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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对手。伏青主消耗力气在搬子与站稳,感叹哪是下棋,分明是练功,难怪谈弈秋如此乐此不疲。

    足尖一推,黑棋滑出去,正好停止在点上。

    盘上隐隐成龙虎之势,一方尖锋突进,一方暗含包围。谈弈秋专精棋艺,与九霄一般,简直是沉浸了,一连急下四五步,逼的对手损兵折将,去了极大一块地盘,已呈败相。

    兵分三路,突入包围。

    黑棋啪嗒一声,落在伏青主身边。

    谈弈秋忽然衣袖一卷,翻手发招!伏青主急扬折扇,恰好拦住,对手已将他所立处包围,便可动手起武,一旦分胜负,棋也就不用下了。

    他眼神一动,笑道:“若我下这里?”

    手一扬一拉,一枚黑棋子从盂中翻出,啪的落下,发出一声脆响。

    谈弈秋瞳孔缩小,一瞬间他已把可能的后续变化都想过一遍,伏青主这一着,却是妙着,不仅将他一路切断,更可连接全局,反攻之势凸显。从这一着起,双方已经锋锐尽现,斗个你死我活!

    一柱香之后,落子。

    一招判生死,双方互相扣住。

    “谈掌部怎的如此想动武?”

    回答他的是扑面而来的袖风!

    伏青主木扇一开一合,划了个圆转,将对手攻势引开。两人间距离不过半尺,谈弈秋一足踢向他腿弯,伏青主侧身闪避,折扇刷的张开,带风削去。深黑衣袖拂上,恰好搭上他手腕,折扇再不能进,往下一垂,顺势攻向胸口。两人用的都是贴身小擒拿手法,瞬间过了数招。

    谈弈秋的功力,在六部中名列前茅。伏青主实实在在与他对战,被击下冰面上,极滑溜而不敢踩实,虚点飘然一圈,张扇往前一推,劲风啸然而去。谈弈秋飘后数尺,听人道:“胜之不武,请取兵器——”

    眉尖一挑,黑色大袖蓦然吹开,露出一只白的近惨雪色手掌。

    石室中劲风骤起,所有火把,一齐熄灭!

    劲风交接声不绝,旋削砍握中忽然咯啦一声,碎了什么。随即又是咯啦咯啦数声,夹杂猛烈撞击,惊天动地,似乎石室都在晃动。半柱香过去,忽然一切寂静下来。

    有人一晃,点燃了火把。

    冰面上一片狼籍,原本规律的巨棋一片散乱,纯黑的碎石溅撒地上,大大小小。

    谈弈秋拢了割破袖子,目光里有冷嘲。伏青主脚边落着一缕长发,忽然一礼,正色道:“在下倒是记得原局,若谈掌部放心……”

    半个时辰,整个棋局尽复原貌。

    唯一的一点。

    一盘棋子都是黑色,其中几处,已分不清哪里是他家的了。

    谈弈秋扫过一眼,淡淡道:“东五南九,西八南十,西九南十。”

    最关键的一步,黑子都碎完了。伏青主凝神看了会,叹了口气,道:“若我下在这,掌部只须一子堵住,若我突出奇锋,掌部可圜转包围,也只是拖延时间——无论如何,一目两目总要差,青主万分佩服,就此认输。”

    谈弈秋黑如点漆的眸子缓缓垂下,一转身,身后石门应声而开。

    “我方先行,原应让子,出去。”

    寂静良久,清和声音道:“谢过谈掌部雅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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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世之月大画的九霄哦~~~

    /s/blog_4bfb818701000aphhtl

    看这边=====================================================》

    莲子亲……????是你么?真地是你??

    落羽谷主大……不是的~泪奔~= =~算了,我已经放弃任好强攻的身份了……

    风舞亲?有么?是哪里连不上啊??

    kauu大,呃~摸摸木有事,假装木看见……

    ashaka大~又得意……又恐惧……

    qian大~扑~摸摸

    寰大……那啥,我在这里为你祈祷……

    乱世之月亲真口爱~_画的粉好哈!真素美人……如果箜篌再画大点应该会更好看~还有,这是竖箜篌哦~~

    寰大……素的…………

    belial1805大~她是“很”重要的催化剂…………

    岚舞舜华大~我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

    evaeva大~第三者另有其人哟~~~~

    不起床大……偶实在太感动了……

    蛇发女妖大~就素韶破雪拉~

    堂前春草大~~亲亲~为虾米我是酱紫的羡慕你……泪奔

    乱世之月大~摸摸~

    ashaka大~亲真口爱~_

    与坐谈

    第三次翻开铜牌,正中一个舞字。

    伏青主跟着若颦,施小计过了九霄,以气度动谈弈秋,都不算困难,但舞部之主,是六部中唯一的女子。

    一阵幽香飘来,仿佛撩面而过的纱幔,勾人心弦。

    随后,就真的有一片粉色的纱幔飘了起来,轻拂到了肩上。他不自觉的抓住,掌心似乎就化了。

    随着轻柔的牵引,门轻轻开了,又关了。

    伏青主缓缓睁开眼睛,一片黑暗。

    冰窖的黑暗冷,且锋锐,激起人全部的神志,但这黑暗是柔软的,朦胧的,散发着暧昧的气息。脚下触感绵软,似乎是动物毛皮,空气也忽而温暖了。

    他向前踏了一步,礼道:“在下伏青主,见过越姑娘。”

    只有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他迟疑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忽然柔软轻滑的东西,蒙到了眼睛上,带着无法形容的香,那是一双手。

    “猜猜我是谁?”

    心脏紧缩一下,好一阵子没说出话,伸手拉去,道:“越掌部……”

    手却躲开了,一声轻笑。

    “伏公子好生薄情……前几日还甜言蜜语来着,今儿见了,就不搭理彩采了……”

    烛火一闪,幽幽亮了一团。

    执钎挑在火芯,美丽的指甲纤巧,金粉与艳红绘上梅花,流出一层层的光。细长的手指屈起弧度,腕部雪白,四五个细金钏儿落下来。

    壁上是挂毡,地上是浅黄兽皮,罗汉床前一张小巧红几,几边有香炉。重重纱帘,遮住了手的主人。伏青主一时眩的眼晕,他所见过的女子,从来没有这样绚丽的妆饰。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越姑娘分明是捉弄在下。”

    越彩采清脆如珠的笑声落下,帘子掀开:“我的舞,跳的可好?”

    眼角缀桃花瓣,唇漾粉水晶色,长发绾上数圈,钗环簪笄一样不缺,繁丽的恰到好处。白绸衣紧裹,露出一节柔韧如蛇的纤腰。无数五彩纱带绣在衣上,旋铺在罗汉床,更长的垂下地上。

    那张脸,早不是舞姬的普通容颜。

    “冰块秋放你过去,该是有实力,那个爱刁难人的你也过了,嗯……我该怎么考你呢?”

    越彩采翘着手指想了一下,道:“这样吧,无论做什么,只要让我高兴了,就放你过去,如何?”

    伏青主认出她时,就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此刻又百分之百的肯定了这种感觉……

    沉默一会,道:“越姑娘美如天仙,绚丽之极,实在令人动心。”

    “你是说这句话的第一千零一个男人。”

    “姑娘智计超凡,卧身边在下尤不知,实在令人佩服。”

    “你哪有佩服我,你在偷偷的骂我。”

    “姑娘武艺惊人,巾帼不让须眉,令人仰止。”

    “这点你不说,我也知道啦。”

    如此再三。

    ………………………………

    伏青主轻咳两声,叹道:“越姑娘,你好难伺候……”

    越彩采转了眼珠,吃吃的笑了,忽然纤腰一款,下了罗汉床:“既然如此……我便让这一回,只要一亲公子芳泽——如何?”

    伏青主的表情很复杂。

    如果她是说“只愿被公子一亲芳泽”大概他已经走在出门的路上了,但越彩采的话,令他感到不是在那啥那啥别人,而是被别人那啥那啥。这一点,足以令他忽然的,就很正人君子起来。

    纤腰贴上身子来,灵活一转,又到了背后。柔软的手搂上颈项,含着捉弄。

    轻叹一声退开,真信了她的话,不是十九式天魔舞伺候,就是自己小看了自己。

    “姑娘觉得姬阁主如何?”

    他忽然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伏青主淡淡笑了,道:“没什么意思,只是佩服而已。”

    “姬阁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绝世的却不止是这一点……在下以为,世上难得之事,莫过于通情达理。”

    “有时候,自己不懂自己,别人也不懂自己,事情发生了,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恰巧遇到了,既不对你苛刻,也不对你放纵,只是顺其自然的,按情理走下去,久了,自己便懂了,随后学会了他的通情达理。”

    一个在青楼中出生的女孩子,本已够不幸。更不幸的是母亲擅箫艺,被大户人家强行买去。没有娘的日子难过,欺凌毒打不留痕迹。当时的她,还是懵懵懂懂,每天哭着想要温柔的娘回来,但却永远没预料到后来。

    回来的人,是比抛弃更悲惨,老的妓女没有活路,她的母亲变的暴烈,比别人更用力的打她,用力的搜刮着能弄到的任何一个铜钱。岂料十二岁那年,那户当年买去母亲的人家,看上了她。苦苦哀求,带上了母亲,入府第二天,便被带到了床上,她这时已经懂事,只得委曲求全。正在这时,母亲冲进房来,要杀了她。

    疯狂的嫉妒。

    最后的结果,母亲与那个男人双双死在床头,她不愿叫他父亲。然后她逃跑了,居然跑的很成功。随后撞上怀天阁舞部,碰巧收成手下。她很刻苦的学,很刻苦的练,手上起的茧全部要用药水泡掉,那种感觉撕心裂肺的痛。

    但最不能解除的,是心中深刻的怨毒,人懂的越少,就越容易怨毒,并且怨的莫名其妙。所幸她呆的青楼,是青楼中的书香门第,她有懂的多的潜力。

    再后来,姬任好出现了。 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可以用一段话来表现。

    怀天阁主慵懒靠着,轻啜一口茶,道:“彩采,你还记得过去的事么?”

    绚丽无比的舞部掌主捧着茶,歪着头想了想,平和的微笑道:“记得,那实在是太疯狂了。”

    一圈烛光之下,环佩琳琅的少女负了手,淡淡道:“哦,那又怎样?”

    伏青主淡笑道:“不怎样,只是……”

    竹萧滑出袖中,啪的握断,两截滚在地上,敲出断绝的声音。“无为守贫贱,轗轲常苦辛。过去的都已过去,只是替姑娘高兴,已经习得阁主气度了。”

    房中一时无声,越彩采抬目,唇角儿忽然勾了。

    “你演这一场戏,不毁自己的扇子,拿九霄的箫给折了,你看吧,他若一知道,立刻来寻你晦气的。”

    “……这个,还劳烦姑娘大人有大量……”

    越彩采五彩绸带一挥,侧门悄然而开:“出去罢,我是大人,却不一定有大量……”

    身后银铃般的笑声渐渐消失,阳光蓦然射来,他几乎张不开眼睛。过了片刻,才渐见若颦立在一边,探视他一眼,道:“恭喜公子,请随我来。”

    暖风轻吹,舒适盎然。

    “咦……谁胜谁负?”

    “平局。”

    放下一颗白棋,薄茧的手指收回了。

    对座的美人含笑:“平局也好,不伤感情啊,好友可觉得?”

    瑄分尘抬手:“这嘛——你该问他才是。”

    长廊上,黄衫少女姗姗而来,青衣人随到面前,极正式的行了一礼。

    “伏青主见过姬阁主,瑄隐者。”

    “啊!”

    言笑晏晏的韶破雪面色骤变,猛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