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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就说他儿子在我手上,拿粮食来换。不然...

    不然就当我儿子!

    陆久安说不是应该写不然就撕票吗?我白了他一眼,继续揉侄子:"你懂个屁。这可是我朝未来的希望!你别再吓到他..."

    走了好几天,终于看见了皇宫。大侄子探头往外看,满眼的惊羡:"五呼!这就是皇宫啊!"

    我本来没觉得皇宫有多好,可能是我从小就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里头呆腻了。出去当质子,则是由自家呆腻了的皇宫去了别人家呆腻了的皇宫,大差不离,全是金瓦红墙。然而过了这么些天提心吊胆,风餐露宿的日子,我突然觉得皇宫挺好的,起码能吃饱饭。

    群臣们堵着宫门口跪拜我,吏部尚书嚷嚷着想看我一眼。我干脆打马车里走了出来,牵着我的战利品----大侄子。向群臣们一一介绍。大家都是些上了岁数的老臣,忽然看见个唇红齿白的小娃娃正乐呵着呢,再一听是"崇王的儿子",我朝唯一的"世子"。群臣们顿时围成一团强势参观,把岑蛮吓的往我身后躲。

    我迎着文武百官错愕的眼神,昂首挺胸,一瘸一拐地领着大侄子往嘉明殿走。陆久安提醒我屁股上还有伤,我翘脚让他小点声,没见我正紧着往回兜面子吗!岑蛮无辜又无助地揪着我袖子:"五呼...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爹啊?"

    我说大侄子你别急。我拿你跟你爹换几麻袋粮食。你在皇宫里吃喝玩乐就行,别的不用管。大侄子立马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他还是比馒头值钱的。

    刚一入嘉明殿。红豆跟红枣跟俩小麻雀似的扑了过来,拧着帕子擦眼泪,说我再不回来,她俩就准备好陪葬了。我让陆久安赏她俩一人一个脑瓜崩。年纪轻轻的不学好,非跟我学给人殉葬。

    红豆却憋着泪珠子跟我告状:"殿下。得知您只身去了南朝廷,太后娘娘甭提多开心了!她请了道士给您超度,绕着咱嘉明殿来回走。纸钱撒了一地,我们俩刚收拾好没多久。"

    陆久安差点没气炸,跳脚直喊:"你俩怎么不拦着!晦气不晦气!"

    红枣委委屈屈地走出来,指了指脸上的红印子:"奴婢拦了...太后娘娘就让她的贴身嬷嬷打奴婢..."

    我抬眼,看向挂在树杈上的一枚金黄色的纸钱。陆久安脸色一白,慌忙爬树去摘。我摇摇头:"罢了。有些事情,本王会亲自跟她讨个说法的。"

    我让红枣和红豆跟侄子玩,先把他喂饱,再让他睡好。红枣抱着花狗,给它取了个名叫“红薯”,红豆牵着我侄子和颜悦色地来回介绍,指着嘉明殿说这是你五叔睡觉的地方,指着东边说那是你五叔上朝的地方。然后指着南边说:"那里有个慈康宫,里头住了个老妖怪,专门吃小孩,世子殿下千万不能往那边走。"

    大侄子听得云里雾里,但好在没怎么怯场。他喊红豆和红枣"漂亮姐姐",并以此得到了一盘豌豆黄作奖励。

    我趴在榻上,看陆久安把堆积成山的折子一点点码好放在书案上,心里却没有任何的干劲。我问陆久安,丞相他们还没回来吗。陆久安一边给我倒热水一边回答道:“礼部尚书等人早已平安归来。丞相大人在您回宫途中露了次面,看了看您。不过那时您睡着了。然后丞相他好像跟魏校尉说了些什么,又走了。”

    什么?!我惊坐而起,屁股一疼又倒了下去。陆久安吓得差点把茶杯撇出去,慌忙搂着我把我塞回被子里。我气得直拍床板。老子心心念念这么久,你来了连个屁都没放就又走了?!

    我召见了跟钟伯琛一起被抓的礼部尚书等人。礼部尚书整个人变得黑瘦黑瘦的,裹着大了一圈来回钻风的官袍,眼睛底下带着浓浓的黑眼圈,仿佛是传说中的丐帮长老。他说他本以为死定了,结果丞相跟崇王唠了会儿,崇王就把他们给放了,只留了丞相一人。至于丞相自己怎么脱的身,他就不知道了。

    我感觉礼部尚书这话说的,主题思想就一个:"我们凡人没参与他们神仙打架。"

    我让陆久安赏了他们这窝落难群众一笔银子,好好回去准备过年。又嘱托徐长治打听着点信,丞相一旦回来立刻禀报我。

    又过了将近一礼拜,年的气氛越来越浓烈。宫女们忙着往各宫门上贴福字,陆久安跟岑蛮在院里打雪仗。红薯把尾巴摇成了花,兴奋地在雪地里刨坑。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玉台。我又问徐长治,丞相还没回来吗?徐长治将我掉落在地上的折子捡起,小声回答道:"丞相前日已归。无大碍。只是略有疲惫,正在府中休息。"

    前天就回来了?我激动到不能自以,脑袋里头嗡嗡作响。我迅速起身裹好披风:"备轿,我要去见他。"

    徐长治却拦住了我的去路:"丞相说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包括您。"

    我愕然,抓住徐长治的胳膊小声问:"你跟我说实话。他真没事吗?他怎么会不见我?"

    徐长治明显藏着话,眼神飘忽摇头一问三不知。我急了,掐着他脖子想严刑逼供。然而徐长治一缩脖子就窜了,借口去巡逻。我扒着窗户喊陆久安进来,陆久安却也抱着大侄子装作没听见,呼呼啦啦地跑出了嘉明殿。

    偌大个嘉明殿顿时只剩下我一人。我惶恐不已,缩回书案后头低头看向折子。数十份折子全是两朝元老们在骂我。他们中有很多人都是我爷爷辈的,说起话来不避嫌也不客气,指名道姓地斥责我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弃朝廷于不顾。

    我委屈。我始终觉得我虽然瞎忙活一场,但并没有做错。我是死是活并不能影响国家大业,倒是钟伯琛这位神仙若有个三长两短,朝廷气数会减半。

    我扔了笔,又趴回榻上养伤,心里的不安越演越烈。钟伯琛为什么不来见我?他受伤了?还是他出事了,压根就没回来。徐长治怕我给钟伯琛殉葬,编瞎话骗我?

    我觉得我不能这么瞎寻思。我穿上外袍,踩着积雪走出了嘉明殿。侍卫们见到我之后立刻行跪礼,问我想去哪里。我说屋里太憋闷,随意走走。一名小侍卫讨好地表示愿意陪同,免得我这大病初愈的晕在某个地方没人发现。我点头,让小侍卫带我去他们住的地方参观一下,体桖下属。

    小侍卫很是听话,立马把我带去了侍卫们住的院子,并特意告诉我他们徐统领住哪儿。我说你在外边守着,我进去转转。

    徐长治的房间倒是收拾得很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