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26
    身后一群听话的狗汪汪地叫着,李言深觉好笑。

    一群人往前冲,李言身后的亲卫队也视死如归,顽强抵抗。

    李言还是站在原地坐山观虎斗,看不出喜怒。李昈大杀四方,亲卫队难以阻挡,节节后退。眼见胜利就在眼前,突然,城门大开。林泽骑马在前,带着两千死侍凶猛来袭,前有亲卫队,后有林泽,李昈腹背受敌,士气大减,迅速败下阵来。

    十几个叛贼冲破亲卫队的包围,冲着李言杀来,苏瑜速即抽出身后护卫的剑抵御,将他们引开,远离李言。

    林泽骑马直逼李昈身前,李昈挥剑防守,几十个来回后,林泽打掉李昈的剑,将他踢下马。李昈掉下马滚了几圈,被亲卫队拿下。

    总要让老虎先玩一阵,消耗消耗体力,武松才好出场啊!李言踱步走到李昈面前,淡淡地问。

    “太子殿下,可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还是那一句,连语气语调都没有变。

    李昈冷哼一声,别过脸不看李言。

    李言也不理睬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

    “逼宫谋反,论罪当诛。”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在李昈耳朵里。

    “不过我今日心情甚好,留你一命,让你,看着我,取而代之。”李言慢悠悠地将最后“你我”二字用大写加粗的语气说道。李昈听起来简直是锥心刺骨,面如死灰跪在地上。

    李言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李昈见机迅速从怀里掏出匕首刺向李言,千洵见状急忙扑过去挡在李言身后,匕首深深地插进千洵胸膛。

    李昈脸色大变,怔怔地看着匕首,都不敢去看千洵。血流不止染红了胸口的衣服,千洵急促地喘着气。李昈心乱如麻,为何他要挡过来?匕首插在他身上,流血了,他会不会哭?会哭吗?会求他吗?

    李言闻声回过头看见千洵倒在地上,一把匕首插在胸膛,血流不止,愤怒地踢开李昈,用手堵在伤口处。

    “千洵,你撑住。我带你去看太医,你撑住!”李言惊慌失措,一把抱起千洵向太医院跑去。

    李昈看着李言抱着千洵匆忙地跑远,看着一地的血,满地猩红浸染了他的眼睛。李昈仰天大笑,他要死了,他还是没有哭没有求他,是他把匕首捅进去的,真是好笑。宛如一个疯子,李昈头发凌乱,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自言自语,他流血了,没哭啊,没有哭。

    千洵的呼吸声渐渐微弱,李言强忍着眼泪紧紧抱着他一路狂奔。

    “李言…我…不行了…你别劳烦太医了…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你…听好…”千洵胸口疼痛无比,血止不住一个劲地往外流。

    李言心痛无比,还是拼命地跑向太医院,说什么也不放弃,哽咽地说道:“你说,我听着。”

    “…我是庶出,在羌国无人喜欢,无人亲近。虽有一母同胞的哥哥,却不怎么交好。咳…咳…来芜国后,因是质子,自然也无人喜欢,无人亲近…可唯有你和林泽…待我亲如兄长…我很欢喜…我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你…可是现在由不得我了…大概是这一生的福气都在遇见你陪着你上用尽了吧…你不要哭…不要自责…不要难过…士为知己者死…我……知足了。”话毕,缓缓闭上眼睛。

    李言死死地盯着怀里的人双眼紧闭,没了呼吸。愣在原地,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

    “千洵!千洵!你不是说还要陪我斗蛐蛐吗!我还没学会呢,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像是在问千洵为什么离开,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不谨慎行事,像是在问老天为什么让千洵离开。李言伤心欲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听不见了,听不见了…

    茶饭不进三日,李言只是静静地坐在从前三省堂上大课时千洵坐的位子,静静地坐着。没有哭,没有动,没有说话…苏瑜陪着他,静静地坐着,静静地,不知道能不能听见昔日几个少年郎的嬉笑声,静静地等着少年出现。

    “千洵的字最难看!”林泽忿忿不平举着千洵的纸,对李言狡辩。

    “明明是你还说别人。”李言翻了个白眼。

    “好了,李言的字最好看,我的最丑。”千洵看着两个人争论忍俊不禁。

    “千洵最善良。”林泽拍拍千洵的肩膀,像是得到了一点安慰。

    千洵最善良。

    可千洵最先离开了。

    真的离开了。

    真的……

    人间的内乱暂时平息,天上的动荡时刻不停。

    上天庭里身为神明虽风光无限世人供奉,但神官也有大小高低不同。有的神庙门庭若市,自然也有的神庙门可罗雀。天平的两端无论放置的是什么样的砝码,最终都会用各种手段莫名其妙无声无息地趋向平衡。

    世家内也是不断的纠纷争斗,轩丘深受上君信任,虽不知真假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有人光万丈,自然有人一身锈。

    斛律世家虽驻守北界,任北界将军。但上君从未过问北界之事,也从未召见国斛律。

    这日正是天庭百年一次的庆典,各大世家陆续回归庆贺。

    斛律老尊带着一大堆贺礼从北界赶回来,路上遇见了一位神官,互相嘘寒问暖了几句一齐前往大殿。

    “斛律尊长,常年镇守北界实在辛苦。”

    “对呀对呀,多亏有尊长尽心尽力北界才能安稳。”

    “昔年北界常有动乱。若不是有尊长,北界的动乱也不会这么快就平息。要我说啊,斛律尊长的功劳才是最大的。”

    几位神官你一句我一句,斛律越听越觉得有一根刺在扎他的耳朵,扎他的心窝。斛律心里的愤慨正被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疯狂肆意地燃烧着,忿忿离去。

    一路上,斛律越想越气。北界常年动乱,环境恶劣,明明就是他的功劳苦劳最大,为何上君就是视而不见偏偏就重用那一事无成的轩丘。

    愤怒和嫉妒不满最大的滋生地不是自身的不足资质平庸,不是环境的恶劣险象丛生,不是旁人有多优秀天赋异禀,而是明明都是同一盆里不坚牢的琉璃盏,为何偏偏他就要镀层金固若金汤,而自己就可随意扔在一角任其碎裂。

    宴席上,斛律还是一如往常地敬贺上君,大家都热热闹闹相安无事地品酒赏乐。

    按照以往,宴会一结束镇守天界的世家都要即刻赶回去的。只是这次斛律却迟迟没有动身,整日在外东奔西跑也不知在忙活什么。

    上君永远都是闭着眼坐在椅子上,呼吸平稳,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第19章 争夺

    李昈逼宫谋反,贬为庶人,幽禁庸人府。

    三月后,六皇子李言天资粹美,立为太子,正位东宫。

    邻国纷纷送来贺礼。

    册封礼,歌舞升平,群臣祝贺。

    李言趁着没人注意早早溜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