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根音(abo) 第3节
    大家都没把殷折枝话里的隐喻当回事。

    当今娱乐圈炒cp是大势所趋,毕竟不是封建年代,所有交情好又单身的朋友,无论是ao、ab、bb还是bo,甚至连aa、oo都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以示他们季友伯兄。

    越是坦坦荡荡说出口的关系,越是不容置疑。

    殷折枝就是明白这点,才特意把话题引过来,却不料正在刷现场直播的cp粉们彻底沸腾了。

    无论是团长和主唱的正教粉,还是吉他手和主唱的邪教粉,全都磕糖磕到断头,直播弹幕中充斥着意味深长的“yoooooo”。

    第7章

    解弦戴着耳机蜷缩在排练室角落,他凝视手机,神情肃穆。

    他的食指不停轻敲膝盖,团员以为他在构思旋律,江故和成悲下意识压低嗓子。

    他们不知道的是,团长正在看着记者会高清直播摸鱼。

    屏幕中,殷折枝唇含浅笑,明眸善睐,言之凿凿地胡言乱语着。

    弹幕疯狂流动,omega瞳孔中的光芒被小字掩盖,解弦赶紧关闭弹幕,一分钟后又犹豫打开。

    满屏令人眼花缭乱的“啊啊啊啊啊”,还有诸如“炸成烟花”“今天你萌的cp发糖了吗”此类令老年人解弦费解的词句。

    他宛如一颗被时代洪流遗弃的石子,可怜又迷茫。

    网络之于他只有两种意义:搜曲谱和视j,i,an殷折枝。

    出道初期,经纪人苦口婆心劝过解弦两月,注册微博以便吸粉,解弦统一回复“不,麻烦”。

    结果,当经纪人高举小白旗选择放弃时,殷折枝注册微博了。

    他当机立断,接连申请两个号关注了主唱——

    大号用来团员互动宣示主权,小号用来暗搓搓宣泄挤了满腔的情话。

    反正评论里彩虹屁众多,淹没人海中的解弦表白得再羞耻也不为过。

    除此之外,他最娴熟的c,ao作便是修改殷折枝百度百科。

    自打某天解弦发现,粉丝对自己旧时恋人的了解比他本人还要详尽后,因五年分别郁结于心的alpha分外难过,难过得像只悲悯呜咽的猫咪。

    alpha天生偏执的占有欲使他怒发冲冠,他磕磕绊绊研究出修改百度百科的方法,将殷折枝个人信息乱改一通。

    很快就有粉丝发现了这事,赶紧修改回来。

    虎视眈眈的alpha不足一日必搞破坏,乐团粉丝和乐团团长开始长达两月的拉锯战,最终解弦迫于自家粉丝人数过多,举手投降。

    贡献者一栏中,解弦随口胡掐的百度id被永远钉在了黑粉耻辱架上。

    解弦对网络用语再不了解,还是能迅速领悟弹幕中将殷折枝和丼继拉郎配的言论。

    他冷哼一声,纤长手指啪嗒啪嗒敲击屏幕,他模仿cp粉口吻,气势汹汹发了条红色加粗的弹幕:邪教粉退散!弦殷大旗永远不倒!

    按理说,他的激情发言很快就会被淹没在弹幕海中,结果三秒后,弹幕像爆炸了一样,满屏都是刺目鲜红。

    解弦一脸懵逼,定神细瞧。

    “c,ao,团长???”

    “哪位姐妹掐我一下,我是在做梦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萌的cp终于官宣了!!!”

    解弦笑容渐渐消失。

    “活久见!!!!有生之年我竟能吃到弦殷官方糖!!!”

    “妈呀!!!!!正主亲自下场撕,邪教粉你们怕了吗?!!!”

    “……团长今天怕不是喝了假酒?”

    “老年养生弦居然也会网上冲浪?!”

    “习惯在玻璃碴里找糖吃的我,刚才还以为主唱发的就是惊天巨糖,万万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解弦表情摇摇欲坠。

    还有反应过来的小机灵鬼们一语道破天机——

    “等等??意思是解弦也在看主唱直播??因为闭关分隔两地,只能靠手机直播聊以慰藉,太可怜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解弦你是不是忘记切小号了!!”

    解弦快哭了。

    短短一分钟内,他瞳孔神采从茫然到无措变化到走得安详。

    解弦深吸口气,抖手退出直播间,瞪向账号栏里赫然显示的大名半天没回神。

    特意使用高级会员隐身功能的他,偏偏在气昏了头时忘记自己犯懒没切号。

    完了。

    他揣回手机,手摁住双颊,将滚烫脸皮用力往下捋。

    维持多年的人设终于崩了。

    在粉丝面前崩倒还好,解弦一想到殷折枝很快便会知晓这事……

    “啊——!”他仰头闭眸,拖声哀嚎。

    无法面对。

    与此同时,身处记者会现场的殷折枝对一切浑然不知。

    “关于我和解弦的关系,我重申一次——一切不合传言都是子虚乌有。”殷折枝说,“团长于我有知遇之恩,希望今后不会再听见任何诋毁我俩关系的言论。”

    “如果真要造谣也没办法……不过无所谓,流言蜚语影响不了我们的交情。”他脑袋低垂,勾起一抹自信满满的笑。

    忍不住切小号回来的解弦刚好听见这句,心脏不由得抽了抽。

    由于时间关系,主唱巧妙避开几个敏感话题,记者会落下帷幕。

    殷折枝走进休息室,坐在沙发上小口咽下矿泉水,长舒口气。

    直到听见助理呼唤,他才慢吞吞卸妆,戴上黑口罩从后门溜了。

    “不行,小殷,你的小区保密性太差了!”裴姐正色道,“公司为你特地准备了公寓,现在是特殊时期,你就当体谅公关团队,搬过去住吧。”

    殷折枝回想近日挂着黑眼圈在公司里幽灵飘荡的同事们,拒绝的话“咕嘟”一声咽了回去。

    “新公寓在城郊,交通便利,环境幽静,挺适合写歌的。”见对方咬死的牙终于松开,裴姐语气柔和下来,“这方面裴姐都有考虑到,你不必担心。”

    “谢谢姐,”殷折枝叹了口气,他蹭蹭鞋尖踌躇道,“那等狗仔放弃蹲守后,我还可以搬回去吗?”

    “恐怕不行。”裴姐蹙眉回答道,“你住所暴露,难保不会有摄像机对着你窗户。小区硬件设施太老,安保系统形同虚设,你作为公众人物,隐私难免会被侵犯。”

    “这不光是为了团队利益,更是为了你个人隐私着想。”裴姐叹了口气。“作为omega公众人物,你更应该保护好自己。”

    她言罢,终究按捺不住疑惑问道:“那套小房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没什么特别的。

    只不过是殷折枝和解弦五年前同居过一个月的回忆场域罢了。

    五年前,殷折枝撂下语焉不详的告别语远走高飞,遗落满地j-i毛,解弦于一年后搬离住所,回到父母替他准备的高档公寓楼。

    五年间,即使解弦数次绕路经过,他却再没回到过那个胀满回忆的小房子。

    租金倒是一直在缴纳,为了定格住殷折枝离开前的场景,他甚至付了双倍租金,房东一度想干脆把房子卖给他,他却摇头表示自己只是想将房子租下。

    “如果曾经和我一起居住过的omega找到您,您就低价转让给他吧。”解弦欲言又止说道,“余下差价我付就行。”

    房东一度认为alpha只是说说罢了,哪料五年后,没抱希望的殷折枝果真找到房东,表示了自己的购买欲望。

    房东感慨万千,一不留神就把这些事全抖给了刚回国的omega。

    “您的alpha一直念着您呢。”房东羡慕说道,“这些年来他连门都没进过,房租照给不误。每隔半月他就拜托我找清洁工打扫一回,只提过一个要求,所有东西都要原样归位。”

    “就好像他想要定格住时间,安静等您回家。”

    殷折枝双目滞楞,沉默良久,最终一次性付清了价格低廉到令人发指的全款。

    他拎着行李连夜搬进去,没过半个月,他就和解弦在校园歌手大赛上相遇。

    两人心照不宣,没再提及此事,反正他俩避讳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

    “没什么特殊的,一套房子而已。可能是我恋旧吧。”想到这儿,殷折枝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但我突然觉得,回忆一点都不重要……珍惜现在才要紧。”

    他正准备从裴姐手上接过钥匙,嘭,门被偷听墙角多时的解弦猛地推开。

    alpha弹弹身上不存在的灰,泰然自若问道:“你要搬家?”

    “团长大人,你还好意思问?!”将钥匙搁上殷折枝掌心,裴姐恨铁不成钢地虚点解弦,“要不是你在直播软件上胡言乱语,狗仔队至于像疯了一样跟踪小殷吗?!”

    解弦提起这事就心虚,他讪讪道:“我这不闭关闭出毛病了,跟粉丝闹着玩么。那话还是你说的,偶尔要和粉丝互动一下保持热度。”

    刚从回忆抽身的殷折枝站在裴姐身后,面对解弦的窘迫神情恍如隔世。

    “换做平时,大家当你开个玩笑,笑笑就过了。”裴姐皮笑r_ou_不笑道,“但你还记得自己前阵子闯的祸吗?!”

    “这个节骨眼!哪家媒体不等着吸你的血!”她气得直摇头,“公关团队好不容易才让路人相信你是真心悔过……”

    “你所谓的玩笑,在有心人眼中就是屡教不改的狂妄。网友们认为你至今还厚着脸炒cp涨热度,当真是目中无人的太子爷。”

    解弦埋着脑袋任凭经纪人数落,眼珠却斜向上瞥向殷折枝。

    “裴姐息怒。”等裴姐消了大半气,他讨好地笑道,“我这不知错了么?今天来我就是想说,为了补偿主唱,干脆让他搬来我家住吧?”

    裴姐眉头紧锁:“狗仔就等着拍你俩花边新闻……”

    “那也得他们拍得到才行。”解弦耸耸肩,他无视殷折枝变幻莫测的神情,自顾自吹了声口哨,“我家公寓楼是a城安保系统最强的,你看我犯了那么多事,也没被谁堵着窗户偷拍啊。”

    第8章

    殷折枝将行李箱提溜进解弦家,他换上崭新的棉质拖鞋,扑面而来的暖气带来些许不真实感。

    解弦去接殷折枝时,顺便去门卫那儿拿了快递,将纸盒随手搁茶几上,他指向墙角:“放那儿吧。”

    轱辘辘,殷折枝将粘着小草莓箱包贴的行李箱拖过去,放倒,从里取出睡衣和洗漱用品,就想往一层角落走。

    解弦拦住他,朝二层抬抬下巴,他只得改变路线,蹬蹬蹬跑上楼洗澡去了。

    直至削瘦背影消失,解弦方才收回视线。

    他嗅着空气间若有若无的薄荷清香,不由得心旷神怡,alpha张开双腿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开始拆快递。

    殷折枝走入浴室。

    二层浴室不是上回他泡澡的那间,他原本想去瞅瞅那瓶薄荷味沐浴露,顺便偷拍下来,结果计划失败了。

    将睡衣挂上挂钩,牙刷c-h-a进解弦的漱口杯,他取下解弦的浅蓝色毛巾,折叠一次,将自己的紧挨着挂上。

    他仔细翻阅室内所有瓶瓶罐罐,连牙膏都没放过,随即他轻笑一声,确定解弦把薄荷味的东西全藏起来了。

    至于为什么说“藏起来”,而不是“从来没有过”,大约是因为最近的解弦太过主动。

    主动到殷折枝又开始对无望绮念抱有侥幸。

    这间浴室是淋浴,他调试水温,天气转凉,热水复活了殷折枝冻僵的四肢,水汽朦胧和略微缺氧的环境带给人一种港湾般的安心。

    略有力度的束水冲击后颈腺体,omega哆嗦身子,舒服得双颊浮现薄红。

    他睫毛水珠垂挂,眸子s-hi漉,额发濡s-hi紧贴,他的肌肤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蹿升粉红,赤裸得毫无戒备。

    当真是惹人犯罪的omega。

    这样也挺好,殷折枝迷迷糊糊想。

    和喜欢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相处方式也近似于相恋了。

    更多的东西,他不敢奢求。

    薄荷味信息素克制不住自腺体喷涌而出,一不留神抬头的欲念被释放进地漏,殷折枝餍足地倚向水汽弥漫的瓷砖,焦距涣散,小声喘息。

    哗啦啦水流藏匿住浴室的香艳,他很少会这般急不可耐,更遑论是在别人家中。

    或许是满室alpha气息带给omega的冲击过大,他实在情难自禁。

    待余韵退散,omega慢吞吞清洗掉污秽,将喷头对准地漏仔细冲洗,逼仄室内激荡的信息素逐渐湮灭,他关掉花洒。

    殷折枝取过匆匆买下的兔子连体睡衣,这种衣服既幼稚又麻烦,好就好在脱起来不方便。

    终归是在单身alpha家中长住,作为omega,他还是得谨慎些。

    夜深人静,时段危险,他埋头沉吟三秒,从兜里掏出无色无味的omega抑制剂,细致喷洒着。

    增强过防御值的omega放心地裹入睡衣,套上帽子,顶着两只耷拉的兔耳下楼。

    睡衣温暖又童趣,他化身一只兔子j-i,ng,差点忍不住蹦跳下楼。

    殷折枝下楼,只见解弦手持模样诡异的物件神情若有所思,“嗡嗡嗡”的振动声逼得他下肢一软。

    他赶紧扶住扶手,头皮不免发麻,omega咽下唾沫,考虑是否该再去洗个澡。

    激荡的omega信息素或许还需要三大瓶抑制剂。

    可惜他临阵脱逃的计划落空,粉红睡衣太抢眼,下楼梯刚到一半时,望眼欲穿的解弦就捕捉到对方身影。

    搁下据说能直接刺激*殖腔的震动木奉,解弦促狭地冲粉红兔招手,omega硬着头皮挪过去,坐上沙发时和alpha隔着银河。

    两人诡异地沉默三分钟,解弦姿势放松眼神玩味,不知该往哪儿瞟的殷折枝坐如钟,瞪向摊了满桌的情趣用品。

    “别急,”解弦率先打破沉默,懒洋洋说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急,我真的不急。

    “您还是留着自用吧。”殷折枝诚恳建议,“花了钱自己又没享受到,多不划算。”

    解弦真不是故意的。

    他今天花费一天时间整理屋子,将不能被看见的物件全塞进房锁上,早累得忘记淘宝上买的玩具。

    他只是好奇心旺盛想试验下,谁知殷折枝偏不巧挑这时下楼。

    解弦端详对方乖巧的打扮,室内暖气开得足,omega白皙皮肤变得粉扑扑的,和一身兔子装相得益彰。

    alpha宛如那只快唱出“小兔子乖乖”的大尾巴狼。

    不过,纵然再蠢蠢欲动,他也不准备第一晚就把omega吓跑。

    拢起桌上糜烂玩具,一股脑全塞进纸盒,解弦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生硬转换话题:“不早了,晚上想写歌就告诉我,我尽量不出声。”

    “书房我已经给你腾出来,你爱用的那款a3谱纸我搁在置物架上,随便涂。别扯英语本瞎画,咱们不缺那点钱。”

    原本想靠向沙发背的殷折枝被兔子尾巴硌了下,只得端坐得宛如小学生。

    他欲言又止,没反驳自己只用过一次英语本。

    解弦对对方的乖巧很是满意,语气更加懒散:“你自己住时,睡多晚没人管,在我家最迟半夜三点,必须上床睡觉。”

    时常通宵捕捉灵感的殷折枝忍不住打断道:“太子爷,您有点像在管儿子。”

    “噢?是吗?”解弦眨眼诧异道,“那你怎么不叫我爸爸?”

    殷折枝受够了解弦的s_ao话连篇,头疼地揉向太阳x,ue:“我叫你爸爸,你敢应吗?”

    “敢啊,怎么不敢。”解弦右手搭上沙发靠背,偏头意味深长道,“你现在叫一声,试试看我会不会硬?”

    将对方黑眸的戏谑尽收眼底,警铃大作的殷折枝选择保持沉默。

    三分钟后,他在对方浪荡笑容中恍然大悟。

    噢,该死的文字游戏。

    解弦凝视omega闪躲眼神,低声轻笑,决定暂且饶过他。

    他继续道:“整套公寓,只有二层最里的上锁房间不能进。其它地方你随意,当自己家一样。”

    “……里面有什么?”殷折枝动动身子,睡衣帽子滑落下来,他忍不住问道。

    抑制上手揪兔子尾巴的冲动,解弦抚摸下巴,眼珠一转说:“母婴房。”

    殷折枝:?

    “我替未来的omega准备的。考虑到他万一怀孕,我闻到信息素控制不住自己,干脆单独为他准备一间房。”解弦说得像真的一样,“唔,其实也不是不行。”

    “只有被我永久标记的omega才有资格进去。”他的眼神在灯光下晦涩难懂,说,“你如果硬要住的话……”

    被对方意味深长的胡说八道弄得头疼,殷折枝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推辞道:“罢了。”

    他有必要考虑,是否该继续放纵自己的情感。

    殷折枝担心未来有一天会被解弦玩死。

    为了安全殷折枝选择闭嘴,但也不妨碍他被解弦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惹得心痒。

    他暂且收敛好奇心,解弦正为自己的绝佳借口沾沾自喜,就听对方没诚意地“噢”了一声,问道:“时间不早了,所以客房在哪?”

    “没有客房。”解弦飞速回应。

    殷折枝唇角抽搐:“您这奢华到打个灯就能开party的豪宅,连间客房都没有呢?!”

    “噢,其实是有的,问题是你又不是我邀请来的客人。”解弦摊手耍赖。

    殷折枝深吸一口气,alpha继续火上浇油:“是你无家可归了,我一时不忍心把你捡回来。”

    “……我有家。”omega当即反驳,将余下的话吞了回去。

    他不是很愿意在解弦面前提起那套小房子。

    “可你现在回不去了——”解弦很欠抽地拖长声音,“就在这里待着吧,小可怜。”

    小可怜被好心房主摁在一楼浴缸破碎呻吟,爽到灵魂出窍时,殷折枝勉强抽出一缕神识,哀悼自己进了贼窝。

    他五指蜷缩死扣浴缸沿,水温从微烫转为温热,水花四ji-an开,地面沾染水痕,薄荷味和草莓味信息素交缠得难舍难分。

    他脖颈向后弯曲成予取予求的弧度,眼角蔓延出脆弱薄红,橙色光线折s,he进水面,扭曲了他大半赤裸肌肤。

    omega双膝屈起大腿分开,爽到身体和灵魂同时战栗不止,alpha白衬衣袖子挽至手肘,ji-an出的水珠难免濡s-hi了布料。

    解弦一手钳制对方腰窝,omega被alpha信息素磨得软趴趴,紧绷的t-u,n部抵至浴缸底。

    他另一手娴熟地使用才到手的新玩具,水成为最天然的润滑,加上omega体内天生的液体辅助,形状略显夸张的玩具不太困难地钻了进去。

    殷折枝发出甜腻而隐忍的闷哼,不知道是不适应还是爽的。

    “忘记嘱咐你……”解弦黑眸欲潮翻涌,他呢喃道,“有些事,你得给房主打报告。”

    “知道有哪些事吗?”

    新玩具探入甬道,j-i,ng妙的凸起当真是为omega量身打造,疯狂袭来的快感折磨得omega泫然欲泣,他下意识摇头。

    用途特殊的玩具仍在不断深入,试图进犯紧紧闭合的*殖腔,外界物体不可能侵入*殖腔那般私密的部位,不过挤入的力度仍使殷折枝止不住忧虑万千。

    当涂抹润滑剂的圆润头部极有节奏地碾磨薄膜,难以描述的感觉无边蔓延开来,一切对他来说都很陌生。

    刺激得快要疯了。

    “第一天来,就在浴室里偷偷摸摸玩自己……这样可不行啊,宝贝。”殷折枝外露的敏感逼得解弦双目赤红。

    水雾朦胧些许视线,他语调低沉宛如蛊惑:“以后只管告诉我,我怎么会舍得不帮你?”

    第9章

    殷折枝自以为将罪证遮掩得干干净净,哪料百密终有一疏,一块凹凸不平的瓷砖藏匿住些许浊液,将他的小秘密暴露无遗。

    其实那几滴液体颇不起眼,若不仔细瞧根本难以发觉,怪就怪在解弦对薄荷味信息素味道太敏感,他刚准备进去刷牙,抽抽鼻子就嗅到了殷折枝浓郁而惹人迷醉的气息。

    他眉梢挑起,产生了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猜测,解弦循着清香找到墙角,蹲下身子果真查探到蜿蜒轨迹。

    他舔舔干涩唇瓣,将液体沾上指腹,食指和拇指捏了捏,不明液体拉扯出难舍难分的粘稠丝线。

    omega体液对禁欲多年的alpha来说是致命诱惑,轰隆,什么矜持什么克制,他全抛到了脑后。

    既然早就心照不宣你情我愿,又何必浪费时间惺惺作态。

    解弦清洗完手指,匆忙刷牙疾步走进卧室,装潢简约的室内,殷折枝正犹豫地伫立在床前。

    他默不作声接近对方,探过手臂将殷折枝怀里枕头一扔,随即他桎梏住对方手腕,急不可待往外走。

    殷折枝踉跄着被带出门,整个人都是懵的,他问:“你干什么?”

    “泡澡,”解弦暗哑回应道,“你陪我。”

    即使处理掉一大堆安神醒脑的薄荷味日用品,解弦也不觉得可惜。

    毕竟有殷折枝在的房子,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无穷无尽的薄荷清香。

    根本不需要望梅止渴,他一颗心蠢蠢欲动,决定今晚享用果梅,亲自咬出一口汁水淋漓。

    浴缸里放满温度适宜的洗澡水,殷折枝被解弦的那句“你陪我”闹得半天没反应过来,他挺直腰杆,呆滞地任由解弦将他扒拉得光溜溜。

    omega肤如凝脂,肌r_ou_紧致,躯体线条完美到叫人不忍亵渎,浴霸暖烘烘又光线刺目,omega肤色有种反光的白,解弦咽下唾沫,将光线调得柔和些。

    为了保持温暖,浴室仅余一条小缝通风,alpha毫不避讳释放信息素,极具侵略性的草莓味像四处乱窜的台球,撞击出拨弄心弦的空旷异响。

    殷折枝四肢都酥了,当解弦挽起袖子蹲下身将他打横抱起时,他只来得及环住对方脖颈。

    哗啦,他被放进热水里,像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待煮鹌鹑。

    殷折枝开始了今天的第二次洗澡。

    第一次是为了将自己洗干净,第二次是为了被人弄脏。

    解弦掏出刚拆封的玩具,细致涂抹润滑剂,恍神的殷折枝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掰开腿当了新产品的试验田。

    “别……恩……”他拒绝得十分无力。

    浴室内仅存两人的低喘和水声,解弦小臂在水中搅动,控制手上物件磨蹭向他内里各个角度。

    迄今为止,解弦仍未亲自探索过那处幽密,还好对方情动时再也不是那个高冷深沉的大才子,他像个全身心依附alpha的omega,将什么都写在脸上。

    通过这段时间的边缘性行为,解弦大致了解到对方的敏感点,起初殷折枝起不来身是因为alpha信息素的压制,到后来则是因为他不愿意起来了。

    连他自己都避讳的身体构造被解弦剖析得明明白白,等压抑低吟变为放肆惊喘,殷折枝十根脚趾蜷曲得厉害,摇摇欲坠的矜持早已化为尘埃。

    殷折枝向来优雅,可他从不避讳在解弦面前狼狈。

    解弦是他还站在象牙塔顶端时就认定了的alpha,他心甘情愿为了对方撕碎骄傲。

    “啊——啊啊啊——”变了调的喘叫塞满浴室,无声的情事终于落下帷幕。

    水流潺潺,混杂了不明液体的温水最终形成漩涡涌入出水口,解弦怕体质虚弱的omega受凉,体贴地替他换上热水。

    殷折枝迷迷糊糊间,怀疑自己今晚要被泡皱。

    他正处于不应期,解弦很善解人意地没有继续s_ao扰他,alpha关闭玩具开关,撒手不再进行抽c-h-a,可也没将东西拔出来。

    或许是omega被塞满的景色太美,他想直起身子多欣赏一阵。

    殷折枝头仰在浴缸沿,肌r_ou_僵硬得双腿都懒得闭合了,他下沉身子浸泡进热水,只余一颗香汗淋漓的脑袋裸露在外。

    双足恰好抵向内壁,他脱力想道:看就看吧。

    酣畅淋漓地释放过后,交感神经兴奋终止,活动的迷走神经带来阵阵困倦,殷折枝视线逐渐涣散,光线落在眼中化为模糊不清的光斑。

    昏昏欲睡的他虚弱地骂了句:“混蛋。”

    “恩,我是。”被对方睡意朦胧还坚持骂人的小模样逗笑,解弦俯下身,刚被放下去的袖子难逃水灾,s-hi漉漉地黏向小臂。

    他用另一只干燥温热的掌心抚摸对方半s-hi头发,殷折枝虚着眼睛乖巧不吭声,解弦顺着他后脑勺捋下去,温柔有节奏地揉捏他腺体附近的脊椎骨。

    等对方舒服得睡着,解弦才小心撩起他的刘海,轻轻吻了下去:“……小混蛋。”

    初来乍到的第一夜就黏黏糊糊又不可描述地过去了,殷折枝原本还指望自己真的是解弦免费蹭住的室友,现在看来还得定期交房租。

    好在又过了些时日,解弦禁足也解除了。

    团长也不好意思太放纵自己,除了每天执拗地必须抱着omega入睡,他没再找一堆蹩脚理由享用殷折枝的香甜。

    由于前段时间太懒散,本该定期更换的琴弦开始生锈,解弦坐在排练室心疼地抚摸它,赶紧着手替宝贝吉他换弦。

    他用卷弦器扭松弦钮,剪断琴弦,拔除弦钉,将旧琴弦圈好扔进垃圾桶后,他拉开置物格准备掏出刚囤的达达里奥琴弦。

    置物格里东西有些乱,拉开抽屉一堆杂物就窜了出来,解弦叹了口气,将它们粗暴地往回塞。

    等他塞到一套包装上带字的琴弦时,动作突然轻柔许多。

    这是殷折枝今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解弦收到礼物时,甚至不知该受宠若惊还是该啼笑皆非,毕竟连他高中参加吉他社时,社员们互送礼物都知道送变调夹、调音器之类的小物,再不济也得送两套定制款拨片。

    琴弦作为至少一月一换的易耗品,很少有人会当成礼物郑重送给谁。

    那天,殷折枝将龙飞凤舞写上“hbd”的琴弦随手扔进解弦抽屉,解弦抱着吉他震惊地注视这一幕,有种被硬塞了一大提卫生纸的错觉。

    实用是挺实用,但他舍不得用。

    两人若即若离的关系,时常也令他感到迷茫。

    现在的一切都像是偷来的,平时大家都挤在练团室聊天打诨倒还好,可每当殷折枝不在身边,他就很不踏实。

    他甚至不确定明年生日时,他们又会以怎样的方式相处,或者说还会再次分道扬镳?

    解弦按向酸胀心口,深吐出一口浊气。

    若真换上这套琴弦,估计等弦锈了,他都舍不得剪断。

    一个专业吉他手总不能拿把绣了弦的吉他上台演出吧?

    解弦无奈摇头,将这套珍贵的琴弦小心翼翼塞回最下方压住。

    殷折枝怎么可能不懂这些,他就是纯粹拿自己逗趣。

    解弦随便拿了套琴弦,换弦中途,他用擦琴布仔细擦拭面板,再用柠檬油清洁剂清洁指板,最后拧紧弦扭,替新弦抹上护弦油。

    “噌噌——铿铿——”他试了几个音,琴弦颤动时终于不再声音沉闷,音色重新明亮起来,他满意地吹了声口哨。

    门被“吱溜”推开,殷折枝跟随成悲走进门,解弦抬头望向被深咖色围巾遮住大半张脸的omega,omega冲他弯弯眼角。

    他的神情不由得舒缓下来。

    自从同居后,两人关系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缓和起来,解弦不再需要通过千奇百怪的挑衅来引起殷折枝注意了。

    有时他也觉得自己挺幼稚的,像故意揪前桌辫子的小学生。

    成悲瞟见解弦深红色电吉他,眼睛瞬间噌亮起来:“团长,你终于舍得把宝贝拿出来见光了?”

    “恩,刚换了套弦。”解弦收回视线,懒洋洋回答道。

    突然他浑身一激灵,抱着限量版电吉他警惕瞥向成悲,斩钉截铁道:“不借。免谈。别想碰我老婆。”

    “哦。”成悲本就没抱希望,不过被拒绝还是不免蔫哒哒的。

    小气鬼。

    殷折枝暗自肺腑道,突然心生一念。

    他将买给解弦的盖浇饭搁小桌上,他挪到解弦面前,冲解弦慢悠悠伸出右手。

    解弦疑惑地望向五指纤长的手,只见殷折枝四根指头同时往里屈了屈,他眼神闪烁,视线缓缓飘至对方含笑眸子。

    他抱紧琴箱,瞪了殷折枝一眼。

    殷折枝维持这个动作,勾人的眼眸继续含笑盈盈,另一只手极有深意地轻点高领下的斑斑红痕。

    心虚的解弦叹了口气,抱紧电吉他的力度松了些。

    殷折枝趁胜追击,躬下身子握住琴颈。

    解弦溃不成军,传说中“谁动它我跟谁急”的宝贝电吉他,就这样被没骨气的主人双手捧上。

    成悲:“……”

    真是一场无声的交战。

    小殷待遇真高啊,成悲羡慕想道,上回丼继偷摸这把琴,激动得把一弦弹断了,团长拐弯抹角连续内涵了一个月才消气。

    更别提解弦第二天就从网上买了个黄底警示牌,搁在琴箱旁边,上书五个大字:别动我的琴!

    殷折枝满意地握住琴颈,“喏”了一声递给成悲,接收到灼热视线的成悲赶紧摆手道:“谢谢主唱,不用不用,我跟团长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