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一些的时候, 李小茹便意识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的错的简直不能再错了。

    只见她坐在沙发上猛地扭头看了眼肖泽扬, 在那一瞬间, 她的眼神当中便凝聚了包括诧异、错愕、愤怒、埋怨等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情绪，透过她那副并不怎么适合她的浅褐色的美瞳直逼肖泽扬的灵魂, 但奈何肖泽扬看都懒得看, 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我知道了, ”见到肖泽扬是这个态度, 李小茹点了点头忽然道：“肖泽扬，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

    虽然肖泽扬心里面也并不知道在李小茹的脑海当中究竟是辗转了多少个思维层级才能得出了这样一个相当莫名其妙且不知所云的结论, 但是他也不准备问。

    因为这并不是他今天来的重点, 更何况景凡还在楼下等他，所以他浪费在李小茹身上的时间自然是越少越好。

    “肖泽扬, 我不明白你现在到底是为了报复我还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能在景凡身上挖到你想要的东西？！”

    突然，只见李小茹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和肖泽扬对视着。

    本来前面肖泽扬的心态一直都很缓和，甚至在潜意识当中都已经做好了不管李小茹今天说什么他都不再还嘴的准备。

    然而当这句话从李小茹那头口而出的一瞬间, 肖泽扬直接就有点不淡定了, 只见他微微攥了下拳，眯缝起眼睛来淡淡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么？”

    仔细回忆一下，或许这是肖泽扬在认识李小茹的这几年当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用语言去狠怼李小茹。

    其实肖泽扬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性格有点偏向于大男子主义, 而这个所谓的大男子主义大概也就仅仅只限于他觉得他自己作为一个男生，就一定不能去和女生斤斤计较些什么，尤其还是和自己比较亲近的女生，就算她是真的做错了不对了不讲理了，那自己这一方能理解是最好，理解不了的话能忍也必须得忍下来。

    谁让自己是男生……本来女生们的性格就会偏感性一些，有时候往往就讲不出什么道理，这也没办法。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肖泽扬觉得自己似乎做不到了。

    所谓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这话说的不无它的道理。

    有些东西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跟李小茹讲明白才行，不然别管李小茹会怎么想，他自己这儿憋都憋死了。

    见李小茹没有再往下接话，于是肖泽扬选择继续往下说：“我为什么要报复你，还是说你现在终于知道你这几年对我做的事情本身就是不对的不公平的？”

    “说我从景凡身上挖东西就更可笑了，如果我现在要是告诉你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你的男神景凡来追的我的话，你又会怎么想？”

    “来你继续往下说，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把人想的有多龌龊，也顺便让我见识见识自己之前的眼光到底是有多瞎。”

    肖泽扬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语速却偏快，一字一句把李小茹给说的一愣一愣的。

    说真的肖泽扬其实最讨厌这样，显得自己歇斯底里而且很没有风度，可是当他又转念一想到李小茹居然会用她那种势力且庸俗的目光看待自己，就心里不舒服。

    他追了李小茹整整四年，哪怕在这期间从表面上看来一直都是肖泽扬作为主动的那一方，但实际上这却是一个相互的过程，肖泽扬本以为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已经让李小茹能足够地了解他，但是现在，当李小茹今天的这番话一说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这几年的努力不说是喂了狗也得说是全打了水漂了。

    “肖……”

    听完肖泽扬的那番话之后，李小茹一个“肖”字脱口而出却并没有下文做衔接，她果然被肖泽扬的态度给吓到了。

    或许从她认识肖泽扬的那天开始她就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温柔的肖泽扬居然也会以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这些话，这完全就和她印象当中的肖泽扬是两个人。

    再仔仔细细地回忆一下，一直以来，李小茹好像连肖泽扬生气都很少见。

    房间内陡然陷入了一阵谜一样的沉默，只有布鲁托在笼子里面上蹿下跳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吵闹。

    “我不相信你会喜欢一个男人……”这一次，李小茹突然改口了，“哪怕这个人是景凡我也不相信。”

    肖泽扬愣了一下。

    客观点来讲，现在这个说法相比起之前那个倒是让肖泽扬觉得稍微容易接受了那么一些。

    李小茹不相信自己喜欢男的这点不奇怪，毕竟自己之前也曾经真心实意地追过她那么长时间，现在不追也就算了，就连取向都改变了，确实如果换成是肖泽扬，恐怕也不太能够接受。

    更何况对象还是景凡，李小茹之前是明知道肖泽扬不喜欢景凡的，但是现在，一切的这些认知仿佛就在顷刻间全都不成立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到了，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肖泽扬推了一下眼镜，轻声问李小茹。

    他并不需要李小茹能给他一个什么答案，只需要她能赶紧接受这个现实然后把布鲁托交给他，他好下去找景凡，让景凡能少等他一会儿。

    毕竟景凡的时间真的很贵。

    “……”

    李小茹咬了一下嘴唇，瞳孔颤抖着开口道：“那……那你对我呢……？”

    就如同刚才李小茹不相信肖泽扬会和她说出那些话来一样，肖泽扬在听到李小茹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卡了几秒，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么？”

    就李小茹现在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若是放在以前，肖泽扬的心怕是早就软的跟棉花一样了，可是现在……

    只见肖泽扬微微垂下双眼，抠了抠手指，缓缓地开口道：“小茹，过了这么久了其实你应该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意思……”

    李小茹伸手抹了一下滑落到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之后一边问，眼睛一边紧紧地盯着肖泽扬。

    或许她想要从肖泽扬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别的什么情绪，比如说心疼，比如说怜悯，比如说后悔……但遗憾的是，这些东西全都没有。

    “如果我对你还有感情，那么我从一开始根本就不会理景凡的。”

    肖泽扬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缓，但是却不难听出其中掺杂着的那种坚定而又略带几分轻松的情绪。

    在肖泽扬的概念当中，以这种方式把他心里面所有想说的话全部都告诉李小茹，这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一件无比轻松的事情，哪怕他从没有刻意地去组织什么语言，哪怕这一切都只是基于一个尴尬的巧合，但是无所谓，肖泽扬瞬间觉得自己释怀了。

    “我喜欢景凡，我也愿意为自己现在的选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