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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在伯爵大人眼里看来,他只是来取东西的,杀人不在他的任务范畴。“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

    “主人说过……”

    “好吧好吧!”听这个前奏,就知道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松让他走的。威尔森特没有耐心听他接下来的话,事实上,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早点把东西拿到然后去找倚陌——这个计划中的炮灰。

    他不想让倚陌就这么容易的牺牲掉,至少他是个不错的床、伴不是么?

    “扑哧”管家身体一震,眼睛惊诧地睁大,威尔森特抽出捅入对方身体里的手,干脆地甩掉手上粘稠的血液,“你还是睡会儿吧。”说完一脚踢开身前的年轻管家,转身向外走。

    “……”胸前被开了一个大洞,虽然没有伤到族纹,但是大量的出血还是让森特手脚发软,血族如果失血过多,同样会死亡,好在他们本身的恢复力要强得多。

    年轻管家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是显然已经追不上离开的威尔森特,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视线有些模糊,森特看了一眼男人离开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厚厚的把布帘,叹了一口气,靠在墙上。

    亲王大人吩咐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用他再出面了——他过多的参与只能影响那个男人的计划,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多管闲事而丢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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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陌走进布帘子,打量了一下这个密闭的空间,几个人向他问好,他也客气的点头示意,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那个拿着皮尺的男人为他量身。

    猎人毫无戒备地张开双臂站在那里,任凭两三个男人在自己身上丈量着,微垂着眼,表情顺从而无害。

    两个师傅,一个量上身,一个量□,还有一个拿着一个本子记录数据,三个人配合得有条不紊,不一会就搞定了。

    “可以了。”老先生淡淡的说了一句。倚陌听闻把手放了下来,就在手臂还没有落下的时候,两个师傅同时发难,一前一后,两根皮尺快速地缠了上来,然后换到对方手里,倚陌毫无征兆地就被两个人轻松地堵在中间。

    得手了。

    这两个人哪还有半点老人的样子,手中的皮尺迅速的交错着,使劲一拉,就能把人死死的捆在里面。

    “不好!”一直在旁边记数据的人类低呼一声,在旁边挪柜子开机关的几个人一愣,马上回过头来——皮尺之间哪还有人?两个师傅没能收住力气,拉了个空,纷纷向后倒去。

    倚陌的身影在一边显现了出来,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撇了撇嘴。

    “能告诉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么?”男人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漫不经心的悠闲,好像他并不是被绑架,而只是被邀请去做客而已。

    几个人没有说话,反而是戒备地看着悠哉悠哉靠在窗边的男人,“我对于你们这几个人类,嗯……准确的说是牧师?好吧,都无所谓,反正是没有什么兴趣,我到这里来只是为了海洛德那条命,其他的事情都与我无关,教廷如果有事找我,请你们先预约。”

    男人淡淡地说着,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像是还没睡醒的呢喃,透着慵懒和漫不经心,却让旁边的男人更加戒备了。

    “我只是想请您帮个忙而已。”华丽的男声说着标准的中文。

    倚陌转过头,看着从刚刚被打开的密道里走出来的男人,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位先生,我想我并不认识您。”

    “但是我很早就认识您了,猎人先生。”男人的手里捧着一本圣经,黑色的牧师袍有着金色的镶边,旁边的人看他走出来,都让出一条路。

    “千弋大人。”几个人恭敬的低下头,收敛了刚刚释放的气势。

    千弋?倚陌回忆了好久,都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认识这么一个人,但是看着人笃定的样子,应该是有瓜葛的才对。“虽然我才刚刚觉醒,对有些事情还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并不认为我的种族会和教廷发生什么冲突。”

    “当然,人类一直和猎人相处的很好,事实上我们两族之间还有过很多次的合作。”千弋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沉稳的味道,跟倚陌不同,他的冷漠隐藏得更深,在层层伪装的包裹下,密不透风。

    “跟我走,我会帮你完成你的任务,你只不过需要帮我一个小忙。这很划算。”随意地翻着手中的圣经,千弋看着面前的倚陌,眼神里面的认真带着蛊惑的味道,深棕色的眼珠仿佛能看透人心。

    倚陌看着对方半晌不说话,最后垂下眼笑了。

    “好,我们走。”

    他没有选择,无论怎么结果都是一样的,从一开始他就是个炮灰,殷彭想要在这场阴谋中牺牲掉他——在一个血族里面养一个猎人?别逗了。

    所有的前提都是在他完成这件任务,并且活下来的情况下说的,如果他并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呢?如果在任务途中遭遇不测呢?海洛德是谁?是亲王,是活了四百岁,目前年龄最大的血族,可以说是血界实实在在的长老,要弄死他,凭借一个刚刚觉醒没多久的猎人?

    真是可笑。那个活过了两次圣战的男人,凭他这么一个幼崽就能解决掉?

    有些事情,不用明说,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怎么想,一个责任感颇重的血族亲王,绝不会为了一时之利,让自己家族的成员受到永远的威胁。

    殷彭,自然也是不会的。

    刺杀海洛德的目的由始至终都是假的,倚陌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提高他的能力,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拖延时间,威尔森特要拿到的东西一定很隐蔽,而它,才是真正关乎斯姆维拉的命运的筹码。

    千弋在最前面带路,倚陌紧随其后,而那几个‘裁缝’则小心的跟在最后。

    牧师手中的圣经发出柔和的白光,照亮着凹凸不平的隧道,不知道路过了多少个分岔路口,一行人却依旧没有停下步伐。

    “我们要去哪?”倚陌皱起了眉头。

    “别担心。”千弋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在隧道中引起回声,“我们是去找软风·慕斯那尔侯爵,我想你们应该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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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呆在高高的塔楼里,幸福的笑容洋溢在白皙精制的脸庞上,一双眼睛比窗外夜空中的明星还要闪亮。她赤果着身子,哼着轻快的歌,从高大的衣橱里取出一件件礼服。

    粉色的?太繁杂了。

    紫色的?太老气了。

    把手里的东西扔掉,重新再拿。整个房间里都是扔在一边的精制的礼服,但是女人总是不满意。

    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的。看着几近被掏空的衣柜,女人烦闷地撑着下巴。

    索菲亚此刻就像是春心初动的少女,马上就要与心上人见面的心潮澎湃被体现得淋漓尽致,那种有些期待有些害怕的感觉相互纠缠着,希望自己每一件事都能满足对方的心意,但却又拿不准到底应该怎样去做。

    叹了口气,坐在床上,看着镜子里反射出来的那个人。突然睁大了眼睛,愤怒像是觉醒的火山岩浆,喷涌而出。

    “该死!那个畜生、杂种!”女人狠狠地揉搓着锁骨上的那一个吻痕。“贱人!他会毁了我!”

    ☆、肆拾贰

    威尔森特快步走在安静的走道里,殷彭给的资料很详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抓紧时间。软风说过,海洛德在演讲之前会回来换衣服,那时倚陌就要动手,在这之前,他必须搞定一切。

    大部分的侍卫全都在前厅的各个角落里忙碌着,留下来的极少数也在威尔森特走过每一步的时候纷纷化成沙砾,连声音都没有机会发出。

    整个过道响着簌簌的声音,月光照耀下,血族的尸骨反射出银白的光,像是一道瀑布,从天顶上落下,笼在伯爵挺拔的身影周围,像是给那个坚韧的身影照上了一层柔和的幕布。

    男人快步地往前走,结界把从天而降的尘土全都隔离在外,经过一场不算激烈的打斗,衬衣不再像原先那样干净整洁,威尔森特索性一把拽掉领带,脱下西服。扔到了一个临时的结界里面——这外罩和领带可是倚陌临走前亲手为他穿戴好的,顶上似有若无的残留着年轻猎人指尖上的味道。

    明明用的是一样的东西,但是威尔森特感觉倚陌身上的味道就是不一样,轻轻松松就让人觉得有种你光沦陷的危机感。那男人就像是一朵罂粟,你看起来觉得他温和无害,但是却有着让人神魂颠倒的魔力。

    快速的下楼,左拐右拐,回忆着自己当初看到的资料,站在一个凹形的墙边,在一块块墙砖上摸索着,想要找到那个机关。

    “不知道威尔森特伯爵大人在这里干什么?”本来应该空着的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门,软风靠在门框上看着正仔仔细细地研究者墙面的男人,嘴角上扬,眼神中却是一种危险的压迫。

    如果吃这一套,威尔森特就不是他了。

    淡然的转过身 ,看着双手环熊看着自己的侯爵,一脸的淡漠,完全没有被当场抓包的尴尬。“我只是想来去点东西。”威尔森特的话直白而又干脆。

    看着眼前人的毫不掩饰,软风倒是觉得有些麻烦——不怕他掩饰,就怕他这么简简单单坦坦荡荡。

    如果男人掩饰了,自己大可以找个借口把人请到宴会厅里,但是现在男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了个明白,自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么,不惜一切阻止他。

    前者显然不可能,虽然自己早都已经受够了那个老不死的压迫,但是这并不代表者他可以容忍别人在慕斯那尔家族的利益上扣油水。威尔森特要找什么,他心知肚明——那东西一直牵制着斯姆维拉家族的发展,才使得在血界,慕斯那尔能和对方的实力微妙的平衡。

    “那个东西留在这里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软风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制住眼前的血族,尤其是当人家的侍卫长尖锐的指甲地在自己胸口的时候——那不是纯种的血族,他的族纹在胸口,背后那个人的目的显而易见,不知道为什么,软风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老大,快点。一会夫人那边该麻烦了。”丫蛋的声音向他的外表一样年轻而有活力,这让软风不禁想起他们在一起的这将近一个月的生活,那个用这样活力俏皮的声音跟自己斗嘴,皱着一张可爱的还带着一些婴儿肥的笑脸,怒瞪着自己。现在呢,他没有那么多的表情,只是平静又淡然地提醒着自己身前的男人,而自己呢?

    这感觉真的很糟糕。

    苦笑一下,软风无奈的摊开两只手,靠在一边保持沉默,垂下的眼睑遮住了里面的自嘲。

    丫蛋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侍卫长,虽然他又抽又脱线,但是却不能否认,他忠心而且有能力。软风知道,软风一直都知道,但是现在,当自己和威尔森特站在对立的立场上的时候,这个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对方,他还是感觉很失落。

    为什么要失落呢?他对丫蛋来说又算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个不断压榨他的路人罢了。

    威尔森特还在墙上摸索着,丝毫不介意吧毫无防备的后背暴漏在软风的视线里——虽然他肯定丫蛋不是软风的对手,但是他同样肯定软风现在不会插手。

    你要问为什么……

    “boss……”丫蛋轻轻叫了一声,威尔森特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无力的暂停了手上的工作,跟着软风和丫蛋一起闪进了卧室里。

    血族沙画后的残余物并不会存在多久,伯爵并不担心一路上的屠杀留下痕迹。更重要的是,那个人一定知道这一切,很多事情,你想得到,别人未必想不到。

    所以当初殷彭给的行动安排只有四个字:见机行事。

    软风跟着他们走进屋子,等到楼道里的脚步声消失后,无奈地看着神情戒备的丫蛋,“你能把手放下来么?”

    丫蛋没吭气,依然架在那里一动不动。

    “……”软风突然笑了,“我告诉你们那个东西在哪,把手放下来。”

    丫蛋犹豫地看着威尔森特,伯爵大人爽快地给了个眼色,“为什么要帮我们?”

    “谁知道呢。”看着比自己低半头的丫蛋,软风语气相当轻快,或许我只想知道,如果没有了那个东西,慕斯那尔家会怎么样。

    说着,走进浴室,扭头看着后面的威尔森特:“把这堵墙拆下来。”

    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