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市局工作,多亏了支队长教导,这些都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
“舟舟,钥匙来源查到了,是银行保管箱。”沈判拿着钥匙来表功,笑嘻嘻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哪家。”
晚回舟只是看了过去,沈判已经乖乖报了银行名字,嘴上说:“现在亲也可以。”
现在天晚银行下班,晚回舟想了想只等明天了,他亲了下沈判,被沈判抱了个正着。沈判低头垂在晚回舟肩膀上,说:“舟舟,忙了一天了,我们早点睡吧。”
“江江呢?”
“点香睡了。”沈判抱着晚回舟的腰,侧着亲了口,很认真说:“你放心,岳父的委屈我们会查出来的,你也会平平安安什么事都没有的。”
当晚两人都没做,洗过澡,沈判抱着晚回舟,跟哄小孩子似得哄着晚回舟早早睡不要多想了。晚回舟比沈判大,一向习惯多c,ao心,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开始依赖沈判了。
这一晚睡得很好,第二天是个大太阳。
六月多了,云城气温开始炎热。
两人先将江江送到苏红那儿,开车直接去了银行。这家银行是私企,专门开了私人保管箱服务,晚回舟询问晚利民有没有在这里开保管箱,服务人员很保密客户信息概不外泄,还是晚回舟亮了身份,银行人员查了下身份证和名字摇头。
“是这家没错的。”沈判很肯定自己查的不会出错,他可是动用了底下许多鬼差帮忙的。
“再查查晚回舟名字,身份证是……”
没一会,银行人员点头说:“是有位晚回舟先生。”
“带我去看看。”晚回舟将身份证掏了出来,“我就是晚回舟。”
银行人员为难的表情立刻没了,核对好了信息邀请晚回舟跟她过去。到了保管箱处,晚回舟对着号码,银行人员便出去了,开了锁,晚回舟缓缓打开。
一个文件袋,一个录音笔,还有一个优盘。
晚回舟先打开了文件袋,是以他名字买的一套房子,就在那个老旧小区的隔壁。录音笔晚利民有些紧张的声断断续续流出:“……回舟,爸爸送你的礼物,以后咱们爷俩住在一起……”
时间太久很快声音没了。
沈判心疼将晚回舟抱在怀里,亲了亲晚回舟发顶。
出来的时候,接待他们的银行人员客气问道:“晚先生,您的箱子租了十年,现在已经八年了,马上到期,八年前我们行的保管箱是一个月一百块,现在已经涨价了,不过老会员有优惠,想问您还需不需要租了?”
“不用了。”晚回舟拒绝了。
回去路上修理了录音笔,到了酒店,优盘里的内容果真是犯罪集团的证据还有大老板的信息,还有系统内的内鬼,各方面资料都暗指市局的一位高位领导。晚回舟在手下共事过,很和蔼的一位老领导了。
九年前,在调查犯罪集团案件中,市局刑侦支队队长发现端倪,每次大行动,犯罪集团总会先一步知道,他怀疑局里有内鬼,没敢告诉任何人,跟着晚利民讲了这事。两人多年老友,彼此互相知道对方个性,加上晚利民在分局不会跟犯罪集团有瓜葛,支队长谁都不敢信,两人一边暗暗调查搜集证据。
晚利民住的小区人龙混杂,给儿子买了房后就租了保管箱,用的是儿子名义,现在直接将查到手的证据放了进去。
两人本来想找出更多证据,没想到行动中支队长牺牲,晚利民察觉到什么,暗暗给市局发了举报信,结果当天下午下班被人捅了。
……
“舟舟,下来怎么做?”沈判问道。
晚回舟将证据整理出来,说:“给省局,不过——”他想到犯罪集团三省渗透,难保上面还有内鬼。
沈判看出晚回舟的顾虑,直接说:“给我吧,保证查的一清二楚不会掉到坏人手里。”
“你会不会有事。”晚回舟迟疑不想沈判因此涉险。
沈判低头亲了亲晚回舟额头,笑着说:“舟舟,我真的不会有事,这地上地下,除了我俩爸,谁都不能奈何我,当然还有舟舟你。”
证据交给沈判处理。
老旧小区晚利民给儿子买的房终于盼到了主人的到来,物业简直要哭了,欠了八年的物业费,打电话一直停机,怎么也联系不到……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晚利民这些年省吃俭用全款付的。
晚回舟望着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带着冰冷气儿,但是晚回舟心里却沉甸甸的。
一周后。
刘晓健将还原的硬盘证物袋给了晚回舟,脸色深沉,说:“东西都还原了,你猜的没错,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查?我看这里面牵涉很大,整个省,回舟你别轻举妄动我怕你——”
“没关系,我证据交给了可信的人。”晚回舟道。
刘晓健还以为晚回舟怕连累他,张了张口,最终没拦下来,他也有家有室,这个犯罪集团涉案很多都是大案,贩毒、买卖人口、买卖枪械,他一个小警察真对抗不下。
晚回舟没多做解释。
三天后,云城市警局上面派人严查,目标就是那位高位领导。紧接着,三个省的警局高层都有了变动,郊区市区警戒,气氛不对了,燕市王局打来电话。
“……上面严查,那个犯罪集团流窜,就怕转移到咱们市,回舟你什么时候回来?”
休假结束。
两人带着江江回到了燕市。复原的硬盘交给技术科,不等晚回舟吩咐,田军先说:“队长,听您的吩咐一直看着姜环姜科两兄弟,这两兄弟最近又说公司上升准备去美国,携家带口的——”
“潜逃。”晚回舟点了下证物袋,“数据还原了,里面是环科集团洗黑钱的证据,抓人吧。”
“是!”
以云城为中心的行动,辐s,he各个市,这场戒严行动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七月底,逃了八年的犯罪集团大老板终于落网,连着他的犯罪团伙一干人等。
云城刑侦支队队长、晚利民在此次活动中有重大贡献。
晚利民曾经被非议讨论该不该有英烈功勋章,这一次进度表彰无人再提出异议。
一切尘埃落定。
八月初。
别墅小花园鲜花繁茂香味扑鼻。
江江穿着吊带裙,头上戴了个生日快乐尖桶帽子,蹦蹦哒哒的从楼上跑下来,一边嘴上脆脆说:“爸爸,老爸回来了吗?”
“应该快了。”晚回舟看了下手表。
江江生日时晚回舟忙着,等休假了,恰逢是y-in历生日。晚回舟便想给江江补过一次。
没一会前面有汽车响动,晚回舟还没说话,江江眼睛一亮,大喊:“老爸回来啦。”穿着小拖鞋吧嗒吧嗒的往出跑。
晚回舟等了好一会没见两人声音,跟着往出走了。院子外,江江被一陌生男人抱着,跟另一个男人说:“……你想要的孙女。”
“是男孩,我听沈判说了。”
“爸爸。”江江看到爸爸出来,冲着爸爸挥手,然后脆脆说:“爷爷奶奶来啦。”
晚回舟注意到抱着江江男人旁边那位俊秀的男人脸一下子黑了。还未开口,后面沈判的卡宴停稳,喊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屮艸芔茻,我就知道你教的!”俊秀男人骂了声脏话。
沈判不为所动,从后排拿了蛋糕走了过来,说:“我爸让我这么叫的。”
“你别听这小兔崽子给我扔锅。”抱着江江的男人无奈开口,顺手放下江江。江江吧嗒吧嗒抱着沈判腿,一双眼看着沈判手里的蛋糕,沈判将蛋糕放在一旁,拉过晚回舟的手,很郑重介绍:“爸、妈,晚回舟,我要结婚的爱人。”
晚回舟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两位样貌看上去跟他同龄。
“两位叔叔好。”晚回舟思量过后还是决定这么称呼。
“你好,听沈判说起了你,这次过来就是打算参加你们的婚礼的。”俊秀男人客气和蔼说道。旁边男人看向沈判,点头说:“要尽快,不然再过半个月肚子都要大了,你是想等老二生了再办婚礼吗?”
沈判:“老、老二?”
第50章 番外一
晚回舟怀孕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身体跟往常一样没什么不适。
怀孕三个月了。还有半个月肚子大?晚回舟想到这里,脸上表情也没那么淡定了,说:“还会肚子大?江江的时候没有的……”
“江江不一样。”沈判父亲态度很和蔼看了眼吃蛋糕的小孙子,说:“江江这小子更偏底下一些,你肚子这个要偏向你些。”
江江虽然能y-in阳虚实切换,但生下来都是虚体不说,每晚还要点香入睡, 确实更偏向y-in气重底下。
“舟舟,我会照顾你的。”沈判知道晚回舟担心什么,主动凑过去讨好说:“你要是不想要, 咱们也能不要。”
“我没说不要。”晚回舟下意识的拒绝。可随之还是有些没准备好,沉默了下说:“你给我一些准备时间。”
“我懂舟舟。”
晚回舟第一次生江江怀江江,从头到尾都没有怀孕症状,江江突然就出现了。可这次的老二不一样, 听沈判父亲的意思,就跟普通怀孕一样, 从肚子一点点变大,晚回舟一个男性算起来这还是头一次经历。
当天晚上,沈判把江江丢给俩爸爸,自己牵着晚回舟的手在小区溜达散步。到了一处, 路灯下静悄悄的,四周都是绿化当着,夏天的风很热,但是在山脚下吹的风温凉。
沈判突然很正经的看向晚回舟, 从口袋掏出了戒指。
“舟舟,我知道你性格低调不喜欢张扬,所以你娶我吧?”沈判见晚回舟没答应,眼里散发着光芒,兴奋说:“我跪着给你求婚吧。”
晚回舟抓着沈判胳膊。
“不用这一套。”晚回舟声音有些温和,“我以为我们已经定了结婚。”
“没正式求婚就不算,我想给你我的所有。”
盒子里闪耀着两枚黑色的戒指,在灯光下散发着流动的黑光,不像是普通金银之物。
回到别墅,两人牵着的手多了一枚黑色戒指环。上下楼的时候,晚回舟发现方晴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以前客气礼貌,现在比之前还多了分敬意和恐惧。
“沈判,这个戒指有什么名头吗?”晚回舟想到前后多出的变化问道。
沈判坐在床边替晚回舟擦头发,说:“这是我们家的传承,我的骨血做成的,咱俩以后就是一体了,你伤我伤,永远在一起的承诺。”
晚回舟垂着眼睫毛轻颤,抓住了沈判的手。
“我其实生命一直停留在三十岁,死不了的,就是那场爆炸后。你知道了对吗?”
沈判点头,“知道,这是我们的缘分舟舟。”顺势将晚回舟抱在怀里,很是认真道:“我本来觉得这些不重要,是我喜欢你爱你又不是比家世来了,但现在结婚了我不想瞒着你,我爸他不是什么地府鬼差一代。”说着垂了脑袋。
晚回舟愣了下,反应过来摸着沈判脑袋,安慰说:“你也说了,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父亲的职位家世没什么关系,不是什么官不是就不是,没什么的,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我爸他其实是整个底下一把手。”沈判抬头补充完了,“天齐仁圣大帝,阳世的叫法就是这个。”
晚回舟对这些不懂,但也听明白了,沈判是真的二世祖。现在这位二世祖眼巴巴的看着他,怕他生气,晚回舟轻笑了声:“还真是豌豆二世祖。”
沈判也笑了起来。
婚礼时间赶,但不仓促,就在别墅和会馆办的。
苏红提早和齐贺到的,还有齐贺的一双儿女带着孩子,拖家带口来看看名义上这个弟弟 /哥哥的同性恋婚礼,晚回舟的对象年纪那么小,没想到真结婚了,听说是办公司的,不过是个小公司,连个名头都要保密,齐明轩跟妹妹一路嘀嘀咕咕说着闲话。
两兄妹也是出国留过学的人,本来也没这么刻薄爱说闲话,只是齐贺跟苏红结了婚后,所有齐家亲戚见了面就嘀咕你爸现在偏心厉害,你俩兄妹小心点别齐家什么家业都给了外人。两兄妹听得多了,尤其齐明轩进了齐家公司一直没太受重用,现在都没挤进董事会,更别提齐明思了,她没经商脑子,学的是艺术,开了画展想让爸爸赞助都费劲,总觉得都是苏红给齐贺灌了迷魂汤。
苏红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说,反正也没人当面敢给她受气。
齐家公司内部问题苏红一向不c-h-a手不问,但耐不住齐贺长吁短叹说大儿子没个机灵,差点又栽倒坑里了,小女儿画画也不正经学,东一榔头西一木奉槌靠他砸钱开画展……
来宾就住在会馆。
沈判老爸全部掏的钱包了会馆。苏红作为晚回舟的娘,就怕对方看低他们,但是对方风度翩翩说话也温和周到给面子,说:“我是嫁儿子,婚礼的费用要麻烦亲家了。”
苏红逗乐了,笑眯眯说:“都是男孩子咱们不说谁娶谁嫁的。”
婚宴酒席礼服都是长辈一把手包了。
八月初,燕市高温褪去,尤其在山脚下,温度正好。
江江穿着小西装,脖子戴了个小领结,穿着皮鞋哒哒哒的在草坪上乱跑。晚回舟的同事都来了,一见江江这个打扮懵逼了下,颤颤巍巍互相问:“江江男娃啊?”、“好像是。”、“不会是江江的弟弟吧?”、“不像。”
江江已经跑过来了,高高兴兴的叫人,一副小主人的模样,拎着小篮子招呼大家吃糖。
全局队友反应过来,先不管江江男孩女孩,大喜的天,高兴就成。
婚礼是草坪婚礼,两边酒水甜品台,绑着的气球都是酒红色和黑色,特别与众不同。来宾特别多,晚回舟这边亲戚朋友不多,就是燕市的同事,云城的几个好友,还有齐家那边,大多都是沈判父亲们那边的。
沈判是天齐仁圣大帝的独子,地下的上来贺喜,上面合作的大佬也纷纷前来。
会馆被包了,草坪上能叫的上号的都是来参加婚礼的。
燕市王局长也到了,携家带口的乐呵呵。
还有曾宏伟也到了。
“哥,都是小地方的,局长又怎么样。”齐明思吐槽了句。齐明轩脸已经有些不对劲了,端着酒杯小声说:“我看那边是不是x总?我在新闻上看过。”
x总全国首富靠前的那几位。
齐明思先否定不可能,再看去又认出了几位。
文化界的大佬、商界的大佬、政界的也有……
这个沈判他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两兄妹目瞪口呆看着这些他们父亲都请不来的大佬们。
会馆中。
换好衣服的晚回舟和沈判,两人都是一身黑色正装。晚回舟性格沉稳比较低调不爱色彩鲜艳的衣服,沈判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俩今天婚礼,连着礼服都是同色同款样式。
有句话是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但在两人面前各有各的韵味,沈判穿黑色气势足不说话看起来还挺霸道沉稳,晚回舟样貌清丽身材修长纤细,两人站在一起画面很是和谐完美。
交换戒指的时候。
y-in界的所有人都很肃穆,眼神带着敬意的看向晚回舟。
婚礼结束,苏红跟齐贺多留了两天,齐家兄妹也没走,态度比之前要热络善意许多。苏红知道怎么回事,跟儿子笑笑说:“不用管他们,他们没什么大的坏心思,小孩子家家的。”
完全是逗着玩了。
晚回舟知道母亲心胸宽不在意这些小事情就放心了。苏红沉默了下说:“不管沈家什么家底,妈妈永远支持你。”
世上感情,谁能保证能一辈子都互相尊重相爱在一起。苏红自己都挫败了一次。
“妈,谢谢你。”晚回舟很信赖沈判,但不会在这时候说这个。
母子俩煽情不到一起,苏红是个爽利的人,晚回舟也轻易说不出煽情的话。母子俩心里彼此知道就成。
送走了苏红齐贺和所有来参加婚礼的嘉宾。
晚回舟向局里请了大假,现在才八月底,他的小腹已经微微鼓起来了。按照沈判爸爸的话,未来几个月就是大肚子孩子长身体的时候。晚回舟第一遭经历这个,也怕上班出事没有硬来。
别墅里柏青常年不在,剩下两位晚回舟在婚礼上见过,还没休息两天,方晴得了沈判话又安排了不少出差的活,不过看两人表情一点都没不高兴,据说年终奖很丰富,像他们这样鬼差积攒功德多了,于修行有利。
晚回舟问过沈判这么浪荡下去,不修行怎么办?沈判厚着脸皮说他吃老本起点高,不急。晚回舟不懂底下规矩,特别询问了下方晴,方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最后呐呐道:“晚队,老板他就在终点生着,老板能出来干活已经很励志了。”
一年到头接不了几单的励志沈判。
晚回舟沉默了下,再也没提这个了。他现在休假,加上身体缘故,沈判自然不放心去忙,晚回舟也不会开这个口让沈判接单子,本来是怕对沈判修行有误,现在没事就好。
一月月过去,晚回舟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的坦然面对。
他肚子高高隆起,身手不太灵敏有时候弯腰都是件难事,而且身体敏感,被沈判碰一下都会颤抖。晚回舟在性爱上一向比较克制,他保守传统,但这几个月下来,什么体位方式都尝试过。
“舟舟你放心,肚子里有我的血脉不会有事情的。”沈判安抚的亲了亲晚回舟肚皮。有天晚上他见晚回舟压抑自己,心疼了好久,“憋着不好,来我帮你……”
后来是变着花样哄晚回舟。
燕市第一场雪的时候,晚回舟生了,是个小男孩,胖嘟嘟的很安静,除了才生下来哭了那么一声外,其他时间饿了尿了也是软软的哼两声。
江江梳着长辫子又长高了不少,穿着小裙子白色长筒袜,亭亭玉立大长腿,这会凑到摇篮旁,小声脆脆说:“弟弟好漂亮呀,但是没我看好。”
沈判瞥了眼摇篮再看肥嘟嘟,心想肥嘟嘟的滤镜比他还厚。才出生皱巴巴红彤彤的小鬼哪里好看了?
“嗯,你比他好看。”沈判真心实意道。
江江又仔细看了眼弟弟,很认真说:“我觉得还是弟弟好看。”
滤镜厚的沈判看不下去了。晚回舟坐在沙发上笑,身材没变依旧如初,因为最近被沈判各种汤补得,原本发寒的手脚也暖和了。沈判端着汤递给沙发上的晚回舟,吐槽说:“肥嘟嘟弟控吧?”
晚回舟看着目光离不开老二的江江,是有些弟控属性。
老二软胖,出了月五官很像沈判,依旧乖巧不爱笑,就是江江逗着哄的时候能笑两声,看着挺严肃的一个小婴儿。
取了名字叫沈停雪。
年过后,晚回舟就去复职上班了,沈判在家全职奶孩子,虽然他没奶。
老二跟江江不一样,江江机灵活泼天赋好,跟着沈判学习很快,慢慢长大晚上不用点香也能睡,还有j-i,ng力虚体跑出去追着鬼玩。老二顶着沈判那张严肃的脸,不爱说话做表情,乍一看是个沉默严肃的小宝宝,其实全家都知道,老二只是乖巧软,性格随了晚回舟。
真的那种,跟江江小机灵鬼不一样。
一家四口在燕市住了几年,晚回舟带的整个大队全员办案效率提高,田军能独挡一面,吴强也磨的可以了。晚回舟快四十了,可这些年过去,他还是三十岁的样子,反倒沈判越来越沉稳锐利了。
燕市不能在住了。
锐利的沈判这会穿着居家服,兴致勃勃的掏出了张地图,跟晚回舟说:“舟舟,来试试,扎到哪里咱们就去哪里定居。”
“这么随意?”晚回舟愣了下。
“或者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反正时间长着,我可以陪你生生世世,你嫌哪里住的闷了,咱们就换地方,有利于我们夫夫感情新鲜感。”沈判逼逼叨叨。
晚回舟想到每天都有新花样的沈判,从来没怀疑过新鲜感会消失。
有沈判孩子,哪里都是家。
那就随性些吧。
第51章 番外二三合集
柏其锦比柏青大十岁, 十五岁时跟着母亲到了柏家。
柏家在当地算是富户豪门,那年柏母三十七岁,嫁给比她足足大二十岁的柏家家主,带着已经知事的柏其锦,所有人都说柏母嫁的好,那么大的高龄嫁入豪门富户吃穿不愁,当富太太。
刚入了门, 其锦姓氏就换了,成了这家最小的拖油瓶弟弟,上头有个比母亲小七岁的大哥。大哥有个儿子, 叫柏青,才五岁大,浓眉大眼神采奕奕谁都不怕,但又特别的乖巧。
柏其锦对生父没什么好记忆, 从小到大这人喝醉酒了就是动手打他和他母亲,等他十岁的时候又染上了赌博, 赔光了家底,偷偷想打他的主意——
【不男不女的卖出去能得好多钱的。】
柏其锦闭上了眼不再去想过去。
柏母天生漂亮,柳叶眉鹅蛋脸杏核眼,因为过去被家暴造成了性子软绵, 时常带着一副楚楚可怜招人疼的模样,逆来顺受惯了,但就是那天咬着牙跟着前夫离了婚,带着柏其锦逃到了燕市。
母子俩过了几年苦日子, 柏母在餐厅打工,意外认识了柏家老爷子,然后就被迎回了柏家。不过柏母曾经遭受家暴又劳苦惯了,身体一向不怎么好,在柏家那些年起码医药不愁,不用担心儿子的学费。
在柏家能有瓦片遮盖风雨,自尊骨气值几个钱?寄人篱下看人白眼又有何妨?
柏其锦忍住了,哪怕那个大哥言语挑剔,行事故意找他事,这有如何?现在母亲有药吃了。柏其锦在柏家谨小慎微过日子,但意外的,那个五岁大的豆丁柏青很喜欢粘着他玩。
每天放学回到别墅,就听到柏青欢快的问:“小叔在哪里?我要小叔抱抱。”
或者“小叔小叔,这个蛋糕好好吃呀,我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柏老爷子独子,独子又只生了个柏青,全家上下都疼爱柏青厉害,即便如此柏青半点没长歪,活泼聪明,全家上下连同佣人都看不起柏其锦这个大拖油瓶,可柏青就喜欢跟着小叔屁股后面转,私藏都给小叔。
渐渐地,因为小柏青关系,柏其锦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到了柏青八岁那年,他母亲又给他生了个弟弟叫柏松。柏其锦也高考完了,报了外地的大学,远离了燕市,要说柏其锦对柏家哪里舍不得的可能就是母亲和小柏青了。
他不知道,自他走后,小柏青闹着要小叔叔,家里佣人被缠的没办法就哄柏青上了大学就能跟小叔见面了。柏青自小聪慧,从此每日好好学习连着跳级。
过了六年,期间柏其锦大学毕业了,留在北京工作,这些年很少回来。再次见面,记忆里白白嫩嫩的小柏青一直长得英俊挺拔了,眉宇间依稀跟小时候的活泼样子有些相像,不过跟他生疏了,像是有些怕他,不再跟前跟后围着他叫小叔了。
柏其锦心里有些失落。
又过了一年柏母身体查出了癌症,头发脱了人也憔悴消瘦泛黄,柏家老爷子跟着柏母离婚了,容颜不再留不住人,只给柏母留了百万和燕市的一套房子。
柏其锦回别墅取母亲东西时,正巧遇见了柏青,柏青长得比他高了,俊朗挺拔朝气蓬勃,而他这些年工作熬夜加班母亲的病,满身的疲惫气息。
“小叔,我要出国念书了。”
柏其锦愣了下,“你今年才十七?这么快——”
“我跳级了。”柏青打断了柏其锦的话。
花园里静悄悄的,绿荫遮盖,只剩两人,静的能听到蜻蜓蛐蛐声。柏其锦不知道为何心加速跳了下,对着柏青那双认真的眼,下意识觉得柏青要说出不得了的话。
“其锦,我喜欢你。”柏青一双眼清澈干净坦荡,“我十四岁遗j-i,ng的时候就是你的脸,这不可能是对长辈的喜欢,我就是喜欢你,其锦。”
柏其锦想到七年前他回到柏家,柏青对他闪闪躲躲可眼里又悄悄打量他。
那时候的柏青才十七岁,除了学习外就是小叔这颗恋爱脑,自小娇养长大,没经历过外面风雨,压根没看明白柏其锦眼里的忧心忡忡。
“阿青,你别胡言乱语了,你该好好上学,我是你小叔。”柏其锦果断拒绝道。
“你本来就不是我小叔,没有血缘,我们为什么——”
“是了,我以前是你名义上的,现在连名义上的都不是了。”柏其锦眼神冷了,语气冷冽果决道:“我不喜欢男人。”
等从柏家别墅出去,柏其锦一路上神色惶然,又是想到跟前跟后的小柏青,又是想到柏青学业优异,他这么个人,比柏青大那么多,凭什么耽误柏青?
回到医院,柏母见儿子神色不对,以为是担忧她。便握着儿子手,徐徐道:“这辈子我太软弱了,其锦你别为我伤心,我命到这儿了,也别记恨你柏叔,柏家对我们诸多照顾,已经仁至义尽了……”
柏母瘦的一把骨头,一辈子性格软弱只会在苦里刨甜,被家暴也是默不吭声,但柏其锦印象最深刻在骨子里的是生父要卖掉他时,母亲的决然,抱着母亲哭的不能自已。
柏其锦童年凄惨,对比那个家暴酗酒赌博的生父,在柏家已经算是平静的日子了。
没半年柏母病逝。
柏其锦又成了孤孤单单一个人,对于姓氏改不改都无所谓了。这几年,柏其锦创立了公司,没了家人,柏其锦很拼,公司不过几年就成了燕市的新贵。
那一年柏其锦三十五岁。
柏青回国出了车祸。
兄弟俩一死一伤,柏家只剩病床上的柏松了。
柏青死了。
柏其锦收的尸,全都是血。柏其锦无法将冷冰冰陌生的尸体跟小时候的小柏青联系在一起,他想,这世上他最后一点美好的记忆也没了。
小柏青死了。
柏其锦不知道怎么收的尸,怎么回到家,连续几晚都是噩梦,梦到上一秒小柏青乖巧活泼的叫小叔抱我,下一秒小柏青就浑身是血没了性命。
无法集中j-i,ng力办公,柏其锦只好去医院看柏松,这是柏家唯一的血脉了,是柏青的弟弟,他有责任照顾柏松的。
再后来。
那个夜晚。
合作方女经理邀请柏其锦吃饭,两人饭后在大堂说话,对于女经理暗示单身想结婚等话题,柏其锦知道对方意思出口婉拒了,他这个身子这辈子没想过组织家庭害好女人的。
尤其他现在一闭眼就是柏青的死。
结果柏其锦就看到了已经死的柏青。头发短了,人j-i,ng神了,不似之前阳光,像是经历了什么浑身带着一层寒气,柏其锦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没想到真的是柏青。
“小叔,你先回去,我会给你解释的。”
柏青匆匆丢下一句话就走了,不知道柏其锦立在原地神色复杂眼底带着一丝期望。实际上柏青自从当了鬼差后,没有任务时经常半夜化成虚体到柏其锦那儿。
柏其锦一人住,房间冷冰冰的,冰箱里都是速食,柏青就跟痴汉一样跟着柏其锦前后,看到柏其锦下班还要去医院看他弟弟,看到柏其锦回到家没胃口吃饭,饿的不行了随便煮点速冻饺子,可等煮好了吃了两三个又没胃口,柏青恨不得亲自照顾柏其锦。
只恨自己过去愚蠢。
章枫的案子结束了。
柏青终于化成实体出现在柏其锦面前,他成了鬼差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可看到柏其锦先是高兴,半点也没害怕,柏青跟被挖了心一样难过。
这是他的其锦,是他爱的小叔,他怎么能这样被拒绝后就轻易放弃了?
他的爱太浅薄了。
柏青自此后白天成虚体陪着柏其锦上班,晚回舟实体帮忙煮饭做家务照顾柏其锦。
“其锦,快瘦成一把骨头了,还不好好吃饭。”
“瘦r_ou_粥,你胃不舒服喝这个好。”
“今天我学着煲了骨头汤,你尝尝是不是盐淡了。”
“其锦,穿粉色吧,你穿粉色好看。”
柏其锦死气沉沉按部就班的生活里因为柏青多了色彩,两人形影不离亲密无间,柏青又跟小柏青似得每晚吃完饭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就会慢慢凑过去撒娇说小叔抱抱我。
柏其锦动心了。
柏青能感觉到,但他要在进一步的时候,小叔总会面色发白仓皇逃开。
到底为了什么?
直到姜环被绑架,柏其锦被牵连,遭人殴打,命悬一线,被关在废弃的工厂,漆黑一片。柏其锦浑身疼的麻木,有种回到小时候的冰冷,他很累,想就这样算了。
每当放弃时,就想到了柏青,先是那个叫他小叔抱抱的小柏青,再然后是给他煮饭照顾他的柏青。
他不想死。
柏其锦逃了,四周没有灯光,他浑身冰冷,趴在野草丛中,突然听到那两个绑匪说在这儿。
被抓住了。
柏其锦在绝望之际,心里只有一件事,他后悔了,后悔没有向柏青坦白。
本来想他可以拒绝温柔,他怕被发现后对方失望看他跟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不曾拥有再次回到之前生活就不会难受,可这些日子柏青如影随形的相伴,早已深入骨髓中了。
已经晚了。
柏其锦闭着眼等死亡之际,却被熟悉的怀抱拥抱住。
“其锦,是我,你不会有事的。”
在医院住了三天,柏其锦都是外伤,他不想留在医院,出了院回到家中。柏青前后照顾,忙来忙去。柏其锦想到生死一线时,抿着唇,开口:“阿青,你能帮我洗澡吗?”
“可以可以。”柏青还没听明白就满口答应,等反应过来,愣了下,“洗澡?其锦你——”
之前再死缠烂打柏其锦都不许柏青跟他一起洗澡。
没想到突然就——
柏青没高兴,反倒有些犹豫,说:“其锦,你别为了这个为难自己,我会陪你一辈子。”他生生世世的生命,他会陪着其锦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阿青我需要你。”柏其锦拉着柏青的手去了浴室。
话是这么说,柏其锦解扣子时手指颤抖,柏青见了一把握着,拒绝说:“我救你不是因为这个,其锦,我想和你在一起,但不是因为要这个才想和你在一起,我是爱你的,你不愿意等伤好了再——”
“闭嘴。”柏其锦脸色发白但神色很镇定,他看向柏青,咬了下唇说:“如果你能接受我,我们就在一起。”
衬衫滑落,柏其锦浑身青紫,他皮肤本来就白,又因为体质皮肤细腻,皮肤容易留下痕迹。到了裤子,柏其锦心一沉,裤子直接掉落在地上,然后苍白的脸,两颊泛红。
柏青衣着整齐,他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
喜欢的人这样在自己面前,说不兴奋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心疼。柏青看着其锦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恨不得要了绑匪的命,柏其锦颤抖了下,还是没法脱掉内裤,而是拉着柏青的手慢慢放在他内裤边缘。
如果被拒绝,他还保留最后一层。尽管只是假象。
柏青手有些犹豫不知道其锦要做什么,但是其锦今天力气很大很固执,柏青心跳加速,慢慢的跟着其锦的手伸进了内裤中,一点点往下……
那是——
柏青震惊抬头看向柏其锦。柏其锦怕的闭着眼咬破了唇,柏青的震惊消散,只有满心的心疼,他终于知道小叔怕什么了。
“其锦。”柏青抽出了手,将柏其锦揽入怀中紧紧抱着,不断亲吻柏其锦的发丝,“你是笨蛋,你是大笨蛋,你、我,我怎么会,你一定很难受。”
“不男不女的身体——”柏其锦声音颤抖。
柏青气得不成,抱着柏其锦,发狠的说:“你别乱说,你就是你,你就是我最爱的柏其锦,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柏其锦。”
是他最宝贝的小叔。
从小的陪伴与守候,终于开花,水到渠成。
柏青平日里叫柏其锦其锦,只有在晚上抱着柏其锦,才会悄悄地带着爱意和眷恋,诱哄说:“小叔乖乖,把腿打开……”
“小叔,真乖。”
这个时候,柏其锦会浑身轻颤,温软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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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章枫的罚
章枫害了三条人命,死了下了地府受了审判,打入寒冰城,每日受寒冰锥骨六个时辰,再无休止的做苦力,罚了百年。
他到死下了地府都穿着苏小凤的一身皮,其实也不全是苏小凤的,是他的也是苏小凤的。
已经不是章枫也不是苏小凤。
男不男女不女,章枫也不知道他是谁了。
寒冰锥骨,将每一节骨头冰封,彻骨的寒冷,然后被鬼差用锥子一节节凿碎,生不如死。他是鬼,死不了,披那身皮受罚更痛苦万分,但章枫不愿褪下那层皮。
这层皮像是他的保护色,没了它,章枫怕面对当初的自己。
刚受刑的鬼,都是鬼哭狼嚎形色凄惨绝伦,但唯独章枫除外。神色平静,受刑被凿时,疼的实在受不了只会闷哼一两声,一节节骨头凿碎,又拼了回来,再凿,循环往复,直到六个时辰满了。
受刑结束,接下来就是苦力,帮着鬼差捡骨头,磨磨锥子,干活慢了,被抽一两鞭子也是常事。
章枫像是行尸走r_ou_的批皮白骨骷髅,对外界不闻不问。
这日二殿楚江王下来巡视,遇见正在受刑中的章枫,旁边判官管事上前,略略翻了书册低声给二殿下一一报备。
“是个可怜人。”
二殿下面带慈悲,他本生的容貌端庄,不像是掌管这寒冰城地狱的殿下,倒像是悲天悯人的菩萨。旁边判官掌事笑笑说:“二殿下,到了咱们这儿,都是可怜人。”
这冰封骨,一一凿开,可不是可怜么。但是能到他们这儿的可怜之人都是可恨之人。
二殿下知道掌事什么意思,微微点了下头,说:“六个时辰结束,将他带到我这儿,我有事情要交代他干。”
众鬼差都不知道这章枫到底怎么入了二殿下的眼,反正自这日起,章枫除了每日受尽六个时辰酷刑后,其他六个时辰都在二殿下身旁伺候。
刚开始是端茶倒水,章枫浑浑噩噩像是没有思维的白骨,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楚江王并不在意,每日该做什么做什么,不问章枫过去,不问章枫受刑。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殿下外出去了阳世,也带着受了刑法后的章枫。
章枫一身红衣裙子,描眉画眼似女子,容颜艳丽气质又冰冷让人难以接近,跟前跟后尽着自己职责,替二殿下端茶倒水。遇上不长眼惦记章枫好样貌,出口侮辱,章枫还没动手,一向温和的二殿下先教训了顿。
“你有错你受了罚,其他人就不能折辱你。”楚江王温声道。
有错就受罚,不能自轻自贱,不能任人折辱。
慢慢的,章枫眼里多了几分清明,不在浑浑噩噩的生活,有时候伺候二殿下也多了言语
“二殿下该休息了。”
“二殿下茶好了。”
楚江王要是看书,见章枫好奇也会借给章枫看,教章枫写大字,叫章枫沏茶,教章枫读书……
整个y-in间都知二殿下楚江王儒雅心善喜欢旧物古籍,现如今还是抚琴喝茶写文章,说是活的时候,二殿下也是跟文曲星下凡似得,写的一手锦绣文章,是出阁入相之人。
大智慧。
章枫从小没有父母管教,上了大学爱错了人,失去了自我。现如今在这冰冷入骨的y-in间倒是找到了几分暖意。不知不觉的,章枫眼里心里慢慢住进了二殿下。
但二殿下高洁,章枫罪孽深重自知不配,小心翼翼藏着心思,再也不肯多开口吐露半分爱意,只会每天尽自己所能照顾好二殿下。
地府无日月。
不知过了多久,有日,二殿下看完书,问:“章枫,这是你吗?”
章枫一愣,他戴着这张面具太久,已经忘了自己是哪样了。二殿下说完见没有回音,便叹了声继续看书了。章枫却难受了,他捂着自己心一愣,这里竟然难受了。
第二日,伴随着章枫死后的那张皮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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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二十出头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章枫。
那张苏小凤的皮连同章枫亲手抄的送魂经一起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日章枫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他还是每日去受刑,但心里却平静安宁许多,那点曾经肤浅藏着的爱念也越来越深,深到他不曾再想。送鬼入城的鬼差见了章枫,总会笑着说:“章枫你跟二殿下久了,现在不像个鬼,倒像个小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