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略的人
将军会议室, 数位将军正对着一段视频赞叹着,“真不错,这样的水平在帝都不敢说独一份,也当得上屈指可数,这联邦送过来的是个人才啊。”其中一位将军开口,然而另一位看上去则有些担忧“这向导的能力毋庸置疑, 但从他的行为可见他并非是个好掌控的, 联邦将他送到了帝国, 对于我们来讲是好是坏还不可知。”
众人听到这话有些沉默,这时另一位开口道“他好不好掌控无所谓, 至少严华淼归属于帝国, 而从这几日的表现来看, 他们之间的纽带难以轻易撼动,他对严华淼似乎有着莫名的执着,既然这样无论他站不站帝国这边,心中定是偏向我们的。”
说道这点不得不想起几日前和他的对话,以及那让人尴尬到底的一幕, 在午后的阳光下,当自己等人阐明针对他的缘由后,那年轻人白了他们一眼,随后一字一顿的开口说“你们真无聊。”
虽然这话让人有些难堪,但细想起来可不是无聊,人家两个人的事,自己这些半百有余的搅和个什么劲, 还为了那么一点没有任何征兆的小事胆战心惊,说无聊还是好听,说是闲的蛋疼都不过分,瞧他们现在每日贴在一起的模样,感觉自己近些日子的c,ao心失眠都是自找。
想到这里众人的心暂且放下,但这时在座的一位开口道“虽然现在事情已然明朗,但还有很多事让人不得不想,当日血辰开口说对封莫云的针对只是嫉妒,只是从近几日的接触来看,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因此我留心调查,现在有了眉目这是关于此事的报告。”他指尖轻动,所有的报告被投影到中央的大屏幕,光亮打在所有人的脸上
众人听到此话,看了眼彼此随后抬头看向那处,文字被一行行的读过,众人的脸色越发凝重,片刻后那人点了一下头道“事情就是这样,经过我们的追查,发现在事发几日前,严家就开始被某个势力严密的布控,而布控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方便封莫云追踪血辰的踪迹。”
那问题来了,他一个联邦少将怎么会和帝国的势力又牵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更是迫在眉睫让人不容小觑,他们必须谨慎起来马上行动,以避免联邦势力渗透帝国。
此时坐在高位上的上将点了点头道“严阵以待,全力出击,我们必须将此事彻底查明,若此事真的和联邦有关系,一定要让他们给予一个说法,否则岂不显得我们帝国绵软可欺。”桌子被用力一拍发出一声巨响,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站直身体挺起胸膛道一声“是。”声音响彻云霄。
帝国中心,四皇子冷漠的看着来人道“你来了。”封莫云见他如此态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莫雨,我不记得你可以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见许久不被称呼的名字,从这面前这人口中吐露让人感觉有些奇怪,四皇子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开口道“我当然知道要用什么态度说话,只是这次的事被你搞成了一团乱麻,我亲爱的哥哥。”
四皇子看着那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莫名的觉得讨厌,看到他自己总能想起许多不愉快,而这所有的不愉快都围绕着一个女人,一个把他的孩子当棋子使用的女人,因此他对这人的情感也是复杂。
他们不是亲生的兄弟,但他们却有着一半相似的血,那血缘的纽带来自他们的母亲,或许不应该称之为母亲,而应该说是一个女人,毕竟没有那个母亲会像制造物品一样,通过标准判断孩子是否合格是否有存在的价值,又为了自己的私心目的将他们投向四方。
面前这人依仗出色的天赋幸存,而自己则依靠骨子里那一半皇家的血,至于其他的孩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早早地便被扼杀在萌芽,还记得小的时候,看到那些兄弟姐妹被一一杀死,自己曾经追问为什么,女人是怎么回答自己的,她说那些孩子没有得到上天的垂怜。
这是个可怕的理由确是事实,自己和面前的这人,可不就是因上天赐予的条件才得以活命,否则也是变成一具尸体,不会有半点获得怜悯的机会,用她的话来讲没有得到上天怜悯的人,同样也不值得他人的同情和救赎。
想到这里他沉默下来,直至片刻抬起头对身旁的封莫云道“你我都清楚,我们为何而活,现在由于你的原因,帝国军部已然盯上了我在帝都的暗势力,如果继续追查你我都难逃一死。”
活着是因为有利用的价值,若没有了这种价值哪怕帝国放过,那个女人也会因自己和他失去活下去的资本而痛下杀手,毕竟她扬言不会养任何废物,所以现在绝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必须赶紧考虑缓解情况的办法。
听到这话封莫云陷入了沉思,原本以为只要创造足够的接触机会,便能将血辰弄到手,届时通过他给予的信息,他们必然能突破帝国的防线,只要控制了帝国,剩下的哪一个那怕不收拾也定当俯首称臣,现在看来事情有点难办,监控和频繁的接触,非但没让他对自己产生好感,反而促使他痛下杀手。
封莫云想不出是哪里不对,但也知道血辰那边恐怕不是一两天能够解决,他们必须做好持久战的准备,然而现在的情况却必须处理,想到这封莫云开口道“将那些向导调来吧,他们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原本那些向导只是星盗送来的见面礼,现在这些礼物将被改装,再投到另一个地方也算是废物利用,想到这里封莫云以眼神询问,而那边的四皇子则显得有些犹豫“别忘了,那些向导来自联邦,而这里虽是帝国,却仍然有联邦为讨好而送来的向导,我们行动必须考虑周全。”
听到这话封莫云点了点头,“对于这点你不必过于担心,毕竟他们虽然也是来自联邦,但知道他们底细的只有那个边际的向导塔,而那个塔现在早已不复存在,里面的向导也多数为我们所获,剩下的那些虽有部分落于军部,但那是在联邦,现在此时此刻处于帝国的寥寥无几。”
而唯有的那个人,想来对当时的那些人也并不在意,更鲜少接触,毕竟他的主要活动范围是医院不是吗?思维落在此处,封莫云笑了笑,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一直没有被他放在心上的人。
那便是来自联邦边际向导他,此时和他一同前来帝国的那个,和他有百分之七十七匹配度的向导,文音,他并未料到,这样一个弱小到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向导,究竟能做出什么,又能对自己的计划产生怎样的破坏。
见封莫云如此说道,四皇子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好,我会安排人和你接洽,想来用不了多久,帝国将彻底的归属于你我,到时一切都会好办。”封莫云点了点头,两人暂且告别,四皇子通过隧道向上走去,而就在那上方便是帝国的皇城,巍峨如云,辉煌磅礴。
然而无论这座皇城如何用金砖堆砌,几时明耀动人,都只是为遮盖住其中的污秽,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光芒不再,黑暗恐再难遮掩,所有丑陋的面目,肮脏的嘴脸将逐渐暴·露在阳光下,展现在众人眼前,届时无需感叹今不如昔,只是他原本面貌被人揭露熟悉。
当然现在这一切还不足以叨扰到血辰,他对那里肮脏与否并不感兴趣,他现在想要知道的,仅仅是谁想取自己的性命,躺在病床上,喝着自家老婆煮的爱心r_ou_粥,血辰心情还是不错的,当然这得忽略这r_ou_粥诡异的味道。
这味道时常让他想起落泪的童年,那一抔观音土加上几根草根,生生煮出的一顿饭,为什么会一天比一天咸,今天咸的已经发苦,空气中都散发着海水的味道,然而没办法血辰只能认命的往下咽。
这其实这不怪严华淼,他只是听从了母亲的意见,记得前几日自己做粥的时母亲特意嘱咐自己,由于哨兵的感知比常人敏感,所以各种味道也会被加大,因此若是想做给常人吃,就必须加更多的调味料,于是我们的乖宝宝的就往里加了很多,更多的盐。
一边喂着,一边开口道“昨日晚墨死了死因暗杀,对于这件事我已经派人追查,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得到消息。”这也算他走运,本来事情没打算就这样结束,他加在自己向导上的伤痛还没有来得及偿还,让他这样一死了之实在有些便宜。
血辰察觉到他的心思有些无奈说“算了人已去,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比起这个我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怎么你觉得这件事会是谁做的?”
听到这问话严华淼没有回答,有些事还没确定,不便平增忧虑,毕竟怎么也想不通那位会对自己的向导出手,毕竟皇宫中的那位五皇子,和血辰的交集实在是少的可怜。
但若不是他,去军部那天夜里,宣亲王为何要前来和自己说那样的话,头脑有些混乱,暂时又想不出什么,严华淼决定放下,低头看向血辰皱了皱眉,现在比那更重要的,有一点让人不得不在意,那就是为什么自己的向导嗓子哑了。
“你的嗓子怎么了?”严华淼开口问道,而血辰只是用力的清了两下以作演示,毕竟人家好意,总不能指责说是被齁的吧,于是只得缓缓说道“那个我r_ou_粥有点吃腻了,吃点小米粥行不行?”
严华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得点了点头,转身将碗放在一边,却见此时血辰十分惊恐的坐起身补充道“能不能不要加糖,不,千万不要加糖。”
☆、事发突然
住院一个月后, 血辰便随着医生的愤怒被打发回来静养,对于这点血辰也很不好意思,可是自己已经活蹦乱跳了,还要让他在那里躺着长蘑菇,对他而言实在是艰难。
于是我们可怜的医生每天都追着血辰,去猜测这个住在重度监护室的向导今日又跑到那里, 短短的一个星期让他们心力交瘁, 他们就没见过这么不老实的伤患, 更没见过如此会c-h-a科打诨的向导,但偏偏此时就遇到了这样一个。
于是某天忍无可忍下, 医院发布通知表示他已然痊愈, 只需回家巩固治疗, 委婉的告知他,给我收拾铺盖卷滚蛋,老子不伺候了,虽然被这样清扫出去有些丢脸,然而血辰却巴不得如此, 毕竟他也实在受不了那些医生的小题大做,只能说医生将其看作一个向导,而血辰将自己视为alpha,判断的标准不同,难以愉快的玩耍。
看着严华淼整理着装,血辰咔嗤的啃了一口苹果,随后抬手将另一个扔了过去开口道“你要吃吗?挺好吃的。”严华淼单手握住苹果, 看了几眼随后放下开口道“军部有事,回来再说吧。”
听到这话血辰上前偏头看了眼严华淼道“军部这个时候有事,是那件事有了着落吗?”想起那几日的新闻头条,有忆起当时那主播眉飞色舞的样子,血辰有些不懂不过是几个向导而已,有什么好兴奋的,说真的自己宁愿去动物园看猴子,也不愿去围着这群人傻转。
血辰一生中最不可抹去几大y-in影,其中就有在联邦向导塔的那段时光,还记得那时正值入秋,一只蝉从树上跌落死去,一个班去写生的向导们围着那只蝉哭的稀里哗啦,一哭就是一个下午完全没有停歇,以至于好几天自己梦里都是哭声,从那时起血辰便将那个向导塔视同疯人院。
咔嗤,咔嗤苹果被一口一口的啃着,严华淼看着血辰半晌后开口道“今天吃第几个了?”见他话题不对,血辰冷冷的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将苹果捂住往嘴里塞,然而这动作到底是没有快过严华淼,只是抬手间苹果就消失不见。
血辰见嘴边一空,抬眼抱怨的看向严华淼,然而对这眼神对方却不做理会,只是抬手将夺来的苹果咬了一口,咔嚓一声脆响响在耳边,随后淡漠的开口“味道确实不错,挺甜。”
说罢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血辰身上,吓的他一个机灵,心想这人莫不是有病,好好的一个苹果不吃,非要啃我吃过的,不过看这眼神怎么透着一股危险呢,神经大条的血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然而此时这货唯一的优点显露出来,那就是从不为搞不明白的事纠结,简单的说就是得过且过,也许大概这是个优点吧。
“我的苹果。”血辰小声的小声嘀咕到,严华淼想了想没有理会,只是展开手掌示意血辰牵上,看着洁白的掌心血辰冷冷的哼了一声,仰起头心想这又不是你抢我苹果的时候了,“干什么,我是病人需要静养。”
他有些不爽的开口,但严华淼只是摇了摇头,无奈的将桌面的另一个苹果塞到血辰怀中,这才平息了他的幽怨,见血辰将那苹果小心的抱着,好似生怕自己再夺去,严华淼揉了揉眉心,看向脚边,只见自己的j-i,ng神体银白,正将屁颠颠的将那只小绵羊叼到自己脚边。
严华淼长叹一口气,神情有些担忧,低头看向九歌,只见他周身散发着蠢萌的气息,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发现,自家的向导远比想象中的还要迟钝,而这点在他j-i,ng神体上表现的尤为明显。
“走吧,去看那些向导,毕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也会被安排到军部,虽然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但还是打个招呼为好。”说真的严华淼对迎接那些向导并不感兴趣,然而无奈帝国所有带头衔的都被通知前往,说什么共沾荣耀,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荣耀,不过是从星盗手中解救出几个人质罢了。
然而时间容不得他更多的抱怨,不久两人便离开了自家小窝前往迎接场地,由于人员过多,将军们也被迫挤成一团只得站着观礼,听着主持人长到爆的祝贺词,血辰只觉得困得打哈欠,此时猛然察觉对面一道y-in毒的视线闪过,血辰霎时睁开眼目光在人群中定位。
只是一刻血辰便察觉到那视线的来源,此时见那个被称为文音的向导正在看着自己,眼中喷·s,he着仇恨的火苗,对于这目光血辰不屑理会,全当这是迁怒,毕竟这人已经不止一次的因为封莫云的事找上自己,最开始自己还奇怪,但随着事情明朗,他逐渐明白这敌视的原因。
但让他们之间产生分歧并非自己本意,他到是希望看那两人长长久久异样亲密,免得这个封莫云闲的跑到这里来监察自己和严华淼,放下这些血辰的目光在人群中偏移,片刻后猛地在一人身上定住。
视线从他脸上扫过眉头紧皱,很奇怪,这人好似在那里见过,说是眼熟又谈不上,说是完全陌生初次见面似乎有觉得不对,绞尽脑汁的思考,却难以唤醒脑海深处的记忆,总之给他的感觉就是莫名其妙。
见无法得知更多,血辰只得安慰自己也许对方只是个路人甲之类的,偶然在某个路口和自己擦身而过,然而此时抬起头转移目光,却见那边的文音也看着那人,神情更显十分惊讶,好似不理解为何这人会出现在此处,但无论他理解与否,这人就是站在那些被救向导中确确实实存在着。
此情此景让血辰有些困惑,决定等事情结束后,找文音询问以免出什么差错,毕竟近日的帝都实在谈不上宁静,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忧心过多,看着那人脆弱的模样,更是三步一喘,五步一顿,实在想不出能带来怎样的危险。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让血辰很难不去谨慎,故而决定事情结束后,找文音探听一下虚实,只是事情的发展总不如预料般,红毯上前面的向导虽然有些不安,但走的还算安稳。
而此时突然听到向导群中一声响惊叫,只见那人身体一软昏倒在地,霎时场面乱了套,媒体争相恐后向军队的维持圈挤去,一时间闪光照为场面披上一层迷离的光,“让一让,让一让。”在场的军籍人员站出来维持秩序,但即使如此场面依旧难以平息。
见周围人群流动,严华淼意识到不对,从混乱开来第一时间便退到了血辰身旁,左手握住他的手腕,视线紧张的看着四周,心中更是无比后悔今日带他前来的举动,毕竟虽然血辰已离开医院,更不用再依靠那些医疗器具而活,但说到底他还是在养伤期间。
察觉到手腕传来的力道,血辰用另一只手抽出匕首,借着这力道与严华淼紧紧地贴在一起,感觉到背后的温度,听到耳边传来心跳的律动,两人只觉格外安心,他们背靠着背视线锁定在四周,血辰开口道“严华淼,事情不太对,这里的j-i,ng神波动十分混乱,要小心。”
说完这话血辰在四周建立j-i,ng神屏障,闭上眼仔细辨别每个j-i,ng神波动,将屏障猛地撑开,瞬间无数叮当声响传入耳中,那些j-i,ng神波动和血辰的屏障产生冲击。
而此时他猛然注意到有一些j-i,ng神波动不同寻常,正当他打算追踪时却一阵恍惚,意识海一阵空白,再回神只见一道强有力的j-i,ng神攻击冲击屏障,逼迫他只得放弃追寻退而防守,而当他将那攻击一一击退后,却发现那些古怪的j-i,ng神波动早已消失不见,血辰见状握紧拳头,暗自咬牙,没想到就这样让他们跑了。
意识到事情不对,感知到血辰的j-i,ng神力,严华淼的五感瞬间展开探向四周,刹那间只觉得一切风吹草动尽在眼底,然而尽管如此他却追查不到究竟是谁,以j-i,ng神力发动了进攻,在场的向导很多,而冒然探查绝非上策。
但敏捷的五感并非无用,此时他正带来另一种信息一阵强烈的血腥味,严华淼见状一愣,紧忙以五感探查,只见在那里一个男子正抱着同伴,用力的呼救着神情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严华淼和血辰见状心有灵犀,闪身穿过人群向那人跑去,片刻后场面平静下来,众人也意识到其中的情况,血辰站在那里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人已是血流一地,一把雪亮的刀刃从身后穿透他的胸膛。
众人见状纷纷招呼一声聚在此处,阵地的医生也因此聚集在此处,他们合力将病患抬下,进行紧急救治,一时间这里忙成一团,而另一边众位将级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紧忙询问事情的始末,此时抱住同伴身体的那人开口道“将军我不知道,我只见一道虚影向我们袭来,而我的同伴见此为了保护我被那人捅了一刀。”
他神色匆忙十分恐慌,显然刚才的事件给予他不小的冲击,然而对于他此时的话,血辰觉得有些不对,但若让细说却朦胧的让人不太明白。
☆、名字的不同
去日的种种被暂时放在脑后, 此次的暗杀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毕竟这次的欢迎仪式过于宏大,而标题又是什么战胜星盗,帝国荣耀,原本不过是一个不足奇的小战役,结果被这样扩大变成了一大型鼓·吹现场, 仿佛这战役已不是解救向导而是决战海盗。
而这样的举动毫无疑问会激怒对方, 让那些y-in沟中的毒蛇蹿出猛咬一口, 话说到这里并非出自畏惧,只单纯的觉得没有任何的必要, 毕竟这除了满足当事人狭隘的虚荣, 塑造一番虚假景象, 没有任何的价值,倒是可怜那些向导本已受伤,却又要拖着残破的身体,来参加这样一场没有价值的演出。
血辰低下头看向脚边医院白砖,神情莫测, 虽然此事于他并无多大妨碍,但熟悉的感觉倒在地上的躯体,让人不得不在意,神思游离,他实在是想不出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让自己产生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为了搞明白这点血辰前往医院, 想要询问事情的始末。
正像门口走着,迎面一位医生出现在眼前,血辰见状灵光一闪,紧忙拦住他的去路,脸上带着点尴尬而又不怀好意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医生,好久不见,您身体康健呀。”那医生见是血辰,冷冷的哼了一声,将衣襟正了正开口道“你干什么?”
他双眼瞪大,警惕的模样让人难以形容,这也实在是迫于无奈,毕竟就在前不久,血辰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过于深刻,他永远记得这个向导是怎么使得整个医院警铃大作,又是怎么翻窗闯门从一个屋子躲到另一间,只为逃避一天一顿补充营养剂,没错这倒霉蛋就是血辰的主治医师。
而此时在他脑海中,早已将血辰和麻烦画上等号,见到这人他恨不得绕道疾行,然而当他刚有所行动时,血辰便动手阻拦,医生几次躲闪只是他的身手怎么能比过血辰,纵使他闪的飞快,也难以越过阻隔在面前的大山。
于是无奈只得推了推眼镜问道“你想干什么?”见面前医生开口,血辰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希望能以此套上近乎,但事与愿违,他的举动非但没有让医生放松,反而更加警惕,“你干什么,我警告你,这是医院。”
血辰听到这话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减,“别害怕,我就问你一点点事,那个前几天庆典倒下的向导,是不是也由你医治。”医生听到这话觉得不好,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抱住自己手中的夹子,整个人似乎都炸了起来。
见他这种反应,血辰料到自己猜的没错,于是刮了一下鼻子,搓着手开口道“那个医生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血辰眼睛几次飘向那个夹子,意图明眼可见,脸上更带着讨好的笑,然而却见那人猛地后退道“不能,我告诉你我是医生,病人的资料我不可能随意提供给外人。”
话音落下,血辰扭过头心有不甘,于是再次放低姿态开口道“我怎么就是外人了,我们关系亲近的不能再亲近了,你看你在我生病的时候每天都来看我,我感激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可从来没有拿你当过外人。”
话虽如此,但面前的医生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抬起头道“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想都不要想。”他态度坚决,口气更显强硬,见状血辰有些无奈,只得猛地转头指向另一边说道“看有飞碟。”
指尖投在远处,一阵冷风吹过,医生用食指推了一下金框眼镜,透明的镜片闪过一道冷光,好似在嘲笑面前这无知的年轻人,“这种水平我已经玩剩下很多年了,你以为能骗的过我,可笑,我劝你······。”
话音还没说完,只觉臂膀中一松,红色的发丝掠过眼底,耳边传来一阵轻蔑的笑“同样的效果我才不在乎怎样呢,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是你松开了另一只手,这就怪不得别人了。”说罢那一道残影滑过身旁,医生瞬间僵在原地,待到反应过来时血辰以冲到五米开外。
医生见状在其后高喊“混蛋,你给我站住,这是医院。”然而前面却传来一句“这要是警局我还不敢这么干。”说完那人便如一道闪电穿过走廊,一溜烟的消失不见,医生在原地停下身拄着腿喘着粗气,伸手向前道“等等,你给我回来。”
血辰一路向前左避右闪,一边跑一边翻开病例,查看着其中的内容,性命,年龄,经历,病症公民信息,等等等,随着这查看血辰眉头皱的越发厉害,这上面的所有信息没有任何纰漏,从出生证明到入学情况,再到几几年失踪,后是经过什么被发现,事无巨细全部记录。
然而他合起病例本,心情却越发复杂,如果是按照这份病历上所写,他从出生到失踪全部都在帝国,不曾踏入帝国与联邦交界,更不曾踏入联邦的土地,那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又怎么可能对他产生熟悉的感觉,毕竟这意味着自己和他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任何交集。
思绪有些混乱,血辰并没意识自己跑到何处,再一抬眼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声响,这声音刺耳的厉害,却是血辰熟知的那种,这是文音的说话声,血辰回过神,顺着目光向前,小心的接近传来声音的房间。
抬起指尖将门微微撬开,一缕光线顺着门缝投到走廊的y-in暗中,血辰也借此将眼凑了上去,视线在房间内四处搜寻,没过多久便定格在屋内的病床旁,察觉到这点血辰小心的调整身形角度,使得屋内的景象能尽量完整的投入视野。
只见在光线下,屋内两人一人躺在病床上瞪大眼睛,而另一人则在光亮处冷冷的看着,人这两人不是别人,其中一个正是文音,而另一位则是自己手中这病历本的主人,那个看上去眼熟的向导,压低身形,屏住呼吸,虽然他不认为里面那两只能够感知到自己窥伺,但小心为上,该做的准备还是不应随意省去。
此时只见屋内文音坐在另一人的病床上,手中草草的拨着橘子,抬手将橘瓣取下,缓缓塞入口中开口道“明锦,我记得你是最喜欢橘子的,怎么现在不吃了。”他转头轻笑一声,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人,却见他正慌忙躲闪,神情恐惧不安。
对于他的反应文音好似早有预料,只是轻笑一声开口到“别担心,放心我不会对付你的,反正你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我何必在你身上白费工夫,要知道我也是很忙的,跟你在这里每闲扯一句,于我都不失为一种损失。”
话语刺耳的厉害,神情更显轻慢蔑视,但比起这些血辰的更在意另一件事,他抬手将病历本打开,只见上面的名字并非明锦而是眠,双字变成了一个毫不相关的单字符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应该听谁的介绍,是帝都人口录入系统的,还是面前文音的。
血辰一瞬间有些糊涂,但很快便压下心中的疑惑,立起耳朵慢慢听其中所言,里面许久的沉默,直到很久后,明锦才抬起头目光躲闪的说“我想您可能搞错了,我不是什么明锦我是眠,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请您不要继续纠缠。”
他的话语透着不确定,而文音对于他所说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开口道“真没想到经历了那件事后,你竟然还能活下来,更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会改头换面的跑到帝国来。”他的眼神透着一种危险,明锦拼命的往身后缩了又缩。
“你搞错了,你一定是搞错了,我根本不是什么明锦我是眠。”他厉声呼喊,但文音只是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你放心不会错的,我们之间的账我还要一笔一笔和你算呢。”声音压得很低,屋外的血辰只见这两人贴近,而病床上那人神色一变,整个人愣在原地。
血辰又往前凑了凑有心贴的更近,此时却猛然觉察,身后一双手揽过自己的脖颈,心头一凌长期以来身体的本能率先表露,一个侧身抽出刀刃向那人袭去,然而就在距离那人以毫米计的距离处,刀刃猛地翻转停住,血辰察觉到熟悉的j-i,ng神波动。
“严华淼?”血辰开口,听到这话身后的那人轻笑一声,环住血辰的脖子嗯了一声,瞬间所有的剑拔弩张瞬间消散,“你跑来这里干什么,军部那摊事忙完了?”
近几日,严华淼一直在追查那庆典行凶的犯人,然而一直没有什么收获,直到前几日唯一的那把匕首被送去检查,到现在结果已然出现,嫌疑范围也逐步缩小被锁定在一人身上。
见严华淼沉默不语,血辰意识到不对,询问发生了什么,然而严华淼却看向他道“有些事想要问一下你,请你一定要将那日情况详细叙述,包括那人和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这也是为什么,严华淼特地前来寻找血辰的原因。
☆、吃一颗枪子
血辰扫了眼屋内, 自觉此处非谈话叙事的好地方,又见严华淼神色凝重,点了点头道“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免得打草惊蛇。”话音落下两人便起身离去,而此时正见一人从拐角处探出头,面上一片y-in冷。
两边视野逐渐开阔, 血辰停下脚步询问发生了什么, 严华淼想了许久道“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之是处处透着蹊跷,你还记得那庆典上的两人吗?”他的神色有些难看, 眼神更显困惑, 血辰听闻此话点头, 随后问发生了什么。
见血辰点头,严华淼眉头紧皱,随后将事件缓缓道来“当时庆典有两个人,现在一个躺在医院,而另一个声言是他的同伴, 而在庆典上我们从那人身上寻到了凶器,随后根据种种比对将范围锁定在一人身上。”说道这里严华淼好似十分不解,然而血辰却隐隐的猜测出他想要说些什么。
“怎么那个人有问题?”血辰抬起头开口道,而严华淼则点了点头说“是,结果就是如此,尽管我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经过比对排查, 发现有机会有能力使用这凶器行凶的,只有他一人。”
话音落下场面陷入一片死寂,直到半晌后血辰才抬起头道“当日的事我仔细思考,确实觉察到有些不对,然而看他的表现,又见他的话语,自觉应该没有如此蠢笨的犯人,以至于使得自己的谎话漏洞百出。”
还记得那天,那个人对自己说,他说他的同伴见嫌疑犯向他进攻,故而用身体为他挡了一刀,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和受伤那人身上的刀口比对显然不符合常理,因为那刀刃分明是从后面穿透的胸膛,而按照他的叙述绝不应是这种情况。
试想一人看到迎面的刀子刺向他的同伴,并上前挡了一刀,那么刀柄应该是在前胸而非后背,贯穿也应该是由后向前,怎么会出现那种伤口,这简直是巨大的矛盾。
听闻血辰的话严华淼询问道,“怎么他说了什么,使得你察觉到异常。”血辰点了点头将那人的话重复了一遍,严华淼也陷入了深思,显然他也无法理解。
“他当时如此说,有没有可能是见我们涌上去将他团团围住,所以惊吓过度,一时间没有找到借口。“严华淼提出一种猜想,但血辰却摇了摇头“当时场面混乱,人群拥堵,这样的情况下他明明可以借机溜走,没理由抱着受害者待在原地。”可无论怎么说,事情还是解释不清,一时也不好下定论,看来只能再次询问那人。
两人陷入沉思,血辰想了许久问“那个被刺伤的,他现在怎么样?”种种疑惑无人解答,血辰只得将目光投在幸存者身上,只要他不死,那么一切的事情总会水落石出,就算问不出伤害他的是谁,但有没有看到黑影,又是不是自己上去挡的刀,只要肯问总会知晓,届时所有的谎言都将不攻自破。
严华淼听到这问话,又想到医院的那人好似松了一口气,随后开口说“还好那人没事,虽然刺的很深,不过得益于发现的及时,已经保住了性命。”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人就会苏醒过来,事情定会真相大白。
不过比起那个严华淼有些在意血辰的情况,“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是伤口还没完全恢复不舒服吗?。”严华淼抬手伸向血辰的衣衫,想要解开检查一下伤口的情况,然而却被血辰一个错步闪开,手指也因此落空,抬起头他有些不解的看向血辰,却见他扭着头看向一边,脸浮动着一层绯红。
见他如此,严华淼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孟·浪,于是一寸寸的缩回手指,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开口道“那个···,我并非有意。”血辰此时也恢复过来,心里默默的唾弃自己一百遍,你缩个什么劲,你又不是个omega,看一下又不少块r_ou_。
于是缓缓的转过头道“我没事,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我来这里是有别的事。”严华淼听完这话哦了一声,便也尴尬的转到别处,见状血辰愣了,心想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等等,我是不是应该说自己伤的很重,让他帮忙检查一下,顺便照顾一阵。
越想越觉得懊恼,好似错过了一百万,血辰在心里流泪猛锤胸膛,本来自己可以和自家老婆有一段粉红的,散发着美好气息的独处时光,现在被自己一手搞砸,心里的泪水犹如两道宽面条,哗啦哗啦的挂在脸上,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为自己的逝去情商点蜡,道一声走好,兄弟。
血辰沉浸在后悔中,而严华淼显然已经恢复过来询问正题“你今日来是因为那个受伤的向导?”严华淼一路察觉血辰的j-i,ng神波动跟上,却看见他正在扒门框,也许应该说的斯文点,说是打探消息。
不过对于他心中所想,血辰不可能知晓,只是说“是,我觉得他有点眼熟,不过根据之前的报道,他应该是完完全全的帝国人,不可能和我有任何的瓜葛。”所以才让人觉得在意。
听此,严华淼也听出他话外音于是问“怎么你发现了什么,怀疑他的公民信息有作假的成分?”这句落下,血辰良久的没有回答,从那份病例上来看,他没有任何的问题,包括造成昏倒的病症都十分正常。
病例上说,他是由过度从事j-i,ng神连接以及安抚,造成的不可逆性j-i,ng神散溢,普遍出现在被星盗所获的向导身上,就算公民信息作假,病历单也不可能随意开具病症名称,毕竟这太容易暴露了,向导医生虽少但也不是什么稀缺物,找上一个让他秘密检查一遍并不困难。
想到这里严华淼开口询问道“要不要我派人查一下他信息的真假?毕竟近些日子帝都实在是不太平,皇宫中的那位,自从三皇子死后身体每况日下,近些日子更是夜夜咳血,医生已竭尽全力,可仍没有转机。”按照这样下去,帝都迟早会大乱,若因此再受到什么冲击恐怕危矣。
察觉到他的顾虑,血辰想了许久摇了摇头“若医院判断没有错,按照这病的结果,他不过还有几个月的寿命,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我不认为能造成什么伤害。”况且就算现在展开调查,将那些细末之事一一核实,没有半年恐怕是下不来的,毕竟那些资料上写的是蛮荒地,而且据调差,目前这些向导的亲人大多离去无从查起。
同样的严华淼也想到这里,于是开口到“放心不会有事,我会让人24小时盯着他,无论他来到这里图谋什么,我都不会给他得逞的机会。”话语异常坚定,血辰见此却有些不安,他总觉得接下来恐怕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只是不清楚会从哪里开始。
此时光脑的通讯频闪,血辰听到声音本打算向后闪一步以避嫌,毕竟他现在不是明确属于军部,有些秘密和通知,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但见他如此,严华淼抬手拉住道“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通讯。”
按下接听键,只见那边传来嘈杂的声响,医治完全听不清那边在说些什么,但能看出那人脸上极度兴·奋,并在舞池里扭动身体,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旁边是时不时的还有人搭讪,光线晃得人眼疼。
严华淼见状神情有些不悦,这几个人他是认识的,他们和自己一起负责调查那件刺伤案,由于受伤的并非是军部政·要,只是两个普通人,故而排除了以政治.刺杀为目的,没有将此事交由军部,而只是交由警局,并派自己协助办理。
此时画面中的这些人正是警局的人,只是他在干什么严华淼有些气愤,事件还没有弄明白,仍存有诸多疑点,而此时他们却不忙着工作寻找证据,反而在这种鬼地方给自己拨打通讯。
“你们在干什么?”严华淼的语气带着不悦,他希望对面的那些人给个解释,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在工作时间,在酒吧这种地方,如此肆无忌惮的喝酒跳舞,是谁许可他们这样行事。
许是喝的过多使得酒j-i,ng麻痹大脑,对于严华淼危险的口气,那人好似没有察觉,甚至还开口招呼道“我们在庆祝啊,一起来吧,你在哪一块···喝。”旁边的人未等他话说完,便伸手给他灌了一杯。
严华淼见状无可忍耐“庆典,你们再庆典什么,谁允许们这样做的。”也许是话音猛地调高处处透着寒意,那人因此有一瞬间的清醒,他睁大眼停下动作开口道“怎么您不知道吗?我们结案了啊,长官特地准许我们一天的假期,没看我们都聚在这里穿着便服吗?”
“结案?”严华淼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不好开口道“结案,结什么案?”那人听到这话抬起头,身体摇摇晃晃的说“就是结前几日那件刺伤案啊,那个被抓的倒霉鬼被判了死刑呢,判决书都下来了,据说过不了几天就送他一颗枪子呢。”话音说到这,严华淼愣了一秒,片刻后一个用力通讯成了两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可能会更改更新时间,因为玄学排榜规则变了,可能需要多试几次,但是一定会保障日更不变,请小天使们留个收藏。
今天是凌晨十二点更新。
☆、自当请责
愤怒充斥在严华淼的脑海, 事情还有诸多疑点,犯人竟然被直接判了死刑,简直就是就是草菅人命,明明只要时间充足,等待医院中那人醒来,只要他开口一切都会明了, 何必如此心急。
看了眼被弄成两半通讯器, 严华淼的眼中散发着森森的冷意, 心头暗骂一声混蛋,血辰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我们一起, 我们不会放过坏人, 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所有的事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严华淼见状深呼一口气,微微点头,于是两人动身前往关押那人的监狱,脚步一刻不停, 本以为事情会一切顺利,然而到时却发现人早已不在,“怎么回事,那个犯人呢。”严华淼询问,然而守卫却支支吾吾,许久不回答,见他这个样子, 严华淼意识到不对,眼神微眯,身上的冷气压在那守卫的身上。
“你最好告诉我,人去哪里了,还有究竟是谁授意这样做的。”话语宛若千斤坠,一下一下的击打在那人的心上,他低着头神色极为难看,汗珠也顺着额头一滴滴滚落,他身形每后退一步,严华淼则上前一步,直到他的身体贴近墙角再无退路可言。
抬手摸到身后冷硬的墙壁,凹凸不平的砖砌,耳中充满了自己的心跳声,最终他有些受不住了,于是哭诉道“是李中将,是他命令我们结案,并把人带走要求我们即刻执行死刑,我们也知道事情还有疑点,但是他亲自上门要人,我们不敢不从啊。”
守卫哭诉这,而严华淼却无暇听他在这里解释,他必须赶紧赶到现场,否则再晚一刻那人的性命危矣,“在哪儿?”严华淼冷冷的吐出三个字,脸上看不出所以,以至于那守卫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睁大眼说“什么在哪儿?”
“人,我问你人现在去哪了?”严华淼的眼中透着不悦,而此时那人也终于反应过来说“就在往时枪决的地方,我们一般都在那处理。”话音抖动的厉害,严华淼却顾不得那么多,抬手将他抓来塞到车里,自己登上驾驶位,而血辰也一个跨步进入车内。
“指路,我们要快。”严华淼开口话语不容质疑,无奈那守卫只得开车指路,将两人带到他们往日执行枪决的地方,一路风驰电掣,悬浮车被开到最快,然而即使如此,严华淼不够,时间就充斥在他们身边,而其流动的速度远非自己这些凡夫俗子可以相比,自己等人哪怕逼近极限,也无法抓住他逝去的末端。
每一秒都无比珍贵,因为哪怕是十分之一秒,都足够让子弹穿透那人的胸膛几百回,每一刻的流动都是活下去的机会,再快,再快,严华淼的眼角有些发红,他第一次觉得怒火几乎将自己包围吞噬。
而坐在后方的血辰一刻不停拨打着通讯,以求得到协助开辟一条无阻的悬浮通道,空气在这个车厢内越发凝重,每个人都在呼唤着时间停留,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车仅仅是几分钟便从城市边缘开到郊外,随着一声到了一阵刹车的疾响刺痛耳膜,车轮猛地停下,而视线中也出现伶仃的几人。
抬脚下车,却正见枪支瞄准那人的头部,刻不容缓血辰抽身上前一个猛扑,将那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从枪口下夺过,使得他在下一秒的枪声中保住了一条性命,而严华淼此时也下了车,抬头看向那站在最中的李中将,开口质问道“中将,您这是什么意思?”
血辰此时将那人搀起,解开他身上的束缚,而那人已经瘫在原地,口不停的呜咽,泪流满面,他死死抓住血辰,好似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不停的喊道”长官,真的不是我做的呀,我只不过是本本分分的一小生意人,从小到大连j-i都没杀过,怎么可能去杀人,求明鉴啊!”
他跪在地上一刻不停的哭诉,身体还伴随着间歇性的颤抖,可见是害怕到了极点,然而对于他的话血辰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开口道“事情我们会弄清楚,若你无罪谁都不能杀你,若你有罪也不过是延长几天寿命,无论那种结果,现在还不到哭的时候。”
听到血辰这番话,那人好像冷静下来,只是瘫软的身体一时半晌好像站不起来,于是血辰将手伸向他,那人颤颤巍巍的握住血辰的手,指尖是不通血的凉意,一个用力,借着这力道那人才站起来,只是腿脚不停的打颤。
而另一边严华淼,和这位李中将也开始第一轮的交锋,面对严华淼来势汹汹,李中将脸色有些难看,严华淼是帝国军部的新星,未来的前途不可预料,他不愿意和这人起正面的冲突,只是现在看来不得不做出选择。
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那人,心中一发狠决定硬着头皮上,现在已经出手严华淼对自己有所不满已成定局,竟然如此为什么还在意那一点的好感,况且虽然严华淼现在是帝国的新星,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像他的父亲般早早便没了性命。
既然如此何不一搏,今天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将那人置之死地,免得日后上级再加问责,毕竟解救向导那场战役是自己打下的,庆典要轰动壮大也是自己提议的,现在出了这种事,媒体上全是对军部的贬斥,若不能尽快平息此事,军部上层哪怕嘴上不说,心中定会对自己存有非议。
想到这里,李中将的心情尤为不好,原先提议办这个庆典,那些媒体没见一个出来阻隔,每个人都大肆吹捧,现在闹出了事,那些人倒一个个做起了事后诸葛,批判军部喜大功摆花架子,骂的比谁都厉害,前后完全是两副嘴脸,想起来都让人恶心。
思绪走到这而,接下来如何作为李中将心中已有定论,于是面对严华淼的责问他也不甘示弱道“严少将,你问我为什么来,我还想问您为什么阻拦我行刑,难道是你和地上那人有什么私情吗?”
他竭力的挺起胸膛,摆出一副我有理你奈我何的模样,然而对此严华淼却并不畏惧,他知晓这人的水平,他根本无力和自己较量,于是面对这质问严华淼只是冷笑一声道
“中将,我记得这件事军部只指派了我一人介入与您无关,竟然如此请您离开,不要让我喊人清场,这样有损您的尊严,也让我难办。”虽然这样说,但严华淼脸上却不见一丝难办的神情,他对这人来此做什么,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清楚无比。
而此时对严华淼的这话,李中将显然有些踌躇,但又一想自己好歹是个中将,而他不过是一个少将,凭什么威胁自己,想到这里底气足了些,也敢抬起头迎上严华淼的目光,动了动嘴唇开口说“严少将,这件事怎么于我无关,庆典是我主持的,发生了事我自然受到牵连,现在已然查明凶手何必犹豫不决,这可不像您的作风。”
话语中夹杂着尖刺,严华淼听此却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随后便予以还击“中将先生,竟然您熟知我的作风,应知晓在此事上拖拉定有隐情,况且您说现在已经查明凶手,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这回击让那人心头一颤,然而随后就想起了自己还有一杀手锏,于是道“怎么为时过早,严少将难道忘了检验的结果已经下达,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有机会接触凶器的只有他一人,这还不够吗?况且伤口的表现也显而易见是从身后下的手,而根据站位,他当时就在那人身后。”
话语直指痛处,这一切确实是严华淼无法解释的,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现在即已提出此时,恐怕他必须给予一个解释,要不然恐怕很难办,于是严华淼道“竟然是显而易见,难道他是个傻子,在这种问题上撒谎,你可以再问他一遍,看看他的回答是不是还是和过去一样。”
听闻此话,血辰对他再次询问,而那人此时也颤抖着嘴唇答道“小人也知道一切不合常理,可我是真真切切的看到,大人,我是真的看见一黑影从面前闪过,也真的是和同伴一起看到的,再者说我没理由杀他啊,杀死他于我有什么好处。”他声音颤抖的开口,神情真切不似作假,对此众人沉默。
一时间情形陷入僵局,严华淼想保,而李中将想杀,两人互不让步,此时李中将喊道“严华淼,我不屑于和你在这里争论,今天这人我是杀定了,若你继续阻拦,他日结果确认我必告你包庇,让你等同论处。”
面对他如此嚣张气焰,严华淼只是冷冷一笑道“若您只是打算如此,今天我定会将人带走,我相信他无罪,若真的有罪自当亲自去军部请责不敢劳烦您,但现在我绝不许您如此做事,以一条无辜性命了结此事,带走。”严华淼呼喊一声,众人看了眼彼此,抬脚向前。
☆、逐个击破
那人由于严华淼的力保, 留住了性命,然而却为严华淼绑上了一个赌局,并给带来了更多的麻烦,尽管他本人并不在意,毕竟当日若他不如此说,没的是条人命, 而他如此作为失败却不过是一份检讨, 不会伤及本身, 两者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清。
此时的血辰和严华淼,正在中央医院的一角于黑暗中掩藏, 以他们的推测, 若那人所说是真, 那么躺在病床上的伤患,极有可能看到袭击人的脸,而这无疑会给真正的犯人带来危险,他一定会再次出手,以免病床上的这人苏醒, 将其指认出来。
血辰并非不怀疑刑场救下的那人,但也不敢忘记若不是他,病床上的这人极有可能失血致死,若是他动手击伤这人意图将其致于死地,那么两种行动岂不是前后矛盾,故而血辰判断其中定有一种是假。
而且···想到那人的脸,感知到他身上的气息, 很轻易便能知晓这人绝无战斗经验可言,而且根据调查关进监狱的那人,和病床上这人是堂兄弟关系,向来没有冲突,关系融洽,他没有任何的作案动机,这也是血辰和自己选择相信他的原因之一。
一片黑暗中,血辰看向严华淼的侧脸道“我们守在这里已经七天了,这伤患也快苏醒了,想来他动手的时间就在近日,然而直到现在还没有动向。”血辰有些焦躁不安,他向来缺乏耐心,故而行事多主动出击,很少如同现在般等待他人的反应。
但面对现在情况,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唯有耐心潜伏静候时机,听出血辰话语中的不耐,严华淼抬手拍了拍他的头道“没事,事情很快就会结束,哪怕他今日不行动,明日也会出手,毕竟留给他的时间实在不多了,他应比我们心急。”
感觉到宽大的掌心在头顶抚弄,血辰觉得有些无奈,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对自己的头发这么喜欢,于是不着痕迹的偏头侧身躲开,然而另一边的严华淼却捕捉到了这行动,不甘心这样好的手感如此散去,于是也跟着转移方向,一来二去血辰腻了,索性也就不再移动,在心中默默道一声随他去,此时的他并未发现,他对严华淼此举越发习惯。
缓缓的闭上双眼,他将所有的j-i,ng神力最大限度的展开,虽然瞳孔中没有任何景物,但周围的一草一木,每一个活物的呼吸都能感知的清清楚楚,他们像是一个个不同深浅的灰点,以各自的频率律动着,融于这片土地却又独立这片土地。
黑暗慢慢的吞噬这里,血辰感觉到病床上那人稳定的心跳和呼吸,在j-i,ng神力中表示他的灰点正在慢慢恢复,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同样相信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必须赶快行动,在这个呼吸的主人睁开眼说话之前,让他永远的闭嘴以保守住他们的秘密。
一阵风吹过,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血辰对此却并无感知,然而在这黑夜的背景音中好似注定有什么要发生,他猛地觉察到那股熟悉的j-i,ng神波动,没错,就是这个,这是自己在那个庆典时察觉到的奇怪j-i,ng神波,果然这件事和这波动有关。
血辰刚准备追溯j-i,ng神波,以判断出波动主人的方向,却猛然发现一人正向此处不断靠近,转头想要开口让严华淼警惕,却见他已然伏低身形平抑呼吸,显然哨兵的五感,已经先一步将这信息传递到他的主人那里,血辰见此点了一下头也将j-i,ng神力最大限度凝聚,使得他们在严华淼周围建立一道坚固的屏障,用以屏蔽他人的感知,更使得严华淼彻底与黑暗融为一体。
此时的他们宛若夜晚的渔民,以黑暗作为天然保护色默默张开大网,等待那些鱼虾一头撞进便迅速收口,相信届时那些小鱼小虾无论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力气,他们今日定会有所收获,这是严华淼和血辰的信心。
正当这个时间,门吱呀吱呀的响了,一人借着这缝隙闪了进来,蹑手蹑脚好似十分小心,然而看那靠近病床的动作十分别扭,好似从未作过此事,严华淼因此皱紧了眉,这人怎么回事,行事如此生涩,难道是第一次收到这种任务吗?要真是如此那些人胆子也太大了些,明知自己和血辰在此,却派了一个新手来,这是自找死路吗?
而且这身形也未免太消瘦了些,再者,严华淼动了动鼻翼,只觉一股奇怪的海盐味充斥在鼻腔,让人觉得诸多不适,但压下心头的疑惑,时机已然成熟他准备出手,只见一道身形快如闪电分割黑暗,片刻便来到他的近前,伸手便抓向他的手腕。
而正当这时,严华淼猛然觉察到一阵j-i,ng神刺痛,虽然很快便被血辰抵挡,但这一击足矣表现来者的身份,这是一个向导根本不是什么哨兵,所以他才如此削瘦,行动也不如哨兵敏捷,更不会有什么行动的经验可言,至于这周围的海盐味,想来应该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严华淼察觉到了这一切,同样血辰也意识到了这人的身份,除此之外他更是发现,这攻击的j-i,ng神波动自己也是熟知,这些人和庆典上的那些是同一波,于是他转过头对严华淼道“看住这人不要让他出事,我去解决他。”
听到这话严华淼点了一下头,一个快步来到那人身边,虽然不清楚那些人为何派一个向导来,但严华淼有理由相信这不过是个开始,接下来恐怕会有大的举动,否则岂不白费这一番心力,而且那人是个向导,无论是这个身份,还是这个能力,确实会给作为哨兵的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严华淼心中所想,也是血辰内心的想法,毕竟帝国保护向导,哨兵对向导出手属于大忌,而且哨兵对于向导的j-i,ng神攻击向来没什么抵抗能力,诚然这不足矣伤到他们,但绝对会给他们追踪敌人带来不小的困难。
因而由血辰前去追捕实是最佳,一路向前紧紧的锁定那人的身影,速度被调整到最大,然而始终只见一黑色身影在前方不远不近,两边的景物飞速倒退,血辰缓缓意识到这其中的怪异,这很奇怪,十分奇怪,面前个向导速度竟然超过全速的自己,可是自己分明没有感觉这人有多强。
由于思索,血辰脚步变慢,然而抬起头,却仍然发现那人与自己始终保持着相同的距离,而此时自己已然远离中央医院,来到如此偏远的角落,身后树林快速的向后涌去,血辰却发现自己已然失去了对距离的丈量,他走了多远,处于什么方向一概不知,只是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好似诱.惑般的呼喊,让自己快一些,只要再快一些就能够追上。
这状态很不对,血辰意识到自己好似为人所控,停下脚步握紧匕首,轻咬舌尖,只觉一阵刺痛,周边的景物一瞬间的抖动,宛若一块没有丁牢的幕布为风吹动,藏于暗处的一人见此微微眯起双眼,抬手将一物对准血辰。
猛的察觉到异常,意识触丝迅速凝聚,用力的刺了一下意识海,一瞬间周围场景破裂开来,所有的幻象消失不见,而迟来的危机意识,终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血辰侧身闪躲,只见一声脆响,一管绿色药剂扎在土上,针管裂碎裂,液体流了一地,血辰转头查验四周,只觉无数道气息向自己逼来,逐渐形成包围之势。
察觉到这一点,血辰已然知晓自己为人算计,显然他们将自己引到此处是想要逐个击破,只是这些人好似并非要取自己性命,而是想要活生生的自己。
推测到这一点,血辰冷冷的笑了一声,想要取自己性命多不胜数,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想要活捉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出于什么考虑,莫说他们无法活捉自己,就算捉到了又能如何,若非自己情愿他们有谁能掌控自己。
只是话虽然这样说,但血辰并非完全没有危机感,相反他能够察觉,在j-i,ng神力所及范围内,有数道强悍的气息正在向自己靠近,看上去那人准备的很是充足并不轻敌,而且这人对自己似乎有一定的了解。
渔民与鱼的身份瞬间调换,血辰迎来了一个针对自己的y-in谋,包围正逐渐缩紧 ,血辰调头寻找突破口,却没过多久便与两人撞个对面,见此血辰的神请越发凝重,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赶快解决这两座黑黢黢的‘小山’,否则等待自己的将会是‘群山’围绕的未知命运,于是血辰冷静下来,左脚微跨,全身绷紧。
而就在不远处,血辰身后一人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并转头对身旁的人问到“这就是你看上的向导?口味真是独到,不过虽然作为一个想向导奇怪了点,但我相信若是放在我的手里,我会让他成为一件艺术。”
面对这话,他旁边的一位男性哨兵则靠在树干上,视线投在一旁的血辰身上,好像在仔细打量,对于身旁人这个提议,他冷漠的看上一眼道“记住我要的是活的,而不是具尸体。”若此时血辰再此,定会认出这熟悉的疏离,猜测到暗处的眼属于何人。
☆、两难之地
那人说笑着, 好似事情是多么无关紧要,然而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但此时听这话的另一人却对此的习以为常,好似再平常不过,更不是什么稀罕事, 面对这话语, 他只是抬眼看了那人一眼随后开口道“你最好把你的心思收拢, 这人是我要的,至于其他随你的便。”
话语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冷漠, 让人觉的怀揣着一块无法融化的坚冰, 看着反应有趣, 最初那人轻佻的说道“怎么,你就这么看中他吗?”,而对于这问句,那冷漠声音的主人紧皱眉头,直到过了许久才轻声回答道“这人对我们有用, 他的存在很有必要。”
“是啊有用,可是看他的模样不像愿意为我们所用,竟然这样不如毁去,也省了更多的麻烦。”风声灌满声音的空隙,那人停了一刻,又上前一步对着冷漠男子的脸道“你很在意他,甚至愿意为他多费些工夫, 这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能力?还是那所谓的匹配度?”
声音带着调笑,然而随着这话音一落,一道死寂的目光扫在他的身上,见状他猛退一步,知晓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绝非明智之举,于是只得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不说了还不是,毕竟我可是一个向导皮脆的很,禁不起你粗暴的捶打,想来我们的封少将,应也不屑与我这个小人物计较。”
月光下封莫云转头看向一边,他说的确实没错,自己很忙没时间和他计较,视线投向远方,脚下的土地,身边的风以及s-hi气和远处并无不同,然这不过是种错觉,所有人都知道万物万事运动不息,现在的这刻在下一秒成为过去,无法挽留无法追溯。
快了,快了,封莫云在脑海中默念这两个字,他知道这看似繁盛的帝国早已千疮百孔,而现在等待他的是时间给予的致命一击。
皇宫中坐在最高位那人,曾掌千军万马气镇山河,然而终是熬不过时间,依据现在的情况,他恐怕时日无多,而只要他一死去,接下来的帝都势必会动乱不堪,而那时便是行事的最佳时机,现在他们只需耐心等待,相信所有的一切自有结果。
封莫云想到这里,慢慢的将视线投在远处,以哨兵的五感看到那里的血辰并不困难,但对方却不那么容易观察到自己的存在,看那赤色的发丝在月色下浮动着异样的光彩,封莫云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亮显得志在必得。
血辰与这两个哨兵战在一处,虽有心尽快脱身,然而这两人却也无法轻易摆脱,拳脚相加,数十招走过,没有找到丝毫可乘之机,春季的夜还是冷的,然而血辰却好似被热雨打s-hi脸颊,温热的汗水一滴滴凝聚在额头,顺着侧脸没入衣襟y-ins-hi领口。
而对面那两人则没那么幸运,虽然血辰无法逃脱,但也不代表束手就擒,倘若时间足够这两人恐怕便葬于此地,然而现在血辰无心取他们的性命,只是想尽快离去以避免腹背受敌。
但饶是如此,他们或多或少都带染上了血色,目光看向血辰更满是凝重,虽然他们来时也被告知这向导的难缠,但当时不过认为,这只是那些人无能之辈的借口,想自己兄弟二人在帝国和联邦交界的几大星云中,也是拍着胸脯挑起大拇指响当当的一号。
在军部二十多年的追杀,同行凶残的兼并吞噬下,历经无数战役围剿尚且能全身而退,可谓踏于千万人尸骨上,而这样的自己二人,却被同时找来对付一人,问是什么个人物值得如此大费周章,竟不过是个向导,若非来的不是那个组织的人,绝对二话不说让手下将其的脑袋斩下挂在旗杆上,好让那些人知道拿自己打趣的代价。
但现在看来所言非虚,这人何止是难缠那么简单,这分明就是一个人间凶器,那里看出半个向导的模样,此时的赵家两兄弟头上冷汗直流,他们幸庆在这里的不单有自己二人,还有其他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被找来,要不然今日的事恐怕难办。
两兄弟已全力抵抗然而却还是挂了彩,虽然这伤口并不致命,但若因此轻视那便是和自己性命过不去,拳风从脸边擦过,赵家二兄弟咬紧牙关,抬手挡住这一击,却被这血辰这力道震退不止一步,手臂更是传来一阵钝痛。
此时血辰立于原地,抬眼看这二人,只觉脑海中好像有几许片段闪过,记得自己曾以星盗猎人为生,对于各大星群中稍有名气的总是知道些,而现在这两人的面貌,好似在早些年的悬赏通告中并不少见,不过由于和自己所处的星云实在太远,前后不够能量盒钱于是只得作罢,让他们躲过一命免受摧残。
想到这里血辰有些疑惑,自己和这两兄弟无冤无仇又相隔甚远,怎么也不会招致他们不远万里的跑来,特意和自己过不去,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正是如此,这两个活人站在此处,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血辰见状开口道“你们兄弟本雄踞一方,不缺财力不愁吃穿,依仗位置偏远险要抗衡军部,日子过得如此舒坦,不知是什么将你们兄弟二人惊动,无仇无怨不远万里的跑来,就为和我这一向导过不去。”
声音伴着清冷的月色,那兄弟二人见血辰认出自己,抬起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相互对视却沉默不语,他们不能说,也不方便说,毕竟那方势力若想碾压自己不过是弄死只蚂蚁,故而无论如何他们也必须保持绝对的缄默。
见闭口不语,血辰意识到恐难问出什么,只得再次握紧手中刀剑,风吹拂而过三人再次战到一处,血辰决心不再顾虑,现下已没有选择,若想从此地脱身唯有从尸体上踏过,想要单纯的摆脱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刀刃带着阵阵血光,对面的赵家两兄弟明显觉察到攻击的变动,也越发显得捉襟见肘,猛然一道光影闪过,鲜血喷涌而出,刀身落地发出当啷一声脆响,手臂上一道伤口深可见骨,挥刀再次向前,眼见刀身在瞳孔中放大,那人暗道一声不好我命休矣,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向这里飞s,he。
血辰侧身闪躲,在随后的这颗子弹后,还有接连的一串赠品,只见身形所过之际,留下一排子弹的痕迹,抬手捂住臂膀鲜血殷透指尖,目光追向来人只见一男子从树后走出,枪口冒着浓烟。
杂乱蓬松的头发,细长三角形的眼,脸上一道贯穿右眼疤,让他显得异常可怖,他徐徐走到此处看向赵家兄弟,吧嗒着嘴一阵唏嘘感叹。
而此时与血辰对战赵家兄弟中的一个,已然没了气息,他没有死在血辰的斩首下,而死在了这一阵乱枪之中,而这样不分敌我的攻击,也同样使得血辰受了伤,整个手臂鲜血直流。
处于失去亲人冲击中的赵家哥哥,看着躺在地上弟弟的尸体,目眦欲裂喊一声弟弟,却也知道他再也无法回答,抬头看向那人脸色大变,这人他们也是有所了解,不同于自己兄弟的偏安一隅,只打算过着自己的美日子,这个人喜欢挑起事端主动出击,他盼望流血和死亡,唯有如此他才觉快意有趣。
“你···。”赵家那人刚想开口,就见枪支上膛不由分说开了一枪,赵家兄弟几个躲闪,勉强避开,抬头看向那人双眼赤红,而此时却听到轻飘飘一句“啊,又浪费了几颗子弹,真遗憾。”
听到这话抬眼看向来人,只见一张颇有辨识度的脸,对于这人的臭名昭著以及不择手段,赵家两兄弟知道,血辰也有所了解,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完全没有什么行为准则和规范,见血辰站在那里,又见赵家两兄弟就此y-in阳两隔,他的嘴边露出笑意。
随后对血辰道“那人只说要活的,受伤的是活的,残的是活的,有一口气的也是活的,所以你喜欢哪一种?”他嘤嘤怪笑,看上去举止怪异脸上更是狰狞无比,血辰磨亮刀刃,上面浸满鲜血,抬脚一个错步从他身旁穿过,又在转瞬间两人相交刀剑擦出一阵阵火花,摩擦更显出一阵尖锐声响。
血辰将其震开,转瞬又是数刃,然而招招落空,毫无成效,血辰意识到他的速度快于自己,发丝在在空中飘舞,那人笑着看上去对一切的攻击不以为意,场面陷入一阵僵局。
而远处的严华淼此时猛地转头,看向屋外,他听到了枪响还有浓烈的血·腥气,将五感向那个方向扩展,直到逼近绝地,他才勉强捕捉到血辰的所在,严华淼心中存疑,他不知晓为什么血辰会跑到如此偏远的地方,难道那个向导跑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到达那里还未将其捕获。
不过无论怎么想,显然情况并非乐观,想到这里他推开窗口整理着装,抬脚向前欲起身支援,但感受到入夜的冷风,转头看向病床躺着的那人,他陷入了两难。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榜单调整,从明日起调整更新时间,改为18:00日更,谢谢大家支持。
☆、两人相对
风在脚下呼啸, 不安的气息在不断扩散传播,严华淼咬紧牙关,他不知道远处是何种情况,也许这只是个圈套,目的就是将自己从此处引开,但他不能敢赌这可能, 不能弃血辰的安危于不顾。
“轻敌了该死。”严华淼怎么也没想到, 有哪个组织会如此闲, 大费周章的去刺杀一平民,故而只当这是个人间的仇怨, 更是放任血辰独自追逐, 但结果就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严华淼想不通病床上这人是何种身份, 竟然能让众多人出动,使用这种手段逼迫自己离开,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计策成功了,严华淼深呼一口气, 咬紧牙关拨通讯息“布科,马上带人前往中央医院,火速包围这里速度要快,所有闲杂人等未经允许不得靠近,还有调动队伍前往医院南郊假山处,将那些人扣下若有不从格杀勿论。”
那边的布科见状急忙立正,顺手不着痕迹的扶住滑落的睡帽,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好笑,但现在严华淼可笑不出来,布科并未询问发生了什么,他知晓有些事来不及一一询问。
电话关闭,那边传来一阵阵的嘟嘟声,严华淼转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c-h-a满管子的伤患,脑海中估算大概的时间,布科从这里赶到大概需要15分钟,只要撑住15分钟完成交接,便立刻赶往现场绝不迟疑。
严华淼翻看手表,之前曾抱怨过时间快的无法捕捉,现在却仇恨他不够迅速,只见那该死的秒针走的如此从容不迫,宛若跳格子般一顿一顿的跳过。
“该死。”严华淼反手不再看那处的手表,闭上眼平抑心脏的跳动,他不能随意离去,不能让那些家伙有机可乘,倘若自己离去,恐怕躺在病床上的伤患死期将至,可若自己呆在此处,血辰那边又是为止。
他知晓血辰的能力,知道这星际中能伤到他不多,能至他于死地的人更是少见,也许换做别人有此能力,严华淼绝不会产生这种担忧,毕竟战斗极有可能流血,而流血未必迎来死亡。
但放在血辰身上,严华淼无法说服自己做这种推论,只有一点点血腥气,只要他不在自己身边,严华淼便无法确定血辰的安全,毕竟严华淼深知自己的向导有多么的乱来,他所固执的事任何人无力改变,他疯狂起来豁出一切的样子让自己不安。
空气中不断加重的血腥气拨动着严华淼的心弦,虽然此处没有血辰的,但严华淼知晓他面对的敌人恐怕并不简单,他犹豫着再三决心不再顾及更多,推开窗子身影消失在月色。
而另一边的血辰和那个三角眼男人,正战在一处,刀光剑影充斥在两者之间,那人努力的拉开距离抽枪妄图瞄准,然而几次都被血辰打断,诚然他速度快过自己,然而在刀剑的力量上和战斗经验上,他还需要再加磨练。
借着攻击那三角眼男就地一滚,单手撑住身体,形成个三角形支架,抬手抹向裤腰,手枪在指尖轮上个转,准镜瞄上血辰,然而尚未开始,便察觉到一阵剧痛,手腕被生生的掰过,以极端的角度扭曲。
见开枪无望,男子左手掏出刀刃,以极为别扭的姿势,向上用力直袭血辰胸膛,见刀锋袭来,血辰侧身避开要害,重心稍有偏移,男人抓住着机会欺身上前,挣脱桎梏右手挥下瞄准血辰的头部,然而还未等他攻击落下,只觉腹部被一个重击,血沫飞ji-an而出,瞳孔微微放大,身体一个回旋。
意识到不好,男人抖手挣脱,身形几个后翻,单膝跪在地上,嘴角流过滴滴鲜血,见对方从这攻击中闪出,血辰缓缓的在远处站定,抬手摸了下对方ji-an到自己脸上的血,冷冷的开口道“真脏。”声音无一丝波动,下颚微微抬起,挥起刀刃,剑锋对准上空光亮,眼中跳动杀戮的光,斩断风和空气,血辰与那人再次碰撞。
那人见状咬紧牙关快速躲闪,脚步更是一刻不停的变换,刀剑擦过斩断发丝,眼看即将迎来死亡,然而正在这时,一阵j-i,ng神刺痛传来,将其解救出来,血辰的动作也因此慢了一秒。
见那人从刀剑下侥幸逃脱,血辰瞳孔微眯抽身对这捣乱的家伙进行还击,两道j-i,ng神力撞在一起,那人只觉脑海中一阵j-i,ng神恍惚,视线昏暗再回神只见视线中身体跌落在地。
几经控制重心不稳,坚硬的地面磨破手指,直到半晌后他才回过神,剧烈的喘息着,瞳孔勉强对焦,视线再次清晰,抬眼看向身后,只见封莫云正看着自己,冷冷的哼了一声,抬起头道“严华淼的气息,他来了。”
听到这话那向导打了个寒战,不可思议的看向封莫云,“他竟然会离开医院!”对于他的惊叹封莫云只是低垂眼帘道“血辰对于他的分量远比你料想的要重,我们采用这种办法也不过是拖延一时。”
“混蛋,那帮人呢,我们找了十多人来解决这件事,虽然我没有将他引到包围圈中心,但是这个时间,哪怕是爬也爬到了,他们人呢?”他握紧拳头j-i,ng神力感知四周,却见其余的人皆止步在远处,伏低在草丛中,哪有半分靠近的意思。
“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靠近?”他看向封莫云眼中充满震惊,而对方好似早有预料般,于是他怒而追问是怎么个情况,却见一道带着霜意的目光,就在那瞬间他只觉一道白光挥下,下意识退后一步,等再次抬头看对方却见他早已恢复如常,“气息在聚集,军部出动了,哪怕这些再是亡命之徒,也知道和军部硬抗的下场。”
封莫云再次抬头看向战场,手中的刀刃在指尖把玩,显得越发不耐烦,别人尚且可以应付,但唯独严华淼,封莫云一点不想领教,抬腿向前目光几次投在血辰身上,心中犹豫不决,因上次的事血辰和自己交手,他对自己的攻击方法已然知晓,更何况那怕自己上前也无法保证绝对的胜算。
而一旦自己出手哪怕不暴·露,也势必会招致怀疑,到时多年的堆砌所有的一切都会完蛋,封莫云想了许久终是没有出手,然而他虽没有什么表现,但旁边那个向导显得异常烦躁,他是一个向导若被包围以他本身不可能冲出哨兵的包围。
于是他在心里暗骂一声混蛋,转头对封莫云道“你看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若你打算留在这儿,我可不奉陪。”说到这里这人几个闪身消失不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封莫云转过头视线再次落于战场之上,慢慢的握紧拳头。
被全力展开的五感,无时无刻不保持着对周围的高度警惕,此时大量的士兵密密麻麻的正向这个方向行进,像是无数只行军蚁啮噬着五感的边界,逼迫自己将五感收回以避免被人察觉。
此时的情况已是胶着,更万分紧急,倘若自己不尽快撤离一旦包围圈缩进,若想再次不暴露身份从这里跑出实在困难,但封莫云不甘就这样放弃,他想要求得的东西就在眼前,也许自己可以稍微的给他造成点伤害,这样他便无法逃离。
血辰敏锐的觉察到,一道未知视线正扫在身上,不由得加快了攻击的速度,他不清楚那人隐藏在此是何种打算,但不妨碍他小心为上,想到这里他看向面前这人加快了攻击,刀剑成为一道道重影,而那三角眼男则加速躲闪,两人的身影几番交换,光亮下的影子不断重叠。
男子的速度给血辰带来了不小麻烦,挥去的拳被尽数闪开,高速的攻击与频繁的躲闪让两人的汗水在空中散开,血辰抬腿一脚,男人侧身躲避,刀剑从脖颈划过,微微带出些许鲜血,那人察觉到刺痛却没有过多的顾及。
“你的援兵到了,看来今天就只能到这里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那人用力的呼出一口气,抬腿竭尽气力从这细密的攻击中脱离转身欲退,而此时一旁许久未有举动的赵氏兄弟,好似抓住了良机,短匕被用力的掷出,就在滞空额的片刻穿透他的小腿,而这击过后,他便消失不见,他感觉到那人在靠近
那人惊呼一声身形被制猛地落地,再起抬起头却见一柄刀刃横在脖颈,让人呼吸困难,抬眼看向那人,却听脚下的银狼在低啸,暗色的发丝轻柔的飘荡,那人的目光却冷若坚冰,日安的视线中蕴藏着怒火,透着残·暴的杀光,此刻严华淼赶到。
这激烈的战斗逐渐落幕,严华淼此时很想将这人千刀万剐,然而理智克制住了他,比起报复他对自己向导的伤害,更重要的是问出谁是幕后指使,这样才能避免后患。
他心中这样思考,远处的封莫云亦明白他留这人性命的原因,于是先前握紧的枪抬起,一阵声响刺破这微亮的黎明,严华淼起身闪躲,几个错步逆着这枪声直袭封莫云,至于那男子早在那第一枪便失去了气息,既然被俘便绝无幸存的可能。
两道攻击紧密相撞,而此时天色大亮。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发出去。
☆、杂陈旧事
严华淼的攻击不带一丝保留, 倒是那边封莫云处处受限,刀剑几番碰撞,封莫云借由严华淼一股巨大的冲力,向身后的灌木丛弹s,he,一个转身几个错步便消失不见,而一旁的严华淼则皱紧眉头, 瞥眼斜视手中的白刃, 上面浮动着散碎的晨曦。
奇怪的感觉, 这个人和封莫云战斗的方式简直是一模一样,虽然他已经竭力的更改, 但下意识的习惯很难纠正, 而别扭的动作也更显得欲盖弥彰, 但尽管产生怀疑,严华淼却没有去追寻毕竟这里是帝国,而对方是联邦的少将,若他真的有什么不对,也绝不能由帝国少将的自己出手, 此事最好由联邦处理。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严华淼知道有些陈旧的事是时候翻动一下了,跨步向前,严华淼突然感知到一阵血腥气,低下头,只见那地面上的土砾沾染着一丝血迹,抬手微微捻起仔细的感知, 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一股海盐的味道,记得这味道正是将血辰引出,那个向导的气息。
此时布科已然赶到,血辰也来到严华淼近旁,低头看向沾染血丝的地面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严华淼将沙土捻起示意布科将其收起,随后开口道“查一下上面的血迹属于何人,两天内我要得到他的详细信息。”土砾被收起,但布科看上去有些为难,两天的时间实在太短,别说所有帝国人,就是这帝都的人口恐怕也得筛上几天。
见他用疑惑地眼神看向严华淼,血辰猜到他心中的顾虑说“不用全部筛查,这个样本的主人是位向导。”布科听血辰如此说豁然开朗,但随后又皱紧眉梢,虽然向导数量比哨兵少上将近一倍,但那也不是个小数。
更何况···布科觉得有些棘手,向导塔想来不允许哨兵调动向导信息,更要命的是自己要的还是详细内容,要知道那些向导塔的老古董可不会管这是公办,还是别的什么,他们对向导的维护几乎达到变态的地步,想要从他们手中获得这些信息,恐怕免不了要被吹胡子瞪眼,想到这里布科只觉得脑仁疼的厉害。
见他如此表现,严华淼笑了一声,随后抬起头说“无需调查全部的向导,你只需调查那些被帝国和联邦放逐的部分,这样的范围可谓是足够小了吧。”他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三角眼男,对于这人的身份他是知晓,也相信正常的向导,没有几人会和此类□□分子扯上关系。
能制造这种机会的只在远处的星河,帝国和联邦的交界,在那里有十几个因犯下无法饶恕罪恶,而承受放逐,以作为惩罚的向导,相信今天夜里自己面对的,也是其中的一个。
严华淼握紧拳头看向星河,而旁边的血辰则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察觉到血辰的靠近,他脸色瞬间变得愤懑,转头看向自己家向导,见他的手臂出现了一道枪伤。
而此时这个毫不珍惜自己的家伙,竟然还毫不在意的扬起脸,露出一阵阵腼腆的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每次都是什么危险做什么,这次一定又是去胡乱做了什么,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黑气宛若啤酒上浮动的泡沫,咕噜咕噜的不断外泄,严华淼不再看这让人内伤的笑,转头看向布科抬手指着血辰说“带他去开住院手续,我觉就上次那个医生不错,这次还让他来吧。”话音落下,听到此话血辰脸部瞬间僵硬,抬头看向严华淼,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头上顶着一句黑体加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如此的爱你。
然而对于这信号,严华淼没做理会,只留下血辰一人在那里哭嚎“这次真的不是我自己搞的,你要相信我,要相信我啊。”然而对于这哀嚎,对方只是冷冷一瞥脸上写上三个大字,鬼才信。
见如此情景,一时间四周充斥着欢声笑语,然而就在下一秒,这一切美好的气氛被碾成碎末,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刺痛耳膜,瞬间所有人警惕起来,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中央驻军基地。
“听到了吗?。”布科开口道,而旁边的缇娜则点了点头道“听见了,这是基地的警铃,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拉响警铃通报。”众人脸上皆是凝重,他们猜不透自己离去不过十几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将我们······。”一位副将上前,严华淼抬手示意他安静随后开口说“所有人集合,赶往中央军部听候命令,马上行动务必要快。“命令被最快的下达,副官们看了眼彼此,于是紧忙召集正散落在森林中搜查剩余势力的下属。
内部的丛林,士兵们正搜查着丛林的每一角,五感被扩展到最大,宛若一大型雷达般扫描着地面的一草一物,众多受雇的星际海盗小心的蹲在树丛中,心里不止一次的骂着娘,这都是什么事,千万里远被整来对付一个向导,本以为万无一失他却停在了远处,自己等人靠近时,却又被军部包围,现在更是在这草丛间憋屈的团成一团,祈祷对方不会发现。
星群中的各位大佬觉得很落面子,然而偏偏还不能说什么,只能长叹一口气,感慨这次算自己倒霉,祈求这霉运不要继续扩散,他们可不想来帝都一趟将自己搭进去。
然而无论他们是怎么想的,现在他们只能被动的承受这一切,抬手握紧匕首看着那士兵不断靠近,那人暗暗骂了许多遍,虽然弄死面前这个小兵轻而易举,但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人,敢说能顶着整个军团的火力冲出重围。
此时谁若先动,谁就是抢着去做活靶子,至于团结同伴,那人看了眼身后两人,觉得还是算了,相信如果自己从出去成为军部的目标,身后着两个会第一时间借自己吸引火力的片刻,向反方向脱离,没错就这么没有同伴情,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谁要跟你一起死啊,我活的好好的。
然而无论他心中如何思考,那士兵的脚步还在不断靠近,男人见状只得暗自安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冲啊,然而还没等喊出这句,只见那小兵被身后一人拍了下肩膀,随后一切走了,走了?走了!说是什么停止搜索前往集合地,那人瞬间送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奇怪,觉得这时间未免过于恰到好处。
见到如此情景,察觉到风向的流动,远处的封莫云嘴角微微上挑,开口道“看来有些时候,这个向导还是有用的。”士兵从他的身边一一穿过,但忙于集合他们未来得及搜查封莫云,那些受雇的星盗也侥幸逃脱。
对此严华淼是知晓的,不过搜索这些星盗已是次要,毕竟此时他们的大本营正面临威胁,远处的中央军部,所有将军乱成一团,每个人都捂着头神色凝重,最在最高位的上将看了眼底下的众人道“怎么,各位仍然没有任何线索吗,我堂堂帝国军部难道连几个暴·徒都捉不到?”
声音冷漠带着沉重,一位中将上前几步单膝跪地“将军,我们以将区域划分,人员整合,但·····。”那人低下头,不知道要怎样开口说出这句,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尽管他们已拼尽全力,却依旧无法阻止人员伤亡,敌人好似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所有构建的铜墙铁壁都是枉然。
从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中将看上去有些沮丧,而另一边的上将见此也不便过多指责,只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好似瞬间苍老了几分,他抬头看向窗外眼中带着愁苦,但好似只有瞬间,再转头这所有的拂面情绪一扫而空,他又恢复了作为上将的果断。
回头对众多中将道“封锁消息,务必保证今日之事除了这基地内部,不会再有任何人知晓,对外只说是暴徒冲击现已击毙,其余的事不要多说一句。至于。”众人听到此话点了一下头,基地因此进入紧急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