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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从来都没想过要去看望她。再说,出于政治考虑,审妃和江月就代表两大完全对立的阵营,偏向谁都不好。现在因为小柜子,这感情的砝码令天平的一端倾斜了。

    见过江月,我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比她更出色的美女了。然当一位头挽高鬟博鬓,身穿黄罗鞠衣,生得体态妖娆,面目皎秀的妙龄妃子袅袅娜娜向我走过来时,我还是看呆了。

    “臣妾审嫣冰,参见圣驾。”

    如果说江月是火,眼前这位一定是水。温柔婉转的两道秋波,连我也差点迷失在那深邃的黑色中。难怪皇后孤独至此,我身体的前任主人左拥右抱如此众多美人,他能想起那位相貌平平,也根本不懂如何卖弄风情的糟糠之妻才怪!

    扶起审妃,除了感叹老天生人的不公,还有什么计较。

    “爱妃,朕连日忙于国政,令你备受冷落,十分过意不去。今天是你生日,朕带来了很多礼物,希望你喜欢。”我示意小柜子把挑选好的珠宝玉器抬到审妃面前让她过目。

    审妃却看也看不一眼,幽幽的说:“皇上百忙之中能抽空来看臣妾一眼,臣妾已深感满足。与其跟一屋的金银财帛作伴,臣妾更望与皇上在一起。从前夜夜笙歌,对酌拼诗,至今仍是臣妾午夜梦回的苦苦思念。”

    “……”我汗颜。怎么接口才好?我不怕面对刺客的刀,就怕这些小女人每每盯着我哀怨欲泣的眼神。一个皇后已经够我头大了,想想深宫之中还不止她们两个,我就忍不住要卷包落跑。

    “爱……爱妃……你看今天天气真好,不如朕陪你去御花园转转吧?”

    不等审妃点头,我忙着喊摆驾,把自己拖离这个令人尴尬的地方。

    和熙的阳光照得人暖融融的,我留意到审妃胜雪的肌肤给阳光一照,艳丽得几近透明。怪道说秀色可餐啦,美女真的很养眼。爱美应该是人之天性。给我盯得不好意思起来的审妃,脸上飘起娇羞的红晕:“皇上,您看什么呢!……”

    “你这躯壳要是给我…啊不是!你这美丽的容貌要是跟阳光相比,也耀眼很多啊!”我拉起她的手,满心的羡慕。

    “皇上,瞧你把臣妾说得……”审妃抿起小嘴浅浅一笑,令人醉意浓浓:“臣妾哪还比得过人家江贵妃呢!”

    江月是比较艳丽,不过那种逼人的美不是我消受得了的,还是象皇后和审妃这种含蓄点的好。——好打发。

    慢慢陪着审妃在花园溜达,终于等到她久违的笑意爬满嘴角,我正想是找借口离开的时候,远远传来人声道:“禀皇上,茂都尉三百里加急军报:滁州刺史柳禹琛临阵反戈投敌,与叛贼内外勾结,芜城已经失守了!”

    “什么?!”大吃一惊之下,我手中正帮审妃拿取的一粒龙眼滚落在地。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赫图国四王子

    匆匆赶回书房,小柜子已替我召来了几位重臣等候。

    坐在冰冷的龙椅上,瞧着小老头猥琐的脸,越瞧越生气,差点把手中的军报劈头砸去——这些家伙还要不要我清净了?!

    “秦讳!”我厉声道:“这个柳禹琛是你推荐的,现在他背叛朝廷,与贼内外勾结葬送我芜城!连淮南刺史韦治的脑袋也给他摘去献给薛平了,如此罪大恶极,你怎么说?”

    小老头扑通跪下:“皇上圣明!这个柳禹琛,微臣委不熟悉——因为他文武出众,早年高中状元时,曾以门下自居,微臣才保荐他。万没料想他竟是这样人面兽心啊!”

    我冷笑:“哦,原来有这种关系啊?那么江元简呢?他是你哪门子亲戚,别等明天又把朕什么城给卖了哈!”

    小老头面皮紫胀:“绝对不会的皇上!江元简乃是贵妃娘娘的长兄,论忠诚绝对信得过!微臣敢以人头担保——”

    江——都姓江,唉,其实我早该想到了。小老头提携人,还会推荐跟他没关系的吗?我除了白这老小子几眼,还能真因此把他宰了?芜城已失,就代表淮南一带基本落入贼手,大大危及周边地区。当务之急,是如何挽救劣势。

    我喝斥起小老头,问下面几个看来跟我一样束手无策的官员:“事已至此,众卿尚有何良策?”

    几个老头面面相觑,我将耐不住性子发作时,华忠躬身向前:“皇上,单一个薛平不足惧,可畏的是他手下百姓,积怨已久,一呼百应。听说就淮南贼兵,半月间人数就暴增至十余万。加上他各地的盟军,计有数十万众。强行镇压,恐更激起民变。”

    我一直顾虑的就是此节:“华爱卿有甚高见?”

    华忠道:“苛政猛税,历来为天下人痛恨。我今国库尚算充裕,皇上何不先减免税赋,救济难民,以安抚民心?一方面调集各郡军队备战,一方面遣人四发谣言煽动薛平军心,侍机除贼?”

    有道理!我连连点头,怎么我早没想到:“好,华爱卿,这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即日起昭示天下。”

    不过,要是薛平等不及就打出淮南来怎么办?

    “关于薛平这个人,你们谁比较了解?”我环顾左右。

    小老头匍匐向前:“皇上,微臣略知一二。”

    我看到他一脸将功折罪的讨好表情,想到初次转生那夜全靠他脱离窘境,心一软:“起来说话。”

    “谢皇上!”小老头受宠若惊的顿首,慢慢爬起来。毕竟上了点年纪,跪久了起来就颤颤巍巍。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拱手对我说:“皇上,关于薛平,微臣从过往军报,了解一些。”

    我示意他继续。小老头才道:“薛平,字寄兴。三十余岁,早年父母双亡,栖身于一盐商下。素性凶狠,一次与人械斗中误伤人命,被罚刺配充军。谁想他中途脱逃,潜回老家,纠党起事,还杀了当时判结他这桩案子的县令。”

    我沉思片刻:“依丞相看,这薛平可有作为?”

    小老头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气:“一介莽夫,除了舞刀弄枪,与人拼命,他还懂什么?之所以现在得意,是因为他身边愚民受到蛊惑。若依华大人之见,先瓦解掉他们士气,此贼离授首之日不远了!”

    我微微一笑,转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个政治死敌站在同条线上,心略感宽慰。正待此时,礼布尚书常照岭晋见:“皇上,赫图国使者到访。微臣已将其一行安顿于驿馆,敢问皇上何时召见?”

    我还没反应,一群老头就底下嗡嗡作声:“赫图国?!他们来干什么?”

    “若非霍将军把关,这些外夷的土匪早烧杀抢掠到了中原。至今他们也没断对我们边界的骚扰,这个时候还派使者来干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铁定没安好心!”

    我举手让他们闭嘴,心如乱麻:糟糕,这个皇帝太不好当了,一个薛平还没摆平,又蹦出个赫图国来使。已经够乱了,这赫图国不是趁机来揩油的吧?

    “皇上,这使者据说是赫图国的四王子,口气强硬,非要立即面君不可。”见我犹豫,常照岭再言:“他们说有重大的事要与我国交涉。”

    四王子?唉……早也是烦晚也是烦,明确这帮外族人的来意也好,我无力地开口:“好吧,传旨升朝,大礼迎进这位赫图国尊贵的使臣。”

    半小时后,我在金銮殿见识了这些夷族人的风采。一色的兽皮戎装,全是身形高大威风凛凛的壮汗。尤其当先的四王子,一副龙行虎步,傲睨群雄的架势。满头黑亮的长发狂野的披散肩上,额间仅用根银带系住。在他用那双深含轻蔑和嘲弄的黑亮眼睛看我时,我几乎迷失了自己!

    原来同样的男人,也有不同样的魄力。

    这个四王子,及不上牟涵青的冷逸,同样的,牟涵青身上也找不出他所独享的霸气。

    我很怀疑这样的人物肯屈尊就驾上我的金銮殿,是为了谈和。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赌约

    “尊贵的皇帝陛下,你还记得我戈喀隆吗?”

    等了n久,也千算万算,却等到对方一句淡淡,冷笑的开场白。我楞住了。这样的人物,无论放在哪里都耀眼。如果见过,不可能忘记。随即省起,跟他认识的应该是我身体的前任主人吧!

    “忘了?十三年前,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赫图国王子眼中闪过冰冷的火焰:“我戈喀隆曾作为两国议和的人质,住在这里。当时陛下待客的礼数,至今让本王记忆犹新啊!”

    “……”

    “如果皇帝陛下知道愿赌服输的道理,就该还记得当年许下的承诺吧?!”

    “……”

    我向小老头投去求援的目光。小老头望着我,微微摇了摇头。他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走上来教导我的,尤其当着外国使节的面。我唯有选择继续沉默。

    戈喀隆嘿嘿一笑:“人类都善于记忆胜利忘记失败,陛下今天的反应也早在我预料之中。只是,在我赫图族人心目中,讨回战利品是理所当然的事。戈喀隆今日斗胆重返故地,还请陛下履行当年的承诺,将你的一位公主配我为妻!”

    “什么?!”我虎地站起,与此同时,朝堂上下也一片哗然!——“我”,竟然“欠”了戈喀隆一位公主?!

    “看陛下的表情,当真一点记不起此事了,那就由本王再提点下吧。”戈喀隆笑笑,嘴角勾出一弯讥诮的月形:“当年我滞留贵国时,太子、也就是陛下你经常来‘关怀’我戈喀隆。有一天,你大肆嘲讽我赫图无人后,我一气之下,便与陛下作了一个生死赌约:如果我能赤手空拳打败你带去的三十余名武士,你将来就把自己的一位女儿下嫁赫图;反之,我戈喀隆留下人头,永远无法返回家园!”

    戈喀隆漆黑的眸子深沉的盯我,我从那里面觉出了恨,一种久远、郁积的恨。

    “侥天之幸,我胜利了——陛下失去了精心栽培的三十名随从,而我——”戈喀隆缓缓伸出左手,摘下皮手套,让我们清晰地看见他只剩两根指头苍白的手:“也付出了小小的代价。”

    十三年前——“我”应该才二十出头吧?戈喀隆也最多不过十五,六。“我”那时竟这样逼一个少年跟三倍于他的武士决斗。而这少年,居然也不可思议地战胜了!“我”是否太过分了?从戈喀隆的眼神,我领悟出他恨的不仅仅是“我”当年的落井下石,还有“我”对一位王者自尊的肆意践踏吧?

    我的不知所措理所当然成了戈喀隆眼中的恐慌,畏惧,戈喀隆哈哈一笑:“尊贵的陛下啊,在你心中第一次升起对我赫图族勇士的惧意与忌惮、在你派人千里追杀并直到我戈喀隆成功返国时,你可曾想到,有朝一日,我还会出现在你面前,向你索讨要十三年前应得的战利品?!”

    戈喀隆纵声狂笑。笑声震得整个大殿嗡嗡发抖,满朝文武,无不作色。

    那一刻间,我感觉人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我就象被人剥了衣服在大街上示众那么难堪!有那么几秒的功夫,我想喝令左右将这个狂慢无礼的狗屁王子推出午门斩首。——就算之前的“我”有过错,在我的地盘上,他好歹也该学点尊重吧?

    我不怀疑对手的强,但这不可能是他有恃无恐的全部原因。

    我抑制自己的畏缩与怒气,慢慢坐下,静候戈喀隆笑完,笑够。或许因我表现也出人意料,戈喀隆很快的恢复常态,望着我:“本王这次亲自出使的来意,想必陛下也清楚了。不知你将以哪位公主,下嫁于我,作为贵国向我赫图求和的凭依?”

    “求和?”我已临近爆发的边缘:“就算朕当年赌输给你一个公主,也不代表我大沂就得向你赫图伏首称臣吧?”

    我不再介意当这麻烦皇帝,但要我继续当亡国奴,想也休想!

    戈喀隆不屑也无视我的怒气:“怎么?数月前,不是尊贵的皇帝陛下遣来使者,并赠送许多金银财帛与我赫图,恳求我父王休兵议和吗?”

    “……?!”我呆了一呆,转头又去看小老头。这么重大的事,这老小子都不给“失忆”的我说?!

    “四王子殿下,此事悠关我大沂国体,容我等君臣商议后,再行和谈怎样?”小老头上前拱手。我第一次发现这位猥琐的丞相表现出柔中带刚的坚毅。

    戈喀隆顿了一下,用嘲弄的语气说:“行,就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我明早上这来听决断。尊贵的陛下,希望你仔细考虑自己的得失——本王从不介意用强夺取应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赫图族的勇士,箭上弦,刀在手,足尖也从未离地的在关外驱马恭候着你们!”

    话毕,扭头就走,身后掀飞的黑色大耄象片铺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