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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默契,两人共同经历的风雨,等到对方的背成为最安全的地方,忽然不一样的情意,发了个小小的芽,而根须遍布所有关系里。

    只有他。

    书滑下手,眸子轻合。

    光阴似水轻过,弹指良人即老。

    他们都已不年轻。

    瑄分尘练毕一趟剑,回屋换过衣衫,过来敲门。姬任好翻回书页,懒懒的道了一句进来。他还有些出神,望着那人新换素衣,忽然突发奇想,道:“分尘,你练剑前穿一套,练完换一套,立即要洗衣衫,不麻烦么?”

    “住在好友家,一切自然有别人打理,不麻烦。”

    瑄分尘看似正经道。

    “如果你回去了呢?”

    “那我就不练剑了。”

    姬任好的表情一时凝固,瑄分尘忍不住笑了,道:“自然是自己洗,不然任好以为?”

    “脱光了练剑,又省力气又省衣服。”

    躺椅上人淡淡道。

    “哎呀,这实在有伤风化,成何体统……”

    瑄分尘叹气摇头,把他视仪态如命的口气表现了个十成十。

    姬任好嘴角抽动,少了斗嘴的心情,只把身体翻过去不理人。瑄分尘愈来愈亲近,他心情却越来越差。世上最了解这人的,就是他,这人看似清雅出尘实际口无遮拦满肚坏水,偏偏某种方面天生一根筋,你见过年过而立别说热恋连初恋都没有过的男人吗?他就站在这里。

    所以再亲呢的动作,只怕他回应时,是会错了意。

    “看的何书?”

    瑄分尘不扰他了,坐在一旁,将书拿过来,忽然抖了一下。

    姬任好淡淡道:“你又笑什么?”

    隐者神情平静,道:“不曾笑什么。”随即把书还给他。

    瞥了一眼,姬任好将目光转回,忽然发现,书是倒的……

    ……………………

    默默倒过来,假装一直都是正的,他又开始看书,实际上心思,无论如何也转不到上面去的。转来转去,终想起一事,道:“分尘,我始终想不通一件事,伏青主要杀我,理所应当,但从查尸体起,你就一直被陷阱逼杀,招招凶狠毒辣,为什么?”

    瑄分尘沉吟道:“我是你的臂助。”

    “话是如此说,但……”

    但除了他们,很少人了解两人的生死交情。换了别人,断没有尽命去帮的。

    “他也太狠,看你的眼神都是毒的。”

    瑄分尘其实也没想通,随口调侃道:“瑄某不如任好貌妍。”

    伏青主的想法,只要抓住他就能知道了,姬任好想,因此搁到一边。手中的书,一本古玉玩器鉴赏之类,其实这本书自身就是古董了,上任阁主,师尊传下来的绝品。他看着上面图案,一页一页不经意翻着,忽然圭状物体跳过。

    手一抬,极快的往前翻。

    一块玉牌,上刻九竿竹子,虽然没有颜色,仍能辨认出是伏青主那块!玉牌下又有一牌,形制相似,略有不一。姬任好凝神细读文字,读着读着,忽然长笑起来,笑而不可抑。

    “我知道了,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瑄分尘正细细沏茶:“为什么?”

    “你给他戴了绿帽子,哈哈哈——换做是谁,都要杀你的,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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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嫣沫大的长评,撒花!!拉拉拉拉拉拉~~~~~0好高兴!

    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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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秋月大么个,俺不是代他们祝了么?么么~~~>3<是不是有志画h呀,嘿嘿嘿嘿……

    添影大,还有下文没错哟~

    evaeva大~他现在已经不痛了……

    落花酒觞大,汗~小秋不是因为你这不cj的原因哦——

    epiphyl大~汗……没有丢掉的说……

    落羽谷主大~恩,摸摸,不要太压抑了……分尘和小姬,已经是超亲密呀亲密~咳咳

    风舞亲,今天的沙发会是你的吗?猜测哟~

    虫子亲……你怎么忽然变成小尘的欺压者了……

    嫣沫大~好感动……恩!!!小姬就是这样暗恋着分尘~~啊啊啊啊啊~~激动的打滚,快内伤了~

    虫子亲……亲你的灵感,永远都是那文思如x崩……

    思晴大,么么!有好好睡哟~~~亲亲

    落羽谷主大……呃,为什么会这样?有没有可能是亲不说,别人就不知道?如果什么事想说,说给朋友听,我相信她们会认真听的~

    么么~谢谢亲关心~

    清秋月亲……俺抱着两个儿子,真诚的为你祈祷……

    kauu大~谄媚狗腿笑,我会耐心等待的~

    添影大~这个~我想唯一的收获就是感情进步xdddd

    风舞亲~真的有很赞吗~

    ashaka大~是睡的很晚,是因为第二天上午没有课……呃,为什么看不出来呢?

    事态变

    韶破雪的确是伏青主的师妹,不过还是他的未婚妻。纸上清楚的表示,这两块玉牌的关系。姬任好笑的停不下来,把钗笄都弄乱了,一边拿手去抿。瑄分尘坐了半晌,把手背按在额上,道:“冤枉,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冤枉?给他戴绿帽子,冤枉也认了,哈哈……”

    姬任好从椅上起来,还在笑,斜瞟道:“更何况,说不定是真的呢。”

    下面的话被捂住,瑄分尘苦笑而又苦笑:“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你就莫再取笑……”

    才有好机会,姬任好怎会放过,继续笑他。瑄分尘封不住话,就身力体行的来堵。两人颇有点少年的滚在长椅里,一个要捂,一个不让,折腾半晌谁也赢不了谁,气喘吁吁的收手。都是发乱衣斜,没了仪态。

    “你敢动手!”

    姬任好半爬起来,抿好的发都作了无用功。瑄分尘笑道:“你活该……”

    他伸手,把隐者木簪一拔而下,笑道:“如此如此,方显公平。”

    灰白长发一散而下,带着淡淡光泽,安静的像它的主人。

    几绺落在指间,姬任好忽然不说话了。

    瑄某一世倒霉……

    可惜到后面,终渐渐好了,做的多总有回报的。

    姬任好叹了一声,把手搁到对方腰间,合上眼睛:“分尘,为何你总是那样老好,又总是那样坏心?”

    又过几天,听战报说伏青主被追杀,已经负伤躲起,西风青竹势力也清剿干净。姬任好轻敲扶手,思忖不用再花心思,便挥手让人退下,召上另一人,将那张小花魁画抖出,冷冷道:“找到此画师,将他带来。”

    那人哪敢看画,连连应了,随后退出去。若蕊恰好行礼进来,面色微有不安,道:“阁主,伏青主传来一信。”

    姬任好目光一闪:“呈上来。”

    柔软纸张没有任何杀着,秀气锐利的字体,语气极为婉转低就,约他在长生楼相见。

    “我不去又如何?”

    姬任好轻冷笑,垂目见末尾后写道,即使尊驾不放过在下,还请恳求瑄隐者,将师妹还回。

    还回……韶破雪?

    静了半晌,抬首道:“蕊儿,叫颦儿和右护法过来,再看看哪个掌部在,也叫来,我要出门。”

    他们并不在怀天阁,当时伤势沉重,是住在最近的别庄。每天事务堆积,六掌部早忙去了,只留一两位在此。大约半柱香,人便回来了,若蕊带着裘明月同越彩采进屋,欠身道:“阁主,找了一圈不见小颦,大概是出门去了。”

    他的衣食基本都要过若颦的手,她有时也出门,不见也正常。姬任好起身出门,道:“那蕊儿便跟着罢。”

    长生楼上长生月。

    别庄在城里,这楼在郊外江边,并不是一间酒楼,勉强能算茶楼,只是常常有许多文人雅客吟风弄月。最高的一层,更能饱览楼下景色。

    姬任好踏进门来,若蕊上到柜台询问,越彩采扫了一圈,向一位书生抛了个媚眼,那一群都呆了。她吃吃的笑,裘明月仍然一袭蓝衫,习惯的敛目沉默。

    “顶楼,就在顶楼。”

    若蕊回身,道:“阁主。”

    姬任好抬手道:“上去罢。”

    少女低低应了声,领路上楼,木质梯板轻响,随后花格门出现。姬任好才到门前,里面就道:“姬阁主是么?还请进。”

    屏风之后,才是人。

    伏青主坐在桌后,一袭青衫。他轻叹道:“姬阁主请坐。”

    若蕊布好椅子端茶,姬任好坐下了,没有说话。

    “在下已经心疲神惫,阁主不必提防了。”

    伏青主苦笑,喝了一口茶。

    姬任好微微一笑,道:“何必如此说。”

    “如果你在一天之内连遭三拨人追杀,就不得不说这番话了……”

    “那伏公子今天来……”

    那人把眸子垂下,淡淡道:“在下师妹偷找瑄隐者起,就没了踪影,也不见回来,料想在阁主手里了。”

    姬任好把着茶杯:“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若在,还请放回。她已与南江雷家少主定婚……想雷家,也是大户。”

    意思是不好得罪么?

    轻抬眉毛,心道若在事变前,你怎么肯让她嫁出,在事变后,雷家怎么肯娶!

    “空口无凭。”

    伏青主立刻道:“我有婚书。”

    姬任好忽而微笑,道:“你们成亲了么?”

    那人脸上血色,渐渐的褪去。

    “一女两夫,倒当真稀奇,又或者是公子休了之后,雷家再巴巴的来娶?再或者,是早就定给雷家了?姬某倒不曾见过,定了一家后,还挂着另一家信物的女子。”

    抓住桌沿的指节白了,伏青主张了张嘴,似乎哑了,最后苦笑一声,道:“天要亡我!”

    他猛然抬了眼。

    “还请阁主放她自由……在下愿束手就擒。”

    姬任好淡淡道:“你束手给我看。”

    伏青主扬手,在自己身上连点四下,随后将手腕放到桌上,道:“请探。”

    姬任好慢悠悠把手伸出,搭在他腕脉上,跳动微异,确实功力已封。

    “彩采。”

    身后少女道一声是,忽然短促惊叫一声!姬任好顿转手掌,一把扣住还没缩回的手,紧若勒骨。两人相对,伏青主眼神意外,也看向他身后。姬任好回首,见若蕊惊在一边,裘明月蹲身抱起越彩采,那五彩裙裳垂下,好似昏了过去。

    姬任好松手,起身疾过,道:“如何?”

    “好似中毒……”两人挨的极近,裘明月伸手似在按脉,忽然抬头,一把匕首反刺!锋刃耀目!

    锋尖甫到腹部,手腕忽被扣住,一转一扭,匕首铛然落下。再一掐一压,手猛一抖,他额上渐渗出汗珠来。姬任好目光寒煞,冷笑道:“早就怀疑你了,那巨洞虽然早有,却有一小截是新挖,才连到屋下,没有内奸,怎可能不惊动半点!”

    点字未落,背上忽然一凉,随后是锋刃入体的剧痛。

    伏青主一直未动,在他身后的只有若蕊!

    身子一颤,姬任好顾不得裘明月,闪电回手沿短刃直上,一把掐住了少女咽喉!若蕊一抖,来不及退走,颤音道:“阁主……啊——”

    啊字简单而短促,混在碎裂的喉骨里消失。大袖一抖,少女软软滑下去,倒在地上。肩背中剧痛,头也忽然眩晕起来,幸而没有刺中心脏。他不敢妄然拔刀,血若涌出,更没有时间包扎!

    裘明月抱着越彩采就地一滚,直转伏青主身后,连点数指。青衣人长袖一抖,昂然立起,长笑道:“姬任好,也轮到你在我手心里!”

    姬任好倒退两步,确定刀上有毒,视线已经朦胧起来。扶住墙壁,回首望门窗,不知何时已闭,紧的一道缝都没有。他冷笑起来,道:“好个伏青主,裘明月才来两年,是你的人毫不稀奇,若蕊十一岁便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