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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刚才他太着急,甚至没有拿手机,他联系不上任何人,他注定赶不上签约了。

    许以真站在不远处说,“所以琛哥哥,现在可以给我做一碗炒饭吗?”

    他张了张嘴,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似乎很淡漠,可一双眼睛又烫又热,注视着秦琛,专注得如同要把一颗心掏出来给他看。

    他说,“桃花炒饭,可以吗?”

    秦琛耳边轰鸣一声,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不管许以真做了什么,他就是做不到不管他,许以真眼里为什么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因为他一直是这样的,十年前就是这样的。

    他早在十年前就见过许以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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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题!!

    进入回忆模式。

    第19章 第 19 章

    ◇34◆

    城市拆迁以前,浦川大学后面曾有一条海港街。

    海港街的另一端靠着白洱山,翻过白洱山,就是入海口,因为独特的地理环境,这里曾经是各色买卖的聚集地。

    三教九流,十里洋场。

    后来,浦川在飞速的发展,到处都在大兴土木,拆的拆,建的建,海港街也在几年前不能幸免于难,被改造成了高档住宅区。

    城市扩建得太厉害,以至于七年前香港街被拆除了以后,现在很少人知道浦川曾经有这么个地方。

    连秦琛也快要忘记海港街了,可是许以真一说出“桃花炒饭”这几个字,他才想起,自己曾经在那里度过数百个勤工俭学的夜晚。

    秦琛的家境并不好,考上浦川大学本身对于一个父母双双下岗的工薪家庭来说,本身就是一场光鲜亮丽的烦恼,可秦琛从小就很独立,他在饭店里帮工打杂送外卖,用赚来的给自己交学费,维持生计。

    因为秦琛长得好看,又时常活跃在海港街这一带,便有了一个绰号叫做“外卖玉郎”。

    八月多台风,台风肆虐的那个夏天,他留校在实验室里帮霍教授做课题,一边在海港街尽头的那一家叫做“桃花炒饭”的街边食店打工。

    即使时隔多年,秦琛都记得那一场台风的名字叫做“克洛托”。

    命运女神……克洛托。

    由于台风就要来了,这两天的天色十分暗沉,海港街整条街上都没有什么人,也不能有什么生意。秦琛便想着自作主张,替老板的早点关门。

    他才要关门,却发现当天晚上在他的那家小食店的门口发生了命案,两只猫,一白一黑,横尸在他们店的门口,死状恐怖,似乎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才死的。00

    秦琛叹了一口气,本着做好事的心情,找来了纸箱,蹬着三轮车,把他们运送到海边。

    他本来是想着要把他们葬到白洱山上的,可是又想着那里是公墓,灵魂熙熙攘攘,未必能容得下这样两只小猫的魂,就改把他们葬在了海边的一块高山上。

    那个晚上风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秦琛很久之后才注意到有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一直在瞪着他。秦琛忽然想起报道中报道的虐猫狂魔,有些愤怒。那个人似乎他带走猫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了,跟了他一路,看着他把猫入土为安之后,才悄悄离开。

    但是他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在海滩上留下了长长的一条血痕。秦琛跟随着那条血痕,最终却返回了小食店的门口。

    玻璃橱窗外站在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他身上的衣衫褴褛,不知道是不是被海边的树枝勾破了,胳膊上挂了彩,似乎是被猫爪子挠出的血痕,微卷的头发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活像刚从海里爬出来的索命的小水鬼。

    这与秦琛想象中手持两副钢刀表情癫狂的虐猫达人大相径庭,可是即使是一个孩子,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他,“为什么要杀死那两只猫?”

    小孩儿抬起头来,似乎很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秦琛又问了他一遍,并没有什么耐心,他想着着如果小孩儿不说话,就把他送到收容所去,可是从头到尾,小孩的眼睛里湿漉漉的,琉璃珠一样的瞳孔里空无一物。

    一道闪电劈过来,整个海港街都断了电,秦琛没有办法,他怀疑这个小孩是不能说话的,就点着蜡烛找了一张纸和一根笔递给小孩儿,说,“识字吗?把你爸爸妈妈电话的号码写下来。”

    小孩握着笔在纸上划拉了半天,秦琛凑过头去看了一眼,气笑了。

    只见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巨大的“hungry”。

    ——我饿。

    秦琛不得不重新开炉灶,食店里没有什么好东西,秦琛就用边角料给他做了一碗炒饭,有点糊,秦琛看小孩瞪着眼睛不吃,有点抹不开面,就吓唬他,“这叫做桃花炒饭,如果你不吃,运气就会通通散走,到时候你就会一直一直倒霉。”

    小孩儿终于往口中送了第一口饭。

    时隔多年,秦琛完全不能认出许以真,不是因为许以真长开的面容和当年又黑又瘦的样子有多么不同,其实许以真现在的模样和当年仔细看来还是有几分相似的。现在的许以真会笑会生气,会撒娇会撒谎,会甜甜的叫他“琛哥哥”。

    可是当年全身湿透从海上来的孩子,不敢笑不敢哭,冷得像一块焐不热的冰。

    ◇35◆

    “原来你就是……那时候你还那么小……”

    “那时候已经十一岁了,不小了。” 许以真脸上很冷,秦琛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当年许以真才八九岁,没想到已经十一岁了。

    许以真自嘲的笑了笑,“那又怎么样呢?不管我多少岁,不管遇见我多少次,你都不会记得我。”

    秦琛看着青年低着头,似乎是真的难过了,不过很快他就坐在厨房的餐桌前晃动着脚丫,像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地主少爷。

    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他的画像,连厨房里也不能幸免,秦琛觉得很不适,想要摘掉那两副挂画,却被许以真拦了回去,一脸“你再乱动就枪毙”的德行。

    秦琛没有办法,只好顶着众目睽睽给“地主大爷”做饭。

    能利用的食材实在不多,偏偏许以真大爷还特别挑剔,一会儿嫌弃葱姜不新鲜,一会儿嫌弃米饭不是剩饭,不能体现炒饭隔夜饭的精髓。

    秦琛说,“你把门打开,我一定全满足你的要求。”

    许以真不再说话,老实的开始扒饭,他其实吃得很斯文,慢条斯理的,一看就是又教养的少爷。可是他又时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不讲道理的事情。

    他看许以真情绪还算稳定,就又想旧事重提,他不相信许以真真的把钥匙扔下楼了,这个房间一定还有其他地方藏着钥匙,就想和许以真讲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