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他不发一言,跑去了厕所,然后,吐得昏天暗地。
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秦琛怔怔的坐在餐桌前,想起许以真之前说过的话,“我的肚子养着很多小怪物,如果我不喂饱他们,他们会把我从里到外的吃掉的……”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好笑,竟然相信起那青年的鬼话来了。
只怕下一步青年是他是外星人,他也会相信了。
许以真吐了半刻钟,才停止呕吐,厕所间的灯光很暗,一缕亮光从门缝里透进来,他知道秦琛就坐在那里,他想秦琛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坐在那里,会想什么呢,想着他粗鲁又无理?想着他摊上了大麻烦?他十分懊悔,刚才在他面前,他好像又犯病了。
他跌坐在地上胡思乱想,像每个辗转难眠的夜一样,他的胃很空,心也很空,他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填补这空洞。
他的脑子飞快的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门忽然被推开了,忽如其来的光亮让他一瞬间就委屈的落下泪了,耳边一片静谧,许以真甚至不敢用力呼吸,他呆滞了几秒,才适应了光亮,恢复了视力,然后他看见白茫茫的光亮中向他伸出一只手来。
从十二岁到二十一岁,他孤独的在没有一丝光亮的路上没有目的的走了那么久,似乎是一直在等这一双温柔的手,重新伸到他面前来。
对他说,“真真,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星期六开坑的,结果被拉出门,所以只好今天开啦。
请多多支持哈!!
一段忘记贴了,补全一下。
第2章 第 2 章
◇04◆
秦琛收拾掉了一地残渣,让许以真洗了个热水澡,许以真乖顺得不像话,穿着秦琛硕大的t恤就出来了,他其实并不比秦琛矮多少,可是他实在是太瘦了,秦琛本来就宽松的t恤简直能够装两个许以真。
不过很快秦琛就知道了许以真并不是看到得那么乖。
许以真穿着白t恤在他家晃悠了一圈,像只巡视领地的白色八哥,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似乎对什么都不太满意,但是又纡尊降贵的表示妥协。
——真是委屈他了。
秦琛有些好笑的想。
点评完毕,许以真转过头来,笑眯眯的问他,“我家钥匙丢了,不知道琛哥哥可不可以收留小生一晚呀!”
秦琛盯着他从头到尾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在他脱下来的脏衣服里摸了一把,就顺出了一串沉甸甸的金属钥匙,展开给青年看。
许以真认真的看了一会儿,似乎不认识自家的钥匙,忽然皱着眉头,嫌弃的拎起钥匙又打量了一阵,似乎在看自家不成器的小崽子。
秦琛正想着他在搞什么鬼,忽然那钥匙在眼前掠过,在窗外的夜色中做了流星锤的抛物线运动,噗通一声掉入了小区后面的游泳池里。
许以真脸不红心不跳,非常恬不知耻的说,“它是真的不见了呀。”
“……”
秦琛拿许以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暂时住一晚上,还好小孩虽然闹腾,睡觉的时候却很乖,揪着被子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当天晚上秦琛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捡过一只小奶猫。
他捡到它的时候,它就快要死了。
小奶猫是只斑点猫,白色的毛上夹杂着黑黑的点,又小又粘人,只会奶声奶气的绕着他的腿转圈,小猫时常仰头看它,大概在猫的眼睛里,人类是那么高大又无所不能。
——他曾是它的全部依仗。
“如果你救不了它,就不要给它希望。”
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冒出这样一句话,仿佛有人跟他说起过,又仿佛是他自己对自己说的。
到了梦的后半段,他想不起来小奶猫究竟怎么样了,它是死掉了吗?还是逃走了?为何他全无印象?
秦琛再次醒来的时候,没有想到,会被冯眠“捉奸在床”。
◇05◆
秦琛的一整夜都睡得很不踏实,他觉得梦里的那只小奶猫从梦里蹦出来的,在他的怀里又拱又蹭,似乎一直在找适合自己的合适位置。
可惜找了一整夜都没找着。
所以他就被闹腾了一夜,最后是冯眠高跟鞋声把他吵醒了,他醒来就看见冯眠穿着一身开叉胭脂色的连衣裙倚在门框,饶有趣味的打量他,口中啧啧声不断。
“看不出来呀,老秦,你好这口。”
秦琛皱眉,他实在没有办法对一个清晨来看男人睡觉的女人给出恰当的评价,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了,因为他发现了冯眠阴阳怪气的症结所在——许以真不知道怎么睡着睡着,就趴到他胸口上去了。
“!!!”
偏偏许以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眨了眨眼睛还分别向目瞪口呆的两人打了招呼,“早啊,木头脸哥哥。”
“早啊,漂亮小姐姐。”
冯眠被漂亮青年电到了,而秦琛被许以真气得够呛。
不过气鼓鼓的秦琛还是给两人做了早饭,许以真一边听冯眠将秦琛的事,一边用叉子糟蹋食物玩,其实一口也没往嘴里放。
冯眠是秦琛的经纪人,也是秦琛的大学同学。
可以说秦琛能够走到这个地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背后站着一个叫做冯眠的女人。在大学的时候,比起性格温和又低调的秦琛来,冯眠更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她长得漂亮,人又能干,将来无论是走科研还是进公司,都会很成功。
可是就在秦琛参加选秀的那一年,冯眠却主动站到当时还什么都不是的秦琛面前,说她能捧红他,愿不愿意让她做他的经济人。
秦琛当时并没有想过这意味着什么,可是那是冯眠,谁也没有办法拒绝的冯眠啊。
从此之后,秦琛就成了冯眠的唯一事业。
冯眠是一个称职的经济人,的确实现了当年的承诺,把秦琛捧到了云端上,秦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从太阳地下的芸芸众生,变成万人仰望云朵上的神仙。
——许多年就这样过去了。
秦琛当时以为冯眠必然也是喜欢着自己的,否则怎么会甘愿陪他这么多年,甚至一度准备好了钻戒要想向她求婚,可是他钻戒还没有拿出手,冯眠就已经警告了他,她说,你现在是事业的黄金期,不可以闹绯闻。
秦琛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成年人总是一点就透,他那个时候忽然明白了——他只是冯眠的事业,却永远不会是冯眠的爱情。
秦琛煎好最后一个蛋端上餐桌的时候,看见许以真笑得乱起八糟,前俯后仰的。
冯眠讲了秦琛的许多丑事,把许以真逗得嘴就没有合拢过,不停的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