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淡淡道:“告诉我解法,我就告诉你姬任好现在如何。”
越彩采微笑道:“解法么,非常简单,只要我用独门功力一挑一拔,就能出来。”
“你想解除禁制?”
少女不置可否,转回问:“阁主如何?”
伏青主折扇一挥,寒声道:“死了!”
“你说谎!”
越彩采冷叱道,猛然起身:“若他真死,你还有心情管我么?”
伏青主淡淡的笑了,笑意下波澜暗涌:“裘明月和若蕊都是我的人,姬任好同瑄分尘一同关在长生楼中,外罩钢板,内放火油,你倒以为?若不是我中针,还真不耐管你!”
越彩采不由刷白脸,心中尽力压抑,转身不说话了。
“我再问一遍,你说不说解法?”
“无半丝功力,怎解?”
怒火冲上头顶,伏青主毕竟年轻,亲手葬送了姬任好,心中竟有丝烦闷,韶破雪一心拐到外面,死也拽不回来,火又堆积一层。他明白不论能否拔针,越彩采都会诓他,功力恢复以后只会诓的更厉害而已。早没心情同她绕圈,两步跨上前,猛的掐住了她颈项,道:“敬酒不喝喝罚酒……”
越彩采差点哽过气去,极力一挣,颈下两颗盘扣却崩落,叮叮落上地板,露出雪白的颈下。她穿的本就少,柔韧的腰大半在外。看的伏青主那股邪火又窜回,嘶啦一声,长袖去了半截,玉色的手臂赤裸出来。少女大惊,脸色刷的惨白,狠狠叫道:“你敢!”
在伏青主眼里,姬任好已死,自己埋伏的全部实力可出,不久武林都是他的,何况一个失去功力的女人?他能放过韶破雪,却不会放过越彩采。少女一反手,扇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伏青主转回脸,一把拽过她的头发,扬手啪啪两声,越彩采唇角溅出血来。他手一下掐,她惨呼一声,右臂顿时脱臼。
伏青主把人往床里一摔,自己随之压上去,几下将衣裳撕的粉碎。越彩采手腕已被掐出青紫痕迹,极痛之下知道再难幸免,心中满是怨毒,忽然下颔被狠狠掐住,男人冷笑道:“我不兴干死鱼!”
“你去干你娘!”
越彩采狠啐一口,登时啪的一声,扇的脸一偏,眼前发黑了半柱香。她只觉得伏青主存心折磨,用力在她胸脯上,身体上掐下去,掐的青紫泛血,痛的身体都在抽搐。忽然双腿被抬起,随后一阵滚烫的撕裂的剧痛传来,痛的她啪的拗断了指甲,床单哧啦撕出口子,只觉天旋地转,无一不是黑色的了。
瑄分尘带着姬任好冲出楼时,只希望再快些,但他出来之后,立刻就后悔了。
前面是河……
两大高手就因为这惯性的低级错误,直通通进了水里,瑄分尘扑腾着水把姬任好托起,当他终于找得机会攀上岸时,已经是黄昏,而且出去十几里了。
进了个偏僻的小村子,寻了户人家,说自己兄弟路遇强人。那家人也心肠好,何况又给了银子,极快的腾出间屋子,又把被褥铺的厚厚的。瑄分尘要了桶热水和干净布巾,把门关紧了,先来给姬任好治伤。
一摸腕脉,居然强劲了些,他心奇怪,放出一丝功力探查,发现毒居然淡了。试着以道家真力逼去,毒忽然强劲起来,猛有反扑之势。他连忙收力,毒又渐渐淡下去,只如附骨之蛆,遍布奇经八脉。
心里渐渐明白,这牵雨飞花中的量大,登时毙命,量小的话,则视你功力强弱,绝大部分人一中毒,必将提全功压制,毒便反弹越厉害。若半点功力不运,反而没有影响。
他先放了一颗心,轻轻解开衣结,将血衣褪下。血已经干了,将衣衫和伤口黏在一起,还粘着匕首柄。他先倒了些温水,等浸软了,再缓缓揭开,脱到最后一层亵衣,却仍然扯着了,床上人呻吟一声,痛楚意明显。
将人翻过来,拭净了匕首一圈。想了想怕姬任好无意识咬伤舌头,把白布厚厚缠在木棍上,在他嘴里塞好,才道:“我要拔了。”
左手按了按,右手缓缓握住匕首柄,斟酌了下,骤然往上一拔!尽管已点了几处大穴,鲜血猛然喷溅,洒了他一身。姬任好闷哼一声,身体一抽,竟然生生给痛醒了。吐出险些咬折的木棍,沙哑怒声道:“瑄分尘——!”
神仙拔也会痛的……
瑄分尘默默道,手下丝毫不停,止血,上药,包绷带,再取来湿热布巾,一点点将他身上擦干净。姬任好想回头,却挣扎不过,渐渐又昏睡过去了。
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粗布帐子里。
身上已换过干净衣衫,伤口也包扎好了。他试着坐起来,发现其他地方还行,但左手是一动便痛,而且完全无法抬起。
房门吱呀一声,素衣隐者端着水跨了进来。
“别动,若动了筋骨,好了也残了。”
姬任好心绪极差,他见人进屋,只是看了一眼,却又躺下去,并不说话了。
瑄分尘将盆放在床边,拧了布巾,温声道:“擦一擦脸罢,外面粥热着。”
姬任好也只是躺着,反而合上了眼。
除了上任怀天阁主,就是瑄分尘最清楚他脾气。活了三十余岁,跌了如此惨的一跤,得力属下也被掳走,还与阁中失去联系。目前更是中毒,等于失去全身功力,行止还要人帮忙,哪有好脸色看。
当下将人扶起,捧住脸,亲手伺候他洁面漱口。随后捧了一碗素白粥,坐到床边舀一勺,吹了吹喂到唇边,道:“你才受伤,只有清淡的了。”
粥是寻常的米,碗是磕了口的粗瓷,油腻倒不曾,洗的极干净。姬任好抬起手来,却一推,哐当一声,干脆的打碎在地上,粥洒了一地。
“不要粗茶淡饭。”
瑄分尘不防,只得捏着孤零零的调羹,那样停在半空,半晌低头看了看染上粥粒的衣衫,颇有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味道。不过这朱门里住的是姬任好,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了一想,起身把地收拾了,道:“我出去一会……”
姬任好无力防身,他不放心,但是不出去又不行。
那人微微翻了身,朝里面躺着了,袅软的长发都翻出来,几丝缕缠在肩背上。瑄分尘叹了口气,把被子替他盖好了,将天阙放到床边,又从桌上拿了和光,出门去了。
他走之后,姬任好便回过来了。
他坐起来,用还能动的右手顺了下长发,喊了几声。外面有男声应答着推门,吱呀一声进来了,道:“有人有人,我在……”
声音止了止,随即结巴起来:“在外面,你…这位爷,有事吩咐吗……”
瑄分尘抱他进来时,两人都狼狈破烂,哪还看的出面相。他平时又居高临下,强盛之气耀眼夺目,高傲的华丽着,反令人不敢逼视。如今盥洗干净,重伤中不由得虚弱,在这村人眼里,却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人了。
姬任好淡淡道:“我有事要问你……”
瑄分尘一路疾行,直到最近的小城里,才缓了脚步。他不太清楚武林现在情况,但伏青主得手,必然有后着,城里多半有青竹的人,他不敢离姬任好太远,不敢闹出动静,就是怕找上门来。
而也肯定有怀天阁之人,阁主失踪,群龙无首,不知闹起多大风浪,还是尽早通知为妙。
拐过大路,在路边棚里要了碗茶,悄然在桌腿上刻下怀天记号,见身边路人来去,自己一摸钱,唔,一个铜板,两个铜板,三个铜板。
没事,茶棚老板见的最多的就是穷人。
又顺便问了下路,他便起身拐进另一条街,走不久,一杆布帘飘下,上面一个粗蓝大字,当。
跨进大门去,柜台后面两个伙计,一个在打瞌睡,一个眯着眼睛,目光在门外溜来溜去的,也不知在看啥。见瑄分尘进来,先打量了两眼,看衣衫简朴,爱搭不理的道:“当啥?”
回袖取下背上和光,搁在栅栏前,道:“这把剑。”
伙计把和光拿进去,大概是少有当剑的,上下看了看,正要说话,内里布帘一掀,走出个长须人,抽着水烟,道:“拿过来我看看。”
两人低语一阵,又拔出鞘仔细看过。伙计拿着剑回到柜台前,比了比手指:“看你是生面孔,老婆孩子急着用钱的。我们也不欺客,这东西有些年岁,就是太旧了,当古董也没有识货的,就五十两银子得了!”
进了当铺的东西总是破旧的,衣服是破旧的,家具是破旧的,连金子也可以破旧,剑就更不例外了。瑄分尘摇首,道:“那给我罢。”
伙计把剑放下,道:“不是我夸大,方圆十几里内,就我们一家当铺,再加十两,不行就你自己找去,别怪我没提醒哈!”
瑄分尘叹了口气,道:“一百两,我知道出门左转是陈记当铺。”
长须人咳了一声,伙计就不再说话,挥笔立即将当票写好,签字画押,一手交钱,一手交物。瑄分尘揣了一包银子出来,背上少了东西,总有点冷飕飕。不过想到这点钱在怀天阁找来之前,还能供姬大阁主吃好的喝好的,也无所谓,只千万不要瓷碗换玉碗,粗木床换紫檀床,那他就真是卖身也供不起了。
抖开手里当票,细处标明着,三个月不赎,视为买断。
说是生面孔,也绝不会提醒两句。
瑄分尘摇摇头,塞进衣衫里,至于赎的问题,就到时再说罢。
买好了东西,已去了一个时辰,快步返回村里时,一片安宁,人来人往,没有不正常的地方。他暗笑自己太小心了,推门听见里屋有人说话,一是姬任好的声音,似乎是“烧……”,然后另一人是屋主,道:“没有……”
他一进来,声音就没了,掀帘见那村人紧巴巴的站着,看看床上又看看他,姬任好就靠着了,也不说话。瑄分尘看看那屋主,温声道:“还有事吗?我过会借厨房一用,不知可方便?”
人立刻摇头,又立刻点头,道:“方便方便……”退出去了。
进了厨房,开始生火,味道好就不错了,至于样子好不好看,那是若颦一天到晚挖空心思,才能做出小银套子一百零八种饺子模,瑄分尘的自力更生,非常家常。
凭着记忆,他也把一碗冰糖燕窝粥端到床边了。
姬任好这次没摔碗,把粥喝完了,过后淡淡道:“火候轻了。”
瑄分尘无语的去收拾碗……
之前银子全花在药上,这次又抓了几大包回来,好好的熬了,喂给他喝,又替伤口换药。姬任好安安静静,他心里反而倒腾。正想着,果然半夜就烧起来了。那一刀没中心,却伤了肺,一面高烧着一面咳,半昏半醒的。
门外寒风凛冽,床上烫如火盆。
瑄分尘把所有手段放出来,额敷冰块,布巾擦身,再喝药,奈何温度半点不退,药倒是咳出来一半。他摸姬任好的脸,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唇干燥的有些滑,颊色倒压倒桃花了。
瑄分尘左思右想,最终叹道:“好友,你可不要怪我。”
长指解开衣结,素衫一层层脱落下来,他犹豫了下,留了最后一件内衫,钻进了被子里。
抱着姬任好,如同抱着火炉。
黑暗中瑄分尘摸索着,扯开对方的亵衣,手指碰到肌肤,滑若凝脂。姬任好动了动,似有察觉,但烧的不太清楚,一摸按在对方臂上。瑄分尘轻声在耳边哄着,想把手抽出来,奈何那人紧紧抓住,只好罢了。腾出另一只手褪了自己内衫,赤裸着搂住姬任好。
默念心法,身体渐渐转凉,渐而触如凉玉。姬任好本热的要推被子,好歹给压下了,身边这么一凉,自然而然的靠了过去。想转身把人抱住,却碰在伤口上,痛的抖了一下。瑄分尘连忙道:“你别动,我来就好……”
默念着我来就好,他摸到姬任好的腰上,将人全身抱住,暗按穴道关窍,凉意一路游走,穿入对方体内。两人袒裼裸呈,肌肤相亲,半个时辰过后,热度渐渐降下去,也不烫了。
瑄分尘收了功,想退开穿衣,奈何小臂紧紧被扣,不好扯开。又想一会若再烧起来,倒不好处理,又叹了口气,把手放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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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小青被万刀戳刺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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