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当啷,咔咔。”里面一连串诡异的声响,三人同时觉得不对,褚昆开口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另两人点头,褚昆咽了一下唾沫道“你们就觉得是什么?我觉得肯定不是零钱的声音。”废话那还用你说,血辰在心中这样想到。
此时他的脸色不由的有些发白,稍稍的抬头道“我觉得前两声是砍·刀摩擦地面,后一声是枪支上膛,不好快闪······”话音还未来得及落下,只见那位老大爷踹开房门,一身野战服,头绑红丝带,脸画迷彩妆,背后双刃砍·刀,手持冲·锋枪,抬手对着天空发了数弹。
抬头高喊道“所有人注意,红发的小崽子来了,大家冲啊!收拾他!”那声音中气十足穿透云霄响,彻在方圆十几里广袤的土地。
“要不要这么夸张?”血辰开口,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就见四面八方无数人从所谓空荡荡的房间涌出,向这里袭来,见状血辰高喊一声“跑。”说罢一行人拔腿狂奔,看着身后一群人紧追不舍,褚昆问道“你这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
血辰听到这话抬头道“什么?你问我得罪多少个,不多数一数你身后就是了。”他的腿快到成为一片虚影,宛若在跑的风火轮,褚昆也不弱紧紧地跟在血辰身后,倒是严华淼显得稍微逊色了些,我们这位严少将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面对这种铺天盖地男女老少全是人的景象,起步稍稍慢了一秒。
“我去这么多?你小子到底干了什么?”褚昆拉长声音向前面吼道,血辰分外无辜的答道“我什么都没做,就是有的时候在他们领地边缘吹声口哨溜一圈。”褚昆听到这话,眼珠子好悬没有掉在地上,“我去,上门找揍啊。”
对于这话血辰没有回答,由于人群的围追堵截,他们被逼到了空旷的场地上,看着四面八方的人,血辰有些无语,话说这都是什么装备,中间那个带狗的能不能差不多点,带只狼狗也就算了,带个吉娃娃是什么套路,抱着也不嫌累。
还没等血辰吐完槽,只听一个声音从人群后响起,众人见状纷纷开立两旁,那人通过众人的辟出的路径缓缓的走了过来,他挺直腰板一步步的走到血辰面前抬头道“你来了?”
血辰听到这话撇了撇嘴,微微的弯了弯腰,抬起手对着他的脑壳来了一下开口道“哪儿来的熊孩子装什么深沉,我是来找你爹的。”那人见血辰凶自己,捂住头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奶声奶气的喊着“爸爸,爸爸,他欺负我。”
☆、原计划
奶声奶气的话让感觉不到一丝威胁, 然而顺着这孩子的视线,众人却倒吸一口冷气一阵发寒,只见一道鹰眸映入眼帘锐气逼上近前,血辰全身警戒,那人见状稍稍合眼将那目光收入眼睑,他站起身走到那孩子近前, 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 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缠缠绵绵。
他拍了拍那孩子的肩头抬眼道声“好久不见。”血辰见状施以一礼说声“久安。”随着这话语的结束, 场面陷入持久的宁静,片刻后男人好像想到了什么握紧拳, 一个瞬闪欺身向前横扫劈开空气, 血辰见状同样予以回击。
他一边打一边骂道“我去你竟然还敢来, 混球小子,你都干了什么?”对此血辰的回应便是几记直拳,他梗着脖子喊道“我说小心眼的家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抓着不放,我都跟你说了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就不信?”血辰躲过横批,抬手招架攻击。
“你跟我说没有就没有啊,我跟你说天上有七八个太阳你信吗,你说管个毛线。”那人抬手将血辰弹开叫喊着,血辰对此也毫不退让“管个毛线?,我告诉你枭,你就是太小心眼, 我们什么关系,你要现在跟我说天上有七八个太阳,我抬脚就给他s,he下来,行不?”
男人听到这话稍稍停下动作“这不是太阳的事,那是我老婆你懂吗?算了你这孤家寡人这辈子都不会明白。”血辰听到这话心里炸了抬手将严华淼抓了过来道“这是我家的,怎么你有意见?”
血辰紧紧地抱住严华淼气不打一出来,凭什么咒人家,那人听到这话冷静下来,抬头看了眼严华淼抱着膀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家的?”
话语透着一种疑惑,他记得血辰从来没有这么正常过,他竟然会找一个哨兵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然而无论他如何质疑,血辰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甚至还扬起下巴亲了严华淼一口,颇为挑衅的看向枭。
枭见状瞥了他一眼,抬手将自家儿子抱起让他骑在肩头脸上满是鄙夷,血辰见状甘拜下风,自己确实没有儿子可反击,于是只能转头暂时泄了气焰,枭看了眼血辰,此时身后的小弟为他搬了一把椅子,他撩起衣袍坐在上面抬头道“说吧,你来我这地是干什么?”
血辰用力的揉了一下头,有些不乐意的说“如果不是有要紧事,你觉得我愿意来找你?要不是现在没办法,我才不来找你。”枭见他这样说老大的不乐意,抬手便打算送客,褚昆看到他这样紧忙来打圆场,他摁住血辰让他给面前这人陪个不是。
见他这个样子,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严华淼道“你真的是和他在一起的?”血辰听到这话扭头显得不太乐意,严华淼见血辰生闷气有些好笑,但见那人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严华淼轻笑一声目光柔和的投向血辰转头回答“是,我和他是一起的,我是他的哨兵。”
话语没有片刻的犹疑,枭看了眼血辰有些不解,在他的认识中血辰可不是什么正常的家伙,从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处处展现出与所有人的不同。
他对这个世界约定俗成的某些事一概嗤之以鼻,对哨兵和向导的身份更不认同,他将自己看作只是自己,对别人加在自己前面的种种约束全都无视,简单地说他只承认自己是血辰这个人,至于其他的应该符合向导身份,应该如何如何这些话在他眼中毫无价值,在这一点上他十分固执。
这也是为什么枭对血辰靠近妻子分外敏感的原因,他知道这人做事从不顾及自己向导的身份,什么因为同样是向导所以不会产生威胁,这句话在血辰这边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他还是有正常的时候毕竟他终究是找了一个哨兵,不过有一点枭很好奇,那就是血辰他究竟是选择的这人,而这人恰巧是哨兵,还是他在哨兵这范围内选择了这人,这问题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但却十分重要,这关系到这两人谁是弱势的一方。
如果是后者,那么意味血辰认为向导这一点对自己十分重要,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哨兵,也承认自己的弱势,但若是前者那就有意思了,搞不好这两人现在都再以为自己是强势的一方,那么等到最后可就有意思了,枭坏心眼的想到,同时也决定等到四下无人的时,问一问站在一旁的那人。
感觉到奇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血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想道今天有求于他便决心忍下,深呼一口气开口道“你对黑蛇拍卖场有什么了解?我想知道那里的情况。”
枭听他说到这话皱了一下眉询问道“怎么有什么东西你想要买吗?“血辰听到这话摇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那个拍卖场暗下也发布悬赏,进行暗杀活动,不要跟我说你这个帝都最大的佣兵团对此毫不知情。”
枭听他这么问,一时间有些丧气,抬手卷了卷头发开口道“你总是这样咄咄逼人,确实,我是知情的,不过我想要问你不是我是否知情。”血辰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说“确实,我来这里找你只是想要问一问,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有什么经常发布针对军队驻地的任务,无论是什么烦请告知。”
话语在这里结束,血辰的话语良久没有回复,枭抬手接过下属递过的茶轻抿了一口,伴着袅袅茶香他开口到“这样不和规矩,你竟然站在军队一方,按道理我不应该告诉你任何有关暗处的信息,毕竟倘若我告诉了你,那么不失为一种背叛,暗处的那些人恐怕会群而攻之。”
血辰点头,但依旧想要做最后的争取,他开口道“你清楚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不会找到这里,说这话让你为难,只是这次的事情已非同寻常,如果弄不好整个帝都都会大乱,到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话语宛若一颗石子投向平静的湖面,两人看了眼彼此,枭有些犹疑,他之所以从联邦与帝国的边界迁移到这里,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想要一份安宁,毕竟孩子还如此年幼,他不该活在杀声和死亡中,然而现在血辰却告诉自己这安宁即将被打破,一时间让人如何接受。
枭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道“果然人多的地方是非更多,富饶的土地上给予的不单有勤恳的回报,还有膨胀的欲望,和无意义的争斗,近些日子确实奇怪,各大世家都在储蓄力量,我们佣兵团也收到了许多世家的邀请,不过我想问一句帝都到底会怎样,那些人想干什么?”
他的目光充斥着不解,原先在废弃星的时候,每人只为自己的生计所苦,结果到了这里不为生计苦恼了,却更让人不踏实,总觉得下一秒就会从云端跌落到泥里。
见他如此询问血辰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道该不该透露给这人,以眼神询问一下严华淼,他垂下眼帘点了一下头,他的动作给予了血辰肯定,然而血辰还是选择性的隐瞒了些,他于情于理都不愿这人卷进来,他的加入会让事情更加复杂,他的失败也会让自己失去一个挚友。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世家们正在积蓄力量,等待一个机会博弈上台,我希望你不要参与进来,因为此事已经不是折损人马那么简单,而是一旦失败便是满门抄斩。”
听到这话枭紧皱眉头问“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血辰点头神情分外严肃,枭见状点了一下头片刻后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会衡量小心的,现在的我已经过了靠三分胜算,就敢搏命的年龄。”他说道这里顿了一顿。
过了半晌后才开口“至于你们要找的人,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一点,那就是他经常在黑蛇拍卖会g21区行动,是个有些年老的男性,他的外貌特征我会详细的提供给你,除此之外我对他的身份额和来历知道的也不多。”
血辰点头道了一声谢,说罢便满意的离去,他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毕竟时间不会停下他的脚步,简单地向众人告辞,血辰,严华淼,褚昆三人前往黑蛇拍卖场,希望在那里能够得到三皇子的讯息。
人逐渐走远,旁边的一人走到枭的近前,微微的弯下身道“主上,竟然这样我们是否还按照原计划行动?”他的声音落下直至很久才得到回答,枭缓缓开口道“不,我们仍然按照原计划进行,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打得越狠对我们便越发有利,所为机会只有一次倘若失去了便不会再有第二次。”
三人驶向黑蛇拍卖场,严华淼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开口到“血辰,你觉得这人会参与吗,毕竟看他所统领的范围和规模,想来他在佣兵团中也是颇具名望。”
听严华淼询问,血辰想了想冷哼一声“我敢发誓,就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去,不过往时他做事一向有分寸,只是但愿到帝都后他还能同样小心。”
☆、找死
三人来来回回在枭的住所和黑蛇拍卖会之间周转停顿, 只是有些事需要时机,他们虽然来回周折数天,可依旧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褚昆长叹一口气抬手看了看自己的钱包,只觉接下来自己恐怕会日渐消瘦。
合起钱包,褚昆抬头心中饱含泪水, 黑蛇拍卖会只在规定的时间内营业, 并且一到傍晚便会清场, 而每进入一次,他们便收一次入场券, 那是一大笔的钱, 而目前这三个人的费用全都是褚昆一人出的。
看着空荡荡的腰包褚昆的心在流血, 抬起恶狠狠的扫了眼蹲在角落的两人,心里暗骂这两个葛朗台,抬起头深呼一口气开口道“我说,我已经快支出一半的收入了,你们也要差不多点。”
听到这话两人看了眼彼此, 血辰道“怪我们喽,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毕竟人不出现除了这样日日蹲守还有什么办法?”血辰避过事情,他知道褚昆是什么个意思,只是奈何自己的腰包也憋得厉害,对于没有匹配的向导,帝国征收大量的税金, 这就叫做单身税。
更要命的是,在帝国血辰几乎找不到任何符合自己的工作,毕竟对于当向导这件事他也是个半吊子,而其他能做的事却没有一人敢用。提供给向导工作他做不来,他能做来的工作不提供给向导,没错他现在就是个穷光蛋,能勉强吃减肥餐已经是不错了。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暂且推给褚昆吧,血辰想了想决定保持沉默,见他这副一毛不拔的模样,褚昆知道从他嘴里恐怕是抠不出什么了,于是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将钱包展开道“少将,你不赞助点。”军队给你的薪酬可不低,而且作为一个世家子弟既然好意思压榨你的上级。
严华淼视线在他的脸上稍作停留,片刻后开口道“我想这应给算是工费吧,反正早晚也是要找你报销的。”所以不如你就直接垫上。
褚昆觉得有些晕,虽然这件事算是工费,但莫说这报销的理由不好弄,就算找到理由恐怕也批不下来,褚昆低下头陷入沉思,他所属的部队和严华淼所属的军队一直受到制裁,虽然贺家,杜家的压迫日渐消减,然而还留下于家这个毒瘤,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近些日子任家一直针对严家,所以这钱恐怕是要不上来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头疼的开口“你知道任家是怎么回事吗,他们原先虽然谈不上亲近,但好像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敌视你,其中发生了什么?”
听到褚昆这么询问严华淼,严华淼长叹一口气抬头道“大概是因为皇帝曾找我约谈,希望严家能够扶持三皇子,你知道一直以来辅佐未来君主的都是任家,皇帝的这一举动可能让任家家主觉得自身地位受到动摇,所以才这样处处针对我,希望通过这种方法削弱战力。”
褚昆见严华淼这样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继续,只得抬起头道“近些日子他对你我军团经费的供给大幅度削减,还美名其曰叫勤俭治军,这话说出来也不脸红,然而对于他的做法,我们无法抵抗,毕竟任家一直以来的特殊地位是有目共睹,所以现下我们只能忍下。”
说到这里他嘴角有些苦涩,片刻后才接着说“可原本我们只是勉强维持,现在被他如此削减,更是不得不倒贴用以维持正常运转,此事若一两日还好,长久下来到作战之时我们拿什么迎敌,说句实在话,为了维持现在的水平我每个月几乎入不敷出,所以······。”他向严华淼伸出白花花的掌心,上面比他的脸还干净。
然而严华淼却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半刻后压低声音道“少将的收入可不如中将。”声音小的可怜,说真的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好意思,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到地里。
他的话让褚昆愣了一愣,片刻后有些惊异的抬头“你不会过得比我还惨吧?”话音落下严华淼点头,上次的军饷已经被拖欠了一月有余,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揭不开锅。
一文钱难倒好汉,一个穷字压的人喘不过来气,血辰看了看头顶只见一个穷字压在三个人的头上,不能这样绝对不能“看来等出去后我们得想点办法,总这样我们恐怕都得饿肚子,这话听起来就不太美妙。”
三人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蹲在地上的三人正在为未来的口粮头痛不已,而远处他们的目标也一步步的临近,那人逐渐出现在视野中心,严华淼率先注意到这人,他的符合枭提供的一切信息,
随着他脚步越发临近,严华淼便越发认定就是这人。
顺着他的目光褚昆和血辰也慢慢注意到目标,他们向彼此点了一下头,随后慢慢的靠近对方,并逐渐形成包围之势,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人似乎察觉到危险的临近,拔腿就跑。
见状三人紧忙挥开人群,聚拢在一处紧紧咬在那人身后,然而奈何他们来到这里后只是蹲守在这一片区域,对地图实在是没什么了解,一个拐角闪过,面前的道路四通八达,他们迷失了目标。
“该死的路,我们分开头找,今日一定要找到他。”血辰喊道,随后抬起腿冲向一条小径,褚昆见状也毫不动摇的选择了另一端,刚打算抬腿却见严华淼愣在原地,于是紧忙喊道“发什么呆快走。”
扭头丢下这么一句,褚昆也毫不迟疑的消失在人群之中,只留下严华淼站在原地眉头紧皱。
他看着血辰离去的方向好似有所迟疑,直到片刻后他才转头看向一边,注视着那通向未知的路口,他咬紧牙关好似下定决心般抬腿向前,没过多久这里便再没有三人的身影,只留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那里喧闹不已。
血辰那边一路追赶着前面的黑袍人,他不敢有一点的放松大意,也许是由于速度过快,偶然间他
看到那人的因奔跑掀开的衣摆,上面绣着蓝色镶金的花边,那图案独特且透着一种高贵,血辰加快脚步想看的再清楚些,然而那一抹蓝划过眼底只有片刻,随后便未曾再现,没给血辰第二次机会。
不知不觉周边的越发人烟稀疏,然而血辰此时只顾着眼前的目标,并未注意到这点,由于路线不熟,血辰和目标的距离一直时近时远,好似只要片刻便会彻底失去。
此时对方猛地一个加速,血辰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在这几秒间他和那人的距离拉开,血辰想要提速,然而迎面从左右的墙壁上跳下数人,他们一脸 y-·邪拦住了血辰的去路。
见状血辰一个急刹停住脚步,看着这四周众人将自己团团围住骂一声“实相的马上给我滚开,现在我没时间陪你们这帮杂碎玩。”
听到这话为首的男子上前几步道“呦,甜心火气别这么大,要是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要知道一个向导在这个暗拍场可值不少的钱,别说气坏了就是刮伤了一点,那也是金子碎了一块,讲真的我也没想到今天的运道会这样好,这送上门的宝贝疙瘩就要落入我手······。”
他有耐心说,但血辰可没有时间听他在这里废话连篇,他的后半句还没有说完,就连着牙和血一并吐了出去,迎面的一拳让众人愣在原地,前一秒开口的人后一秒便倒飞出去,然而还未等身形飘远便被一个用力拉了回来,再接着便是一生巨响让人发寒,血辰低着头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左手拧了半圈将那人的脸摁进墙壁,用力的了捻。
其他的虾兵蟹将看到这一幕身体微微后倾,不由得身体有些发颤,他们谁都没有看到血辰出手,仿佛只是眨眼间那人就见了阎王爷。
愤怒充斥在心间宛若岩浆藏于火山,血辰攥紧拳,因为这帮蠢货现在的他失去了那人的踪迹,而以后是否还有机会还是未知,此时血辰心中的火山用无数灰烬将天空点染,这似乎是一个灾难的号角,果真不过片刻便一片地震天摇,岩浆喷涌而出毁灭万物。
血辰动了,他在人群中快速的穿梭,所到之处鲜血点染脚下的黄土,使得这里变成一片赤红,血色的修罗场,血辰的双眼散发着毁灭的光,众人见状纷纷退后,扭头想要离去,然而转头只见银白色的光辉,鲜血ji-an出沾染在血辰脸上,然而他对此却没有一丝的反应,任由鲜血将自己染红。
那些人哭喊着瞳孔放大,哽咽道“不是的,不是的,对不起,我们马上就滚,求您放过我们吧。”血辰听到这话嘴角轻轻挑起,开口说“不你们没错,也不需要滚开,反正现在拜你们所赐我有了很多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着急。”他的瞳孔散发着猩红的光,眼底深处倒映着一片血色天地。
☆、还不会被骗
血辰坐在天台, 指尖的火苗若隐若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烟雾朦胧了双眼,香烟的气味久违的包裹着他,此时的他沉醉于着模糊的世界,然而恍惚之间风向变了, 所有的烟雾被携卷散去, 外面的世界再次投到他的眼中。
脚步声唤醒了他的意识, 转头看向一边只见严华淼缓步走来,他抬眼看了下血辰指尖的香烟, 同时也注意到了这一地的灰烬, 于是紧忙上前几步抬手将血辰指尖的厌倦夺下。
开口道“即使烦心也差不多可以了, 人跟丢了不是你的错,我在分开的时候就想到可能会出现这件事,所以在察觉到你j-i,ng神力异样波动时,我才及时赶到。”
天知道他去时看到的那一幕是多么的恐怖,多么的令人忧心, 就在自己向导的脚边倒着十几人,而血辰也宛若化为血泊的部分,他静静地站在其中没有任何表情。
那时鲜血沾染他的全身也点染了他整个世界,不过幸庆的是他好像只是单纯的愤怒,想要汇毁灭,地面上的鲜血,墙壁上的血污并非来自于他, 他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从那以后血辰似乎一直都异常烦躁中,他在天台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
血辰看着自己香烟被夺走,有些烦躁的抬头道“你知道有些失败是不可挽回的,由于我们这次的失败,现已打草惊蛇接下来恐怕会更加困难,我们恐怕再难得知三皇子的讯息。”
严华淼听到这话缓缓降低视角,开口道“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你想先听哪一个?”见严华淼如此问道,血辰一瞬间有些无奈,“这种无聊的选择我才不会做呢,反正没有什么区别。”他扭头看向一旁神情,然而耳朵却竖了起来。
见他这样说,严华淼神情稍微放松下来道“那我先告诉你那个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他刚说到这里,血辰瞬间就变了挂,他扭头抱着肩头到“我想先听坏的那个。”
他的这句话打断了严华淼,但看到血辰难得的打起j-i,ng神,严华淼怎么可能拒绝,于是想了想开口道“好消息就是,那个人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他和三皇子毫无关系,因为在他发布那次致使三皇子失踪任务前,他也曾经多次发布过其他的任务,而那些任务虽然隐蔽,但都暗中指向三皇子,更为凑巧的是,那些接任务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这意味他们都失败了,或者说都死了,所有的一切结果和那些刺客没有任何不同,三皇子确实想要借机让自己消失在明面上,但没有道理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出手,这不符合常理,所以三皇子失踪应该只是借机行事,他借着别人的手让自己消失了。
血辰显然也思量到这些点了一下头,严华淼见状开口继续道“怎么还要我说第好消息吗?”他的反问让血辰不太好意思,咳嗽了两声掩盖住自己的心虚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好消息就是那个逃跑的人现在对我们无关紧要了,我们就算是抓到他也不可能问出三皇子的下落。”
所以自己把人跟丢了这件事便不再那么重要,想到这里血辰嘴角微微翘起,但在片刻后又凝固下来,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说“我想你似乎隐瞒了另一个坏消息。”
“什么?”严华淼装作不懂,然而血辰却凑了上去紧紧地盯着严华淼,然而面对这目光严华淼目光坦然,这让血辰觉得异常挫败,于是只能扭头斜了他两眼便不再理会。
“生气?”严华淼开口,血辰直起身用手捋了一下发丝道,脸上写满了不悦,然而却依旧说道“没有。”
“生气了。”严华淼降低重心稍稍靠近,然而血辰依旧不愿承认刚想说没,却脑壳一痛,于是到嘴边的话生生变了“喂,你弹我。”血辰怒目相对,然而严华淼却一点都不介意,只是再次问道“生气不。”
血辰听到这话气炸了,于是冷着脸道“无聊,我可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说罢他扭过头用身子对着严华淼,赏他一个气急败坏的背影,对此严华淼也不在意,只是抬手将血辰抓了过来,使得他靠在自己的胸膛。
感知到这一点,血辰想挣脱这诡异的相对位置,然而还未等行动便被遏制,“放开我。”血辰道, “我拒绝。”严华淼抱得更紧些,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肯轻易退让。
“好了,你们两个差不多可以了。”褚昆站在旁边,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尴尬到底,不过又转念一想前几天枭告诉自己的那件事,他看向这两人的眼神充满着诡异,枭前不久询问自己严华淼和血辰谁是强势的一方,这话问的太奇怪了,原本自己是不放在心上的,然而看到现在这景象似乎觉得有点危险。
两人的行为被中断,他们不约而同的转向那边的褚昆,血辰问道“怎么了,看什么?”褚昆见血辰扭头吼自己,被惊的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开口道“皇帝派人来找你们,说让你们到皇宫一叙。”
血辰和严华淼听到这话看了眼彼此,眼中皆是坚定异常,“真是给了瞌睡送枕头,也许我们去皇宫能够发现点什么。”他的话也道出了严华淼心中所想,于是两人紧忙起身赶向皇宫。
片刻后他们出现在皇宫正厅大门前,看着门前的守卫神情有些迟疑,抬头看向前面只觉得入耳皆是严厉的责备,好像皇帝正在质问谁,竟然这样此时进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然而心中虽然有些迟疑,但守卫却上前道“陛下嘱咐我,让各位直接进去,他有要事找你们相商,现在情况万分紧急,不容多耽搁一秒。”
虽然守卫这么说,然而严华淼还是站在门前迟疑良久,直到片刻后,里面的声音稍稍静了些才跨入其中,看到面前的景象严华淼和血辰同时愣了一下,但不过倏忽间便恢复原样,遮挡住眼底的诧异。
见两人进来,皇帝示意他们暂且退到一旁,见皇帝如此表现,血辰和严华淼只得后退几步立在角落,责问还在继续,皇帝劈头盖脸的责骂着四皇子,言语间不留丝毫情面,而事情的起因,竟然仅仅是四皇子在府邸,于不该用餐的时间内用餐,并在那天多吃了一顿夜宵。
“皇子,什么是皇子,那就要克制,要遵守一切的规章,你将来势必会成为亲王中的一个,怎么可以这么随意,你这样放任自己以后怎么辅佐未来的君王。”皇帝的话语出奇的严厉,但更多却是给人一种故意挑刺的感觉。
皇族中没有一条规定吃夜宵会被责备,今日皇帝的所作所为是故意的刁难,而挑在这个时候,当着自己和严华淼的面如此不留情面,就是为了让四皇子颜面扫地,顺便通过句里行间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不可能立四皇子做皇帝,世家若站在四皇子阵营是毫无胜算。
一顿责骂结束后,皇帝才好似才想起有血辰和严华淼这两个人,于是让四皇子去一边反省,与严华淼和血辰交谈起来,虽然守卫说是情况紧急,然而实际上只是来询问近况,拉家常,顺便问一些三皇子的事。
“哎,我的那个儿子啊还要继续麻烦你们,请你们对他一定要多加指引,未来就麻烦严家多费心了。”皇帝当着四皇子的面说这话,努力传达三皇子和严家交好的假象,这是为了从根上断绝四皇子的招揽,同样也没有给严家留下一丝选择的余地,他们只能也必须和三皇子站在一起。
严华淼听到这话神情有些不悦,毕竟没有人喜欢被强迫和他人绑在一起,然而有的时候却不得不做出出妥协,比如说现在明明不是皇帝所说,但他们只能沉默应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变成一片黑暗,严华淼多次抬头看向外面,提醒严皇帝时间到了,见这一幕皇帝好似平复下来,抬手挥了挥对这三人道“时间我看也差不多了,你们散去吧。”严华淼点头转身离去,血辰看了四皇子眼中充满不悦,然而也没多说什么便跟着一起离去。
走出门四皇子对严华淼道了一声谢,虽然他的举动完全不是为了自己,然而他还是开口表示歉意,严华淼见他如此举动说“不敢当您的谢,只是提醒您一句,皇帝今日所为目的就是为了让您难堪,而如果您不收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类似的事情,这次是叫我,下次可能就是对着众多朝臣。”
四皇子听到这话撇嘴笑了笑说“都说严家少主慧眼识人,看人从不待偏见,只是依我看来恐怕未必吧,你不了解父王的想法,但我却有自知之明,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皇位是轮不到我坐,竟然如此其他谁坐于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血辰眯起眼道“您的话意有所指,只是这意思让人不懂,现在朝野上下拥护最多的便是您与三殿下,现在三殿下失踪您觉得对谁最为有利,而这件事又是谁的手笔?”
☆、与世无争?
“谁的手笔?”四皇笑道, 对待这问题他不想回答,只是抬头道“皇帝摇摆,臣子站队,然而他们都是旁人,不是我,他们的行为只不过基于他心中的污秽, 这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他们臆测我对皇位有着贪念, 然而很可惜我对那东西并不感兴趣。”
皇位是什么?帝国是什么?那不过是一大堆烂摊子,倘若有更闪耀的王座, 谁会在意那破木制成的板凳, 可怜一群庸人, 以为所有人都会为了眼前这一颗米粒拼尽生命,真是可笑又可悲。
四皇子的嘴角微微上挑,抬头看向一遍的血辰和严华淼,察觉到他嘴角的笑意,血辰眉头紧锁抬头道“你说这话不过是诡辩, 若你对皇位不感兴趣,那么大可向众人宣布放弃皇位退出竞争,然而你没有,你默许了他们的做法,默许他们把全家性命压在你的身上。”
血辰的双眼紧紧地凝视着四皇子,眼中满是审视,他时常觉得这个人透着一种不对, 明明金丝玉缕穿着在身,但他却周身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和这皇宫格格不入。
明明光照s,he在他的身上,但他却依旧好似处于永恒的黑暗中,没人能够看透他的身形,没人能够猜到他心中所想,就比如他现在开口的这一刻,血辰就搞不明白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四皇子的嘴唇微动,严华淼和血辰瞳孔放大,血辰咬牙觉得全身都在颤抖,他从未见过有人如此不在乎他人的性命,不在意带来的后果。
明明仅仅是一句话,一个表态便可避免世家动乱帝国危机,他却笑着看人为自己付出生命,看着帝国为不存在的争端流血,血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开口到“你说什么,一切与你无关?”
这句话让血辰愤怒到了极点,然而这只是开始四皇子接下来的话让人震悚“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逼迫他们把全家性命压在我的身上,一切是他们自己选的,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的,这再简单不过了。”
场面一瞬间冷凝,血辰抬头冷笑几声道“你说过你对皇位不感兴趣,没有打算继承皇位,但你却放任那些世家为你赌命,这行为就好比默认这帝都大小数十家,论千记数人去死,你看着他们因你而一步步走向悬崖,再一个个的跳下,然后你说和你无关。”
这质疑声在这空气中回响,冷冷的风让却无法熄灭血辰心中的怒火,但对于这一且四皇子却不以为意只是说“你怎么就料定,我那个哥哥登基后会对世家出手,也许他为了稳定帝国的局势不会那么做呢。”
他的话让血辰觉得愤怒,抬起头道“这少见有人宽容到面对他人针对自己,伤害自己甚至准备杀死自己,还让不存任何报复,即使有也不是三皇子,他不会放过那些将自己推向深渊的世家,而且······。”血辰说道想了许久,他一直觉的三皇子对世家没有任何好感,他所用的人没有一个出身世家,他用力招揽严家也仅仅是因为需要。
换而言之,比起委托世家管理帝国,他更愿意亲自掌控一切,倘若它日这人登上王位,他第一个收拾的便是那些专权的世家,而四皇子的这一举动给了他足够的理由,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放过这借题发挥的机会。
想到这里血辰转头看向四皇子道“很好,世家众人的性命于你无关,帝都是否动乱于你无关,那么我总是要问一句,你就不怕他登位以后第一个杀掉的就是你吗,这总和你有关了吧。”
听到这话四皇子脸色一凝但却没回答,见他无法应对血辰上前几步道“四皇子殿下,我替你回答吧,现在在你眼前的只有二个选项,第一你为了自己准备了后路,握着什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的把柄,第二你先前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用来搪塞我的谎言,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现在二选一殿下你选择哪一个?”
血辰的逼问让他改变了神色,他扭过头微微的哼了一声道“说到底你不过是不信,不过无所谓,你相不相信于我没有妨碍,若你真的觉得我今日的说辞不过是狡辩,那就看一看吧,看看最后是谁成为这件事最大的获利者。”
说完这句话他抬脚向前面迈进,不再理会后面的两人,对他的离去血辰本不打算理会,然而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三皇子失踪了,而他将你视为最大的敌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四皇子听见身后传来的声响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身后的血辰道“你是在担忧我吗?”他的这话让血辰冷冷的笑了,抬头说“我不是忧心你,只是希望帝国的土地上,不要被那些本不该流的鲜血污染。”
说完这句血辰也毫无留念的转身离去,只留下四皇子一人站在原地,在风中他微微的挑起嘴角道“这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有的时候会让人讨厌,有的时候会让人喜欢。”而决定这一切的,不过在于他是否站在自己这边。
仰起头看向天空,四皇子说“世间的一切都是巧合,而有些巧合能够利用有些则不能,我在等待时间,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到了吧。”看向天空三皇子的视线穿透到很远很远,远到星际的另一边。
此时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身影,那人稍微靠近了些,面对四皇子他单膝跪地开口道“殿下,根据赤炎的来报说三皇子的行为有些诡异,这次好像并非冲着我们来的,但从现在来看,我们还不清楚他的目标和接下来的举动。”这行为让这手下眉头微皱,他有些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不知道不代表四皇子也不知晓,听到下属的回禀他只是笑了笑,随后便开口道“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也对,毕竟没有那么蠢,知道解决我只会让事情更糟,因为无论是我们这位皇帝陛下,还是帝国民众,都不会让一位残杀手足的人登上那个位置,毕竟除了我和他之外还有别的选择。”
底下的人听到这句慢慢的低下头道“那殿下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四皇子想了想道“通知赤炎和他手下的佣兵团小心防备,他很有可能会逐渐削弱我的力量,然后就是给母亲那边发个消息,告诉她今日皇帝对我的刁难。”说完这句三皇子冷冷的笑了一声,仰面深呼了一口气,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远处的血辰眉头紧锁猛然间停下了脚步,严华淼看到这一幕转头看向对方道“怎么了,在想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向导脑袋里又想了些什么
血辰见他这样说神情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你觉不觉得,这很多次针对三皇子的行动都十分草率,他们草率的在黑蛇拍卖场上找人,草率的带着人往里冲,哪怕是一次次的失败他都没有改善自己的计划,这举动好像他们并不在意结果如何。”
话语让人深思,风在两人中间的空隙呼啸而过,两人彼此对视许久,严华淼开口道“对四皇子说自己无心权位,你觉得是真是假?”他的话语散落于空气中,似乎只是片刻便随着风散去消弭。
然而无论怎样存在的就是存在,真相就是真相,哪怕成为过去也无人能够否定这一切,血辰听到这话说“我认为,他所说的是真的,你曾说过皇帝对四皇子十分忌惮,那么是否他手里握着的不单对皇帝这个人有威胁,同样也对任何一个坐在皇位上的人都有威胁。”
“所以他不害怕任何人坐上皇位,所以他说谁在那个位置都无所谓。”严华淼接着说,血辰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竟然这一切不是四皇子所做,那么到底是谁在暗处诱导人们将这一切的一切算在四皇子头上。
想到这里,种种疑问浮上心头,血辰觉得烦躁的厉害,这都什么跟什么,简直是没完没了,真想让他们全都消失,这样的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
于是他抬起头看向严华淼道“如果有可能,我就将这一窝全宰了,也省着他们这样明争暗斗互相伤害。”当然这话只能说一说,皇族对帝国还是十分重要,若真的把他们全都宰了严家也不用活了,就等着被帝国其他世家弄死吧。
“好了,事情总会明了的,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我们得拜访一个人,也许他能告诉我们什么。”严华淼这样说,但心中却不愿意这样想,毕竟那人当初和三皇子和何等的亲近,他们的关系是那么的要好,如说此事真的是他所为,那未免让人寒心。
“谁?”血辰问道,他知晓此时来找,恐怕这人一定和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在大脑中搜寻了许久,任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什么,于是疑惑道“怎么难道还有别人能够从中获利。”
严华淼点了点头说“皇帝一共有五个孩子,四个儿子,一个被外逐,一个失踪,还有另一个在身后,剩下一个很少出现,宛若与世无争。”
☆、生而不同
“与世无争, 倘若真的与世无争想来你也不会提及,只是虽然怀疑,但我确实未曾听说这人干过什么。”脑海中没有这人任何信息,他的存在是一片空白,而如今这一片空白的人,虽置身事外但却有望成为这一切事件中最大获利者, 这听起来让人不可思议。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血辰一概不知,觉察到血辰的疑惑严华淼抬起头道“对于五皇子我知道的确实不多, 只是知道一点那就是他天生体虚, 随着季节迁移时常卧病, 也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没有什么人提出拥戴。”
可是就这么一个人,一个柔弱不堪的躯体,一个在帝国政坛几乎被忽视的皇子,现在却成为怀疑的目标,可他真的有能力在暗中策划这一切吗?虽然心中这样想, 但事态发展至此,四个皇子中,排除掉四皇子,真正能和三皇子构成竞争的也只有他了,毕竟另一个被放逐到千里之外,就算再怎么样也鞭长莫及。
“我们去看看他,也许是这一切真的是多想了。”血辰的脑海中实在是想像不出, 一个病人拖着他孱弱的身体在两只猛虎间周转,只是血辰明白虽然自己想象不出,但不代表事情不会如此,所有的一切还要看过再说。
听到血辰的话严华淼点了一下头,抬起头道“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个生养在皇宫却鲜少出现的四皇子。”两人看了眼彼此,严华淼伸出手示意血辰拉住自己跟上步伐,然而血辰只是转头小声的嘀咕道“又不是小孩子手拉手去郊游,干什么。”
只是他虽然这样说,但还是颇为不自在的拉住了严华淼转头道“不要跟丢了,我······。”他刚想继续却见卡到了一半,猛然想起自己是不认识这里的,于是尴尬的感觉让血辰脸有些红,见到血辰如此严华淼接着开口道“放心,跟上我没有人会迷路。”见他这样说,血辰抬起脚,步伐和他落在了一处。
一路向前穿过守卫,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那里侍卫稀少,见严华淼和血辰这两个外人也没有阻拦,这疏忽的态度让血辰皱了皱眉,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住的这地方也太偏僻了些,而且护卫如此松懈实在是奇怪了些。
血辰的视线扫过周围,四处是一片蓝色的花海,也许是由于凋零的原因,花瓣轻微的內蜷带着淡黄,虽然花朵的消亡让人感伤,但在阳光的装饰下,使得那枯黄的花边像是用金线勾勒般,周身透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片刻后两人视线落在远处一人身上,那青年脸色惨白站在花丛中好似在涂抹着什么,飞舞的银色发丝显得他脆弱易碎,更衬得他宛若镜花水月,倘若风吹过他便会消弭不见。
血辰有些迟疑,总觉得对这样一人抱有恶意实在有欺负弱小的嫌疑,他给人的整体感受便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力,察觉到有人看向自己,那青年扭头看向血辰和严华淼,好像是在招呼他们上前。
严华淼和血辰见状缓步走了上来道了声“日安。”五皇子微笑的点了下头,说“我这里是皇宫最为偏僻的一角,一直以来鲜少有人路过,没有想到今日会在这里看到二位,想来两位并不是闲来寻我。”
五皇子放下手中的画笔抬头看向着两人,然而他的话却让严华淼和血辰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两人只得以沉默应对,并紧紧的凝视对方,希望能够他谈听出虚实,见这二人没有说话,五皇子开口“我前一阵听说哥哥失踪了,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他抬头看向远处,似乎透过这庭院能够看到远处的三皇子的身影,血辰见状神情复杂开口说“殿下是在近日才得知这消息吗?”虽然实在是不愿对这样展开逼问,但有些事他必须弄明白,必须搞清楚,所以今日他一定要开口,弄明白到底是谁在暗中控制着一切。
见血辰这样问五皇子眉头微微皱紧,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说道“我在这个小小的角落,在这里与外界隔离,兄长视我为透明,原本还有三哥对我照料,然而现在我什么都没了,还有谁能告诉我外面的种种,我虽然不瞎不聋,然而有什么用呢,我早已与世隔绝无人理会。”
他的言语充满着哀伤,但血辰却不敢轻易相信,毕竟这只是几句话而已,话语远不及事实,无论他怎么巧舌如簧,他是最终的受益者这一点无可动摇,然而他的话却把血辰想说的一切堵在了喉咙中。
血辰做不到逼问这样一人,甚至无法对他产生任何攻击的欲望,他的弱小让血辰很难产生对付他的心,奋而挠头血辰退后了一步,将这个对手交给了严华淼。
见自家向导将摊子退给自己,严华淼开口道“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再过几日便是帝国的秋日祭了,按道理往年都是皇帝和三皇子主持,不知今年这差事落在谁的身上。“
秋收祭是帝国最为重要的庆典之一,皇帝和众皇子需经过皇宫巡城一圈,其中主持的人除了皇帝还有皇帝心中未来的继承人,往年那个位置都是三皇子的,不过现在三皇子失踪,那么这个位置到底由谁来坐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虽然大量的人推举四皇子登临,然而皇帝对这个提议似乎并不满意,一直再三拖延,任由那些世家将嘴皮磨破也不见一点成效,现在联想到近日情况,严华淼怀疑最后会由这人来主持,那么此事若真是他有意设计,他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有余。
五皇子听严华淼这样问道眉间低垂道“是啊,事情总是要有人做的,帝国千百年的传统不容荒废,只是我私下和你们说,请你们不要告诉他人,我觉得父王和四哥之间似乎有很大的嫌隙,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三哥的行踪,请他回来主持这一切。”
他的话语公正无私,然而越是这样越让人怀疑,于是严华淼道“近日以来我们已经全力寻找三殿下的行踪,然而依旧没有什么收获,而距离秋日祭还剩五日不到,如此短暂恐怕再难有所收获。”
血辰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五皇子的神情,然而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若说真的有什么恐怕只是担忧而已,无奈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严华淼上前一步开口“能否允许我说句冒犯的话。“
五皇子点头摊开手示意血辰无需顾虑,见他如此作为血辰开口直切要害“敢问殿下对那个位置是否感兴趣,是否有意取而代之。”
雷声轰鸣而起,四皇子看向远处天空边际,那里乌云卷起,他的手慢慢攥紧,仰头看向天说“我们都是皇子,若说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我自己都不愿相信何况他人,只是你看我的身体残败至此,我拼尽全力站在了那个位置上又能如何。”
说到这里五皇子的情绪好像有些失控,血辰则低下头不再多说一句,严华淼见状上前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求,但若因为了满足自己而恶意伤害亲人,想来并不妥当,我希望这皇宫中所有人都能时时记得皇室子弟血脉相连。”
声音落下雷声响起,一道闪电割裂天空,五皇子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此时风卷起花朵零落成泥,雨滴慢慢的降了下来将画布缓缓浇s-hi,水彩也跟着被稀释变得模糊不清,然而众人没有一人在意,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天空,感觉到身上微冷的寒意。
严华淼看了看天点头道“五殿下,大雨将至,您的身体不宜在此处多带还望早些回去,珍重身体。“说罢他带着血辰躬身离去,两人的身影在雨中消失不见。
五皇子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倒下,他用力的咳嗽着,抬手慢慢的环抱自己以此取得了些许温暖,此时就在他的身后有一人出现在这里,他跪在地上头用力的低下开口道“对不起主上,请您治我的罪,是我办事不利,才使得这些人找上门来,求您······。”
“不,不是你的错,只凭那一条线索他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是我那好四哥给这些人指了一条路,最近我们的动作却是打了些,他因此看出端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过现在已经到了这个田地,怀疑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一旦秋日祭过后,我便是父亲唯一的选择。”
随着时间一过,纵使他有千般不愿又能如何,所有的人只能接受自己成为他们的新皇,虽然皇族无法掌控世家,但自己要的从来不是掌控而是尊崇,我让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知道,我和他们生而不同。
见五皇子这样说,他身后的男子紧忙上前,抬手将自己的衣服接下披在了他的身上,道“殿下不要逼自己一切都要循序渐进,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五皇子点头提起衣领将自己缩在其中。
寒风呼啸冷雨打s-hi那衣袍,只见那衣袍的末脚蓝色镶金的花纹贴近地面,而那花纹抽象本踢正是这一片蓝色却慢慢枯萎的花海,可惜血辰早已离去,并不知晓他在拍卖会追踪的那人,正是这衣袍的主人。
☆、不知者无罪?
靠在栏杆边血辰看着窗外, 此时树叶已然泛黄,更有甚者经不住夜晚冷风奔袭簌簌落下,深呼一口,清晨的雾气涌入鼻腔他闭上了眼,晨曦的光辉无私的洒在这片土地上,但却显得分外无力, 此时接近秋季, 即将迎来丰收的季节。
虽然帝国经济的主要来源并非农业, 然而没有人能脱离这片土地的供养,简单的说就是大家总是要吃饭的, 因而每到这个季节皇帝便会离开皇宫, 他会徒步穿行帝都那几条古老的街道, 按照千百年来列祖列宗规定的路线巡游一圈,以此来祈祷今年的丰收,这边是秋日祭。
除了皇帝行走主道外,各个皇子也要以皇宫为起点向不同的方向出发,最终合力形成一个以皇宫为圆心, 蜘蛛网般的结构以此象征赐福四方,当然其中的种种含义和血辰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在意的只是今日,今日会发生什么。
“太阳出来了。”阳光洒在血辰脸上他默默开口道,而一旁的严华淼身着一身华服,黑色的制服以暗花做底,配以金褛点缀, 胸口带着由宝石镶嵌而成的薄雪草胸针,以象征佩戴者的坚毅与勇敢。
“皇帝让我去做四皇子的守卫,让我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一定要保证他完好无损。”严华淼淡漠的开口,脸上一层寒霜,皇帝认为三皇子会对四皇子出手,但此时这样的举动岂不是火上浇油,他越是如此越会让三皇子想要杀之而后快。
现在问这一切是谁做的已经无关紧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三皇子认为是谁做的,他现在一心认为此时是四皇子所做,那么他极有可能对四皇子出手。
“这是父亲的一片爱子之心,但他心疼维护的不是四皇子而是三皇子。”一旦这件事成功,那便是不可挽回,事情一定会被纠察到底,世家们就算三皇子那方对此事守口如瓶,四皇子那边也一定会将此事抖出,这不为了他们的主人,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毕竟倘若让三皇子借机上位,他们势必性命不保,而将此事说出,便有望阻止皇帝立四皇子为君,这一连串的事情没有任何破解的办法,血辰只祈祷三皇子不会选在今天动手。
“他应该不会那么做,他是一个冷静的人,杀了四皇子除了能泄心头之恨没有半分益处。”这种行为,只会让他彻底的与皇位失之交臂,只是虽然这样,但没有任何人能做到每一刻都保持冷静。
严华淼上前站在血辰身旁道“不用太担心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
他开口,然而却得了血辰一个白眼,“正是因为有你才担忧,要是只有我一个人随便他们怎么打,反正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鸟,互相残杀互相算计都干些什么了,除了让这里一片混乱他们什么都没做。”
无休止的争斗宛若这些人存在的意义,竟然他们的存在只能带来灾难,还不如一并消失,最好是同归于尽,这样也省的他们在伤害别人,原本自己来帝都,以为这里是一片和平与安宁,但现在却灰土扬天。
血辰心中这样想到,但他并没有意识到他自身的变化,原本来帝都时他是最喜欢动乱的,鲜血和杀戮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然而自从有了严华淼,有了严家众人,他开始厌恶所有破坏这一切的因素,希望能平静的生活。
同样他也开始憎恶破坏这一切的人,如果有人想要打破这一切势必付出代价,而这报复会来的比所有的杀戮还要令人战栗,那不是一两滴鲜血能够偿还的,而是要用无数尸体堆砌成山才能够平息。
此时布科走了进来微微的低下头鞠躬到“队长,我们该出发了,还有皇帝刚刚下达旨意,他命令五皇子暂行太子权位主持这次秋日祭。”布科说这话时眉头紧皱,他没想到到了这最后,竟然是最不声不响的人获得了最大的好处。
虽然他没有料到,但严华淼和血辰对这结果却早有猜想,严华淼看向血辰道“看来皇帝派我守卫四皇子,除了保护他还有监视的一重意思。”而这另一重来自于他对四皇子的忌惮,忌惮到哪怕是暂时的权利也不愿给予,真让人不懂,他到底有什么能让皇帝做到这个地步。
时间不会等他们明白,他只会推动事情不断前进,而有些事情势必会超出众人的意料,对于三皇子无论是他的对手四皇子,还是血辰严华淼,甚至是他的父亲都对他不够了解,他是一个聪慧的人,不会费力做不讨好的事,此时控制他的不是情感上的愤怒,而是近乎残忍的理智。
他确实想要杀掉这个四皇子,但在这之前他得干另一件事,那便是彻底的做一次自己的主人,他要掌控自己,要决定自己的命运,而在这条路上他势必要伤害一人,这人虽不善表达,甚至时常让他疑惑误解,但无疑是对他最疼爱的人,因为直到此刻那人还想着要庇护他,还在为他的将来做着打算。
“我们走吧,时间不多了,在三皇子做蠢事之前,我们必须要拦住他,这不但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整个帝国,为了你我未来生存的这篇土地。”血辰开口,严华淼点了一下头抬脚向前,两人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房间。
远处的飞鹰佣兵团枭正点着人数,看着底下的团员他神情严肃,今天就是今天,是他们扬眉吐气的时候,只要事成他们,将有望挤进帝都最大的几个佣兵团之一,等到那个时候,他们便再也不用蜷缩在这帝都的一角。
他要让那些人知道,不是只有赤炎能够拿得出手,他们飞鹰佣兵团也能拿得出手,他要给那些冷嘲热讽,狗眼看人的混蛋们一个响亮的耳光,想到这里枭深呼了一口气,视线扫过周边破落的房屋,最终落在站在旁边的儿子身上。
察觉到父亲的目光 ,那少年跑来仰起脸对枭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枭看到笑颜抬手将他抱起,用手摸着他的脸颊道“你乖乖的在这里呆着不要乱跑,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不会出事的。”他的话语异常轻柔,但是却让少年有些不安。
他抬起头道“爸爸不理会那个哥哥的话吗?”虽然听父亲说那个大哥哥和自己这边关系并不好,但他还是觉得那个人不会伤害父亲,他说不让父亲搅在其中,一定是有自己的缘由且为了父亲好,竟然是有缘由且出自好心,那为什么不听呢,少年想不明白。
枭听到这问话想了想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搅进去的,我只是打算乘一个东风,借这个机会和赤炎那些人算总账。”长久以来整个帝都的暗势力他占三分之一,而其余的势力稍有增进便动手打压,屠人同伴侵吞领地。
他逼迫其余佣兵团只能在夹缝里呼吸,就连自己这样近千人的佣兵团,也被他出手挤兑毫不留情,他将自己同伴的尸体扔到门前,那样的不可一世。
可是自己这些人也要养活也得生存,他这是夺人饭碗是把人往死路里逼,竟然这样那不如鱼死网破,给他点厉害悄悄,让他知道自己这近千人的佣兵团不是吃白饭的,只是心中虽早有这种想法,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只得一拖再拖,现在机会来了。
三皇子和四皇子敌对,两方的世家互相拉人,赤炎佣兵团受到雇佣对四皇子下手,这样冒险的举动他们的团长必然亲临,等到他们围攻四皇子的时候,自己就出手让那混蛋长长记性,枭对什么什么皇子没什么兴趣,但那个赤炎今天一定要付出代价。
四皇子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扎到三皇子处的眼线已经被人惦记上了,此时的他正听着赤炎佣兵团团长的报告,“主上,三皇子已经决定今天行动,他们派我在路途的中间对您进行攻击,不过这只是佯攻,他并没有打算对您造成伤害,至于目的属下无能无法推测。”
听到这话,四皇子点了点头,开口道“无所谓,但无论如何都记住要保存住自己的实力,我们在帝都这边本就势力薄弱,倘若再有折损恐怕会失去掌控。”
男人点头,四皇子看向远方只觉得好笑,自己哥哥那个蠢货估计直到现在都不知晓,赤炎佣兵团是自己的人,也对整个帝都除了自己谁能知晓。早在自己还没到的时候,赤炎佣兵团就作为先行军,已经被自己扎到了帝都,只要有了这些人,哪怕自己站在光亮下也一样能掌握住暗处的动向。
四皇子洋洋得意,然而他却高兴不了多久,因为就在今天他将迎来一场浩劫,不知情的枭将会使他蒙受巨大的损失,而这损失就发生在他的眼前他却无力阻拦,只能看着他暗中的j-i,ng锐化为曾经。
☆、三皇子的目标
穿行在石板铺成的街巷, 沿着千年不变的轨迹,今年的秋日祭和过去好似没有什么不同,然而这也只是好似而已,虽然严华淼是第一次接受秋日祭的护卫任务,但也是做足了功课,秋日祭所走的每一条路线, 每一个可能的埋伏点他全都考虑到了, 这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抬脚向前, 所有护卫保持高度的警戒,他们暗暗握紧手中的武器, 神情异常严肃, 他们是严华淼的亲卫, 对三皇子可能在秋日祭有所行动自然也是知晓,然而虽是这样说,但对于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还是不敢相信,一位皇子真的会赌上现在拥有的一切,冒着天下的大忌, 万人的唾骂与指责来做这事。
脚步缓缓向前,众人祈祷不会发生什么,然而他们的祈祷终究是要落空,走在最前方的严华淼突然停下了脚步,抬手示意身后所有人停在原地,血辰立在他的身侧向严华淼点了一下头,这里有人埋伏, 他感知到了其他向导建立的屏障。
收到血辰的反馈,严华淼视线扫过四周,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秋日祭,按道理是最不应该流血的日子,然而现在这一切由不得他们了,他们只能向前也必须向前,严华淼抬脚埋了一步,视线两侧的埋伏没有任何反应。
严华淼见状开口道“今天是秋日祭祈祷风雨调和,我希望在今日和各位产生不愉快。”风将他的话语传到对方耳中,那边的人见状却站起身开口道“我们也不希望在这样的时节动手,但奈何收人钱粮,受人雇佣总要拿出点什么才好,要不然怎么交差。”
赤炎佣兵团的团长不动声色的看向远处的四皇子,他来这里只是做个样子,除此之外三皇子授意让他们拖延些时间,这点就无所谓了随便他们是怎么搞,只要不针对自家少主一切都好说。
因为本也没打算认真打,所以他只带着少数人来到这里,但所有带来的人皆是团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做样子也要差不多一点,要是自己带着一帮杂鱼来和军队硬碰,显得太不自量力。
“看来是非战不可了,竟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严华淼准备进攻,两方人瞬间搅到了一起,一阵械斗声由远及近,为首的赤炎佣兵团首领看了看手中的光脑,将时间调整为倒数十分钟,打完这十分钟,他们带人退回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撒腿溜之大吉。
只是事情想得很是美好,但往往不知哪一环便出了纰漏,“团长,团长,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小兵跌跌撞撞的从身后跑来,只是这话每一个字都听得明白,怎么连在一起就这么让人糊涂。
谁包围了自己?为啥包围自己?难道是少主找的人,只是为了演的更为逼真,还没等他在脑海中想出结果,就听一个声音传来“好久不见,赤炎的团长。”这声音让他脊背一寒,转头只见枭站在身后不远处。
血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看到他j-i,ng神体在天空飞翔,只觉得眼皮直跳,本来事情已经够复杂了,怎么这货还来添乱,是嫌还不够让自己头疼吗?血辰只觉得太阳x,ue的青筋突突直跳,整个人都要凌乱了。
然而这横c-h-a一刀的某人,没有给血辰凌乱的时间,他直接喧宾夺主和赤炎佣兵团战到了一处,场面有些失控,军队在下方傻傻的看着这突然出现,颇为不正规的援兵,心中的问号从头排到尾,他们是和自己一伙的吧,应该好像是吧。
与此同时上边的战况越发激烈,但由于赤炎对此完全没有准备,因而始终落在下风,而越打便越发现情况不对,按照他的准备,原以为这是一场苦战,但好像完全不是预料中的样子,自己的敌人脆弱不堪,自己这方几乎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前。
四皇子也对这情况不知所措,看着自己的暗中势力不断地被鲸吞蚕食,他双眼赤红握紧了拳,克制住心中阻拦的冲动,视线扫过另一边的严华淼。
他不能暴露绝对不能,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和这些暗中的势力有所联系,自己是站在光亮处的,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内部的黑暗,他所做的的一切必须符合皇子的身份,而没有一个皇子会和这暗地里的势力有直接的牵扯。
但就这样让他坐以待毙,他实在是不甘,于是趁着不查四皇子扭头向另一方跑去,严华淼看到他这个举动有些疑惑,只是出于责任无论发生了什么,他必须保证四皇子的安全,于是他转头看向血辰。
见严华淼如此举动,血辰向他眨了下眼,示意这里情况由自己料理不会出差错,看他如此作为严华淼安了心,带领护卫紧紧地跟上四皇子,军队从战场中抽身,赤炎佣兵团面临军队围攻的后患暂时解除,然而虽是怎么说,但眼前的枭同样让人头疼不已。
而此时地面上的血辰也注意到事情的诡异,虽然自己对赤炎佣兵团了解不多,只是他竟然能够长掌控帝都的暗势力,应当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但从现在的表现来看,这赤炎的实力不得不让人质疑,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带着这么少的人就敢轻易出击。
要知道这可不是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的游戏,如果他的目的是要刺杀四皇子,那是要拼上妻儿性命的,失败代价如此惨重,但他们的准备却如此随意,怎么看都不太对。
想到这里血辰向上一跳,几个翻身来到了赤炎佣兵团和飞鹰佣兵团的主战场,抬手高呼一声“都给我停下。”飞鹰的人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看彼此,转头扫向站在一旁的团长,以眼神询问是否应当听从。
枭转头本想说声继续,然而却见血辰颇为凶狠的看着自己,于是开口道“所有人都停下来,有些话得说个明白。”众人听到枭这么说,安了安心纷纷放下手头被制服的敌人看向血辰。
血辰见状冷哼一声,对于这个情他一点都不想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毫无疑问他的不请自来,让整个事件更为复杂,同样也增添了更多变数,只是事已至此现已无力说些什么,唯有见招拆招才是唯一的选择。
想道这里血辰上前问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男子听到这话,仰起头冷哼一声“我来了多少人,难道还用得着和你知会吗?”他的态度不可一世,但血辰可没有听他继续的打算,他只想知道这些人想要干些什么?来此是出于什么缘由。
“枭,拦住他们所有人一个不放,我要知道这些人跑到这里,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至于现在我的任务恐怕是要和这位先生说道说道。”血辰慢慢握拳,神情变得十分危险,事情若只是单纯的暗杀那么一切都好,只要将这些人就地解决危险便会过去,但怕的是他们来此地有别的什么目的。
枭看到血辰这副模样,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可是知道,也领教过血辰出手时的狠毒,更知晓撞到这眉头上恐怕是离死不远了,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处理好身后的种种,不要再招惹麻烦。
于是他转头对队员说“通知外围的兄弟将他们包围慢慢聚拢,我要知道他们所有人数,如过有反抗的就直接让他们变成尸体,活着的不好数,数死了的难道还不容易吗?"枭一声令下,所有团员飞速离去,只留下枭一人在这里靠着墙壁看向那边的血辰,脸上写满了看戏。
“你现在有机会说,但接下来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不好说。”血辰抬起手腕,在阳光的包裹下手指模糊了边界他缓缓开口道,然而对这提醒,男子那边不以为意,只当血辰是开口威胁,然而很不幸的是下一秒,他就会明白血辰的话到底是两者中的哪一个。
一个箭步,血辰来到他的近前,眼神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在他眼中男人已经是一个死物,事实上敢给血辰找麻烦的人,鲜少有人还有命在。
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耳边,男子神情有些惊慌侧身多开,然而发鬓依旧被尖锐的刀锋斩断,丝丝发缕飘洒在空中,让人耳根发寒,男人退后一步捂住自己的耳朵,过了许久才缓缓放下,见上面只是轻微的沾染鲜血,呼了一口气。
血辰见他如此作为冷漠的说道“这一击留下的是头发,下一击留下的是脑袋,我劝你聪明些告诉我三皇子到底要你做些什么。”
男子听到这话,好似感觉到脖颈的鲜血喷涌而出,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三皇子守住秘密,毕竟自己只不过是少主c-h-a过去的眼线,少主并没有嘱咐自己要对那人交代的事守口如瓶,想到这里男子说“三皇子告诉我让我们进行佯攻,并拖延一段时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了。”
血辰听到他的话眉头紧锁,然而对这一切他完全无法推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远处,只见一群身着白色制服的护卫向这里赶来,血辰看到这些人愣在原地,随后心中一沉猛觉大事不妙,他记得这些人是皇帝身旁的亲卫兵,而此时他们却脱离了岗位,被这边的冲突吸引过来,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皇帝身边守卫空虚。
☆、横生变局
血辰想到这里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就连皇帝本人都没有料到,他这个最疼爱的儿子会对自己出手,远处的侍卫跑到近前看这里一片乱象道“发生了什么,四殿下呢,四殿下没事吧?”
看着面前挤挤嚷嚷无数慌乱的面孔, 血辰厉声喝止, 听这猛然的一嗓子, 众人吓了一跳,侍卫们更是不知所措, 只得看了看彼此脸上皆是不知所措, “谁让你们来的, 是皇帝亲下的旨意吗?”
侍卫听到这话有些疑惑,怎么了他们来不对吗,然而心中虽然这样想,却没有一人敢开口触这个霉头,毕竟面前这青年周身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过了一会,其中一人好似觉得这样保持沉默有些不好,于是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众人的视线转移到血辰身上,然而却见他看向远处,枭停下手头的动作将五感放开,逐渐向血辰视线所及之处探寻,片刻后他打了一个寒战, 转身看向身旁的侍卫高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你们的王有危险。”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侍卫们纷纷意识到不对,转身看向自己来时的路,脸上被惊异变成恐惧,随后拔腿向前。
“开始了吗?”血辰转头问道,作为向导的他看不到远处的情形,只能在空中捕捉枪声以作判断,枭听到这话咬牙迈步来到血辰身边说“人手在聚集,用不了多久便会发动攻击,他的目标是皇帝,在他动手之前拦住他,否则帝都将迎来一场浩劫。”
三皇子是一个优秀的储君,但在成为君主的这条路他还要学很多,至少此时的他还没有积累到足够的力量,可以控制一个失去君主的帝国,他若得手对这片土地而言绝非好事。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点,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阻挡这一切,大部分的人只能看着灾难降临,更有人直到现在对危险依旧毫无察觉,血辰紧咬牙关神情变得十分难看,如果可以他绝对会将那个三皇子拖出来千刀万剐。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报复,这是要谋朝篡位,他知道向四皇子动手,无论失败还是成功都是自掘坟墓,哪怕是出于舆论的考虑,他的未来也会因此被彻底断送。
而这样想来同样是被惩罚,不如拼尽全力赌上一赌,若是失败都是难逃厄运,若是成功登上那个位置,想来没有哪个不要命的敢私下议论皇帝,到时无论是世家还是军部,都只能接受这既成的事实,除非他们想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这判断理智且冷血,他认为四皇子对他几次暗杀,因而想要报复这并不奇怪,然而皇帝从始至终无论对他好坏,至少没有直接威胁到他的生命,现在他却这样反戈一刀,完全不讲昔日情面让人心寒。
只是此时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他们已经失了先机,现在唯有拼命弥补才能避免惨剧和动乱,血辰召开光脑呼叫严华淼,将这里的情况一一告知,然而却得知对方那边已然知晓,并同样往那边赶来,见如此回答血辰稍稍安定了些。
然而还没等彻底冷静下来,便察觉耳边一道劲风滑过,血辰侧头光脑在瞬间被粉碎,众人见状停下脚步小心的打量四周,只觉得无数y-in森森的枪口对准自己,血辰右手抚过胸膛,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毕竟这里是帝都随便召唤机甲会造成巨大的伤亡,这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血辰的双眼变得赤红,他决心要让这些不识时务的家伙付出代价,枭也停在原地看向两边询问道“严华淼那边动了吗,我们这边看来得先解决这些讨厌的家伙了。”听到这话血辰点头“他们那边已经动起来了,但难保他们那边没有阻挠,看来我们势必要陷入被动了。”
枭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随后开口“现在已经没得选了,我们除了兵来将挡也没得选择。”血辰点头转身看向枪口袭来的方向说“替我打掩护,我今天需要人泄泄火气。”说罢没等枭回答,血辰便硬着子弹借着几个掩体蹿了上去,挥手手起刀落鲜血染红大地。
远处的四皇子此时也察觉到了异样,虽然诧异但他却不愿错失这个良机,转头向身旁的管家交代到“调动我们的人让他们出手,势必要让这里越乱越好,通知母亲就说机会来了。”无论谁胜谁败,未来的时间,帝国可能不得不为自己的内政头疼一阵,这是我们的机会。
他抬头仰望天空,嘴角带上了一抹轻佻的笑,“三哥呀,三哥,你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帝都这宛若象牙塔的地方,也是时候染上些凡尘了,要让那些还睡在梦中的蠢货知道,他们头上悬挂着自己送给他们的一把刀。
血辰这边陷入苦战,这些人不是那些菜鸟三流佣兵团,而是三皇子私下养的死侍,他们出手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然血辰也不是吃素的,他同样也没让这些人好过,一个侧踢两人分开,脸上手臂上都挂了点彩。
正准备再行动手之时,只见一人悠悠的从后面走来,见到这人面孔,血辰只觉得恨得牙根痒痒,更觉他y-in魂不散,当初自己就应该找一个机会做掉他,这样就不会有今天,还能轮到他在战场上这般放肆。
“于家家主,你这是在自掘坟墓,三皇子远非看上去那么可靠,那么值得信任,更何况他根本不够成熟,也不能完全掌控局面。”血辰想要说服于家家主放手,然而对方却不领情面。
他抬起头冷哼一声道“怎么三殿下找到严家,严家拒绝了,所以我于家也跟着不能答应,你要是这样说也太不讲理些吧。”于家家主嬉笑着,全然不顾及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他现在一心被与严家的私人恩怨控制,他只想借这个机会将严家踩在脚底。
近些日子,皇帝对严家展现出的异常关注让他嫉妒不已,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隐隐的看这个样子,皇帝想要让严家成为第二个任家,享受皇族给予的特权,这让人怎能容忍,一个任家已经够让人受的,他怎能眼看着第二个任家崛起,压在自己头上。
越是这样想便越是憋气,于是到三皇子找来向他暗示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借机踩严家一脚,人竟然目光短浅至此,也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欲望和愤怒混合交杂让他早已忘记了,严家和于家乃至帝国的所有世家权贵,都依仗着脚下的这片土地生存,若这片土地失去安宁走向毁灭,他们也将无以为生,所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便是这个道理。
只是此时说这些已经晚了,于家做了最愚蠢的选择,同时也逼迫血辰只能走那条道路,做出此种选择,现在血辰只能选踏着这人的尸体前进,至于和他讲道理,抱歉血辰已没有那份闲心。
于是血辰开口道“好,竟然说道这个地步,那我也不屑继续浪费口舌,我们往时的恩怨和今日的敌对一起算。”说罢血辰便一个闪身来到近前,挥手取向于家家主的脖颈。
然而正待刀锋落下鲜血喷涌,血辰却猛然觉察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震开,这力量使他退后两步才稳住身形,抬头看向面前这人,只见他全身被黑袍笼罩,用手指默默的擦了下弯刀,随后开口说“不错是个好货,这人的性命归我了。”
血辰听到这话眼中光点闪烁,更觉身上一阵y-in寒,这个人的目光让自己全身都不太自在,然而尽管如此,在血辰的人生中没有不战而败这种选择,过去没有,未来也不会有,所有在自己身上打主意的,伤害自己的都要付出代价,没有例外。
抬头对于家家主说道“不错,这回找来的人还算有眼光,只可惜依旧差那么些。”话音落下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两人交战在一处,刀光剑影闪烁在这片场地,两人交锋着,刀剑带出丝丝血迹,两人的鲜血在空中彼此碰撞落在地面。
血辰用刀剑c-h-a住地面,勉强控制住身体的滑行,看向对面的人满是警惕,这个人很强是个狠角色,自己必须要小心应对,而与此同时,那边的另一人,一缕鲜血正从额角划过流至下颌,形成一滴悬挂的血珠。
他身形微动血珠低落,两人的目光锁定彼此,片刻后身影在原地消失,刀剑交鸣,巨大的力量让血辰只觉手腕生疼,只是敌人不会顾及你的情况,他已决心,将你一口咬死便绝对不会就此放过。
两柄刀剑硬磕在一处,发出阵阵哀鸣好似再难承受,血辰察觉到剑身慢慢的出现裂痕,猜测恐怕用不了两秒,这刀剑就会成一地残渣碎片,竟然这样那么不要也罢,这样想到,他松开手指任由这刀剑倒飞出去。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