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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他住在明家商团的特供住所里,也是理所当然。”

    费里维眼色一凛,他又抢着道:“放心,那住所是明家商团的专属楼,绝对安全,这个就请费上将放心好了。”

    说完,他也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大步走出门外,临了,还道一句:“费上将心系全城安危,又得顾星际联盟的大局,实属不易,这些儿女私情还是放下的好,顾及不了的事就让给别人去承担,再说,少一个配偶又有什么关系,费上将年轻英俊,何愁没有更好的情人?”

    明德凯侧侧一笑,讽意十足,他也不看身后费里维那张青冷的俊脸,仰首疾步离开。

    “上将,不如就按明上将说做吧,这样最安全。“加德满垂着道,刚一说完,突听“咔嚓“一声,当下蓦地一惊,抬起头时看到费里维手里的笔已被折成两截,而那张俊美容颜则是冷得如同蒙上一层冰霜般寒意透人。

    加德满即刻垂下头来,心思迂回转了几圈,又道:“欧阳秘书官还在将军楼的医务部疗养,上将,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不如去看看他?“

    清冷的面容稍稍缓和了几分,墨眸中冷色收敛,费里维淡淡地道:“他的药不是已经按时给了吗?怎么还在医务部里?”

    加德满迟疑了会,又道:“上将的安心丸确实是每月都有给欧阳秘书官服用,不过呢,他身体向来虚弱,再加上总是牵挂着上将,所以这病……如果上将去看看他,或者会让他心里好受些,毕竟,你们也很久没见了。”

    他说到这,抬眸察看了一眼费里维,英俊的上将面容虽然有担忧之色,但明显已不再是从前那种感情,现在只怕剩下的就是那么点少年竹马之情,再也不复往日的爱意。

    这种男子即使能成就一番伟业又如何?还不是薄情负义的人!加德满暗暗握紧了拳头,唇角抿紧,这时,听见费里维微微叹息了一声,“好,我这就去看看他。对了,加德满,刚才明上将说的那事你要留意,在时灿香店的周围要多布些护卫兵,确保他们一家人的安全,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加德满抿了抿下唇,应道:“好,我这就去办。”

    说到底还是为了那个孩子吧,欧阳跟了你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相识不到一年的叛国贼的儿子,这全是因为他有了你的孩子才这般宝贝,如果有一天那孩子消失了,费里维,你对时灿的爱也就到头了。

    他这样想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仇恨像数条邪恶的蛇般慢慢地攀上心头。

    边界处确实很不安宁,再加上来买货的人众多,沸腾的人气也吸引到了不少城外兽人围聚在边界处,他们晃着高大粗壮的身体,深赫色肌肉赤裸在外,条条青筋如小蛇般蜿蜒鼓动着,有些兽人的进化还没达到限度,长毛尖耳都还残留在脸上,看上去十分骇人,他们成群结队,虎视眈眈的徘徊在边界处。

    “我看着那些东西就吃不下饭,你说,他们会不会冲进来啊?”夏景边包货边怯然地看着不远处的兽人们。

    吉纳瞟了一眼,就低下头道:“放心,这里有无际城的防御屏障,他们进不来的,你要害怕就别老往那边瞧,管好自己就行了。“

    “哎哎,这不光只是我一个人害怕吧,你说来买货的人哪个不往那边瞧,一开始倒还没什么兽人来,这时间越来越长,人往我们这聚集的越来越多,那些怪兽也慢慢地多了,你看看,现在都好几十个天天在旁边盯着,那眼神,啧啧,简直恨不能吃了我们才好。你说你不怕?我可不信,我得跟时少说说才行,趁早换个地方。”

    他打定主意就往店里走,时灿正在圆木桌前磨着香木,旁边小床上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睡的正香,夏景进来,怕吵着孩子便压低了声音,“时少,你能不能上外头看看?“

    时灿头也没抬,问:“看什么呢?”

    夏景被他慢条斯理的腔调给惹急了,指手划脚地说:“外头啊,你不去看看,一群的怪兽正围在边界处盯着我们啊。”

    “你害怕了?“钻研香木的时灿依旧没看他。

    “这,这能不害怕吗?“夏景简直晕倒,他绕过桌子敲了敲时灿桌面,”时少,你不会是想在这待一辈子吧,好好,你倒是无所谓,可你也不想想这个孩子,他要是长大了天天看着那群怪兽,那还得吓坏,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时灿放下手上的活,吁了口气,问:“我们在无际城里没有背景,身上赚的钱也不够到好的区域购置房产,而且还要想办法躲着将军楼里的人,你说,我们能到哪里去?“

    “那,那不是还有明上将吗?“夏景吱唔了半天终于说出口中,”时少,你也别老拒绝人家了,傻子都看出来他对你有那层意思,当初在将军楼时,他众目睽睽下帮你了好几次,谁不知道他心里有着你,上回他说有另一处好住所可以提供给你,我看啊,就搬到他那去好了,这样一来,你的宝贝孩子不也可以过上舒适的生活?”

    他说到这,抱起小木床里的孩子,边摇着边对孩子道:“小宝,你说是吧,咱们不看怪兽,要过上品生活啊。”

    夏景的话让时灿又陷入了沉思,他不是不想给孩子一个安心舒适的环境,只是他实在不愿再欠明德凯太多人情,明德凯是个温朗谦和的人,他出身尊贵的联盟星,家世显赫,又位居海军上将,司海城城主,多少人对他倾慕不已,像自己这样背着一身债的人实在不配跟他在一起。所以才一再拒绝他的好意,但是现在……时灿看了看夏景怀里的孩子,眉头轻轻拧着,一时陷入了两难。

    晚上时,明德凯来到香店,他一进门夏景就乐呵呵地迎上去,“明上将来的正好,我们正准备开饭,吉纳,去帮明上将拿多个碗筷。“他笑眯眯地殷勤道:”我们今天做了鲜肉汤,你来了好好尝尝。”

    明德凯将大衣交给他,而后眉眼含笑地望着时灿,走过去接过他怀里的孩子,逗了逗后,便对他道:“住这里还习惯吗?我看你外头生意很好,等了很久他们才离开,现在无际城已经取消禁令,你的产品可以公开发售,我想要不要换个地方开店?”

    夏景一听就来精神了,“那好啊,正巧我们也有这个想法呢,明上将来时应该看到了吧,那边界处聚集了一群兽人天天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我看得他们就心底发毛。”

    说到这,他又顿了顿,有意绕到他们两人中间,接过孩子道:“其实我是不怕啦,最重要的是,这不还有一个孩子吗?让孩子住在这种地方也太危险了,我看明上将的主意好,时少,咱们就听他的搬了吧。”

    吉纳看了看他们,犹豫了会,说:“我也是这个意思,住哪都没所谓,主要是孩子还小,虽然有防御屏障但天天这样被兽人盯着也确实是危险了些,要是哪天屏障一失效,那后果不是……”他不敢再说下去。

    明德凯转而对时灿道:“他们说的没错,时少,你不如跟我另找一个地方,你的住所我会安排,香店的事暂时由你原来的子公司承办,等一切安定好后,我可以帮你注资成立一家属于你自己的贸易公司,这样你就可以在无际城里带着孩子好好生活,让他跟其它孩子一样享受无际城的优良教育。”

    时灿垂下头有些为难,他们说的都是他的痛处,想当初,自己跟着母亲两个人颠簸流离,在城市边缘艰难求生存,而现在,他不愿自己的孩子也过这种生活,无论是琨山还是边界,都是不得已的决定,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他当然会给孩子最好的一切。

    “明上将,这我怎么受得起,你已经帮我们太多了……“

    “没关系,你的药品救了全城人,我这点小忙又算得了什么?”

    明德凯温润地笑了笑,他握上了时灿的手,轻声道:“就这样决定吧,明天我们就开始搬,你跟老夫人说一声。”

    提到时老夫人,夏景“哎”了一声,然后左右张望,“老夫人上哪去了?不是说出去买点孩子的用品,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正在这时,时老夫人跌跌撞撞地从门外跑进来,她失神落魄,走路都走不稳,没进几步就两腿一软歪向地面,吉纳忙搀护起他,急声问:“老夫人怎么了?”

    时老夫人悲怆地望着时灿,颤抖着嘴唇道:“灿灿,你爸爸他他被金蕴给枪决了!”

    此话一出,全场人都惊了惊,只有明德凯神色平静,他一直没告诉时灿这事,主要是考虑到时老夫人,毕竟是夫妻一场,对方也是养了时灿二十年的父亲,这种悲事他怕会引时灿一家的悲伤。

    看来无际城里已传遍了,该知道的迟早也得知道。

    “我去城里买东西时就听说了,时川霖啊时川霖,当初叫你不要有二心,你偏不听,你这糊涂的老骨头啊!”时老夫人捂着嘴悲痛地哭泣,时川霖是她一生最爱的人,就算到了最后关头对自己恨心,她也忘不了曾经那几十年的夫妻情。

    “妈,你你别难过了”时灿扶她坐下来,她突然一惊,像想起什么似的,惶恐不安地指着门外,“灿灿,灿灿,还有一个时安臣,他没死,他疯了,他从法庭上逃出来了,他跟上了我,就就跪在门外”

    “你说什么?”时灿惊疑地向门外望去,吉纳忙打开门,风雪团团卷着涌进来,黑寂的门前,一个披着破损军大衣的少年蓬头垢面地跪坐在雪地里,曾经白嫩的肌肤上伤痕累累,秀挺的鼻子冻的红肿,嘴角上血迹斑斑,他双目呆滞地望着时灿,两手发着抖,嘴里喃喃自语,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整个人看上去跟傻子没什么分别。

    夏景愕然地道:“这人是时安臣?不会吧,真傻了吗?”

    “呸!时安臣,你也有今天!时少,我们别管他,让他在外头冻死好了!这种人,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惜!”吉纳忿忿地道。

    时灿慢慢走过去,认真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弟弟,时安臣搞成这样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有想到这人会受到极刑,但没想到会落得如此惨境,他端详了一会,还是叹口气,就让这人自生自灭吧,这就是报应。

    他转身欲走时,手上突感一凉,侧脸看过去,只见时安臣傻呆呆地拉着他的手,痴痴地喃语:“哥哥,哥哥,救救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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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莲时安臣的苦肉计,另外,兽人部落中会出现很久没出现的那头小豹子,请期待吧!l3l4

    ☆、49·又见兽王

    拉着自己的手凉冰冰的,摩挲时还能感受到破损的伤口,时灿扭头看他一眼,发现时安臣双眼呆滞,早已不复往日的神彩飞扬,眼神空洞而遥远,嘴里还在碎碎念着:“哥哥,哥哥……”

    时灿看他可怜兮兮地模样,摇头叹息了一声,早知会有今天,当初何必丧失良知?一切都是苟由自取!

    甩开他的手,时灿头也不回地往店里走去,风雪将身后的喃求声迅速淹没,时灿一进门,吉纳“碰”地一声把门紧紧关上。

    寂黑的冷夜中,时安臣的眸中慢慢升腾起一束怒焰,他咬着牙阴阴地笑道:“时灿,我不会让你舒服地过日子!”

    思索了一晚上后,时灿还是决定听明德凯的建议,换个地方换个更好的住所,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哪怕受点苦挨些冻也可以咬咬牙挺过去,可如今带着这个孩子,他不能让孩子受罪。

    但在决定搬离前,时灿还是想跟铁面说清楚,毕竟这地方也是铁面找来的,一切牌照都是铁面帮忙办理的,说起来,他还没怎么好好谢谢铁面,还有一个疑惑是,他总觉得铁面太过神秘,而且神秘中透着强大的势力。

    明德凯曾说过,要在边界处办贸易证只有将军楼里的高级将领才有审批权,铁面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上哪有这种权力?

    趁着回琨山取原料的机会,时灿走进古旧别墅里决定跟铁面好好谈谈,数日没来,别墅里清冷了许多,热气腾腾的咖啡壶在圆木桌子上咕咕直响,一股浓郁的咖啡豆飘浮在室内。

    铁面端坐在鹿皮单人沙发上,看他过来便抬抬手,示意他坐下。

    “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时灿想了想,微笑地道:“还是先说开心的事吧,孩子的名字还没取好呢,你做为他的干爹可不能偷懒啊,这几天都少见你,一直没问你想好了名字没呢?”

    费里维倾了倾身,将煮好的热咖啡倒入他杯中,“你还没告诉我孩子父亲的姓,不管你自己怎么想,这孩子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