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找什么老公啊,外面全他妈是怪物,说不定早被吃了。”
现在人人自危,谁也不会谴责他们,没有人管……
他们围上来,一堵堵高墙般把门口围个水泄不通。“不被吃又怎么样,一会儿下面爆炸炸得灰都不剩——别找老公了,找我吧,你老公能有我厉害?”
谁让他们手上有枪,是强者呢?
“嘿嘿……这么漂亮,腿这么长……嘿嘿嘿嘿。”
话越说越猥琐下流,罗星弈平视着周围这一张张不安好心的脸,面无表情地警告他们:“离我远点。”
然而这些j-i,ng虫上脑的雇佣兵哪里又听得见这个,目光直白得像要把他烧出个洞来,尤其是队长,那放肆的目光像是一双贪婪又暴力的手,恨不得冲上来把人剥个j-i,ng光,大快朵颐。
他笑着伸出手,想要摸罗星弈白皙细腻的脸颊,被嫌恶地避开,听见对方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离我远点。”
或许罗星弈自己不知道,他在给人冷脸的时候桃花眼会微微上挑,划出一丝冷光,气场强大,却也……最能激起雄性最本能的征服欲。
队长见此美景内心施虐欲正爆棚,哪里还能听出话里的杀机,就要动手去抓人,“别怕,让我来安慰安慰你,给你……啊!”
他突然发出一丝惨叫。
罗星弈收回膝盖,低垂的睫毛下红光一转,躲开其他伸来的手,如同凭空消失一般脱离了众人的包围,站到了空旷的走廊上。
队长被一膝盖顶得差点吐出来,捂着腹部倒退了两步,转头看罗星弈时有惊异,但更多的是上头的怒气,他立马狞笑着扑上去:“嘿!小娘们儿还挺能跑啊!”
另一人见状也跟着扑上去抓罗星弈。
他们自己觉得速度快如疾风,但在罗星弈眼里,这两人慢得像是按了慢放三倍速。他顺手擒拿住一人扑来的右手,“咔嚓”一声掰断了骨头,伸手一甩,把人砸到墙上,鲜血横飞。同时出脚将队长踹翻在地,未曾眨眼,又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剁上了他的手掌!
短短两秒内的变故惊呆了这群雇佣兵,甚至有的人觉得自己只是眨了个眼队友就躺了,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一时间走廊死寂,只有不绝于耳的警报声还在叫嚣。
雇佣兵们尚未反应过来,只能呆愣看着高挑漂亮,一袭淡紫色裙装的“夫人”慢慢脱下了高跟鞋,看着他们说:“听不懂人话是吗?”
白皙的双脚踩到地上,“下面我将随机抽取一位观众扭断他的脖子,那么是谁,会这么幸运呢?”
警报红光亮起,恰巧照亮了罗星弈脸上露出的,一个没有感情的平淡微笑。
后面发生的事情对于雇佣兵们来说,简直匪夷所思。
他们在被恐吓后,迅速反应过来掏出了枪,可罗星弈的速度远比他们更快!众人只能看见紫色的裙摆逶迤飘过。
几个近身搏斗中,有人被缴械踹出了十米远,有人被一记勾拳打上了墙撞得头破血流,还有直接被捏着手腕调转了枪口自己把自己崩了的。
一分钟不到,一队的雇佣兵全交代了。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罗星弈嗤笑一声,眼里的红光渐渐淡去。没了高跟鞋这个限制后,他又是那个*天日地的外挂选手了。
因为用不惯从抢来的步枪,罗星弈把枪随手扔了,捞起自己的j-i,ng美长裙一撕,把一条淑女长裙活生生撕成了嘻哈短裙,拔出绑在腿上的一把手枪,走到了特意留下的队长身边。
“你知道上一个跟我玩装死的人坟头草已经多高了吗?”他的枪口在队长的裆部和心口移了一下,“一秒,不起就开枪了。”
罗星弈没有浪费时间数一二三的坏习惯,作为一个道德品质只能打及格的人,他一般都只给人一秒时间。不过队长既然能混到队长位置,也不是个傻子,在罗星弈话音刚落后,他就应声而起,保住了命。
队长怕造成大出血不敢拔出嵌进手里的高跟鞋跟,模样看起来颇为滑稽。他像是看着怪物一般恐惧地看着罗星弈,识趣地问他:“夫人,我……我有什么能帮、帮你的?”
罗星弈扯掉了藏着的变声器贴,用原本的声音继续跟他开玩笑:“来,告诉我你们的档案资料都存哪里,我还得继续去找我先生。”
队长一听他声音是个男的,终于反应过来被美貌蒙蔽的违和感是为什么,同时一想到自己刚刚居然对一个男的起了心思,脸色就开始j-i,ng彩。
“带路。”罗星弈才不给这位直男怀疑人生的时间,开始催促他。
队长忙收了心思,说道:“不不不要去下面了!下面全是怪物!要死的!而且……而且有些地方我也没限权通过啊!”
“那就找能过的,走。”罗星弈朝他脚边开了一枪,“你可以做个判断题,怪物和我,谁更可怕?”
瞬间就做好了判断题的队长再不敢怠慢,冷汗涔涔地带着罗星弈走出了过道,穿过外面一道长长的天桥,乘电梯下到了三楼。
电梯里数字越往下,队长的脸色就越煞白,到了电梯停稳时,队长整个人都绷紧了。他j-i,ng神紧张到了极致,思维和语速反而都快了起来:“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今早公司发了警告广播,所有人都撤离公司了,就因为外面这些怪物。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但是他们大举进攻,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
“叮——”
电梯门开了。
“喝!喝!”一只没有皮肤的小头怪物顺着电梯门的缝隙猛地蹿了进来!
队长吓得就要拧爆这颗小头,被罗星弈先一步举枪崩了。电梯门大开,门后的怪物大叫一声,又用它一模一样仿佛复制的五颗小头攻击而来!
罗星弈矮身一躲,在蹲下的瞬间从另一只大腿上拔出绑着的一把凹槽匕首,都不用弹跳助力,他转身将匕首打进了怪物裸露在外的一颗类似心脏的东西上!再顺着这个冲劲接一记回旋踢,站稳后对着剩下的五个小头各补一枪。
慢了……打完五发子弹,罗星弈比较着自己以前和刚刚的速度,不合时宜地评价道。他回头一看,队长已经趁着他刚刚解决怪物的空当关闭电梯往上跑了。
失去了野生向导的罗星弈啧了一声暗道大意了,只好靠自己诡异的方向感往电梯间外走去。
这下面成了这样,也不知道瞿临有没有事。
路上他又遇到了两只形态各异但还算好解决的怪物,一边爆头一边心想这到底是哪家实验室门没锁好放出来的疯东西在这里狺狺不休。他是这么想的,怪物搞不好是从公司内部的实验室跑出来的,直到——他走出过道,来到悬空在楼层之间、清楚看见下面盛状的玻璃栈道前。
密密麻麻的腐烂人头混合着穷尽人类想象力的各种怪物拥挤在一楼大厅,连绵不绝地涌动着,张望着,像堆腐烂变质的r_ou_糜。当罗星弈出现在这里时,像是闻到了新鲜的生r_ou_味……
所有的头都转向了他!
卧槽!
罗星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就直接跨栏飞奔起来了!要死要死,这个逼装不动了!
这里少说也有几百只怪物和丧尸,而他现在手里子弹还剩十二发……回头望了一眼从四面八方追来的怪物,罗星弈心里一算自己的安全存活率,顿时放声大喊:“望舒你要是能听见我的声音,就给我指条明路啊!瞿临快让我来支援你啊——”
仿佛冥冥之中主神真的听见了罗星弈的求救,在他飞奔过这段过道,即将跑到紧闭的光屏门前时,门上的指示灯忽然由红转绿。
光屏消失,门开了。
这么灵验?罗星弈震惊着跑过这扇门,顺着还在运行的阶状电梯两三步跳下去,在跟着指示绿灯拐过一个拐角时,忽然被人伸手往后一拽,差点没反手就是一枪!
握着枪的手在扣下扳机的一瞬被人一把抓住了,同时他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来自他昨天才用过的同款洗发水香气淡淡萦绕在鼻间,然后他听见瞿临在他耳边说:“是我。”
咚咚。
高悬的心脏落下来,罗星弈松了口气,跟着瞿临退回了这条藏在墙壁里的小通道。
看着门重新合上后,他说:“瞿临你这个人问题很大,突然来这么一下是要吓死我?枪走火了我可不负责。”
“你也是。”瞿临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少往奇怪的地方乱跑。”
望舒在瞿临口袋里探头探脑:“对啊,罗先生您真应该习惯没有我的生活。这里不是‘月宫’,我无法全知全能,要不是碰巧离您近,这回您要往哪儿跑?”
第三十五章 :阿瓦达索命
“诶,怎么还怪上我了?”罗星弈很不满意,“尤其是望舒,现在有你瞿爹给你撑腰,腰板硬了是吧?忘了当年和我一起荒野求生的拾荒时光了是吧?”
不过他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话锋一转就问瞿临:“有查到什么吗?”
瞿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走,不要留在原地,边走边说:“暂时没有,这个公司也是只是拿钱办事的,跟张老五的性质没有什么两样,知情人不在这里。警报响起之后,数据系统就拒绝任何访问,自己锁了。”
“那……线索又断了?”
“还没。”瞿临说,“望舒翻了客户资料库,找到了一份没删干净的交易记录,但那个人是通过网络下单的,身份是假的,跳板地址又多又乱,查起来估计要点时间。”
现在这个时代,还坠着点基地时代的尾巴。光从网络覆盖不统一上就能看出来,东方军区的表面统一都还停留在很浅显的地方——连网络都还没统一,它就不是“一张”网。基地局域网各顾各的,技术不同使用的系统也不同,既分散又严密,自成体系。
在这样割裂的网络世界里,玩躲猫猫容易,但要从a网络查到k网络去抓人,多少还是有点难度的。
察觉到罗星弈似乎有点头疼复杂的查ip问题,瞿临提醒他不要被带偏注意力:“技术上的问题可以解决,不是重点。关键在于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他又是怎么知道‘月宫’和你的,背后又有多大的势力。”
中央军区会知道“月宫”的事情还可以用残存的文献资料解释,但“月宫”多年前就已经沦陷关闭,长埋地底。经过了这么劫难的二十多年,知情人不说全部死绝,至少也不会太多了。何况当年的“存火运动”其实很机密,现在还能知道这些事,知道他这个实验参与人的,除了当年的高层,莫非……是其他实验参与者?
可如果说是认识的人,为什么不直接来和他相认呢?非要遮遮掩掩,连个马甲都不敢用真的。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有趣了。”罗星弈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我记得你说你当初是追着雇佣兵来的极乐城……你为什么要盯上他们?”他抬眼看向瞿临。
这墙里的通道应该是留给员工过路的消防通道,灯光还算明亮,警报器仍旧尽忠职守地拉响。
瞿临好像并不意外他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没有躲闪目光也没有立马找话解释,只是很平静的用那双浅碧色的眸子注视着罗星弈,反问道:“我说是命令,你信吗?”
罗星弈笑了,他当然不信,“谁还能命令你?”
瞿临也笑了,他虽然弯了眉眼,却是个让人觉得里面没多少真心的浅淡笑容,或许也称不上笑吧。就在罗星弈以为他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时,他又问:“你觉得,我现在是自由的吗?”
兄弟,你可是东方军区头号在逃通缉犯啊,跟整个军区对着干,不受任何规则法律束缚,自信点,你不自由谁自由?
想是怎么想,可话到了嘴边,却突变成了:“我觉得有什么用呢?你自己心里绑很多东西,就算飞去外太空都觉得在坐牢;你要是心大万事不愁,待哪儿都一样,反正j-i,ng神是不可能被控制的、无拘无束的——还不是都看你自己怎么想。要我觉得,我就觉得你挺好的,可能不是全部,但你已经能选择自己要做或不做很多事情了……”
语气一变,罗星弈老神在在地拍拍瞿临的肩,用前辈的教导口吻说:“后生仔啊想开点吧,多谢现在世道乱啊,你要生在和我同时代,早拖出去枪决了。”
“枪决”一词好像莫名取悦了瞿临,他提了提嘴角,看着赤着双脚跑来跑去的罗星弈,声音都轻了一个度,问他:“你鞋呢?外面怎么了,让你鞋都跑丢了。”
“你不知道?”罗星弈问。
瞿临嗯了一声,说道:“我刚和望舒从资料室出来就遇见了你。”
正好消防通道已经走到尽头,罗星弈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在拉开前说了一句:“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不过你也做好心理准备,场面可能会有点刺激。”
然后他拉开了大门。
这条消防通道是望舒选择的最优路径,没想到通向的竟然是保洁人员的休息室。
此时休息室里清洁工具散落满地,早已变成丧尸的几个保洁工围在一起啃食一具尸体,听到门开的动静,满嘴鲜血碎r_ou_的转头看来。
“打扰了。”罗星弈推开门明明先说了声抱歉,不料被打断进食的丧尸们脾气那么暴躁,二话不说便扑上来咬人。
无辜的罗星弈只好伸脚迅速挑起地上的拖把杆,捅穿了扑上来的丧尸的喉咙,抬手又一枪爆掉旁边丧尸的头,一边扫开挡路的丧尸一边跟瞿临说:“你看,就是它们,y-in魂不散的丧尸老哥。”
瞿临随手拿过扔桌上的一把沾血卷刃的刀砍掉一只靠近的丧尸的头,避开了飞ji-an的血液。然后单手拉开了领结,扯下碍事的领带甩到一边,“外面还有多少?”
“不知道,保守估计三百吧。”
两人开门走出休息室,迎面便是从过道右边走来的丧尸大军。
活死人军队人多势众浩浩荡荡,混乱地嚎叫着,抓挠着。黑压压的死人头一望无际,如同倾倒的黑红色潮水般肆意蔓延,沿着墙壁席卷整个过道。
混迹在丧尸群中的怪物们弹跳在地板和天花板之间,把整个过道粘得血淋淋,拉出柔韧的黏液丝。它们似乎嗅到了食物的芬芳,兴奋而疯狂地蹿了过来,速度奇快。
“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原路返回。”罗星弈提议。
“刚刚那里没路。”瞿临把这个堵在门口不想出去的人推出去,顺便打破他美好的妄想:“你来时的那道门现在也应该被堵——”
话没说完,怪物们前进的速度比他想的更快。刚把罗星弈推出去的瞬间,一只倒悬天花板上的尖牙怪物便悄然而至,跃了下来,尖利的爪子已经蓄势待发!
电光火石间,瞿临眸光一闪,用手中那柄卷刃的刀j-i,ng确地将怪物钉在了墙上。“咚!”的一声,刀身直接穿过怪物的脑子深深没入墙内,血都没有ji-an出一滴。
“走这边!”他拽了一下罗星弈的手臂,转身往过道左边跑去。
身后滔天尸浪滚滚而来。
过道的尽头又绕到了大厅,完全是在楼里包抄了一圈又转回来,聚集在一楼的丧尸还没有离去,二楼的丧尸就紧咬在身后。同时上层的怪物丧尸们捕捉到了两人的气息,纷纷从上面跳下来紧追猛打。
一时场面混杂,地上物体文件纷乱,腐烂与血腥的气息浓烈得让人反胃。怪物、丧尸、警报器的尖声响成一片,哇哇乱叫。
尸山血海,不过如此。
罗星弈一边跟着望舒的指示往前跑,一边点s,he下又一只天降怪物,内心默数着剩下的子弹。发现只剩三颗时,内心抽了口冷气。
真是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他今天正好什么武器也没带,打完这三发就good game,划水划到翻船。
而就在这样四面楚歌的局境里,罗星弈回头一看,见瞿临突然停下了脚步,不知在想什么,不禁出声问他:“你想什么呢?”
活死人军队的包围中,瞿临转身踢飞身后钢筋架一样的三腿怪物,手中跳跃着蓝色雷光的“审判”乍现,照亮每一张扭曲腐烂的死人脸,也照亮他锐利的眉眼。
削铁如泥的长刀出鞘,眨眼间便取下了一颗丧尸头颅。
“你不觉得奇怪吗?极乐城刚爆发了丧尸潮,这里也紧跟着出现了,太巧合。”
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抑或只是根据诡异的脑回路行事,瞿临在斩下了这颗丧尸的头后,夹带着吩咐望舒,“搜索最近的鉴定实验室!”
“你想干嘛啊兄弟!这里可能会爆炸的啊!”罗星弈都惊呆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搞鉴定!皮这一下你是会多开心啊瞿临!
“就是快爆炸了才要取证!”瞿临两三步赶上来,一手提着头,一手挥刀从丧尸堆中劈开一条过道,“等这里都被夷为平地,我们还有多大的几率从外面再抓一只幸存的丧尸?”
“搜索已完成!前方请左转,进入内部门卡。”望舒开始导航。
原本就走商业化路线的基地里的这家公司,说是一家雇佣兵公司,其实下面囊括非常多的子部门。整间公司庞大得几乎占去了一半的基地面积,各个部门盘根错节,之间互有通道连接。
在望舒的竭力导航中,二人冲出丧尸群,顺着一道审美成谜的吊桥到了一座总共二层楼高的附属实验楼。
吊桥所连接的正好是个走廊死角,还没被丧尸大军占领。尽头两扇窗户大开,而鉴定实验室就在最里面。
瞿临和罗星弈迅速跑过这段路程,在即将抵达实验室时,罗星弈扭头回身用手中的枪支打爆了两只穷追不舍的丧尸。
看着身后来势汹汹的怪物们,他把打空的枪丢掉,用手背一擦脸上的血迹,一夫当关地往走廊中间一站,说:“你进去,我给你守着,还有武器没?拿一把来!”
瞿临闻言侧头看向罗星弈,罗星弈亦正看着他。
两人视线一瞬交汇,瞿临眸光一动。随即他扬手将一节银色的电池抛了出去,推门进入实验室,“注意着用,给我点时间!”
罗星弈伸手一抓接下了这个小东西,正吐槽瞿临丢个电池来是不是过分了点……便见白光一闪,这节银色电池在他手中智能变换为了一把闪耀着电火花的银色长刀——
正是“审判”!
这这这这!瞿临你绝逼是我亲兄弟啊!“审判”说给就给,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爽朗的土豪了!
瞿临进入实验室后,快速穿过实验台搜寻合适的仪器,在看到过时的老式仪器时不禁啧了一声。他太高看这个基地的科研水平了。染色切片本来就不是能短时间完成的事情,中央研究院的仪器目前能做到五分钟内初步观察分析,这里……不用想了。
硬件设置不支持,瞿临只好迅速取出抽屉里崭新的白胶手套戴上,改变了计划,“再给我三分钟!”
外面拿着“审判”的橙武爹罗星弈膨胀得非常厉害,他沉浸在随手一挥就死一片的畅爽之中,大言不惭道:“放心吧,三小时都没问题!”
真三小时你就死定了。瞿临并不理会罗星弈的大话,迅速开颅取出丧尸脑后的一块脑组织,开始做保存处理。
外面走廊雷光电闪,闪电游走中,丧尸怪物们源源不断地通过那道吊桥攻来。
罗星弈酣畅淋漓地挥了几下“审判”,正想着不如毁掉桥算了时,“审判”突然失灵了!
像是被掐断了电源一般,蓝白的电光骤然消失,满室光亮一下子散去。
罗星弈还没明白这是出了什么状况,一只怪物便带着劲风扑来!他条件反s,he的翻手一劈,在把怪物砍成两半的同时感觉到一阵巨大的电流冲力猛地卷来,差点没让他直接扔掉了“审判”!
“——嘶!”
听到罗星弈吃痛地叫了一声,瞿临分心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继而面色镇定地加快了速度脱水,伸手的时候却被望舒叫停:“瞿先生,错了!应该选95%的酒j-i,ng了。”
后续两次100%浓度的酒j-i,ng使用过的五秒后,迅速脱水仪器的光屏上弹出一个请求框:【脱水成功,是否进行密……】还没显示完,瞿临直接按下了确认键。
保存进度瞬间跳到17%。
“瞿临你家‘审判’怎么回事啊!它走电无差别攻击啊!三小时我是撑不了了,我最多再挨一分钟!”
52%
“这黏糊糊的怪物是什么啊!‘审判’你能不能挣点气给我变成枪啊!”
87%
求知欲旺盛的望舒忽然出声问:“按照‘审判’的设计理念来说,罗先生不应该无法控制它啊。瞿先生,为什么‘审判’会出这个状况呢?”
100%!
完成封存任务的仪器“滴”的一声推出一只机械臂,瞿临并不回答望舒的问题,抄起凹槽上的密封小罐转身便走。
门外不敢再乱动“审判”的罗星弈一边抵挡丧尸一边后退,背抵到门上时,门忽然从里面被大力拉开——
瞿临迈出实验室的大门,一手揽过罗星弈的腰,带着人冲上了大开的窗边,另一只手握住他持刀的手,原本还黯淡无光的“审判”转眼便切换为了银色枪支形态!
从窗沿跃下的悬空前一秒,瞿临揽着罗星弈调转了身形,面向走廊里挤得密不透风的丧尸怪物们……
“开枪!”他一声令下。
罗星弈食指扣动扳机,下一秒,他异于常人的瞳孔被一道灼眼的电磁炮照得透亮。深埋眼底的红都映成了高亮的粉白。
犹如九天雷霆降下天罚,这道极亮极热的电磁炮以直线形态刺穿整层实验楼!所有的一切都湮灭在这阵轰动而毁天灭地的白光之中。
白光直指天际,引得基地上空的人造太阳一同爆裂。
瞿临抬手捂住了罗星弈的眼睛,乘着余电的巨大冲击波飞速远离即将爆炸的实验楼。
作者有话说
我说一下,真实脱水其实很麻烦的,但是为了剧情需要我就强行黑科技了,哦对了,我之前和之后所说的一切那什么科学都是瞎编啊,大家不要相信。瞿临同学这个人胆子太大,c,ao作太s_ao,好孩子不要学,容易玩脱
第三十六章 :世界第一临吹
直c-h-a穹顶的光亮开天辟地般动荡了人工云层,一道道冲击波排山倒海而出,电磁风暴吹拂整个基地,将一切电子设备都震鸣得滋滋作响。
“啊——fuuuuck!都怪干扰!放错地方了!”基地某处大楼的天台,一个卷发男人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面前失灵的电子设备哀嚎。
他旁边一个样貌斯文的男人修身长立于风中,看着远处的青光紫电,皱着眉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不知是在发问还是在自言自语:“瞿临怎么来了……”
“那我们还把丧尸往公司里放吗?”
“不了,尽数销毁,最好一只都别留给他。”斯文男人说道。
“好,听你的!”卷毛立马开始捣鼓起身前的设备,打了一段自毁程序,他忽然抬起头,问道:“裴永期那废物是不是卖了咱们?瞿临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斯文男人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服,“不会。裴永期别的不说,至少忠心这点,怕是你我都不如他。再说,他其实也没法说。至于瞿临……”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最近倒是听了个有趣的传闻——‘议会的法外之刃’,你觉得这个称号怎么样?有趣吗?”
卷毛没听懂同伴的弦外之音,茫然道:“……什么意思啊?瞿临他不是叛逃了吗,议会还在搜捕他……”
“没事,不明白不打紧。”似是习惯了卷毛的不通世故,斯文男人并没有怪他迟钝,反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教导道:“你只需要明白,瞿家那位大人一天不从上院退下来,我们就最好一天不要和瞿临对上。‘我们首席’不就现在还躺着么?”说到这里,他想起另外一个同伴还在外面,“——哦对了,通知齐轲那条狂犬,让他赶紧回来,别一会儿被瞿临那魔王一刀砍了。”
卷毛就问:“那我们……?”
“撤。”
与此同时,直线距离相隔近两公里外。
强烈的气流冲击还未完全散去,瞿临带着罗星弈最大程度的避开爆炸,落到了一块空地上。在即将落地时,瞿临见了满地震碎的玻璃渣,抢在落地前一秒,弯腰将罗星弈的膝弯一捞,打横抱了起来。
人造太阳陨落了,像一颗爆发的超新星,在光和热之中烧成灰烬,一切迅速黯淡下去。
然后黑暗只笼罩了一秒,基地的自动应急光源就紧急亮起,因为电压不稳定而忽明忽暗,不断闪烁。
罗星弈还维持着开枪后的最后一个姿势,食指都还没有完全松开扳机,一条手臂挂在瞿临的肩膀上,另一条吊在体侧。剧烈的爆炸声犹在耳边,除了感觉到狂飙的肾上腺素和一颗就快咚咚两下跳出胸腔的心之外,还没回过神来。
方才惊险刺激下的一颗冷汗悬在他的额角,像一颗垂坠的钻石。头上的发饰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梳好的头发也完全散乱了。一张脸上就还剩点唇釉的影子,白皙与红唇相映,明艳得有些惊人。
瞿临与罗星弈对视一眼,视线下滑落到昏暗光线下那一抹亮色的唇上,耳边全是心鼓咚嗒的声音,不禁收紧了抱着人的手,半晌,出声道:“你心跳这么快干什么?”
“你跳得也不慢啊……”罗星弈回他。
……
这一时无言,只有咚咚咚咚,两人的心跳像竞技比赛一样你追我赶,跳得诡异。
罗星弈被瞿临抱着,肾上腺素带来的激动还冲击着他的心绪,有些怔然,在越来越明显的拥抱之下,就快完全窝在瞿临的怀里了。
直到又一块破碎的玻璃哗啦落地,两人才如梦初醒。
瞿临松了力道,罗星弈咳了一声,晃荡了一下挂在瞿临臂弯上的大白腿,翻身跳了下来。脚尖一点,退开几步,在没有玻璃渣的地方站稳了。
拉了拉裁剪得相当艺术的裙摆,罗星弈站在离瞿临三步开外的地方,摸着下巴仔细研判了对方一眼,探究地问:“瞿临你今天怎么老对我动手动脚的,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这种……”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破碎的裙子和沾着血与灰的腿,实在没好意思把“高贵优雅”四个字说出口,省略了,“款式的姑娘啊?”
罗星弈试图用玩笑一笔带过刚刚的失态,阶梯都妥妥当当准备得这么好了,哪想瞿临听后,从头至脚打量了他一番,此时无声胜有声地看着他,拆台:你觉得我瞎吗?
说的也是。罗星弈一颔首,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银枪“审判”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挂在食指上的一个钥匙环。坠着电池形态的“审判”。
之前情况太危急都没心思注意到这一点,现在一看,这带着一颗小闪电的钥匙环有点眼熟,不正是他之前送给瞿临的那一个嘛!
罗星弈顿时开心起来:“你居然在用它啊!”他转了转手里的银环,把东西抛还给了瞿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这个配‘审判’。”
瞿临抬手接下钥匙环,快速把它收了起来,未置一词。他看了看一片颓态还不知道埋着多少炸弹的周围,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先离开再说。望舒刚刚应该也受到了不少电磁冲击,你拿着。我体内带电太多,对它没好处。”
两人交换完各自的人间大杀器,去搜寻了一辆油量可观的车,这便打算离开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车才起步行了不到三分钟,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轰——”的一声怦然坠地,带着四起的烟尘挡在了路中央。
非常不友善地阻断了去路。
车离天降神兵大概还有百米远的距离,开车的是罗星弈,他见瞿临皱了皱眉,神色间似乎是认识前面那位兄弟的样子,便问:“停车吗?”
“直接碾吧。”
本来就在交通肇事与不肇事之间徘徊的罗星弈一听这话就油门一踩就飙了出去,仗着新时代车辆的重甲外壳坚硬结实,直接把人撞飞,于犯罪的边缘展翅翱翔。
“啊,危险驾驶的感觉真好。”罗星弈愉悦地吹了声口哨,却在看到后视镜中景象时瞬间敛了神色,“哎呀,惹了个麻烦。”
按照常识,普通人被这种速度下的汽车一撞,不说血ji-an三尺当场身亡,至少也该给车一个面子伏地不起才对。然而刚刚那位被撞飞的人,非但没有任何伤势,甚至活动了一下肩关节就朝着车顶猛扑而来!
丧尸还没解决怎么又来进化者!罗星弈将方向盘左打,控制着车身漂亮地避开那人的追击,刹车一踩就要跳下去干架——被瞿临先一步按住了手,“我来。”他将车门一开,在短短的0.1秒内伸手把已经追至车门前的魁梧壮汉一掀,像扔一袋垃圾般把人丢了出去!
看着瞿临下车时的满面寒霜与他眼中狼一样的凶狠利光,罗星弈心想,3型们是把瞿临得罪得多狠,才让他讨厌到一点厌恶都不愿意掩饰啊。
他们之间莫非有什么恩怨?
正在他出神思索这个问题之际,一道雷光掀起狂澜,奔着拆迁的动静引爆了旁边的一栋圆柱建筑。楼房轰然倒塌,被夷为平地,是毫不手软,一点情面余地都没有的死手。
场中风沙飞扬,壮汉被这一击打得呕了一大口鲜血,却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他呸掉嘴里的血怒道:“瞿临……边蓝还躺在监护室里昏迷不醒,你凭什么活得这么逍遥自在!”
“和我有什么关系。”瞿临道。
这事不关己的语气让壮汉更加怒不可遏,惊怒交加下,他直接用血r_ou_之躯扑了上来讨要说法,“都是因为你!是你打伤了她!是你害她成这样的!”
这锅甩得瞿临可真是猝不及防,他冷笑一声,也不屑去作任何解释,将手中的“审判”变换为了长刀形态。碧色双眼一眯,宛如冰雪雕琢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嘲弄与恶意。
找死。
那就去死。
壮汉迅猛扑来,瞿临亦提刀而上,快得眼花缭乱的搏斗间,他手腕一转,银色长刀宛如有生命一般,寒光划过刀刃,眨眼间切出对手的森森白骨!
血r_ou_飞ji-an!
壮汉捂住被切开的手臂痛叫一声,再抬头时,见瞿临脸上的神情已经如同噩梦重现般,凝成了他无比熟悉的模样。
双眼空漠,嘴含怜悯,而眼角眉梢,都是高高在上。
还有他那句标志性的讥诮:“废物。”
是了,这才是甘渊众人最熟悉的瞿临的样子,不是善,也不是面无表情,而是一种目空一切的恣睢。壮汉心中一抖,新仇旧恨在这一刻都涌上了头,他的手指也颤抖起来,不是怕,不是疼,只是兴奋。
瞿临啊,这些年你也没多少长进嘛。
这边罗星弈见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速度快得都成残影,暂时没他什么事,便下了车,好整以暇地靠着车门看热闹。
眼看着这场双方对打就要变成单方面施暴,忽然身后风向一变!
罗星弈倏地警惕转头。
他的目光在周遭光速逡巡一圈后,锁定了身后一栋大楼的楼顶——有两个人正站在那里,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出手。
隔着二十来米高的距离,楼顶上的一人也发现了罗星弈的目光,顺着回望下来。罗星弈便跟他招了招手,利落比了个“做掉”的手势。
那人收到警告后迅速撤回了目光,没有任何惊动瞿临的意思,带着另一人转身就走。
全程看热闹的罗星弈很欣赏对方的识趣,也收回目光,打算近距离去看瞿临吊打3型的笑话了。
但他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心头一震,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
裴永期是3型,他出现后没多久,极乐城就遭秧成了丧尸城。现在这个基地也成了丧尸培养基地,正好也有3型出现……这真的是巧合吗?
而3型又是中央军区的人,至少说,现在没有证据表明他们不是中央军区的人,那这个故事就很耐人寻味了。
瞿临说,极乐城的新型丧尸病毒应该不是中央军区散播的,属于另一个暗中人。那么这个基地呢?究竟是中央军区的狩猎场,还是暗中人的棋盘?或者是双方的联手?
如果说这个基地和极乐城的好事,都是那位暗中人干的,那他在这场y-in谋里搅和的地位,就不低了。而他是否又和这家雇佣兵公司的下单人有关系呢?
哎呀……就不该放那两个观望的人走!
一声重物坠地的轰响之后,瞿临和壮汉的战斗以壮汉从空中摔落在地上,喷出一口热血作为结束。
站在废墟高处的瞿临跃下来,面无表情地把脱臼的左手肘接上,既不看动弹不得的壮汉,也不发一言,走上前去把贯穿壮汉大腿的银刀“审判”拔了出来。
壮汉躺在地上,大腿上的窟窿血流如注。他咳了两声,大概是知道自己死到临头,赶紧趁着还能喘气的时候有怨说怨:“他们说这些年你学做好人了,我是不信的,怪物就是怪物,一点不改本性!”
“怪物?”瞿临不以为然,嗤笑一声,“我倒觉得,要靠注s,he病变血清活下去的你们更像怪物。”
壮汉也笑他:“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这么多人都死了就你活了,白骨给你铺路才让你活到今天,你不是吸血的怪物是什么?”
罗星弈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最后一句,见瞿临居然没反驳,过去就一脚踩在了壮汉脸上,骄傲地接嘴:“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是绝版独苗,是天选之子,是最后的晚餐幸存的男孩!”
有些走神的瞿临似被这句话叫醒,闻言抬眼看向了罗星弈。
罗星弈还穿着一身滑稽的女装,但却一点也没给人可笑的感觉,他气势汹汹地踩在壮汉脸上,眼角凌厉地挑起,却在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后,转头露出一个微笑。
然后又低头看向壮汉。
“来,在你临死之前再成为社会的螺丝钉发光发热一下,告诉我,你们来这个基地干嘛?”罗星弈居高临下地踩着人脸睨视着壮汉,“这里的丧尸是不是你们搞的?”
壮汉宁死不屈:“我保持沉默。”
他继续说:“因为我想用这种无声来反……”
“好了。你保持沉默,”瞿临打断他,“就闭嘴。”
看着瞿临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往远处的车走去,罗星弈疑惑地问他一句:“咱们不弄死他?”
瞿临没回话。
罗星弈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有点异常,低头看了壮汉一眼,“命大哦。”便也移开了踩在他脸上的脚,跟着瞿临回到了车里。
“为什么放过他?他肯定知道很多信息。”罗星弈不明白瞿临这突然收手是基于什么考虑,之前的话他也没听全,一坐上车便直接问他。
瞿临只回答:“你忘了裴永期吗?他们是知道,但他们说不了。总会先一步触发什么监控装置死亡,问了也是白问。”
“真的……吗?”
“你不是说我有选择做什么不做什么的自由吗?”瞿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反正他已经拿到了这里的丧尸样本,是不是跟极乐城一样是新型病毒,回去对比一下便知。比起这个,现在更让他在意的是……
“刚刚,你是真的那么认为吗?”瞿临的目光游离在车窗外的景物上,这么问罗星弈。
“当然了。”罗星弈瞬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接着也明白过来他情绪陡转是为哪般,忍不住笑了一下,因为他觉得这很神奇。瞿临这样一个内心强大又坚定的人,竟然会被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吸血怪物”给戳中,还要从旁人身上寻求认同。
但他其实又很明白这种心情,不能更明白了。因为曾经就有那样一个喜欢玩偶的小姑娘,为他的实验测试而死,被他剥夺了生命……可正因为明白,才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因为压在他们身上的人命实实在在的,不可反驳的,没办法不承认。
所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罗星弈只好跨过正副驾之间的距离,伸手抱住了瞿临,跟他说:“当人太有力量的时候,就不会尊重生命了,任何生命。瞿临,你能被触动,其实是件好事啊。而且,没关系啊,你又不是一个人,我也一样。”
温软的气息就扑在耳边,瞿临愣了一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陌生,又有点害怕,因为那种感觉太奇怪了,太柔软了,他从未有过。
明明知道对方可能抓错重点了,可就在罗星弈说“没关系”的时候,心里就好像自己产生了一道微弱的电流,迅速又麻麻痒痒的,蹿到了左臂内侧上去。
很奇妙。
瞿临僵在座位上了两秒,但被罗星弈抱住的感觉意外很好,他动了动指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轻轻的回抱住了罗星弈。
第三十七章 :继续前行
狭窄的车内空间让罗星弈不太施展得开,为了避免撞到头,他得弯着腰给瞿临一个充满人文关怀的拥抱才行。
他一条腿跪在副驾座椅上,把下巴搁在瞿临的肩膀,在感觉到瞿临也伸手轻轻抱住他时,弯起眼睛笑了笑。
“好了!充电完毕!”罗星弈放开瞿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放心,别人我不敢说,但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肯定一辈子当你的临吹,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吹你!”
瞿临便问:“那我如果的确就如齐柯所言呢?”
“那我就装瞎偏袒你啊。”
原本瞿临心里还有些因为罗星弈起身离去而莫名产生的遗憾,但在听到这句无条件的偏袒后,那些微不足道的失落都被一扫而空,心情真如罗星弈所说的“充电完毕”那样,变得轻松起来。
他抬手拂开罗星弈散落的发丝,将他腮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去的一道灰拭去。
罗星弈正要退回自己的主驾位去坐着,被瞿临摸到脸时停了一下,然后主动挨近对方侧过脸,解释说:“我都忘了,刚刚抹上的还没来得及擦。”
逆光的车厢内,罗星弈微微抬起下巴,下颚线分明而不突兀地拉过,眼睛像是将息的暮色,温暖又安宁。
瞿临见他毫无防备地望着自己,眨着眼,特别乖巧的模样,忍不住在擦完污灰后用干净的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这一个星期的相处以来,罗星弈发现瞿临平时叫醒他午睡的方式就是爱戳他脸,早习惯了,也就随他去。
但这次温热的手指在唇边划来划去,特别轻,特别痒,罗星弈的后槽牙一痒,下意识地就侧头咬了瞿临的食指一口。
一时间,瞿临愣了,罗星弈也愣了。
场面一度十分僵硬。
而在这凝固的旖旎空气里,内心狂呼“我他妈是狗吗!”表面波澜不惊的罗星弈吐出手指,一本正经道:“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的牙齿它有自己的想法……”
说完他就转身坐回了自己的驾驶位,眼观鼻鼻观心地发动了车猛蹿出去。
这之后两人没再说话,规规矩矩的干自己的事情。瞿临开始联系专业人员去查那位神秘客户的地址,而罗星弈专心驾驶,一路通关效率极高。
或许是乘了雇佣兵公司内部人员撤离的东风,又或是这个基地的原则就是严进宽出,很多道路都已经开放了安全通道,两人出基地的这一路都没再遇到什么大事。就算有什么关卡的限权问题,也有瞿临从接待经理那里借(qiang)到(lai)的通行证刷门。
比之来时倒是轻松省力很多。
出了基地后,沿着公路漫无目的地行使了大概近三个小时,天色便渐渐黑了下来。
在四合的夜色中,罗星弈开了车灯,也终于开了口,问了句:“停哪儿?”瞿临答“随你”,他便一拐方向盘,往前面的小村落停车去了。
村子规模不大,人气倒是很足,远远就能望见通明的灯火。它还有个正经名字,叫做“夜村”——罗星弈路过的时候,随便扫了眼村口挂着的扭捏路牌,见上面这么写着。
找了家旅店洗干净身上的血污,罗星弈再重新穿回了男装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得到了救赎。他擦干头发后对着镜子拨拉了至少十五分钟,这才满意自己的造型,去隔壁房间找瞿临吃饭。
然而瞿临正忙着跟人通话,给他开了门也只是做了个稍等的手势,便继续跟对方说起来。他们对话没开立体投影,便只能听到两人交谈的声音,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罗星弈在旁边听了几句,发现陌生人名一串一串的,根本听不懂,就转移注意力了。
他发现瞿临似乎才洗完澡,头发都还没来得及擦干,水珠顺着发丝啪嗒啪嗒往下掉,便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来盖在瞿临头上。
毛巾挨上头发的瞬间,瞿临说话的声音一顿,他顶着毛巾转过头来看了罗星弈一眼,什么也没说,又转过头一边继续话题一边擦干头发。
偶尔他会抬头看一看罗星弈在做什么,看着罗星弈坐在桌前跟望舒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字聊天,看他脸上生动的笑意和嫌弃,也不自觉的,翘了翘嘴角。
约莫十分钟后,瞿临结束了通话,稍作整理便和已经等得饥肠辘辘的罗星弈出了房门,下楼往旅馆外的街道走去。
可能是今日村子有什么集市活动,此时夜幕之下,整条街都挤满了人。路旁拿竹竿吊着电灯泡照明,灯光大盛,点亮了整片夜市。
道路两旁有不少的所谓“店铺”,只是卖零零碎碎的手工制品和小玩意儿的摊位而已,新奇谈不上,最多就是哄小孩的玩具。
地摊之间又穿c-h-a着不少卖食物的推车,这个年头物质匮乏,路边的食物大多数都是土豆红薯。虽然食材简单,却被以食为天的广大人民群众发明出了不少新花样,卖相上看着竟也还不错。
得出这个“还不错”结论的罗星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饥不择食了……
夜市不长,没一会儿便走到了尽头。穿过这条熙攘的小街,罗星弈和瞿临挑了一家没什么人但卫生条件看着还行的餐馆坐了下来,要了几份炒菜。
瞿临似乎不怎么喜欢这里的口味,一板一眼地摄入足量的能量之后就没再动筷子了。罗星弈却是个不挑食的,饿起来什么都吃,一个人把剩下的饭菜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还要了份红豆甜汤做饭后甜点。
这会儿四下清净,老板也坐一边抱着笔记本专心打游戏去了。罗星弈吃饱了饭,有心思想其他事了,拨拉着碗里的食物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甜汤里红豆煮成了豆沙,和豆腐脑混在一起红红白白,样子十分诡异,正好提醒了瞿临他还有块带出来的脑子没处理,便说:“我打算先找个地方做丧尸脑部的成分分析。”
罗星弈搅了搅碗里的豆腐脑,盛起一勺尝了尝味道,“嗯,这个问题挺重要的,太巧了。你说,万一那基地的‘落日’病毒和极乐城里的是同一种,那个人是想干嘛啊?再来一次丧尸末日吗?”
可为什么偏偏每次都能找到其他事情打掩护呢?如果不是他意外感染了病毒,谁又会知道,这丧尸病毒是新型的落日<B>http://www.wuliaozw.com/<B>呢?
再者,两个地方都是出现3型,都和挖坟行动有关,也都牵扯着中央军区,最后也都被毁得渣子都不剩。实在太像了,像到有那么一点点故意模仿的痕迹。
罗星弈直觉这背后必定织着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可他们都身在其中,信息太少,好像每个人都有嫌疑,又说不准到底是谁出的手。实在难解。
“先看分析结果吧,在这里设想这么多都只是逻辑推理而已。”瞿临道。
“也是。”罗星弈收好思绪,两三口吃完碗里的甜汤,拿纸擦了擦嘴,起身和瞿临一道往外走。“少开那些没用的脑洞,有问题就直接上!对吧,我们实干派的临总?我领会j-i,ng神还算到位吧?”
“嗯,”瞿临煞有介事地点头,“所以切片分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嗯?干什么!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罗星弈不能接受了,这可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我不会,我纯理论派!我对斯宾诺莎忠心耿耿!”
“斯宾诺莎本职是磨镜片的,不是正好?”
两人正说着话,罗星弈忽然感觉有一道若有似无的试探目光凝在了自己身上。街上人多眼杂,他也没有立即反追踪回去,而是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