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年下港仔粘我追我还想搞我?
“这没什么好说的,哥,五年前我就想搞你了,十七岁。”
香港哭包苏神爱豆攻x冷淡暴躁制作人主唱受(22&25)
狗血情节 s_ao话连篇 炖r_ou_炖r_ou_炖r_ou_ 狼狗天天卖乖装奶狗
“在霓虹间烙下一个吻。”
无人幸免桃色狙击
楔子
六月的香港微醺的风也像是流火。
随着暑期愈近,校园歌手大赛也趋近尾声。虽说并未明令禁止中六的学生参加,可迫近结业,也少有人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所有中六生都抱着书托着行李回家去,箱轮碾过石子地,发出粗粝的声响。偶见海湾飞来的灰鸽,呼啦啦地掠过学校上空,穿梭于栉比的建筑间。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校门也被挤得很窄,乌泱泱的人头攒动着,他们正离开校园,做着一场前路未明的,浩荡的远行。
吹来的风带着港岛特有的腥,翻动着林砚生衬衫衣领,再轻轻打在他的耳畔。
林砚生顺着人群涌动,走到校门时,却入魔般地扔下一切。
他开始奔跑,逆着人群,顺着夏风。
一路上撞到几个人,让书本散落一地,行李箱也原处驻留打转。他将所有犹豫与迷茫全部扔进风里。
他该回去的,如果他不愿意被一种叫作后悔的令人厌恶的懦弱情绪缠上余生的话。
姜煜世似乎并不冲着得奖来的,舍弃了偏爱的激烈鼓点和律动旋律,只抱了把木质吉他,坐在舞台中央,轻轻吟唱着那首叫做《卒業写真》的,诞于昭和时代的动人日语老歌。
他唱歌时闭上了眼,感受到灯光吻上眼睑的温热,脸上的笑是被海风和浓积云交替编织而成的。
再一秒,再一秒就好,再一秒睁开眼就会等来应允他稚气约定的人,他晃悠悠地想着。
他有一把唱狂放韵律的好嗓,可这样的低音被用作低吟浅唱时却显得格外煽情。
唱起这首歌不像松任谷由实的娓娓道来,他好像更加迫切地在述说些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他作为中六生唱这首《卒業写真》,为着叹似水流年,慨光y-in如箭,青春随晚风远逝。
可他唱这首歌,为的只是“あなたは私の青春そのもの”这一句。
他的十七岁,要怎么说爱呢?姜煜世认真地想过,辗转了很多夜。给予他的时间不多,情意却多到不可控制。
信誓旦旦地许诺余生显得轻飘,他明白得很。世俗阻碍还没莅临,一切困苦也未曾经历,少年的一颗心还是纯真的,亮堂堂的。所以只好将这颗心剥出来,捧在手上,滚烫着,跳跃着。希望他的恋人,哪怕一星半点地,也要领会到他在这最不靠谱的年纪里的一份赤诚。
这句歌词被姜煜世重复了很多遍,多到让姜煜世觉得礼堂的回声都要逐上自己的歌声了。
他将歌声密封上沉甸甸的十七岁少年情意,郑重地寄到他这位刚刚推开门,喘着气的可爱恋人手里。只是想告诉他,你就是我的青春,我的青春也只有你。
只想对他说一声,林砚生,祝我毕业快乐吧。
第1章
林砚生抬头看了看咖啡馆的西语名字,又和手机上的沈时澜发过来的咖啡馆的信息做了一个比对,仔细对照了那一串乱码一般的字符才晃悠悠地走进去。
沈时澜是傻逼吗,为什么不直接约在星巴克?还害得他找这么久。这串乱码,开着短信他又念不出来,拿给出租车司机又看不懂。
一进去就看见沈时澜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兴冲冲向他挥着手,“林老师!”
林砚生坐到他对面,将手机放上桌面,垂眼问,“什么事。”
而沈时澜从电话里就神神叨叨的什么也不说,现在更是故作神秘,给林砚生要来一杯冰美式,问他,“林老师你记不记得大前天碰上的……那个印度神婆给你算的……嗯……真命天子?”
“……你叫我来相亲的?”
沈时澜持续发s,he星星眼中。
记得,他怎么不记得。
前几天他们还在重庆开live,沈时澜来了他们庆功宴。惯例都会从调查表里找出几个粉丝,私下联系他们一起庆功,但说白了就是变相联谊会,在双方有意的情况下,还可以宴后出去打一炮的那种变态联谊会。
林砚生是从来不掺和这档子约炮活动的,一个人坐在房间角落里想着:明天飞西安前还是要去吃顿火锅。而成员也知道林砚生向来没什么兴趣,一般不会主动在宴会上让人来招他。
但这次庆功宴好像不太正常。
大家都安分守己得可怕,甚至被叫来的粉丝也不像是以往的那些艳光四s,he的美少女。他那些队友破天荒地像是做起了粉丝福利,各种任拍任摸,硬是将 y-乱庆功宴搞成了粉丝见面会。
而他也连续和几个女孩儿合了影。
林砚生才过25岁生日,虽然看起来远不到这个年龄。
他的头发黑的过分了,乌亮的,微长过耳。五官靠不上“j-i,ng致”两字,但整体上看起来很悦目。眼也并不很大,还是极委婉的内双,眼尾有些上扬,显得寡淡而清冷。这双隐隐透着月牙形状的眼笑起来应当是十分莹润的,可它的主人却极少给它表现的机会。
林老师不骂人时还是尤其好看的,当然,骂人时也别有风情,粉丝如实评价。
他们乐队的平均美貌程度在糙汉浪子满布的圈子里一骑绝尘,因此偶尔还能火出圈儿,招来许多路人颜狗的驻足关注。
尤其致电感谢爆裂女鼓手,自诩黄种人第一铁t的杨梦冰小姐做出的杰出贡献。
他们乐队叫做“暂停时刻”,林砚生算是空降,以前的主唱吸毒给跳楼了。
但“暂停时刻”的确快要暂停了,这个乐队今年所有大小音乐节都不会出席,只等今年的全国巡演后便就地解散,原因不明。
乐队组起来容易,混出来真是凤毛麟角了,再加之他们其实水平并不是一流,除了吉他手和主唱有点本事以外,其余的业务能力都很普通。年初才签了厂牌,还正是上升期,一整队却同意了解约赔钱,还是挺轰动的一事。
所以说努力不一定有结果,还是运气最重要,林砚生自己都承认。
沈时澜环顾了四周,径直坐到林砚生面前,鬼兮兮地问:“林老师不忙吧?”
林砚生难得喝了点酒心情挺好,便点头看着他。
他像是灵光一现,拉过正端着酒杯走过的一个头发很长的女人。“啊!特曼娜!你这么在这?你也是暂时的歌迷?”
这个特曼娜应该是个印度人吧……林砚生越来越觉得他们队友挺能了,都开始搞洋妞了。
特曼娜摇了摇头,用着浓厚口音的中文说:“我是,陪朋友来的,我还,不太认识你们,但,你们,很厉害,你,唱歌很,好听。”
又听见沈时澜兴冲冲地对他解释,“特曼娜是特别有名的占卜师!我给你说,成龙都找她算过!”
算什么?算自己用着霸王的头发什么时候掉光吗?林砚生向来不信什么神魔鬼怪,自顾自又开了一瓶啤酒。
沈时澜试探道,“她算姻缘特别准,林老师,你单好久了,要不算算?”
林砚生撩起眼皮看他,耳廓上一串银环隐隐闪着光,“不算。”
特曼娜闭着眼做了个祈祷的动作,让林砚生以为她在开天眼,她摸着林砚生的手骨,半晌后开口说道,“你叫,林砚生。”
“我知道。”林砚生无语。
“你是o型血。是九月底过生。”特曼娜想要通过这几个她“算出”的信息夺得林砚生的信任。
“百度百科上有错。我是ab型。”
他以前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被粉丝问道的时候就乱说他和吉他手谢锐一样,结果谢锐是o型,而他后来想起来去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ab型。
特曼娜有点难以言喻她的心情。她自幼跟随阿妈学习掌控人类心理,还能将专业书籍《楞严经》倒背如流,而眼前这个人怎么能够半点面子都不给!但她又只能让这一切无事发生。
特曼娜突然站起来,身后的板凳也翻倒,发出震响,而她只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抱胸闭眼沉思着。
“……做法?”林砚生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下了舞台就属于待机状态了,一点也不想经历什么一惊一乍。
他看见特曼娜像是被天雷击中般颤抖了一下,睁眼时就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她缓缓开口,“你不久就会遇见一个很高的男人,穿着风衣白衬衫,你要把握机会,你们命中有缘。”
虽然不知道这个印度人做法时普通话怎么就流畅起来了。
“?傻逼。”林砚生都无处安放自己的爆破心情。
为什么现在外面的人都能直接把他定义成同性恋了,是觉得玩儿摇滚的都有革命j-i,ng神?林砚生烦躁地扯了扯头发。
其实外人压根不知道林砚生究竟是个什么性向,这个安排也只是节目组的效果要求,毕竟现在这种能引起女粉丝关注的方向才是节目取胜之道。
但听到“风衣白衬衫”时,他并没有露出特曼娜预期的愤怒表情,反而面色有些纠结,林砚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乌黑的眼仁混沌地僵着。
林砚生想起两天前沈时澜找江湖骗子来整他就来气,作势要走。
沈时澜连忙拖住林砚生的手臂,陪着笑,“林老师,我就随便问问……”这怎么办啊?他真不该找不按常理出牌的林砚生来,这个环节没完成,接下来的就会很突兀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沈时澜将演练了百遍的电话接起,向林砚生道声抱歉,说是出去接电话。
沈时澜在搞什么?林砚生支着下巴咬着吸管,盯着墙壁出神。
林砚生常常日夜颠倒,如今顶着青天白日跑出来,大脑难免昏昏沉沉,竟然靠在椅背上抱肘睡着了。
我c,ao……沈时澜躲在监控器后看着林砚生的行径,彻底震惊了。
身旁的导演十分担忧地和沈时澜对视了一眼,有点生气:“等会儿他出场的时候,林砚生还怎么有reaction!?”导演眼见着不行,撑起身子来用对讲机,吩咐工作人员去用方法把林砚生给叫醒。但因为直播也不能用很露骨的方式,时间紧迫,还有一分钟他就要出场了,一分之内林砚生必须醒!
于是原本悠悠扬扬放着巴赫的店里突然放出了重金属,连店里的业务能力极好的群众演员都被吓了一跳,而林砚生是在摇滚演出后台也能安心睡着的人,所以他只是在睡梦里皱了皱眉,眼都没睁。
装作店员的工作人员见状又开始突兀地清扫二楼,直直将拖布向林砚生的脚上怼,不动声色地来回怼了几次。
林砚生正在梦里和歹徒搏击,他梦见自己终于考上了特警,正抓着这个案子打算大展身手。打斗到半途,原本还占着上风的他突然感觉自己被歹徒攻了下盘,于是林砚生立即一脚狠狠踩下歹徒偷袭的手。
“啪”的一声,工作人员手上的拖把棍被林砚生生生踩断作两截,摔在地面上,噼啪脆响。
工作人员抬头看见林砚生紧皱的眉,手臂下意识僵在一边,连被分尸的拖布也不敢去捡了。
导演急得快要跳崖,拿起对讲机就要让工作人员做下一步行动,却看见监视器中,出现了一个不该这时出现的身影。
“姜煜世……”导演懵了,他今天是犯得什么太岁,录一档节目怎么所有人都不按台本走的?
姜煜世穿一件burberry经典卡其色风衣,衣领处是熟悉的格纹花样,内衬着剪裁j-i,ng良的白衬衫。一身通俗打扮,穿到他身上被衬得刚刚好。
其实原本节目组早给他安排了道具服装,可一向随和敬业的姜煜世此时此刻竟然犯了少爷脾气。大概是觉得淘宝爆款版型不太入眼,连忙叫助理brady开车去商圈的专卖店买的他身上这一套。
姜煜世轻笑着凑近林砚生,手搭上他的肩,好让他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脸。按照剧本的流程就会以为自己占卜中的“真命天子”出现了,而激动得一颗心乱跳。
他和导演的确是这么预想的。
而现实却是睡梦中的林砚生在他的手碰上自己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扣住姜煜世的手腕反手就是一扭,还向前拉。又在姜煜世微微收缩的瞳孔中,迅疾地站起身来用膝盖狠狠顶上他两腿之间的要害。
快,准,狠。
姜煜世真该感恩戴德大学时光,在hku和学长练过搏击,不然这下一定断子绝孙。偶像的业务能力实在出众,姜煜世脸上还是挂着笑,转身躲开后,顺势还反手揽住林砚生的腰,又制住了林砚生的双手。
林砚生闻见从那人手腕上溢出甜燥的广藿玫瑰味,饱满又如红酒。
他皱着眉抬起头,怔住了。
他有些近视,又刚睡醒,此时才定睛认真打量了一下身边这人。看见那样熟悉的穿着,身形也几分相似,竟能令他产生错觉,但在看清脸的一瞬间,他没来头地失望,
姜煜世没想过还是能收获林砚生的一份震惊,虽然他们两人设想的缘由根本不同,但还是极大地满足了姜煜世的好胜心。
事实上姜煜世也应该秉承他这份好胜心。这一张风流意气的脸,被大家说是上帝恩赐,所谓老天爷赏饭吃。
“美”这一字用在他的身上难免庸俗,因为太独特,世上再找不出相似。
姜煜世从小常常被骂说是怪物,结果反倒长大后还得到众人赞叹。他患有先天性的虹膜异色症,左眼是承袭他爹地半英国人的湛蓝,右眼又是瞳色略浅的琥珀色。听起来神乎其神,但在非强光情况下其实并不太明显。
所以说他最值得细致推敲,每寸都是惊喜,毕竟世上总有人醉心于不对称的突兀之美。
而他又不嫌浓重地在眼下生了颗赤色小痣,幸好并不广俗地落在眼尾,而是左眼瞳孔正下的位置。左脸蓝眼红痣,像是j-i,ng怪,和右脸的温朗截然不同。
长得挺神棍,好记。姜煜世自我评价。
基于自身条件与无拘无束的生活习惯,或真或假,姜煜世向来花边新闻不断。却惊奇地,没人因此厌恶。
谁又真的在意他是否和很多人有关系或者和很多人同时拍拖呢?
美貌会永远凌驾于道德之上,艳名和罪名同样累累。
姜煜世回忆起台本上的内容,“我觉得你好眼熟。”
他说起话来带着淡淡的粤语音调,浑浓而深沉。因为经纪公司出道初期斯巴达式的培训强度,姜煜世说起国语来早已自如,只是多年语言习惯的调子难以更改。
但他一说完就后悔了,因为用这一句话作开场白真的很丢架。而且,怎么可能只是眼熟的这种程度呢?
倒是林砚生是真的觉得这张脸很眼熟,他又想了想应该是因为天下小白脸偶像都有相似之处吧,然后默默挣开姜煜世的控制,坐回原位,拿起手机回复谢锐的微信消息。
“你不认识我?”姜煜世不饶,径直在他的对面座位坐下。
林砚生抬头像看傻逼一样瞥了一眼姜煜世,从裤兜里摸出一片益达口香糖,扔到姜煜世面前。
大概意思是:嘿,你的益达。拿上赶快滚。
姜煜世皱起眉,为什么,为什么林砚生一点也不记得他了?
“细佬,你好过分。”他才对自己无语了,渴求营造一个令对方小鹿乱撞的初见面,但现在心砰砰跳的人竟然却是他。林砚生只坐在对面,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就已经和他梦里出现的情景渐渐重叠。
林砚生难以置信地看着姜煜世,这人居然还是个港仔。……什么佬?是不是在骂他?
姜煜世瞧出他眼里的困惑,支起下巴煦煦地笑,解释说:“是小弟的意思啦。”林砚生顶一张高中生的脸,不论是二十岁的林砚生,还是二十五岁的林砚生,在姜煜世的记忆里永远错乱地驻留在他的中学时代。
这人看起来也不比他年龄大,怎么敢叫他小弟?林砚生正疑惑,却突然想起明年排了一首歌给一个香港明星,他正愁呢,因为他不太了解现在要给香港明星定什么样的位,选什么样的曲风,毕竟他对港乐的记忆还停滞在李克勤刘德华上。他这次要写商业歌,当然不能一意孤行地搞艺术。
虽说开端不是特别友好,但凭着林砚生向来对音乐的严谨,他还是愿意和现在的香港年轻人打个交道的,好了解一下他们之间最近的流行趋势。
“我问一下,你们最近爱听什么歌啊?”林砚生支起身子问道。
店内放着的重金属正到高潮,轰轰闹闹得让姜煜世什么也听不清,“你说什么?”
换来的结果是林砚生加大音量又重复了一遍,然而在姜煜世眼里只是再次向他做了一遍口型。姜煜世摇头,还是直说“我听唔明”。
无奈之下,林砚生撑在桌子上,将整个上半身探过来,凑近姜煜世的耳,“我说——你们最近都爱听什么歌——”他发誓除了在台上唱歌以外绝对没有用过这么大音量说话。
姜煜世闻言微微偏过头正对上林砚生,却直直撞进了他一双乌黑的瞳仁里,此时此刻他们的鼻尖也像是要相触。
林砚生忽闪着长睫,抬起眼凝着他,像是有几分不解,发温顺地垂着,耳上的钉环却嚣张地闪着光。
一瞬间姜煜世觉得林砚生撑着桌子看他的模样好像一只纯良的小人鱼,揽起他s-hi姆14团郎辖甘词睾蜃潘?/p>他知道自己入魔了,连视线也飘忽,无意间扫过林砚生形状好看的唇,唇色清淡,却因为刚刚喝过水而在暖黄的灯光下莹润着,显出几分艳丽来。他呆呆地盯着,长久地。心里莫名一阵悸动,一阵狂跳,这种情绪他鲜有。
他十足的理科生,以至于如今一腔繁冗心绪无法表述。
直到他开始觉得自己应该是被童话故事里的魔笛控制了,头脑空空地就微侧过下颌吻上那唇。
在触上那冰冷柔软的唇的瞬间,他恍惚间想,要是小人鱼等的人能够是他就好了,得到了真爱之吻就能不幻化成泡沫了。
第2章
“我c,ao……”林砚生签约后就被反复警告要注意公众形象,混地下时捡来的一套骂人理论尽量不要派上用场。可这种情况,能忍吗?在剩下两个字蹦出来之前,他被姜煜世捂住了嘴。
姜煜世的职业素养比他的理智更早醒来,他立即摘下衣领上的收音麦,“有摄像机。”耳朵都红透了,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迟来的害羞。
林砚生这才明白沈时澜的一切行为的理由。他气得拨开姜煜世的手,狠狠低语道,“你还知道有摄像机?”
“唔紧要啦,粉丝都知道我就是这样的。”姜煜世笑弯了眼,像是新月,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哪样的?一见面就亲男人的?这年头还有这样的明星?怎么在娱乐圈里混下去的?林砚生挑高了眉,“你粉丝马上就知道你喜欢男人了。”
姜煜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和性别没有关系。”
他又向林砚生靠近了些,靠近林砚生耳畔,压低了声线,声音低沉又有些喑哑,像一把上好的低音提琴。
“你很漂亮,我很中意。”
然后微微退开一些距离,弯起眼真诚地看着他。
林砚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又听见姜煜世低声开口,“我是你的‘真命天子’,你当然也要做出点样子来。”说着,姜煜世又理了理自己的风衣衣领,向林砚生用眼神指了指匿在钢琴后的摄影师。
“不会。”林砚生坐回位置,冷着一张脸问他,“你叫什么?”
姜煜世有些受挫,他黏黏地捉过林砚生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心一点点地破掉了。”然后又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热辣辣的脸颊上,撩起眼皮静静盯着林砚生,眼里像是要流出蜜来。
林砚生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抽回手,偶像都这么油腻的?
姜煜世见好就收,坐回座位上:“你打开微博看看,开屏就是我啦。”
林砚生将信将疑地打开微博。
那是今天新投放的广告,姜煜世扮成学生仔,穿着浅色衬衫,有风将窗纱扬起,也将他额前的发撩起。有电话打来,他将代言的手机拿起,而又有一只女孩儿的手伸出来将电话给他抽掉。这时给了姜煜世一个特写,是他微微惊讶的模样,睁大的眼像是一刹盛开的孔雀昙,又带些青涩,在欣悦和羞涩间捕捉到了绝妙的平衡。
姜煜世托着下巴,莹莹地观察着林砚生的反应,却只等来一句,“在大陆上学带手机会被没收。”
他意识到自己真是触了铁壁,但不可控的愈发兴奋,竟然很想荒谬地撞回南墙试试。
林砚生看见广告右边打上的代言人名字,于是将这个名字输入进了百度搜索栏。
姜煜世,今年23岁,去年从hku的建筑学毕业,也是去年出道,签的香港与大陆联合投资的最大的经纪公司。身高186cm。音乐上的奖项多些,演技奖几乎没有,最多的还是人气奖。绯闻对象有吴皖香,李越,周萍月,natasha churchill……林砚生有点震惊,上到五十岁下至刚成年,有男有女,国内国外。
“牛逼。”林砚生爱恨分明,该夸还是要夸。
姜煜世不知道林砚生是在夸他哪一方面,还像个得了糖的小孩似的笑起来,“我看见你刚刚在聊wechat,可以加一下我吗?”
林砚生立即锁了屏,对他的请求置若罔闻,有点烦躁地问:“怎么还没录完?”
姜煜世又将收音麦移开,为难地说,“要体谅一下制作组啦,等不到欢喜大结局不会罢手的。所以,加加我好友嘛,或者给我一个电话号码。”
给你电话号码你不是连我微信也一起知道了?林砚生算是认栽,点开自己的二维码举到姜煜世面前。
结果姜煜世装作自如的样子,其实根本就是才下的微信,c,ao作都不熟悉,还是在林砚生一路帮助下才顺利和他加为好友。
在姜煜世刻意朗声念着“现在我们是好友啦”的语音刚落时,制作组终于全部现身,便看见沈时澜举着节目名字就跳了出来,大喊着:“隐藏观察——”。
竟然场内还响起了雷鸣的掌声,让从来没跑过通告的林老师有点难受,这弄得像是什么结婚现场祝福新人一样。
事实上此时此刻飞驰的弹幕里也出现了这样的字眼:“我靠打开新大门,这对看起来好好嗑!”“我是不是眼花了???我们姜sir刚刚居然脸红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快点结婚吧呜呜呜”“zqsg地哭了,我之前还剪视频拉他俩郎,居然被正主坐实了,感谢小时!!!”
当然也有玻璃心的女友粉还记恨刚刚林砚生的一脚,“这种僵尸脸不知道怎么求的小时,上节目来利用我们哥哥卖腐,恶心恶心!”“他还踢我们哥哥!!懂不懂礼貌啊??”
反而因为人气偶像和小众主唱的出现让这个节目的点击数直接过千万,创造了节目史话,何况姜煜世还遵循了这个节目一向零宣传保密的特点。
众人这才意识到流量巨星不是说着玩儿的。
然而面对着欢呼的制作组,林砚生现在连沈时澜的道歉都不想接受了,耳边充斥着导演的激扬演讲和大段大段的感谢词,他只想离场。于是匆匆忙忙就从咖啡馆后门溜出去了,最后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姜煜世。
礼花彩灯轮转,光影在姜煜世带着冷意的脸上逡巡,他的样子应该是沉溺于声色场中,却悄悄将内里抽开了。他望过人群,向林砚生的背影投出一个遥遥的眼神。
林砚生坐上谢锐的车,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在北京还有车?”
“小雅的车,这不是你说你遇上傻逼了吗?”谢锐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朋友有难不惜出卖美色来换车接他。
林砚生点了点头,靠上座椅才打开网,结果瞬间就被滔天的消息给轰炸了。他微博本来就只有70多万粉丝,结果从节目播出开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林砚生看见自己竟然已经有了430万,并且还在不停增加。评论私信也全是99+。
节目播出了又为他吸了一大波颜狗路人粉,再加之有些姜煜世的粉丝也顺手关注了他。
而姜煜世此时又不嫌事大地发了一条微博。
姜煜世:林老师,我的阿芙洛狄特。0927
先慌的其实还不是林砚生本人,而是林砚生的粉丝。
“我真想死了,那些饭圈的蛆又要在林老师这边作妖了。求求大明星放过我们好吗?我们只想好好守护好林老师。”“到时候又说我们捆绑炒cp蹭热度,也不看是谁在炒?林老师说话了吗?”
林砚生被密密麻麻袭来的消息弄得心烦气躁,干脆关掉了手机,将黑口罩拉起,抱肘睡起觉来。
听见收音机里的女声徐徐说到,“下一首歌是刘小姐点播的一首,来自于姜煜世的《legend》。”
被大幅处理后的音乐不太能听出姜煜世本身的唱功如何,但音色怎样却是非常直观的。不得不说,姜煜世有一把好嗓,唱起歌比讲话要深沉许多,扔掉了那份甜蜜感。
原本以为这样低沉的声音和edm不太搭,反倒是林砚生多虑了。trap曲非常洗脑,很适合他的声音。
林砚生才意识到姜煜世的确神奇,能将一切的突兀转化成一份独特,好像是在每一个可能性的脑袋上都盖上他姜煜世的大名,大方地占为己有,又昭告世界,这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你见到姜煜世了?”谢锐从后视镜里看着神色疲倦的林砚生,“微博热搜第一。我在路上翻手机看见的,他居然亲了你?”谢锐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好笑,他和林砚生待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和别的人有什么亲密接触呢。
当然,除开有一个人。
不提还好,一提林砚生就反复想起姜煜世凑近的那张脸和唇上传来的触感。
他睁开眼和后视镜中谢锐投来的揶揄目光相撞,谢锐便立即安分地闭嘴。
其实林砚生是真的有点好奇了,这样的人是怎么在娱乐圈里混得这么风生水起的,还是作为一个靠女友粉输出的偶像?大概是有身世背景吧。这年头谁没个背景还混得出来的,恐怕也就只有锦鲤转世的幸运儿了。
“你给王胜打个电话,我今晚不回酒店了,明天到时候我自己打车去机场。”
王胜是暂停时刻的经纪人,虽然已经确认解约,公司对他们几乎处于放养状态了,但王胜职业c,ao守好得惊人,还是坚持和以前一样认真带他们。
“我手机里没他号码啊,新换了。”谢锐单手掌着方向盘,“你记得他电话?”
记得就有鬼了。林砚生只好又只能重新打开手机来自己给王胜发短信。结果收到一条微信消息,点开看见是姜煜世给他发了一个视频,但除此之外什么话也没说。
不知是车程太长太无聊,还是头脑混沌中了邪,林砚生点开了那个视频。
那是姜煜世参加《明星为你读书》的视频。应该编辑过,只剩开头的四十秒。
只见姜煜世坐在被繁花围绕的白色阶梯上,连衣服也是复古的叠花荷叶边的丝质衬衫,用着一口流利的英音朗诵着小仲马的《茶花女》片段,他执起书,动作轻得带几分神圣,像是在虔诚地祷告,垂下眼低低颂着,“happiness consiststhose empty pleasures which people makewith when they've got nothinglove,but which seemunimpo<b>http://www.wuliaozw.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b> they have.”(人缺少爱情时,只好满足于虚荣。一旦有了爱,所有浮华都会变得一文不值。)
然后摄影机旋转,将他隐于花影后,他在间隙中抬起头煦煦地笑了,像是冬日初雪中树林影叶间筛过的第一缕光。
林砚生心情莫名有点怪异,姜煜世装出来的认真样子,比他平时一贯的轻浮调更吸引人。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林砚生敛了敛神,什么也没回复,只将那人的微信好友备注改成了:大种马。
第3章
“节目宣传”这几个字,简直变成姜煜世粉丝的牢笼,她们不停在营销号“姜煜世隔空表白暂停时刻主唱林砚生”云云的微博下洗清道:理解一下,这是哥哥的节目宣传。又各种净化热搜,忙到头脑发昏。
而正主却不领情,终于得了正当理由而开始不亦乐乎地不时翻着林砚生古早的微博,点上一两个赞。
姜煜世的关注列表里几乎全是和明星作家导演等的双向互关。只有两个关注是单向的,一个是微博小秘书,而另一个,就是林砚生。
林砚生的微博其实没有什么内容,只是转发一些演出消息,活得像是个公司号。要在网上找到林砚生的新鲜模样,还是要移步谢锐的微博,因为谢锐发的自拍里常常会让林砚生强行入镜。于是姜煜世又通过这一条“林老师入坑指南”顺藤摸到了谢锐的微博。
谢锐最早的一条微博是四年前,宣布林砚生成为暂停时刻的新主唱时,发了一张林砚生六年前在云南腾冲义演时的照片。
小乐队总是喜欢将派头做足,大家东拼西凑地将要用的,和不会常用的器械全部置办齐活了。照片里,林砚生站在江边手里掌着立麦,天大片大片的粉,只透了零星的微紫夜色出来。江水也是徐徐的,遥遥的,漪出叠叠波纹的。来的人不很多,那时他看起来比现在稍微再小一些,头发更长些,脸上竟然还有闪耀的笑意。
十九岁的林砚生。
姜煜世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微微抿了抿唇。
“哥,珊姐提醒你明天去机场不要老头衫配人字拖了……至少也要把老头衫掖进腰里穿。”brady收拾完行李要离开姜煜世的房间时,才想起来这么一茬。
姜煜世仰头看了他一眼,“小雷迪,复古艺术,你和李姐都不懂的。”
雷迪抽了抽眼镜,“哥,请你叫我英文名。”
“香港人都能克服,你也能习惯被叫国语名的。”姜煜世眼还是盯着屏幕,支着下巴发表意见。
“穿这件去吧,您毕竟是品牌大使啊。”雷迪举起皮衣,tf今秋新款,上周才寄到公司。
tom ford中国区品牌大使可不太好当。姜煜世无奈,每次红毯穿tf的西装才是他的噩梦,收腰这样狠,松懈一秒也困难。其实得到这个机会姜煜世才应该感恩戴德,可近来都泡在蜜糖罐子里,被众星捧月地宠着,都快要忘记过往了。
刚出道时公司商业派的揠苗助长模式当然没有给足姜煜世成长时间,舞蹈因为缺少练习积累根本拿不出手,导致他在偶像定位上混得比较惨,于是李珊努力先将他往时尚界靠,得一个缓冲时间,谁知橄榄枝源源不断,早就超出他们的预期。
其实欧美对于混血的情感一直复杂,况且姜煜世还更偏亚洲一些,又没有亚洲标志的丹凤眼国字脸。
于是“稀为贵”变成了唯一的底牌。虽然异瞳在国外演艺圈也能数出一二,可毕竟稀少,加之姜煜世骨架比例完全撑得起场面,这份青睐全中国便只有他会有机会得到。
两点十四分。
姜煜世对着落地窗将手机里缓存的暂停时刻所有曲目都听了一遍。反正暂停时刻迄今为止只有18首歌。
但这单纯就是一种享受,因为耳边萦绕的一直都是林砚生的声音。主唱的存在感这么强,怪不得一只乐队里最出名的常常都是主唱。
最爱《浮沉》的前奏,林砚生的声音被处理得像有细细电流经游,酥酥麻麻搔得人耳和心一块痒起来了。这首里吉他的solo片段也很出色。
姜煜世头脑晕晕的,不熟练地打开微信,找上他唯一的好友,一字一句用着简体打下:‘林老师唱歌真得很好听。’姜煜世真是没话讲了,原谅他只能用这么干涩的语句,情绪太饱满常常让他没有一点办法!
他和林砚生加为好友以来一条回复也没有得到过,但他怎么能奢求呢?林砚生不将他删掉已经很慈悲了,姜煜世晃晃荡荡地想着。
他真怀疑他是眼花了——竟然收到了一条回复!还是语音的!有整整7秒!
姜煜世一颗心竟然快要烧起来了,这种火烧烧的感觉上一次出现还是因为他听说他老爹将他大学同学肚子搞大的时候,但他又回忆了一下,好像又不太一样。
“您好,先生。您的朋友在我们1860酒吧喝醉睡着了,您方便来接他吗?”那端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一条:“是这样的,我们没有找到先生的通话记录,所以打开了他的微信,第一联系人是您,您现在在北京吗?如果方便的话,地址我会以文字的形式传给您。”
姜煜世急急冲进1860,是两点五十六分。
这间酒吧竟然还会打烊?只有天知道他开雷迪的右驾车多么别扭也要赶在三点前过来的意志力,不然林砚生就要在深秋里挨冻了。
他一眼就瞧见林砚生被扶在门边的座椅上休息,和一周的醉汉一起。
林砚生睡得死死的,这次姜煜世去触碰他时他就没有一点反抗行径了,整个人软绵绵的被姜煜世抱在怀里。背起分明更加省力,姜煜世却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是将林砚生横抱着走的。
谁知林砚生一进车厢里就不安分起来。
姜煜世不知道为什么林砚生总能在梦里保持战斗状态,不当歌手的话林砚生一定有潜力成为一个拳击手,或者成龙派醉拳的弟子?看着他挥舞的拳,姜煜世无奈地将衬衫外套脱下,将他的手捆在一起,以免他打到硬物伤到自己。
开车间又感觉到自己的靠背被踢得咚咚响,他本来开着右驾车就要保持聚j-i,ng会神,林砚生一惊一乍的腿部攻势实在有些影响他的注意力,于是姜煜世又下车将林砚生的腿也用带子捆住。
姜煜世职业素养让他不论情形多么危急,也要将自己裹得妈都不认识才能出门。
于是林砚生躺在后座上缓缓恢复意识时,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绑住。头脑混沌时更要保持冷静,林砚生告诫自己。他悄悄转过头来,看见前座开车的竟然是一个黑衣黑帽黑口罩的高大男子。
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林砚生——他被绑架了!
虽然他没有这种生活经验。
一定是在酒吧里喝醉被那个男人绑架了,林砚生冷静地分析着。
酒吧里坐在他旁边的男人一直在给他哭诉男友的背叛,而且在一串京片子里他还听见了这个人一口纯正的川普,他乡遇老乡情节再加上男人流的泪,让他只好放下了戒备,甚至开始有点同情男人。
下一秒钟他都感觉男人就能写出一系列s_ao兮兮的苦涩民谣,抱着吉他在北京流浪,走到天安门突然想起成都,然后在北方的夜里想起南方姑娘的那种。
然后男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倒酒,硬生生将酒量不错的林砚生给喝倒了。
他静悄悄地在匿在黑暗里的后座中观察着周遭飞驰过的建筑物,还有前面男人的一举一动,形态外貌。他必须要得到尽可能多的信息,来帮助他分析下一步的脱逃计划,而且还要将他们记下,好联系警方为抓捕犯人提供足够的线索。
他发现这人开车时,竟然用本该扶着方向盘的手在空气里挂着档,一定在左驾地区生活过,应该是学车的青年二十岁左右的时期。英国?不,应该是香港。那么一定是这个人伪造了自己的信息,提前调查过他的情况,然后用成都人的假身份来靠近他。
林砚生深吸一口气,他实在太兴奋了,热血沸腾。
其实林砚生这个奇奇怪怪的爱好早被谢锐吐槽很多次了,但在得知林砚生去电影院n刷《战狼2》的消息之后,谢锐还是大京失色,实在是只能说一句,你是chinese,你是战狼接班人,中国特种部队需要你。
细下心来可以看见这辆车是背离城心行驶的,难道是要开去河北的农村将他卖了?还是一路开到内蒙,然后从那儿出境将他送到国际医疗组织做人体基因变异实验?林砚生在黑暗里眯了眯眼,有趣的是,他发现这个人贩子实在是有贼心,又没有与之相符的能力,捆着他手的结系得居然这么简单!还是用的衣服。
不对。他太天真了。一个罪犯怎么可能会这么大意?
此时此刻顿感大脑一片昏沉,他这下明白了:这个人贩子一定是给他下了药,才会这么放松警惕。
是三唑仑,乙醚还有其他药品混在一块的麻醉剂,他再清楚不过,但应该侥幸只吸入了一点,因为他现在还保留了思考能力。
林砚生睨着那人开车的背影,手下动作着悄悄将绑住自己手的衬衫解开,又伸进兜里拿出吊在钥匙圈上的小刀。钥匙随着动作而碰撞发出叮当脆响,幸好那人正在和不熟练的右驾车做抗争,并没有注意到后排的细微动静。
趁着现在药物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
就现在!
林砚生飞快地坐起身来掌住皮质座椅,眨眼间又将小刀弹开架在那人的脖颈上,利落的动作不带任何的迟疑,仿佛预演了上千遍。那刀身虽小却锋利异常,刃轻轻嵌进那人皮肤,只要再使上一分的气力鲜血一定会顺着刀口淌落。
林砚生偏过头狠狠在那人耳边命令道,“停车。”他说这话时极冷静,漂亮的脸随着车与路灯的赛跑而变得明明灭灭。
那人一惊,将车一个急刹。这趋近郊外,又是半夜,整条大马路上空空如也。轮胎划过沥青路发出尖锐的响声。
林砚生又微微使力,“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眉也狠厉地挑起。
姜煜世彻底震惊了,他一点也没法乱动,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在刀刃下鼓鼓跳动。他只能通过后视镜瞧见林砚生一张红彤彤的脸,眼神也略微有些迷离,明显是醉得不轻。
这是要学安吉丽娜·朱莉的做派吗!暴力美人的奥义,林砚生掌握得实在透彻。姜煜世无奈,林砚生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在绑架他,难道是自己的装束?于是姜煜世伸手打算将自己的口罩拉下,却又被林砚生腾出手来扣住,又听见他一句“再动我杀了你”。
“……我是姜煜世。”姜煜世只好开口,声音被蒙在口罩里而显得有些含糊。
林砚生冷哼一声,“僵尸鱼?你这个行动代号还挺独特。”他觉得头越来越重,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于是当机立断:“现在,马上掉头把我送回去。”
在车启动的瞬间,滔天的满足感湮灭了林砚生,兴奋和酒j-i,ng一同发酵,他觉得自己酷极了,从小到大就只有今天,他的个人价值是真正得到淋漓地展现了的!
“别耍花样。”他还是保持威胁的动作,说这一句他在心里妄想了无数遍的台词,尾音却又有些颤抖,脑袋晕得不像话。直至他眼皮沉到难以开阖,意识渐渐远去。
姜煜世是彻底无念无想了,他停下车将林砚生搭在他肩上还紧紧攥着小刀的手放下来,又将这个凶器拿得远远的。
怪说不得阿婆说最近一定要去给他拜一拜黄大仙。
第4章
林砚生醒来时天也亮了,眼幕前一片白晃晃的。头疼得快要裂开,他半阖着眼撑住头支起身子来,发现他躺在一张巨大的酒店床上。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领口,衣服还在。
昨天夜里的片段零零碎碎,无法好好地串联。只模糊地记得他喝醉酒后被绑架……被绑架?!他立即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定位还是在北京,一个偏郊临近首都机场的五星级酒店……这怎么回事?
房间传来转动门把的声音。
林砚生紧紧攥着被子边缘,随时准备将定位发送给谢锐。
赫然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浴袍的男人,先闯进林砚生视线的是大片被黑色衬的雪白的胸膛。那人头发半s-hi,正拿着浴巾擦头发,慢悠悠地走进来。
“姜煜世……”林砚生怀疑自己是眼花了。
姜煜世闻言抬起头,“林……老师,你醒了啊。”他自然地坐到林砚生身边,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还疼吗?”
他又不是发烧,干嘛要摸额头。林砚生别扭地向后一退,又听见姜煜世解释说着:昨天夜里他将姜煜世当作是绑架犯,还和姜煜世斗智斗勇,最后睡着了被姜煜世抱回酒店休息。
姜煜世垂着眼,并没有说昨天夜里林砚生辗转时,突然惊措起来,直到抱住了他的手臂,像爪鱼一样缠着他汲取温热,又软乎乎含糊着说自己头疼,叫得姜煜世一颗心飘忽在云间,怎么好抽回,只好任他抱着。直到清晨等他睡熟了,姜煜世才眯着睡了一会再去洗的澡。
林砚生一下子就羞愧得脖子脸颊红成一片,他微微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一个人抓着被子在脑里做思想斗争。
姜煜世看间他的为难,替他掖了掖被子,“再休息一会吧,饿不饿?”
姜煜世正对着作为日光最佳捕获者的落地窗,透过的曦光将眼映得剔透,流转着光星。整个人浴在炽光里像是镶上了一层金白光边。
林砚生怔着盯住姜煜世的蓝眼里映出的自己身影,浑身不自在,“我马上去机场。”
“好巧,我下午也有飞机。”姜煜世笑起来,好像真的很开心。
林砚生注意到他欣长脖子上横着的一道血口,被水泡过而翻出一些白边,有些狰狞。
姜煜世顺着他的视线,狡黠地弯了弯眼,这才开口:“好痛。”又凑近了林砚生,半真半假地凝着他,又低声重复,“好痛。”摆出可怜的模样,低沉的甜腻含在口舌间:“林老师好狠的。”
如今这幅模样的姜煜世像是一只乞求怜爱的大狗,瞬间就让林砚生回忆起小时陪伴他多年的边牧,他还能做什么呢?回过神来时手就已经搭在了姜煜世的脑袋上了,就像他原来抚摸边牧的头一样。
姜煜世的一丝惊措被藏住,他还顺势地拱了拱林砚生的手掌,然后扣住林砚生的手腕,撩起眼皮从林砚生微张的指缝间瞧他,“林老师吹一吹,我应该就会好。”
林砚生这才完全清醒,恼着作势要将姜煜世推开,又因为手被狠狠捉住而动弹不得。
“滚。”林砚生因为自己的气力不足而感到羞耻,只能用言语反驳,“让开,我要去机场了。”他其实知道自己挺没意思的,这个大明星接他、照顾他、甚至还魔幻地挨了他一刀,他还这么暴躁。可谁叫姜煜世这么讨人嫌。
姜煜世眼幽暗着,挑起一边的眉离开床缓缓走到门口,反手将房门关上。
“嘭”的一声,随着林砚生心隐隐的一跳,他看见姜煜世竟然靠在雪白的木雕门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解着浴袍的前扣,腰带。眼神却直直凝在林砚生身上,那是猎狼的视线。
他的神情,他的动作,他的一切都像是在画报拍摄现场。
房间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只听得见的窗外鸣鸟。
终于姜煜世的整一件浴袍被他完全解开,堪堪披在身上,只剩一条底裤。那j-i,ng心训练甚至历经考究的身体,劲瘦而又饱满,就这么大肆地展现在林砚生的面前,像是十八世纪雕刻在教堂顶的半神人像,石膏?应该是象牙质地。
他半s-hi的发坠坠地凝着水珠,不堪负重而经流欣长的颈,蜿蜒的锁骨,再隐没于毛织浴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