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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设,是卧室,室中还隐隐有香。一张八仙床上,层层叠叠的薄帐撒下。瑄分尘忽然了然,传说两千年前,道主降伏妖王,使琉璃锁链,特建七星八卦塔。因强悍之理,起抚慰之心,连妖宫一道搬入,重重镇锁。两千年已过,魔性早去,只剩一具朽骨了吧。那女子不敢擅入,大概想借刀杀人,而不知道妖王已逝。

    一掀帐幔,琼华流落,珠玉迸溅,这辈子未见此倾国绝色。

    瑄分尘一身浑元道真,妖狐鬼魅无不趋之若骛,妖艳淫浪。他一贯是左手来右手送,xx你好,xx再见。而面前酣睡之人,其艳其美,非人间可见。他所见妖鬼放到这人之前,简直是一低低低到地下,只配扶脚抬鞋。

    瑄分尘呆立半晌,合眼又开,眼中真身,竟然没有两样。那女子说的“人”,竟然就是这个!

    “你究竟是鬼是人?”

    他探身向前,见华衣下一条琉璃锁链扣住脚踝。微一犹豫,半托起那人,在锁链上掐了几个符咒。

    姬任好醒来,辗转不安,道,除了名字,什么都忘却了。

    然后瑄分尘,撒谎了。

    心慌到讲“狼来了”的故事,就想躲到门后去。

    姬任好由莫名而到自若,一天道:“怎么来的这样晚?”

    瑄分尘抖抖湿嗒嗒的衣袂,道:“下雨了啊,我今天带了好茶……”

    “下雨?”

    “呃,是我那边有人找,哈哈,掉水里了。”

    “原来有人找就叫做下雨。那你天天过来,我这里是不是天天下雨?”

    姬任好口角噙笑,瑄分尘陪笑,告诫自己万万不可再犯,提水泡茶。姬任好一动,又道:“我还不能走路吗?”

    瑄分尘支吾,叹道:“一时还拿不下去……先喝茶吧。”

    “每次都喝茶。”

    瑄分尘只觉他妖韶霸气,正对眼看了,又难描难画一股天真,令人怜爱。

    “分尘。”

    “嗯……嗯?”

    姬任好不大高兴:“真无聊。”

    瑄分尘却高兴了,献宝一般,从身后掏出一物,是张棋盘,又是两个棋孟。

    姬任好聪慧过人,学了下法,无比兴奋,一直缠住瑄分尘。两人从上午下到下午,又从下午下到晚上——自然,塔里是看不出的。

    瑄分尘轻轻收拾,姬任好咕哝两声,忽然抓住他的手,道:“你怎么总要走,那边比我这要好么?不是一样漆黑……”

    瑄分尘有些意外,心却扑通跳了一下。

    “回去有什么好,一个人多寂寞……”

    姬任好爬起来,去抓他手,忽然咯啪一声,瑄分尘喝道:“别动!”

    姬任好额上渗出汗,左腿抖动,狠狠一扯琉璃锁链的结果,就是越扣越紧。瑄分尘救的及时,还是勒进肉里。

    姬任好有些惊慌,又很痛,看着锁链,又看他。

    瑄分尘一低头,道:“明天我给你解开。”

    还来不及问“明天”是什么意思,那人一吱溜,没影了。

    瑄分尘回到观中,把几百年的道术典籍全搬出来,灰尘喷的像鲸鱼吐水,可见出了个超度兔子的道士,丝毫不值得稀奇。

    次日吃了早饭,他就进了塔,妖魔仍然层层叠叠跟着他,却没再见花团一般女子。进了卧室,姬任好还在梦中,眉头却紧皱。瑄分尘没吵他,揭开帐子,自己盘坐上去,把锁链拿在手中,开始施法。

    一层封,一层解,不知过了多久,瑄分尘满头大汗,身子一歪倒下,沉沉睡去。

    他醒来时,大概是外界的晚上了。姬任好正在啜饮,握着的杯是他带来的,简朴的白瓷含在唇间。

    “要吗?”

    瑄分尘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一个杯子,是不好两个人喝的。

    姬任好喝过的杯子,似乎多了点香气。瑄分尘简直要怀疑,他不是妖,其实是和自己一样的人,除了身体是凉的。

    姬任好没有收手,只是微笑。手被连杯握着,似乎很难受一般,就侧身坐了过来,靠在他肩上,道:“味道如何?”

    “很好……”

    姬任好又笑了,轻轻拍着膝,道:“真儿说你调戏她,什么是调戏?”

    衣香鬓影,红烛香脂,其实言笑晏晏吐气如兰,以至于衣袂纷飞风姿卓然,露出一段手臂,几枚脚指。或清雅,或妖媚,或天真,无一不是调戏。在这间与世隔绝的屋内,为你携茶而来,执子而下,未尝不是调戏的另一种,名曰欲语还休。

    “我没调戏她,是她调戏我……”

    “那又说没处亲……你想亲哪里?”

    哐当一声,瓷杯砸碎在地上。

    姬任好一手搭在他左肩上,袖子糯糯的滑下来,露出大半截手臂。瑄分尘才看见,腕上结束着一圈红璎珞,肤白如雪。

    “……你许我亲?”

    瑄分尘伸指,抚其唇轻软。姬任好慌张,起身避开,从背后被捉住。

    姬任好的衣裳,都轻软而华贵。瑄分尘含着他玉一般的颈,已抛却成仙之心,只求云雨之事。想起“真儿”那虚幻的美貌。为何他的美貌如此真实,连上天也舍不得剥夺?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姬任好回头,眼里莫名的张皇。瑄分尘一下把持不住,直接将唇堵了上去。姬任好嗯嗯发不出声,挣了一会,感到对方决心坚不可摧,也就渐渐停止反抗。

    瑄分尘从额头一路吻落,亲他的脸,大胆的深入。唇到颈间,叼着解开盘扣,厚重的外裳缓缓滑下去,露出轻薄的中衣。他一面将人抱上床去,姬任好埋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身子却有些无法忍耐,痉挛一般。瑄分尘把人抱在怀里,慢慢在他背上揉搓,一层层将衣服剥掉。

    姬任好任由摆布,只是偶尔发出声音,像小动物的鸣叫。瑄分尘把他放在墙上,顺势摸着大腿下方。他也开始紧张,想尝试又怕伤了姬任好,一遍一遍的摸索着,体内却欲火难抑,终于长驱直入。

    姬任好之前还算舒服,就没有动弹,忽然疼的全身痉挛,伸脚就想踹开他。这一动扯的瑄分尘要命,直压住对方,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好话。姬任好厉声道:“你——你这混帐!你骗我!”

    瑄分尘哄着他,道:“一会就好了……”

    姬任好胸口急剧起伏,狠狠瞪着他,却现出深深的肩窝来,简直能把人溺死在里面。瑄分尘只觉他不论什么神情,都令人神魂颠倒,何况是肌肤袒贴,微闻香泽,怕是死在床上也甘愿了,不由开始动作。姬任好开始疼的慌,过了一会,真的好了些,加上瑄分尘上下抚慰,渐渐也有了反应,低低呜咽了声。

    瑄分尘听在耳里,骨头都酥软了,觉得手中人快要化成一滩水。

    红绡帐里,不知日月,听喘息呻吟声起起伏伏,衣物摩擦不休。数度求欢,阳台云雨。姬任好搂着他的背,听瑄分尘声声温柔,缠绵情话,似乎眼中也有柔情。

    瑄分尘腰胯微颤,有些招架不住,却又欲罢不能。捏了姬任好下颔,笑道:“你想吃垮我?”

    姬任好低笑以对,搂着他,越搂越紧,直把瑄分尘按到自己肩膀上,将自己的表情,全落在那人脑后。

    瑄分尘喘息着,凑在他耳边,忽然道:“妖王,你要够了么?”

    旖旎帷幕中,忽然炸开一道闪电!

    “瑄隐者……”

    雪白五指慢慢松开,离开手臂,那人笑了:“你这是自作聪明,还是自投罗网?”

    瑄分尘缓缓坐起来,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姬任好若即若离的梳发,道:“你成仙之路已断,元功又失大半,还得什么?我一声令下,你的命也是我的——”他笑了,忽然掐住瑄分尘,直拖过来。

    瑄分尘形容不改,道:“你就是连皮带骨吃了我,你也出不去。”

    姬任好冷笑逼近:“琉璃锁链已除,待我吸干了你,这破塔就能关住我?”

    “那你又以为它除了?”

    瑄分尘不紧不慢的道。

    “它锁住你,是因为有七十二个阵法在其中,我只是把阵法转移到七星八卦塔上,如果你要强行破关……就像前天一样,不过不止左脚。”

    “而元功……”瑄分尘摸了他一把,亲一口,道,“我从不下馆子吃霸王餐。”

    一声闷哼,气全梗塞在喉间。姬任好恨不得掐死他,道士里居然有这样狡猾的!心头一转,却密密谋定了计策,绝不能杀他。在那人耳边吐气一般道:“真妙,我出不去,你也别出去,就陪我在这住一辈子吧。”

    “……奉陪到底。”

    这是小尘压小姬图,绝对香艳,绝对非q版哦哦哦哦哦哦!是selene1981大的作品~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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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红尘(第二版)转折起伏,非常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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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有h,极其妖孽和rp,并且改换背景,请各位注意扫雷,万万麦被雷飞啊!!

    k亲接收啦~~~~~~~~~~~~~

    作者有话要说:

    cartera大,两三天吧

    蝴蝶苗亲,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冤家……

    f大,摸,放心,不悬疑的……

    落花酒觞亲,乃的想象力才是一流的= =……我吃了兔子,看乃们看谁xddd

    早晨的雪片亲,摸一个,以后九霄有番外啦~其实他们是去一个岛上买消息,简单来说就是想知道梅袖手的消息~

    不起床大,恩……或者应该是“越来越不正常”?

    耳朵大,微笑,我回来了……打滚

    谷子亲乃想多了orz……

    销金窟

    爬上山崖,浓雾稍散,一片金色一闪,女子躬身道:“请跟我来。”

    天色又黑了,四周更看不清,都是怪石,往前十余丈,进了一个山洞,不加修饰,又过两丈,两扇大门打开,金碧辉煌轰然开启。

    迎面就是一大块水晶壁,蝴蝶鱼魔鬼鱼遨游其中,鲜活如生。

    大厅广如穹顶,银烛高烧,明珠夜照。身着各色薄纱的妖女姣童鱼贯。假山鱼池之间,许多张大桌摆着精美酒食,三三两两有人取乐。一名穿着淡金的女子姗姗向前,屈膝笑道:“苏爷,封爷,今儿来是要先点牌子,还是走时再算?”

    他们来前就用了假名,又易过容。姬任好道:“点五天的。”

    意思就是要玩过五天,女子从盘内拿出两个“苏”牌,挂在姬任好和瑄分尘身上,又拿出两个“封”,挂在萧史和上官身上,姬任好忽省,毕云生不见了。

    瑄分尘微摇头,道:“他跟只活虾似的,知道哪里该去。”抬头叹道:“奢侈淫逸成这样,简直是要我的命!”

    萧史轻笑道:“瑄兄世外高人,嫌它俗气了。”

    一面有意无意,靠住姬任好。

    瑄分尘凉梭梭的道:“萧兄果然够俗,就拿金子当坟吧。”

    姬瑄重归于好,互诉情衷,不过萧史毅力可嘉,仍然随时打击情敌,向美人示好。

    厅中有许多石门,有通向“赌”,有通向“色”,有观赏奇技淫巧,有浴池,更有一处以刑讯为乐之处。姬任好掷着几个筹码,略心不在焉,忽然道:“我离开一会,你们别分开。”

    走到大厅最后,有一扇小门,和所有门一样,门前有两个纱衣使女立着,唯一不同的,是这两女手里多了一盏灯。

    灯是彩绘,闪烁着光,说不出的玄奇。姬任好推门而入,一条甬道通向无尽的黑暗。他一路向前,两边彩灯忽然亮起,随着他的脚步,一盏一盏。每盏灯都握在一位女子手中,女子也随之躬腰。

    走到尽头小房间站定,脚下是尺许方圆的方框。忽然一动,一节木台升起,又一节,姬任好层层升高,咯哒声止。一抬头,忽见一张雪白的脸。

    一只鲛人从墙壁上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