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波,他足下一动,便落于秦易一旁。他近距离见那伤处,眉头蹙的更紧,周身气势亦越发冰寒,他长臂一揽,将秦易小心翼翼拦腰抱起,避免触碰到他手臂伤处。
陈宇路懊恼愧疚的上前言道:“秦兄若不是陪我挑选法器,也不会遭此劫难!”
尉迟慕禾淡淡扫他一眼,并不言语,抱着秦易御剑而去。
秦易此时知晓熊孩子生气了,于是便乖巧将头埋在他胸前,任他抱着自己向宗门飞去。
他二人走后,那长老愤恨不已,却知死去的那容家嫡系平日里确实做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如今他惹到了尉迟慕禾这尊大佛,这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但他到底还是对尉迟慕禾于市井之间下自己面子的事耿耿于怀,他将目光转向陈宇路,想起这人是宗主亲自培养,到底不能对他做什么,于是便也驾驭法器愤然离去。
这时,围观众修士才私语道,那青年平日里仗着容家没少作威作福,如今算是踩到老虎尾巴了,直教人大快人心;且说那三个修士也是愚昧,那容姓公子背后有人自然不惧猖狂,但看秦易一个练气二阶的修士确实屡屡使出等抵挡几个筑基后期联手的攻击,就知其靠山来头不小,还非要惹这个晦头,如今落得个魂飞魄散,大道止于此。
且说那边尉迟慕禾周身冰寒,一路御剑行至水寒殿内,将秦易抱进正殿,用万年雪莲生长处的泉水为他清洗伤口,又拿出百凝琼花露涂抹其上,越涂气场越压抑。
“让你在水寒殿不要外出,为何不听。你如今修为尚低,若是在外身陷险境,我纵有天大的本事杀光所有叛逆诡诈之徒,又如何能确保你丝毫不受伤害?”尉迟慕禾目光冰冷地盯着秦易手臂伤处,对于修仙之人来说明明并不算是大的伤口,到他眼里便已经是不可饶恕的事情,用再好的仙品圣药都觉不足养息。
“抱歉。”让熊孩子为他担心确实是他的不对,修真界不比其他,修为至上,弱肉强食,并不会出现因为你是个小人物就心生恻隐放你一马的事情。
秦易不知道的是,尉迟慕禾自幼时为主母所逼坠下山崖获得混天法体起,便有了占卜卦象算定命运的能力。少不知事,他便隐隐觉得自己是为等待一人而出现于世,有了那人,自己的生命才算完满,所以他要活下去,无论曾经受到怎么样的折辱欺凌,他都要强大起来。然那人的容貌,他想要努力分辨却又看不明晰。
经年过去,报仇雪恨,杀尽仇敌后,他在水寒殿得以日夜占算,终于知道牵动自己心魂的人将在几百年后,出现在望天宗宗门选举弟子之时。
那日他御剑降于外门广场之前,于茫茫人海中看到那人,一面惊鸿,翩翩少年郎,从此眼中再见不得其他。
见那少年资质奇差,他便与宗主神识相谈,欲讨要洗涤灵根的良药,宗主让他为宗门挑选一名宗主继承人为交换,于是他话锋一转带回了资质最好陈宇路。
秦易伸出双臂攀附于尉迟慕禾肩头,语气柔软道:“以后不会了。”
秦易虽知晓熊孩子对于自己极为小心翼翼,却不知尉迟慕禾已经隐约开始有曾经模糊记忆的感知,尤其是,曾经失去他的瞬间,那种毁天灭地的窒息感。那种绝望使尉迟慕禾恨不得时时刻刻将秦易绑于身侧,让他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知晓的范围之内,但是当他寻觅灵药之时却不能这么做,因为那实在太过危险。
尉迟慕禾见他温和乖巧的样子,心底软成一片,但他面上不显分毫,依旧冷漠着一张脸,他拉着秦易的手道:“你且与我来。”
秦易跟随他走进一间华美的房间,雕梁玉柱凤环龙行,其中布置极尽极致奢华,房间内有一个木桶,其中水汽腾腾,隐隐有药味传来。
“进去。”
秦易闻此道:“和衣?”
“褪尽衣衫。”
秦易背对尉迟慕禾褪尽了衣物,等退下最后一件的时候,他还未完全张开的莹白温软的身子便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他脊背线条流畅秀美,腰身纤细,臀部挺翘浑圆,期间幽深若隐若现,微微低头的动作使得他三千青丝散于两旁,纤长润白的脖颈在光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尉迟慕禾喉头微动,眸色加深,面上却不显,他道:“进入浴桶之中。”
当秦易将自己完全浸入水中后,他舒服的叹了一口气,这桶里不知泡的什么药,使自己一身的乏力尽数消失了。
尉迟慕禾走到木桶前,从怀中拿出一个红木盒子,盒身光泽低调,雕刻精致,仔细分辨尚有浅香逸散,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他打开盒子,骤然之间浅绿色微光闪烁,秦易定睛一看,发现那竟是一枚绿色的小果子,其中蕴含的深厚灵气令他呼吸一滞,通体舒畅,他不由得瞠目。
“这是?”
“五万年一成的洗髓果,可洗去你两道灵根。”他语气平淡,仿佛手中拿的不是一出就惊动六界,引起众人拼杀抢夺的极品灵果一般。
需知这洗髓果五万年一成,可遇不可求:若是多灵根服下,可洗去两道灵根;若是双灵根服下,则可变为单灵根。若是个人得到,则有望成为那笑傲六界睥睨众生之人,若是宗门得到,则宗门之中可培养以为忠心耿耿的天才,增强宗门实力。
修仙之路资质决定一切,这洗髓果便是逆天改命。
秦易这才知道他此去月余所为何事,必然为了得到此果,怕是过程多有险难。
尉迟慕禾淡淡道:“服下。”
虽感动,然几辈子的夫夫也没什么可矫情的,秦易拿起洗髓果便吞了下去。
木桶中泡的是尉迟慕禾向宗主要来的灵药,可洗涤灵根中的杂质,拓宽灵根。以秦易本来的资质,毕生能有练气五阶的修为尚且可喜可贺,这次洗去两个灵根,又拓宽其他灵根之后,若留下的是相辅灵根,便可成为中上等资质,到底摆脱了百余年便香消玉殒的命。
洗去灵根的过程极为痛苦,如万千蚁虫噬咬灵魂,又如抽筋拔骨血肉刀绞,实在巨疼难忍。秦易不多时便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尉迟慕禾看着,心疼不已,却不能以身替之。
等到木桶中的灵药被秦易吸收完之后,尉迟慕禾便和衣进入木桶,将秦易抱入怀中,一只手举于他唇角,伏在他耳边,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说道:“我在这里。”
秦易用头抵住他的后背,手紧紧抓着尉迟慕禾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却不肯咬他手掌。他咬牙继续忍受脱胎换骨的痛苦,喉咙中偶尔有难抑的闷哼声,直教尉迟慕禾边不停轻吻他的耳垂和额头,边低声用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