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根音(abo) 第4节
    殷折枝见对方的推辞不似作伪,也就不再坚持。

    他歪头沉吟两秒,随手拖了把椅子坐上去,他右脚踩着下方横杠,为了活动冻僵手指,他左手按住c和弦,弹了几次53231323。

    解弦隔着吉他音箱,凝视不远处omega微垂的眉眼,对方低头拨弄琴弦的模样当真好看又静谧。

    恍惚间,他只觉时间交错,仿佛回到了风和日丽的曾经。

    第10章

    七年前。

    解弦初遇殷折枝时,对方还是个不爱说话的漂亮少年。

    那年暑假,他百无聊赖地窝在唱片公司前台玩手机,天气闷热,蝉鸣喧嚣,四处流窜的冷气依然拯救不了太子爷的烦躁。

    好不容易放长假,他原本准备泡在刚贴好吸音棉的排练室里,谁知父母打声招呼就把他拎过来体验生活。

    他搜索到几个顶尖吉他手的弹奏视频,迫不及待想试一试,然而距离下班时间还剩两小时零四十五分钟。

    热,烦,无聊,虚度光y-in。

    嗡嗡,他的好兄弟给他发来一张至少修过五次的照片。

    解弦慢条斯理点开放大,屏幕里的omega细皮嫩r_ou_,模样怯生生,是极易激发alpha保护欲的类型。

    但这些alpha并不包括解弦本人。

    他眉头紧蹙,掏出耳机c-h-a上,好兄弟在语音里贱兮兮说道:“又有小omega对你投怀送抱了,这次还是没感觉?”

    解弦不懂对方对说媒的执念。

    他从小就喜欢强者,无论是天生柔弱的omega,还是毫无存在感的beta,全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在第二性征成熟前,他还渴望来一场火花四ji-an的aa恋,可惜这愿望在他第一回闻见其他alpha味道时就夭折了。

    按兄弟话来说,解弦就是在暴殄天物。

    他抿紧唇瓣,啪嗒啪嗒按下一句:不了,我对omega过敏。

    他退出聊天软件,点开唱歌app。

    最近解弦在app里发现了个宝贝。

    某个不露脸的新人连发两首歌,没有营销,凭借个人实力瞬间冲到排行榜第一,听声音还挺年轻。

    神秘人物声线带着少年独有的空灵,低音婉转,高音浑实,而且这些动人音符还是他原创的。

    可能硬件设备不足,新人录制的歌难免有杂音,电子合成的音效也张力不够。

    饶是如此,歌曲依旧动人。

    解弦单曲循环一整周,不由得心痒痒起来,他特别想把这人拎进公司,霸道告诉他录音室随意使用,你只需要把歌录好。

    太子爷平日里像只昂起头行走的鸵鸟,因此少不了被人背地里碎碎念,这还是他第一次生出伯乐之心。

    伯乐播放着怎么都听不腻的歌,开始第一百零一次打开私信。

    弦:你歌唱得挺好,就是录音设备太差劲。解语唱片是我家开的,我可以将j-i,ng装录音室免费借给你。

    弦:收到消息给我个联系方式。

    这回,“未读”变成了“已读”,可对话框依旧只有解弦两条孤零零的问询。

    瞪着灰色小字,解弦尝到了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滋味。

    太子爷向来惜才,可大多数人在他眼中都当不得“才”字,这回好不容易碰上,结果对方根本就嗤之以鼻。

    他深吸一口气,摁断循环了整周的原创歌曲,还没来得及摘下耳机,只听一道清冷声音自头顶传来:“您好,请问投demo该找谁?”

    嗓音太有辨识度,和解弦方才关闭的歌声一模一样。

    若有若无的薄荷清香飘入鼻腔,他骨子都酥了,抬头时心跳响如锤鼓。

    少年顶着一头乌黑,头发蓬松发尾微卷,映衬得模样白皙又秀气,似乎不适应alpha的炙热目光,少年躲避视线微偏过头,不自在地摸摸左鬓。

    极具浪漫主义的猜测在脑海中成型,解弦飞速点开唱歌app,从特别关注里翻出一个账号。

    他伸长手臂,将屏幕凑至少年眼前戏谑问道:“薄荷?”

    少年略显清冷的眸子瞬间转为局促,他“啊”了一声,警惕地注视对方眼底的促狭。

    鞋尖不由自主地板上蹭了蹭,少年攥着demo骨节泛白,像只极欲逃亡的兔子。

    解弦宛如慢悠悠收紧捕兽绳的猎人,他打开已读不回的对话框,在少年面前晃了几晃:“你不给联系方式,原来是想主动找上门来?”

    少年瞳孔微张满是诧异,后退半步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有些没底气地解释道:“抱歉……我……我以为是骗子……”

    泛出薄红的耳根很好地抚慰了alpha的愤懑。

    解弦后靠椅背摇了几摇,蔫坏笑道:“晚了,omega。你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

    少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紧绷唇角欲言又止,解弦嗅到他不太稳定的薄荷味信息素。

    在少年转身离开前,解弦埋头戳击屏幕,低笑道:“不过我这人挺大度的。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就原谅你了。”

    他一边等待omega回应,一边手指飞舞给好兄弟发消息: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

    解弦从回忆抽离。

    眼前的殷折枝和十七岁没太大变化,岁月没能刀刻进omega完美面容,反倒将那纤薄身子骨磨砺得更有韧劲。

    他黑眸逐渐柔和。

    除了作曲殷折枝鲜少碰吉他,能背下的谱子也就几首入门歌,他将简单指法翻来覆去弹过几回,就腻味了。

    他兴趣缺缺地要把电吉他搁上琴架,解弦不知何时绕至身后环住他,把他吓了一跳。

    解弦生着薄茧的左手附上对方手背,抓着对方左手按出大横按。

    他下巴磕在殷折枝肩头,炽热呼吸喷洒向对方耳垂,他循循善诱道:“f大七和弦,对,c和弦,f大七和弦,g和弦……”

    殷折枝手指僵硬,被解弦温柔地扳至适当品位,alpha凑得太近,即使刻意收敛信息素,不经意流出的草莓味也足够omega找不着北。

    殷折枝浑浑噩噩,对方掌心太过温暖,暖得他按向琴弦的指腹都有些磨人的痒。

    解弦右手替他拨弄琴弦,熟悉旋律自琴箱倾泻而出。

    这是殷折枝十七岁的成名作。

    日子太久远,他都记不住当年解弦替他扒的吉他谱了,却没料想对方还能如此娴熟地将它弹奏出来。

    殷折枝被搂在旧时恋人怀中,合奏这首被岁月洪流洗礼过的歌,眼眶不由得渐渐s-hi润。

    音乐是流传度最广的记忆载体。

    当一首歌飞出创作者天窗,它就不再是创作者本人的故事,每个与这首歌有关的人,都会将不同场景融进音符。

    等时机得当,人们就能通过年少歌曲翻出斑驳回忆,供长大后的他们细细咀嚼过往。

    眼泪无声滴落在吉他侧板,解弦巴不得藏进无菌室的宝贝吉他沾染上怀里人的咸涩泪痕。

    解弦像没瞧见般,继续诱导殷折枝弹完这首歌,他震颤的胸腔紧贴殷折枝后背,无边温暖透过衣服传至肌肤。

    殷折枝仿佛回到初学吉他时,被对方软磨硬泡练习和弦的日子。

    彼时的殷折枝皱紧眉头闷闷道:“疼。”

    彼时的解弦轻攥殷折枝左手,亲吻对方圆润指甲盖,哄道:“乖,等生了茧就好了。”

    生了茧就好了。

    等未来殷折枝心上生了茧,他才记得暗骂对方一声“骗子”。

    有时候,生了茧还是会疼。

    因为回忆太美好,太难忘,所以太不敢回头望。

    “马上十二月了!金曲奖个人奖报名截止日期是明年一月初,等新专辑恐怕来不及。”

    裴姐指节敲击桌面,苦恼说道:“小殷去年年底加入乐团发行的曲目,不算在今年评审范围内。”

    “主唱不是才给几位天王写完歌吗?那几首反响都不错,得奖概率应该挺大。”江故建议道。

    “不行,”成悲摇头道,“那都是小殷配合对方公司写的商业歌吧?不符合金曲奖评委口味。”

    “啧,总之我劝你们选歌慎重点,网友可都等着看戏呢。”默不作声玩手机的丼继突然c-h-a话。

    “是羽翼丰满还是秃成r_ou_j-i,浅谈殷折枝金曲奖的背水一战……c,ao,牛逼。”他边念帖子标题边笑,“我看金曲奖颁给他们得了。”

    解弦比谁都急,他懒得理会丼继,打断道:“那几首的确用力不足,主唱当时也没想到要拿来参加吧?”

    殷折枝无奈点点头。

    “要不是网友没事找事,我本想等明年新专辑出来,让公司把最佳乐团、最佳国语专辑和最佳作词人一起报了。”裴姐揉揉眉心,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赶鸭子上架。无论得不得奖,总不能连提名都没有,哪容得下制造舆论的人胡说八道?”

    解弦有些烦躁。

    他掏出一根烟捻在手里,殷折枝想到会议室还有女士,赶紧瞥了团长一眼。

    解弦只好搓着烟蒂发愣,却没点燃它。

    当事人殷折枝反倒没表现出焦急,他沉吟片刻,眼底升腾起自信的星星。

    在下轮风波掀起前,他掷地有声道:“距离截止日还剩一个月,我再写首歌就是了。”

    “哟!拖稿小能手还能说出这种话!”丼继惊呼道,“厉害,有骨气。”

    丼继是发自肺腑想要夸赞,大家相处久了,团员说话是否有善意还是听得出来。

    只是不知他怎么学说话的,什么词搁他嘴里都能凑出一言难尽的噎人劲。

    解弦深呼吸两次,止住把烟头塞对方嘴里的冲动。

    他作为乐团团长和唱片公司太子爷,独断地宣布会议结果:“行,就这么办。”

    “那就麻烦裴姐最近少接点通告了。你们三个发微博注意些,别被媒体抓住风声。”他埋头将香烟塞回烟盒。

    丼继忍不住嘴欠道:“我们平时都安分到不行,该注意言行举止的是团长你吧。”

    “我最近比谁都规矩……算了。”解弦奇迹般地没恼,他一撑桌子站起来,“我得忙着给咱们主唱找灵感,哪像你整天闲得慌,开个会还网上冲浪。”

    他偏头招呼殷折枝:“走,回家写歌。”

    第11章

    啪嗒,拖鞋掉落地面,殷折枝坐在书桌上,蜷曲指节旁洒落着谱纸和中性笔。

    他纤长双腿盘上alpha的腰,仰起脑袋大口呼吸,宛如一条对海洋无比眷恋的鱼。

    解弦就是他赖以生存的海域。

    解弦指尖摩挲进殷折枝头发,他侧过脑袋吮吸对方左颈,牙齿游移在腺体附近,惹来令人战栗的痒。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他含糊问道,“三点之前得躺上床。”

    s-hi热唇瓣贴附腺体,滑腻舌尖舔舐omega发烫的皮肤,殷折枝“唔”了一声,整个身子哆嗦起来。

    照这样下去,别说一个月,半年他都别想写出歌。

    抽空得给书房门贴上吉他手和alpha禁止入内的警示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鸠占鹊巢的殷折枝这般想道。

    几小时前。

    既然殷折枝撂下豪言壮语,无论多么艰难,他都得按时把歌写出来。

    解弦刚一打开门,他就换好鞋兔子般窜进书房,并且很有预见性地给门落了锁。

    房主挑起眉梢,上前拧了几次门把都没拧开,忆起殷折枝逃进书房前的警惕一瞥,他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从置物架上取下谱纸,殷折枝将椅子挪至适当位置,揉揉双颊准备开工。

    等候灵感的日子总漫长无望,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勉强写出一排小豆芽。

    拒绝了解弦送水果进门的“正当理由”,他下巴被笔磕出一圈印子,甩甩脑袋继续奋战。

    创作者总是在深夜窥见星星,为了抓住那点火光,他早已习惯了日夜颠倒。

    手畔的现磨咖啡早已凉透,他按压胀痛的双眼,想着今天又能见证黎明。

    房间里,所有物品都捎着解弦的草莓味,殷折枝在甜腻又心安的气息中用胳膊环住脑袋,小憩片刻。

    咔哒,门被解弦拿着钥匙从外面拧开了。

    不知殷折枝在休息,他进门动作并未收敛,听闻响动,殷折枝宛如被抓包的小学生,蹭地一下坐起身,眼皮还黏黏糊糊合在一块儿。

    他自以为动作流畅,可惜困倦使他反应慢半拍,解弦嘴角抽搐地望向挂钟,时针恰好指向三。

    为了树立说一不二的威严,他必须得把omega按时拎上床。

    ·

    解弦几年前就知道殷折枝有这个毛病——

    晚上哈欠连天透支身体创作,白天拉起窗帘蒙脑袋休息。

    可碰上有课的时间,殷折枝只得勉强支撑幽灵般的步伐,满脸刻着萎靡不振。

    不过,还没成年的omega本就身子骨差,削瘦身材搭配上困倦神情,倒也不显得突兀。

    解弦刚和殷折枝在一块时,本着不过多干涉恋人生活的原则,他不会絮絮叨叨问候对方有没有吃好睡好。

    每次他睡前给恋人发晚安,对方都乖乖回复盖被子的小表情,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殷折枝只是睡眠质量差。

    结果有一天,解弦被大学室友拖出去通宵,四点过天初初亮,他心血来潮给殷折枝发了个早安。

    没想到接连几日,对方都能秒回掀开被子的小表情。

    解弦蹙眉憋了三天,终于忍不住给恋人拨去电话,对面很快接通。

    “喂?”omega声音清澈,隐约透出一缕诧异。

    “……你还没睡?”解弦奇怪问道。

    “啊,”omega不以为意,闷闷地打了个哈欠,“我正写歌呢。”

    解弦:“……”

    从那以后,解弦记录omega日常的小本本上,多了标红加粗的一栏:督促小薄荷规律作息。

    ·

    “三点了。”解弦上前搭住他肩膀,说道,“去睡觉。”

    殷折枝磨磨蹭蹭“噢”了一声,明显没有挪位的意思。

    解弦不再是曾经那个对于omega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天真alpha了,如今他找到了有效手段,逼omega束手就擒。

    他捏了捏殷折枝肩膀,倾身将对方谱纸和笔扒拉到一边。

    以为alpha要暴力执法,殷折枝脊背瞬挺得直直的,宛如一只好胜的小公j-i。

    结果小公j-i下一秒就被拎着j-i翅膀站起来,解弦拦腰抱起他,搁上书桌,他两条腿被强行圈上对方有韧性的腰。

    别扭动作令他双腿微抬,为了支撑身子,他只得赶忙环住解弦脖颈,解弦眯着眸子向前挺了挺腰,恰好撞击到殷折枝紧致t-u,n部。

    今天的omega没来得及换上毛茸茸睡衣,穿出门的裤子再厚,也没法隔绝alpha的坚硬。

    殷折枝嗅到危险气息,原本还想嚷嚷对房主霸权不满的他,此时此刻感受着alpha粘稠又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很识趣地选择了闭嘴。

    解弦隔着裤子磨殷折枝,凸起部位以平稳频率撞击,他呢喃道:“这么多年了,还是学不乖。”

    殷折枝后庭花不由得阵阵收缩,他咬紧下唇避免呻吟出声。

    以往解弦做这些私密事,好歹是在卧室或浴室那样浑身赤裸也不太突兀的场所。

    如今的书房成为殷折枝未来一段时间的创作根据地,他可不愿每次思索旋律时,脑海里都会浮现难堪的靡靡之声。

    他毫无气力地挣扎两下,alpha的钳制太过蛮横,他下半身完全动弹不得,上半身也只能移动撑在两侧的手。

    咖啡杯被他不小心碰倒,轱辘轱辘定格在距桌沿不足十公分的位置,早已凉透的咖啡蜿蜒而下,浸透木桌和半页稿纸,还好殷折枝只写了一行的小豆芽没被黑色污浊。

    他抽搐的手指也被咖啡染s-hi了,手背泼洒上斑斑黑迹,他移动几下黏糊手掌,略微蹙眉。

    解弦本意是让对方乖乖睡觉,要是欲念勾起,今晚谁也别想睡了。

    于是他等怀里身子软成泥,就狠狠一咬omega腺体附近,反复捋了三次omega脊椎骨就直起身子。

    解弦注视到殷折枝被污浊的右手,白皙肌肤配合上点点污渍,颇有种抽象艺术的美感。

    知道omega有轻微洁癖,解弦坚硬顶在对方两腿间不再移动,他攥住殷折枝右手,凑至唇边。

    他的舌尖舔舐过对方刚修剪过的圆润指甲盖,s-hi润一路蔓延过右手手背、指节、指缝,最终滑至掌心。

    他以唇舌感受殷折枝掌纹,殷折枝被这细腻亲密的动作刺激得浑身毛孔张开,他哼唧一声,比挠了下巴的猫咪还舒服。

    s-hi漉漉眸子微张开,他觉得解弦闭眼舔弄的模样性感得要命。

    最终,殷折枝还是以挂在解弦身上的姿势被抱进浴室。

    一路上,他难堪地将脑袋埋进解弦肩窝,害怕滑下去的他忽视肿胀,用两腿死死锁住alpha。

    幸而alpha和omega体能差异明显,即使两人表面上相差无几,解弦还是能像抱小孩子般轻松抱起身高腿长的殷折枝。

    走进早已开好浴霸的浴室,他将对方抵至瓷砖,沙哑问道:“困吗?”

    殷折枝没想好是该回答自己被弄得清醒极了,还是乖乖地给对方想要的答案。

    肿胀烙铁还顶在危险位置,解弦挺挺腰,拍拍殷折枝翘t-u,n意有所指:“如果不困的话……”

    “困困困。”殷折枝咽下唾沫赶紧回应,他软了嗓子求饶道,“阿弦,放我去睡吧。”

    久违的称呼抚慰住解弦兽性,他不再继续可能擦枪走火的动作,alpha啄向殷折枝耳垂,轻轻“恩”了一声。

    原本他还试图剥光殷折枝衣服替他洗澡,可殷折枝忆起不久前浴缸里的糜烂,却赤红着脸将他赶了出去。

    omega半褪的内裤上方露出t-u,nr_ou_,解弦临走前捏了一把,在对方勃然大怒前老神在在地走出浴室。

    殷折枝潦草清洗过自己,在浴缸中等待某个部位冷静下来,自打上回他放纵自我被抓了包,最近就对自亵一事产生了y-in影。

    一想到自亵,他就联想到深入*殖腔的玩具,他缩紧t-u,n缝,有种热水顺小口溜进体内的错觉。

    殷折枝赶紧捧起水浇熄脸上燥热。

    他不知自己还会在解弦家住多久,说不定等他搬出房子,自己就和其他omega一样,时时刻刻深受情欲折磨了。

    殷折枝以浴巾擦拭身子,发觉解弦早就替他准备好兔子睡衣。

    就是没准备内裤。

    他在穿s-hi哒哒脏内裤和挂空挡之间纠结过五分钟,最终还是咬牙直接套上睡衣。

    都被alpha以各种姿势玩过了,他再纠结这些事反倒显得矫情。

    等殷折枝吹好头发回到卧室,解弦早已在二楼浴室清洗完毕,殷折枝反手关好门,坐在床沿的解弦笑眯眯拍拍床垫。

    在殷折枝强烈抗拒下,解弦放弃替omega剥掉睡衣的想法,他换了床薄被子,一手搂着对方,一手捏住兔子尾巴低声道:“睡吧。”

    被拽住尾巴的omega动弹不得,他小心翼翼深吐气,怀疑自己坏掉了。

    否则怎么会被握住睡衣球球就能敏感到不行。

    似乎只要解弦在他方圆一米内,被对方触碰的许多东西都能成为他的神经末梢,殷折枝抓抓发痒耳廓,总结道。

    夜色浓郁,身后人很快陷入沉睡,一起一伏的前胸带给殷折枝无尽安心感。

    他闭合双眸,小心翼翼让后背和温暖贴得更近,在他即将睡着前,双耳传来一阵久违的耳鸣。

    冷汗刹那间爬满脊背,殷折枝呼吸一窒,骤然睁眼。

    第12章

    解弦认为最近的殷折枝不太对劲。

    按照他对殷折枝的了解,既然殷折枝想写好歌,若非他强硬逼对方按时作息,否则对方肯定得窝书房不吃不喝几个日夜。

    结果出乎解弦意料,接连两日,殷折枝都趁着他出门解决工作问题时,戴上口罩偷偷溜出去。

    要不是工作人员无意中提及他在街上碰见过殷折枝,解弦还不会留了个心眼比说好的时间早回家一小时。

    他旁敲侧击过几回,殷折枝闪烁其词语焉不详,他蹙眉凝视殷折枝落荒而逃的背影,突地慌了。

    alpha思来想去,坚信自己头上长出青青草原。

    其实这样说也不恰当,殷折枝没被他永久标记过,他无权限制omega任何形式的亲密交友。

    然而,他和殷折枝虽说分手多年,可毕竟相逢时他使劲浑身解数,检查过殷折枝身上的气息。

    特别是赤裸相见时,他深嗅omega的薄荷清香,百分之百肯定对方身上没有其他任何alpha的臭味。

    依照最初殷折枝在床上的生涩反应,应当也没尝过鱼水之欢。

    因此解弦才会慢条斯理,若即若离,他将殷折枝圈在舒适圈内,既怕袒露真心会输得溃不成军,又怕猎物反抗后会逃亡。

    察觉到梦寐以求的猎物或许会被其他猎手觊觎时,他开始慌了。

    或许到了慢慢收网的时机,解弦想。

    殷折枝转过转角,取下黑口罩,他轻锤胸口处过于狂奔的心跳,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

    走进私人诊所,他拉扯唇角,冲角落的白大褂点点头,吴医生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示意殷折枝坐下。

    吴医生用专业仪器检查过他鼓膜和外耳道,再进行电测听检查,殷折枝浑身僵硬,呼吸都微弱许多。

    他讲述前因后果时唇色苍白,略长额发遮掩住浓重黑眼圈,今天的殷折枝出门甚至不需要多加伪装,满脸的倦意就是最好的保护色。

    吴医生一边听他娓娓道来,一边在病历表上龙飞凤舞着难以辨识的连笔。

    “突发性耳聋,情绪的紧张、激动、劳累都会影响到植物神经。”谈话以一团墨渍画下句点,吴医生沉吟片刻说道,“殷先生,您这依然是心病。”

    “即使痊愈,复发的几率也不容小觑……放轻松点,殷先生。您也说前两天只是暂时性耳鸣,现在看来听力并没有受到明显影响。”吴医生安抚道。

    殷折枝面色苍白地报之一笑。

    “您最近有接触发病源相关的人或事吗?”吴医生神情肃穆。

    殷折枝张嘴就欲矢口否认,可他转念一想,还是如实说明:“……有,不过他只算间接因素。”

    “想必殷先生口中的‘他’,一定是对您来说很重要的人。”吴医生盯着对方紧缩的眸子,友善笑了笑,“不必紧张。我不会建议您离开他的。”

    “他对您来说是把双刃剑,既能诱导出您的旧疾,也能助您消除病患。”

    殷折枝暗地里松了口气,半晌后,他犹豫问道:“请问能进行药物治疗吗?我担心影响到工作……”

    “根据您的描述,相信在国外您已经尝试过至少一年的药物治疗,改观并不明显。j-i,ng神类药物成瘾性极大,想必戒断也耗费过您不少j-i,ng力?”

    他回忆那段痛苦不堪窝床上打滚的经历,放于膝上的双手不由得攥紧,他咬紧下唇微微颔首。

    “国外对这方面药物的研究更为先进,抱歉,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吴医生摘下听诊器,叹了口气道,“我有一位故交,之前在a国知名医院的心理诊所任职。恰巧他今年辞职回国。”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将他名片推给您。找他进行心理干预或许是个好主意。”吴医生说,“不过我还是建议您找亲密的人适当分担压力。”

    殷折枝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起身感激地握了握手,临走前吴医生忍不住说道:“……您口中的‘间接因素’,或许会是不错的选择。”

    殷折枝躺在柔软床铺上,裹着睡衣薄被仅搭小腹,他凝视存在于好友列表里的名片,不禁感慨人际关系果真是呈漏斗状的。

    最初从天南海北结识的故友,中途总会在某个节点交织于同一地平线,短暂重逢后,或许又会开始离散。

    戳开聊天对话框,最后一次聊天记录定格于大约两年前,单森问他:最近还好吗?

    殷折枝两天后回复:还行。

    将手机扔至一旁,卧室仅开一盏床头灯,昏暗室内屏幕荧光格外显著。

    他将胳膊搭上眼,沉沉吐了口气。

    ·

    单森是殷折枝五年前,在a国结识的beta心理医生。

    他的顽固心病能得到巨大改善,单医生功不可没。

    他俩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良好病患关系,之前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医生开的抗焦虑药物,也是在单森建议下殷折枝才咬牙尝试戒断的。

    那段时间,声音在殷折枝耳中全都宛如蚊子低泣,交流对独处异乡的他来说尤其艰难。

    好在寒凉之余总会升起温暖的小太阳,在他深受戒断反应折磨时,几乎每周要和单森约见两次,单森会极有耐心地将问题敲在手机上。

    等药物影响解除,单森开始帮他消除y-in影魔障,离开解弦和音乐的殷折枝重新建立起信仰,心甘情愿走到阳光下。

    殷折枝对职责之外也颇为热心肠的单森感激至深,他原想着等结束医患关系,单医生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单森算得上是beta中的佼佼者,长期健身的他拥有不逊于某些alpha的体能,善于沟通的职业又令他拥有omega的细腻。

    若非信息素暴露了一切,殷折枝根本猜不到他是存在感颇低的beta。

    痊愈那天,单森恭贺他今后不必再破费来心理干预了,殷折枝还没来得及笑着道“那今后我们就能当朋友了”……

    单森裹着白大褂,握笔飞速记录的神情十分专注,他埋头不经意地问道:“既然病好得差不多了,你就不再是我的病人。方便问你一个问题吗?”

    重新接触有声世界的殷折枝不太适应,世界之于他实在充满喧嚣,每回听人说话,殷折枝都得迟钝两秒才反应过来。

    以为单森与自己想法不谋而合,他忍不住笑道:“行,单医生你问吧。”

    “既然你和诱导因素alpha断绝联系多年,我们从今往后也不再是心理医生与患者的关系。”单森笔尖一顿,墨点洇透纸背,他轻声问,“没有受到道德谴责的风险,也不会被人举报吊销执照……”

    “虽然现在说有些早了,根据咨询师职业守则,希望五年后我还能拥有追求你的权利。”

    殷折枝自然是婉言拒绝。

    漫长的疾病令他心力交瘁,与梦想失之交臂的残酷现实令他郁郁寡欢,他实在无暇顾及风花雪月。

    况且自从离开解弦,他从未考虑过接受任何人。

    或许是他害怕成为任何人的拖累,或许是他早就在十七八岁燃尽过所有的爱情,他不可能毫无芥蒂地遗忘过去重新开始。

    殷折枝逃之夭夭并不是为了放过自己,他是想放过解弦。

    而他作为唯一的知情者,理所应当被困在原地。

    他注定要夜夜惊醒,回忆与解弦相处的每一帧画面,等候永远不会到来的黎明。

    ·

    震动声响起,殷折枝迷迷糊糊盲摸过手机,视线没来得及对焦屏幕。

    啪,晚归的解弦拍亮日光灯。

    最近两日,解弦奇迹般地开始早退,每次他前脚刚进门,解弦后脚就跟进来了。

    这让偷偷出门咨询私人医生的殷折枝分外心虚,生怕解弦发现自己的小秘密。

    依照解弦的敏锐度,他肯定能猜出自己偷溜出过门,不过既然他没明问,殷折枝就准备装傻到底。

    “回来了?”殷折枝捏住手机,张口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挤出这一句。

    最近他谨言慎行,生怕哪天就被解弦炸出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