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问:“铁面,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你真的是山里的猎人吗?”
她满心惊疑,这时才发现眼前从未露过脸的黑衣人竟透出股冷凛阴沉的神秘,原先一直受时灿的说法影响,大家也没有对这个铁面人产生任何疑惑,而到现在才惊觉这人身上疑点太多,特别是刚才还说一个“费”字时,更是令时老夫人惊惶失措。
费里维慢慢走近她,他太想抱抱自己的孩子了,生怕时老夫人怀疑自己,便放轻声哄着她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时少的朋友,我帮了你们这么多,你们不该感谢我吗?来,把孩子给我,我想再好好看看。”
“可……你刚才……”时老夫人此时就像惊弓之鸟,一点点危险都让她起疑心。
费里维笑道:“你不是叫我给他起名字吗?快给我好好看看他,我是他干爹不是么?干爹就是要抱抱自己的儿子,夫人,请把他给我好吗?”
时老夫人犹豫地将孩子抱给他,退在一旁看着这个铁面人欣喜地抱着小娃,冰冷铁面时不时贴在孩子额头上,亲呢地如同自己的儿子一般。
自己的儿子?这念头一跑出来时老夫人自己都吓了一跳,再看向铁面人时,发现他漆黑的眼洞里那双墨色琉璃瞳灼灼闪着光华,温柔似海,简直与平时叛若两人。
这人究竟是谁啊?时老夫人暗忖,越来越有些惶恐不安,不过一会就将孩子给抱回来,嘴上说着:“孩子要吃点东西了,我去喂他。不如你先去看看灿灿吧。”
床铺已清理干净,医生刚刚被吉纳送走,费里维进来时,时灿正合着眼在床上躺着,见他进来便笑了笑,费里维见他苍白的脸心里一疼,便走快几步上前,坐在他身边温温地道:“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还挺好的,原来生孩子也不是特别难受,我以前还以为是个技术活呢,呵呵。”他乐观地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浮起抹绯色,看上去分外动人。
费里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上他脸颊,深深地看着他,“以后不会再让你这样受苦了,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给你最好的看护,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种简陋地方生孩子。”
“你在说什么?”时灿脸色微红,那次雪夜里铁面失态般的吻直到现在都映在他脑海里,此后忙着开店一连几天也没跟铁面说话,即使见到面他也有意避开,后来要生了,他还是想到铁面,毕竟最危难的时候是铁面收留帮助了自己,这笔人情他不能忘。
所以临生时,才让夏景通知铁面,当初就答应让铁面做孩子的干爹,现在当然的兑现承诺。时灿也有想过,在深山里久居的铁面一定是太孤独了才会对自己做出那种行为,他不由同情起这个黑衣的男人,让铁面有个干儿子说不定就不会怕寂寞了。
毕竟今后,他们也是要一起生活的,就算自己不接受他的爱,也不妨碍他们做朋友。
“刚刚我看了孩子,长得很好,特别像他父亲。”费里维抚着他的额头缓缓地道,“也很像你,尤其是嘴唇,跟你一样红红的。”
时灿又笑了,他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你别这样看着我,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你有给他起名字吗?想好叫什么没有?”
“还没有,他父亲姓什么?”费里维轻声问,他期盼地望着时灿,希望他能说出自己的姓。
时灿抿了抿唇,苦笑了一下,“我不打算用他父亲的姓,他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不需要他知道父亲是谁。”说到这,时灿又转而对费里维道:“对了铁面,不如用你的姓吧,你是孩子的干爹,用你的姓也没错啊。”
费里维眼中眸光闪了闪,握上他的手,温声道:“那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让我做他真正的父亲。”
时灿怔愣,这话说的太突然,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这不行吧,我们是朋友,是亲如兄弟的朋友,不是那种关系,所以……你不要有别的想法,我只是把你当恩人和兄弟,没有那种感情,铁面,那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是孩子的干爹,我是你的好兄弟,这样不好吗?”
费里维紧握着他的手,双眼像是要将他灼穿般火热,他伸手想搂着时灿,可又怕太过用力而伤害到他,于是修长的手生生地停在半空中,那般尴尬难堪,正如他此时的处境。
“既然时少都这样说了,我看你也不要太过强求。”一道话音从背后响起,费里维倏地回头,一袭便装的明德凯倚在门边,双手抱臂带着笑望向他们。
“你来干什么?”费里维冷言冷语道。
明德凯并不在意他的话,径直走到时灿床边,不顾费里维的眼神,俯下身摸了摸时灿的发顶,温和地问:“好些吗?刚刚听医生说你生的很顺利,孩子很健康,她给你配了些药,你要记得服用,这几天得香店的事你不用管,我会交待明家商团替你做好,你安心在这养着,如果觉得这地方太简陋,就上我那里去,那间房一直留着给你。”
不等时灿回话,一旁的费里维冷哼,“明上将日理万机还操这个心?不必了吧,有我们一群人还怕怠慢了时少么?再说,我才是这孩子的干爹,我说了算,外人就不要插进来搅和了。”
明德凯浓眉一挑,意味深长地道:“呃,原来只是干爹啊,我还以为……”他转向时灿,问:“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当孩子的干爹,多个干爹,这孩子也就多个人保护,你说好不好?”
时灿愣了,他望了望眼前两个男人,隐约感到这两人间的氛围着实诡异,但又说不上是什么原因,这会被明德凯一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铁面看上去怒气冲冲,瞪着墨瞳像要把明德凯吃了般。
“这样也好啊,多一个干爹多一条路,对吧?”刚刚进来的吉纳端着热汤说道。
明德凯听后,冲一旁黑衣冷面的费里维得意地扬了扬眉,费里维怒目而视,但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狠狠地瞪着他,这种吃鳖的场景他还是第一次领教到,心里是一万个不爽又无可奈何。
僵了许久,最后一甩披风,硬硬地丢下句话:“这个孩子的干爹只有一个,只能是我!”
说完也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蓦地转身大步离开房间,时灿不解地喃喃自语:“铁面是怎么了?”
明德凯抱着双臂,悠悠地笑道:“没什么奇怪的,山里待久了人难免有些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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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地问一下,如果变成3p会怎么样?嘘,我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47·审判白莲花
冬日的暖阳照进这间小香店,时老夫人抱着孩子坐在门前晒着太阳哼着小曲,店门还没开,门前已站了些民众在等待,见她抱着孩子,便三三两两地走过来逗孩子玩。
时灿休息了两天身体好转许多,正在重新整理香品,他新配了些药,已经交给明家商团制作,今天送货过来准备上架,这时吉纳急匆匆地跑进来,揭开帘子对他道:“时少,今天无际城最高法院正式开庭审理时安臣的案子,你看我们要不要去一趟?”
夏景一听就放下手上东西,神情中带着些怯然,他看了时灿一眼,犹豫地说:“还是不要了吧,要是被将军楼里的人发现不是麻烦了。”
吉纳倒是不畏地道:“这有什么可怕,我就是想看那奸商的下场!”
“你不要命啦!还嫌折腾的不够。”夏景冲着他挤眼弄眼的道。
时灿想了想,拍拍两手拿起大衣穿上,道:“我们去看看,这事牵扯到全城安危,必须去一趟。”
无际城最高法院,来参庭的民众早就将里外都围了三圈,时灿竖起衣领挡住大半张脸挤进人群里,吉纳眼尖,一眼瞧见明德凯从侧厅进来,他左右望望,确认没有将军楼的人后,便急步迎上去,明德凯一见他便停下步子,没多久,吉纳就跑进人群里拉着时灿往另一边进了法庭内。
容纳数百人的法庭里,人人正襟危坐,面色严峻的望着庭上数名法官,庄严的城徽下,官扫了眼台下民众后,又看了眼侧边端坐着的金蕴等人,金蕴慵懒地抬了抬眼皮,脸上似乎还挂着抹不屑的笑意,她的身边坐着时川霖老将军,也是一脸的冷峻清漠,看不出任何情绪。
吉纳凑近时灿耳边道:“看样子金蕴和时川霖都是有备而来,这一次开庭估计会有诈。”
时灿紧了紧唇,淡淡地道:“看她们打算玩什么花样?”
“带嫌疑人进来!”随着一声令下,几位警官押着时安臣步入庭内,少年依旧是神采奕奕,明媚动人,数天的囚禁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颓废之色,反倒眉目间还多了几分倨傲,他一身如雪般的白色西装,漂亮的像是来参加宴会而非审判。
时安臣抬起眼,轻蔑地环视了全场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时川霖身上,嘴边即弧起抹笑意,时川霖也微微颌首,对他抱以慈爱的微笑。
“打死这个奸商!让他害人,打死他!”
一个香瓶突兀间扔向时安臣,紧接着民众席上一瞬间站起好些人,个个手里握着药瓶香水瓶纷纷扔向时安臣,哄骂不绝:“判他死刑!毒害全城罪不可赦!”
“强烈要求法官判时安臣死刑!他害了我一家三口,现在我妻子还在医院里急救,孩子又病了,时安臣这种奸商不判死刑天理难容!”
民众席上一片吵嚣声,药水瓶在空中飞舞,砸在法庭上十分狼籍,时安臣白衣上全染上了红色药水渍,斑驳的色彩令他看起来像个小丑,他忿忿地瞪视着那些民众,原本倨傲的神情有些扭曲,抬手不停阻挡投来的瓶子,咬着唇不发一言,眼睛倏地扫向另一边坐着的明德凯,他身边没有明芸茜的身影,那个臭女人居然没有来!
时川霖怒气冲天,正想拍桌起来时被金蕴按住,她冷冷地瞥了眼时川霖,“这里是法庭,老将军不可越权。”
“哼!夫人不是说这次开庭无关人士不得入内吗?!这些乱七八糟的刁民又是怎么回事?!”时川霖怒道。
金蕴淡淡地道:“他们都是无际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时老将军,你儿子犯的事太大了,如果还想救他,就安静下来,不要太聒燥。”
“你……”时川霖哼了声,沉沉地道:“夫人不要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这起官司败了,谁也逃不掉!”
金蕴闻言眸光一冽,暗暗冷忖,这头老狐狸,想坑我还早了点!
民众席的一角落里,吉纳俯在时灿耳边小声道:“我看时安臣今天肯定不好过,民愤滔天,看时川霖怎么救他出来?”
这时官打响捶铃,大喝:“肃静!肃静!庭里禁止喧哗,违者赶出庭外!”
几位警官做势要走向民众席,这才让激动的人们停止了哄骂,时安臣扬眉抬眸,一脸的倨傲和不屑,他拍了拍身上散落的碎片,并不理会已被弄脏的衣服,仰起头走向审判席上。
“根据明家商团和无际城里民众的指证,时安臣,你名下所属的时家商团所有产品都含有不知名的巨毒,现造成全城恐慌,你可知罪?”
时安臣冷笑,仰起下巴反问:“证据在哪?是靠化验吗?那些证据算什么?明芸茜被时家商团抢了垄断权,恶意污蔑我,我还想要反告她呢,我的产品没有问题,全是明芸茜的污陷,官,明家口口声声说我的产品有巨毒,我在这里要提示一下,时家商团只取得了香制品和药品权,这些产品中有一味原料是取自明家商团的种殖地,我看真正有问题的是明家商团!真正在全城下毒的是明芸茜!”
此话一出,全场民众都一片哗然,人人惊愕不已,咬头结耳地道:“不会吧,是明芸茜啊?这,这怎么可能”
“商家相争,倒霉的是我们这些人啊!”
“这就是真相?天,原来幕后凶手是明芸茜?!”
明德凯没想到这人如此无耻,他蓦地站起来指向时安臣,“你闭嘴!我们明家商团的种殖地在联盟星,那里不可能有问题,时安臣,你黔驴技穷了才想出这种说法,根本是胡说!”
时安臣轻笑,“是不是胡说明上将应该去问令妹才对,你长年久居在司海城里,不问无际城里的事,明家商团上上下下都是明芸茜一个人打理,恐怕连商团怎么运作都不清楚了,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我能说出来就肯定有这回事,一切可以请官判断!”
说到这,时川霖做了个手势,立即有人将时家的商品端上来,连同一份数据报告也递给了官,趁着官审阅的时候,时川霖面露微笑地对金蕴道:“还是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