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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下了脸:“殿下什么意思?逗本公主的吧?!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您已然有了这么个一往情深的王妃。”

    “不...不是...”我是没王妃。问题是我有我家丞相了!不久前我俩还在老爹的坟头前许诺“白头偕老”,转身我就把这祖宗给招来了。我真怕我遭雷劈。

    公主把我从地上薅了起来,冷笑道:“殿下果然是在骗本公主吧?本公主倒要看看殿下怎么变出个意中人来。把她喊来啊!”

    我流下了两行清泪:“您真要看吗?”

    “来啊!本公主就是要看看,您这摄政王看上的人,能比本公主强多少!”纯熙公主把我一扔,转身坐回椅子,翘着二郎腿向我示威。

    我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兆和殿。一干围观群众看着我这肾虚的表情纷纷交头接耳。我冲徐长治一挥手:“去吧...把丞相叫来...”

    钟伯琛一脸茫然地被我唤了过来,刚要开口询问,就被我一巴掌推进了兆和殿。我关门放丞相后,蹲在门口,抱着徐长治的胳膊直哆嗦。徐长治看我抖得实在可怜,小声安慰着:“殿下。丞相大人会武功,真打起来...不一定吃亏。”

    我差点没哭出大鼻涕泡来:“这是重点吗!我把一大男人放进去亮相了。纯熙公主不得气到吐血,然后回祁国让他爹派兵殴打我啊!就算公主深明大义,丞相呢!他黑心黑肺的,冷不丁跟我招惹来的“桃花”对薄公堂了。我还活不活了我!”

    “殿下...”徐长治打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来,郑重地塞到了我手上:“这是上官夏祖传的跌打损伤药...您保重吧。”

    我看着那瓶子,总觉得有点眼熟,哭哭唧唧地问他:“这是我当年被母后打完关广思楼里那次,你偷偷给我送来的吗?”

    徐长治揪着鼻子,眼眶微红,好像也想陪我哭一场:“嗯...”

    于是我们哥俩抱头痛哭。徐长治问我要不要收拾细软赶紧跑,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说我总得见钟伯琛一眼,说好的执子之手,一起逃跑呢?

    正嘀咕着,殿门忽然开了。纯熙公主沉着脸,跟一朵移动乌云一样冲了出来。我慌忙爬起来去找钟伯琛,不知他是否安康。钟伯琛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背着手,挑眉看了我一眼,轻哼一声,慢悠悠地走了。

    纯熙公主绕大殿跑了一圈,似是发泄着自己的一腔怒火,最后终于看向我,指着我鼻子大吼:“本公主丢人丢到家了!整个祁国都知道本公主自请远嫁!文武百官送了三天三夜,我父皇哭晕两场!我告诉你!本公主绝不能空手离开!”

    我慌忙求饶:“公主殿下!我还有两个哥哥一弟弟,全送给您霍霍了!不必客气!”

    公主殿下气到涨红的面颊瞬间消退,又恢复了那贤淑温婉的模样,冲我浅笑嫣然:“本公主喜欢白白净净,聪明可爱的...”

    我命徐长治把六弟绑了过来。

    六弟正翘脚看好戏,没回过神来便被我给卖了。果不其然,纯熙公主好的就是这口。见到我六弟,顿时两眼放出了绿光。我六弟跟被扔进老虎山里的小鸡仔一样,潸然泪下地等待着被公主生吞活剥。我把他俩送入后花园交流感情,然后让徐长治备好马车,撒丫子就往宫外跑。

    要命了。宫里头这位祖宗算是伺候好了,宫外头那位佛爷可得罪了。钟伯琛肯定是吃醋了,不然怎么会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徐长治明白我心中的担忧,把马车赶得差点没飞起来,终于在半道上截住了刚出宫不久的钟伯琛。我把钟伯琛连哄带劝地拉上马车,沿着大街瞎逛游。

    钟伯琛始终侧着身,不给我瞅正脸。我看着他那冷淡的半个后脑勺,心慌慌地开始认错,争取宽大处理:“丞相大人,本王知错了。我不该让你只身犯险,跟她周旋。”

    钟伯琛哼了一声,表示回答错误。

    我连忙继续坦白:“我跟她没什么的。就是一面之缘。”

    钟伯琛将眼珠挪了个半分,用余光瞅着我:“微臣在意的不是这个。”

    我扯着他袖子可劲儿晃:“大丞相,本王愚钝,请您明示啊!”

    钟伯琛终于把身子正了过来,压低声音严肃地说道:“小五。你是摄政王,等同于一国之君。你怎么能告诉纯熙公主,你喜欢的是男人?”

    我呆住,手一寸寸地松开了他的袖子:“为什么不能说...”

    钟伯琛带着老夫子一般苦口婆心的表情解释道:“小五。纯熙公主毕竟是祁国人,若是将此事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你的清誉?”

    我默默地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空落落的无所依托:“我喜欢的不是男人。”

    钟伯琛微僵,大抵是看出我情绪不对,慌忙张开胳膊想给我个拥抱。我却打开了他的手,哼笑道:“我只是喜欢你罢了。”

    我一掀帘子跳出了马车,落地差点拍在一包子摊上。徐长治吓了一跳,连忙勒马停车:“您怎么没停车就跳下来了...”

    钟伯琛这才反应过来,跑下马车来抓我。我挣着要跑,却被他直接扛回了马车。一群老百姓问是不是抢孩子了,徐长治左右替我遮羞:“不是不是,我们家公子跟他长兄闹别扭了...”

    “长个屁的兄!他是...”我刚喊了半句,就被钟伯琛给捂住了嘴。徐长治窜上马车,甩着鞭子抽马就跑。我好容易把钟伯琛的手给抓了下来,扒着窗户又喊道:“老子都二十了!我要吃包子!白菜猪肉的来四个!”

    闹腾饿了,必须得吃点什么才有力气吵架。

    徐长治给我买了包子,然后把马车拉到了一家冷清的酒楼里,开了个包间让我俩掰扯清楚。我气呼呼地啃了完了包子,抹抹嘴开始瞪钟伯琛。钟伯琛却突然笑了出来:“殿下。您怎么这么可爱呢...”

    我瞬间觉得自己真成了低龄儿童,被这位老长辈以慈爱的目光关切着。我恼羞成怒,抓过他袖子开始擦嘴:“你若是觉得,喜欢男人很丢人的话,那咱俩分了得了!以后我招上百十来个男倌,夜夜笙歌!横竖他们都比你讨喜,不会气我。”

    钟伯琛明显不信,腆着脸顺着我的话说道:“那微臣当您第一个男宠,给他们传授经验?”

    徐长治打了个哆嗦,再度往角落挪了挪,捂着耳朵装成一朵蘑菇。

    我气到生不起气来,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