软磨硬泡,苏寂闲拿她没办法,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