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过也好,残弱之兵最易打发,更不会关注他所向何为。
温容慢慢绕了营地一圈,在确定没人之后,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营地边缘。
他换了一身黑衣,与沉沉的夜色几欲融为一体。
只等了一会儿,一只通体黑色雕鹰便落在了温容手臂上。
那只雕鹰似为温容所养,和他极为亲昵。
温容抚了抚雕鹰的背羽,从它脚上解下一张纸条。
展开看完,温容又从袖中摸出另一张空白的纸条。
借着月色,用炭笔寥寥写了几句。
“我已成功潜入军中,不必挂心。”
“古图尔大将军乃功臣,当以厚葬之。”
“但切不可为他报仇,若有逆者,杀无赦。”
温容微微一笑,将纸条绑在雕鹰脚上,拍了拍道:“去吧。”
雕鹰用喙浅浅的蹭了蹭温容的面颊,无声无息的展开羽翅,消失在夜色之中。
瞬间原地又只余了温容一人。
温容转身,向舒乐与周绥所在的玉撵处望了一眼。
烛火灭了几盏,大抵是两人已经休息。
温容一张俊容依旧温润,却在月光流照之下终于显出几分隐藏的嫉妒。
他抬起脚,一步步向自己账nei走了回去。
“周绥……我也想做哥哥,唯一的君。”
第27章 芙蓉帐(27)
芙蓉帐(27)
又在路上行了半月,军队终于抵达了京城郊外。
舒乐的伤总算是结了痂,开始随着时间慢慢愈合。
距离京城越近,周绥便越发有一种鲜明的感觉——
舒乐正在一点点的,重新将自己身上的君臣有别的那一套官场秩序重新建立起来。
热血沙场手刃敌首的那种血腥气被他全数收了回去,又变成了那位名动京城,嗜好美人,狂欢照月楼,为美掷千金的风流公子。
舒乐在两三前天就下了玉撵,顺便抛弃了周绥,将自己的追风从副将手中牵了回来。
追风看上去十分委屈,见到舒乐就使劲叫唤,等他坐上去之后颤着马肚子颠了两下。
“嗨,欠抽是不是?”
舒乐用手在追风马脖子上拍了两下,“你在瞎几把乱抖,老子就再也不给你找小母马了!让你做一辈子的单身马!”
追风:“……”
不知是威胁奏效了,还是被舒乐的无赖吓到了,总之追风和他的主人一样。
总是该怂则怂,毫不含糊。
皇帝班师回朝的消息早已经提前传入了nei朝每个大臣的耳朵里。
此次乃大捷,又无过多伤亡,除了舒乐受伤,其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兵不血刃。
简直是为群臣提供了一个无与伦比的拍马屁机会。
一行人才进入京城外郊不久,便远远看到了候在不远处的朝臣。
一眼望去,只要不是老胳膊老腿动不了必须卧床的,或者今日有重要事务必须维持运行的,基本全来了。
舒乐“啧”了一声,拉住马缰,追风扬起马蹄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他走在整支队伍的最前面,他一停下,身后长长的队列自然停住。
舒乐翻身下马,几步走到周绥玉撵前,单膝跪地恭敬道:“陛下,朝中各位大臣闻您得胜而归,前来相迎,您是否下撵一见?”
玉撵中沉默片刻,福全挑起拂尘撩开了撵帘。
周绥便从玉撵中走了出来。
比起气血两亏重伤未愈的舒乐来说,此次出战,周绥几乎和走之前毫无变化。
甚至连变黑都没有丁点。
朝中大臣得见天颜,皆屈膝而归:“吾等恭迎陛下凯旋回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绥只轻飘飘扫了一眼,便看到了与其他大臣一同跪在行列中的林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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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周绥又提了他一品,现在已是从三品官衔。
朝服上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