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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的床,飞快拉下床幕掩住自己身体。“公子!他……!”张小朋

    友气得直跺脚!

    “方君乾!你不要得寸进尺了!”肖倾宇面罩寒霜。可是来不及了,林依依已经杀了进来!

    于是只得作罢。

    “表哥……”林依依一见肖倾宇,就变的无比温顺羞涩。

    “尽崖,出去。”“是,公子。”张尽崖低着头走出房间,临走前还狠狠瞪了床帷一眼。

    “依依,这么晚还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肖倾宇温和地问她。

    林依依羞红了脸,盯着自己脚尖不出声。

    肖倾宇觉得有些奇怪:“呃?”

    林依依把头垂得更低了,轻轻咬着樱桃小口,娇羞的媚态恰如少女怀春。

    沉默。

    无语。

    正当躲在床帷中的方小侯爷觉得有些不耐烦时,林依依轻轻开口:“我、我已经对爹说了。”

    肖倾宇更觉古怪:“林丞相?你对林丞相说了什么?”饶是倾宇公子智计无双,也一时搞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林依依:“我对爹说,我喜欢你,要嫁给你!”

    肖倾宇身子一震!然后马上恢复常态。

    他仿佛依旧八风不动。

    仍然一心不乱

    ——其实,他的心却是一早都乱了。

    “表哥,我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少女向他表白。红了脸,绯了靥,玉颊似点艳朱砂。她嫣然一笑,垂下了头,落下了乌瀑似的长发。

    一豆灯光下,肖倾宇端然跌坐,静若处子,情拘方定。

    “表哥……”少女怯怯唤他。

    “天很晚了,你该回去了。尽崖——送客。”

    少女脸色惨白!一把抓住肖倾宇衣袖,急道:“你、你不答应?……”

    肖倾宇慢慢的,决绝的,残忍的,拉开那只扯住自己衣袖的手。“依依,我这个样子,已不想害人害己。天下男儿何其之多,健全的人有的是。”

    “我不要其他人!表哥……表哥……我不在乎!我早就打定主意了!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的!……是不是你怕我爹不同意?没关系的,我跟你走,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不是林丞相的问题。”

    她的唇颤抖如霜打的花:“那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他不动如万年屹立雪顶的峰,一字一句,刺痛人心,冷血无情,“我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林依依像被抽去了全身力气!瘫倒在地。

    张尽崖已在门外,他敲门轻唤:“公子?”

    肖倾宇淡淡对她说:“对不起……”

    林依依没有反应。

    肖倾宇望向窗外,似一个承诺,又似一个保证:“依依,我会一辈子把你当作亲妹子来疼、来宠……无论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林依依被送走了。她走的时候,背挺得很直,在月色下看起来很骄傲,没有一丝狼狈——这让肖倾宇多少松了口气。

    方君乾静静坐在床帷中,听他如此拒绝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未免觉得肖倾宇太过绝情、太过残酷了!他也为自己听见两人对话而后悔……

    有些事,非礼毋听。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不知道。

    方君乾掀开帷帐走出来。

    “你可以拒绝得婉转些的。”他走到他面前,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女人是用来哄的,说些好话哄哄她,对你对她都好。”

    肖倾宇一向冷峻的唇边,居然有了点奇特的笑意,似郁悒,似讥诮:“说这些话骗她、瞒她、哄她,给她虚无缥缈的希望,不是更残忍?”

    方君乾耸耸肩:“或许吧,谁知道呢?”有人情愿一辈子活在谎言当中。

    肖倾宇听出了他话中的不以为然,不由冷笑道:“况且,我从不对人说‘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我永远不会说。”他扬眉,清俊姣好的五官在烛光中美得容易幻灭,“……以前不会,

    现在不会,将来当然也不会。”

    第六章

    大庆皇帝六十寿辰,设宴聚贤殿。

    皇上过寿,宴会排场自然不必多说,各国使臣,王公贵族,大小官吏,贵妃美人……身份各异的人进进出出,使王城守卫也显得格外重要。宫门守卫全部是从御林军中挑出的好手,此刻

    他们如临大敌,细细盘查,不敢有丝毫大意。

    一顶轿子八风不动地出现在宫门口。

    “呔!来者何人!”侍卫长马上提枪喝问。四个抬轿的黑衣大汉停下脚步,那顶幽灵般的白色轿子抬在他们肩上,与人一种飘逸似风而不动如山的复杂感觉。抬轿的四名大汉面容都藏在

    黑纱斗笠中,更显得神秘莫测,身上散发的气势让人莫不觉得他们武功高超,内力强劲。这种诡秘危险的人物,怎不令侍卫们心生警惕!

    可爱讨喜的小童和木讷沉默的大汉一前一后守在轿子旁。小童眨巴了一下眼,上前几步,掏出通行令牌:“这是我家公子的令牌,还请侍卫大哥放行。”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转动,甚是慧黠好看,让人一见就心生喜欢。

    侍卫长仔细检查了一下令牌,并没发现什么问题。

    轿子里的人始终没露面,也没出声。

    侍卫长狐疑地盯着雪白垂帘后的人影,沉声道:“王城规矩,进入宫门后一律下马下轿,步行入宫!”

    小童笑脸迎人:“我家公子行动不便,不宜下轿。”

    侍卫长怒极反笑:“真是牙尖嘴利,有什么行动不便的,又不是断了腿的窝囊废!”

    他一说完这句话,轿后大汉身影一闪,侍卫长只觉眼前一黑,——“啪啪”两声,两颊已挨了两记耳光。

    劳叔铁铸般的巨掌掐住侍卫长的咽喉:“对公子不敬者,死。”

    “劳叔。”垂帘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清冷、高贵,幽静中带着不可违抗的气质,“皇城重地,不得杀人。”劳叔立马收手垂头:“是,公子。”

    “出了什么事?”众多仆婢围着一辆华丽马车,前呼后拥移向宫门。威严的声音正是从马车中传出。马车停在宫门口,一个清瘦儒雅的老人走下马车。他身着红色貔貅朝君官袍,锦衣玉

    带,贵气中又带着浓重的书卷气。

    “林丞相。”侍卫们如逢救星,忙不迭行礼。来人正是林依依之父,当朝左相——林文正!

    “原来是林丞相。”轿中人再度出声。帘子略为动了一动,一只白玉般的手掀起垂帘——

    苍白的手。

    修长的手指。

    这只手很小,也很秀气,纤纤五指的指甲上隐约呈现五抹白色弧形的半月痕。

    这双手像女子的柔荑,还多于像男性。

    这么一双手却给人一种固执、狠戾、霸道、蛮横、说一不二、桀骜不驯的有力感觉。

    手虽细嫩,却指骨分明,动静皆风云!

    这双手若轻轻攥起,就象要把整个天下都握在掌中!

    侍卫们都呆住了。他们忽然很想知道,有这么一双手的主人会是怎样一个人。

    轿帘被那双细嫩而有力的手掀起一角。

    轿子里的座椅都铺上白绒布,有一个人,着纯白螭吻华贵官袍,坐在那里……

    那是一个少年人,寂寞如常地坐在那儿,好像就在山河岁月里,悠悠静静,长袍云袖,风静温恬,但在极文极静处偏又冷冷的渗透出一种杀气来。

    林丞相笑了:“果然是公子。”他朝侍卫招手,“快快放行!”丞相有命,侍卫们怎还敢阻拦?

    轿中少年微微欠身:“多谢林丞相。”那只苍白的手指,像分花拂柳般露了一露,又缩回了垂帘里。

    起轿,进城。

    所有人的视线从刚才起就未移开过。侍卫长久久注视着那顶轿子穿过桥廊,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等到蓦然回神,竟发觉自己连他的面目都无法描述出来。太努力的去看清,反倒什么都遗忘,只牢记住了心底的感觉,永生永世。

    “丞相,那位公子是……”侍卫长也不知不觉用上了这个称谓。林丞相抚髯微笑:“天下间能让老夫称上一声‘公子’的,还会有谁?”

    侍卫长瞪大眼睛!

    天下间能让林文正叫上一声“公子”的,不是没有,但也只有一个,那就是——

    无双公子,肖倾宇!

    当肖倾宇见到方君乾时,后者正和几个权贵聊天。略显散漫的靠在殿外柱子上,嘴角噙着慵懒的笑,冷情的薄唇一张一阖,邪魅得赏心悦目。再瞧他身边的人,宛如众星拱月般围在他身

    边,对他言听计从。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可以不断吸引不同的人才聚集到他的身边。无疑,小侯爷方君乾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软轿早已换成轮椅,此刻肖倾宇正由劳叔推着步出御花园。方君乾发现了肖倾宇,朝他遥遥点头,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他似对肖倾宇的出现不感到丝毫意外,只是见到肖倾宇身上的华贵朝服时略微一震。

    肖倾宇发束双龙戏珠紫金冠,其上长长缎带饶过耳际随意垂到了胸前。身着纯白金螭天蚕朝服,左手不紧不慢地把玩着右手手掌的那圈金线,气度雍容华贵,姿态潇洒飘逸。如果说平日

    里的肖倾宇是可以煮酒论剑、把酒言欢的翩翩浊世佳公子,那么现在的他,温雅中自有一股凛然态度,贵气逼人,不怒自威!

    方君乾看出,肖倾宇身上的朝服,除了颜色和所绣图案不同,其款色和质地,竟与林文正的丞相朝服一模一样!

    当今世上只有这么两套朝服。一套属左相林文正,另外一套,则被圣上赐予有“山中丞相”之称的神秘右相!

    由于这位右相无意朝政,只一心寄情于山水,故朝中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但凡大庆有解决不了的复杂难题,决定不了的重大决策,必托人上门拜访求教。因他长年隐蔽不出

    ,所以大家都称他为“山中丞相”。

    肖倾宇见到方君乾朝自己打招呼,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让劳叔推着自己离开了。他没有引起权贵们的注意。

    因为两人已达成默契,他们知道,如果让别人知晓两人熟识,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方君乾没有出声,所以肖倾宇才会离开。

    方君乾饶有兴味地注视着肖倾宇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实在想不到,无双公子肖倾宇,竟是我大庆右相!

    第七章

    有些人,天生就有另人无法忽视的风度气质。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无双公子被安排在了方小侯爷的右手席上。

    方君乾的倨傲邪魅,肖倾宇的清雅华贵,两人坐在一起如日月皓空、交相辉映。一时间,其他几位郡王皇子们的风头尽被遮掩。

    而肖倾宇作为从未露过面的神秘右相,自然倍加引人注目。

    席间,老皇帝拉过太子的手,将他安排在肖倾宇的左手席上。老皇帝语重心长地对太子说道:“肖丞相与方小侯爷都乃国之股肱,你要好好亲近才是。”

    太子方简惠,年满二十三,一张脸勉强称得上清秀,然而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时闪动着阴鸷冷光,嘴唇下耷,下巴上已蓄了淡淡的胡渣,趾高气扬态度傲慢。面对这两个深受父皇推崇的少年时,从硕大的鼻孔里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沉溺酒色的脸上尽是不屑。

    肖倾宇和方君乾同时躬身:“陛下谬赞了。”

    年过六十的嘉睿皇帝慈眉善目,一点都看不出当初弑父杀兄的心狠手辣,真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正因如此,大臣们更觉这个皇帝六亲不认,狠毒可怕。

    看着面前年轻的脸,嘉睿皇帝突然黯然轻叹一声:“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不知怎地,当方君乾听到那声叹息时,直觉的心想,皇帝老了。

    席间,三人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太子推说身体不适提早退席,那种沉闷的气氛才一扫而空。

    方君乾放下筷子,悄声对身旁的肖倾宇道:“总的来说,这顿酒宴吃的还算顺心。”

    肖倾宇眼有笑意:“似乎你和太子关系不怎么样。”

    方小侯爷也觉得无可奈何:“我和他,从小不对盘。他今天还算表现良好,毕竟大家都不再是当年的幼稚孩童。即使相互不爽也学会了隐藏在心底。说也奇怪,打从第一次见面起,本侯

    和他就互相看不顺眼。本侯怀疑是八字相克。”忽然想起无双公子那高妙术数,“对了,倾宇不是精通卜算之术吗,改天为本侯算一卦如何?”

    肖倾宇温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