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他的魅力,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也就罢了,一个闺阁女子,对他而言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果没有那道士说的话,他若是有急事要回京的话必然是会留下一封措辞温柔深情款款的信,但是现在,心中脑海中都是柔妃的倩影和她为救自己落水时的恐慌与甜蜜,他哪里还有心情去管什么赵家二小姐?!
李秉勋目光森冷地看了面前的小太监一眼,虽然这张唇红齿白的脸和细皮嫩肉的身子颇得他的心,但若是回京之后还这般没眼色的话……
不过一个阉人而已。
敏锐地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森冷目光,想到自己心中的小心思,小太监浑身一颤,面上倏地失了血色,变得一片苍白。
和嘴上说的不一样,即便是李秉勋真的听了他的建议写了信,他也从没有想过要将它交到赵二小姐的手上。
诚然,他对那赵二小姐是十分嫉妒的。
凭什么那人什么都没做,仅凭着一张脸就可以让王爷温柔以待?
而他从小就跟在王爷的身边,衣食住行全都事事上心,更是不顾廉耻地学了那么多伺候人的手段,却还是讨不了王爷的欢心?
只因为他是一个身体残缺的阉人吗?
可那赵二小姐不过是连二十岁都活不到的病秧子而已!又比自己好得了多少?
小太监目光有些哀怨地看了眼李秉勋高大的背影,心中只恨为什么自己不长得和那柔妃一样?
那样的话,即便是要被看成另一个人,但只要王爷能用温柔深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哪怕只有一眼,他也是死而无憾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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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接到消息称李秉勋带着一行人马匆匆离开了清河镇,叶斯年的生活一下子就清闲了起来。
每日除了和自家亲亲爱人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就全部围绕赵菲晓转了。
夫夫二人齐心协力,一个医治赵菲晓的身体,一个负责改造她的三观。
或许是那一晚不小心在门外听了墙角的缘故,赵菲晓每次面对他们二人时总是忍不住脸红心跳,一边悄悄观察他们相处的画面,一边听自家兄长给她说些趣事。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身体情况在紫渊道长的医治下有了明显的改善,就拿最简单来说,以前她连一炷香的时间都跑不下来,但是现在却也能咬牙坚持小半个时辰了。
而且胃口也开了,吃饭也觉得香甜了,每次都能在碧玉惊讶的眼神下吃下两碗饭!要知道,以前她可是经常没胃口到一天都吃不下一碗饭的啊!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健康,赵菲晓欢喜不已,心中的愁苦和郁气一天天地消散,心性也变得活泼了许多,自然而然的,对叶斯年和紫渊的关系也是好奇心大增。
但她毕竟是个女子,还做不出当面询问的事儿来,只能通过观察他们的相处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也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们二人联袂而来的身影她就觉得激动不已,看到他们偶尔的相视一笑和身体接触就更是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又生病了?
不然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激动也就罢了,为什么等到晚上回房后还是如此兴奋难眠?
他们二人相处的画面就像一幅幅精心描绘的画卷,在她脑海中盘旋,让她心情激动难言,每每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想偷偷执起画笔细细描绘出来!
如果不是怕碧玉发现,自己肯定早就那么做了吧?
她想,哥哥和紫渊道长肯定是深爱着对方的吧?虽然每次都是三人坐在一起,但是不知怎的,她却总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是容不下任何一个其他人的。
连她也不可以。
可奇怪的是,意识到这一点,她不仅没有伤心失落,反而更加激动兴奋!
自己一定是生了奇怪的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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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内,赵菲晓微蹙着眉心,坐在垫了软垫的石凳上,为自己那奇怪的病而纠结不已。
天可怜见!为什么意识到生了那奇怪的病后,自己反而更加兴奋了?
她在这边纠结不已,那一边,导致她生了怪病的两人又并肩而来了。
叶斯年斜睨了身旁的紫渊一眼,道:“这次明明是你自己提出要帮忙的,我为什么还要付报酬?”
小径上并没有其他人,紫渊也就没有保持那副世外高人的表情,他捏了捏叶斯年的手,有些回味地舔了舔唇,道:“看在贫道如此主动的份上,凌秋难道不该有所表示?”
说起这个问题来,他简直满心凄楚,虽然这些天他们也经常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但考虑到暂时不能暴露关系,他们再也没有像那日一般酣畅淋漓地来一回了。
每日浅尝辄止,白日里被挑起的欲火刚刚平息了一些些,还没来得及尽数发泄出来,这人就将自己踹下床去了。
这些已经够让人难耐了,可是身旁这人每晚还喜欢光着身子睡在自己怀中,这温香软玉在怀,白日里眉来眼去,夜晚磨磨蹭蹭,挑起了火又不给吃个饱,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更可恨的是,每日清晨这人还喜欢嘲笑自己一柱擎天欲求不满!
心中欲火一天比一天烧的更旺,这些天简直将他憋得够呛!自然要想些其他的法子缓解一番。
叶斯年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他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
不是他故作矜持,实在是这府中人多嘴杂,这人那天直将自己折腾到第二天天亮,若不是紫玉在外面敲了门,天知道他会折腾到多久!
他确实被伺候得很爽没错,但在床上躺了一天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他总不能天天“偶感不适”吧?!
时间久了,总有人会看出不对劲来,到时候他又该如何解释?
况且……
按照这人禽兽一般的精力,自己真的能毫无顾忌地随他心意吗?
想到那一天自己腰软腿软手也软的“凄惨”光景,叶斯年抽了抽嘴角,觉得还是保持现在的频率为好。
修身、养性。
偶尔酣畅淋漓地来一回更加有益夫夫和谐。
多好。
紫渊并不知道身旁爱人脑中转着要将这种频率保持下去的可怕心思,他四下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人,脸上登时一喜,手上一个用力将叶斯年扯进自己怀中。
“干什么?!”叶斯年瞪大了一双凤眸,伸手很是不忿地扯了扯他的耳垂,被他这胆大包天的行为感到十分无语。
“嘶!”紫渊龇牙咧嘴痛呼出声,感受到耳朵上的力道如他所想一般松了松,他心中得意一笑,面上却是可怜兮兮地道:“凌秋……难道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大腿上明晃晃地被某个坚硬的物事戳了戳,叶斯年简直要被他随时随地发情的禽兽行为气笑了,他左右瞄了一眼,发现没有人在,这才松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妥协道:“就今晚!”
紫渊双眼一亮,完全顺着他的话保证的意思,动作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放心!有本道在,今天一定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没羞没臊的夫夫二人这才分开,细细整理好衣服发现没有明显的痕迹了,这才并肩往不远处的凉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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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傍晚,夕阳温暖的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紫渊细细把过赵菲晓的脉,严肃的表情这才松了松,道:“不错,只要再坚持下去,过不了一个月就能彻底痊愈了。”
虽然心知自己的身体必然比以前健康许多,但真的听到一个月后自己就能彻底痊愈,赵菲晓还是不可抑制地满心激动。
脸上浮起健康的红晕,她笑着对紫渊点了点头,道:“谢道长救命之恩!”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将紫渊看成了和哥哥一样的亲人,虽然不知具体该称呼什么,但是和他相处时已经不会太过疏离羞涩了。
紫渊对她的态度变化也挺满意,毕竟是自家亲亲爱人的亲妹妹,虽然他其实很不在乎,但为了夫夫和谐,为了以后性福的生活,他还是很愿意和赵家人打好交道的。
脑中转着其他的心思,紫渊忽地看向一旁正喝着茶的叶斯年,状似不经意地道:“凌秋。”
叶斯年就着手中精致的瓷杯浅浅饮了一口,头也不抬地轻轻道:“嗯?”
带着淡淡鼻音的疑问传入耳中,紫渊指尖轻颤,心尖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挠了挠,他轻咳一声,收回不知跑到何处的思绪,道:“你说李兄还会回来吗?”
赵菲晓也被自家兄长的声音弄得面红耳赤,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虽然心知这样十分不妥,但还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正想着又会听到什么让人耳热心跳的东西呢,就听紫渊道长问出了这样的话。
心尖一颤,赵菲晓几乎是立刻便想到这段时间和自己几乎彻底断了联系的李秉勋,她情不自禁地绷紧了心神,脱口而出道:“是哪个李兄?”
话一出口她便是一愣,想到自己这个问题在旁人看来多么突兀,她心中一紧,刚想找借口将这话头揭过去,便听一旁的兄长道:“说起那李兄啊,话可就长了!”
紫渊接收到他的眼神,颇有默契地点了点头,十分感慨地道:“是啊!说来话长!”
赵菲晓见他们二人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心中一松,虽然心知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回避开去,但还是忍不住屏息听了下去。
虽然这些天一直没怎么想过他了,虽然心中已经有了那个可怕的猜想,但是……
但是那毕竟是少女情窦初开喜欢的第一个人,而且一切尚属于自己的猜测,于是在心中到底还是有一些分量的。
叶斯年要的就是她继续听下去,他笑着和紫渊对视一眼,语气赞叹地道:“那李兄乃是我和紫渊偶然遇到的一位公子,长得那叫一个英俊潇洒俊朗不凡!而且和那些徒有其表的人不同,李公子谈吐不凡性情良善,真乃翩翩浊世佳公子!”
赵菲晓听着自家兄长第一次用这般赞叹的语气称赞一个人,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疑惑。
甜蜜的是那个颇受兄长赞美的人是自己的意中人,疑惑则是觉得自己之前对他的猜测难道是错的?
那人真的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良配?
见自家爱人如此卖力地夸赞另一个男人,紫渊心头颇酸,虽然心知他只是演戏,但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不忿,心道那人有什么好?本道一出马,立刻将他比到尘埃里去!
见他迟迟不接自己的话,叶斯年趁赵菲晓不注意,凤眸朝他猛地一瞪,眼中明晃晃的都是威胁。
混蛋!说好的帮忙呢?怎么现在掉链子!报酬不想要了吗?!
紫渊瞬间回神,暂时将心中酸水压了下去,他看上去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顺着叶斯年的话夸了起来。
本就对那人十分不忿,现在还要昧着良心可劲儿夸,紫渊说到后来都要咬牙切齿了,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叶斯年对他的表现翻了个白眼,好在赵菲晓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她现在满心都是意中人被自己最尊敬崇拜的两个兄长大力夸赞的喜悦,脸颊也一点一点染上了红晕。
瞄了一眼赵菲晓的表情,眼见铺垫已经很到位了,叶斯年索性直接打断了紫渊越来越不着调的夸赞,语气由欣赏倏地转为遗憾,颇为可惜地道:“那李公子也是个痴情人,他原是京城人士,心爱之人离世后他心神俱伤,索性带着家仆离开了那伤心地四处散心,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咱们清河镇。”
赵菲晓闻言猛地一僵!
像是大冬天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赵菲晓面色一片惨白,葱管似的指甲因她大力攥紧帕子的动作而齐根折断,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心中因叶斯年和紫渊的连番夸赞而升腾起的,对李秉勋的爱意顿时化为满心的寒意,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口,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紫渊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对那李秉勋的厌恶更甚,他点了点头,继续说出对她而言残忍至极的话来:“好在上天有成人之美,他那心爱之人其实并没有离世,得到消息后他激动到难以自已,立刻带着家仆匆匆回京,连践行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们……”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赵菲晓却只觉得心头一片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