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
然后便看见我咬了下鸡脖子,还吐了口鸡毛。
当天下午,嘉明殿里又来了道士。宫里皆传我被黄皮子附身了...
所以当钟伯琛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我被众人捆在树上惨嚎着,脑门上贴了张符纸,一老道士拿着木剑比比划划,“呔”地一声...
被钟伯琛一脚给踹了出去。
老道士差点去见了之前那位被罚了一百归西棍的前辈。我被成功地解救了下来,第一件事则是把满宫乱吵吵的大侄子逮过来打屁股,罚他一礼拜不许吃点心。岑蛮“认罪服法”,并把红茶和红薯赶紧藏了起来,防止我这“黄皮子”半夜偷鸡吃。
我是有口说不清,气得直哼哼。钟伯琛当然得替他家殿下讨回公道。于是我裹在被窝里听钟大丞相这么教训的宫人:
“你们也知道,殿下他时不时地会神志不清。关屋里安抚一阵子便好,怎么能如此兴师动众,有损皇家颜面!”
...呵。
钟伯琛进屋慰问我。我给了他一个圆咕隆咚的后脑勺表达自己的不满。钟伯琛顺着我的脑袋瓜子小声说道:“殿下。您如何了?”
我扭头:“你说...嗯?”
钟伯琛在我扭头的一瞬间,伸直胳膊捏住了我的腮帮子,并把我往后推了推。僵持了几分钟,在他确认我不会突然咬人后才将手放开,小心翼翼地给了我一个拥抱:“殿下乖...”
我急得吱哇乱叫:“我没中邪!我就是替红薯出出气!”
“好好好...”钟伯琛依旧跟撸狗一样揉着我的脑袋。
我估摸着这事儿越描越黑,干脆就别解释了。我跟钟伯琛唠了几句,大致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朝廷局势,最后聊到了广淄治水。
“小五,时机到了,可以动手了。”钟伯琛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这是魏校尉的手书。广淄那边的“蛀虫”们坐不住了,终于露出了马脚。眼下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拔掉这些个家伙,只是...”
“只是这其中不乏有一些老臣。并且军功颇硕。”我低头翻阅着魏云朗的密函:“我若杀了他们,怕是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前朝那些个老家伙又得跳出来说我是“卸磨杀驴”,怕他们功高盖主才痛下杀手。然而不杀他们又不足以平民愤。我这摄政王依旧得受夹板气。”
“小五...”钟伯琛面露惊喜,再度抬起爪子来揉我的脑袋:“真聪明!”
“你能别把我当狗吗!”我抓过钟伯琛的手挠他手心玩:“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合不合适?”
“殿下但说无妨。”钟伯琛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凑过来要跟我座同一个八仙椅,把我挤得险些从椅子扶手下方的空隙里呲溜出去。我只能忍辱负重地揽着他脖子坐在椅子扶手上:“广淄那些个该死的玩意,想办法抓活的。前朝老臣中,谁对此事有异议,你把名记下来,列个“黑名单”给我。我要请这些个家伙吃顿饭。”
“小五。你是打算布场鸿门宴吗?”钟伯琛一个劲儿地把我往他怀里抓:“一下子死这么些人,太明显了。小五,我们慢慢地...”
“你可拉倒吧。那群老家伙到底是有本事的。我怎可能把跟父皇出生入死过的老臣们全给咔嚓了。”我翻了个大白眼,把他那不安分的爪子给拍了下去:“我琢磨着。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给他们“喂饱了”,他们自然就顾不上瞎哔哔了。”
钟伯琛不说话了,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若有所思。我等了大半天,他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小五,我觉得你是有所指,可能跟我所想的大差不离...但是我又闹不清你能不能想到这一点。你不会是真的只想喂他们一顿饭了事吧?...虽然觉得你好像没这么傻,但是你今儿还打算生吃活鸡...”
我如沐春风地和煦一笑:“这个月别想爬上本王的榻。”
广淄那边很快便打了起来,魏云朗与三位将军联合出万人大军镇压叛乱。钟伯琛嘱托众人看好我,把我按在嘉明殿里不要去凑热闹,生怕我跟之前那几次一样,偷摸地“走马闯敌营”,溜出去搞事情。
其实我压根就没想去凑热闹,毕竟我跑过去就是个添乱的,屁用没有。这一仗一打便是数月,我恢复成了当初那位与世无争,满脸写着怂字的摄政王,守着树上的鸡,门前的狗,角落处跟徐长治学扎马步的大侄子,如同退休老干部一般,端着金银花枸杞薄荷山参茶,唑一口,哈一口。
我看着院里的梧桐树陷入沉思。在我前世的记忆里。我朝有几位年轻一代的栋梁之才。有能打仗的魏云朗,能治国也能打仗的钟伯琛,还有能治国并且很擅长理财的某位苏姓大臣。只是这位大臣到底是谁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前世的我没有正面掺和过朝政,都是背地里瞎鼓捣,朝中谁有能耐全是听六弟跟我白话的。如今纵观全朝,我也没找到这位小哥。莫不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让本王错失了这位人才?
我急得直搓手。朝廷急需新鲜血液,把养尊处优的老臣们往边上挤一挤,一是分散他们的朝权,二是激发这群老臣们的动力。毕竟谁也不想被后辈拍在沙滩上。这位未曾谋面的苏大人凭借着他的“招财猫”能力,很适合当我们这个穷光蛋朝廷的吉祥物。
可是他能在哪里呢?我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古高手都是大隐隐于市。苏大人可能正在胡同小巷某个犄角旮旯里喝豆花。于是我带上了我的狗腿子,秘密出宫寻找我朝良臣。
徐长治几乎把脑袋要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丞相大人再三嘱咐,不能让您踏出这皇宫半步。他若是知道您又悄悄跑出去了,微臣不就倒霉了吗!”
我叉腰:“你是我的狗腿子还是他的狗腿子!有本王罩着你!你怕个球!”
徐长治依旧宁死不屈。我便只能使出撒手锏,打衣柜里拿出一条青色布帛腰带来:“这是上次打你哪儿偷...顺衣服时发现的。这腰带上头可绣着字呢...”
徐长治瞬间老脸煞白,伸手要抢。我站在桌上戳着上头的那个“夏”字:“哎哟。你说是谁给你绣的呢?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不是...殿下您怎么能...”我如逗猫一样挑着腰带来回绕,急得徐长治直踮脚:“不是别人给我绣的...我自己绣的...不是...买来就有...不...您怎么能拿别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