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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音(abo) 第5节
    洗漱完毕换好睡衣的解弦发梢还竖着寒意,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坐在床沿时,他偏头恰好瞥见殷折枝的对话框。

    殷折枝意识到自己还没关闭与单森的聊天界面,油然而生一股心虚。

    他下意识飞速锁屏。

    殷折枝心虚时,眼珠会往下转,唇绷成一条直线,肩膀线条略微僵硬。

    解弦目力极佳,那句“我回国了”烙进他的脑海,alpha浑身细胞都开始警铃大作。

    他白天还寻思自己会不会太风声鹤唳,恰好工作繁忙,为了留给殷折枝喘息空间,今天他恰好没选择早退。

    刚到家不久,alpha身子骨还捎着被寒风刮出的刺痛,略高于体温的洗澡水并不能驱散所有寒意,他必须得抱抱omega才能恢复温暖。

    结果猝不及防间,他最害怕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不能再等了。

    解弦宛如被侵犯领土的老虎,刹那间露出獠牙,他释放极具c-ui情效果的alpha信息素,猛地逼近殷折枝。

    从殷折枝手中轻巧夺来手机把玩,不过他作为尊重伴侣的alpha,并不准备做擅自翻手机的拙劣事——

    他有的是办法撬开殷折枝的唇舌。

    “你这里缺点东西。”冰凉手指抚过殷折枝后颈,在腺体不轻不重一戳,侧躺的omega又冷又刺激地一哆嗦。

    解弦唇贴上去,呢喃道:“自古人类占据领土时,都需要c-h-a入一面旗帜。”

    第13章

    alpha尖牙游移在omega后颈腺体,殷折枝浑身血液沸腾,粗重喘息泄露着他的期待。

    尖牙刮搔敏感肌肤,他手指僵硬地攥紧薄被,掌心汗s-hi淋漓。

    他以婴儿姿态蜷缩着,逐渐朦胧的双目面向墙壁,解弦滚烫大手探入薄被,隔着厚厚睡衣按压他的小腹。

    坚硬凸起被解弦掌心摩挲过,激动得微微颤抖,解弦低声轻笑,隔着毛茸茸的布料松垮垮抓握它。

    小旗杆被限制在布料内,威风凛凛地打了声招呼。

    殷折枝感觉有些糟糕,他不该为了图方便挂空挡的,珊瑚绒睡衣沾染上黏糊糊的透明液体,衣服又是连体,清洗起来应当有些麻烦。

    麻烦不是重点,重点是很羞耻。

    解弦不知何时挤上床,他半环住殷折枝,左手熟稔地捏揉对方硬得发疼的部分。

    不稳定的薄荷味信息素从omega后颈氤氲而出,近在咫尺的他贪婪吮吸着。

    室内暖气本就开得足,殷折枝为“安全”又将自己包裹得毫无缝隙,如今他被解弦这个巨大热源熊抱住,对方修长左腿还搭在小腿锁住他,殷折枝完全动弹不得。

    他像被从寒冷的雅库茨克扔进炎热的凤凰城,暖气再暖也比不过alpha信息素带来的燥热。

    他汗流浃背,被解弦大手覆盖住的丛林既有汗液又有不明液体,他难耐地动了几动,无奈omega根本无法逃脱alpha的钳制。

    “热。”殷折枝低喃道。

    “脱。”解弦简略回应。

    alpha翻过omega,殷折枝仰躺床铺睫毛蝶颤,张开双臂蜷曲掌心,一幅予取予夺的姿态。

    解弦像剥粽子般,一手捏住兔子耳朵,一手将睡衣自殷折枝肩膀剥下,细密薄汗覆盖的肌肤在灯光下反s,he出别样性感,他肩头弧度和锁骨都捎着致命诱惑。

    薄荷味清香自每个毛孔溢出,解弦喉结滚动,他放弃左手隔靴搔痒的动作,急不可耐双手扯下对方睡衣。

    被摩擦而过的茱萸乍一接触满室空气,激动得挺立肿胀,殷折枝腰窝瑟缩,小腹收紧,隐蔽部位以糜烂姿态尽显于解弦眼前,他的情动昭然若揭。

    解弦只将睡衣剥到这个位置便收手了,兔子尾巴偏巧硌在t-u,n缝下方,殷折枝别扭又难堪,挣扎着想蹭掉睡衣,结果就被早有预谋的解弦一把攥住命脉。

    厚重睡衣不再是他的保护色,反倒成为一种束缚,他两腿被捋下来的布料卡住,身体真实反应在灯光下暴露无遗,他只得羞赧地遮住半张脸。

    omega信息素早已不矜持地回应起alpha信息素的召唤,薄荷味和草莓味交缠得难舍难分,配合殷折枝下身张狂的反应,他面上压抑得再完美也只是欲盖弥彰。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无法抵御解弦的勾引,只消解弦一句话,他就会心甘情愿献上后庭花。

    不知今夜的解弦有没有采撷后方花朵的念头,总之他正一刻不停地对前方旗杆进行揉、捏、刮、搔一系列动作。

    殷折枝敏感得大腿肌r_ou_阵阵痉挛,仰起脖子发出甜腻呻吟。

    解弦低沉一笑,他左手圈住那根,右手挡住对方情难自禁差点撞上床头的脑袋,他掌心感受着那处激动导致的凸起,拇指缓慢而有节奏地揉按头部,引出更多粘稠滑腻。

    殷折枝被刺激得下身拱起,t-u,n下床单早已s-hi哒哒,不知是流出的汗液还是别的东西。

    解弦见状眸色更深,他收紧左手快速捋动,殷折枝极其放荡地“啊”了一声,随后便是他捂住嘴巴的“呜呜”声。

    t-u,nr_ou_又落回床铺,恰好压住薄被,解弦手上动作不停,对方脸上迷乱太令他迷醉了,解弦想引导出omega更多的另一面。

    他探过头去,舔掉对方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眼泪,在殷折枝即将达到第一个高峰时,他动作戛然而止。

    殷折枝睁开小鹿般s-hi漉漉眸子,疑惑望来,他不松不紧攥住间或跳动的地方,冷静剥下自己睡裤,勾下被洇s-hi的内层。

    当粗大抵上s-hi软之地时,殷折枝短促地“啊”了一声,神识陡然清明许多。

    他唇瓣颤抖,哆嗦出单字:“你……?”

    “嘘。”解弦安抚地吻吻对方耳朵,在耳畔沙哑低声,“乖,别怕。”

    解弦坚硬抵在滑腻缝隙间,上下磨蹭着殷折枝只被玩具触碰过的所在,他没进入,只是在入口逗猫般浅浅戳弄,饶是如此殷折枝也被刺激得疯了。

    入口一张一合,t-u,n缝一夹一紧,坚挺头部像被小嘴抿住,溢出的透明液体与流出的s-hi润汇合,草莓味和薄荷味交缠得难分彼此,解弦粗喘和殷折枝低吟组合成交响乐。

    间或戳入一丁点的坚挺压根碰不着前列腺,饶是如此殷折枝也浑身紧绷,他勉强抽出神识道:“别……阿弦……恩……味道会……”

    殷折枝并不抗拒被解弦永久标记。

    可毕竟他俩是公众人物,信息素味道又是明明白白标注在百度百科上的,平时他俩偶尔边缘性行为,殷折枝装几天感冒散掉味儿便是了。

    若真被永久标记,他所到之处每个人都会知道——这个乐团的吉他手和主唱搞在一起了。

    如果他俩仍是相恋的情侣,殷折枝不会在意蜚语流言,甚至不怕音乐路从此崎岖,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即使翻越无数座大山,也终将达到远方。

    偏偏他们之间隔着过往恩怨以及形同陌路的五年,私底下他俩的感情都掰扯不清,更别提放在公众眼皮下被人拿显微镜监视。

    好不容易才能亲密相拥,殷折枝步步为营,万万不敢铤而走险。

    殷折枝断断续续的哑声更能激发解弦欲念,不过他听懂了身下人的意思。

    思及殷折枝对音乐的热忱,金曲奖又迫在眉睫,他深吸口气暂且压抑攻势,即将达到巅峰的部位不满一跳。

    他抵在对方入口处,竭力压抑冲动,解弦承诺道:“放心,在你主动示意前,我不会永久标记你。”

    “相应的,在我开口前,你也别想再一言不发离开我……”解弦呢喃道,他刺破殷折枝后颈腺体,再次临时标记了对方。

    被alpha信息素入侵血液,对omega来说本就有致命快感,更遑论解弦左手还同时捋动着即将释放的部位,双重刺激逼得殷折枝根本无暇反驳,尖声喘叫着就要攀上高塔。

    解弦舔舐唇瓣沾染的薄荷清香,满意于对方腺体又开始氤氲出草莓味。

    拇指抵住头部小口,殷折枝浊液被阻绝在内,一时之间无法宣泄,他大腿根抽搐,喘着粗气茫然得像只案板上的鱼。

    解弦安抚啄向他的耳廓,低声道:“等等。”

    他的坚挺在omega入口外一阵猛戳,入口从紧闭变得瑟瑟发抖,最终张开。

    omega的天生润滑流出来些许,无奈alpha并不打算叫它派上用场,只是将t-u,n缝磨得略微红肿。

    “我不会影响你的演艺事业,可私底下,你得拥有我的味道。”解弦叼住殷折枝耳垂,偏执宣布,“……特别是想见某些名字奇奇怪怪的家伙时。”

    他宣泄而出的同时,也解放掉对殷折枝的桎梏,极具alpha气息的腥膻味液体喷洒在omega敏感空虚的所在,omega发出畅快哑叫,污秽之物染s-hi薄被。

    解弦擒住逐渐软趴趴的地方,将余下浊液通通刮抹在紧致t-u,nr_ou_上,殷折枝蜷缩在床动也不动,似是累到睡着了。

    及至液体干涸,满室激荡碰撞的信息素退潮,解弦才将被草莓味和污秽覆盖得狼狈不堪的omega抱进浴室,仔细清洗。

    他细致清洗殷折枝的里里外外,探入指节引流出不小心撒进去的东西,温水冲荡着被他过分使用的部位,睡梦中的人泛出甜腻轻哼。

    “……我哪舍得占领你。”他手捧温水淋上殷折枝肩窝,自顾自说道,“你不是需要我侵占的别国领土,你是我赖以生存的土壤。”

    “我陪你做音乐梦,你能不能别再离开我?”

    解弦虽立志当一名理智绅士的alpha,可旺盛好奇心和醋意还是令他不由自主朝熟睡人的手机伸出魔爪。

    他试过殷折枝生日、出道日、最佳作词获奖日,通通未果后,他还满怀希冀地输入了自己生日和恋爱纪念日。

    无一例外全是错误。

    解弦懊恼地抓抓头发,反手替不老实睡觉的omega拉好被子,他闭眸思索片刻,不知抱着什么心态,他抖手输入殷折枝离开自己独自远航的日期。

    这算是解弦平生最刻骨铭心的日子了。

    解锁后的界面展现在解弦眼前,他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不知该欣慰还是该苦笑。

    平复好感慨万千的心绪后,在殷折枝又一次翻身哼哼唧唧前,他点开一瞥之下记住的“单森”对话框,将在自己头顶种草的家伙名片推送给“弦”。

    删除记录,滑掉后台,回到桌面,锁掉屏幕,他一气呵成地做完这些动作,偷偷摸摸将手机塞回殷折枝枕头下。

    他拿过手机,毅然决然给对方发送好友申请,并在验证理由一栏中写道:单身,你开个价,请你离开我的omega。

    他在emoji表情中选择了一叠长着翅膀的a国纸币,郑重添在句子后方。

    第14章

    手机滋滋震动,刚准备睡觉的解弦拿起它。

    单森秒拒了好友申请。

    解弦戳开拒绝理由,屏幕上赫然显示一句——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为了普及教育,我得提醒你:“单”在姓氏中念shan,不念dan。傻子。

    解弦原想给情敌来个下马威,结果一拳砸在棉花上不说,还让自己栽了个跟头,他瞪如铜铃差点捏碎屏幕。

    他羞恼又尴尬,以致于信息素颇为不稳定,在草莓味中安然入睡的殷折枝下意识蹙眉。

    殷折枝含着鼻音“恩”了一声,翻过身挪向他,鼻尖在胸口蹭了几蹭,黏糊糊说了句梦话。

    解弦没听清omega在说什么,不过他赶紧收敛信息素,屏住呼吸揉揉殷折枝后脑勺,满腔醋意都化作柔情。

    无论如何,现在是我和小薄荷躺一张床上,解弦甜滋滋想着,就让输家趁口舌之快吧。

    解弦再次添加好友:噢?是吗?刚还想夸您父母取名有远见呢。

    单森再次拒绝:您这么伶牙俐齿,怎么还被我一个beta抢了omega?

    噢,原来还是个beta。

    解弦冷笑一声,认定对面的人输在了起跑线,他右手捏住殷折枝肩头,以极具占有欲的姿态洋洋得意起来。

    他懒懒地继续发送:纠正一下,beta先生,您是抢不走他的。但我作为所有者,对您觊觎我的人十分不满。

    单森继续拒绝申请:能让您感到不开心,我荣幸至极。作为多年的心理医生,我实在忍不住对您进行侧写。

    手机又接连震动两次——

    您是位三十五岁至四十岁的单身失意alpha。您因长期难以发泄欲望而孤枕难眠,进而产生拥有某个omega的臆想,并把全世界的alpha和beta都当成假想敌。

    alpha先生,有病要治请趁早。

    解弦勃然大怒。

    若非解弦不舍得殷折枝任何一根头发丝被看了去,他准得将肩头半露皮肤粉红的omega拍下来发送,用事实砸醒这位自以为看穿一切的心理医生——

    单身怎么了?怎么了?!

    单身我照样有性生活!

    而你只能可怜巴巴辗转反侧,等我怀里人回你消息。

    啧。

    解弦愤愤猛戳屏幕,发送道:呵呵。你算不算假想敌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今晚肯定等不到小薄荷的回信。

    这次对方奇迹般地秒通过了好友申请。

    解弦好歹扬眉吐气一回合,他嗤笑一声,修改备注,很快对方就发来消息。

    单身:你就是那个把殷害出病来的傻逼alpha?久仰久仰,你比我想象中更蠢一些。

    换成其它时间,有人敢接连两次说解弦傻,太子爷准得怼得他怀疑人生,然而此刻,解弦重点全放在中间几个字上。

    他后背生凉,打字时激动得整个上半身都在动,连在情敌面前要保持气焰都忘了。

    弦:你在说什么鬼话???

    弦:什么病???

    单身:噢,没什么,我瞎说的。[微笑]

    弦:c,ao!别转移话题,说清楚!

    单身:呵呵。

    解弦气急败坏,甚至有给对方弹语音电话的冲动。

    然而殷折枝正无知无觉在旁侧熟睡,解弦连戳屏幕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信息素波动影响到omega睡眠。

    实在太憋屈了。

    解弦咬紧牙关,脑子有些发沉。

    弦:你是心理医生?怎么认识他的?

    弦:他在你那里看病?还是身体上出了问题?

    弦:他不是出国留学吗?之前他还说要去e国的利物浦,怎么后来去了a国?

    弦:你是不是在糊弄我呢?

    弦:c,ao!单医生,说话!

    消息石沉大海,解弦内心不安愈发膨胀,他想安慰自己是情敌在故弄玄虚,可种种猜测令他根本难以平静下来。

    他心里很慌,想抽根烟冷静下,可思及殷折枝,他只能不停戳亮屏幕,目光如炬,整个人绷得像支即将离弦的箭。

    对面始终没应答,就好像单森故意惹得解弦夜不能寐后,终于能做个好梦。

    解弦试图克制狂奔的思绪,他深呼吸再深呼吸,手指始终抖得厉害。

    等远方不辨日夜的公j-i打了鸣,他颓然锁屏,将手机扔上床头柜后,他拍灭床头灯翻身搂住殷折枝。

    或许是被禁锢得太紧,怀里人难耐地挣扎几下,这回解弦没顺他意,胳膊反倒更加使力将人往胸口摁。

    他掌心游离在omega肩胛骨,顺着肌r_ou_纹路抚摸而下,这是他头回不带情欲地探索omega身体。

    殷折枝近几年实在瘦了太多。

    还未成年时,殷折枝身子骨就比其他omega弱。

    这和他不规律作息和肠胃消化功能差有很大关系,当年刚和他在一起时,解弦费了好大功夫,软磨硬泡万计皆施,好歹将他养得抱起来不再硌得慌。

    谁知五年没盯着,殷折枝又变回一摸一把骨头的状态,j-i,ng神似乎比原来更差。

    他俩刚重逢的那两月,解弦整天找茬,有次还嘲讽过他“出国后懒散惯了,走路都得捎上枕头”。

    那时候殷折枝耷拉脑袋没理他,如今回忆起来,解弦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他慌乱啄吻对方发间、额角、脸颊、唇边,试图通过亲密行为来证实怀里人安然无恙。

    被摩挲得有些痒,殷折枝揉揉眼睛,将胳膊缩回被窝黏黏糊糊问了声:“干什么?”

    解弦浑身僵硬不敢再动作,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他张开颤抖唇瓣,只能发出无意义的气音。

    他很慌,他想知道事情真相,想知道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臆想……

    可他不愿吵醒殷折枝。

    他怕多年来的愤懑没了着落,怕怀里人在远方受了莫大委屈。

    解弦哑声回应:“……没事。”

    不知殷折枝有没有听见这句,一阵漫长沉默后,解弦意识到对方方才是在说梦话。

    他吐出口浊气,换了能让殷折枝睡得更舒服的姿势,殷折枝脖子压着他胳膊,浅浅呼吸喷在胳膊内肘,引出一阵挠人的痒。

    是我误解你了?

    于黑暗中垂眸凝视殷折枝乖巧睡颜,解弦有种如噎在喉的窒息感。

    我不是唯一受害者吗?

    解弦宛如初遇殷折枝那天在左胸口乱撞的小鹿,迷茫无措跌跌撞撞,只能不停地不停地撞南墙。

    心脏钝痛,长夜漫漫。

    解弦失神注视怀里人舒展的眉眼,露在外面的胳膊有些冷,他轻啄一口omega汲取完温暖,就继续发呆。

    一不小心就到了天明。

    自从上次吴医生确诊后,暂时无大碍的殷折枝就不必偷偷溜出门,终于可以潜心搞创作了。

    奇怪的是,解弦的旁敲侧击并没有随着殷折枝的乖巧偃旗息鼓,反倒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殷折枝面上看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际上十分疲惫,毕竟他藏了太多不便与解弦提及的秘密,生怕哪天就说漏嘴。

    “我得写歌了。”殷折枝梗着脖子睫毛羽颤,应对解弦的第一百零一次试探。

    “等等。”解弦堵在书房门口,手撑在殷折枝耳畔将他困在墙边,话里有话道,“我突然有些好奇……”

    “你出国前,写草稿纸上的歌词都够垒一书柜了。这些年在海外追寻音乐梦,应当也写过不少歌吧?”

    “啊,是写过。但都不满意。我回国前全扔垃圾桶了。”殷折枝不自在地偏过头,他屈指推推解弦肩膀,道,“让让路,大少爷。”

    殷折枝实在不擅长撒谎,每回信口胡诌时,耳朵尖比晚霞还绯红。

    解弦眯起眸子,眼圈周围透着不自然的白。

    他接连几日都没睡好觉,为了不被殷折枝察觉到不对劲,他特意招呼财务给化妆师加了工资,每天下班前他都让化妆师替自己上遮瑕,这对极具摇滚j-i,ng神的解弦来说实在是奇耻大辱。

    他弯曲手肘逼近圈中猎物,高挺鼻梁蹭蹭殷折枝滚烫耳垂,殷折枝痒得脖子缩了缩,警告性地瞥来。

    殷折枝推了几回,都没能推开沉迷于壁咚无法自拔的太子爷,最终他只得泄气贴向墙壁,盘着手抬眸道:“行,您继续。”

    “你当我俩第一天认识吗?”解弦果真发问了,“以前你连张卫生纸都舍不得扔,非得在歌词本上誊抄好后才丢掉,你说生怕灵感转头就溜了。”

    “五年间的歌,你一页歌词本、一张谱纸都没留下?”解弦说到后面,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就是因为我们认识太久了。”殷折枝斜倚向墙,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久到你甚至忘记,人是会变的。”

    “别翻来覆去倒些陈年老料,团长,你怎么知道五年间的我产生了什么新习惯?”

    这话说得就有些刺人。

    不光刺人,还触碰到他俩避讳已久的雷区。

    可没办法,是解弦先越界的。

    令殷折枝讶异的是,解弦并没有生气,他非但没释放alpha信息素压制自己,甚至没有以言语挑衅。

    解弦很平静,殷折枝忐忑地睁开眼眸,恰好捕捉到对方一闪即逝的涩然。

    这两天的解弦真的很奇怪,殷折枝很识时务地选择闭嘴。

    解弦在对方耳畔叹了口气,支起的胳膊颓然下垂,萦绕周遭的草莓味信息素消散开来,他后退半步。

    殷折枝眉头渐渐拢起,他想问些什么。

    解弦轻笑一声拍拍他t-u,n部,柔声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宝贝。别介意。”

    第15章

    草莓味信息素湮灭在空气中,殷折枝舔舔唇瓣,竟涌生一股遗憾之意。

    他怀疑自己被解弦粗暴对待久了,不知不觉变成了抖m。

    自打他们重逢,解弦往往都不咸不淡称呼他为“主唱”。

    有时语气如常,有时捎着戏谑,总之解弦很少在宣泄情欲之外的场合亲昵称呼他。

    关于解弦态度的转变,殷折枝百思不得其解,可惜对方并不给他探寻缘由的机会。

    解弦手探进兜摸了几摸,抬抬下巴轻声道:“我出去买包烟。你去写歌吧。”

    没等殷折枝开口,他就摆摆手渐行渐远了。

    最近的解弦实在温柔过头。

    除了逼他睡觉时偶尔态度强硬,其它时间无论是说话口吻,还是神态动作,都比以往温柔了太多。

    两人初恋期就是这样,解弦的宠溺像海一般毫无间隙,当年的殷折枝年纪小还可以坦然接受,如今他快二十五了,解弦的小心翼翼反倒令他有种踩不着地的不真实感。

    仿佛殷折枝是件易碎品,而不是可以摸爬滚打的有血有r_ou_的人。

    “行了,行了!”殷折枝向墙边椅子一指,忍不可忍冲小尾巴低喝道,“……你在外面等着就行。”

    解弦唇瓣紧抿,目光迟疑,似乎挺不乐意。

    殷折枝站得笔挺,以证明自己的决心,解弦垂下眉眼,叹了口气。

    走廊里一位alpha经过,好奇盯向全副武装的两人,解弦警惕地睨向他,一手环住殷折枝肩膀。

    alpha路人了然一笑,随即抽抽鼻子,似乎对眼前omega没被标记这事颇为诧异。

    这是医院的*殖与激素科,来到这儿的omega即使没有小腹凸起,也该是有主的。

    这里是omega的危险区域,无论是身处孕期的omega本人,还是陪同omega前往的alpha或beta,荷尔蒙水平都临近阈值。

    信息素不稳定的场所是事故多发区,曾经国家管控不严格时,就发生过一起轰动全国的案件。

    一位未婚先孕的omega偷跑来*殖科,结果还没进诊室,就因为信息素波动蹲地上哭起来。

    一位万年单身汉alpha守在墙角虎视眈眈,他释放信息素,试图将落单的小羊羔勾回家。

    幸好omega在意识昏迷前,肚子里胎动了,他勉强抽出神识大声呼救,护士才慌张赶来救下他。

    alpha谎称是受到omega孕期信息素影响,才神志不清做出荒唐事来,ao难以抵御信息素影响是众人皆知的事,这事一度成为接连两个月的热点。

    在只高不低的热度和omega保护协会双重施压下,国家完善了相关立法。

    医院为避免相同事件再次发生,要求进入*殖科的omega必须由alpha或者beta伴侣陪同。

    如果伴侣无法到场,至少得由给omega注入过信息素的临时标记者代替。

    最近的解弦实在是个黏人j-i,ng,每天歪理邪说就为了走哪儿跟哪儿,殷折枝额角青筋凸起想要摊开说时,解弦又会顾左右而言他开始装傻。

    思及心底的小秘密,殷折枝不禁忧虑万千,可alpha信息素又确实安抚住他抱恙的身体,殷折枝挣扎片刻,去医院前还是叫上了解弦。

    当然,殷折枝并不是怀孕了才到这儿,他是来检查激素水平的。

    解弦一路上神经紧绷搀着护着,殷折枝接收过数十位omega的羡慕目光,十分怀疑自己在不知情时怀上了。

    冲路人alpha竖了个中指,解弦在心底暗骂:如果他再用色欲熏心的小眼睛盯着小薄荷,我就丢下偶像包袱干架。

    路人嗅到浓度极高的alpha信息素,不禁一阵头晕,饶是露出眼睛的omega模样再姣好,他也没饥渴到以身犯险的地步。

    路人alpha冲解弦抱歉一笑,收敛好奇心溜掉了。

    殷折枝凝神屏气,偷偷夹紧双腿倚向墙边,他死掐掌心,勉强抑制住情动。

    等这一阵腿软缓过劲,他抬手将解弦摁上椅子,急匆匆道:“坐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把信息素收一收!”

    查探到方圆十米内没有其他alpha经过,解弦不情不愿“噢”了一声,殷折枝松了口气正欲转身。

    解弦眼底瞬间闪过狡黠,他四处张望确保没其他人后,就在殷折枝转身前攥紧对方小臂,他拉下口罩,偏头咬向殷折枝腕侧。

    殷折枝定住脚步手指蜷曲,信息素通过牙齿传递,他没料想自己皮肤表层都能如此敏感,刹那间舒服得锁骨都红了。

    他不敢回头,生怕解弦发觉自己s-hi漉眼底的意乱情迷,他小臂微颤,纵容解弦像只奶凶奶凶的小狼崽,在皮肤上留下浅浅齿印。

    最近解弦像长牙的犬科,殷折枝成了他的磨牙木奉,他隔三差五就寻机会咬殷折枝一口,有时是嘴巴,有时是脸颊,有时是耳朵。

    昨晚躺一块儿时,他还心血来潮掀开被子,钻进去舔咬一番殷折枝敏感茱萸。

    解弦最近的所作所为,就好像临时标记殷折枝并不能满足他,他必须得做更多更多的记号,以证明这个omega属于自己。

    每个齿印和吸吮出的红痕都残留着甜腻草莓味,殷折枝面对无时无刻不存在的alpha信息素,走路都是晕乎乎。

    刚开始,殷折枝还会推开解弦低斥一句“别胡闹”,等到昨晚,他已经学会躺平任咬了。

    昨夜,当alpha信息素钻进敏感部位时,殷折枝凝视天花板的吊灯,四肢发软思绪飘荡,除此之外没有更多快感,他甚至有空怀疑解弦明天就该咬向不可描述的……

    殷折枝阻断回忆喉结滚动,昨晚怎么都没反应的部位竟硬挺而起,体内陡然升高的荷尔蒙水平令让他夹紧的部位一阵潮涌。

    他赶紧撤回手撂下一句:“等我!”

    凝视殷折枝的匆匆背影消失在门后,解弦吊儿郎当的神情骤然消逝。

    他戴好口罩,拧眉凝视激素科三个大字,内心不安难以消散。

    殷折枝给的理由是自己身体弱,国外医生建议他定期检查激素水平。

    他刚熬完十天夜编好新歌,五人又花费三个日夜将歌赶制出来,解弦昨晚和他温存到一半,就听他嗫嚅道明天要去医院。

    回忆起单森的语焉不详,解弦吓得当场萎了,当他压住殷折枝大腿急切询问,对方却只语气轻松地说“做个定期检查罢了”。

    解弦表面上信了殷折枝的邪,背地里却跑去询问单森牌呵呵机。

    弦:为什么小薄荷要去检查激素水平?你确定他身体没事吗?!

    单身:呵呵。

    单身:以前的毛病反正不是生理问题。但殷跟你待过这么久后,有没有被逼出更多病我就不清楚了。

    弦:……放屁!我现在就差把他当祖宗供着!

    解弦愤愤敲击屏幕:只要他一句话,我翻过身让他干都可……

    解弦指尖一顿,猛地想起对面这位不仅是手握真相的心理医生,更是十分危险的潜在情敌。

    解弦赶紧删除这句豪言壮语。

    殷折枝正襟危坐,beta医生困惑瞥来,问道:“没被标记……您是不是走错科室了?”

    “医生,我想检查下激素水平。我很久没来发情期了。”殷折枝有些难以启齿,来到这儿的omega几乎全检查孕激素,他这种情况算是特例。

    医生了然点头:“没被永久标记过,那就不可能怀孕。情况有些麻烦。”

    “我曾服用j-i,ng神类药物,当时激素水平受到影响,”殷折枝顿了顿继续道,“发情期停止过近两年。”

    医生蹙眉问:“上次发情是多久?”

    “大约两个月前……”殷折枝搓搓略微发烫的脸,“当时受到alpha信息素影响,强制发情了。”

    医生:“那您有固定的alpha伴侣吗?”

    “……有。”殷折枝语焉不详道,“我就是觉得,最近激素水平很不正常。有时alpha离近了释放信息素我都……没什么感觉。”

    昨晚解弦使劲浑身解数舔咬茱萸,殷折枝却冷静得很奇怪,除了胀就没其它感觉。

    所以当解弦试图手探进内裤时,殷折枝才阻止了他,并表示明天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奇怪的是,有些时候我又会无缘无故……欲念很强。像头回进入发情期一样。”殷折枝回忆方才在科室外的一幕,自己光意 y-竟都能硬到不行,仿佛昨晚的禁欲系根本不是他本人。

    “情况有些复杂,但我建议您放轻松。”医生沉吟片刻,十指交握说道,“坐在外面的那位,是您的alpha伴侣吧?”

    殷折枝迟疑点头。

    “如果你们感情不错,建议让他趁早永久标记您。”医生笑笑说道,“您刚才说过您有心理病史。我之前碰见过几例类似病症,都是omega缺乏安全感,对性生活产生抗拒,进而影响发情期的。”

    “我……”殷折枝想反驳,说现在这种状态自己已经知足了,没什么好矫情的。

    可在医生如炬目光下,殷折枝只得攥紧衣袖“嗯”了一声,他问:“如果他不愿意……”

    “怎么会?”医生讶异瞥向殷折枝身后,压低声音说,“您的alpha已经偷扒门缝半小时了。幸好有块隔音玻璃,不然我瞧他那架势,准得当场冲进来把您带回家做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