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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反抗,惹得皇甫傲感觉好笑又有趣。

    不过,这有趣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取而代之的,就是头疼与无奈了。

    就在皇甫傲将清越放到床上,让宝贝儿子先睡下,而他自己去更衣的时候,才离开片刻,就听见清越大声的、带着些惊慌的嚷嚷了起来。

    “父皇……父皇呢……越儿要父皇……”

    礼服都还来不及换下,皇甫傲就连忙的赶了过来,就看见他的宝贝儿子,正手脚并用的往床下爬,皇甫傲赶忙将他抱住。

    “越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父皇在这里……”

    听见皇甫傲的声音,清越又在他的怀里小狗似的嗅了嗅,确定是他的父皇之后,终于又消停了下来。

    看那模样,像是睡着了,就在皇甫傲松了口气的时候,怀里的宝贝儿子就又挣扎着嚷嚷了起来。

    “父皇,走,我们去星子湖,走,我们去星子湖……”

    “越儿……”

    皇甫傲开始头疼了。

    星子湖,湖里面生活着一种紫色的扇贝,每当月光照进湖中的时候,它们就会将贝壳打开,吐出藏在体内的明珠,让它们吸收月光的精华,到了那个时候,整个星子湖都会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辉,就好像是夜幕中的星辰一样,神秘而又美丽,星子湖,也是由此得名的。

    只是,星子湖,那可是在狩猎场啊,就是现在出发,到了也绝对天亮了,还看什么星子湖啊,可是,这小东西摆明了就是喝醉了,你能够给一个醉鬼讲什么道理啊。

    “星子湖……”

    怀里的宝贝儿子执着的挣扎、嚷嚷着,颇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大概是喝醉了,头晕的时候看见星星了吧,不然,怎么会忽然这么执着的嚷着星子湖呢。

    “哎~~~~”

    皇甫傲无奈的叹气。

    “怎么就养了个这么任性磨人的小东西。”

    一旁递来湿毛巾的卡恩,听见这话,不禁在心里偷笑,‘这不就是陛下您给养出来的么,别人,可真没有这个本事……’

    ……

    最终,皇甫傲在卡恩一脸崇拜又肉疼的目光注视下,将嚷嚷着的清越抱到了盘龙殿的后殿小花园里,在那条小溪边坐下,命人往小溪里扔了几颗晶石、明珠,星星点点的光亮,在水底荡漾开来,和那星子湖的自然风光比起来,差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用来哄骗一个喝醉了酒的,还真是绰绰有余了。

    “好看么,越儿?”

    “嗯,好看。”

    清越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又有些不满的嘟囔。

    “好像少了些……”

    接着,在卡恩胖脸抽搐中,又有好些个晶石、明珠被扔了进去。

    “真好看……”

    终于,清越彻底的消停了,睡着了。

    而整个盘龙殿,先是内殿,再到外殿,就都已经见识到了,他们这位小殿下的酒品有多差,纷纷在心里哀叹着,这样的日子,还剩下六天呢,真不知道这位小殿下,明晚喝醉了之后,又要闹出什么来。

    ……

    第六卷 第15章 并肩

    清晨,经过了一夜细雨朦胧的润泽,在晨曦的渲染下,熠熠生辉的南越皇宫,大到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小到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色彩都越发的干净而绚烂,大片大片的花海,带着被润土、雨露、晨光滋养的芬芳,弥漫了各处,沁人心脾。

    不过,这样舒爽、清新的早晨,也不是人人都有闲情逸致欣赏的。

    此时,东炙帝国入住的宫殿内,在寝殿外,就聚集着两队热锅上的蚂蚁,一队是东炙的,而另一队,却是南越的。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昨夜东炙的皇帝陛下,在晕倒了醒来之后,就将南越的皇帝陛下给请进去了,据说有要事相商,就这样,摒退了众人的两位陛下,在寝殿里,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今日是三大魔武学院开始比试的第一天,各国的君王们,都得去捧捧场,出席一下,以彰显自己的求才、爱才之心。

    而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是该起的时候了,寝殿内却连一丝响动都还没有。

    出现了这种状况,侍候陛下起居的侍从、侍婢们,能够不着急么,但是,急归急,平常他们是能够进寝殿的,可是现在,谁也不敢进去,是南越的进去,还是东炙的进去?由哪边的进去,好像都不怎么合适。

    而大伙儿不敢进去吧,却又担心没有像往日那般的叫起,而使得陛下起晚了,这责罚就……

    由此可见,这些可怜的侍从、侍婢们,所承受的心理压力是多么的巨大了。

    “陛下……”

    还好,寝殿内的那两位,向来待人较为温和,不轻易责罚人,终于,东炙的侍从主管,鼓起了勇气,猫叫似的,在寝殿口唤了一声。

    就这点儿响动,按理说,传到寝殿内,也就跟蚊子似的,不过,或许是平日里也是这个时候起床,又或者,是感受到了殿外大伙儿的强大怨念,这躺在软塌上的两位正主,终于是醒过来了。

    依偎着并躺下的两人,一人轻微的动一下,另一个自然也被惊动了,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从东炙到南越,一路行程下来,东沐云本就有些乏了,又加上身体莫名其妙的失血,从而导致的虚弱,昨夜没过多久,被明溪喂了药的东沐云,就睡着了。

    而明溪,被睡着了的东沐云一直这么拉着不放,又听他睡前有些踌躇的,像是梦话般的说着‘明溪……再陪陪我吧……’。

    点点的疼痛、丝丝的酸楚,寂寞也好、思念也罢,种种的感情,都融在了这叹息一般的,仿佛压抑了许久的请求里。

    就算是其他的人,面对这高高在上的帝王,这与平日里不同的,温和得近乎哀求的语气,恐怕都无法抵抗吧,又何况,是一直将这个人放在心里的明溪呢。

    想着他还病着,他们俩,也经常是一年、两年才能够见上一面,明溪就怎么也不忍心丢下睡着了的东沐云离开。

    再加上,担心东沐云会再遇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后,明溪也和衣躺在了东沐云的身旁,本来,是打算为他守夜的,但明溪这些天也累坏了,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这一睡,就连入睡时想到的‘黎明时再离开’的念头,都没有机会了。

    于是乎,这两位就足以引起轩然大波的,在寝殿内,同床共枕了一宿。

    ……

    “明溪……”

    醒来时,见明溪仍然躺在自己的身边,手还被自己紧紧的握着,东沐云就意识到,自己大概给明溪惹麻烦了。

    “嗯,该起了,身体好些了么?”

    明溪在清醒时也是愣了一下,随即也就释然了。

    “明溪……你……”

    东沐云倒不担心自己会怎样,他是东炙的皇帝,东炙距离这里又远,他是不怕什么流言蜚语,但是,这里是南越,明溪虽然是南越的皇帝了,但他的头上还有一位呢,而且,那位现在还回来了,更何况,以前的那些过往,其他人多半都会认为明溪……这样对明溪很不好……

    “怎么,担心我?”

    明溪坐起身,看了看两人这衣衫凌乱的模样,又独处了一宿,说没什么也不会有人信吧,随即,又回头望着东沐云,轻声的说着。

    “那沐云这样好不好,你就对外说,昨夜是你服侍我的,嗯,你今天这个样子,挺像的……”

    听见这话,东沐云愣了愣,却见明溪的眼角眉梢都溢出了笑意,难得的,明溪居然也会开玩笑,不过明溪这无所谓的样子,东沐云反而更急了。

    “明溪,你父皇那里……”

    说到底,东沐云还是担心明溪被罚,毕竟,这样对南越帝国……

    “父皇?

    沐云,父皇和你们认为的,是不一样的,他并没有限制我的权利,他是真的,将权力交给我了的,无论我做什么,父皇都不会干涉的,即使他如今回到了南越,也是一样。

    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外人很难想明白的,并没有什么权利的冲突,你也可以这样理解,皇权之于父皇,那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如今所在的高度,是我们无法企及的……”

    听着明溪这话,东沐云不禁又想起了五年前,当他请求那个人,延迟一下明溪的婚礼之时,那个人轻描淡写的告诉他……

    ‘想想你们自己的身份吧,如果失去了权利,你们什么也不是,又有多少以前提防着、忌惮着你们的人,可以轻易的将你们除之而后快,失去了这高高在上的身份,你们要如何保护自己,守护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都能够为了明溪,而愿意放弃你即将拥有的皇位了,那又为什么,不敢陪着他一起,光明正大的站在这片大陆的至高的顶端呢,虽然,可能会遇到更大的考验,机会也是渺茫,但是,这总比躲躲藏藏、隐姓埋名来得好吧……’

    那时候,皇甫傲给东沐云的感觉,便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众人,这片大陆上,所有的人、所有的规矩,都只能围绕、匍匐在他的脚下,按照他的意愿而运行,而他,身为东炙未来的帝王,却依旧渺小得可以。

    “沐云,说这些,我也只是想告诉你,作为南越的皇帝,我完全有能力应付那些流言蜚语,我不是当年那个,会害怕得发抖,会懦弱哭泣的明溪……”

    沉默了片刻,东沐云轻点了下头,是呀,大概是以前护着明溪都习惯了吧,他怎么就忘了,明溪,其实比他还要坚强,想到这些,东沐云刚才对明溪的担忧,也就释然了,他们说好了的,无论如何,都要并肩站在一起的。

    “呵呵~~~”

    东沐云轻笑了起来。

    “明溪呀,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够像你父皇那样啊,独独宠着你五弟,惯得无法无天了,所有人都瞧出不对劲了,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明说的,都还得在他面前装不知道。

    五六年前,那私底下的谣传就没有断过,但你父皇,依旧还是那般的随心所欲、我行我素。”

    “哎~~~~目前的我,可没有父皇的本事,估计呢,还是有人会闹到父皇那里去的,你呢,想来也少不了被人唠叨,就有劳沐云,一起同甘共苦吧。”

    两人说着笑,刚才那有些凝重的气氛,此时倒是没有了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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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龙殿,直接一觉睡到午时的清越,总算是醒了,人是醒了,就是不知道酒醒了没有,除了皇甫傲,所有人对他都是退避三舍。

    “越儿,醒了?”

    皇甫傲也有些不确定。

    “嗯……”

    清越舒服的蹭了蹭被子,望着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