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戏骨之子 第14节
    然而在他睡着之前,他的肚子叫了一晚上。

    好想……好想吃r_ou_啊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  戚麟:qaq导演你就是偏心!为什么轮到我又要节食!

    江绝:明天是吃番茄龙利鱼还是香烤j-ir_ou_呢。

    戚麟:我要换宿舍!

    导演:好,给你换。

    戚麟(气成河豚):不许换!!

    第33章

    时戏院的优点之一, 是四个食堂都非常非常不错。

    针对学生们的需求, 东食堂有好几个塑身餐窗口, 保证低脂低油,而且有足够的蛋白质和纤维素补充。

    而其他的窗口不仅有肥牛小火锅、榴莲披萨、大盘j-i,还有一层被划了半个区供应现做的日料和牛排。

    然而现在看来, 这是这个学校最可恶的地方。

    戚麟口口声声说不吃不吃,我啃个苹果就能当晚餐了,可一看江绝要出门觅食, 还是忍不住跟上去。

    江绝拿好钥匙, 一扭头看见戚麟已经守在门口等着跟他一起走了,挑眉道:“不是啃苹果吗?”

    某人显然已经等不及去食堂了:“我顺路——去买皮尺。”

    “不顺路啊。”江绝难得恶趣味的想看他吃瘪:“商业街在西边。”

    “小江同志。”戚麟一脸严肃的跟着他一起下楼:“我这是要监督你增肥大计。”

    江绝垂眸一笑, 没再拆台。

    电影屏幕和电视剧荧屏不一样。

    电影屏幕由于面积太大,演员的肤质和五官细节都会被无限放大。

    像澹台洺这样的权臣角色, 如果脸上挂不住r_ou_,人物没有饱满和厚重感, 就会只有j,i,an相而无威气。

    但loan那样的市井人物,不仅要两颊瘦削,肤质可能还要借助化妆有粗糙的尘土感。

    江绝心想自己光吃牛r_ou_完全胖不起来, 已经开始考虑吃炸j-i了。

    他的肌r_ou_非常匀称, 随便穿一身都有男模的修长与力量感。

    根据江女士的建议,他还要再增胖至少六斤。

    江绝进了食堂之后,买了四对j-i翅,一份炸薯条,然后去了楼上的西餐区, 要了一份肋眼牛排。

    戚麟端着冷冰冰的金枪鱼沙拉跟在他身后,一路都在闻从各个方向传来的食物香气。

    他已经节食了四天,有时候晚上只喝点红酒,现在一闻到这味道就感觉脑子有点不受控制。

    ——左边有人肯定在吃土豆粉煮小肥羊,他都闻到胡椒粉的味道了。

    ——右前方是不是新开了烤串摊?这烤鱿鱼的味道这么大还放孜然,有公德心吗!

    江绝在等牛排的间隙里,心不在焉的啃j-i翅。

    面包碎被炸出漂亮的金黄色,多汁的j-ir_ou_也散着罪恶的香气。

    但他自己是为了吃而吃,只专心地翻看新一期的《三联生活周刊》,脸上连广告角色式的享受神情都没有。

    戚麟跟山羊似的嚼着沙拉叶子,坐在对面看得都有点着急。

    你吃的可是炸j-i——是能给人注入灵魂的炸j-i啊!

    为什么感觉你简直跟在啃树皮一样,幸福感呢!

    “咳。”他低头戳着金枪鱼r_ou_,无视着肠胃对热腾腾食物的渴望:“你要是吃不完的话,我可以帮你的。”

    “不用。”江绝还在看有关牛奶工业的调查报告,随手翻了一页道:“吃的完。”

    你听得懂我的暗示吗!

    戚麟闻着炸j-i的香味,简直想把手里那盆沙拉扔给狗吃,强行转移注意力道:“我接的那个片子,据说要教我一些魔术。”

    “魔术?”江绝抬了眼睛,想起了什么道:“我也学过。”

    话剧表演是现场表演,串花式的来些小魔术可以活跃气氛,进一步吸引观众们的注意力。

    “咦……”

    江绝也知道他完全吃不下去,只快速解决掉自己剩下的两个j-i翅根,把还散着r_ou_香的包装袋扔垃圾桶里,然后去拿了三个纸杯。

    戚麟的眼睛全程都跟着那j-i翅走,自欺欺人地啃着毫无味道的卷心菜。

    “把你的钥匙扣给我一下。”

    他回来之后,随手从包里抽出水笔,在纸杯底标注了abc三个字,然后接过了戚麟的兔毛团钥匙坠。

    “等等,你要开始变魔术了吗!”戚麟j-i,ng神了一些,看着他把圆滚滚的毛团放进倒扣的纸杯里。

    江绝腕挽好袖子,白净纤长的指尖按在纸杯上,另一只手拿了根筷子作为引导。

    “我记得,这个戏法叫三仙归洞。”

    伴随着筷子一敲,刚才扣住毛球的a杯再次打开,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他随手把c杯打开,毛球竟然已经隔空飞到了杯子里。

    “咦咦咦咦!”戚麟坐直了一些,完全没有看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再来一次!”

    江绝垂首拿筷子一晃,再次打开a杯,毛球竟然跟长了脚似的又跑了回去。

    “是什么时候滚进去的?!你打开的那一瞬间吗!”戚麟不可思议道:“你手速也太快了吧。”

    那修长的手将三个杯子重新扣好,筷子在杯底轮流敲了一下。

    “现在在哪里?”

    “在……c?”

    江绝笑了起来:“你希望它在哪个杯子里?”

    戚麟看向了写着b的杯子。

    他随手打开了b杯,毛球就躺在里面。

    “其实球一直藏在手心里。”江绝耐心道:“在打开杯子的一瞬间递过去就可以了。”

    “这不可能啊,”戚麟对饥饿感的焦虑已经被不知不觉地转移了:“我的眼睛难道捕捉不到你的动作吗?”

    “不,是筷子和我的表情。”江绝晃了晃筷子道:“我一直在转移你的视线,人的眼睛是可以被欺骗的。”

    说到这时,江绝点的牛排刚好被送上了桌,戚麟接过了毛球和筷子,一团黑线的玩到了江绝吃完。

    然而每次他放好杯子试图用障眼法的时候,江绝都能准确指出毛球藏着的位置。

    “c。”

    “c。”

    “我不服。”戚麟嘟囔道:“我反应力明明很快……钻石手速居然连球都不会玩。”

    江绝叉了一勺意大利面,瞟了一眼道:“在你手心。”

    “可恶!”

    等晚餐吃完,江绝去c,ao场例行散步,戚麟去买了皮尺,一路签名八次,合影四次。

    他笑的脸有点僵,在两三个小女生试探着靠近时,电话非常及时的响了起来。

    他一脸歉意的冲着她们笑了一下,接了电话。

    “戚哥。”助理小吉翻着屏幕道:“刚才我们这边的公关团队,监测到了一些情况。”

    “嗯?”戚麟单手c-h-a兜往c,ao场那边走,漫不经心道:“我又被谁捆绑炒热度了?”

    “不是,是江绝。”小吉压低声音道:“您不是说,有他的事儿就及时跟你讲?”

    “他怎么了?”戚麟脚步一顿:“他跟我出去吃饭,被人盯上了?”

    “不是不是,这舍友关系早就被关注过了,没什么。”小吉翻看着相关词条的历史热度曲线图,解释道:“他演了个电影叫《星途》,今天被官方放出预告片了。”

    很多戚麟的粉丝发现这是那个幸运儿舍友,加上江绝演的也是偶像,所以一度被营销号拿来做对比吸引流量。

    也正因如此,少量过激的唯粉试图扒皮江绝的黑历史,然后发现他竟然是时都大剧院的话剧男主演。

    “然后呢?事情开始发酵了吗?”戚麟皱眉道:“又是营销号搞事情。”

    “我们本来想帮忙的,毕竟您也早就嘱咐过我们了。”小吉顿了顿,用复杂的语气道:“这位主背后好像有人啊。”

    这些舆论出现二十分钟不到,营销号像被齐齐封口了一样删了消息,各种恶意的揣测和扭曲也在逐渐消失。

    戚麟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既放心又有些不安。

    看来他有自己的公关团队……动手比自己的人还利索。

    时间推进的无声无息,转眼就到了六月。

    按照学校里的规矩,一学年结束各年级都要进行汇报演出,但具体规模和题材都是由老师来决定的。

    各科都只有象征性的论文或书面考试,但计分更高的还是每个人在大作业里的具体表现。

    秦老师把人都召集到了教室里,笑的颇有几分看戏感。

    “按照历年的规矩,大一只用演好情景模拟就行了。”她把教鞭放到一边,不紧不慢道:“但如果你们愿意演小话剧,我可以给你们额外的加分。”

    这不仅可以提高平均绩点,而且也可以当成履历写进简历里。

    “另外,全年级的表演都是可以评奖的,所以这都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这帮学生虽然还是有点浮躁,但进步速度之快让人刮目相看。

    台下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开始小声的交流。

    他们有两个星期来准备这个大作业,但演小话剧之类的……等于直接把难度扩大,要记的台词以及各种调度也会更加复杂。

    三四人一组的形式会变成十几人甚至二十几人一组,人一多准没好事。

    “我给你们准备了两个本子,”秦以竹随手晃了晃两份剧本:“一个是《暗恋桃花源》,一个是《十二公民》,都需要你们重新分词改编。”

    每个剧本都要演二十至三十分钟,而且在舞台上只能全开麦,毕竟要展示专业能力,不可能当着院领导的面做口型。

    好多人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也有些人下意识地不断摇头,显然抗拒这样过早的挑战。

    伴随着大伙儿举手表决,话剧还是以一票之差赢过了情景模拟。

    “那么班里直接分作两组,”她像变魔术一样地掏出一个签筒:“你们也别挑剧本,自己抽签是哪就是哪。”

    戚麟和江绝对视了一眼,露出默契的笑容。

    他们一前一后的上了台,戚麟刻意地多停了几秒,刚好和江绝同时打开纸条。

    教室里的二十双眼睛盯着他们,好多人都在心里默念快来我这边。

    没底气的时候,组里多个强人都跟放了根定海神针一样。

    “《十二公民》。”

    江绝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纸条,紧接着坐在左边的小剧组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两尊大神都是自己这边的,这就是天命!

    秦以竹瞥了眼戚麟的脖颈和胳膊,隐约觉得这小孩有点太瘦了。

    -2-

    然而江绝直接缺席了当天晚上的剧本会,只摆脱戚麟带句话,说什么角色都可以分给他。

    他在夜色中拎着一个小行李箱,匆匆坐飞机去了渚迁的千阳影视城。

    汲汲陪着他坐在旁边,困的昏昏欲睡。

    他需要在这个周末去渚迁试镜,然后在周一之前再赶回去参加大作业的排练。

    江隼是个对构景要求非常高的资深导演,为了这部戏提前两年修建架空风格的古典庭院与皇家宫殿。

    大量的资金被投进了建筑设计与园林布置中,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锦鲤池,无论鹅卵石色泽还是池边花草的栽种都是编剧和团队反复设计过的。

    这一切都不是为了炫技式的展现美,而是为了能够让气氛被烘托到极致。

    也正因如此,江隼有接近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泡在《龙血玺》的专用场地里,现在试镜地点也直接被安置在旁边的小棚子里。

    他们坐的是红眼航班,下飞机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哪怕有专车接送,这种在黑夜里独行的感觉也非常奇异。

    六月的空气温暖干燥,路灯伫立在两旁颇为明亮,车道一眼望不到尽头,却空空荡荡的如同电影里的布景。

    司机一眼不发的开着车,助理已经靠着窗子沉沉睡去,江绝一个人看着车窗外不断出现又消失的路灯,有种在穿越时光隧道的感觉。

    他感受着这寂静的路途,隐约好像碰触到时间的流逝一样。

    在今天下午,他将在两个导演和自己母亲面前试镜,争取得到这个颇有分量的角色。

    不可以出错,也不可以没有状态。

    江绝看着车窗映着的自己的样子,突然想到了戚麟。

    他也会来这里,参加另一个剧组的集训,可能拍的时间比自己更长。

    有时候在面对压力和恐惧时,一想到还有个人在前方等着自己,会莫名的被注入勇气。

    这种感觉……是遇到他之前从未感受过的。

    父母都站在太远的终点,甚至还会继续再往前走,自己好像无论跑的多快,都始终追不上遥不可及的他们。

    可戚麟……是他生命中如此温热又鲜活的存在。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知不觉间也昏然睡去。

    试镜棚颇为宽敞,而且来的人颇有些多。

    虽然江烟止和宋御的角色已经定了,但其他大小一共十八个角色都要在这两天里全部试镜完。

    有的人实在太求胜心切,甚至带了专门的化妆师和服装师,换了类似的装束试图更快入戏。

    江绝坐在一众男演员之中,显得略有些突兀。

    不少公司的男演员都得到了消息——他们只要争下这个角色,就可以与江皇演对手戏,而且搞不好还会成为今年的大爆角色!

    江隼的御用特效团队可是拿了国内外各种大奖的,女皇哪怕是剧本里最后的赢家,哪里有在月夜下接受天龙之触的权相来的出彩!

    这其中既有流量小生、拿过大小奖项的知名男演员,还有好些个是综艺节目里的熟面孔。

    想要抓住这个机遇,要么成名要么转型的人实在太多了。

    他们热切的交换着名片与各种讯息,间或看向远处闲谈的导演与江皇,各种心思都在蠢蠢欲动。

    只要赢下这一局,也许下一个像她那样万众瞩目的,就是自己。

    “你是哪个公司的?”一个综艺咖拍了拍他的肩:“挺面生啊,今年刚出道?”

    江绝看了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简短道:“明煌娱乐。”

    没想到那综艺咖露出嘲弄的笑容,扬高声音道:“这就奇怪了,我也是明煌的人,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坐在前面的人闻声转过来,轻蔑的看了眼这个看起来才二十上下的年轻后生:“明煌的台阶相当高,某些人就别觍着脸蹭这个光了。”

    江绝淡淡一笑,也没有反驳。

    所有试镜的人都要走进一个小房间里,对着摄影机表演一段剧本中的片段。

    房间有两面很大的窗口,不仅导演那边可以看到他全程的状态,连等候席里的人们也可以观察他的反应。

    江绝在等待的过程里没有参与任何闲聊,只不断地排空自己的大脑。

    无关的杂念,多余的情绪,在渐渐地消失。

    他在安静地变成一张毫无痕迹的白纸。

    “十七号——江绝,进去吧。”坐在前头的大胖子挥了挥喇叭道:“限时五分钟!”

    他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江烟止注视着他已经开始变化的脚步频率,嘴角勾了起来。

    青年在看向他们的时候,眼神冷到了极点,还带着些许的y-in鸷。

    他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得到了龙血玺与祝福之触,将是那鹬蚌相争里最后得利的渔翁,可一柄利剑穿透了他的胸膛,直接宣告了一切的结束。

    他没有吐血,也没有做任何多余动作,只捂着被寒剑穿透的腹部,缓缓地跪了下来。

    那侧影孤傲而又冷硬,哪怕身体已经在剧痛中想要痉挛颤抖,却还是被竭力的遏制住。

    他不肯死,也不肯臣服。

    哪怕指节已经被攥到发白,那松鹤般的姿态也不肯有一秒的委顿,连无法控制的跪下也带着明显地抗拒感。

    下一秒,那丞相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笑的太过嘲讽,以至于让人想下意识地回避这样针刺般的眼神。

    “女皇……陛下。”

    嘶哑的声音寒如冷泉,因为喉头在冒血而有些含混。

    “您得偿所愿了。”他轻声道。

    所有的博弈与对峙都终究落下帷幕,不甘心与绝望都被隐没。

    再多的念想与希冀,也终究如他的声音一样,在不断淡去,褪下最后的光芒。

    他垂下了眼睛,竟开始摩挲那腹前的半截剑刃。

    生命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连气息也越来越紊乱。

    “我不该存那半分温情,没有把事做绝。”

    痛意已经让他无法保持跪着的姿势,身体如同断了线一般猛地一坠,却又被强行控制住,脊梁撑得笔直。

    “祝女皇……享千秋荣光,与无尽孤独。”

    江烟止注视着屏幕里的那个青年,心里有想要过去把他扶起来的感觉。

    她用指腹按了下眉头,让自己从共情里走出来。

    如果这孩子真的试镜成功,到时候对戏就颇有意思了。

    江隼坐在她的身边,皱着眉注视着屏幕。

    直到江绝鞠躬离开,他脸上的审视与严肃都不曾消退。

    负责放人的胖子看了眼江导的脸色,小心翼翼道:“继续吗?要不您休息一会儿?”

    江隼还注视着那屏幕,随意挥了下手。

    那胖子会意的止住想要进屋的十八号,示意大家先稍作休息。

    江烟止见他陷入沉思之中,半晌才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我跟编剧之前在谈本子的时候,”江隼点了一根烟,开始看这青年表演的回放:“都以为澹台洺在死的时候,是愿赌服输的死。”

    他转身看向她,皱着眉道:“但是你看他演的,他在鄙夷这个女皇。”

    原剧本里构思的,其实是他心服口服的死去,嘲讽也只是因为不甘心。

    但不甘心,与不驯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女皇从一开始的压制、控制,到中期的刺探与打压,都是在如驯马般想让他低头。

    可哪怕他输了,哪怕是死在利刃之下,跪着断了气,也不肯服从与认命。

    因为澹台洺的谋,是如利刃与棘刺般毫无掩饰的明谋。

    但女皇最后利用的是百姓的无知与愚钝,直接将他从最高处打入污泥之中。

    江烟止看着全然不像江绝的那副神情,开口道:“他有自己的理解。”

    “我觉得……这种诠释,好像才是对的。”

    江导突然站了起来,示意剩下的人都先回去休息,他要跟编剧团队开个会。

    如果用这个思路来理解剧情,那么很多细节都可以被进一步调整,人物之间的冲突也可以处理的更加到位。

    江绝由于还要回学校上课的缘故,第二天就坐飞机回去了。

    他打开宿舍门的时候,发现戚麟在床上一边抱着枕头啃一边看剧本,他已经把热量的摄入控制到了极致,以至于晚上做梦都在啃排骨。

    两人视线交汇之际,戚麟的动作顿了一秒,瞬间把枕头藏到背后。

    下一秒,江绝的手机响了起来。

    “恭喜。”江烟止不紧不慢道:“剧组见了。”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攻受都是很有野心的那种……但戚麟的野心表现的圆润而有回转,江绝的真实性格可能更烈一些。

    -

    b站搜索【逆天期末考】收获今日份大长腿(x)

    b站号:34705851 内容是北舞15级的期末考试……不得不说这些跳舞的人简直是怪物好吗

    我昨天半夜发现这个视频,看着那小哥在空中翻滚简直跟飞起来一样,真的被震撼到了……

    练出这么流弊的滞空能力得受多少苦啊_(:з∠)_

    祝阅读愉快,么么哒o3o

    第34章

    江绝回了宿舍, 只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赶去了排练室。

    这两个星期里, 他们都会泡在这里, 从顺台词到排练,把这话剧给捋下来。

    “江绝来了!”温杭一看见他,就特别开心的挥了挥手:“坐我这儿吧, 给你留的戏份是6号!”

    戚麟正想让他坐自己旁边,皱了皱鼻子低头看剧本。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场上还差三四个人, 大家都拿了自己的剧本在专心看词。

    《十二公民》是个具有严肃性和逻辑性的本子, 一度被国内外多次改编成电影和话剧。

    十二个不同社会阶层和背景的人坐在桌子旁,为一件富二代弑父案进行模拟的陪审席裁决。

    几乎每个人都在捍卫自己的立场, 用情绪和冲动进行驳斥,但伴随着剧情的推进, 一比十一的投票被八号不断逆转,最终以十二比零判他无罪。

    这话剧的好处在于, 所有人几乎都是全程坐着表演的,而且发言顺序都已经被剧本标记,看起来难度比其他的本子要少很多。

    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 还有两个人没有到, 张珂儿顺台词顺的颇为乏味,忍不住抱怨道:“老师就不能挑个有趣点的本子吗,言情的搞笑的话剧那么多——这年头谁还关心什么法制不法制的。”

    江绝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垂眸熟悉台词。

    他看过不同版本的电影,但自己演还是要摸索着进入角色。

    “要不咱们先开始吧”有人忍不住提议道。

    “主角都没来呢, 咱开始了对着空气演啊。”

    话音未落,盛天烁匆匆推门而入,笑的颇有些不好意思:“我昨天拍广告去了,刚坐车赶回来,不好意思哈。”

    “可以啊天烁,要成大明星了!”

    “哪里哪里,”盛天烁一边笑一边看了眼低头看词的戚麟,清了清嗓子道:“咱们先来过一下台词吧?”

    他特意抢了戏份最多的八号,为的就是在期末汇报里出风头。

    如果这话剧演得好,搞不好还能评上奖,那他的履历里就又能添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当初分角色的时候,看起来最容易抢角色的两人都没吭声。

    江绝听说是去医院复检了,戚麟还挺随性,也表示自己挑剩下的就行——瞧瞧他那怂样,肯定是怕演不好被群嘲!

    他洋洋洒洒讲了一大通,可算把这角色给争了下来。

    殊不知,像戚麟江绝这样公开演出数年的人,其实在这种场合都挺随遇而安的。

    他们不争这些,不是因为怕露怯,而是根本不缺这种小机会。

    张珂儿相当细心的提前做好了号码立牌,按角色放在了每个人的面前,方便对台词时能更快的对接上。

    盛天烁拿着稿子一开口,就是念课文似的木奉读:“咱这判决虽然是假的,可这案子是真的呀!要是假设他真的无罪呢,怎么办?!”

    戚麟愣是被这违和感搞得有点出戏,深呼吸一口气心想不要太计较,第一遍大家都不熟。

    接下来的排练就跟车祸现场似的,要多惨有多惨。

    虽然这表演课台词课都学了快一年,可好些人连情绪都找不到,表达愤怒就是扬高嗓门,表现着急就是加快语速。

    群戏里的人只要一多,节奏就特别容易乱。

    一个人语速太快赶着念台词,后头的人就忍不住也越说越快,好不容易都找到感觉了,一旦有一个人笑场,其他人也全都笑成一片。

    而每个人念完台词之后,能够在正确的时间点里接话的少之又少,要么就压话头似的抢着说,要么就顿好久才意识到到自己了。

    十二个人呆一块,演着演着就跟养j-i场似的吵吵嚷嚷。

    原本二十分钟的本子,第一遍过完愣是花了接近一个小时,越念到后面人心越散,没几个把这严肃的台词当一回事。

    “咱们现在是在政法大学的教室里,为了一批将来要成为法官的年轻人讨论一件谋杀案!”盛天烁越念越拿腔拿调,还不忘敲敲桌子以示权威:“往大了说,这事关一个国家未来的法律公正!这还不应该吹毛求疵?!”

    戚麟继续深呼吸,心想这种业余感也是合理的,自己不能因为看了场话剧就眼光太高——

    他和江皇虞刃对完戏之后,每天私下里也是和江绝这种水平的一起练习,如今真的置身于人群之中,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这种无力感。

    不管什么本子,《小职员之死》也好,《命如琴弦》也好,江绝对什么角色都严肃认真到了极点,往往第一遍就在对情绪和语感,再往后都是不断地打磨人物本身。

    戚麟本来对表演这事没有太认真,可和江绝接触久了之后,心里也一直留着几分敬畏,现在坐在这闹哄哄的教室里,没有半分和他们一起笑闹的心思。

    两个星期,要把十二个人的台词顺序过熟,每个人之间的对戏也要到位,时间其实根本不宽裕。

    江绝显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撑着下巴在过脑子里的剧本,任由身边的同学开始讨论晚饭应该吃什么。

    温杭注意到他们的沉默与抽离,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都安静点,要闹腾的都出去闹。

    第二遍过的时候,他们开始互动,不再是仅仅把台词念顺就完事了。

    “不是,那你告诉我你想证明什么了?”戚麟扮演着一个杠j-i,ng,连表情看着都咄咄逼人:“对!可能有十把这样的刀,怎么了呢?”

    “有十把这样的刀,就可能有十个这样的犯罪嫌疑人。”盛天烁一板一眼的念着台词。

    戚麟被这脱戏感弄得有些烦躁,借着怒意道:“一种刀怎么了?四大发明怎么着!”

    正在这时,秦老师从隔壁教室里讲戏出来,敲了敲门进来道:“怎么样了?”

    大伙儿停了下来,温杭下意识道:“我们过完一遍台词了,在过第二遍。”

    秦以竹眨了眨眼,看了眼教室里的表,又看了眼自己的表,皱眉道:“一个半小时——就过了一遍?”

    “抠情绪来着,”陈路试图打圆场,笑的颇不自然:“我们比较注意细节!”

    江绝差点笑出来,面上还是颇为平静。

    “来,我听听。”秦以竹搬了个凳子在旁边坐下,示意他们重新开始。

    刚才还散漫胡闹的气氛瞬间收敛了许多,大伙儿开始干巴巴的过台词。

    直到十二个人都说过几句之后,她才出声打断了,凉凉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抠细节?”

    那几个聊闲话颇带劲的这时候低了头,不敢抬眼看她眼睛。

    气氛陷入一种让人煎熬的尴尬里。

    “这么说吧。三天后我回来检查。”

    “你们要还是这德性,我就跟院里撤回公开演出的申请。 ”秦以竹连多教一句的兴趣都没有,冷着脸起身道:“你们丢的起人,我可还是要脸的。”

    等她关门一走,大伙儿静默了几秒钟,等确认她去其他组里看情况了,才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

    “就这么无聊的本子,又臭又烂像三十年前的过气货,谁想演啊!”有人忍不住道。

    “是五十年前的。”江绝平静道。

    “老掉牙了都!”开玩笑那人以为江绝也在揶揄,拔高了声音道:“她还威胁我们!就练了一遍哎!一句都没教就好意思说咱们!”

    “还要不要学分了?”方诚然冷冷道:“你不想演就出去。”

    戚麟挥了挥手,看向其他人道:“我们计时吧。二十五分钟一遍,谁超时自己回去多练。”

    三天之后如果还过不了,秦老师可能真给他们所有人记不及格。

    伴随着手机的计时开始,大伙儿才终于严肃起来。

    他们拿着剧本一句接一句的开始大声念,这次连情绪都顾不上了。

    等最后一句台词念完,时间过了三十五分钟。

    ——总有人没注意到轮着自己的词,又或者是眼睛走岔抢了别人的词。

    直到这个时候,气氛才越来越严肃。

    他们原以为今天练习到下午五点就能散了,却不得不都顺延到了晚上。

    等到了晚上,台词终于全都能顺下来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咱们这……完全不像在演话剧啊。”

    像十二人大型诗朗诵,还是越听越尴尬的那种。

    刚好轮到了休息整合的间断,江绝唤了戚麟一声,习惯性的跟他讲戏。

    “刚才在表达质疑的时候,你不能这么直着来。”他解释道:“三号是个市侩人物,而且接近全程都是在带着情绪做判决,念台词的时候要y-in阳怪气一点。”

    戚麟没太理解,试着念了一句:“是这样吗?”

    “……你这就像太监了。”江绝无奈道:“要嘲弄又不满,不满的感觉一定要拿捏好。”

    其他人下意识地听着他们两交谈剧情,戚麟专心找着情绪和感觉,表情颇为困惑。

    陈路越看越觉得过分,打断道:“你别为难他了成吗?平时成绩好就来给咱当老师了啊?”

    她是戚麟的老粉,因为现在和戚麟同班,还成为了戚麟全国官方后援会的副会长,平时没少悄悄偷拍各种照片和小视频。

    两人同时愣了下,戚麟一头雾水:“没事儿,我是没太搞懂。”

    陈路以为戚麟脾气太好还在打圆场,站起来道:“江绝,论表演,戚麟起码还在几个有名头的电影电视剧里上过镜,人家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方诚然皱了下眉,想起身为他说句话。

    戚麟揉了揉脸,侧身看了眼桌子对面的江绝:“我能说吗?”

    江绝扬了眉,示意他随意。

    “实际上,”戚麟顿了一下,慢慢道:“江绝他……是时都话剧院的正牌男主角。”

    “他的公开表演经验,至少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