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纠结的午餐
世上没有后悔药，就算你掷下千金也难换来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后悔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和我妹绝交三天也没用。
难以入眠的第二天，正好是周六，我还打算早上睡个懒觉补补眠，结果手机响了。
是qq的语言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我以为是我妹，狠狠心拖着不接，自动挂断之后，我才翻起耷拉的眼皮，瞧了一眼，惊的一个骨碌差点翻下了床。
是k。
我立马回拨了过去，却不知道为何，没来由的心慌。
对话不再复述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概是说周六想请我吃个饭，当成赔罪礼。
事实上，是我全程晕晕乎乎的，忘了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吃饭这件事了。
挂了电话一看，已然十点半了。
一团浆糊的脑子仿佛才开始运作，想起了刚刚约定好的，十一点整，在学校东大门见。
火急火燎地拾掇完自己，黑短袖加牛仔裤，一路小跑到了东大门，边跑边压头顶睡翘了的一撮头发。
k骑了小电，低头看着手机，修长的腿跨在小电两侧撑着地，宽松的白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带了一顶黑色的渔夫帽。
他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气喘吁吁的我，抿着嘴笑了笑。
待我走到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他竟然极其自然地抬起手，把我头顶的那撮呆毛压了压，在我一脸懵逼中，摘下了他头顶的渔夫帽，一手扣在我的头上。
“没骑车？”
“啊？……啊。”
“上来吧。”
“啊？”
“我载你去。”
“哦……”
吃饭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你们想看什么，然而拉拉小手，擦擦小嘴，共用杯子这些狗血情节全部没有。
他带我去的是学校附近的一家韩式烤r_ou_店，我之前去过几回，还不错，只不过得自己动手烤r_ou_，吃不爽快。
但不得不说，这次去，是我吃的最爽快的一次。
全程他烤，我吃。
中间我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劝他别光顾着我，自己也吃点。
他轻轻地应了一声，搁下手里的烤r_ou_夹，拿起一旁的筷子，极其从容淡定地伸到我面前，夹走了我碗里的一块r_ou_，放进了嘴里。
我愣住了。
“感觉还行，”他细细地嚼着口里的那块r_ou_，“怎么了？”
“哦……没什么。”
他碗里没有r_ou_，烤盘上的还没好，要吃也只有吃我碗里的。况且大家都是男生，也没什么可以矫情的。
没事没事，还是吃我的吧。
一顿饭下来，可以说是非常和谐，气氛非常融洽，融洽的基本没什么话说，靠眼神交流了大半。
唯一有的一丁点对话，是这样的。
k：这个吃吗？
y：嗯。
k：要不要生菜？
y：嗯。
k：果汁再倒点儿？
y：嗯。
我觉得我的形象完全被这么一顿饭给毁了。
吃饱了有点蔫，等我反应过来，k已经把我送到了宿舍楼下。
“你上去吧，我去停个车。”
“好。”
我转身走了两步，一摸头，赶紧回头喊住他。
“你的帽子！”
k停下车，侧过身子看我。
我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摘下头上的帽子一把扣在他的头上。
“还给你。”
k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突然抬起手，在我头上摸了摸，笑着说：“你头发都乱了，要不你还是戴着吧！”
“不不不，我不要，还给你，再见！”
落荒而逃形容的就是我了。
第7章 再成课友
那顿饭对我其实也没什么影响。
除了被正在宿舍楼下和女朋友卿卿我我的室友看见了个正着，除了当晚接受了三个室友暴风雨般的轮番严密拷问，除了晚上作业做着做着就抬手摸自己头顶的毛，除了再一次的难以入眠，也什么大事嘛！
第二天中午爬起来，黑眼圈又重了一些。
不管了，去他的k吧！
真正的大事来了——选课。
选课这事儿吧，其实就靠欧气。
所以每次一到选课时节，空间里一群转发锦鲤的，转发杨超越的。
除了预置的那些必修课程，还要选够各个类别所规定需要修满的学分。我们学校有一个神奇的筛选机制，各种优先级什么的反正我是搞不明白的。一般就把要选的体育课选了，其他的，挑一些老师脾气好的，给分好的，感兴趣的课，凑够学分就行。
选课其实并不揪心，最揪心的应该是出选课结果的那一天。
上午九点就出选课结果了，我到十点才刷出页面，校网也一直断，根本就没什么心思上课。
这次可以说是欧气爆棚，选了32.5学分的课，留下了30.5，重要的课和想上的课我都选上了。那就秀一把呗！
于是跑去空间发了一条说说。美其名曰，“找课友”。
为什么要提这件事呢？
您记着就成，我也不讲明白了，之后所有的事讲完，这前因后果，您就串起来了。
新一学期的课就这么开始了。
我的好习惯还是没改。晚上的“中国近现代人物研究”这门课之前没有课，习惯性地买了两个面包和一杯奶茶，早早的坐在了上课的教室里。
令我惊讶的是，我刚啃完一个面包，把另一个塞进书包里的时候，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说完全没想到，是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不是同一专业，不是同一年级，两次选上了同一门通识课的情况。
是k。
我面无表情内心懵逼地，看着他在我旁边坐下，一气呵成地将书包丢进抽屉里。
他笑嘻嘻地说道：“我以为我来的够早了，没想到，还是早不过你。”
他瞧了一眼被我塞进一半的那个面包。
“我饭都没吃呢，急吼吼地赶过来……”
又不是我让你这么早来的，你没吃饭关我什么事？你这么幽怨地看着我做什么！
内心妈卖批的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手却不由自主地拿出了那个没吃的面包，举到k的面前。
“你要不，先拿面包垫垫？”
然后k的眼睛亮了。
我有说过k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吗？
可能说过吧，我不想去翻记录了。
但我确定，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如此认真，如此仔细地观察他的一双眼睛。
k的眼睛，是极美的。
满眼的笑意，从灯光反s,he在瞳孔上的那一块光斑蔓延开来，在空气中无形地氤氲，翻腾，最后悄悄托起你的嘴角，让你不自觉的微笑。
于是，我在傻笑中，看他啃完了我的那个面包。
为什么我一遇到k我就会犯傻呢？
别和我说什么恋爱中的男人是最白痴的话！
第8章 去年的面包
看来他是真的饿了。
大口将面包啃完，嘴里嚼着最后那一点面包，含含糊糊地说：“这面包没去年的那种好吃。”
我愣了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之前也提过一半，就是去年那时候的第一次课，k急匆匆掐点到教室的那回。
上课上到一半，旁边就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咕噜声，我侧过头，k一脸尴尬地捂着肚子，仿佛想要扼住胃的喉咙，将用哀鸣来控诉的妄图扼杀在摇篮里。
等到十多分钟之后的课间休息，我笑着掏出了书包里的那个面包，塞到了他的手里。
后来他也和我解释过，那次是因为老师强行把他们留在专教里不肯放人，火急火燎地赶来教室，也没来得及吃饭。
都是大半年之前的事了，现在企图想起来，一些细节却模糊的再也无法定型了，正如一幅拼图，缺了几块，你再怎么努力去拼，也成不了一个完整的画面了。
怎么说呢？去年的面包和今年的面包，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也不知道k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这件几乎在我的记忆里快要消失殆尽的，微不足道的事。
我笑了笑，回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将视线放回到桌上摊着的书上。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因为到的早，除了好习惯的我和不知道为什么和我比谁早的k，偌大的教室里，便没有别的人了。
天气正好，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室外，霸道地透过窗户，在前排的桌子上跳起了欢快的舞蹈，惹得空中的尘埃也热血沸腾了起来。一瞬间，仿佛空气被质化，在阳光的照s,he下，显现出一种斑驳且凌乱的美。
我一直在认真地看书，预习等会儿上课老师要讲的东西。临近上课的时候，我放下了手中的书，往后一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忽然间发现身边的k已经睡着了。
他没有舒适地趴在桌子上，而是以一个在我看来极其别扭的姿势，用手撑着脸，手肘搁在桌面上，背挺的老直，偏向一侧，正对着阳光投s,he过来的方向，刚刚好，挡住了我桌上摊着的那本书。
要是说我心里什么感觉也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虽说不排除k就是喜欢以这样的姿势休息的可能性，但还是有一丁点的可能，是为了帮我遮太阳，而以这么一个不舒服的姿势睡了近一个小时。
我妹都没这个觉悟帮我这么做，她没吼着让我帮她挡阳光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琢磨不清楚，这个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忽然，那双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眼睫在阳光中扑腾了两下，留下一道完美的弧度。
漆黑的双眸望进我的眼睛的时候，我慌不择路地避开了，却发现无处可逃不自觉地往他的脸上瞟去。
我该怎么解释，我是正在走神，而不是死盯着他的脸在肖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那个，快上课了……”
k：“哦？”
我：“我，我刚刚是想把你叫醒的，但是还没叫，你就醒了。”
k：“那要不我再睡一次，你把我叫醒？”
我：“……”
我四肢僵硬地正过身子，闷头继续看书。
然后，他笑了。
笑的浑身抖得厉害。
我就看着桌子上他为我创造出的那片y-in影的轮廓，随着他的笑声和动作，一抖一抖地晕开在我的生活里。
第9章 连读的吾爱
仿佛理所当然般，k和我再次分在了同一组；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k成了我们小组的组长。
这种不是专业必修课的课程，学校主要是想培养学生的思考能力和团队合作能力，大多以大班分组的形式来进行。以小组为单位开展各种活动和展示，小组的评分也占了最后期末成绩的一部分。
在第一次课前，可以说是有些惊悚的开场之后，我回去翻了翻k的空间。
k的空间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平时只是发一些学校生活的动态。个性签名也是，鲜少更换。
然而他在半年前换的那一条个性签名，却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y是连读的吾爱。”
我知道我不应该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明明原先是自己极其抵制的想法，却总是抑制不住地源源不断地跑出来。
y，是什么意思？y，指的是我吗？
不能想……
不能想！
然而再次面对k的时候，内心的想法还是怂恿着自己，理性克制着将即将说出口的话换了个方式：“你是恋爱了吗？”
k愣了愣，漆黑的双眸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我却不自觉地避开了他的视线，错过了他双眼里翻涌的东西。
“哦，没什么，我就是看见你的个性签名了，随口问问。”
k沉默了三秒钟，短促地笑了笑，然后以一种戏谑的语气说：“y是连读的吾爱。吾爱，y，有错吗？”
“呵，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k原本就侧着身，突然一下子往我的方向靠了靠，吓的我猛地往后一靠，企图拉开和他的距离，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我清楚地从他的双眼中看见倒映出来的我的模样，看见他轻轻揪起的眉毛，看见他微颤的眼睫，看见他的嘴角不知为何紧紧抿着。
那一次课，是我上过的最为浑浑噩噩的一次，就连下了课之后的小组讨论分工，我都没有怎么说话。
无神地回到宿舍，看见小组群里得出的最后分工结果，我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努力把飞升的思想抓回到身体里，再仔细看了看分工结果，对于结果的不公平程度，表示我的工作太轻松了。
想和k说一下分工不平衡的问题，却尴尬地不敢点开k的对话框。
总觉得k很奇怪，我也变得奇奇怪怪的，总是不自觉的无视k的名字，却不止一次地想起，自己对他的那条个性签名所产生的奇怪的遐想。
逃不过和k的交往的，躲了一个礼拜，还是得将自己完成的文档发给作为组长的k。
点开和k的对话框，qq推送了他最近的一条说说。
“你是我从心口横亘而生的玫瑰，头戴沾血的皇冠，用荆棘为我加冕。
汲取吧！以我最纯粹的鲜血，灌溉你最高贵的灵魂。吾爱！”
又是吾爱！
能不能别提“吾爱”了！
你难道不知道y这个字母很难让人不多想吗？
我觉得我这些天都不太正常。
大概是因为天气转凉了的原因吧！
第10章 偶遇洗澡间
这里的天气总是出乎意料。
很抱歉我不能说出所在的城市，可能是因为很多事都是真实的，以至于即使我努力去混淆视线，也很有可能会人r_ou_到我。
人r_ou_就人r_ou_吧，反正也没有人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文字。
嗯？你说k啊……
之后也没什么事了，总结一下呢，大概只是我想多了。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我的面包就吃，该对着别人笑就笑，至于y是指谁以及关于“吾爱”的中二的文字，谁知道呢？
落了几场雨，便把前些日子余留的暖辉打压没了，凉气是那种抽骨的冷，让人恨不得将骨r_ou_都揉碎了，紧紧地裹在衣服中。
很快，洗澡间里的热水隔间成了格外炙手的香饽饽，各种盆桶天天排成长溜，替他们的主人占一个热水澡的机会。
我们这个单元情况还好一点，因为角落里的那几间宿舍没有安排住人，人数比起别的单元来说少了近三分之一，算下来，每个人的洗澡概率和时长都是相当可观的了。
早上学校宿管的公众号通知说，今天晚上供水管道维修，所以四楼及以上的楼层停热水。
然而我一点也不难过，因为，我住在三楼。
开心，撒花，晚上自习完回宿舍洗个热水澡，再刷会儿题就上床睡觉，哦耶！
哼着小曲儿端着脸盆出了寝室门，正诧异厕所怎么这么热闹，一进洗澡间被排的满满的澡盆吓了一跳。
一个人光着膀子急吼吼地冲进洗澡间，我一捞，把住他的手臂拦住了他。
是我的室友。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你不知道？”他把手里摇摇欲坠的澡盆半放半摔地丢在地上，“这不，楼上停热水，人家洗不来冷水，跑咱们层来蹭澡的呗！”
“蹭澡？”
得嘞，这么多盆排着队，得到猴年马月才能洗上澡啊……
还打算早点上床睡觉呢，诶……
无奈回宿舍，也做不进作业了，在白纸上随意勾勾画画，等到大概成了型之后，我却停了笔不想画了。
纸上画的是一间教室，中后方的座位上一个男生用手撑着头，看样子是在睡觉，阳光从身后的窗照s,he进来，将他的轮廓都柔化了，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为什么会画他的呢？扔了扔了！
我想把纸撕了揉成团丢进垃圾桶，手却使不上力，纠结了许久，把那张纸夹进了日常放画的手账本里。
算了，留着吧。
不过，我是不会勾线再上色的，理直气壮！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拿着手机去了洗澡间，如果还没轮到我，就在那儿睡一会儿手机。
前面的那个人已经在洗了，我站在隔间外低头刷着热搜，看着头条，打发等待的时间。
里面的水停了，窸窸窣窣应该是在穿衣服。
我弯腰拿起地上的澡盆，隔间的门已经打开了，我抬起头，来不及直起腰，愣在了那里。
k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是s-hi的，时不时滴下水来，身上可能没怎么擦干，衣服有些粘在身上，肩上搭了一块干毛巾，眼睛s-hi漉漉的，目光不像平时那样柔和，冷峻的很，但是一看见我，眸中好像闪过一道光。
我尴尬地直起身子，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笑了笑，大概，笑得比哭还难看吧！
他也是愣住了，随即笑开了眼，向我靠近了几步，凑过头对着我的耳朵，哑声说道：“你还没洗澡，脸怎么这么红？”
第11章 再次动笔
其实也没靠那么近的，但是我总感觉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息在我耳边环绕，一只无形的手抚摸着我的耳朵我的脸，被他这么一说，我的耳朵根更烫了。
他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窘迫，轻笑了一声，拉开了距离，拿起原本拽着毛巾的手，在我有些凌乱的头发上揉了揉，嘴角缀着笑，走了。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手无意识地攥紧澡盆的边缘，望着前上方原本他的脸所在的位置。
有人推了一把我的肩膀，我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是我的室友。
“你还不洗啊，前面不是没人了吗？”
“啊？哦，洗，洗的。”
之后的事，包括我是怎样弄s-hi了衣服，打翻了沐浴液，没擦干头发，忘洗了衣服，都记不太清了。
唯一记得的是，我s-hi着头发，又拿出了一张稿纸，勾勾画画。
那是一个人，穿这一件宽大的短袖，肩上搭着一块毛巾，s-hi漉漉的头发耷拉在眼前，遮住了一只眼，而另一只眼中的神彩却夺目的厉害，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左手扯着肩上的毛巾，右手抬起仿佛要去抚摸眼前的什么。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看见这幅昨天晚上睡前画的画，长久地沉默不语。
该说些什么呢？
我承认我很不对劲，一遇上k，我就好像真的能做到左脚绊了右脚然后转体一百八十度完美躺尸这个高难度动作一样。
我尽力去避开他，尽力在除了那节共同的课之外的任何地方躲开和他的交集。
这一点都不难，因为我和他的交集，有且仅有那一节共同的课了。
然而停水的这天晚上，打破了我所有的避而不谈和欲盖弥彰。
一晚上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像，他的声音，他的动作，他的一颦一笑，他啃面包时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做展示时意气风发的样子，他撑着手挡太阳的样子。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出了一身的冷汗。
双休日，室友都出去，浪的浪，自习的自习，我懵懵懂懂地打通了我妹的电话，估摸着爸妈都出去工作了，应该就剩她一个人在家。
“妹啊，我没经验，问你个事儿。”我听见电话那头囫囵地应了一声，大概在吃着什么东西。
“我有什么经验啊，得，你问吧！”
“我，我昨晚上梦见了一个男生……”
“这有啥的呀，你梦见男生咋的了，你那么直，你又不会和他……”
电话那头的动静戛然而止，咀嚼的声音也没了。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微微张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
“妹啊……”
“哥，那人怎么了你吗？你跟我说说。”
“没怎么……”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阳台给你……”打电话。
“阳台！”她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你别冲动啊，冷静一点！”
“我，我很冷静啊……”
“你等等，我订张高铁票，我来你学校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