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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向导丧心病狂 第16节
    ☆、时间到了

    血辰目光颤动, 向左斜跨一步,看着那人的目光转移,对于他是谁,他的来意为何血辰一概不知,但有一点他心中却是明明白白,那就是这人来者不善,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此时叫住自己, 用这种眼神查看。

    血辰站在那里小心的打量对方, 不知他是否发现了什么,而严华淼则心头一颤, 他看着面前年老的上将挡在血辰面前, 他知道这人此时开口, 无论是什么绝非好事“上将,我的向导跑出去胡闹这么久需要休息,若有什么事请以后请再做处理。”他态度强硬,已然不是商量的口吻。

    然而对此那人却不做理会,看着两人身影逐渐贴近重叠在一起, 他心中的忧虑更甚,严华淼已然被这个向导迷了心魂,他不知道自己在一步步走入深渊,不行,这样绝不行,此情若继续发展,严华淼将不再是联邦的少将, 而是一个无法守住任何秘密的泄密者,自己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严少将,请你不必紧张,我开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的向导受了伤,我想放在普通的医院恐是不妥,不如交由我妥善安置,更何况身后那医生是封莫云的主治医生,他的证词我不得不听。”他看向严华淼语气淡漠疏离,他虽没有看见c-h-a在树干间的药剂,但他开口确是刁难。

    无论是与不是,无论何种理由,他绝对不能任由事情继续发展,在他看来血辰只是个危险分子,是封莫云的内应派来的联邦j,i,an细,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向导继续接近严华淼,否则后患无穷,他一定要在危险发生之初将一切终止,而现在正是采取手段的时机。

    严华淼听到这话握紧拳头,上前半步道“上将对于那份证词您心中清楚,况且血辰是我的向导,我照顾他自会处处j-i,ng细,他有什么事自然是我的事,所以请您不要劳心费神,更不要白费力气。”我不会把我的向导给任何人,尤其不会把我的向导给你,严华淼太知道面前这人,也正是如此才绝不能将血辰交到他的手上,否则定是有去无回。

    气氛冷凝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气味,上将看着严华淼,只觉心痛无比,原本自己的这个下属有着锦绣前程,现在却被这么一个腌臜小人蒙蔽,一切都是这个向导的错,没有他所有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随着他的思绪,上将越发气愤,周围的气温开始变得冰冷冻人,而严华淼的态度也是异常坚定,不肯退让半步,他觉得不能让血辰再出差错,否则便是自己这个做哨兵的无能,连自己的向导都无法护他周全,别的还说些什么。

    “上将,您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是借口,种种的迹象表明这彻头彻尾的诬陷,然而您却以此想要带走我的向导,敢问您想做些什么?”严华淼抬起头神情透着彻骨的寒意,然而这样的严华淼却让上将更加不悦。

    他上前一步喊喝到“够了,严华淼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帝国的少将,你存在的意义便是维护这篇土地。”现在这个向导将威胁整个帝国的安全,而你却放任他埋伏在你的身边,你是怎么了吗,那人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放弃自己的立场,放弃坚守多年的土地。

    “上将,在脚下的土地上严家从无到有经历数百年,我的全家更是呼吸这里的空气,饮用这里的每一滴水,因此我对自己的身份不敢忘记片刻,因此为了维护她的完整与尊严我浴血奋战,倒是上将您似乎忘记了,忘记了您是个少将,而不是刽子手。”

    你只凭猜疑便要监·禁我的向导,仅凭怀疑便要将他置之于死地,这是上将的职责吗?这分明是个疯子,是个杀·人犯,而现在您却站在这里指责我的失责,指责我没要拦住您疯狂的举动。

    空气凝固了,上将看着严华淼良久无言,他的胸腔剧烈的鼓动着,显然已气愤到了极点“严少将,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你应该知道有些事不能行差踏错半步,有些结果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无力承担,但我们能做的就是将危险扼杀于萌芽,唯有如此才能让人心安。”

    他呼出一口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收拢身边的气势,缓缓闭上眼试图恢复心中的宁静,试图从此情此景脱离,此时严华淼的声音响起他垂下眼帘道“上将您曾教导我珍视每一个生命,告诉我拿起武器不是为了杀戮,而现在您让我用我的武器保护谁?您在告知我,告知我是如此的弱小,以至于连自己的向导都无法保护。”

    声音带着忧伤,两人归于宁静,周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中将们低下了头,血辰看了眼左右,他不知发生过什么,亦不知会发生什么,但从严华淼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知晓若是随这人离去,性命堪忧,只是事情发生总要解决,冲突发生势必有人要退让。

    此时上将开口道“我承诺你,只是将他安置在我哪里,如此是这般可好。”他长长的叹一口气,让了一步,他只希望将这两人隔绝开来,只要他不去接触严华淼或者封莫云,那自己没道理和他过不去,而且说不定随着时间的推移,严华淼会忘却这人,到时候自有办法料理。

    想到这里他提出了这种建议,然而他虽让了一步,严华淼却不想做出任何退让,他今天此时一定要将血辰带回,他是自己的向导,自己不允许也绝不会让他出任何差错,于是他刚想开口拒绝,但血辰却上前一步道“可以。”

    “血辰!”严华淼呼喊道,伸手想将他拉会自己身后,在那里他会得到绝对的安全,然而当抬头察觉到血辰的目光,他愣在了原地“血辰不要胡闹,跟我回去,这已经不是玩笑。”在那里我无法保护你,他会对你做些什么我同样无法确定。

    然而血辰对此却摇了摇头道“在这里争论事情,你来我往的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竟然上将愿意退一步,我自然领情,虽不知这一切症结所在,但我相信上将做出承诺,必然会保我安全无虞。”血辰上前一步,默默地看着那人抬起头挑起嘴角。

    其余中将听到这话微微点了点头,看向血辰希望此事就此终结,不会再出现更多的意外,话音在空气中消散,片刻后上将也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会遵守承诺不会让他出任何问题。”只是他虽如此开口,但严华淼可不想用血辰的生命做赌,于是他转身拉着血辰打算离去。

    “冷静点严华淼不会出事的,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若有人犯我,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我相信上将对这一点也是知晓。”相信他不会惹上自己这个对手,因为这无异于自找麻烦。

    话虽如此,但是就像上将先前说的一样,有些东西他承担不起,所以能做的便是在最初扼杀,只是此时他虽不愿血辰离去,却也知没有选择,现在的是最好的结果,深呼一口气他抓紧血辰的手腕,用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臂膀,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血辰见状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随后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

    严华淼感知到这一点瞳孔骤然紧缩,抬头看向血辰,却见他的眼中带着安抚,“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也不会让任何事发生,等我回来无论有什么样的误会都会解决,你向来是相信我的。”血辰开口道,然而严华淼却小声道“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血辰听到这话没有欣喜,反而有些担忧,毕竟发生什么决定权不在自己和严华淼手上,倒时只希望严华淼不会乱来“不要担忧,常言祸害遗千年,我会活的长长久久。”

    说完这句两人分开,血辰看向那边的上将转头道“上将,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请多关照。”上将看向血辰火红的瞳,清晰的看到在那瞳孔中的自己是如何的苍老,也看见站在那里的血辰,散发着青春火焰般的生命力。

    自己真的能控制这人吗?真的能掌控身后这些新的生命吗?在此刻他产生了些许犹疑,但随后便意识到这想法的危险,紧忙将其从脑海中清楚,告诫自己他是一个上将,他为帝国军部这艘大船领航数十年,时间给予他的不是苍老而是经验带来的力量。

    只是此时的他并不知晓,早在很久之前他握着船舵已然不在工作,他船也早不像他看到的那样按照自己指定的方向前行,他已然迷失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大海上,这船的c,ao控是时候换人了。

    血辰一步步的向前,严华淼的目光追随他离去,而其中一人则扬起他墨绿色的发丝轻蔑的看着,他知道时间到了,这将会是他献给新皇的礼物,一个完美的符合他心中预想的礼物。

    ☆、金丝雀?

    外面鸟兽虫鸣一片和谐景象, 然而对于景象血辰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毕竟他不是在这里休闲度假,而是被囚·禁于此失去了自由,看着外面的窗户感知到有人靠近,血辰缓缓睁开眼,小心的用手捂住腹部的伤口, 眉头皱在一起。

    “你怎么了。”一位医护人员看到血辰痛苦的蜷缩在床上, 紧忙跨步向前来到血辰旁边仔细查看, 裹在腹部的止血带被鲜血染红,他苍白的脸上一滴滴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医生见状猛地上前, 抬手打开柜子, 却又猛然想起什么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作为一个军医,此时的他有些迷茫,军人的本职要求他服从命令,医生的天职让他救死扶伤,然而现在两者起了冲突, 他不知该如何选择。

    想起不久前,上将叮嘱过自己不要让他恢复的太快,否则恢复行动能力的他,会带来未知危险,但让病人承受痛苦而不去医治,实在是过于残忍,同样对自己做医生的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心中的天平在左右衡量, 医生不知道如何是好,片刻后他定下心神,从空间纽中找到一瓶药,他低下头,拿起床头的水杯将血辰搀扶起来,他眼中满是愧疚,而血辰则若有所思,他抬起起头看向对方道“医生,我会好起来吗?再这样下去我会死吗?”

    声音显得有些漂浮,让他更显虚弱,看到他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的脸,感受到他因为痛苦微微颤抖的身体,医生握紧手中的药瓶,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看向血辰的双眼,那眼中透着渴望,透着对生的欲·求,他全身心的信赖自己,而自己却在辜负这信任。

    他深呼了一口气开口道“吃吧,没事你不会死的,这药能减轻你的痛苦。”医生转过头,避开刻意的避开了血辰的提问,他不敢承诺血辰他是否好转,因为这已不是他所控制,没有上将的允许,他不能让这人恢复健康,他只能这样病着,维持着他脆弱的生命。

    将药喂下,血辰被平躺的安置在床上,医生站起身转头看了眼病榻上的血辰,只见那少年怔怔的看着窗外,好像入了迷,片刻后他说道“外面的阳光真好,已经是春天了吗?”这话瞬间让医生低下了头,他克制住内心的波动,努力的平复自己道“是啊,是春天了。”

    自从这人被送给自己医治,已经十几日了,他吃喝拉撒睡全部都在这狭小的房间中,这里有什么,这里只有空荡荡的墙壁,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躺在床上,面对雪白的天花板从日出到日落,他不能随意行动,因为每移动一下对他都是种无法忍受的痛。

    这里没有任何人陪伴他。只有在自己给他喂药检查身体的时候,他才能见到活物,其余时间便只有他一人困在这狭小的房间中,宛若一个犯人对着空气静默无言。

    他不知道这向导犯了什么罪过,也不知道他是因何受到这种折磨,但有一点他十分清楚,那便是无论他做了什么,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对一个病人采用如此做法,显然是种残忍,只是对于这一切他不能多说,但心中的愧疚作祟,他想了许久道“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给别人吗?远处的我达不到,但这基地内部的我还是能带到的。”

    听到这话血辰瞳孔中闪过一道幽光,只是这光芒只有片刻,站在那沉浸在内心谴责中的医生,根本没有觉察更没意识到,此时他身后的病患正在思索着如何为自己谋得最大利益,片刻后血辰抬起头道“医生,能问一下那人,我可以去外面晒晒太阳吗?这里狭小的让人喘不过气。”

    声音从几乎从喉咙中挤出,医生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头,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只得背对着血辰道“我会问的,我一定会问的。”抛下这句,他便宛若逃一般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大门再次被合紧,血辰一个翻身坐起,将身上的医用绷带扯下来一块,随后用手抠向喉咙,随之胃部一阵紧锁,血辰的瞳孔中带着一抹坏笑,抬手将绷带拿开,只见半块药剂残片躺在手心。

    “利用他人同情并非我的喜好,只是有的时候不得不采取点手段,毕竟我还想活下去。”看着手上未消化的药剂,用指尖拨弄着思索着他的分量,不得不说不愧是军部的人,哪怕是对自己这个重度伤患都如此谨慎。

    那医生一共给自己的不过一片药,而想要达到镇痛效果至少要两片,他采用如此剂量是出于内心的恐惧,他担心给自己服下这要会数去对自己掌控,而之所以还给自己一片,不过是出于愧疚,希望以此做心里安慰而已。

    但无论他心中怎么想,血辰的目的已然达到,看着手中的镇痛药,血辰嘴角微微挑起,一片药起不到效果,自己就把他凑成两片,倘若一次不能得到足够的剂量,那五次六次呢,总是有办法的,而且说不定过了今天一切另有转机。

    支撑这身体看向外面,虽然身体的疼痛无法消除,不过对一个战士而言,有什么伤痛不能忍受,倘若他连这点痛苦都经受不住,有怎能在战场上你来我往的攻击中幸存,只是能够忍受是一回事,没有影响又是另一回事。

    这伤口确实让他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攻击力,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因这痛苦而受到影响,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只要有足够剂量的止痛剂,血辰有信心能将这影响缩到最小。

    看着外面的云,血辰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不清楚那人将自己困在此处是何种想法,不过自己向来奉行有备无患,他虽不以最恶意的心思推测众人,但也同样也不像天真的孩童,对他人没有丝毫的防备。

    更何况···血辰抬手将那药片小心的藏起,神色变得越发凝重,他不晓得自己是得了谁的厚爱,竟然有如此多的人想要自己的性命,回顾过去,血辰自认为没有得罪过军部,但现在看来军部的那些人宛若疯狗,扑上来便开口噬咬。

    只是这军部疯一两个还算正常,怎么集体心智失常,难道这一切有什么诱因,而自己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这些人究竟是他们疯了,还是自己错了血辰也不知晓,但现在看来有些事不能赌在他们的身上,要知此时这些人可并非朋友而是敌人。

    不远处的军部议事厅,上将正翻弄着手头的文件,书页在他的指尖发出阵阵声响,一杯香茗放在手侧飘着幽香,抬头看向四周只见他深呼了一口气,片刻后抬头道“怎么,关于那个向导吗?”

    他的声音平静难以觉察到任何波澜,然而依旧却让人不敢忽视,底下那人听到问话有些担忧的抬头“是的上将,有些事让人有些为难。”下属想到今日按例询问医生,听到他转达的请求,这请求虽不过分,但按照上将对那人的重视程度,他不敢私下做出决断。

    坐在桌前的上将听到这话,抬起手中的杯盏轻抿了一口,茶香幽幽散于空中,许久后他开口道“怎么那个向导不□□分,让人很头疼?”他缓缓将杯子放下,依旧将视线停驻在指尖的书页上,表现的不慌不忙好似早有预料。

    只是可惜这次非他所想,下属回答道“上将他没干什么,十分安分,只是他提出一个要求,说想要出去晒晒太阳,不知道您认为如何?”下属低下头,神情有些犹疑,近些日子对上将的种种做法,他越发不理解,他想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向导会被这样莫名的软禁起来,他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察觉到下属试探的口吻,上将抬起头道“有些事你并不知晓,有些事你也不必深究,不过对于这件事我想问一问你的想法,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他将视线投在这下属身上,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这视线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下属想了又想只能缓缓开口“上将,今日医生告诉我,他给那向导喂了一片镇痛剂,然而按照他伤口的深度这远远不够,而没有镇痛剂的缓解,他每刻都会十分痛苦,而且医生还说,他身上除了崩裂的伤口,还有内伤······。”所以请您放过他适可而止,无论什么过错这种惩戒已经足够。

    上将见他如此说道皱紧眉头,抬头看向对方“你认为此事如何处理比较妥当?”声音清冷的飘来,下属想了许久缓缓抬头“上将,我恐怕继续下去那个向导会崩溃,十几天与世隔绝和监狱无异。”

    点了下头上将表示已然知晓,抬头挥手让那人下去,随后才转头对身后的一人道“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抬眼看向身后的那人,只见他低着头墨绿的发丝低垂,片刻后才抬起头道“属下认为将他放出来更为妥当,毕竟24小时不间断的看管,对于任何人都是折磨。”

    他的瞳孔闪过一道幽芒,他知道这是一个时机,是时候将这只金丝雀从笼子里放出,唯有这样自己的□□才能瞄准天空,一击即中。

    ☆、所有的目的

    阳光投s,he于此, 血辰仰起头看向远处的墙边,享受着短暂外出的时光,这是几日前自己争取到的权利,上将准许自己每天在他们规定的时间看看外面,望着远处的守卫,目光转过一个个哨楼, 他推算着各处的火力。

    若非逼不得已他无意越狱, 但现在看来有些事得早做打算, 这个军营内有人盯上了自己,想到这里血辰脸色有些难看, 不由得迈开脚步身旁的守卫见其如此, 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时来此报告的褚昆看到这一幕停下脚步, 见血辰苍白的面孔,心中越发不忍,犹豫了许久缓步上前,对血辰左右的守卫道“你们下去,有些事我想要和他单独谈谈。”

    话音落下过了许久, 褚昆看了看左右,却见他们好似完全没听到,不由得眉头皱紧,张开嘴再次重复一遍,并补充道“我是二十四军中将,并非闲杂人等。”然而尽管这句话说出,众人却依旧站在那里没有退后的打算。

    此时其中一人稍有动摇, 抬起头对褚昆道“中将请您不要难为我们,我们也是奉上将的命令看守他,请你见谅。”那人低下头愧疚的看向褚昆,希望他不要继续和自己过不去。

    见状褚昆深呼一口气,抬眼看向那人道“看守?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就说看守,我告诉你需要看守都在监狱,不在这里······。”褚昆神色冷凝,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将这么糊涂,为什么上将不愿意相信严华淼,仅是因为怀疑就将一个受伤的向导扣在这里,看着他忍受伤痛。

    他还想继续说些,然而血辰却摆了摆手“没事请说吧,是严华淼托你给我带什么话吗?”自己来这里已经十几天了,这几日也不止一次听到有十七军的人来这里汇报情况,只是哪里有那么多情报需要上将裁决。

    他们来这目的想来是接近自己打探近况,然而可惜每次十七军人前来,自己都会被看管的格外小心,哪怕是最轻微的举动,都会引起他们的反应,因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边的信息流动越发不畅,自己无法知晓外面,他们也无法知晓这里,这是便是所谓的信息隔绝。

    见血辰如此说道,褚昆只得长叹一口气道“严华淼让我告诉你,医院里躺着的那位有苏醒的痕迹,估计就是这两天,他还说无论怎样会尽快平息上将对你的怀疑,让你注意安全就是这些,其他的也没什么。”褚昆看了眼血辰身后的守卫,眼神带着轻蔑,他知道这些人一定会将自己所说的传给上将,但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绝密消息。

    抬眼看了下血辰,半晌后开口“你有什么话让我转达吗,不要太复杂,太复杂的恐怕就有别人替我告知了。”褚昆扫了眼站在血辰身侧的两人,目光十分刻意。

    见他如此表现血辰笑了笑,他知晓这人的善意,他是在提醒自己隔墙有耳,但对这点血辰怎会不知,毕竟这耳朵已经快贴在自己身上了,于是他抬起头说道“没事,请你给我报一声平安,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事情还不到最坏的时候,请他一定要保重自己。”

    话音到这里止住,褚昆看了眼血辰好像再等待下文,直到半晌后依旧没有下文,褚昆才抬起头道“就这些?没有别的什么吗?”这也太简洁了,简洁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对于这话血辰点了点头,抬眼看向褚昆挑起嘴角,随后道“请您将我的话一字不差的传达给他,届时我的意思他自会知晓无需多言。”

    话语落在这里,褚昆意识到这话语可能包含着别的什么,甚至严华淼让自己捎带的话也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所有的一切在自己这些外人看来,都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哑谜,褚昆想了想长叹一口气片刻后抬起头道“了解,我一定将原话带到。”

    说完这句褚昆看了眼血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顺着血辰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围墙,心中的酸涩泛开“这和监狱有何不同,同样的不见天日,同样的忍受折磨。”话音缓缓的从他口中说出,带着无奈和痛苦。

    然而血辰对此只是摇了摇头,说道“监狱里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但我不是至少现在不是。”那些人应当还不知晓自己对封莫云下的手,否则绝对不会留自己在这喘息,更不会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将自己扣在此处,说到底自己还是不知,那人究竟是为什么和自己过不去。

    抛下满脑的疑问,血辰内心越发不安默默的祈祷,祷告严华淼不会出对封莫云采取手段,否则事成帝国与联邦势必决裂,事败暴露严华淼恐难脱身,自己折于此已是足矣,再来一个难道是要凑对苦命鸳鸯?

    看着褚昆离去,血辰眼中浮动着y-in霾,众人皆以为封莫云醒来对自己是好事,殊不知他若醒来自己恐有性命危险,严华淼告知自己此时,目的不是报喜,而是想听自己对此的打算,而自己也回答了这点,让他保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只是话虽这样说,严华淼真的会听吗?血辰不太自信。

    太阳的光线慢慢强烈,察觉到这一点其中一个守卫上前道“该回去了。”一条黑布蒙住血辰的双眼,世界归于一片黑暗,那人带着血辰缓步向前,他们的分工十分严谨,每日内围的人将他送来,在此处放风半个小时,随后自己等人再将蒙着眼的他送到交界,由内围的人将其带回。

    这听起来像是自找麻烦,但却能很好的达到目的,采取这种做法会使得内围成为一片真空带,无论他在此处看到什么,何人何物与他产生交集,他都不可能利用信息,从处于内围中心的监管所逃出,因为他对那里一无所知。

    当然这是他们的认为,但实际是何种效果只有血辰知晓,此时的他正调整着脚下的步伐,一步步的向前,在一片黑暗中默念,一步,两步,左转······。身形停在原地,感知到两处的风,血辰意识到自己站在了与昨天那条路相交的点,对着迎面的风他扬起嘴角冷冷的笑了。

    夜晚的十七军,严华淼用雪白的丝绢擦拭着自己的配枪,一下又一下眼中冷若冰霜,此时的他已听到从血辰处捎来的回话,只是仍久久不能释怀,他不知晓为什么自己的向导会与其战斗,同样也不晓得为什么封莫云被放过,但他知道倘若这人醒了,一旦他指控血辰,那么结果绝非自己所愿,所以或许应当想办法,让他永远都不会醒来。

    想到这里严华淼的动作一顿,但转念又一想血辰对自己所说,他不让自己随意出手,说事情沒到最糟,这是暗示自己一切还有转机,他另有对策,还是只是为了让自己这个听着的人心安,手中的枪支被磨的发亮。

    布科见状走上前神情忧虑“老大差不多可以了,再擦就掉漆了·····。”他小声的开口,但声音却清晰可闻,只是严华淼对此却置若罔闻,无奈布科只能解下自己的配枪道“老大你要是非得擦,我把我的给你,这个比较便宜。”

    听到这话,严华淼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放下手头的丝绢抬头道“已经十七天了,若放在往常也许不算什么,不过现在我第一次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漫长到让人厌恶的发狂。”视线移到脚边,抬腿从窗台跳下目光有些脆弱。

    布科见状安慰道“没事的,血辰身手那么好,那些白痴要是惹到他,正好让他们领教领教。”话音落下,布科看向严华淼本以为他会就此放下,却没想到这句话正是严华淼最为担忧的。

    连他都不知道血辰伤的有多重,不过一想到和他战斗的是封莫云,他的心中就越发忐忑不安,毕竟那是封莫云,是联邦最年轻的少将,虽然他在军部的升迁可谓顺风顺水,不过若没有什么真本事也走不到那个位置。

    感觉到严华淼神情不对,布科摸了摸头,他不知道这又是那句话出了差错,但想到严华淼深沉的心思,恐怕问会给他带来更多不自在,于是只得闭上嘴看向地面。

    此时缇娜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了眼屋内的景象,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随后几步上前道“队长,宣亲王来访,虽然他说是偶然路过,不过我观其神态好像要说些什么,于是想将他请进喝杯茶详谈,然而他神色匆忙只留下一句就离开了。”

    严华淼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宣亲王?宣亲王虽为皇帝胞弟,但向来不问他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来,想到这里他询问道“怎么他说什么了吗?”缇娜点头,随后开口道“最开始,他只是询问您的近况,不过没过多久便开始询问血辰,后来又说了五皇子,还将他拿来与皇帝进行比较,我总感觉他意有所指,不过对当年的事我并不知晓,所以不太理解。”

    听到这话严华淼想许久,猛然觉得不好,转头开口道“马上,带上东西我们去上将那里,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他,快。”缇娜听到这话有些不解,但依旧坚持的执行,倒是布科转头问了一句当年是如何?

    严华淼开口道“当年皇帝通过制造军部不和,致使内部混战,以此消耗军部,并逐渐用自己的人一一替代接着这个支撑他登上皇位,而当年他杀的也是一个向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盗文者,给予了我采用多种手段尝试防盗的机会。

    ☆、枪口倒影

    本是彻夜未眠, 得到消息后又披着月色出发,然而时间不等人,纵使马不停蹄此时天已彻明,阳光穿破黑暗再次投s,he在大地上,此时的严华淼赶到关押血辰的基地,叩响了大门。

    “上将, 严华淼正在门外, 请求您的接见, 算上今日就他本人来了也不下七次了,依我看不如直接让他回去, 省得浪费时间。”站在上将身后的墨绿发色男子建议到, 他咬紧牙关希望上将能听从这建议, 然而很可惜,此时他心中所想并未传达。

    上将听到这话放下手头的书籍,缓缓的抬起头道“墨请称呼他严少将,无论怎么说他在军衔上不低于你,更是屡立战功, 他既然来了,无论你还是我对他都应表示尊重,尽管我不会应允他的请求,但不能将他拒之门外。”

    听到这话墨,眼中带着不忿,他不明白除了军衔严华淼究竟是那里胜过自己,不, 应该说他就没有胜过自己的地方,他只不过仰仗出身才有机会坐在那个位置上,若给自己那样的出身,自己也有机会立下战功守卫边界,也有机会受任少将,然而没有这种可能,自己身体里世代流着的是平民的鲜血。

    也许是察觉到墨的神情,上将想了许久道“墨,对于严华淼你不必过于敌视,是帝国不允许非世家子弟带领军队前往边界,是这默认的条款不给你这样的机会,与他人无关,不过哪怕不在边界,也不影响你实现自己的价值”

    上将看向自己身旁的副官,知道这人对不能领军耿耿于怀,但没办法帝国和军部默认的条例,不是一人之力可以改变,而且凡事存在皆有理由,而此条例存在的理由十分简单。

    使将领出于世家小恩小惠难以使之动摇,哪怕时而心中犹疑,也势必念及家族百年积韵,千人性命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便能防止临阵倒戈。

    墨听到这话缓缓的低下头,沉默许久,直至片刻他才抬头开口道“上将,今日的茶是新采办的我去取些。”说完这句他躬身离去,对于他的举动上将只得叹一口气,不再理会,他知晓有些病来自人的内心,任何药物都难以到达。

    打开此时他闪身离去,正巧开门见严华淼从外面迈了进来,两人看了眼彼此擦肩而过,严华淼察觉到扑面而来的戾气,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但自己和他向无恩怨,因而并未放在心上。

    按照往常的旧例,严华淼停在房间正中对上将行了个军礼,随径直切入主题“上将,我今日会将我的向导带回,请您放人。”话语干净利落不留任何商讨的余地,见严华淼如此语气,上将有些不悦“我说过会负责他的安全,便一定会保他安全无虞,你无须忧心。”

    他震了一下衣袖,脸上带着几分薄怒,然而他是何种反应,从始至终对严华淼没有任何意义,只要能将血辰带回,他对面对何种怒火不以为意,他扬起头道“上将,我曾听父亲讲起过您的事,当年的您还是位中将,是因为偶然的一个机会,您上将位置出缺,于是在当时太子现在皇帝的扶持下,才有您坐在这个位置。”

    严华淼低垂眼帘,当年的事已过于久远,如果不是父亲偶然提及,连自己对此事也不会知晓半分,原本听着只当杂谈,却没想到今日排上用场,他的话音落下上将的脸色瞬间变得尤为难看,转头看向严华淼道“你想暗指什么,是想说那向导为我所杀,还是那贺家与王家的事还是因我而起?”怒火直指

    当年的事过了许多年,其实起初事情很简单,李家有一个向导,先许给了王家的中将,后因贺家索要又被迫许给贺家上将,于是贺王两家因此争论不休,然而原本只是争论,后某日那向导遇刺身亡,两人因此互相指摘彻底决裂,打个不死不休,最终结果便是上将和中将的位置同时出缺,那时的中将,现在的上将便此时得到提拔。

    听到这带着怒气的质问,严华淼摇了摇头,再次对上将微微鞠躬道“上将当年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只是我心中是不愿成为当时的王家,相信您也不愿成为那年的贺家。”所以请您不要为人利用,希望趁事情没有变糟之前,允许我将我的向导带回。

    上将听到这话气消了许多,抬手摸向一旁的茶盏,想要品一口新茶,却发现杯盏空无一物,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墨去取新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按道理这个时候该回来了,此时的他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墨对严华淼的厌恶,又有些理解,只当他不愿与严华淼对上罢了。

    然而事情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吗?答案是否定的,墨确实是对严华淼有些成见,然而他不在此处并非躲着严华淼,而是筹措下手的时机,看着面前聚集的几人,心中的恨意涌出,他将自己的不得志归咎于严华淼身上,心中暗想我独对付不了你,但对付你的向导还是绰绰有余,我会用他的脑袋为自己的未来铺平道路。

    想到严华淼抱着那向导痛苦不已的模样,他心中产生些许快意,也许他本可以放弃这次机会,静待来日再做打算,然而此时的他已迫不及待,严华淼的存在非但没让他有所忌惮,反而激发了他杀戮的欲·望,严华淼不是很重视那个向导吗?那么自己就当着他的面,将他珍视之物彻底毁坏。

    想到这里抬手对身旁的众位道“准备动手,记住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严华淼现在就在上将的办公室,一旦我们失败将无法挽回,明白了吗?” “明白。”瞬间几人的呼声充斥在这基地偏远的角落。

    对于这种种此时的上将一无所知,而严华淼虽有预料却想不到,这料想中的可能会如此迅速的变成现实。

    血辰此时正像往常一样放风归来,经由外围的人交给内围,然而今日血辰觉得有些不对,虽然每日的道路都有所变化,然而现在的路已背离了方向,关押自己的地方应在自己身后,然而看他们的意思还要向前。

    感受到四周的风,血辰猛然停下脚步抬手摸裤兜,察觉到他的异状,引路的两人停下看了彼此一眼,其中的一个向前问道“怎么了,我们距离目的地不远了,你若是累了也再坚持些。”

    说罢他上前抓向血辰的臂膀,然而却被一个侧身闪过,紧接着只觉颈部受到剧烈的冲击,身体失控视线暗了一秒,灰尘扬起他跌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同伴的呼喊声响起。

    “混蛋,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血辰摘下黑布,将口袋中的镇痛药一股脑的塞入口中,脚步穿过街道,身后的两人被他抛在脑后,但他知道自己的肘击,虽然能避免自己被两面包抄,却无法致其死亡,不过这已然足矣,至少给自己争夺到足够的时间,只要够快就能将他彻底甩开。

    脚下一刻不停,得益于内围人员的带领,他对这里的路线逐渐明了,他的目的地很简单那便是演武场,十数日的观察让血辰了解到上将对自己的态度,此时又见这两人将自己引领到偏僻无人角落,故而推测出此事应不是上将指令,是他们私下采取行动。

    只要自己能甩开他们,跑到演武场这种部队聚集的区域,那么一切还有转机,否则······血辰摸向自己的腹部,只见鲜血沾满手心,镇痛剂能够消除痛觉,同样也会消除身体对危险的感知,如果不停的运动加速出血,以自己现在虚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便会因失血过多昏迷。

    考虑到这一点血辰咬紧牙关,控制呼吸和脚步希望能以此减少出血量,而此时墨也得到了消息,看着面前这人大骂道“混蛋,你说什么,人跑了,一个受伤的向导你们竟然看着他跑了,你们这群废物,要你们何用,为什么没将他带到规定地点?”墨怒吼着,然而现在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血辰脱离掌控已成事实,现在唯有亡羊补牢,在事情彻底失去掌控前结束。

    “大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这里距离将军的办公室实在太近,我根本不敢在此处动用枪支,否则一定会惊动那人,届时会出现什么情况恐难预料。”

    话音刚一落下,那人脸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墨抬手抽出自己的枪支道“给我分头追,宁可今日暴露,也绝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否则明日我们就都得躺在坟场。”话音落下众人看了眼彼此回答道“是。”

    一瞬间众人出动,而片刻后枪声响起,惊醒办公室的众人,上将见状猛然惊起,快步走到窗前抬手将其退开,只听外面的声音断断续续,他转头刚想开口呼喊人探查情况,却见在窗户反s,he的倒影中,严华淼的枪口正指向自己。与此同时,在远处的中央医院,躺在医疗仓中的一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住手

    窗片上枪支倒影闪烁着冷光, 漆黑的枪口下是自己的头颅,上将见状转头看向严华淼道“严少将,你应相信此事非我所为。”他如此喊喝,希望严华淼能放弃这危险的举动,然而对于他的话语他的辩白,严华淼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随后说道“上将您曾经许诺我, 要保证血辰的绝对安全, 然而您就是这么保证的, 让他在我的眼前您的耳畔,遭遇未知的风险。”

    外面枪支的声音仍旧断断续续, 严华淼的瞳孔中迸ji-an着火苗, 他知道军队不会无故传来这种声响, 此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至于发生了什么严华淼不敢深想,他只知道拜这人所赐,自己的向导现不知在军营的那个角落被人追逐,成为他人准镜下的猎物。

    “严华淼冷静下来, 你不要因为一个向导而被冲昏头脑,你睁开眼看看这四周的一切,我此时若想对你的向导下手,何不先解决你,然后再慢慢料理那个向导,为何一定要让你听到这枪声,让你听到这一切, 难道是因为这样做更痛快,更能证明自己主导这一切吗?”

    上将抬起头高喊,然而严华淼仍在步步逼近,随后枪口顶住他的太阳x,ue,冷冷的让人心寒,看着他挣扎的模样,严华淼冷冷的哼了一声“上将,当年的王家未必不知那向导的身死与贺家无关,然而他还是以命相搏,不过您放心,我也说过我不愿效仿当年的王家,更不会重复当年的悲剧,所以您无需担忧您的性命,至少现在不用。”

    “你想做什么?”那人直视严华淼,却见他的眼底翻涌着杀戮的光,对于他的询问严华淼并未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激起了他带着嘲讽的笑,严华淼抬眼看向对方说”上将,我需要一个人质,而这里您是最合适的人选,请您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哪怕有些选择并非出自我的愿望,也由不得我随意放弃,对于这点请你见谅。”

    抬头看向严华淼,上将慢慢的握紧拳,愤怒蕴藏在眼中,然而无论他此时有多不情愿,现在的情况一由不得他说半个不,于是他只得放开拳头,知道许久后才开口道了一声“一切如你所愿。”

    此时的血辰正从一个街道穿到另一个街巷,他走着s形曲线,希望摆脱身后那些穷追不舍的疯狗。

    枪支的声音响在耳边,墙面被子弹的力道击出一个个坑洼,灰尘四起,血辰的脸色越发苍白,本就未曾恢复的伤口,此时越发恶化,鲜血不停的涌出,血辰抬手将外衣脱下捂住伤口,希望避免那血滴落于地面暴露自己的行踪。

    “该死,没完没了是吗?”接着一个拐角血辰转身翻上墙面,低头只见这些野狗停在脚下四处观望,看着他们年轻的面孔,血辰缓缓的开口道“我本不愿与你们产生直接冲突,毕竟这你我都没什么好处,但现在看来已没得选择,记住这是你们自找的。”

    看着那两人的脖颈,血辰眼中闪过杀光,风遮掩住他的行踪,血辰从其身后出手,接着冲力从墙头一跃而下,右手摁住他的头,以膝盖为着力点袭向他的颈部,只听一声脆响那人瞳孔放大死不瞑目。

    攻击是如此的突然,让人防不胜防,当察觉到身后的异状时,另一人紧忙回头前去支援,然而却见一道白刃划过,瞬间世界安宁了,一抹猩红残留在雪亮的刀刃上,血辰看着左手的刀刃,随后瞥了眼旁边的尸体,开口道“刀是好刀,只可惜用的人是群蠢货。”

    血辰随手将刀刃绑在左腿,看着泛着寒光的刀刃,抬手将腹部血红的绷带撕下一段,将其彻底覆盖,再借助上衣下摆的遮掩使它彻底隐匿,拾起两人的枪支将枪口调转,身体紧贴在一侧墙壁上,他察觉到很多人的气息,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血辰道“你们追不动了,我也跑累了,竟然这样只能让我们一方先一步停下,你或者我成为地上的尸体。”

    视野的边缘暗了一下,血辰紧忙咬了下舌尖,稍许的痛觉短暂的唤醒意识,让他不至于陷入失血引发的昏厥,抬手数了一下获得的子弹,血辰意识到自己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否则等待自己的将是死亡。

    心脏鼓动着,提问逐渐下降,指尖已失去血色更觉阵阵寒意,伤口的痛觉正在恢复,而此时所有的镇痛剂已被用尽,没有半粒残存,俯下身血辰只觉手指在不停的颤抖,或者说不但是手指,全身都在因伤口的疼痛,以及意识的昏厥而失控。

    此时的枪口难以瞄准,血辰却没有别的选择,只得将所有的j-i,ng神力铺展开来,希望以此定位到敌人的所在,他只能赌将所有的一切压在自己的s,he击上,他不能让任何一人近身,否则将迎来死亡。

    人头涌动,枪声响起,血辰宛若生锈的机器,虽然僵硬迟缓却仍在尽职尽责的完成他的工作,鲜血喷ji-an而出,一个又一个人倒下,生命的烛火燃烧着,而依旧挡不住黑暗的侵袭,他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子弹被一颗颗的消耗,生命在一个个的逝去,看着最后的几颗子弹,再见人群中一人正冷眼看着这一切,见这一幕,血辰借着机会抬起枪支开了几枪,为自己开了一条道路,他的枪口指向那人,看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而他也不是吃素的,抬手拔出了自己的配枪。

    片刻后两人同时止住身形,两只枪口对准对方的头颅,他们看着彼此眼中皆带着打量,谁也不敢先一步有所行动,而随着这幕的构成,墨带来的其余人同样将枪口指向血辰,一瞬间双方僵持起来。

    那人看着血辰苍白的脸,有瞥向他血流不止的腹部道“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向导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不易,然而也就到此为止,这已是极限,按照这个出血量用不了多久你就倒在地上陷入一片黑暗。”届时哪怕无人给你补上一枪,只将这人晾上十几分钟,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在墨的眼中此时大局已定,自己已经成为唯一的赢家,对方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然而对此血辰却笑了笑,抬头看着那人道“是啊,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同样留给您的时间也同样少的可怜,我的枪口此时正对准您的脑袋,我开这一枪会死,不开这一枪也会死,那您猜猜我会不会邀您共赴黄泉。”

    这么近的距离,哪怕自己的手抖的有多么厉害,意识有多么模糊不清,但只要自己摁动这个扳机,这人便一定会丧命,按道理应是如此,只可惜······。血辰握紧手中的枪支,眼睛对着墨看不出任何情绪。

    听到他的话,墨扫了眼枪身道“据我所知,这个型号的枪一共有10发子弹,在我面前你用了7发,而之前一定还有其他消耗,毕竟这枪不属于你,从他到你手中就不是满匣,我猜现在这把枪内连一颗子弹都不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这人先瞄准的自己却没有扣动扳机,因为其中没有一颗子弹,扣动扳机非但无法解决自己,反而会暴露这个事实,让众人皆知面前这人已失去战力,对于他的想法血辰笑了一下,随后抬起头对那人说道“我无所谓,反正是难逃一死,不过阁下您可以试试,赌一赌这里究竟是实心还是空心。”

    话戳到他的痛脚,墨看着血辰带着审视的目光,却见对方只是那么懒散的站着,好像对于他来讲命只不过是一可有可无的东西,见他如此态度墨心中有些动摇,手指在扳机上几次滑过,然而正在他迟疑的时候,军队也发现了这一队人马。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晓得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向导,但是无奈上将被挟持,他们不得不听从那个少将的命令,对整个军部内外围展开地毯式搜索,目的竟然只是寻找一个红发的向导,这简直是搞笑。

    只是命令就是命令,由不得他们挑选和拒绝,于是他们这才赶到此处,发现了这里情况,看着这两方对峙,为首的队长犹豫了许久,对于墨他是知道的,只是中间的那个向导确实是自己要找的人,如果他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恐怕上将的命也难保,定下心抬手准备拨打通讯,却被猛然制止,转头看向身侧,只见严华淼就站在身旁。

    示意他保持安静,严华淼转头看向一边的上将眼中带着讽刺,对于墨他虽了解的不多,但却知道这人是他的副官,而我们这位上将,居然眼睁睁的让人在他的眼皮下顺利的策划了这一切,并直到现在都毫不知晓,这简直是可笑。

    对严华淼的目光上将是有所觉察,然而此时他已顾不得其他,只觉得火冒三丈,抬脚向前他发誓觉得不会让事情如此发展,否则自己以后还有何种威信治下,于是他抬脚向前从y-in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墨道了一声“住手。”

    ☆、隐藏私心

    面对来人墨并不惊异, 毕竟如此声响阵势会惊动对方也不是什么怪事,他站在那里扫了眼血辰,随后对上将道“大人,我为什么要住手,我这是再为您排忧解难,如果没有这个向导, 您所担忧的一切事都不会发生, 况且这难道不是您内心的想法吗?”

    墨抬头双眼径直的投在上将身上, 诚如他所说,自己确实不想让那个向导活, 因为他的存在便是个不定的危险, 虽然现在由于严华淼的关注, 让其暂且保住性命,但倘若严华淼出站离开此地,他一定会找机会将这个向导杀死以免除后患。

    此时心事被这样揭开,上将一时不知所言,直到许久后他抬起头道“我确实是不想让他活, 但不是现在,若他此时出了什么问题,无论是对严华淼,还是对其余中将我都没有办法交代,所以把枪放下,一切从长计议。”

    严厉的眼神拷·问着他,但此时的墨已经不管不顾, 他只想弄死这个向导,在严华淼的面前,用这向导的鲜血洗涤多年附在身上的痛,尽管他对严华淼并不相识,尽管两人未曾起过争斗,但他与严华淼一前一后从军校毕业,同样被看好进入军部,凭什么他顺风顺水,而自己只能在这帝都慢慢腐朽。

    看着他统领军队步步高升,而自己却在这里担任一个虚职,来给面前这男人端茶倒水,他不甘心所以当那人找到自己,许诺家族繁荣时才会心动,在他看来只要家族繁荣挤进世家的名列,自己便也能够像严华淼为众人崇敬。

    当然此时的这些他还不愿明说,或者说他的私心为他找了一个借口,用以遮盖自己丑陋的本质,他说服自己采用如此行为是为了上将,为了这帝都的安宁,而满足自己的私心不过是顺带绝非刻意。

    他用一块白布遮盖自己的肮脏,以便彰显自己洁白无瑕,他扬起头道“这是为了公理,为了帝国的安宁,别忘了他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他是因为行刺未成才被带到了这里,而他行刺的是谁,目的是为何,想必上将也是知晓。”

    听他开口如此说道,上将握紧拳头,他对墨的私心并不了解,只当是自己的行为误导了对方,想到这心头有些愧疚,如果自己没有执意以此为借口将血辰带回,兴许就不会给他错误的观感。

    于是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严华淼,长叹一口气,他知道一旦承认自己不过是以此为借口,那么将再难找出理由将这向导握在手中,但此时的情形已由不得他。

    灰尘扬起,僵持的血辰与墨僵持着,墨与上将僵持着,而严华淼此时也在y-in影处注视着一切,他的目光投s,he在上将的脊梁,心中已作出最坏的打算,倘若血辰今日有个三长两短,他就让这所有的人跟着陪葬。

    届时不要说自己是无辜受累,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在自取灭亡,没有一人称得上无辜二字,倘若没有他们,自己向导应躺在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而现在他却被人用枪顶着头,忍受着伤痛的折磨。

    察觉到身后那让人发寒的目光,上将也意识到自己是死亡的边缘游走,于是只得开口道“我从一开始便想要取他性命,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对此你不用过于在意。”上将试图将真相揭开,然而无论他如何解释,墨是不会放下枪的,因为就像上将一样,此时的他也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

    而有了这个借口,哪怕来日不得不承受严华淼的怒火,他也可以以此作为辩白,说自己只是被误导,自己杀死血辰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大家所有人好,如此这般说不定还能拉拢到他人的同情与支持,毕竟未来的自己还是要在军部谋食。

    “上将您是怎么了,您为什么要这一个犯人说话,别忘了当时那个医生可是说的清清楚楚,就是这个人对一个伤患出手,如此残忍之事他也做得出,您却为这样一个人说话。”墨看着上将瞳孔暗淡神情失望。

    然而此时的他却没有考虑到,他说的残忍之事自己也正在做着,他不但用枪口顶在血辰这个伤患的头上,还组织夺人进行围杀,这样的人却可笑的说他人残忍,并以此为自己狡辩开脱。

    此时的陷入僵局,墨以医生的证词为借口,为自己满足私欲的行为做伪,而面对他此言,上将无法反驳,此时的他既无法将任家找来,更无法抓住那医生询问真伪,就像无法证明血辰有罪一样,也无法证明他清白。

    而此时一关键人物也赶来,而他一出现便吸引了严华淼的目光,严华淼抬起枪口瞄准那人,手指扣于板机之上,见状血辰一惊高喊到“严华淼把枪放下,不要胡来。”血辰惊恐了,他不知道这人来此是想做些什么,但他的到来无疑让事情更加复杂。

    感知到对准自己的枪口,封莫云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这情形,有看向血辰腹部不断溢出的鲜血,心中为不安充斥,抬眼看向血辰苍白的脸,他意识到事情不妙,在场谁死都可以,唯独血辰不可以,所有的计划将被彻底打乱。

    如果血辰死去,将再也得不到他脑海中的那些帝都防卫图,所有的谋划都将功亏一篑,这就是那个雨夜,明明是他想要取自己的性命,自己却有所保留的原因,在这帝都谁出事都可以,唯独他不能,对严华淼的拉拢已被证实是白费力气,那唯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达到目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种种。

    所以当他醒来之时,睁眼便询问血辰的情况,在得到他因刺杀自己被军部监·禁时,自己才急忙赶到此处,见到当下这一幕,幸庆来的足够及时,否则一切都将失控,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一出现在此地,严华淼便对自己表现出如此敌视的态度。

    其实说来也是奇怪,不知为何无论是军部还是封莫云,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血辰一定窥探过严华淼的记忆,所以对那些机密定是知晓,然而可惜的是,他们认为的理所当然血辰未曾做过,更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如此坚信,准确的说他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军部为什么追杀自己。

    察觉到情况异样,众多将军也跟着赶了过来,而此时担忧封莫云身体状况的众位医生也赶到,然而抬脚刚踏入这里,他便被这可怕的阵势吓坏了,看着四处带着冷意的枪口,只觉毛骨悚然。

    “严华淼听我的,不要随意举动,事情还没有到你想的那个地步。”血辰劝说严华淼将枪口放下,然而对方却不为所动,严华淼只知道到若此时封莫云说出真相,那么自己的向导哪怕今日逃过一劫,来日也难以幸免,所以他必须死,只有他死了才能保住秘密。

    严华淼不想知道血辰为什么对封莫云出手,但是他相信能让他甘冒如此风险赌上性命,定不是平常原因,更不会是闲来无趣随意为之,然而无论他是什么原因,只要追责必然会被处罚这毫无疑问,哪怕没有对向导的死刑,判处他终身监·禁,也绝不是什么好结果。

    严华淼瞄准封莫云,其余的人则是一头雾水,严华淼这是在干什么,他难道想要当着众人的面行凶吗?他们对此一无所知,而封莫云却能猜出他心中所想,于是转过头道“上将,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此事恐与我有关,刚一清醒便听闻此事急忙赶来,希望不会使无辜之人平白受到冤枉。”

    上将听到此话点了一下头,众人的目光瞬间停留在墨的身上,当事人已然如此开口,这下他总该相信了吧,然而墨根本不在意事情的真假,没有一人了解他的内心,他只想对付这人让他付出代价,此时的封莫云所言,众人的追问非但没有让他放手反而催动他攻击。

    见状封莫云再次开口试图将话语说的更加明确“上将,我证明此事与面前这个向导······无关。”然而他刚要如此开口,却听到一声冷笑,血辰抬眼看向他道“封少将,想来我们没有相熟到这个地步,您无需为我隐瞒,我宁愿凭本事吃这一枪,也不愿因您的怜悯而活,所以收起您那同情心,这只会让我觉得受到侮辱。”

    在场的众多将领听到这话同时愣住,抬眼看向血辰不知他要说些什么,倒是严华淼好似早有预料,开口喊道“血辰······。”然而话语未落,却收到血辰安抚的目光,好似对这一切他已胸有成竹,于是不得已掩盖住瞳孔中的担忧,暗暗的握紧拳头。

    血辰见状仰起头,随后对着众人开口道“我曾说过医院的那次是诬告,并没有说谎,然而那次虽不是我所为,但致使他重伤的那次,却是我一手所致,至于原因不便奉告。”话音落下众人哗然而起。

    ☆、世家的命运

    看了眼彼此, 所有人都不知事情竟会如此发展,上将看了眼那边的严华淼询问道“你是知晓此事对吗?”见众人询问严华淼点了点头,抬眼看向那边的封莫云有些疑惑,对于血辰为什么会对他出手自己也不太理解,如今话又至此恐怕更难深究,只得作罢。

    然而他虽放弃, 其余人却要问个始末缘由, 上将看向严华淼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 于是只得转头看向血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刺杀联邦少将的罪过可不是那么好承担的,倘若你能给予一个理由, 也许我们还能保你一命。”

    他开口如此说道, 希望借此让血辰动摇, 然而在血辰看来这话没有半分的威胁力,他竟敢自爆此事是他所为,自然是有自己的思量,血辰转头看向那边的封莫云,瞳孔中带着打量, 从种种来看他知道这人不想让自己死,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不过想来自己身上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是他所需要的。

    故而他不会让那些人要自己的命,而且也不会将事情闹大,因为倘若自己说出原因,军部必会彻查, 而这一定是他不想面对的情形,因为他无法解释作为一个联邦少将,他出于何种原因,又是哪里来的人手对严家进行紧密的布控,谁都不是傻子,面对这曾经的敌人都会更加谨慎,这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里血辰转过头道“上将这是私事,如果您非要一个原因才肯放弃,就当我和他的向导有仇,但我一贯不对向导出手,所以才将此时算在他的身上。”这是一个谎言,一个充满漏洞的谎言,但谎言无所谓j-i,ng细,因为假的就是假的,被拆穿也不过是迟早的事,竟然如此何必浪费j-i,ng力去编造。

    听出到这话封莫云看了血辰一眼,此时的他第二次正视身旁的这个向导,第一次是在那个雨夜,自己和对方搏斗,自己的刀剑刺透他的腹部,而他的刀刃抹向自己的脖颈,那时的他以生命相搏,眼中的坚定让人动摇。

    看了一眼旁边的严华淼,心中的情绪正翻动着,这个向导原本是属于自己的,然而现在却不属于自己,他聪明而强大的,此时说出这句,无非是在警告自己,若将此事缘由说出的后果,他逼迫自己只能私了将伤害降到最小。

    血辰这话让上将神色不耐,对着血辰道“你知道你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吗?帝国和联邦会因此存有芥蒂。”然而他话音落下严华淼便开口道“上将,您好像搞错了什么,帝国和联邦本就隔阂,无论此事发不发生,也不可能亲如兄弟,更不需要亲如兄弟,别忘了联邦从没有维护帝国子民的义务,需要保护帝国子民的是我们自己。”

    这义务不推卸,这是自己等人存在的意义,倘若联合使得帝国军队依靠联邦而活,那便是最大的耻辱,是帝国的军部的耻辱,联合是联合但却不能完全依靠,维护自家家园不需要联邦c-h-a手,也轮不到他们c-h-a手,联合只是保证他们不去添乱罢了。

    话语被这样揭露,其余的将军看了眼彼此,心中已有定论,看向一旁的封莫云眼中带着打量,而此时封莫云也说道“此事既是私怨,便不会上升到帝国和联邦,他重伤了我,但同样也九死一生,所以我愿此事到此为止,请各位不要继续逼问,何况他原本就是联邦的人。”

    封莫云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神情轻蔑,然而严华淼也不是吃素的,他开口道“封少将您可不要忘了,血辰生长在帝国与联邦的边界,那里可没有归属范围,他没踏过你联邦的土地,却呼吸着帝国的空气,这样说来到底是谁的人还不好说。”

    众多将领看着这两人彼此对视,火花四ji-an一时间有些无语,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合时宜,而此时血辰更添了一把火道“封少将似乎要多下些功夫,您可不要忘记了我是因何被送到帝国的。”我原先在交界处散养,是你们非要把我带回来笼养,而且笼养还不够还要把我送人。

    听到这话众人和封莫云同时皱了一下眉头,他们确实对其中的内幕确不知晓,只不过话语落到此处想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众人冷静下来决定以后再做深究。

    而此时一边的墨却被逼的接近发狂,他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回事,一个又一个的忽视自己,明明这个人的命在自己手上,他的生死取决于自己,偏偏这些人竟敢在自己面前闲聊,察觉到枪口的贴近,血辰猛地回过神,看向那人爬满血丝的眼,瞳孔中带着打量。

    当事人已经如此开口,此事应当作罢不再继续追究,然而为何这人还如此看着自己,血辰抬手再次握住枪支,同时左手探入衣摆的下围,众人看到这一幕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看这两人如此僵持,眼中有些担忧。

    严华淼见状抹向自己的配枪,而见他如此举动上将眉头一皱,他知道此举意味着什么,于是他抬头对一边的墨说道“此事即已言明,事情便是终结,把枪放下吧,这对你对他,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结果。”

    目光再次集中在墨的身上,看着他站在那里发丝挡住他眼眸,指尖的枪微微颤动,整个人凌乱于风中,众人上前一步不明白他执着什么,扭头看了眼彼此眼中都被困惑所充斥,其中一位道“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已经结束了没事了,你这样做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没有人会责问你。”

    那人看了眼严华淼,却见对方也点了点头,于是那位继续劝说,严华淼此时最希望的不是将墨置之死地,而是自家向导从他的枪口下解救出来,保证他的安全,剩下的事来日方长自可慢慢料理,何必急于一时。

    “血辰,把枪放下吧,我不会让他伤害你。”上将开口道,然而血辰却没有回答,他将枪口对准墨,手却握住腿侧的一物时刻准备着。

    严华淼听到这话看向一旁的上将,瞳孔中散着不悦,却只是点拨到“上将您曾想向我承诺他的安全,然而出现了这种情况,现在您想让我的向导再相信您的许诺,恐怕不太可能,除非您让他先把枪放下,否则若我的向导今日被他子弹擦伤皮肤,我保证会让他因我的子弹丧命。”

    话音透着彻骨冰冷,但其中却充满着不容反驳,他的气息冷若寒霜,抬起枪将准镜定在那人的头颅,倘若它有妄动,就让去往黄泉,空气中透着散不去的□□味,万物的呼吸停滞只留下一片静籁,有人想站出来打个圆场,却发现张开嘴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于是场景越发冷凝,墨见此仰面大笑“够了,真是够了,你们一个个的站在这里,开口说这些有的没的,个个的充当好人,好像只有我是罪人。”他说道这里眼中带着些许癫狂,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这么虚伪,这么伪善,明明他们原本也是希望弄死这个向导的,可是现在封莫云来了,事情出现了转机,一个个的又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洗白,好像这样便能掩盖自己曾经肮脏心思。

    抬头看向众人道“看看你们自己,转头看看你们彼此的嘴脸也不觉得好笑,你们和我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然而呢,你们站在那里承受着荣光,而我却在这里在这帝都慢慢腐朽,公平吗?”说道这里他的声音猛地拔高,枪口有些颤抖。

    见众人没有说些什么,他继续道“你们是世家的名流身份高贵举足轻重,而我却一文不值,在这里忍受你们举手画脚,现在用你们的口吻命令,让我把枪放下,可笑。”

    说罢,墨转头看向严华淼道“你真是可悲,但不单是你,你们所有人都可悲,现在无论你说什么,你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便是你的向导在我的枪口下,他的生死取决于我的心意。”

    听到这话一位中将握紧拳头上前道“你想要世家的尊崇那便去吧,过去的王家,曾经的李家,哪一个不是名门望族,然而现在呢,他们在哪里,你还能看到他们的后人吗?”

    由于星巢侵犯,再加上帝国对边界守卫只使用世家子弟,致使多个世家望族已没有后代可供传承,他们的荣耀是用血换来的,也是用血维护的,最终因再也没有鲜血可供养那个战场,而走向衰亡,这便是世家的命运。

    哪怕有很多世家想要摆脱,可是军部的需求摆在那里,所有的世家必须在直系中出一个男丁,奉献一条生命,无人能够避免规则就是如此,世家们从未抱怨过,那些享受他们用鲜血换来和平的人,然而却没想到会被积怨至此。

    然而此时无论怎么说,无论怎么做事情已然无法挽回,墨看着血辰对准自己的枪,又握了握自己的枪,随后开口道“我知道你的枪里没有子弹,你空举着没有任何意义,我劝你不要让自己死得可笑。”

    然而对此血辰只是挑了挑眉说道“你可以试试。”话语落下,枪声响起,鲜血喷ji-an,墨向左闪躲以避开血辰的枪,却没料到一道寒光从上抽出割伤手腕,与此同时另一声枪声响起。

    ☆、付出代价

    那子弹正中他右手, 瞬间他痛苦的倒在地上,看着他的模样,血辰冷哼了一声,抬头看向远方“诚如你所说我的枪里没有子弹,可这不代表我任人宰割,更不代表你有这个勇气和我赌命。”

    原本以那样的角度开枪血辰不可能幸免, 然而为了防止万一, 更由于不确定血辰的枪中是否真如他所想没有子弹, 他侧身躲闪,这使得角度出现偏差, 也许只要给他机会, 他便可以调整枪口再次瞄准, 然而无论是血辰,还是严华淼都没有给予他这样的机会。

    血辰抽出绑在腿侧刀刃,借着那片刻压低身形,向上一道光影割伤了他持枪的手腕,因为这突然的疼痛墨放开了手中的枪, 而严华淼同样也抓住了这机会,使得他彻底失去了开枪的能力。

    抬头看向天,阳光投s,he在血辰的脸上,却他的瞳孔中慢慢发散成七色光彩,最终充盈了他的整个世界,“血辰!”严华淼高喊一声,身影在阳光下滑行, 衣角携风振动,张开双臂抱住血辰已失去力量的躯干,跪在地上以头贴着他的侧脸,不断的呼唤他的名字,然而却等来一声呜咽。

    “不要吵我没事,只是有点轻度贫血,就一会我很快回来。”身体被熟悉的气味包裹,瞳孔微微聚焦然而不到片刻有涣散开来,随着危机的解除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过度失血的后遗症显现出来,他的视线归于一片黑暗。

    看着严华淼崩溃的神态,跟过来的几位医生看了眼彼此,随后走上前道“严少将,交给我们吧,我们会处理的不会有事。”转头看向医生的双手,又见血辰倒在地上无比苍白的脸,犹豫了许久没有动弹。

    医生再次将手伸了过来,诚恳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少将,我们是医生,不会因任何目的把伤患交给任何人,请您对我们抱有信任。”话音轻柔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决心,严华淼低头碰了一下血辰的脸,却发现他的体温如此的冰冷,此时的他周身透着一股死气。

    意识到这一点,严华淼小心的变换姿势,宛若臂怀里的人是流水制成,只要稍有移动就会飞ji-an而出,稍有缝隙就会流散逝去,长呼一口气严华淼看向那医生道“拜托您了,无论怎样请一定要挽救他的生命,这一切伤痛不应由他承担,拜托。”

    将他的身体安置在担架上,严华淼再三鞠躬,医生见到这幕低下头,闭上眼只是说道“我们会竭尽全力。”说完这句,他便转身再不忍心看严华淼的脸,将视线放在血辰的伤口上,又看被染红的地面,原本是大喜的颜色,却吞噬生命宛若深渊,抬脚向前,医生皱紧眉头将眼镜从上衣口袋抽出,此时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谢谢,那无比厚重的声响让他的身形一顿。

    发丝垂落指向地面,严华淼鞠躬控制住喉咙中的哽咽,直到医生消失在视线尽头才直起身,缓缓的侧转身形看向身后,眼框中的泪水已被怒火蒸干,枪支上膛,严华淼转头指向那边的墨,开口道“我想我们之间应该算一算了。”

    面对他的怒火,墨向后退了几步,人皆有畏死之念,他也是常人,面对黑漆漆的枪口怎能不心生畏惧,“严少将,严华淼,你要当着众位将军的面行凶吗?你是疯了吗?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是什么结果吗?”他尖叫的退后,目光扫向四周,希望能有人开口迎合,然而看了半天,没有一人开口。

    他慌了彻底的慌了,握住自己受伤的手腕喊道“严华淼,你的向导已经成那个样子了,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与其在这里找我算账不如去陪你的向导,他一定很需要你。”声音颤抖的厉害,他的瞳孔不断发散,视线中严华淼的身后附着死神的背影,此时的他已将镰刀举过头顶,很快将收割一条生命。

    “严华淼你要想清楚,若今日此地我死在你的手里,你会因此付出代价,那些军部的老不死也不会放过你,你的那些敌人更会借此让你付出代价。”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望以此唤醒严华淼的理性,然而不是每时每刻人都由理智掌控,都能做到事事从利弊角度出发,倘若人真能做到这点,也许便不能称得上是人了。

    尽管代价惨重,且于事无补,但严华淼的脑海中已没有这些,他现在只想让这人付出代价,那怕这代价会牵连自己受罚,枪口对准,他一步步的前进,丧礼的曲调随着脚步奏响,然而此时被一人中断。

    “上将,我请您不要阻拦,因为您的行为没有任何的意义,任何的劝说于我都是枉然,今日谁都救不下他的性命。”严华淼冷冷的看向对方,枪口没有片刻的偏移。

    见有人挡在自己面前,墨瞬间送了一口气,抬手抓住上将的裤脚,宛若抓住了一个保命符,然而等待他的是上将冷冷的一瞥,随后一个用力将裤脚抽回,强大而不容质疑的力道,将他带了一个踉跄,看着自己手中空无一物,墨觉察到事情不妙,紧忙抬头希望能得到上将的怜悯,然而一切都是枉然,那人甚至不愿意自己的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

    上将抬头迎着严华淼的愤怒道“此事并非为他,而是为你,至于他我自会让他付出代价,但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不要将自己折进去,更何况即使想要他的性命也无需急于一时。”

    话音落下,然而这一切话语宛若不存在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在严华淼的耳中已听不见任何声响,他只想着取这人的性命,若有人阻挡那便一并。

    枪口瞄准,严华淼道“请您让开,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想来与您无关,况且这一切不正是您企盼的结果吗”如果没有这人扣住自己的向导,就不会给这人机会,如果不是他不肯尽心医治血辰,就不会让这些j,i,an小有机可乘。

    是他不相信自己所言,也是他执意要将血辰扣住,甚至寻觅机会意图将他置之死地,无论面前这人是为了谁好,自己的向导深受重伤昏迷不醒是事实,身后的那个男人是他副官也是事实,竟然如此自己为什么不能杀,又有什么杀不得。

    见严华淼并未有收手的意思,众位将军有些头疼,此事若真的发生,恐难判别处理,于是其中一人也走到墨的身前道“少将所有的事总需思量后果,希望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将此事交由我处理,我势必会做到不偏不倚,保证公正。”

    墨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心下窃喜,而面对这话严华淼却只是冷笑几声道“上将我的向导因他身受重伤性命垂危,但我若将他交由您,您会让他付出等同的代价吗?”虽然此事墨做的过分,但还罪不至死,血辰身上的伤口非他所为,而是由于剧烈的运动旧伤复发,他大可说自己并不知情,对此谁能指责。

    而严华淼绝对不是给他狡辩的机会,今日今时他是必要为自己的挑衅,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枪口对准,所有人止住呼吸,而此时突然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在抬到一边接受紧急治疗的血辰闭着眼道“不值得,不值得为了他浪费一颗子弹,更不值得为他脏了你的手。”

    话音落下,严华淼猛然停下,转头看向一遍的血辰,眼中带着犹豫“血辰······”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血辰却摇了摇头,看向远方道“等到他伤好了,将他打发到那战场上去吧,在那里他会知道他和你的不同,更会知晓世家的身份给予你的不单有获得荣光的机会,更有无数如影随行的死亡。”

    血辰知晓什么人在战场上能活下来,什么人不能,将他送到哪里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埋葬,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就像上将说的,很多事不必急于一时一刻,该到的总会到的,闭上眼血辰陷入了浅眠。

    而此时有些疑惑在脑海中闪现,想了许久总觉得一人的动机不会如此简单,严华淼在上将的手下不是一两天,若是想要报复也无需等到现在,何必挑在此时下手自找麻烦,而且看上将的表现,他对这人的心思并不知晓,可见往时定是隐忍不发,那到底是什么诱.使他将这种想法付诸实践。

    此事若是自己多想还好,若是真的有人看上自己的脑袋,想来他一定还有举动,留这人一条命也出自这种考虑,毕竟只有斩草除根,才能免除后患,而现在自己便是放着他,以便顺藤摸瓜看看他的根到底在哪里。

    见那人庆幸的脸,血辰缓缓将双眼闭上,心中长叹一口气,想来面前这人还不知自己死期将至,黑暗沉静下来,而就在远处的皇宫宣亲王站在楼阁上,看着皇宫内的一角满是担忧“人因外物而变并不稀奇,然而成今日这般却未免让人觉得可悲。”

    ☆、小心眼

    外面的风从窗帘的缝隙中涌入, 一阵一阵带着芳香,血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明亮的红色发丝往日为他增添几分活力,今日却衬的他的脸颊更显苍白,坐在他旁边的严华淼已数日没有合眼。

    如此的消耗使得一贯强悍的哨兵,也忍不住一顿一顿, 他努力的支撑着自己, 控制自己不要趴在桌子上彻底倒下, 然而疲惫的j-i,ng神已难以维持清醒。

    站在他旁边的布科,见如此情形有些担忧, 开口道“医生说很快他就会醒来的, 队长去睡吧, 这里我会守着的。“话音落下许久,然而那边迟迟没有答复,直到身形再一个踉跄,严华淼才开口道”没事。”

    说完这句他便再次沉默下来,不是他不相信布科, 只是上次的教训让人心有余悸,记得就是那时血辰昏迷,那些人闯进医疗室将他带离,虽然事后并无大碍,被检测出的基因异常没有将他置之死地,但倘若自己当时在场,一定不会让那些人将自己的向导带离。

    想到这里, 严华淼再次打起j-i,ng神,此时见躺在床上的血辰睫毛颤抖,严华淼紧忙凑上前,视线慢慢的明亮血辰睁开了眼,抬头只见严华淼的面孔出现在视野中,眼眶乌黑神情带着浓浓的关切,嘴角微微上挑扬起头展开笑颜。

    “傻笑什么?”严华淼开口,神情带着责怪,而此时的血辰则恬不知耻的说道“看你好看。”严华淼听到这话有些无奈,看了眼放在不远处的水,起身准备它取来,然而身体却被一个用力猛地环住,紧接着倒在那床铺上。

    “血辰别闹。”严华淼拍了拍他的头让他让开,然而血辰却对此毫不理会,只是像耍无赖般开口“我好累,闭上眼陪我睡一会好不好。”随后他用力的在严华淼的脖颈上蹭了又蹭,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耐不过这人软磨硬泡,严华淼缓缓的闭上了眼,使自己沉浸在软软的床铺中,本打算哄睡血辰便离开,然而疲惫的身体哪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仅仅是片刻就陷入了深眠,意识沉·沦在黑暗的静谧中,梦乡里伏特加的醇香将他紧紧包裹让人迷乱,那是血辰独有的气息。

    而一旁的血辰则蹑手蹑脚的从床铺上跳下,抬手将杯子往上拉了拉,看着他乌黑的眼袋,抬手刮了下他的鼻梁,视线柔和的说道“都像一只熊猫了还不睡觉,乖乖的在这睡上一会,外面那些讨厌的家伙我去处理不要担心。”抬手将他紧皱的眉头熨平,轻柔的蹭了蹭他的脸颊。

    起身看向身后,只见布科站在那里,于是血辰对他点头示意,屏障建立于这房间中,使得外部的嘈杂远离这清净之地,抬脚慢慢向前脱离屏障,对布科道“看着他点,不要让人叨扰到他,告诉他我就在外面,那些苍蝇我去应对。”

    布科见状有些犹豫的看向血辰,毕竟此时的血辰身上还带着伤口,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然而就在他想开口时,血辰早已开门离去,没有给他半点劝说的机会,抬脚开门只见几位将级都在这里。

    见只有血辰一人出来,靠在墙上任家上将神情不耐的开口道“真不知道您是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对联邦的少将出手,看来是上次监狱蹲的不够过瘾,这次想在里面常驻。”

    他开口刁难不留一丝情面,而旁边的几位上将听到此话神情不悦“任家上将,我想我们来这里并非挑刺,况且上次那事已被证明是误会,竟然如此何必旧事重提,若您是这种态度,只会让我们协同工作变得困难。”

    其中一位上将对这人的不识时务很不爽,然而没办法事关重大不得不带着这人,若非如此他们一定将这人撇的远远,免得带来更多的麻烦,见被如此挤兑任家那上将一瞬有些难堪,只得转过头愤愤的冷哼一声。

    对此血辰看着他开口到“上将我对帝国的监狱真的不太感兴趣,相比我觉得联邦的监狱环境更好。”他冷不丁的开口,众人一惊,其中一位上将忙站出来打个圆场“算了算了,都是误会,就算犯了什么应是无心。”

    然而他虽如此开口,血辰却不愿作罢,上前一步双眼紧紧地锁定任家那人道“误会?不是误会,不过上将一定不知那次我干了什么。”任家上将见血辰的双眼紧紧锁定自己,下意识的后退有些紧张的问“你干了什么?”

    血辰抬起头好似想了许久,片刻后嘴角挑起开口道“他们给我下的罪名是强闯军事基地,殴揍联邦士兵,貌似前面还有几句,但是我不太记得了,不过看您这身板应该用这两句就足够了,毕竟您的身体状况不及封莫云,殴揍这两个字用在您身上也就足够了。”

    抬起头看向任家那人,以眼神询问他,是否要试试看这殴揍是什么样的力度,是否想和封莫云一样躺进中央医院的重症监护,若是想自当成全,要不然岂不显得过于吝啬不近人情,要是不想就老实的蹲在墙角,祈祷自己不会记起那日他的诬陷,否则自当奉还。

    见他如此说道,其余的将军皱紧眉头,虽然早就听说这个向导和其他向导性子不同,但没想到差别会如此显著,然而现在管不了那些,他们来此是受命前来调查这人,其中包括他和联邦的关系,以及他对封莫云出手的原因。

    而其中一人想到这里低头道“那个我很抱歉,在这个时候前来,但有些事关系到我们履行职责,所以我们必须前来确认,希望您能配合。”他仔细的观察着血辰的神情,见他没有过多的抵触才再次开口提出问题。

    血辰听到种种话语,有件这人小心谨慎抬头道“上将,我的哨兵也受命于军部,帝国若不安宁我同样也会困苦,我和联邦的关系并不复杂,我出生在一个垃圾星,在那里长大和联邦本没多大的牵扯,觉醒了向导也就那样的过,后来受伤被联邦向导塔发现捕捉,再后来因为联邦没有对向导的死刑所以被流放到帝国。”

    “流放?”将军们看了彼此看了一眼,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见他看了眼任家的上将,瞬间明白过来,而血辰此时也开口道 “关于那段录像的证明,你找联邦索要,至于别的问题我恐怕不能回答。”

    见血辰如此开口,其余人觉得有些为难,他们受命来调查此事总不能无功而返,于是一再追问好似不死不休,而严华淼此时翻了一个身,血辰意识到不能再拖,只得回答道“出于嫉妒产生的错觉。”

    “嫉妒?”这词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但接下来血辰的回答会更让他们震惊,“是的,嫉妒,当封莫云来了以后,我发现严华淼对他处处在意甚至和他私会,然而我不确定这一切,希望能肯定后再做打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封莫云的消息无孔不入让人发狂,故而我决定铤而走险。”

    话音到这里已然终结,但这只是原因之一,不足以让血辰产生杀念,更重要的是封莫云对严家的布控让人觉得不安,他时刻的跟踪,不听警告的上前,这一切行为使他下定决心,但这个原因血辰是不会告诉他们,无论是什么原因致使封莫云不追究责任,但自己确实承了这份情,理当保守秘密维持协定。

    对于这点众人并不知晓,然而先前的一句已经足够给他们造成冲击,其中一人愣了许久磕磕绊绊的说道“可是,可是严华淼是哨兵,封莫云也是哨兵。”看着血辰的脸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然而却听那人反问道“所以呢?帝国法律规定两个哨兵不可以在一起吗?”

    一句话堵住众人的嘴,帝国法律确实没规定两个哨兵不能在一起,可是哨兵和向导匹配这是常理,然而这话说出口,血辰只是偏了偏头“不符合常理的事一定不会发生吗,这以什么保证,何况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严华淼对封莫云如此关心,甚至愿意为他在我面前隐瞒。”

    话音落在此处,其中一位将军犹豫了许久开口道“那个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封莫云和你匹配度很高?”血辰对此点了点头,自己前几日和文音对上,他一再的拿匹配度说事,所以自己也自然知晓,只是这一切未曾在意,怎么看来事情可能出在此处。

    “怎么这很关键码?”他疑惑的神情让众人有些难办,其中一位将军不死心的问道“那知道,你和封莫云的匹配高于严华淼三个百分点?”血辰想了想开口道“这有关系吗?反正去掉百分号不过加俩零一点儿,况且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得出的玩应,怎么可能左右我的选择。”

    血辰并不理解这世界的种种,只是知道这一切简直是莫名其妙,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血辰无奈的摊了摊手,随后转身不再看僵在原地的众人,转头回到屋内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严华淼,心中发问自家的老婆应该没有这么小心眼吧。

    然而这只是他以为的,事实上严华淼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心眼,就好比现在,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屏障被从内部戳开一个小洞,这使得五感能够透过阻拦,探听到外面的一切,不过现在我们这位当事人,正努力的平复呼吸,好似睡着了般,而血辰对这一切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