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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贩压低声音:“本来这聊盟被八方军打得哭爹叫娘,眼见顶不住啦,幸亏匈野大军越过古奇拉山脉,从背后打了个寰宇帝措手不及。”

    “等等!你说梦话吧?古奇拉山脉可是天险屏障,自古以来哪有大军翻过古奇拉山脉的?三岁小孩都知道匈野要攻打大倾只有八方城一条道。”

    “这你就不懂了。”商贩笑得宛如无所不知的神仙,“这八方军运气不好,两个月前西南一场大地震,硬生生将古奇拉震出一条小道来!匈野大军就是靠这条小道偷袭八方军的。”

    “哦~~怪不得!!”众人恍然大悟,问题也接踵而至:“那后来呢?”

    “后来……”那人呷了口茶,“眼见寰宇帝身陷乱军就要命丧敌军之手了,无双公子终于赶到。”

    众人大惊!

    “你说无双公子肖倾宇?!”

    “不可能!无双公子不是退隐江湖不问世事了嘛!”

    那商贩:“大概得知寰宇帝有难,无双公子终于坐不住了吧。告诉你们一个大消息,无双公子的腿好了!”

    话音一落,周遭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瞅着他。

    他急了:“我兄弟亲眼看见的!战场上的人都看见啦!老子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

    终于有个承受能力超强的同志犹犹豫豫开口反问:“你是说……无双公子能站起来了?”

    “对呀!!”那商贩很高兴有人认同了他,“估计无双公子趁隐居那段时间将腿医好了。”

    一人迅速反应:“在下决定移居大倾。”

    “在下也有这打算。”

    “完美无瑕的绝世双骄……这两人联手,天下群雄谁与争锋!”

    终于有一人冷静提出疑点:“既然无双公子重回庙堂,那八方军为何还要撤退呢?聊盟和匈野刚刚大捷士气如虹,岂肯轻易放走八方军?”

    “这你就不懂了吧?”商贩神气活现,“聊盟和匈野都自顾不暇了,哪有工夫去管八方军?”

    “这位大哥的意思是?”

    那人神神秘秘道:“据我那个当兵的兄弟说,最近他们军队里总是无缘无故死人。人死得蹊跷,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死前也没有任何预兆,都是一夜暴毙……”

    一听众惊骇:“莫不是……瘟疫?”

    “还是从未有过的可怕疫病!”短小商贩一口咬定,“短短几天已经死好多人了!现在军中人心惶惶,都怕疫情蔓延开来。估计公子无双也是因为担心八方军传染上这种怪病,才下令撤

    军的。”

    寻常百姓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肖倾宇和屠煞的杰作。屠煞在两天之内悄无声息杀了十五个人,而这十五个人军职虽有大有小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是无双公子精心挑选,在军中人缘较

    好死后最容易引起轰动恐慌的将士。这其实也是肖倾宇的无奈之举……

    小小客栈里讨论热火朝天。

    “怪不得八方军撤军了!”

    “我就说绝世双骄不会败退的!”

    “移居大倾!”

    “对对,拖家带口一起去。”

    商贩咧开嘴露出焦黄的牙齿:“嘻嘻,你们亲眼见过寰宇帝跟无双公子没?说出来羡慕死你们!八方军撤军的时候我就在路边,等呀等终于等到了绝世双骄随军路过!果然是人中龙凤呀

    !”

    幸亏我们的寰宇帝听不到这话,要不然肯定跳出来揭穿他此刻的谎言!

    因为肖倾宇和方君乾并没有随军回都,而是留在了大倾西南一处不知名的小镇里。

    当方君乾被针灸从沉睡中刺醒,映入他第一眼的便是肖倾宇坐在床边凝望着他的焦虑瞳眸。

    见惯了他悠然淡定处变不惊的从容冷静,此刻的肖倾宇竟让他有种身处梦中的感觉。

    见到他醒来,那双剪水双瞳有如风吹湖面,朦朦胧胧,冰雪初融。

    方君乾由衷满足:这眼神,独属于他一人。

    “我已经让八方军安全撤退了,伦淳郡虽一时无法收复,但只要我军休养一番必能重夺回来。”无双公子将当前情势扼要简述了一下。

    寰宇帝微笑着听他述说。待他讲完后,抬头:“我的倾宇……终于能站起来了。”

    肖倾宇瞬间静默,撇过脸去看他床头的雅秀盆栽:“余神医说我情况不稳,有可能十几天后又旧病复发无法行立……”

    “这……”貌似余日的确跟自己说过倾宇情况不稳,时好时坏。

    无双见他一脸担忧,不由出声安慰他:“放心,到时肖某会重回百草庄园让余神医治疗。”

    “所以……方君乾,”他小心翼翼道,“我想趁这十多天回八方城看看,顺道领略一下沿途名山大川。”

    他希翼着:“你愿意陪我么?”

    第一百六十二章

    如此温情脉脉的要求,竟让方君乾产生患得患失的不安感觉。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人望如水中花镜中月,直觉这短暂的温柔,一如水中倒影般轻易幻灭。

    “你知道方君乾无论如何都会答应的。”他望定他,“可是倾宇,你得保证再也不离开我。”

    不能怪我们的寰宇帝多心,因为肖倾宇前科实在太多。

    一夜后翌日黎明就独赴国难,生死不卜。

    挑灯不眠为自己设计独一无二的龙袍,却在亲手为自己穿戴后便黯然离去,音讯全无。

    以上的经验充分证明——战栗的温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无双公子双眸轻灵如月,朦朦胧胧中扯出绵绵思绪:“再也不走啦……”

    话音刚落,方君乾双臂一紧便将他紧紧拥在怀中!

    将下巴扣在他的肩膀上,呼吸着对方发梢上,衣褶里那隐隐桃花幽香,难以言喻的喜悦从四面八方揽了过来。

    “倾宇你可知,方君乾在濒死的那刻,想的不是家国天下也不是江山社稷,只是……你……”

    即使在自度必死的一刻,他梦魂萦绕牵挂的,依旧是他。

    他不知道别的人在最接近死亡的那刻想的是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只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倾宇,那时我就告诉自己,”

    “其实只要能在一起,怎样都无所谓了……”

    闭上眼,肖倾宇微笑如水温柔,轻轻环上男子宽厚的肩膀。所有的喧嚣都在此沉降,唯听到花开的声音。

    祁连牧场。

    群马奔腾,惊天动地。

    不是数马,不是百马,而是万马,万马齐奔是怎样震撼的场面?

    纵然天天得见,但马场主的掌上明珠每见此情此景,总觉蹄声好像踩在胸口一样,砰砰大响,令人面红耳赤。

    勉强压下心悸,贺兰娇不无骄傲地向身后两个客人介绍:“咱们祁连牧场是方圆千里最大的牧场,各种好马应有尽有,只要你出得起价格,哪怕是汗血宝马我们也可以帮你找到。”

    说完偷偷瞄了那两个男子几眼,阅人多矣的贺兰娇心头如撞小鹿:好俊的男子,当真如神仙下凡。看他们的气度绝非寻常人物,不知有了家室没……

    公子无双白衣翩翩点尘不染,眉间朱砂如血似泪,是万丈红尘点染的绯艳。

    他牵着一匹白马,骏马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杂色,纯粹美丽如流淌的月光。

    “有劳贺小姐。”红衣男子邪魅一笑,贺兰娇顿觉心漏跳一拍,双颊也烧得不像话。

    他这一笑端的红尘翩跹颠倒众生。一个词形容——妖孽。

    白马在无双公子身边嘶鸣踏蹄,早已按捺不住跃跃欲试。

    无双公子无奈一笑,潇洒甩袖,松开了手中缰绳。

    马儿一得自由立马欢嘶一声,撒开四蹄冲跃而上!

    马群有如黑压压的云彩般压了过来,庞大的数量让人难以想象。

    然而群马之首却是肖倾宇的白马,只见那马美丽而矫健,疾驰如风,蹄声轰震,有如月光流淌般的奔在最前,与群马距离越拉越远。

    贺兰娇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好神骏的马!”遽然转身,“公子,不知您这马卖不卖?”

    “贺小姐,实在抱歉了。”肖倾宇温和婉拒。

    正当白马一骑绝尘遥遥领先时,一片黑云由远及近!

    “那那那,那是——”贺兰娇已经语无伦次。

    那匹黑马奔起来势不可挡,倨傲气势犹如无上帝王,奔驰速度疾如闪电!

    转身的工夫,黑马已后来居上和肖倾宇的白马并驾齐驱!那身乌如泼墨的鬃毛,在微风中轻轻飘飞,衬着一身铜浇铁铸宛若线条流畅结实的肌肉,和蕴含着无比沉猛劲道的修长四肢。

    让所有人见识到什么才叫力与美的化身。

    “好马!!”方君乾大赞一声!

    贺兰娇知他中意此马,不由面色大变!“万万不可!此马性格暴烈野性难驯,已经踢死好几个驯马师……”

    方君乾置若罔闻地向无双公子打了声招呼:“倾宇!”

    肖倾宇微微一笑,撮口成哨,尖锐穿空的哨声令白马身影一滞,迅速调转马头朝绝世双骄所立之处冲来!

    那黑马已经跟它卯上了,岂肯善罢甘休?马尾流云般一扫,不离不弃追将上来。

    眨眼工夫两马已离他们不过十丈的距离。

    方君乾等的就是这一刻!

    就在黑马耀武扬威快冲过寰宇帝身边时,方君乾终于出手!

    双手抓住黑马鬃毛用力一扯!骏马吃痛,双蹄悬空乱踢,狂嘶痛鸣!

    方君乾趁着这一扯而停的空当矫健翻身上马!

    被他如此一扯,骏马吃痛异常,于是愤怒地猛然甩头,扭腾掀跃,无所不用其极,想要甩脱背上的红衣人。

    方君乾稳坐马背,随他如何腾掀挪移,宛如一片羽毛般紧贴着马背,丝毫不为所动。

    一声长嘶,无比的惊怒夹杂着不甘,万分愤怒混合着仓惶,通灵的黑马终于醒悟到自己遇上了对手!

    发狂般前蹄立起,扬高上半身,忽然用力扭臀摆身,不停地蹦弹踢跳,黑马恨不得将马背上的人掀落于地,踹个稀烂!

    “小心!”贺兰娇看的花容失色!

    反观身旁的肖倾宇,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简直令贺兰娇费解!

    白马慢悠悠甩着雪白马尾,在白衣公子身边踱来踱去。

    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贺兰娇总觉得那白马看着黑马的大眼睛里有点幸灾乐祸的嘲弄。

    被方君乾看上的东西,十之八九脱离不了其魔掌。

    一个时辰后。

    “咻咻——”黑马讨好般往方君乾胳拱了拱。

    此时,这匹傲然独行的帝王神驹,服贴地有如温驯的绵羊,一点儿也看不出它曾是那么死命地抗拒方君乾,直如一个视死如归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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