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想了想,说:“会。”
童宴吞了口口水,医生又笑了:“但肯定没有你现在忍着疼,也不会持续这么长时间。”
童宴下意识想找卓向铭,但卓向铭在外面等着,他只好又问:“不能开点药吃吗?止疼的药。”
“可以给你开药,但是这个药不能一直吃。”医生翻病历看,“这种药小朋友更不能多吃。”
童宴又沉默了,医生道:“叫你的监护人进来吗?”
童宴赶紧点头:“好。”
卓向铭看上去有些着急——比童宴想象中着急得多,才让童宴也跟着觉得牙疼是一件很大的事,非常严肃。
“怎么样?”卓向铭走到童宴身边,一手搭在童宴肩上,问医生。
医生拿了刚拍的片子指给他看:“刚给他处理了一下,上了点药。不过智齿长的位置不太好,建议拔掉。”
童宴的情绪显而易见,所以卓向铭多问了一句没用的话:“不拔可以吗?”
“害怕拔牙可以理解,但是这个位置有多不好呢?这么说吧,别人从感觉到疼再到发炎可能要四五天、一周,甚至一直不发炎,小朋友这颗一夜就发展成这样了,不拔的话,之后还是很容易反复发炎,再引起冠周炎就更麻烦了。小孩年龄小,这个时候拔掉,就基本不会复发,也少受些痛。”
医生看看童宴,一笑:“不过小朋友有些抵触,可能要监护人哄哄。”
童宴往卓向铭身边靠,卓向铭摸了摸他的脸,道:“我带他出去商量。”
医生点头,又对童宴说:“之前是不是很疼?拔完牙的疼连这个的一半多都没有。”
童宴冲他点点头,跟着卓向铭出去了。
护士准备了间休息室,童宴垂头丧气的,没有j-i,ng神,因为疼,因为困,也因为必须要拔牙的事实。
卓向铭坐在沙发上,又把他抱在腿上,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肿起来的侧脸:“疼不疼?”
刚上了点药,跟昨晚比不太疼了,童宴摇头,没什么力气地靠在卓向铭肩上。
他问卓向铭:“可不可以不拔?”
卓向铭握着他的手摩挲:“会疼啊,你听医生怎么说?”
“拔牙也会疼的。”童宴低低地说,“我现在不太疼了。”
童宴靠着他的是肿起来的那边,卓向铭都不太敢动,怕碰疼了他:“药劲儿过了不还是接着疼吗?拔的时候我陪着你,就在你旁边,握着你的手,拔完我们马上回家,嗯?”
童宴没说话,只在他肩上蹭了下脸。
卓向铭手里拿着本刚才医生给的科普小册子,童宴拿过去了,胡乱翻着看,卓向铭就拿两只手圈着他,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怀里的童宴突然愣了下,卓向铭下意识跟着他去看那小册子。
童宴翻到的那页上,画了个正在接受口腔检查的大着肚子的女性,旁边配文是冠周炎发作有可能会对孕妇和胎儿两方造成的严重影响。
想到童宴也许想到的事情,卓向铭也呼吸一滞。
又看了几秒钟,童宴突然把小册子一合,胡乱塞到了卓向铭手里,自己回身把他抱住了,脸藏在卓向铭颈窝,害羞的信息素止不住地冒。
但年纪在那里摆着,再觉得血往脑子里涌,卓向铭也得先冷静。
他边默念冷静边安抚地顺着童宴的背,小孩早上出门穿了件带毛领的大衣,这时候把人抱了满怀,下颌就屡受绒毛和童宴发丝的侵扰,卓向铭在毛茸茸里找着了童宴的耳朵吻了下,低低叫他:“童童,宝宝?”
“你不要说话。”童宴说,“敢笑话我真的不理你了。”
卓向铭道:“笑话你什么?不笑话你。”
半小时后,卓向铭领着脸红耳热的小朋友重新回了医生的办公室,重新处理了一下发炎的部位,开了一周的止疼消炎药——也约了下周末的拔牙。
第40章
牙医姓沈, 从卓向铭八岁上就开始负责他的牙,一直到现在, 童宴跟着护士出去了,卓向铭不能一起去,就在办公室等他。
医生笑道:“这还是婚礼后第一次见他, 想想也好几个月了,我看跟你相处挺好的?”
他说的是童宴,婚前的一次例行检查, 两人曾有过几句跟卓向铭婚后生活有关的交谈, 那时候卓向铭虽然没明确说过什么, 但看样子是不很情愿的。
卓向铭面上一派平静的表情:“还行。”
两人边等童宴边聊,多是医生问,卓向铭答。
“养这么个半大孩子还是费劲。”医生道,“不过看着是很乖,话不多。要是叛逆些,估计就更麻烦了。”
外人形容童宴, 大多都用乖,再亲近熟悉些的,会夸他漂亮。卓向铭道:“是,不过是小孩子,就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
听着像是有养娃心得了, 医生又笑:“比方说呢?”
卓向铭静了片刻, 道:“比方说长了智齿, 又不愿意拔牙。”
医生只当他寻常抱怨, 想起自己家里的j-i飞狗跳,还将心比心,附和了几句,又随口问:“我看他一个是怕疼,第二还本身就怕牙医,刚才我也好好解释过,但都没用,你怎么说的?我也学学,以后好哄怕拔牙的小朋友。”
卓向铭板板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神情是一贯的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闻言却从西服内兜掏出刚才随手收的宣传册,翻到其中一页,认认真真指给医生看:“是他怕以后怀孕会受影响,所以才肯现在就拔。其实算不上我的功劳。”
“……”沈医生到底五十多岁了,被蒙也就一会儿,仔细打量过他那张正派的脸,最后道:“这样那样的事?我看卓先生也乐在其中。”
卓向铭收好宣传册,没再说话了。
回家后,童宴j-i,ng神不好,说想睡觉,吃完药就进了卧室。
卓向铭去阳台收了晒出去的被子,又拉好窗帘,转身就看到童宴已经躺在床上了,只不过大衣还在身上,上身歪扭,毛领遮了大半张脸。
“外套脱掉。”卓向铭走过去,一手抱着棉被,一手逗弄似的戳童宴侧脸。
童宴拨开他的手,慢吞吞脱了大衣推到床的另一边,卓向铭就给他把被子盖好了:“就睡了?”
童宴点点头,眼睛要睁不睁的,抱住他手腕蹭了蹭:“突然好困啊。”
止疼药有安神效果,卓向铭用手背碰了下他的脸,放低声音道:“睡吧。”
童宴把眼睛闭上了,卓向铭又蹲了会儿,正准备起身,童宴小声道:“哥哥。”
“嗯?”
童宴松开他的手,往被窝里缩,跟个怕冷的小松鼠一样:“没事。”
卓向铭俯身,隔着被子抱住他,扶着脸看他一时还没消肿的右脸,在他头发上亲了亲,童宴就很困、没什么力气地扭头跟他碰了下嘴唇。
卓向铭没急着走,在床边坐了会儿,等小孩很快睡着了,他又调整过温度和s-hi度才带上门出去。
这个时候才刚过十二点,不大的房子里还是很安静,只有一些电器偶尔发出的很微弱的调试声,和作为装饰的机械表发出的沙沙声,不过这些声音没有打破平静,相反的,它们是组成安静的一部分。
童宴不在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静,但好像又有着很大的不同。
卓向铭在一楼的工作台处理杂务,总体效率要比昨天要高一点,比今天早上高出一大截——他没再频繁地查收消息,小孩回家了,外面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手头工作清得差不多,共享屏上的备忘一项项消除,鬼使神差的,卓向铭打开了百科搜索,浏览关键词从“智齿”、“冠周炎”到“孕期注意事项”的过渡平缓自然,毫无违和。
当他发现自己在看什么的时候,即使身边左右无人,他也还是干咳了一声,以掩饰尴尬和自我唾弃。
童宴的这个午觉睡得很长,临近三点,实在不能再睡下去了,卓向铭决定上楼叫醒他,但进了童宴卧室,床上被子鼓鼓囊囊堆成一堆,人却不在。
浴室没有、衣帽间也没有,卓向铭反身从衣帽间出来,没来得及带上门,他一转头,看见午后干燥温热的阳光尽数洒在走廊上,许多微小尘埃在光路里游弋,某块过于平滑的地板将光热烈反s,he晃着眼球,鼻尖接触到木质门板散发的浅淡清香,还有一些人工香气,是前两周两人心血来潮,一起逛了趟线下超市,童宴选来换的洗涤剂,栀子花的味道,调制得十分接近,童宴说了好多次像,卓向铭却觉得比不上小孩时不时憋不住飘出来的信息素的一星半点。
他没再到其他房间去找,直接回了自己卧室,果然深色床品里裹了一只过冬的小松鼠。
童宴睡得很熟,后颈上没贴隔离贴,他在深睡眠中自然散出的信息素就自然而然充满了这间屋子。
想起刚才自己工作的时候,童宴醒了一会儿,睡眼朦胧换到了他房间睡,卓向铭就在一瞬间起了点压抑不住的坏心思。
他连同被子一起,三两下把童宴弄到了自己身上,在发现童宴怀里还抱了个他的枕头以后,吻就细细碎碎地落了下去。
好眠被打扰的感觉不能更坏,但童宴是最没有起床气的那种人,在半睡半醒间努力坐直了身体,不过眼睛还睁不开,两只手抓着被角,眼睛、鼻尖和嘴唇被一下下吻着,他看着很懵,被亲一下,身体就微微抖一下,好一会儿,才很困难地开口:“哥哥……”
卓向铭嗯了声,他又问:“干什么?”脸还肿着,童宴说话有些含糊。
卓向铭淡声道:“三点多了,该醒了。”
童宴闭着眼,小j-i啄米一样地点头:“好,好,我等一下就醒了。”
卓向铭被他下一秒就要重新睡着、但又努力地不让自己睡着的样子萌得心颤,导致的结果是卓向铭更加恶劣,捏住了童宴鼻子,逼得小孩张开嘴呼吸,又被他吻住了嘴巴。
童宴在卓向铭床上睡得没力气,被翻来覆去地欺负也没什么办法,最后嘴唇红了,眼睛也有些红,睡意跑了一大半,整个人还包在被子里被卓向铭抱着,软声说:“你干什么啊?”
这还不算质问的语气,卓向铭就倒打一耙:“你看这都几点了?回来就只管睡觉,看来根本没想我。”
童宴赶紧说:“想了。”
“嗯?”卓向铭一脸不太相信的表情。
童宴跟他解释:“我刚睡了会儿,就感觉牙有点疼,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来你房间了,本来打算一点半起床的,结果一直睡一直睡……”
卓向铭好好地把他审问了一通,童宴割地赔款,又主动捧着卓向铭的脸亲了亲,才艰难证明了没见面的这一天,他确实有想卓向铭。
两人安静抱了会儿,童宴小声问:“还生气吗?”
卓向铭大度道:“不气了。”
童宴就笑了,还是懒洋洋的,从被子里挣出来去抱卓向铭。
“刚才说牙疼,现在还疼吗?”卓向铭转头看他脸,没上午肿得厉害,但还是肿着。
童宴点点头:“还有点,不是很疼。”
医生也说了,药劲儿过了肯定还是会疼,主要就等这几天消炎之后再去检查几次,拔掉长错地方的智齿才能一了百了。卓向铭知道,但看他没j-i,ng神的那个样子就还是说不出的不痛快,费劲儿地想让童宴高兴。
两人下午都没事,童宴的作业做完了,卓向铭也不用办公,就都乐得虚度时光,但童宴身上有点不大不小的痛,不想玩乐高,还有些病中的粘人,靠在卓向铭怀里不动弹,卓向铭就找了部家庭喜剧来放。
家庭喜剧里的一对小夫妻先上车后补票,婚礼当天,新娘就生了头胎,现场乱成一团,确实喜剧效果十足。
童宴来了点兴趣,抓着卓向铭的手问:“你喜欢alpha还是omega?”
卓向铭想笑,又笑不出来,脸上表情可以说是奇怪。他克制着说:“你自己还小,就整天想着生孩子。”
“怎么了?”童宴不高兴地说,“我又不是立刻生,想想还犯法吗?”
醒透了脾气也来了,卓向铭赶紧哄他:“不犯法,想想想。”
两人挨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视,晚上弄了点清淡的,童宴胃口不好,没吃多少,卓向铭就也跟着放了筷子,冲了澡后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了房间。
到凌晨一点多,卓向铭没怎么睡着,惦记着去看一趟童宴——他没体会过这样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另外一个人这么上心,至少对自己是从来没有过的。
说来说去,童宴只是牙疼,但下午这个小孩情绪一直不太好,他就一直揪着心,担心童宴发烧,或是跟昨天一样,疼得睡不着又怕打扰别人休息、所以自己忍着。
睡前他把童宴房里的遮光帘拉得严实,自己房里的却没想起来管,月中的月亮是个圆盘,明晃晃挂在天际,银白的光铺满地板,映照下窗户的方格和横叉的树桠。
在卓向铭起身之前,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月光的尽头走进来一个人,是童宴,抱了床被子,被角耷拉在地上,应该是一路拖过来的。他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似乎是在犹豫,但没犹豫太久,很快就反手关了门,朝卓向铭过来了。
童宴没想到卓向铭也没睡着,在床边愣了愣,脸有些红。
小孩穿了身横格的睡衣,头发滚的乱糟糟的,配上肿脸和大眼睛,看上去很可怜,跟个什么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似的,战战兢兢的,唯独对卓向铭表现出了一些亲近。
“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卓向铭掀开被子让他上床,童宴带过来的那一床被子就安安静静待在了床角,他缩手缩脚地钻进卓向铭的怀抱,两人抱在了一起。
“还疼吗?”卓向铭低声问。
夜很深了,童宴委屈地嗯了声,吭哧了几声。
下午那么闹他都没哼哼,卓向铭把他抱紧,扯起被子盖住他肩头,尽量把信息素控制在一个温和的范围内,慢慢把童宴哄睡了。
第二天童宴没有回他自己房间,第三天也没回去,检查了两次,炎症好了,牙也拔完了,他也彻底在卓向铭卧室定居了。
第41章
拔牙前后的二十多天里,童宴的睡眠都不太好。
疼痛在夜里尤其明显, 他没心思撩拨卓向铭, 卓向铭抱着他就还好忍,亲热也仅限于浅尝辄止的碰碰嘴唇, 但最近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童宴要求也多了, 开始捏着卓向铭的脸叫他伸舌头。
卓向铭听话地伸了舌头, 两人搂着接吻,从一开始的靠沙发坐到最后倒在沙发上, 卓向铭动作都很温柔, 手轻轻地抚着童宴的脸和脖颈, 尽量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压到他, 一切都和缓有序,童宴也很舒服,觉得他很爱自己, 但过会儿又觉得不满意。
“你现在……”童宴浅浅喘了两下, 揪住卓向铭的睡衣领口不让他退开, “你怎么……”
他说不上来,就把问题踢给卓向铭:“犯什么错了,自己说说。”
卓向铭知道他在不满意什么, 克制的吻当然比不上激烈的吻来得刺激,十八岁的小破孩正是j-i,ng力旺盛的时候, 虽然没经过事,总瞪着双圆眼睛看着很害怕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但实际上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他现在不太敢那样弄童宴了。
跟现在不一样,从前吻一吻之后,两个人是要分开各自回房去休息的,再难收场,心里都知道它总有个结束的点。
现在他们俩睡在一张床上,胳膊都不用伸,童宴就在他怀里,理智和欲望的天平还来不及摇摆,他就能把童宴拽过来一逞兽.欲。
卓向铭自认身体健康,反应诚实,做不了柳下惠,那就做人留一线,不要太过分。
“我又做错什么了?又污蔑我。”卓向铭低头在他下唇上咬了口,“没有,睡觉。”
两人上楼,客厅的灯渐次暗下去,卓向铭在一个很低的高度上把童宴抛了一下,关掉床头灯从另一边上床,童宴立刻缠了过去:“抱我。”
卓向铭把他抱住,过了会儿,童宴问:“真的没有吗?”
卓向铭拿手捂住他眼睛,感觉到睫毛忽闪忽闪地扎着手心,笑了:“有你这样的吗?”
“好吧。”童宴道,“我困了。”
“晚安。”童宴说。
卓向铭也说:“晚安。”
童宴又说:“爱你。”
卓向铭道:“爱你。”
勉强这样过了两天,但童宴不是好糊弄的,一个周四晚上,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只套了件卓向铭的薄毛衣,长到大腿根,锁骨泛红,周身罩着层水汽。
卓向铭坐在床边,手里拿了个吹风机,等着给他吹头发,来不及欣赏白玉一样的两条腿,就被气呼呼抓个正着:“看我干嘛?”
童宴往他身上坐,一副来势汹汹要个说法的样子,卓向铭护着腰把他抱好了,也没那么老实,一只手从他小腿开始往上摸:“我的房间,穿我的衣服,自己露出来,我还不能看了?”
他断一句,掌心就停下摩挲几下,童宴哪受得了这个,那只温热的手刚沾着他皮肤就绷紧了身体,勉强能记得自己刚才琢磨出来的事,磕磕绊绊道:“我想到了,你最近……没有那么变态,为什么?”
他嫌卓向铭不变态,卓向铭就变态给他看,没想到越变态越收不了手,弄得小孩软塌塌趴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最后结果是回过神来的童宴恼了,一头扎进被子里不说话。
卓向铭忍着笑,好不容易才把他从被窝里剥出来,才看见童宴哭了。
脸本来就因为刚洗完澡有些粉,再加上不知道是刚才在被子里憋的还是气的,这会儿红彤彤又泪s-hi着,眼睛里也雾蒙蒙的,被迫跟卓向铭对视了一眼,撇开脸一眨眼就又落了串泪下来,看着是很伤心。
卓向铭有些慌了,忙着去哄:“真哭了?童童?童童,别哭,童……”
刚才童宴逃得急,卓向铭一时放松没能按住他,两人斗争了一会儿,这会儿床上一片狼籍,童宴推开卓向铭的手,反身趴在凌乱的被子和鸭绒靠枕上,肩膀抖了几抖,吸着气还在哭。
这该是童宴第二次真的哭,上回哭还是因为小孩不稀罕卓向铭、不想离开自己家。
这事儿大了,卓向铭原地站着,童宴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他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先去洗个手,还是先自首认罪。
地上是童宴的白色小内裤,卓向铭草木皆兵,怕童宴待会儿看见了又伤心,连忙捡起来,塞到床头柜抽屉里去了,自己在西裤上抹了把手,就又去哄童宴:“我错了,真知道错了,童童?”
他把童宴重新翻过来,童宴只是在哭,没用力反抗,被卓向铭摆弄进怀里抱着,垂着眼睛,睫毛s-hi得很可怜,一下一下地吸气。
卓向铭悔得肠子都青了,一手搂着小孩腰,一手给擦眼泪,前言不搭后语地哄。
童宴皮肤白,脖子上被吸出来的印子格外显眼,宽大的毛衣卷起一截,露出段细窄的腰,上头也落着两个模糊的手印,再往下就……见卓向铭的眼神落在那里,童宴才想起把腿蜷缩起来,自己伸手拽毛衣,干脆把腿盖住了,不让他看,眼泪还在掉:“我都求你了,让你别弄了,你不听我的。”
卓向铭吻他嫩j-i蛋一样的脸蛋上的泪珠子,是真觉得心都快给他揉碎了。“我错了。”卓向铭又低声说。
“你怎么那么凶啊?”
卓向铭说:“对不起。”
童宴说:“你对我不好,根本不听我说什么。”
卓向铭赶紧道歉。
其实说实话,卓向铭也挺冤枉,最近童宴一上床就是j-i,ng虫上脑的样子,随时随地扑倒他撅着嘴献吻,那架势,仿佛卓向铭立刻就能上本垒。
而他说的求过卓向铭,分明软绵绵颤巍巍的,甜得要命,尾音冒着舒服,听在卓向铭耳朵里哪是真的求?
但他是年长的那个,就理所当然觉得如果自己连童宴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都把握不了,那还亲热个屁。
哄是哄了会儿,卓向铭还没回过味来,怀里抱了个哭泣的omega,只觉得头皮发紧,童历钦怀疑的眼神不合时宜地出现在眼前,他扯过绒毯将童宴裹住,看他渐渐不哭了,也没法立刻就松口气。
卓向铭道:“难受吗?”
童宴摇摇头,出乎意料的,他伸手把卓向铭抱住了,一贯的喜欢抱卓向铭脖子的姿势,然后靠过去把脸枕在卓向铭肩上。
卓向铭像罪犯得缓刑,高兴,但又想着得谨言慎行,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
“我下次不哭了。”童宴突然说,“对不起。”
卓向铭的心狠狠蹦了几下,没说出话来,童宴沙哑着嗓音反省:“我没反应过来,太快了……我觉得很丢人,怕你讨厌我。”
“为什么要讨厌你?”卓向铭低头看他眼睛,眼尾泛红,白嫩的脸上还有s-hi意,哭过的痕迹很明显,心疼地说,“是我不好。”
童宴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习惯性抽噎了两下,很依赖地靠着卓向铭。
卓向铭抱着他紧了紧,童宴又小声说:“我是不是太快了?”
“……”他这么问了,卓向铭就只有一个答案,“没有。”
不过童宴显然不太相信:“那为什么,你,一碰我,就……?”
卓向铭也没想到,两个人浓情蜜意地粘着,童宴有了反.应的地方一个劲儿蹭他,他自然就伸手过去帮忙了,不过童宴没用他帮多久……
“第一次都这样。”卓向铭说。
“不是第一次啊。”童宴说。
青少年的情绪都变化这么快吗?刚才还浑身的伤心难受,现在就成了个求知欲旺盛的好学生,而卓向铭就是那个倒霉的生理老师,非得给出个既不伤这青少年自尊心、也具有说服力的答案。
“我自己也做过,没有这么快。”童宴红着脸,坦白交代时还一个又一个地放大招,“以前很少,但是最近,有时候,你亲我,我就会……我是不是太坏了?”
卓向铭吞了口口水,下意识跟着嗯了声,又啊了声:“不坏,这最正常不过了,你……”
“你也会这样吗?”
卓向铭嗯了声,童宴又问:“下次我帮你好不好?”
卓向铭感受着现在依然气势十足的部位,勉强镇定地点了点头。
两人说着话换了个姿势,卓向铭靠着床头,身上趴着童宴,两人都不算平静。
童宴哭完以后心情大好,觉得跟卓向铭大有进展,卓向铭不知该甜还是该苦,总之五味杂陈,但童宴粘他,他就只能相信自己能做好。
“可以自己做,但不能太多次,知道吗?”卓向铭抓住机会教育童宴,尽量严肃地道,“还要注意卫生。”
童宴在他胸膛上点点头,两人静静抱着,气氛刚温馨一些,突然童宴爬起来大怒道:“刚才你用哪只手摸我脸呢!”
卓向铭低头看看自己没洗过的那只手,赶紧下床,身后跟着个怒气冲冲的杀手。
两人在浴室又纠缠起来,童宴上身毛衣歪扭,下面挂着空档不依不饶,原本就是摸过他自己的手,现在他要嫌弃,卓向铭没法赔罪,依言又亲了他,再加保证马上忘记他莫名其妙哭鼻子的事情,这桩官司才算完。
家里有个不讲道理的高中生,同居生活在平静中有些j-i飞狗跳,卓向铭的恋家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涨,一整个冬天,他几乎没怎么出过差。
元旦那天,两家人一起吃了顿晚饭,定在卓行商场的一家酒店,长辈全部准时到场,倒是放学路上遇到堵车的主角童宴和卓向铭两个人到的稍微有点晚,他俩一进门,几个人原本在互相聊天,见状不约而同都笑了。
童宴挨童杨坐下,小声问他:“笑什么?”
童杨瞥眼他身上的校服:“自己看。”
包间里数他最小,但谈恋爱的脚步也是不含糊。
刚才来的路上,一路跟卓向铭聊着闲话,童宴还不太紧张,到这会儿才有了点正式见家长的实感。跟长辈打过招呼就呆呆坐着,卓向铭拿了块热毛巾给他擦手。
“烫不烫?”卓向铭问。
童宴回答:“不烫。”
卓向铭就继续给他擦,擦完一只手捏了捏:“那只,拿过来。”童宴就很自然地伸了过去。
其他大人都看了当没看见,怕童宴脸皮薄,就卓嘉烁又想“哦哦哦哦哦”,被对面的童杨一眼瞪了回去。
菜上得差不多了,大家开始动筷子,就比刚才更热闹了一点。
童历钦话少,林悦华跟他你来我往地聊。
卓正德是在来之前就被林悦华郑重警告过,原本童历钦就对这件事儿颇有微词,他说话又谁听谁生气,所以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因此憋得挺难受,一个劲儿给林悦华夹菜。
酒过半巡,林悦华问童宴:“童童今天考完试?”
童宴正跟卓向铭分工肢解螃蟹,闻言忙道:“是,阿姨。”
林悦华笑笑地看他,没接话,也没移开眼神。童宴被看得不知所措,放下手里的工具,转过脸看卓向铭,卓向铭也冲他笑,林悦华好心道:“结婚都半年了,还叫阿姨?”
童宴脸一下红了,不过倒是没扭捏,张嘴叫了声:“妈妈。”
林悦华原本笑着,听了却有些动容,顿了顿才又笑道:“还有呢?”
童宴又叫了卓正德一声爸爸,卓嘉烁叫着我我我,卓向铭低声教他,童宴道:“小叔。”
几个人都笑了,卓向铭也叫过人,跟童历钦和童杨喝了酒。
卓正德自认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酒一瓶又一瓶地开,到最后清明的也就卓向铭了。
童杨醉的不厉害,但也有点走不稳,卓向铭送走两车人,剩下他和童宴两个人,等在四十六层的露天停车场。
外面温度很低,好在没什么风,空气也很好,带着冬天特有的凛冽气味。这时候夜色浓重,月牙现出一角,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亮着尾灯的飞行器也很显眼了,两人不着急,手牵手靠车站。
“累不累?”
童宴摇头又点头:“有点想睡觉。”
卓向铭把他往怀里搂,司机没过多久就来了,回家还远,到家时童宴先下车,发现卓向铭坐在里面不动。
“哥哥。”童宴弯腰叫他,“到家了。”
卓向铭含糊地嗯了声,还是没动,童宴探身进去,刚被夜风吹了一下,才闻到卓向铭身上的酒味,后知后觉卓向铭喝了那么多,肯定也醉了。
童宴想把他拽下车,但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只好重新钻进去,跪在他身边的座椅上,靠近卓向铭叫他:“哥哥,哥哥。”
“嗯?”
童宴拍他的脸:“下车,我们回家再睡。”
卓向铭摇了摇头,童宴没办法,只能继续哄他,好说歹说,才把醉鬼哄下车,扶着摇摇晃晃进了家门。
两人摔在沙发上,童宴被带的倒在卓向铭身上,腰被一只手箍着,动弹不得。
“你是谁?”卓向铭问。
童宴告诉他:“童宴。”
“唔。”卓向铭想了想,没声儿了,童宴拍他箍着自己的手:“你松开,我们上楼。”
卓向铭不肯,抱着他翻了个身,两人侧身相对,卓向铭又问:“你是谁?”
童宴苦着脸道:“童宴。”
“哪个童宴?”
童宴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薄眼皮,又去描摹他的鼻梁,感觉这个人是真的很帅,既然很帅,那么极少数撒撒酒疯也可以原谅:“你的童宴。”
“我的?”卓向铭睁眼看他,靠近了问:“你是我的?我是谁?”
这下童宴又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真的醉了,闭上嘴不肯再说,奈何卓向铭问得急,又不依不饶,抓着他亲来亲去,童宴只好破罐子破摔道:“你是卓向铭,我老公。”
卓向铭停了下,脸埋在童宴颈窝低低笑,童宴挣扎起来:“你装醉!”
“没有装。”卓向铭轻易就将他的挣扎镇压,压着他的腿和手,两个人的脸还是很亲热的挨着,卓向铭留恋地吻他侧脸和耳垂,声音很低,却很明显没什么醉意了,“太幸福了,太幸福就会醉。”
第42章
两个人抱了会儿,家里温度要比外面高一些, 童宴的外套没来得及脱, 身上还压着个卓向铭,加上信息素的干扰, 没一会儿就热得受不了了, 觉得脸烧耳赤, 他求饶似的推卓向铭:“上去吧。”
卓向铭找着童宴的手, 跟他十指交握,同意又不同意地嗯了两声, 听着竟然是在撒娇, 但就是趴在童宴身上不肯动。
典型的一个泰山压顶, 还以为自己是小可爱。
童宴没办法, 只能是顺着他,手又动不了,就费力地用脸蹭蹭他, 在卓向铭鼻尖上感觉到点凉, 小声对他说着好话:“哥哥, 我们上去吧,别在这儿了,你都没穿衣服, 待会儿该冷了。”
“那你说不说我装醉了?”
童宴赶紧说:“不说不说,你是真醉了。”
“嗯。”卓向铭又吻吻他, 很紧地抱着童宴。
两人身材本来就差挺多的,这会儿童宴任由他揉圆搓扁, 被卓向铭笼在怀里好像抱什么宠物一样,闭着眼睛,不够似的往童宴脖子那儿嗅。
“别这样……”童宴不知道怎么办了,也不再推卓向铭,反正也没用,瘫软着手脚,马上要魂归西天地说,“你想压死我就别起,压死我你才幸福。”
卓向铭突然松手了,不过童宴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又被抱了起来。
童宴知道卓向铭确实是真醉了,之前估计还能撑着,这会儿酒劲儿才上来了,但虽然这样,童宴就是觉得卓向铭不会摔了他,一下没挣扎,搂着卓向铭的肩背让他抱着了。
卓向铭也是真的走得很稳,顺利到了卧室。
“洗澡去了。”放下童宴,卓向铭宣布什么大新闻似的,很严肃地说,说完就转身进了浴室。
这个澡洗得相当平静,童宴一直听着等他叫自己,还很不健康地脑补了一些浴室激.情,结果并没有,卓向铭开门出来的时候,睡衣穿得很整齐,头发也吹好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很沉默,几缕碎发搭在额前,童宴莫名就觉得他很乖,虽然刚刚才被他折腾过。
“难不难受?”童宴把刚冲好的蜂蜜水递到他手里,“把这个喝了睡觉。”
卓向铭喝了半杯,可能是够了,问童宴:“要喝完吗?”
童宴点头:“嗯。”他就继续喝完了。
童宴把杯子拿走,赶紧催他:“睡觉。”
卓向铭睡在枕头上,童宴给他盖好被子,又把灯光调低,哄小孩似的说:“闭眼。”
卓向铭看了看他,脸上没多的表情,童宴还能闻到点酒味,就摸摸他的脸:“我去洗澡,你先睡。”
“好。”卓向铭在他手心里点了点头,童宴就完全忽略了那张严肃的面孔,只觉得他乖,又很萌,忍不住亲了亲他,卓向铭问:“不是洗澡吗?”
童宴逗他:“不能亲亲你吗?”
卓向铭想了想,说:“可以。”
等童宴也躺在床上的时候,时间已经挺晚的了。他考了一天试,紧接着又见家长,虽然互相之间都不算陌生了,但还是不算轻松。
相比之下,回来以后跟卓向铭从家门外折腾到卧室这一段,虽然费体力,可其实很放松。
跟卓向铭在一起的时候就很放松。
江都的冬天一向很冷,今年也不例外,但童宴却觉得这是他过过的最好的一个冬天。
谈恋爱比想象中简单,早晨醒来互相笑一笑,急匆匆地去刷牙,一手握牙刷,另只手牵着对方,然后交换一个绵长的吻。
但有时候谈恋爱也挺复杂,至少对童宴来说,这件事是第一次做,他总怕做的不好。好在对方也是新手,两人都肯包容,也能等待。
“童童。”一具温热的身体从背后贴了上来,卓向铭握着童宴的腰把他带到怀里,让他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声音很低,有些发哑,“童童。”
“嗯?”童宴把手放在他小臂上,“你不是睡着了吗?”
卓向铭把脸埋在他后颈:“难受。”
“哪儿难受?”童宴想转身,却被他固定着动不了。
卓向铭不说话,童宴着急,又问他:“怎么难受?你松开我看……”
卓向铭按着他小腹朝后往自己身上贴,突然感受到卓向铭“难受”的地方,童宴身体发僵,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卓向铭也没再出声,只在他后颈来回轻吻,呼吸深重又热烫,全打在他颈项。
“卓向铭……”
“别怕。”卓向铭声音是很克制的低沉,因为一些没有消散的酒气,险些让童宴也觉得醉了,“就给我抱抱行吗?”
童宴安抚地摩挲他箍着自己的手臂:“我没怕。”
童宴是真的没害怕,刚才只是一下不知该怎么反应。
这段时间,两个人没少亲热过,知道他不是真的抵触,卓向铭放心的同时,也有些管不住自己,童宴其实也很沉迷,只不过卓向铭总怕他受委屈,所以多是卓向铭帮他做,让童宴上手的次数很少。
卓向铭自己弄了半天没弄出来,慢慢显得有些暴躁,没章法地亲着童宴,委屈地吭哧了几声。
童宴立刻就心疼了,哄着卓向铭让他松开自己,本来打算用手的,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转身那一秒变了想法,他钻进被子里去了。
一个没想着躲,一个没忍住,童宴捂着嘴愣了半天,才跳下床去了浴室。
等他出来,卓向铭已经又睡着了。
这个事实让童宴很不平,他抿抿发烫的嘴唇,觉得嘴角还有些疼,爬上床睡到卓向铭身边,原本是想掐一把出气的,但卓向铭立刻伸手把他抱住了,看样子是下意识的动作,睡得很好,童宴就没能掐下去,帮他把裤子提起来了。
“明天收拾你。”童宴小声警告。
但第二天起床以后,卓向铭看样子是完全不记得他怎么折腾的童宴了,还说洗完澡就睡了,童宴也没法说,只能暗叹哑巴吃黄连,无知青少年吞米青。
考完试就算正式放假了,见完家长他就一直跟卓向铭待着,刚过元旦,时间还早,童历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叫他回家。
白天卓向铭上班,他自己待着,写写作业打会儿游戏,不觉得无聊,下午卓向铭回家了,两个人消磨起时间来更快。
吃完晚饭,童宴拼他的幻影城市,卓向铭盘腿坐在一边,腿上放了台电脑,敲敲打打,时不时跟童宴说两句话,看着很闲。
“你都不用加班吗?”童宴问,“我哥跟我爸怎么总那么忙呢?”
卓向铭掀起眼皮看他:“烦我了?”
童宴无语道:“能别曲解我意思吗。”
卓向铭用脚把他刚弄好的一部分发电站勾过去,拿在手里看:“脾气挺大啊。”
童宴没说话了,卓向铭又伸脚碰他膝盖:“说话。”
童宴一瞪他:“是不是找事儿?”
卓向铭嗯了声,童宴就爬过去压着他亲了。
两个人在地毯上闹,最后童宴被抱着上了楼,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前没能离开床。
卓向铭又上班去了,走前说了晚上要回他爸妈那边,童宴写了会儿作业不想写了,打算用一天时间把发电站完全搞完,这样他的西城区就能供电,免得卓嘉烁总说他玩的是低科技。
没想到白天想到了卓嘉烁,晚上卓向铭就加班,给童宴打电话,说卓嘉烁在附近,顺道去接他回家。
童宴随便收拾了书包等着,卓嘉烁穿了身很正式的衣服,童宴惊道:“你家有宴会吗?”
卓嘉烁道:“没有。”
童宴还没见他这么正经的时候,不单指穿着,从情绪到表情,全部都很正经。
“我没开车,去找把钥匙,要越野。”卓嘉烁站在门口吩咐他。
童宴去找了把越野的钥匙,卓嘉烁拿着去车库找车去了。
俩人上了车,卓嘉烁也一言不发的,沉默得童宴不习惯,找话跟他说:“你知道卓向铭几点回家吗?”
“这就想了啊?”卓嘉烁拿眼角余光看他,“粘粘乎乎的样子。”
童宴又觉得他正常了,也就不再多说,自己看手机。
“我说……”卓嘉烁突然说,“你们俩。”
童宴看他:“什么?”
卓嘉烁转回去:“没什么。”
童宴道:“快说!”
卓嘉烁道:“不是我想问的,我妈成天念叨,让她去问又不肯……你们俩怎么还不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