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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还只是以为劳累过度感染风寒休息两天就好了。如今怎的越来越严重,莫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几日后,李言召集所有皇室子弟吩咐一些事宜,到底说了什么话不用想也猜得到无非就是交代后事。

    起初还只是几个人猜测,后来听说都召见候选人了,大家都不得不信了,这位小皇帝命不久矣了。猜完皇帝的病,大家又开始猜皇帝会传位给谁。

    先皇在位时,权势最盛的无非就是三王爷和四王爷,可是如今小皇帝在位却不怎么待见他们,反而是江南那几个当地方官的表兄弟深受宠信。论资历能力那几个小辈可是万万比不上两位老王爷,可是比起皇帝的宠信,能力又算什么。

    朝中文武百官都在偷偷站队,无非分为老王爷党和小王爷党,党首没说什么,站队的大臣倒是争得你死我活。

    此事自然传到李言耳朵里,李言躺在床上哭笑不得,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看一眼死后的状况还真是有趣。

    苏瑜端着汤药过来,扶着李言坐起来喝药,只有太医院和他俩知道其实就是一般的参汤,给李言补补身体,对外说是治疗不治之症的。

    “好难喝。”李言每次喝完都要皱眉,苏瑜替他擦擦嘴角,笑着说:“补身子的,自然有益处。”

    李言不知又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盯着苏瑜坏笑道:“要补也应该是先生补啊。”

    苏瑜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对付李言这种套路只有迅速转移话题,“想吃什么。”

    李言满意地看着他,想了想,“想吃苏晏糕。”

    “刚喝完参汤不宜吃甜食。”苏瑜替他捏好被子防止钻风进去冻着他。

    李言顺势搂着苏瑜的脖子,额头抵着苏瑜的额头,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苏瑜的嘴唇说道:“那就吃你吧。”

    苏瑜一本正经地答道:“重病在床的人不宜劳累。”

    李言用舌尖轻轻地舔了舔苏瑜的嘴唇继续说:“要劳累也应该是先生劳累呀。”

    苏瑜咽了一下口水,扒开李言,起身逃走,“我去给你做。”对付李言死缠烂打的套路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溜之大吉。

    李言看见苏瑜逃跑的背影,笑得花枝乱颤,在床上打滚。

    不正经的事做完了,该办正经事了。

    李言叫进门口的亲卫,这些亲卫看上去是在守着寝殿,其实都是轮班当差的。不当差的时候负责监视各皇家人员,有紧急的情报就和当班的人换班,进来禀告李言,不是很紧急重要的情报就等到自己值班的时候再告诉李言。既能掩人耳目又能让别人以为皇帝真的重病在床需要亲卫护卫防止有乱臣贼子图谋不轨,让那些人的猜测更真实一分。

    亲卫说前几日见四王爷上了一辆马车这几日都没有回来,李言忙问马车是什么样的,亲卫说车厢很虽不算富丽堂皇却古朴雅致,车軎雕着夔龙纹应该不是一般人使用的。

    李言皱眉,夔龙纹,又出现了,从东南暴|乱开始就一直出现,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夔龙纹贯穿始终,究竟有何目的。

    亲卫见李言没有问话继续说,他在李言从东南回京前两日看见王府飞来一只信鸽,也是从东南方向飞来的。他趁王爷这两日不在府,偷偷潜入府邸,没有找到密信应该是被毁掉了,但是找到一本账簿。

    说着亲卫从怀里掏出来递给李言,李言接过打开看,都是王府的平常收支记录,没有什么奇怪的。

    翻到最后一页最下面写着一行小字:楼座已成,南陵不绝。

    和雨霖楼的账簿写的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楼座将成”,一个是“楼座已成”,看来这王府和雨霖楼的关系不浅。

    李言看着账簿想了良久,吩咐亲卫道:“你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亲卫答了声是就退下,李言坐在床上仔细想着这些事,看来雨霖楼所指的南陵应该就是王府了。那些毒|药材应该就是王府、衙门、雨霖楼及其他人参与的,看来这草丛里最大的毒蛇应该就是这王爷府了。

    没想到除了官商勾结,也还有官官相护,竟还有皇家子弟在李言眼皮子底下,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就伸出罪恶贪婪的双手抓捕一些无辜的人扔进欲望的无底洞里,实在可恶。

    苏瑜做好糕点端进来,李言也懒得想那么多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来没怕过,眼下还是吃苏晏糕要紧。

    五日后,天还没亮,老四驾着那辆夔龙纹的马车回到府中,马车在人走后就向另一个方向驶去,不知道又是哪座王府。

    老四拿着令牌匆匆忙忙地出门上了自己府中的马车不知道去哪,亲卫一路尾随。

    来到城郊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一群兵马在这驻扎,架起的锅还没有烧柴,看样子应该是刚来不久。

    老四下了马车,一个抱柴的男子见他过来忙放下柴迎过来,两人一同进了营帐。

    那男子忙倒了一杯茶递到老四桌前,“王爷今日前来可是有决定了。”

    老四坐着想了一会,端起茶抿了两口,“陛下龙体欠安,只怕不久于人世了。”

    那男子按着他的话也想了片刻,试探地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老四转着手上的扳指说道;“不得不早做打算了,如今陛下不待见你我,只信任江南那几个毛头小子,只怕到时候没有你我立足之地。”

    那男子听完老四的话立刻起身拱手道:“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老四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还有封地的时候先皇允许封王拥有自己的兵马,这些人就一直跟着他到现在。李言当时下令收归所有封王的兵马重新编制,幸好他留了一手,召集了另一支乡兵交公,不然今日可真是走投无路。老四冷笑了一声,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那个小皇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能留他至今已是客气。可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把自己放眼里,任意践踏,那就怪不得容不下他了。

    回府后老四一纸密信传给亲卫队统领,早就一个月前就已经买通他了,如今就等他给自己铺路。

    三日后,子时一至,大殿外的亲卫全都撤走了,只留下几个服侍的宫人。

    老四带着兵马接近宫门,一声哨响,宫门大开,老四领兵进入后城门随即关上。

    道上一个看护的亲卫都没有,统领跟在老四后面一同走着,“按王爷吩咐,陛下寝宫周围的亲卫已经全部撤走了。”

    老四点点头,统领继续说:“已经子时了,陛下早就服药歇下了,殿内此刻只有服侍的几位宫人,再无其他。”

    老四得意地笑了笑,快步走向寝殿。

    走至门外,老四停了一下,只要迈进这道门,这江山就要易主了。他等了大半辈子结果还是要自己亲自动手,真是可悲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