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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钰,因为纪念她的死才姓了裴,可惜她没死。

    “你多大了?”

    裴钰想了想……“吃过29岁的生日蛋糕。”

    裴钰是用蛋糕来记自己岁数的,如果接下来一直吃不到生日蛋糕,那他就永远记得自己是29岁。

    年龄是女人的伤,因为每个年轮都记载着一段往事。

    裴倾颜28岁就生下了裴钰,没有正式的婚姻,没有亲人的认可。她是离经叛道的存在。

    裴倾颜生于豪门世家,而上流社会的儿女,总免不了被当成砝码,婚姻只是一场在教堂进行的盛大交易;裴倾颜以为自己离经叛道了,就是轰轰烈烈的恋爱了,既是婚姻自由了,可是命终是命,绕来绕去,也逃不脱那个原点。

    面对爱情,女人只恨自己没有读心术。谁知道男人看上的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灵?是爱上了你的家世背景,还是你暗许的芳心?

    多少人想接着裴倾颜这根藤蔓攀上裴家的高枝,若是娶到裴家小家,那将是飞黄腾达的开始,和荣华富贵的一生。

    渴望成功的男人有一半希望能得到这方面的支持,还有一半是结了婚的和其貌不扬的,不做他想。

    白手起家的颜华天也不能免俗,他具备一切吸引女性的特质。

    可惜他霸气侧漏,并不具备吸引岳父的特质。

    裴倾颜这样的小姐家,没了家世的衬托,充其量就只能是个漂亮姑娘而已。藤蔓和高枝失去了联系,那这藤蔓也就没有培养的必要了,甚至是避之不及的麻烦。

    男人结过婚并且有孩子,并不是很严重的过去,但在女人心目中的可信度便会打一个相当的折扣,所以最好是不结婚,没有孩子。清清白白才好攀上另一束高枝。

    这也是颜家三兄弟不怎么看得起自己父亲的缘由,因为颜幕他们的母亲的家世背景,绝对不比裴倾颜差……

    “姐姐,你知道我弟弟他们在哪里吗?”裴钰看着失神的裴倾颜,小心翼翼着拉了拉这个漂亮女人的手。

    裴倾颜一下惊醒:“你叫我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裴钰。

    裴钰习惯于把一切成年女性都叫做姐姐,于是又理所当然的说道:“姐姐啊……”

    裴倾颜有些啼笑皆非,忽然,她兴起,试探着说道:“不要叫姐姐,要叫妈妈。”

    裴钰无声的喃喃……他对妈妈这个概念很模糊,七八岁大的时候也不会这两个字的发音,而对于一般孩子来说,妈妈二字是本能的呼唤,可他不会,终其一生也学不会。

    “就叫姐姐,我没有妈妈……”窗外吹进冷风,裴钰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裴倾颜的内心却是一阵刺痛。

    女性天生具备亲和力,一个温柔漂亮的女人,可以让人放开所有的戒备,所以裴钰不像在萧家兄弟那里一样紧张不安。

    他觉得面前这位姐姐是好人。所以那薄脸皮也厚了起来,他撒娇一般的恳求:“姐姐,把我送回我弟弟家里……”

    啪的一声,巴掌着肉的声音响起。

    裴钰捂住火辣辣的一侧脸庞,难以置信的看着突然暴躁的温柔大姐姐。大姐姐那么漂亮,可她居然打人!

    “心心念念只想着那三个禽兽,你怎么那么傻!”裴倾颜从地上站起来,现在是俯视着裴钰。

    裴钰湿润润的黑眸子里载满了惧意,他想自己的弟弟有什么错?

    裴倾颜至今记得自己是多少千辛万苦才生下这个二字的,阴暗潮湿的阁楼里,她独自产下一个哭声微弱的婴儿;他是在娘胎里就受了伤害,所以那智商是先天不足,后天也长不来。

    他本该流掉,可是月份太大,打不下来。

    生下这么个废物,裴倾颜的人生算是一败涂地了;当你和别人站在同一个立场上时,拥有着相同的东西,你就容易去比较,而别人的儿子健康活泼,自己的孩子却不足以寄托未来。

    裴倾颜是绝望死的,死不见尸;在另一个世界活成了颜华天心中的鬼。

    天知道裴钰为什么那么傻。

    “你才是禽兽!”裴钰嘶哑着嗓子回敬裴倾颜,他虽傻,但也知道什么是骂人的话。他决不允许任何人骂自己的弟弟。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裴倾颜用颤抖的食指指着裴钰。

    裴钰不敢再说,他怕会吃苦头,他抱着双膝,眼睛盯着地面,心中茫茫然一片。这个女人也不是好人,他想,尽遇上坏蛋了,弟弟们何时才来就自己呢……

    第二卷 恋 183 打击报复

    章节字数:3301 更新时间:11-08-01 23:48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去跟一个傻瓜计较,除非是跟自己过不去。

    裴倾颜不能去恨裴钰,裴钰只是个被害者。她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恨的对象了。

    背叛她的男人,以及夺走她幸福的女人,都已经死了。事实是,他们都不如裴倾颜的命长久,她在美国过的不错,不过她死里逃生的代价是付出了永久的健康。

    她身上的病痛已经不允许她活太长时日,颜家的三个二字也留不得她。

    “他们会要你一辈子吗?”裴倾颜的声音幽幽响起,一个悲观的问题。裴倾颜自说自话,答案,也是悲观的:“一个漂亮的玩物,可惜你不会永远漂亮。若是他们不要你了,你就跟妈妈一起走吧,那样也不必在世上受罪,你说好吗?”

    裴钰听不懂这个女人说的什么,但却依稀能感应那种意思。划过眉眼的纤纤玉指,裴钰任她抚摸,安静的快要睡过去,却在听到她的话后,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不想?”裴倾颜俯身直视裴钰,带着穿透力的目光,直看到了裴钰的眼睛里去。

    裴钰摇摇头,他不想离开弟弟们,想象一下都不能。虽然现在正是分别时,但他相信会再回到弟弟们身边去。

    没有准备的分别,就一定会再聚。

    有预兆的离开,却死也不能接受。

    “傻瓜!”裴倾颜的话语里没有责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心疼。

    裴钰把头埋在膝盖上,对这个词他从不反驳。

    裴倾颜想,自己又一败涂地了。这次,她赔上了自己的儿子。

    颜华天和那个女人都是短命鬼,经不起报复;死是一种解脱,是最轻的惩罚,他们早早的就逃出升天了……

    那就让他们的儿子继续来完成她未完成的报复,可惜她老了,她斗不过那些年轻气盛的孩子们,到现在她才明白。

    乱仑的谴责,裴钰是不知,而他们是不在乎。世间上千千万万的事物,什么能敌得过不在乎这三个字?

    所以刚开始她那些万劫不复的想象,到头来只是一场放纵的情爱。

    如果真的有情感羁绊,那裴钰注定是感情上的弱者,三个各方面优秀的男人,唯独人性不太健全。说到底,裴倾颜还是不相信他们真能对裴钰付出真感情,他不曾得到过真感情,所以对感情这东西的信仰很有限,自信缺乏,更替裴钰自卑。

    “你爱他们?”裴倾颜声音轻柔,像极了一个真正与青春期的儿子谈心的妈妈。

    裴钰不懂什么是爱,他只晓得是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没了边,……或许就是爱的蔓延。

    裴钰下意识的点点头。

    其实裴倾颜分外的期盼裴钰能得到真爱,来打破这个永远抛弃和背叛的魔咒。

    “那让姐姐来替你看看他们爱不爱你!好不好?”

    “你刚才还说是妈妈。”裴钰的思维总是抓不住重点。

    裴倾颜微微一笑:“你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裴钰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喜欢叫姐姐。”

    妈妈对于裴钰来说,根本就是虽有如无的存在,现在又何必强加给他?反正将来也不会长久……姐姐就姐姐吧,匆匆过客而已,管它具体是什么……

    裴钰脸上浮出两抹红晕来,一试额温,是又发烧了。

    裴倾颜把他领到卧室睡下了,因为脑子昏昏沉沉,裴钰很快便睡着了。裴倾颜看着他的睡颜,良久才起身离开。

    翌日晚上,颜修依旧开着他的敞篷车,披星戴月的来到了山顶别墅下面。

    今晚是萧绕定下的时间,颜修只身一人赴会,照样的意气风发,穿戴整洁而时尚,好像是要参加某个晚会,丝毫看不出严肃或者慌张的神色。

    进门前,保镖例行搜身。

    颜修张开双臂,微仰起脸,很配合他们的检查,前后左右,连耳朵上一颗红色的宝石耳钉也没放过。

    可颜修没有带一枪一弹,甚至没有任何金属物品在身。

    “皮带扣是金属的,要不要我抽出来给你们?”颜修很认真的在询问,然后就作势要解皮带。看上去是想要当众脱裤子。

    萧绕抬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他沉着脸说道:“不必,请进。”

    颜修停止了自己狂放不羁的下流行为,跟着萧绕进了别墅。

    “呜呜……嗯嗯嗯……”

    刚一踏进这富丽堂皇的房屋里,就听见裴钰无助的哼唧。

    “哥哥!”颜修闻声望去,一眼就看见摇摇欲坠的裴钰,他正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嘴巴被贴上了胶布;而椅子正摆放在落地窗外面,那应该是供房屋主人观测星象的平台,面积很广阔,而椅子就在平台的边缘,围栏很浅,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十分危险。

    颜修刚刚跨出两步,结果就给屋内的保镖拦截下来。

    “别急,先坐下再说。”萧绕对着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

    颜修心想你他娘的不急用得着这样吗?他递了个眼神给裴钰,裴钰立即停止了呜呜叫。

    颜修依言入座,他目视萧绕,却用余光把整个房间的格局收入眼底;旁边的隔帘后面有个模糊的人影,应该就是那个老女人了,还他妈的想垂帘听政不成?

    颜修接受了萧绕的香烟,并且俯身借了个火,他呼出一口笔直的烟雾,作为了开场白。

    接着是后续:“说吧,怎么样才肯放了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了他了?”萧绕反问。

    颜修也不怒,很随性的问道:“那你叫我来干什么?”

    “叙叙旧。”萧绕随口答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扯淡,主动权在萧绕手上,他可以选择不公平交易,或者赶尽杀绝。

    裴钰在窗户外面吹了冷风,他不发烧了,但感冒正严重。被吹的鼻涕横流,他爱干净,为了防止鼻涕流下来,他时不时的要吸吸鼻子。听上去不太雅。

    鼻涕流的同时,眼泪也想流。他就知道弟弟不会不要他,当真还是给他盼来了。

    他高兴,之前的阴霾烟消云散,他不知道这叫做感动,只是从沉重到狂喜,是一个失重的过程,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流与眼泪。

    “被操上瘾了是不是?还想回味一下?”颜修以为与萧绕无旧可叙,无非就是一些互相戳伤疤的过程。

    “把你拍的东西还给我。”萧绕懒得同颜修逞口舌之快。

    “早扔了,还真把自己的演出当成经典了?告诉你,收藏价值远不如苍井空姐姐!”颜修非常遗憾的对萧绕说。

    萧绕阴沉的脸越来越阴沉,仿佛面上笼罩着黑烟,就快看不清五官了。

    颜修叹了一口气,他淡去了嘴角的笑意,一改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你明明就说不过我,何必要自取其辱呢?不如干脆一点,我不会让步,你尽管开出让我知难而退的条件好了……”

    “我说不过你,可我打得过你啊!”萧绕偏了一下头。

    旁边的保镖立即化身为打手,蜂涌过来,颜修起身。

    “你敢还手,我就把他从那里推下去。”萧绕也学着颜修的样子挑起一侧嘴角,但意味就大有不同了,是透着阴险的神经质感觉:“顺便介绍一下,那里是很陡峭的坡度,下面全是巨石,落下去即便不粉身碎骨,也会摔成终身残废,你可以验证一下他的运气!”

    颜修迟疑了一下,以他的身手,以一敌十或许都不成问题;可此时却先一刻被对方击中腹部,颜修弯下腰来,背部顿时又受到重创。

    这些人次次下狠手,不讲套路,纯粹的就是攒足了力气暴打。

    颜修当真就没有还手。

    “呜呜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