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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浮着五彩缤纷的水母状花球,像一朵朵云儿似的浮满湛蓝色的天空,司海城的民众迎来城主的第一场大婚,或许也是最后一场,对明德凯一生只得一人的宣言,民众们还是十分拥护,城中实行的基本都是一夫一妻制,人人都在为今晚的大婚欢庆做着最后的准备。

    “司海城里的居民都是海军家属或变种的人鱼,人口数量不大,经济商贸还算繁荣,比起无际城来说,可能不及无际城的昌盛,但这里的人很和谐,基本没有发生什么伤害事件。住在这里,你可以过得很悠闲自在。”

    明德凯握着时灿的手牵着他走向银鲨堡的另一侧,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脉,道:“那是专门为你移植的檀香树园地,就在山腰中间,大婚后我带你去看看,温度土壤都已经调好,跟典械星的季节一样,你在那里可以好好种植香树林,再由芸茜的加工中心进行研制,相信不久以后,你也可以成为特等星贸商人。”

    时灿望着那片郁郁葱葱的山林,不得不赞叹明德凯的过人之外,他不由佩服地问道:“你是怎么在海底建成这样一座城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明德凯听了大笑,将他搂进怀里,抵着额头低低地喃道:“这个事说来可真漫长,等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有很多事我会好好跟你聊。”

    这时,明芸茜推门进来,见他们亲密的样子便伸了伸舌头,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哈,我就是想来通知你们两位,大婚宴会只有几个小时时间了,你们得各自去准备准备了吧。时少呢,就交给我吧,我可是给他专门请了我自己的私人造型师,人家都在房里等着呢,快跟我走吧。”

    明德凯微微笑道:“那行,我的人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准时把他交给我。”

    “哎哟,大哥,看你说的,你还怕我会吃了他吗?真是!”明芸茜翻了个白眼,推着时灿边走边道:“放心吧,大婚礼堂上我一定牵着他的手把他交到你手上的。”

    她领着时灿拐进另一间大房里,关门嚷嚷道:“我那老哥真是烦,像是怕你跑了一样。”

    时灿笑了笑,回头环顾了一圈房间,问:“你那私人造型师呢?”

    身后寂静无声,时灿踱到房间中央的一个立着的模特边,打量着这身崭新的洁白礼服,又笑着问:“这礼服是我的吗?做的真不错,这也是你那造型师设计的?”

    他顿了会,发现身后静得有些异常,便一转头,发现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漆黑墨眸正望着自己,而明芸茜已缓缓放倒在地上。

    费里维直起身子,勾唇绽出抹迷人的笑,边摘手套边向他走来,“真抱歉,我不是你的私人造型师,我是来带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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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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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夺子威胁

    他朝时灿走了过来,眸眼里带着几分依恋和温情,时灿不禁倒退几步,靠在奢华的长椅背上盯着他,警惕地道:“你怎么进来的?”他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明芸茜,急声问:“你把她怎么了?”

    费里维笑了笑,已经站在他面前,“她没事,只是让她暂时睡了过去,至于我怎么进来的,你应该知道,任何人和事都不能妨碍我来找你。”

    时灿咬唇哼了一声,扭开头,冷声冷气地道:“我不会跟你走,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日子,费上将如果是来喝杯喜酒的话,我很高兴,但如果是来捣乱的话,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闹事,省得脸上不好看。”

    “呵,我既然到了这里找你,还怕什么脸上好看不好看的,灿,你这婚是结不成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带你走。”

    费里维说着伸手去抚他的脸颊,目光痴痴地望着他,时灿闪开脸,冷漠地望着另一侧,“我再说一次,我不会跟你走,这是司海城不是无际城,你想强来也没这么容易。”

    “如果我说,我已经带走了阿宝呢,那你还会拒绝我吗?”费里维偏着头看他,唇角轻轻弧起,这句话瞬时让时灿吃了一惊,他瞪着费里维怒道:“你把阿宝带哪里去了?费里维,你不要太逼人!”

    “不逼你,你又怎么会回头?”费里维长手一伸,强硬地将他搂近身边,时灿刚想挣扎就被双臂牢牢钳住,他拼不过军人出身的费里维,挣了几下就停下来,忿忿地瞪着他,“你太无耻了,费里维,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恨你!”

    “就算你恨我,也胜过我见不到你。”费里维靠近他深深地凝着,放缓了语气道:“再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不可能!就算你现在把我强硬着带走,我也不会接受你。”时灿冷漠看着他,“我们当初说好的交易,你给我退婚令,永远不来找我,而我就给你想要的芯片,你是身份尊贵的上将,不是地痞无赖,怎么能出尔反尔口是心非!”

    “那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我已经退掉了两桩婚姻,无际城里已经没有我的配偶,我就等着你回去。”费里维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磁性的声音配上低沉温柔的喃声,让人有种被蛊惑的迷幻。

    时灿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垂眸苦笑道:“里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吗?”

    “我明白,我知道自己犯下的错,我不该瞒着你,但我真的需要你给我一次机会。”费里维依恋地摩挲他的鬓发耳垂,唇瓣似有若无地掠过他的脸颊,“灿,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时灿漠然地道:“那欧阳呢?你打算把他怎么办?”

    “我已经跟他说明白了,我对不起他,但我现在只能要你一个人,就算没有阿宝在,我也只想要你一个人陪着我。”

    时灿抿紧唇瞥开目光,“你对不起的人太多了,文楦、蓝君和欧阳,他们都是深深爱着你的人,你短短几日间将他们遣走,这笔良心债你怎么还?”

    “我不管这些,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带你走!”费里维不想再耗时间了,他抓着时灿的双肩,认真而迫切地对他说:“就算我对不起所有的人,我也不能放开你,我承认自己自私又无情,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要你回头才这样做,从前是因为太多无奈才不得不选择那两起婚姻,在我这样的处境里有很多难处不是你能理解,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这样。”

    他抓着时灿的手放在唇边急切地吻了吻,“跟我走,有很多话我会慢慢跟你说。”

    墨蓝色天幕下,深海里的司海城星光璀璨,欢庆的人们涌上街头庆贺即将到来的城主大婚。

    明德凯一身洁白海军礼服伫立在银鲨堡唯一的大教堂内,朵朵花簇的前方,他目光略带焦虑地望着大门前,时间已经超过了近半个小时,依然没有看到明芸茜和时灿的身影。

    一个护卫官穿过人群疾步走到他身边,神色慌张地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后,明德凯脸色瞬变,立马跟着护卫官朝另一侧门离开。

    “费里维是怎么进来的?谁放他进司海城?!”走在长廊里,明德凯怒容满面地边走边问。

    “费上将是……是有人带进来的……”护卫官压低了声音道。

    “谁?!”明德凯顿住脚步,温润的眼里已染上少有的怒气。

    护卫官抬头看他一眼,吞吞吐吐地道:“是……是霍克中将。”

    “怎么是他?!”明德凯有些愕然,刚一转身就迎上一个高大英武的军装男人,“霍克!你为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问,霍克就道:“没错,是我放费里维进来。”

    明德凯站立着不动,看着他走过来,第一次微眯起金眸,透出几分危险气息,旁边的小护卫官见状心知不妙,便悄悄一溜烟跑了。

    “从前我一直以为霍中将是个不畏权势的正直将领,没想到,你也会为了权势而屈服。”明德凯偏仰着头,淡淡地说道。

    霍克一怔,待明白他的话里意思后,便笑了,“明上将认为我放费里维进来是因为他的身份和背景?呵呵呵……”

    “难道不是?那你是为什么?”明德凯抱着双臂审视他。

    霍克扬起两道浓眉,“你真想知道”

    他望着明德凯一会,突地上前一步没有任何怔兆地伸手勾过他的脖颈,然后偏头吻上他的唇瓣,明德凯怔愣了半响,完全没料到他竟会做出这种举动,唇瓣离开时,明德凯还惊愕地瞪着他。

    “你干什么!”迅捷地退去数步,明德凯严凛地问道。

    霍克耸了耸肩,一指抹了抹唇上的余温,从容不迫地笑道:“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对明上将你一直怀有爱慕之心,这就是我之所之放费里维进来的原因。”

    “不要开这种玩笑,我跟你之间是不可能的。”明德凯收敛眸中厉惶,正了正神色,就推开他往前走去。

    霍克伸手拦住他,“你上哪?费里维已经离开司海城了,你追也追不上,何必呢。”

    “让开!”明德凯听了又急又怒,偏偏霍克仍不移步,他身形较明德凯稍高一些,加上是野战集训营出身,体格都比一般人要健硕许多,横在身形修长健美的明德凯面前,倒像座小山似的屏障。

    “霍中将是想违抗我的命令吗?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明德凯终于被他惹怒了,退开两步,解开几颗领口扣子,抬手握拳,金眸里闪出一道杀气,霍克见状一怔,随即露出抹谑笑,他松开几颗袖扣,也撤后几步摆开架势。

    “明上将是想跟我单挑?呵呵呵,论头脑我是比不上你,但论武力,你还是不及我,看来今天我们俩可以好好打一架,说起来,还从没有跟明上将较量过,我很荣幸啊。”

    他笑的分外肆意,心底暗想:被这一拦看你还怎么走?

    飞行舰着落在白雪茫茫的琨山,老旧的别墅壁炉里燃起熊熊火光,费里维替时灿披上件墨绿披风后,又递给他一杯热咖啡,火光前的男子面色清冷,唇角抿的紧紧的,对费里维关怀丝毫不为所动。

    “吃点东西吧,这儿天气冷,你吃了身上暖和些。”费里维端着盘子放在他面前,时灿没有看他,冷冷地道:“阿宝在哪里?”

    费里维靠坐在他身边的毯子上,伸手边捋着他的头发边道:“我已经交待加德满将他带到这里,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安静地渡过一些日子,你想要平静的生活,我陪你,就我们三个人。“

    他环抱着怀里的人,温温地吻着时灿略凉的脖颈,舌尖的温度像团小火舌般在一点点温暖着他,时灿微微颤栗,扭开头想移开身后那个怀抱,却又被他囚在怀里,时灿尽力不去看他,冷声冷气地道:“我只想见阿宝,别的与我无关,费里维,你囚禁我在这与事无补,我根本不可能回头。“

    “我知道错了很多,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跳跃的火光中,他深深地望着时灿漂亮的侧影,那个人是这样淡薄冷漠,一如曾经的自己,可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时灿,因为受过太多伤而不得不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保护层里,唯恐再次受伤害。

    时灿看着火光,冰冷的脸上因为有火光的照耀而带出几抹绯红,可他的声音依旧透着寒气,“费里维,我们之间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原不原谅,那天在飞行舰上,我已经跟说你的很明白了,我只想要平平安安地生活,不愿意再去涉及将军楼那些纷繁的事情……”

    “我可以给你平静的生活,我退掉婚姻,拒绝了欧阳,都是只为你一个人,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费里维半跪着靠近他,抬起手想拥抱他时,却又被时灿反射性地抵抗动作停在了半空。

    时灿背对着他站起来,淡淡地道:“费里维,我不想跟你说太多,你现在到底把阿宝藏在哪里?“

    “加德满很快就带他来,你别急。“说到这里,费里维眉头悸动,时间好像差的有些远,按计划加德满也应该到了琨山,这时,门被一阵大风雪突地吹开,两人不约而同地向让门外望去。

    映入眼帘的人让两人都吃了一惊,漫天漆黑的风雪夜,欧阳辰逸抱着怀里熟睡的孩子沉默地站在门前。

    “你怎么会……“时灿还没说完,就看见加德满慢慢地从欧阳身后走出来,费里维眉心蹙得更紧,沉着声问:”加德满,你想干什么?!“

    加德满一触到费里维凛冽的眼神便畏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