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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住了舌头,然而只是咬了一下就被大哥揪着头发提了起来。我抬眼看向前方,尘土散尽后,一人手持偃月长刀,牵着枣红大马,肃穆而立。看见我的一瞬间突然略微乱了阵脚,沙哑着低吼了一声:"殿下!"

    "叔!你不用管我!"我抬嘴去咬我大哥。大哥掐着我脖子,把我的脑袋按在胸口上,如同老鹰抓小鸡。

    他们二人对峙了片刻后,大哥率先出了声:"上将军魏承!你给本王磕头认错,本王就放了黎王!"

    我急眼了,扑腾来扑腾去地撞他:"他大你好几轮,你也不怕折寿!"

    大哥的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老子是亲王!再乱动我掐死你!"

    我拼了老命地冲魏叔喊:"就不认错!你让他掐...啊!你掐我屁股干什么!"

    我大哥这一爪子按在了我的伤口上,把我疼出了哭腔。魏叔立刻咕咚跪了下来,磕在地上喊道:"末将知罪!"

    魏叔连磕了四五个响头,每一个都很是实诚地砸出了回音,在山谷里来回飘荡。我怒火万丈,心里对大哥刚刚重燃起的一丝好感又烟消云散了。他淡漠地瞅了瞅我,又一策马到了魏叔跟前。

    大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魏叔,俯身轻声说了句:"当年,你骂本王是"反贼"。本王记恨至今。守过关打过仗的不只有你。魏承,你给本王记住。若有朝一日,你当了"反贼",本王绝不放过你。"

    大哥甩下这么个话就把我扔在了地上,转身策马扬鞭绝尘而去。我砸在魏叔身上哭哭唧唧地说对不起。魏叔却跟看瓷花瓶似的,站起身,把我举起来对着太阳来回瞅,灰头土脸地问我:"哪儿伤着了?"

    "屁股..."我羞愧难当,双手提着裤子小声告状。魏叔把我放上马,一边跑一边回头吼:"奶奶的,小兔崽子下手挺狠啊!这么大的人了!还打屁股!"

    "不...不是打的..."我被前后两匹马以同样的角度和频率颠来颠去,终于没撑住吐了一路...

    很快,我在半嗝屁状态下见到了士别三日,当用鼻孔瞪我的魏云朗;哭天抢地的陆久安;恨不得一绷带勒死我的上官夏;蜷缩在角落里被各种围观的大侄子;不知怎么逃出生天而且找到了大侄子的小花狗;以及...

    披头散发,面如土色,蹲在营帐外面壁思过的徐长治。

    我带着激动的泪光,冲我的好兄弟伸出手:"长治!还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徐长治刚对我露出半个欣慰的笑容,就被上官夏一个大白眼给瞪了回去:"扭头!"

    徐长治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嘀嘀咕咕地转过了身,用余光悄悄跟我交流感情。然而下一秒,他的眼里便出现了我那鲜血淋漓的白屁股,慌忙捂上了眼睛。

    我再度被上官太医妙手回春,耳朵里全是他的碎碎念:"微臣可真是摊上了位好主子。这辈子不用干别的了,光治您一个就成了!"

    "回...回去发...赏银..."我趴在榻上口齿不清,不忘对外头吼一嗓子:"兄弟们,都收拾好行李准备撒丫子跑了!崇王集结军队了!"

    一阵叮叮咣咣,我被抬上了马车继续趴着。陆久安一边喂我喝水一边告诉我魏云朗手上的兵全是借来的,幸亏我面子大,不然别说推城门了,桉河都够呛能趟过来。我诧异,问他我哪儿来的面子。陆久安回答道:"之前您平息西北军叛乱的时候留下了名声。"

    ...?留下了"彪"名?我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慌忙小声问道:"崇王说丞相早就跑了。人呢?"

    "丞相传了书信,说不日即可归来。"陆久安将一封书信递给了我。我打开一看,果然是钟伯琛的字迹,心里压了许久的巨石顿时轰然落地。

    我攥着这封信睡着了,把这些天的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生死一念全忘在了脑后。不知过了多久,花狗兄弟悄悄溜进了马车,缩在我脑袋旁边舔了舔我。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

    "嘘..."

    紧接着,有人想拿走我手中的信,我意识模糊,把信护在胸前不让他动,好像还说了梦话:“他说...快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嘛~傲娇大哥篇结束啦。我们的丞相大人马上就会回归啦!

    给殿下揉屁股...(啪)

    本人自带“写啥啥凉”的憋屈体质,写文纯粹爱好加消遣,幸得各位抬爱,赏赐收藏、评论、地雷若干,让我在这条不归路上,横着膀子往前窜。

    多谢多谢,祝大家吃好喝好,在国庆节的最后几天,按时完成作业...(疯狂赶论文中)

    第32章 【新年】

    我们没敢耽搁,当日就渡了桉河,一路狂奔回北朝廷。

    西北军和靖州军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在马车里睡得直打呼噜,醒来后隐约听见魏云朗向各位将军道谢,感谢他们赤胆忠心地在关键时刻捞了我一把。刘将军的大嗓门极好分辨,哈哈大笑了一通后嚷嚷了句:“摄政王殿下英勇无比,我等佩服,佩服。”

    魏云朗顿时以一种极度内伤的憋屈声音回道:“您还是别夸他了...”

    我觉得也是,没什么可夸的。大哥没抓住,还差点把魏叔给搭进去。钟伯琛没救着,人家自己跑了。我寻思着跟魏叔再道个歉,就听见他冲魏云朗吼了一嗓子:“老子让你看好殿下,你就是这么看的?!奶奶的,再出意外,老子打折你的腿!”

    然后魏叔气哼哼地策马走了。陆久安说他搭着西北军的“顺风马”一起走了,北方边关离不开他。

    "也不留下过个年..."我心中酸涩,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信,信纸已经被我攥得皱皱巴巴。魏叔跨了半个国家的疆土去赎我,累得够呛还赔了尊严。反观我,除了屁股中了一箭,见到了大侄子之外,再无别的建树。

    我冷不丁想起了大侄子,顿时一激灵。完犊子,忘了把侄子还回去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肚子里忽然又泛起了坏水。我让陆久安把侄子带过来,他一脸感激地搂着花狗往我怀里钻,谢我救了他爹一命。我揉着侄子的小脑袋,悄悄露出奸笑。

    这趟也算是没白来。把"敌首"他儿子给逮了!一想到大哥占着产粮的好地方我就来气,我暗搓搓地吩咐陆久安,派人去给大哥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