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那就是不好喽?倚陌轻轻地用舌头顶了顶上颚,也没有多说——反正只是客套一句,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会把你弄出去,你去找威尔森特,带他去人界找到千弋,然后用‘围剿我’的目的争取合作,带着那帮子举着圣经的传教士到这里来。”
纳威听着倚陌的话,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但是脑子空了半晌,却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对策,只能讷讷地应了一声:“好。”
走到餐桌,发现女人已经端坐在主席,纳威垂首站在一边,在感觉到自己进来的时候抬了一下头,眼里先是一闪而过的愧疚和不安,随后又变得复杂起来。
没有理会纳威的欲言又止,倚陌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好吧,其实他并不清楚自己应该坐在哪。
用人马上端上了一杯新鲜的血液,还没有喝,倚陌就已经闻到了极好的味道。
看来自己的待遇还不错,倚陌挑了挑眉,慢慢的喝光了杯子里的液体,用一边感情的纸巾擦干净嘴角,才抬眼去看一只冲着自己微笑着的女人。
“好吧,海特兰迪家的长女。”倚陌特有的软软的声音响起,还没来得及说下面的话,就被打断了。
“你可以叫我索菲亚。”女人说着,一只苍白纤细的胳膊轻轻搭在了光可鉴人的餐桌上,倒映出一道漂亮的影子。
“好的,索菲亚。”倚陌垂眼点了点头,再抬眼嘴边已经拐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希望你能放了纳威。”
沉默……冰冷的沉默。
女人努力保持这笑容,不想让自己的愤怒流露出来,但是她却忘了保持目光的柔和,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狰狞。“凭什么?”
“因为我说,我希望。”男人依旧笑得很温和,声音照旧软软糯糯的缺乏威严感,却一下一下的挑拨着女人的忍耐力。
☆、伍拾贰
索菲亚的脸部已经开始扭曲,转过头瞪向站在一边垂着脸的纳威,但是对方好像好无所觉,仍是那么淡淡然地站在那里,看不出一丝波澜。
“哼。”狠狠地剜了一眼那个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男人,索菲亚愤恨地甩过头来,对上倚陌那双漆黑的眸子。
“你说你希望,我就要让你实现愿望?”女人的嘴角噙着笑,看着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道理。这里是我的地方,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安安分分地在这里享受生活。”
男人挑了挑眉,淡色的唇瓣张了张,缺什么话都没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的皱起了眉头,思忖了半晌,才又开口。
“我想……你没听说过可能跟您活得太久了有一定的关系,我亲爱的女士。”倚陌认真的看向女人,对那张微微扭曲的脸庞视若无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像我们每个人都知道的,一个人,如果活了太久,记忆力就可能不再那么令人满意。”
看着马上就要抓狂的女人,倚陌很适时地转折到:“当然,向您这样高贵优雅的女士,一看就是聪明伶俐,没有人可以否认您的智慧。”
索菲亚听着男人的话,脸色稍霁,但是她觉得男人要说的话绝对不只这些。
果不其然,倚陌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人们难免会对于各时代特别敏感,从而沉溺其中,变得有些死板教条,不能接受新鲜事物……”
“你说我死板教条?”索菲亚怒极反笑,忍不住打断了倚陌的话。
“不,我没有。”男人两手一摊,表现得极其无辜,“我只是说,难免。我想,您是个例外,对么?”
索菲亚两只手握紧了拳头,努力地抑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把情绪稍微稳定下来。
“所以你想说什么?”女人的声音里面有着明显的抑制不住的愤怒。
“我只是想说,我希望,你能放了纳威。”倚陌重新坐好,认真的看向索菲亚的眼里。“你要知道,事实上我并不怎么想要见到他,但是怎么说,他也算是帮了我一把,我为了报恩,让他活了下来,并不意味这可以原谅他险些让我死去这件事情。”
倚陌松软的话音刚落,站在一边的纳威就明显的抖了一下。
“请您也体谅一下我,体谅一下,作为您的未婚夫的我。”倚陌见女人没有说话,继续说。
索菲亚垂下了眼,身体向后靠了靠,那一句‘未婚夫’很好的取悦了她。
微微一笑,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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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界的另一端,斯姆维拉的城堡里有些混乱。
昨天威尔森特满身是血的回来,一进门,也不顾身上的狼狈,就直接冲到了殷彭的房间。
“我希望我没有打扰你睡觉,我亲爱的亲王大人。”
刚从浴室里出来的男人听见声音一愣,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那个狂放不羁的伯爵。“我不知道吸血石还有让人变得有礼貌的能力。”
“您当然不知道。”威尔森特并没有在意殷彭的冷笑话,“因为他根本就没有。”
这位和伯爵从小一起长大的亲王,头一次发现这人竟然还会有幽默细胞,一时半会忘了怎么接话。
一段沉默在两个人之中展开,威尔森特严肃的神情让殷彭的心情有所收敛,脸色看上去也不再那么轻松。
“我不同意。”
还没有等威尔森特开口,殷彭就直接地拒绝了——他了解这个男人,,正如这个男人了解他。
“你会同意的。”威尔森特倏尔一笑,笃定地说。
又是一阵沉默。
两个斯姆维拉现在最有力量的男人对视着,一动不动,好像谁先眨眼,谁就会输掉这次的比赛。
“我说了我不同意。”殷彭重复了自己的立场,没有等对方回应就转身走进卧室。
“如果我说,你不给我人,我就不给你吸血石呢?”
殷彭身体明显一颤,回过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挚友。
“你在说什么?”殷彭的眼里装满了愤怒。“你竟然要为了一个猎人牺牲我们的族人?!威尔森特,你这个冷血的无情的自私的败类!当初抛下本该你来继承的单子,拒绝家族的继承,我知道你喜欢自由,讨厌勾心斗角,我帮你,帮你扛了这么多年的责任,帮你整理本该属于你的烂摊子,帮你创造出一个自由悠闲的生活条件。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要人,有什么资格让我把我一心保护的人们给你去送死?!”
殷彭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你要为了一个猎人,毁掉斯姆维拉家族?不,威尔森特,即使你才是正统的继承人,即使是你帮助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即使现在还是很多人都拥护你。但是,威尔森特·斯姆维拉伯爵,请你听好:我,殷彭·斯姆维拉,家族第17代族长,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想要让我为了你的儿女情长牺牲整个家族,那绝不可能!”
相知相熟的麻烦就在于你很明确地知道对方的底线和态度。威尔森特听到这话,就知道是没有希望的了——他完全不怀疑殷彭可以不要吸血石,也绝对不会答应把那些人借给他。
王族侍卫一直都是一个家族里面最精英的成员,他们只保护亲王,自己没有立场,谁做在这个位置上,谁就是他们的主子,就像是一群机器,没有喜好。
威尔森特想要从殷彭这借他们一用,但是现在只能失望而归了。
站在门口想了想,从兜里掏出吸血石扔到了殷彭的床上,“帮我好好的照顾这个家族。”伯爵的声音依旧低沉如童话里的大提琴,在寂静的房间中拉出一曲寂寥又坚定的乐章。之后,转身离开。
听见厚重的门合上的声音,和男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殷彭像是被放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气势全无,有些佝偻着背地坐在柔软的大床边缘,眼神放空。
作者有话要说:公告:大白开新文了,现耽重生,强强微虐,文案:文艺版:薛哲对于自己的重生感到迷茫,看着眼前熟悉的烟辰远的脸,感觉哭笑不得。自己闭眼之前是刘铭的狗,醒来之后却成了司斫的情人。他曾今羡慕过这个男人,被司斫捧在手心里,总想着有一天,刘铭能深情地看着自己哪怕一眼。可是现在,烟辰远为什么会死?极尽宠爱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当司斫看着他醒来,把他温柔地抱在怀里,等待他的,又是什么?简单版:这是薛哲死后在烟辰远身上重生,之后又死一次的故事……欢迎各位跳坑点击收藏留评论。
☆、伍拾叁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软风已经接受了治疗但是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毕竟是被猎人伤到了,很多地方的伤口的愈合的慢得多,只好不断地向他的身体补充血液。
丫蛋一直在旁边守着,看着了无生气的软风,突然就觉得很难过。
或许自己真的是抖也说不定。侍卫长大人撇了撇嘴,探过身去绑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拿着温热的毛巾,擦了擦男人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威尔森特一进屋子,就看见这么一副人丨妻图。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他怎么样了?”男人有些没好气的问。
“还是没有醒。”丫蛋转过头来,眉头皱在一起,眼睛里面的担忧根本就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威尔森特看着,就油然而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感。
“那就一盆盐水泼醒他。”伯爵大人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叉着腰在卧室里转圈圈。
为什么这该死的侯爵关键时刻就会掉链子!他觉得事情复杂到他只要一想脑仁就疼的地步,倚陌明明是最无辜的,可是为什么所有的风暴都在围着他转,而这个该死的能帮得上忙的蠢货竟然躺在这里睡觉!
好吧,是他迁怒了,可是这个该死的侯爵就不能快点醒过来么?
“boss你要冷静。”丫蛋终于察觉到自家老大的不正常,赶紧放下毛巾过来跟在屁股后面劝说。
“冷静?”威尔森特停下踱步,似笑非笑地看着跟了自己很久的侍卫长,“你让我冷静?就在我的爱人被邪恶的猎人势力关在塔楼上的时候,你让我冷静?就在我的爱人陷入危险之地现在生死未卜的时候,你让我冷静?就在现在,我找不到人找不到路还缺少时间的情况下,你教我怎么冷静!”
一向潇洒无惧的威尔森特·斯姆维拉现在暴躁得像一只领地被窥探的雄狮,全身紧绷,獠牙毕露,藏匿了许久的锋芒在此刻尽显,一双灰色的眸子已经被血色代替,怒气在身体里面乱窜却始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不能焦躁,最起码现在不能。他必须知道怎么样才能把倚陌救出来,怎么样,才能永久地解决掉一些问题。
他可不想跟倚陌躲躲藏藏一辈子,他更不想自己的人被那么多人惦记。
还有谁……还有谁可以帮助他……
时间一点点过去,威尔森特站在一边靠着墙,视线空落落的打在床上虚弱的人身上,微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威尔森特伯爵。”冰冷毫无波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威尔森奈特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站着的冷硬的管家大人。
“有什么事情么赛门?”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有人想要见你。”说着,就往窗外指了一下,威尔森特顺着看过去,正好对上纳威那双碧绿的眼镜。皱了皱眉头,一瞬间消失在原地。
“倚陌说什么?”伯爵大人开门见山,没有问纳威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问倚陌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他害怕答案会让他受不了,所以下意识的选择相信倚陌现在平安无事,而纳威不过是过来传口信的。
“他说,去找一个叫千弋的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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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合适?”女人站在屋子中央,接受裁缝的丈量,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婚纱做准备。
倚陌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女人被一堆人拥簇着量这量那,突然就有一种脱力感。“我想你喜欢的日子就是最好的。”
好吧,这可真是酸的人牙都要倒了。但是女人显然非常喜欢这个答案,纤细洁白的手指搭在唇边,咯咯地笑着,就像夜莺婉转的啼唱,清脆动人。
“我觉得今天就很好。”
“哦,不,虽然你已经很美了,但是女人的婚礼一定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