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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提出了水面!

    “大家快来看呀,我抓了一条什么?金色的鲤鱼!纯金色的!”一个船夫大喊。

    小白龙又羞又气,自己竟然被一个俗物所擒!还当众展览!她想要变化,但没了水她就失了神通。

    所有的人都往这看,小白龙羞的想闭上眼,才发现鱼是没眼皮的。

    她心中一片乱,却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和尚。

    真气人!所有人都往这看,就他不看,还在那看着河面出神。

    “我要买它,十文钱!”人群中有人喊。

    “这可是稀罕物!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见到一条!”船夫说。

    “我出十一文!”有人加价!

    “十二文!”

    小白龙在网里乱挣,气的想把网咬破,蠢物!人类全是蠢物!他们就只会这样对待世间珍物的么?

    这时一个声音说:“阿弥陀大爷,那条鱼吃不得的……”

    “咦,和尚你来凑什么热闹?”船夫说。

    是他?小白龙不蹦了。

    那和尚还是笑吟吟的:“这可不是一条鲤鱼,这是……”

    莫非他认出我本相?小白龙有些紧张。

    “这是一只无壳王八!”和尚说。

    小白龙顿时差点气晕过去。

    “哈哈哈!你说什么?你说这是……?哈哈哈,傻瓜!”船夫大笑道。

    众人也大笑起来。

    “真的真的!”和尚满脸严肃,“我以和尚脸皮担保,它有四只脚。”

    “四只脚?啊哈哈哈哈!在哪?我怎没看到?哈哈哈……”

    “真的真的,我见过这种鱼,它真的有四只脚,只不过平时不伸出来,你拿来给我,我指给你看。就在那!那里……”

    船夫半信半疑:“还有这事?”将金色鲤鱼递过去。

    和尚一把夺过鱼,往怀里一揣,转身就跑!

    “啊?”船夫恍然大悟,“和尚抢鱼,来人呀,有和尚抢鱼啦!”

    只见和尚跑的那个快呀,一溜烟出城了。

    哈哈哈这就是唐三藏青年时期与金色鲤鱼的故事,请大家继续往下看。

    小白龙在那个和尚的怀里,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和尚气喘嘘嘘的跑,她闻到和尚身上的男子气息,不由觉得怪怪的,有种会醉的感觉。

    和尚终于停下来了,“扑嗵”,小白龙重又被丢水中,她打了个转,才发现自己在一口水缸里。

    和尚坐在旁边,呼呼直喘。

    和尚是个好人啊。小白龙想,摇摇尾巴。

    这时和尚又起来了,到缸边看了看她,口里喃喃念道:“清蒸呢?还是红烧?”

    啊?小白龙差点掉到缸底去,闹半天还是要吃啊!

    “哈哈哈,瞧把你吓的!”和尚笑道,伸手逗了逗她。

    我就知道你不是这样人嘛,小白龙想。和尚的手轻触到她的身体,她不由有种麻酥酥的感觉,连忙躲开了。

    难道和尚知道她能听懂人话?

    不,他不知道,他现在又开始对屋旁的花说话了。

    “我不在时候你们乖不乖啊?蚂蚁有没有来欺负你们?我昨天和他们谈判了,应该没事罗。以后见了他们,不要再向他们吐口水了。”

    真是个有趣的怪和尚啊,小白龙想,看他样子有十八九了吧,怎么还和三四岁小孩子一样。

    “玄奘!洪洲佑民寺的天杨禅师和法明师父在大殿论法,快去看看!”

    “收到!”那个叫玄奘的想走,转身又回来对她说:“你在这慢慢玩,我回来再放你回家,小心别让玄淇和他的猫看见你哟。”

    知道啦,小白龙心想,你前脚走我后脚也就走啦。

    和尚跑出去了。

    水缸里一道金光飞出,水溅了一地,小白龙已站在了屋中,水太少她不能变龙,只好变成了一个人。

    是一个白衣的绝美女子。

    其实小白龙在宫中也一直是这个人形,龙生下来就有人形,她这也是本相。

    她悄悄把头探出屋,这是一座宽广的山中寺院,远处大殿传来隐隐诵经声,人好象都在那儿,四下一片安静。

    她的脸上露出了俏皮的笑。

    她要开始暗中观察人类唐玄奘的生活啦!

    她化成一只纯白百灵来到大殿窗边,这里最多的是山雀,但她怎么能变那种俗鸟呢?

    殿内坐了一地和尚,中间有两个老的。一个持禅杖,身边还有包袱,象是外地云游到此的。另一个自然就是本寺的主持了。

    “法明长老,久闻金山寺佛法昌盛,特来请教。”那持禅杖的老和尚道。

    “天杨师父,不敢。”

    “什么不敢?”天杨忽厉声道,“敢做不敢应么?”

    法明长老一愣,才悟道这就开始论法了,于是一笑答道:“敢应不敢放。”

    “放下!”

    “我两手皆空,放什么?”

    “那为什么还抓着?”

    “心有灵犀。”

    两人一问一答,问的凶答的快,只听的两旁僧人议论纷纷。

    “你听懂了么?”“没有啊?”“哎,太高深了。”“真是玄机啊!”

    小白龙只找那玄奘,却见他在人群之中,正向这边看着她。

    小白龙心一跳,只觉脸要红了,忽发现自己是一只鸟,他看不见脸红的。

    只见玄奘对她笑了一笑。

    这人莫不是认得我?小白龙想,不可能的,他不过一凡人而已啊。

    这边论答已到了关键时刻,两个老和尚头上都起了白烟。

    天杨:“如何是禅?”

    法明:“是。”

    天杨:“如何是正法眼?”

    法明:“不是。”

    天杨:“如何是空?”

    法明:“问。”

    天杨:“是么?”

    法明:“不是么?”

    天杨:“是么??”

    法明:“这……”

    “哈哈哈哈!”天杨大笑起来,“原来你就这两下子。”

    “这……我……”法明脸都涨红了。四周僧众一面哗然。

    天杨道:“金山寺空有虚名,我云游四海,不见真人,可叹可叹!”

    “哈哈哈哈!”忽然人群中也有人笑。

    所有人都回头,笑的人正是玄奘。

    天杨死盯着玄奘:“这位小师父,老朽有可笑之处么?”

    “啊?”玄奘说,“不是,我刚刚看门外树上两兔子撕打,所以可笑。”

    “妄说,兔子怎会在树上?”

    “那在树上的是什么呢?”玄奘问。

    “这……”天杨语塞,他再次打量玄奘,“真看不出,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功力。”

    “啊?”一边的一个和尚说,“他是我们这最懒的一个,从不好好听讲诵经。”

    “不得多言!”法明喝住那个和尚,对玄奘说:“玄奘,你有什么话,不妨说来听听。”

    “真的没什么。”玄奘笑了,“我刚才真的看见兔子了,我还看见一只会脸红的白色百灵。”

    啊?小白龙吓的差点从窗上栽下去。

    “哼!小和尚玩虚的,你不说,我倒要问你了!”天杨道。

    “请问。”

    “什么是佛?”

    玄奘看看头上,又看看脚下,再看看门外……

    “你丢东西了么?快想啊!”法明急了。

    “想什么?他已经答出来了:无处不是佛。小师父,真有你的!”天杨说。

    玄奘一笑。

    “我再问一个,还是刚才那个法明答不出那个,如何是空?”

    “破!”玄奘想也不想就说。

    “是么?”

    “不是!”

    “不是还答!”天杨瞪眼道。“找打!”

    “不是还问!”玄奘也叫起来。“欠揍!”

    两人大眼瞪小眼。众僧都惊的呆了。

    良久,天杨长叹一声:“你说的极是。我败了。”

    玄奘一战成名。

    天杨走后,玄奘立刻被全寺众僧围住,要他讲解。

    “那天杨最后一招,来势极凶,你如何能接住的?你那句‘欠揍’究竟有何深意。”

    玄奘摸摸光头一笑:“没什么!他说我答错了要打我,我说我答错了又怎样你敢打我我便打你,他一看我年轻想想打不过我所以就认输了。”

    “啊?”哗啦——寺院里倒了一片。

    “玄奘,你聪慧过人,今后就在我身边修行,我将毕生所学传授予你。”法明说。

    玄奘摸摸光头说:“其实……我觉得还是象以前在执事堂好,有时间可以养养花,看看天,我背不来那些佛经。”

    “你不苦学,怎能得我衣钵?”

    一旁众僧听的眼都红了,这等于就是把主持之位相传了。

    可玄奘说了一句话:“其实我要学的,你又教不了我。”

    众僧一片惊呼,法明也禁不住摇晃一下,好不容易才站稳。

    “你想学的是什么呢?”法明定住气问。

    玄奘抬起头来,望望天上白云变幻,说:“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这句话一出,便犹如睛天一霹雳!

    那西方无极世界如来忽睁眼惊呼:不好!

    观音忙凑上前:“师祖何故如此?”

    如来道:“是他。他又回来了。”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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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玄奘回到了小屋。

    那条鱼还在缸里。

    “地上怎这湿,定是你又淘气!”玄奘笑着对小白龙说。

    小白龙摆摆尾巴笑了,她发现她竟甘愿作一条鱼,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

    自从玄奘与天杨一战,又拒绝了法明的授业之后,他在寺院内好象越来越孤独了,所有僧人见了他都怪怪的笑笑,法明也不再理他,讲经也再无人叫他。当众人在大殿内吟诵时,玄奘便一个人在空旷的广场上扫落叶,把每一片枯叶又放回树根旁。要不就是一个人躺在地上,别人以为他在睡觉,其实小白龙知道他在看天,一看就是一个多时辰。晚上,他回到一个人住的杂物破屋,点上微弱的油灯写着些什么。他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少和小白龙和花草说话,他那天空般明朗的笑容渐渐消失了,随着时间的流浙,一种东西渐渐爬上了他的眉间,他不再扫落叶,也不再看天,他只是整天坐在那想啊想。

    他很苦恼,小白龙想,他定有想不通的东西,可是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和他共处这么久,反而越来越不能了解他的内心,人心里究竟有什么?小白龙发誓一定要弄个明白。有时他在灯下写字,她在水缸里乱蹦,以前玄奘都会对她笑笑,但现在,他理也不理了。

    他也不提送她回家的事,她也不想他提。

    那一天,几个僧人坐下树下谈论。

    一个叫玄生的说:“我看这佛,如庭前大树,千枝万叶,不离其根。”

    另一叫玄淇的道:“我也有一比,我看这佛,如院中古井,时时照之,自省我心。”

    四周众僧皆道:“二位师兄所言妙极,真显佛法要义。”

    那二人颇有得意之色,却见玄奘一边独坐,不理不睬。

    玄淇叫道:“玄奘,我们所言,你以为如何呀?”

    玄奘头也不回,笑道:“若是我时,便砍了那树,填了那井,让你们死了这心!”

    玄生玄淇均跳起来:“好狠的和尚,看不得我们得奥义么?”

    玄奘大笑道:“若是真得奥义,何来树与井?”

    “哼!那你倒说佛是什么?”

    “有佛么,在哪儿?你抓一个来我看!”玄奘说。

    “俗物!佛在心中,如何抓得。”

    “佛在心中,你说它作甚?不如放屁!”

    玄淇大怒,骂道:“你这业畜!口出混言,玷辱佛法!怪不得佛祖要让你江上飘来,姓名也不知,父母也不识!”

    此言一出,只见玄奘脸色大变,竟如纸一般白。

    玄淇自知失言,众人见势皆散。

    广场上只剩玄奘一人。

    风把几片枯叶吹到他脚边,天边一只孤雁悲鸣几声,惊起西天如血夕阳。

    “何人……何人生我?生我又为何?”玄奘喃喃道,“既带我来,又不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