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脱开九霄道:“没想到他还带了这个,可惜。”
伏青主一定带在身上的,是牵雨飞花。此毒是所有关键所在,如此重要之物,断不会让别人保管。何况近日许多人纷纷中毒,随身的可能性更大。而“可惜”说的是两人功力全失,否则直接将其拿下,一切要简单的多。
此时旁边人群全在争抢,木盒被高高抛向空中,忽然一枚袖箭激飞,啪的击成碎末!一支通体雪白的物体从中落下,阳光中冒着寒气!
姬任好瞥着,不由得一怔。
天下当真有雪参?
不由得目不转睛,脚步微踏间,忽被人拽住,瑄分尘笑道:“你做什么?”
姬任好看了看雪白物事,又看了看他。隐者轻咳道:“你觉得那是什么?”
“雪参。”
姬大阁主如实道。
他的嘴角微抽,道:“任好,我忽然觉得,自力更生比较好。”
“……那你觉得是什么?”
瑄分尘仰望那白闪闪的东西,一本正经的道:“如果按最昂贵的标准来说,是萝卜,不过有冰冻……”
…………………………
“因为冰冻的比平常的要贵的多,虽然雪山里我每年都切一大筐,放的久,不用腌……”
曾经有一个笑话,是财主有两个儿子,他把第一个叫来考,问,米饭是哪来的?该儿子回答说,是丫鬟端出来的。财主大怒,将二儿子叫来询问,二儿子表示说,袋子里倒出来的。财主又怒,骂道,你们两个兔崽子,连米是哪来的都不知道,米是仓库里运出来的!
如果问姬大阁主萝卜是什么样子,他大概会回答说,就是人参的样子。
瑄分尘低笑出声,越笑越无法禁止,姬任好青着脸看他,他弯下腰道:“没想到伏青主也有点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明天继续…………
我今天是不是很牛…………我一直熬到了现在,= =~……
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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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亲~恩,他们是该倒下了……
落羽谷主大~摸摸,不会咯,不是还有别的朋友么?
荷袂蹁跹大么一个!俺过去看~~~
浮生若茶大~弦首呢~有想过帮他单开坑~至于大师,因为爱不够……而且极不擅长写和尚,就不糟蹋了……
虫子亲~其实~分尘是坚持一颗道心呢?xdddddddddddddddd
清秋月大……我今天,才是破记录了……
思晴亲~唔~~九霄的命不错~放心吧~
y大~放心,他们认识的情况会在正文中写出哦~~
虫子亲……小青……不吃人的……然后~你明白小尘的心理就好xddddddddddddddddd
清秋月亲摸摸~啊~好歹小青也是一美人的说……
蛇发女妖大~祝亲生日快乐!!
风舞亲……为虾米木有干劲…………?
亲手食
那一群人抢着抢着飞快远去,眨眼跑了,大概是怕他们插手。姬任好缓下神来,顿觉全身骨头皆痛,更觉许多外人在旁,一身脏污极为不雅,心下难堪,不好出口。瑄分尘忽侧一步,脱开谈弈秋半遮住他:“你们阁主不舒畅,还不快点催轿子?”
越彩采最快明白过来,扬手道:“去去去,一趟轿子这样缓,人还坐不坐?记得要大点儿的!”九霄也清楚,一面拉了谈弈秋手,道:“阁主,不如属下先去探路?”
姬任好微一挥手,几人纷纷行礼,带领手下离开。
实际上哪敢离开?姬任好爱惜仪容,他们全部隐在附近,一是保护他的安全,二是保护他的面子……只等轿子来,快快恢复那个华丽无双的怀天阁主。
瑄分尘不经意一瞟,却对上谈弈秋的目光,那人冷冷盯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而去。不要一会,身边已没有第三个人。姬任好长出一口气,忽然委顿下去。他急忙一扶,岂料自己气力不够,一道坐倒地上。
两人相视一眼,不由一齐莞尔。
瑄分尘抬手,要拭他脸上灰尘,撕破的衣襟中,那张纸片悠然而落,背面还透出彩色墨线。他来不及抢,姬任好眸子一转,已捞到手里,哗的抖开来。
他们所有东西全丢掉,只有两样不曾,一是姬任好藏的寒家家书,由于极为重要,一直放在贴身小衣,所以还在。而第二样,就是那张窈窕美人妆,瑄分尘当时抢在手里,怕他看见,绝不能放包袱中,于是也藏在了小衣里,这两样截然不同的东西殊途同归,不能不说是上天的神奇……
大难甫过,小难立即当头了。
看着姬任好莫测表情,瑄分尘竟有丝做贼心虚之感:“任好……”
纸张一晃,止住了他的话,姬任好遮半面,似笑非笑:“原来瑄隐者有这个爱好,喜欢姬某女身以待……?私手丹青,妖娆亵肌,撩人而不可得?真可当得四个字……”
瑄分尘及时把未出口的道貌岸然捂住,苦笑道:“是不是我的笔法,你一看就知,何必如此说?”
“哦?那是谁做?”
“一个吃青楼饭的画师,下面有署名……”
“原来如此。”
瑄分尘说太快失言,望姬任好神色不动,知他心中真怒。一待空闲下来,这画师的结果多半不太好,不由苦笑道:“画都画了,卖也卖过,你令人去销毁便是罢。”
姬任好缓缓折起画,以慢的令他惊心的动作塞进衣衫中,淡淡道:“原来是卖的。”
瑄分尘忽然有啪自己耳光的冲动。
他只得陪了笑,道:“也不知是怎么画上的……”
其实他还有一大堆姬阁主年轻貌美,天仙化人之类,但很多话是要对准时机说的,一旦说差了,别人二十大板能立刻变四十。姬任好兀自恼怒,转目道:“那瑄隐者,又怎么想起要买?”
到了此刻,瑄分尘哪敢说出取笑之意,何况他竟不想取笑了:“就是……顺手买了……”
姬任好看着他,忽然笑了。
他模样虽不打理,这一笑却有种妩媚的风流。瑄分尘不知怎么,心猛的一跳。这时轿子飞速来到,姬任好不再看他,自顾自上去了。
淡淡轻风拂过,吹动亭角宫灯,亭子筑在小湖当中,湖水随之层层波纹。
淡绿纱幔高卷,温柔阳光照入,碧玉簟上白狐裘,褐绸金丝鸦羽发,美人轻卧。
“二十天过的倒快。”
一边素衣道,他亦坐在簟上,拿修长如玉手指,正往指甲盖处涂药。
姬任好靠在柔软毛皮上,微一动,笑道:“从那天起,他就正式揭破脸了,这段时间正蹦达呢。只可惜我再提出人证,当众一审问,全武林都已知道,雪参纯属他编造。” 说到这里,又觉滑天下之大稽,武林人争抢这许久,许多帮派葬身其中,居然是为一只萝卜。
“人人喊打,西风山头已被包围,加上你怀天阁,不要多久即可清剿他所有势力,大概……”
瑄分尘拿过细绷带来,给他缠上。
其实伏青主最大的错误,是他亲自追捕九霄,撞上两人。但其实这是重视怀天阁之表现,他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两人恰好在此脱出?要说是天意,也未尝不可。就在短短二十天中,西风青竹节节败退,要破灭已是迟早。
姬任好轻笑一声,最后道:“等着收尸罢。”
他那两枚指甲已经将养好,渐渐生了出来,但形状总有些不一样,远没有那么漂亮了。瞟了一眼不由得冷哼。
“哼什么?”
“丑。”
瑄分尘早预料到如此言语,轻吹了吹,道:“哪有丑,美的很。”
“瑄某此命寄托在上,能救人一命的,自然是世上最美的了。”
……………………
那边沉默半晌,道:“瑄分尘,我从来不知你满肚坏水以外,还会拍马屁。”
隐者轻咳,道:“还有哪一处伤?”
姬任好转了转头,他会意,起身把几面绿纱都放了下来,一时烟波朦胧,外人是看不到了。修长手指摸到颈间,将几颗盘扣解开,露出雪白的颈项来。他今天穿的衣衫是别种式样,花纹分外精细。
瑄分尘凑上前去,将旧绷带揭下。先净了手再蘸药,那伤口咬的不深,却极难好,只怕留了疤。
姬任好为了方便他,是微倾了身子的,肩窝愈发的深,竟可以掬一捧水进去。他若愿意,不知有多少男女愿溺死其中。瑄分尘缓缓将药抹开,触手那轻滑细腻,足以令人发酥。
令所有人发酥。
瑄分尘也不例外,手有些无意识的抖,暗叹好友生的太美,也不是一件好事。
药搽的差不多了,裹上绷带,将衣服扣好。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少女踏过桥上,姗姗来到。
“午膳时候到了,阁主,瑄隐者。”
姬任好躺回簟上,挥了挥,不要半盏茶,托盘已经送到,上面两菜两汤,带着饭粥,每一样都极尽精细。
“饿了么?”
瑄分尘问道。
“自然。”
他拿起箸,却见那人又把脸偏回去,依旧懒散的靠着。
默然捞袖,将姬任好喜爱的血云龙小玉碗拿起来,放下手里的箸,换了那人专用象牙箸,先搛了个小包子。那包子玲珑如玉,小巧可人,极薄的皮内汤汁晃动。送到簟上,那人微偏首,道:“烫了。”
旁边布置的若颦微微一笑,柔声道:“瑄隐者,这小包子,阁主只喝汤,不吃馅的。”
料想姬任好是在洞里吃够了苦头,回头加倍的补偿来着。
瑄分尘望天时如此想。
将包子皮轻咬了小口,吹了吹,再送过去。姬任好微微张唇,缓缓吮吸汤汁。包子小,一会便尽,瑄分尘放回碗中,将皮和肉馅儿分开,又夹那奶酪揉的皮喂他,自己吃那馅。
吃了四五个,姬任好说油腻,不要了。瑄分尘就倒了一小碗鸡丝汤过来,那人喝了一口,却又偏头,道:“药味太重,不好吃。”
“也是人辛苦给你做的,补身子。”
瑄分尘原想说他几句,见这慵懒娇贵的模样,几缕长发垂下簟,说不出的华美。又想起洞中生肉,这人腹疼的痛苦状,便什么也说不出了,只是哄他多少喝两口。姬任好勉为其难又喝了两口,要吃别的。终是把百合玉藕汤泡了些碧粳米饭,让人吃完了。自己挑挑拣拣,把剩下的吃的差不多,叫丫鬟来收拾。
姬任好看着他,笑道:“瑄隐者怎么弄的像佣仆一般?”
“不知是谁说喂饭以报恩的……” 瑄分尘悄悄念咕一声。
“嗯?”
“没有没有……”隐者轻咳,道,“我是给你积福。”
否则如此奢侈,迟早会有天谴的……
姬任好也不理论,翻了个身,却被身后人拉住:“你且起来,同我去走走。”
“你自己去就好。”
瑄分尘扶起他肩膀:“饭后懒卧,不是养生之道。”
姬任好想睡觉?未必。只是笑吟吟看那人忙来忙去,分外愉快而已。虽然终于给拖起簟来,拉拉扯扯的向花园中去了。
清晨醒来,姬阁主听了最新战报,没有去小湖,在自己寝房里搭了躺椅,随手翻书。花雕窗格外,可见素衣院中飘扬,剑风轻响。
若每一日都是这样,该有多好?
他放了手里书,出神的望着,瑄分尘练剑的模样,英姿潇洒。
眼见事情闲暇下来,他大概也快离开,自己要如何表明心迹,才不会被拒绝?又或者,自己完全不能表明?
苦笑一声,为何会看上他呢?如果没有相遇,高傲华贵的怀天阁主,是不是可以安静终老?如果没有相遇……如果生命里瑄分尘没有出现,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寂寞的,他关心他的属下,偶尔也宠溺若蕊若颦,但这无法与内心的欣悦相比。
千古风流唯一笑,终身未许活到老。
他原本以为这是自己的结局。
不是纯粹的爱慕,而是长久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