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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朝廷弄得不三不四。我连理都没理,随手扔进炭盆里当烧了,倒是剩了不少的炭钱。

    三哥的买卖也谈得不错,把晟宣国坑得晕头转向,末了还反应不过来,表示赶明儿再来。我便放心地交给他更多的买卖去做,并让户部的大臣们多帮衬他一些,毕竟银子是个好东西。

    形势似乎好转了许多,不至于跟前世那样被突厥当成羊肉串一路打穿。然而说句难听的,我们终归还是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突厥在三面进攻的战术下,兵力如此分散,居然还能打破一面。可见我们的国力已经不足以与阿史那对抗。当今情势下,不拉点外援怕是要完蛋。

    外援一号,自然是我那傲娇的大哥。然而我大哥这么些年连个信儿都没有,皇位不要了,弟弟不要了,儿子也不要了,某种意义上可真是看破红尘了。外援二号,则是祁国。我六弟在祁国混得风生水起,每日的工作就是陪媳妇玩,逗老丈人开心,每逢佳节胖三斤。祁国国君也真宠我六弟,拿着金山银山往他手里塞,我六弟便没事儿就给他家五哥发笔救济金,还挺孝顺,算我没白疼他。

    只是他的那些钱,我全给母后了。母后揣着六弟的家书,拿着一堆堆的银子,终于接受了她的乖儿离开她过得更不错的事实,重拾了精神气,在宫里摆个戏台子隔三差五地听个戏。我也不求她太多,只希望她能这般与世无争下去,吃好喝好保重身体,千万别再跳出来给我惹事生非。

    然而祁国愿意与我朝交好,到底还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祁国不可能倾尽国力帮我们把突厥给打了去,他也得顾虑着身侧那不安分的小老弟——晟宣国。晟宣国皇室的夺嫡之争在去年正式落下了帷幕。本已不得宠的李擎居然站到了最后,成功熬死了晟宣国国君,坐在了皇位上。

    据传李擎是命好,捡了漏。晟宣国皇室十七名皇子在争斗中死得只剩了仨。一个是李擎,一个是出身不好的八皇子,还有一个刚满月的老十七。登上皇位的李擎第一件事便是夹在我朝与祁国两家中间来回搞事情,跟苍蝇似的烦人得很。偏偏我们又得跟他做生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敢闹得太僵。

    于是我开始寻求新的合作伙伴,正巧魏叔给我提了个醒。阿史那为了巩固“草原之王”的地位,迫害别的突厥部落,使得他们表示愿意投靠我朝。早年我们不敢接纳他们,毕竟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然而现如今我们也挑不得这么多了,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说我们跟突厥这个民族本身没仇,跟阿史那的部落才是血海深仇。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不过为了防止朝中再生微词,我决定把此事瞒得紧紧的,偷偷跑一趟去谈合作。一心要把我当“金丝雀”养的钟大丞相那叫一个不情愿,直到我同意让他陪同才勉强点了头,并给我立了“三不准则”:不许乱跑,不许乱说,不许乱琢磨。

    为了掩人耳目,我明着宣称旧疾复发,闭门静养,把朝务丢给了九皋府,并留下徐长治在宫里做接应。暗地里则跟钟伯琛趁着夜色起程,奔波数日后终于到了北方边关。

    魏叔悄悄见了我,上来先给了个结实的熊抱。算来算去,我得有好几年没见到他了,好容易重逢却只剩下咧嘴傻乐。魏叔跟看马似的拍着我的后背:“不错,腰杆子直溜着呢!”然后将我引入了营帐。我与魏叔挑灯夜谈,从家常唠到国事,着实尽兴。

    我曾以为,此次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出行罢了。然而事实上,这一次的访关之旅,彻底改写了我这待凉不凉的剧本。

    第55章 【结盟】

    我从魏叔口中得知,阿史那的部落如日中天,肆意屠杀其他的突厥部落,将其视如猪狗。短短数年的时光,整个草原便只剩下了五、六个突厥部落尚且幸存。如今他们四处游荡,不敢歇脚,就怕被阿史那一网打尽。一个月前,这几个幸存部落的首领联名写了一封密函,送到了魏叔手中,表示愿意与我朝结为同盟,一起对抗阿史那。

    魏叔的顾虑很多,最现实的莫过于害怕这些家伙会倒打一耙。倘若我们在前头出血出力地跟阿史那对打,拼了个两败俱伤,这些幸存的突厥部落则成了黄雀在后,临阵反咬我们一口,然后坐享其成,那我们未免也太冤大头了。

    然而我却觉得,拒绝结盟,无非会造成两个后果。一是他们被阿史那的部落侵吞,又给阿史那这贪心不足的喂了口肥肉;二是他们继续躲着,冷眼旁观我们跟阿史那对撇砖头。所以说,不结盟,并不会让本就很糟糕的局势缓和一些。至于谁为黄雀谁为螳螂,面对阿史那这巨型知了都是无从下口,计较个前后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壮着胆子试试,全当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魏叔依照我的意思,秘密请来了他们的使臣,表示愿意结盟。为了表示诚意,我特地亲自去见了这位突厥信使,谁知这使臣居然是个浓眉大眼、身材高挑的姑娘,冷不丁一瞅好像还挺漂亮,就是一口叽里呱啦的突厥语搞得我脑壳疼。我只得推我家大丞相出来撑场子。哪曾想大丞相一出场便惊为天人,开口讲起了流利的突厥话。

    大丞相站在我们二人中间充当了翻译,完美展示了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这位姑娘先是问我是不是北朝廷最至高无上的“王”,我回是的。她便自我介绍道,她名为阿兰桑,乃一位部落首领的女儿。她的部落被阿史那迫害,族人几乎被残杀殆尽。她的父亲已与其余几个部落的首领商定,将各自的部落结成了同一个部落,试图绝地反击。如今我们的敌人是一致的,那便可以成为好朋友。

    我说朋友自然可以做,只是不知是表面朋友,还是真心实意的好兄弟。阿兰桑知道我有所指,直接提出她的父亲希望能见我一面,我的疑虑在见到她父亲后自然会烟消云散。我回那感情好,不知您父亲何时前来?阿兰桑却说她父亲不会来,因为中原人一向不讲信用。她可以带我一个人去她的部落,见她的父亲。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没来得及表态,钟伯琛便自己跟蹦豆子似的怼了那姑娘一通。根据在一旁凑热闹,懂个一丢丢突厥语的魏叔的解释,钟伯琛是斥责她不安好心。哪儿有让他们“神圣的王”屈尊踏上荒凉的草原,深入敌方,独自见异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