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
“初拥你的那个吸血鬼会来接你吗?”
这个句式让舒隐心理上感到极其不适,好像等待男朋友接送的小女生一样。
“为什么要他接我?”舒隐的语气有几分不悦。
“不是会有危险吗?那你要我送你吗?”
舒隐瞟了卫淇澳一眼,“就算有危险,你送我和多送一个人头有什么区别?”
卫淇澳:“对不起当我没说。”
舒隐拍了拍他的肩安慰,“我觉着吧,霉运几率再大不也有一两成好运,不至于每天都让我给碰上。”
当舒隐在巷子里被人拦住时,他真想穿越回去撕烂自己的破嘴。
墨菲定律很强。
“哇,我们这块区域居然来了个新生血族?”说话的是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女孩。
“看样子才出生几个月,我们应该打得过。”另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可是大人不让我们随便捕食……”
人心不古啊!连未成年都能下手!
“打扰一下。”舒隐挥了挥手,“你们的大人是?”
“邱徳大人是q市最厉害的血族!”女孩骄傲地说。
“像你们这样的后裔有多少个?”
女孩刚想开口,被少年制止,他警惕地盯着舒隐,“我想猎物没有资格问那么多。”
所以说现在的小孩真不讨喜。
舒隐正想着,俩小孩犹如离弦之箭极速冲向他。他侧身躲过,还没站稳,他们再次冲过来踩着围墙,在空中翻了个身嘶吼着想把他撕碎。
看他们的进攻方式是纯物理攻击,应该也是还没觉醒天赋的低级血族,可以拿他们练练手。
两人的进攻猛烈而迅速,少年的爪子如同利刃,对着舒隐的方向砍去,舒隐险些躲过,切掉了一缕头发,砍在身后的围墙上,毅然出现几个深深的爪印。
舒隐一直在躲闪防守,并不急着攻击,这两孩子不懂得保存体力,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他们体力不支的时候再出击。
不出舒隐所料,猛烈攻击势必会导致持久力不够,两人的速度已经放缓,尤其是女孩,几乎不愿意再行动。
对不住了。
舒隐确定好目标便不再含糊,他此刻被熊熊燃烧的杀戮和拼命活下去的本能所掌控。他移动速度飞快,不出一秒就握住女孩脆弱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举过头顶。
少年咬牙切齿地喊道:“放开我妹妹!”
女孩大口喘着气,稚嫩的面容憋得通红,舒隐伸出指甲二话不说刺入女孩的胸口,剜出还尚有温度的心脏,结束了她的痛苦。
心脏脱离r_ou_体,女孩整个人像抽了发条的木偶,眼睛里的光灭了,不一会儿身体化作亮晶晶的粉尘随风飘散。
舒隐没想到剜心会使r_ou_体湮灭,他对自己没来得及吸一口血感到深深的惋惜,掂了掂手中血淋淋的心脏,思考了几秒决定当下吃掉比较划算。
“不——”少年发出刺耳的低吼,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攻击变得毫无章法。
舒隐叹了口气,闪到少年身后将他双手反剪到身后,按住他的头抵在墙上,控制住他所有行动。
“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子,学大人打打杀杀做什么。”舒隐贴着他的耳朵沉声说道,然后将獠牙刺入他的血管。
把少年的血吸干之后,干尸不出一分钟也变成了齑粉,这让舒隐很满意,不用处理后续问题是再好不过的了。
只是舒隐并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甚至疲惫感都没有消除。他自嘲地笑笑,也是,不过是吞了两个等级和自己一样的吸血鬼,怎么就天真地认为会有所提升。要达到男爵的等级,起码得吃掉一个男爵才行吧……
他本来还想走过这条巷子打个车,现在瞅了瞅自己满身的血,可能会被直接送到警察局。
舒隐刚想慢悠悠地走回去,身后忽然亮起了车灯。他暗叫不好,撒腿就跑,谁知开车的人是卫淇澳。
“舒隐你跑什么!”
“卧槽谁知道你是谁,我这个鬼样子碰到人能不跑吗!”舒隐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坐到副驾驶座上,“你这车哪来的?”
“你的啊。”卫淇澳理直气壮地回答。
舒隐皮笑r_ou_不笑地说:“卫先生用我的东西越来越顺手了,真当自己被我包养了?什么时候履行一下义务?”
“舒先生真是幽默,说得好像你是基佬一样,况且我可是来接你的。”卫淇澳故作无辜。
“好了不扯皮了,直接送我回别墅吧。”舒隐正经起来,疲惫感逐渐袭来,人一旦从紧绷的状态下突然放松,疲惫就会趁虚而入。
“你这个样子……真的不去我那里?”卫淇澳关切地问。
舒隐的眼皮开始打架,半梦半醒地嘀咕:“不用,伊诺克在家,不想连累你……”
卫淇澳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已经熟睡的舒隐,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一方面,他需要一个理由接近舒隐,于是他提出了“包养”这个词。另一方面,他不希望舒隐误会他有奇怪的想法而疏远他,所以接近的目的不了了之。
卫淇澳握紧方向盘,挣扎良久,往别墅的方向开去。
伊诺克一直盯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一点了。这时,门口终于有了响动,他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走过去,看到卫淇澳扛着不省人事的舒隐时怔了半晌,然后沉默着从卫淇澳手中接过,转身之后才低声说了句“谢谢”。
卫淇澳也不怎么待见他,甚至都不想踏入屋内。
“我已经检查过了,舒隐没有受伤,身上的血迹都不是他的,可能是战斗之后脱力才会这样,你好好照顾他。”在防盗门门合上前几秒,卫淇澳讥笑着说:“吸血鬼果然都是令人唾弃的物种,才初拥没几天的后裔都能让人家独自战斗,真恶心。”
伊诺克猛地抬头,门已经关上了。他从一开始就认为卫淇澳不是普通人,刚才的话更加印证了这一点,他肯定接触过血族,并且对血族存有偏见,甚至是仇恨。
伊诺克轻若无闻地叹了口气,将舒隐沾血的衣物全部褪去,给他擦拭身上的血污。
舒隐原本就长得很好看,解锁了第一重封印之后就更是多了几分吸引力,如果解开全部的封印,恐怕再难找到可以与他媲美的人。
伊诺克如何不想保护舒隐,然而他的命令就是:不到最接近死亡的那一刻,禁止伊诺克出手。他永远也无法违抗舒隐的命令,这是他的劫。
第7章 第7章
清晨的阳光洒在舒隐脸上,给他白如瓷肌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可惜却抚平不了他深蹙的眉心。
一望无际的黑暗包裹着他,没有光源,也没有影子。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围不到任何声响,整个空间仿佛从时空中独立出来一样,找不到一丝活物的气息。
舒隐如同无头苍蝇,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在这个空间,企图找到突破口。他四处环顾,忽然发现西南方向远处有星星点点的东西,他朝那个方向飞奔过去。
到目的地一看,竟然是一面面镀金雕花欧式半身镜,悬浮在空中有种诡异的美感。他走到贴地的一面全身镜前,对着自己的镜像轻轻一碰,镜面如同蜻蜓点水泛起了水波纹,等波纹平静之后,镜像消失,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那是一个极其陌生的乡下小镇,至少在舒隐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因为是第一视角,舒隐看不到记忆主人长什么样,只知道这个人正在勤勤恳恳地在劳作。他身旁两个人的打扮都有点奇怪,女人穿着粗布棉麻长裙,还为了一条米黄色围裙,脚上的小皮靴欢快地蹬着。男人则是里面穿着白色长袖,外面套一件深色马甲,腰间系着皮带,裤子则松松垮垮塞进长靴里。
这是什么年代?这是哪?这两个人是谁?他又是谁?
这时女人朝他走来,递给他一个水壶,顺便帮他擦了擦汗,“过几天就是供奉的日子了,你有想好献祭什么了吗?”
“我想献祭我种的蔬菜和粮食。”
“好孩子。”女人摸了摸他的头。
“弟弟打算献上什么?”
“头生羊和油脂。”
“哥哥!”身后传来一阵惊喜的叫唤,他正想回头,“啪”的一声,所有镜子都炸裂开来。
画面荡然无存,只留下碎片漂浮在空中,如梦如幻。
“大人!”伊诺克焦急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舒隐一阵心悸,转而掉入漩涡之中失去了意识。
舒隐感觉自己有种突然从高楼极速下坠的失重感,紧接着重重一摔,灵魂归位似的骤然惊醒。
屋内明明开着冷气,可舒隐浑身都被汗浸透,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紧闭双眼,用手遮住刺目的太阳,伊诺克见状连忙起身把窗帘拉上。
舒隐有些口干舌燥,喉咙火烧火燎地痛,他试着开口发现嗓子已经哑了,“我这是……怎么了?”
“大人,您误入了深层梦境。”伊诺克眉目之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一般人入睡都只会在浅层梦境和中层梦境,一旦进入深层梦境有很大几率被梦魇缠住,稍不注意就会永远迷失在里面。”
“咳咳、我怎么会进入深层梦境?咳咳……”舒隐捂着嘴艰难地咳着嗽。
“大人昨晚遇到的是两个新生血族?”
舒隐点头,“我感受不到他们的血能,而且他们只会纯物理攻击。”
“那应该是即将进化成男爵的新生血族,而他们的能力就是梦境相关。”
“你的意思是我吃撑了……咳咳!”
“对,如果吸血的一方比被吸的一方等级低很多的话,可能会爆体身亡。”
舒隐后怕地想,还好去找高级血族的想法还没成型,不然又要花式作死了。
“七天长假我有点想出国躲躲,你怎么看?”舒隐突发奇想地说。
“我不太建议。如今q市的局势我们尚未熟悉,去陌生的地方突发情况可能更多。不过……一切由大人决定。”伊诺克贴心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舒隐。
既然伊诺克都这么说了,舒隐也只好作罢,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升级。
“那用什么方法提升比较快?”
“一般情况是时间和血液。”
舒隐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掀开被子下床,“哒哒”地走到客厅把背包拿了过来,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袋袋血液,“我从医院搞了些储备粮回来,还好我家是最大股东,不然恐怕只能去黑市买了。”
他用牙齿撕开血袋,像喝酸奶一样咬着吸,腥甜的液体滑过喉咙,疼痛缓解了不少,若有若无的饥饿感也消失了
舒递了一袋给伊诺克,口齿不清地问,“你要喝吗?我看你好像挺久没吸血了。”
伊诺克接过血袋,“其实我偶尔会出去狩猎……”
舒隐瞪大了眼睛,“喝活人的血?”
“不是。”伊诺克对于舒隐的偏见哭笑不得,“落单的新生血族。有些不负责任的父辈随随便便繁衍后代,却对后代不闻不问,导致他们随意捕食滥杀,然后招来杀身之祸。”
舒隐想起了昨晚那两个未成年血族,女孩是想听大人的话,奈何少年心高气傲。
只能说熊孩子毁所有。
“不过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昨晚那俩孩子的父辈叫邱徳,据说是q市最厉害的血族,我想至少得是个侯爵。”舒隐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如果按照这个模式,省级管理者应该是公爵,亲王级别甚至可能和最高掌权者有关联。”
舒隐激动得忍不住颤抖,他之前从未接触过超自然领域的东西,平平安安活到现在。变成吸血鬼之后发现这种超自然状况无处不在,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些物种由于某种原因和人类领导者达成了某种协议以维护双方之间的平衡?
这个念头刚出来没几秒,舒隐又消沉了下去。他们家族只涉及商业领域,政治领域从未接触,就算他的想法是真的,那亲王也和他半毛钱联系都扯不上。
伊诺克一直盯着舒隐,看他变幻莫化的表情忍俊不禁,没想到他能有这么丰富的表情,这是以前从未见到过的。
有那么一刹那,伊诺克突然有点后悔将舒隐初拥。那双冰冷又嫌恶的眸子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每次想起来都会在他心口划上一刀,刻骨铭心,挥之不去。
“你怎么了?”回过神时,舒隐的脸近在咫尺,他担忧地看着伊诺克,漆黑的眸子中映出他的轮廓。
伊诺克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垂着头站起来,“没什么……我回卧室了。”
距离上次事故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舒隐被伊诺克养得白白嫩嫩的,完全看不出他已经没有心跳了。
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卫淇澳。
“喂?”
“舒隐,出事了!学校附近的巷子里发生了命案,看死状很有可能出自是血族之手。
第8章 第8章
舒隐到达现场的时候警察正在调查现场,人群被蓝白警戒线隔离开来。
舒隐看到尸体倒吸了一口冷气,死去的人是他同学。存在感很低,上课从来都是坐角落,总是一个人行动,身边没有朋友。尸体浑身干瘪,像是被抽干了血液,没有一丝水分,颈动脉上有一对不大明显的牙印。
看样子卫淇澳猜得不错,的确是血族做的。还没等舒隐仔细观察,法医已经给尸体盖上了白布,将尸体运走了。
“死亡时间是一周前,由于尸体没有水份,并没有明显尸臭,所以现在才发现。这次案件有点奇怪,裁决所已经接手了是吗……”为首的警察低声打着电话,声音隐隐约约传入舒隐的耳朵。
他有点兴奋,果然如之前推测的那样,人类领导者与其他物种暗地里存在着一些密不可分的联系。
卫淇澳捅了捅舒隐的胳膊,“我觉得你有点危险。”
舒隐不明所以,“嗯?”
“一周前。”
他明白了卫淇澳的意思,舒隐在案发当天进入了这条巷子,并与两个血族展开了战斗。
“据我所知,他租的房子就在巷子里。”
舒隐嘴角抽了一下,“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么倒霉……”
卫淇澳同情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你好,请问你是舒隐先生吗?”看热闹的人群已经疏散,这时一动不动站着讨论的舒隐两人就显得极其突兀,刚才打电话的警察注意到了他们,发出了询问的声音。
舒隐的嘴角又抽了一下,“我是。”
“是这样的。”那人掏出警官证,“总部那边调出监控发现那个时间段只有你进入了巷子,所以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然后他走到卫淇澳面前上下打量了他良久,缓缓说道:“还有你。”
舒隐失笑,那表情仿佛在说:早让你不要和我联系,离我远一点,现在傻了吧被牵连了吧。
在他们不注意的香樟树梢里,一只蝙蝠冷冷地注视着一切,直到警车绝尘而去,它才慢悠悠地离开,飞到了人迹罕至的深林中,进入一间破旧的小洋楼里。
屋内y-in暗潮s-hi,地上布满了青绿的苔藓,窗户都被木板钉死,空气中散发着丝丝霉菌的气味。客厅中央摆着一个与周围环境丝毫不想管的华丽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却像被鲜血染红。
感觉到蝙蝠的靠近,他蓦然睁开双眼,摸了摸它的脑袋,与它黑溜溜的黄豆眼对视了几秒,随后发出一声轻笑。
“我倒要看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初生牛犊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
舒隐在审讯室被问得耐心尽失,他揉了揉眉心,十分头疼地对这个大声嚷嚷的协警说:“兄弟,我都说了几十遍,且不说我和死者是同学没错,但我们之间没说过一句话,形成不了作案动机。就说时间,我是上课上到那个时候,回家必须要经过那条巷子。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有充足的作案时间和动机,凶手明显不是一般人,死者是被咬住脖子吸干血液死亡的,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为什么你就一定是一般人呢?”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一位穿着ol装的女人蹬着高跟鞋走了进来,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短发及耳,化着j-i,ng致的妆容,气质干练成熟。
协警朝她行了个礼,然后关门离去。
季絮一坐下就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裁决所q市分部超自然专案调查员季絮,现在由我来进行审问。”
舒隐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恢复冷静。
“此话怎讲?”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事肯定是血族干的,你总不至于反驳吧。”
舒隐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问题就在这里,你应该就是血族吧?”
舒隐眸光一闪,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并不言语。
“你在巷子里发生了什么?”季絮目光如炬地盯着舒隐,“希望你能实话实话,这关系到你是否能洗脱嫌疑。”
“杀吸血鬼应该不犯法吧?”舒隐俯身凑到她面前,勾唇一笑。
季絮微怔几秒之后立马反应过来,“一对一?”
舒隐又坐回座位上,摇头道:“一对二。”
“一对二?你一个初生儿对两个吸血鬼???”季絮目瞪口呆,方才的冷静荡然无存。
“确切的说,是两个即将突破成男爵的血族。”
季絮一脸的不可置信。
“既然看了监控应该知道我是被我朋友……就是隔壁被抓进来那个,开车送回去的,那个时候我已经不省人事了。”
“所以,你还认为我会大费周章杀一个区区人类?”舒隐目光一凛,淡淡地反问。
季絮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是舒隐动的手,她只是和其他人一样,对这块区域突然冒出来的新人心存好奇。眼前这个小血族潜力无限,要么就得把他收进裁决所,要么就只能把他扼杀在萌芽阶段,总之不能让他与裁决所形成对立。
不等季絮开口,舒隐就说:“我不会加入裁决所的。”
季絮猛地抬头,对上他那双淡漠出尘的眸子,没由头一阵心慌。
“我现在的情况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我加入对你们百害而无一利,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抓获这起案件的凶手。”舒隐露出商人的微笑,“作为交换,我希望在我力量薄弱的这段时间能得到裁决所的庇护。”
裁决所,一个汇集了全世界奇能异士和妖魔鬼怪的神奇机构,无论两个势力在外面有多大的深仇苦恨,一旦加入就必须和平共处,就连世代为仇的狼人与血族也不例外。它独立于任何势力,只与各个国家的官方合作,处理一些灵异案件,抓捕非人类罪犯。
没有人知道裁决所的创立者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存在于人世间,不可否认的是,它的存在很好地保护了无知而又弱小的人类。
舒隐出了警局之后,卫淇澳也跟着出来了,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舒隐打断。
“我答应了他们去调查罪犯,你别c-h-a手了,会很危险。”
卫淇澳下意识地问道:“和你家那个血族一起?”
“那不然呢?”舒隐俨然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卫淇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
反正没有这事舒隐也要将附近的吸血鬼一个个找出来给他升级用,既然出了这事干脆就顺水推舟卖裁决所一个人情,日后出什么事说不定还能捞他一把。
第9章 第9章
“卡已经c-h-a好了,里面只有我的号码,信息化时代还是拿个电子产品比较方便联系。”舒隐一回到家里就扔给伊诺克一部手机。
伊诺克疑惑地看着舒隐。
“咳……总联系不上你感觉不是很放心。”
绯红又漫上了伊诺克的脸,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在贴身口袋。
舒隐看着这一幕,莫名想到了金毛,伊诺克那一头灿烂的金发加上他的性格,还真和金毛如出一辙。
“趁着假期好好干他一波!我们要准备些什么?十字架?银器?圣水?我现在就叫人订做。”舒隐的斗志十分激昂,变强果然是男人与生俱来的追求。
伊诺克看着舒隐摩拳擦掌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大人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血族?”
一盆冷水从舒隐头顶泼下,浇灭了他的热情。
“我会用生命保护您的。”伊诺克信誓旦旦地说。
舒隐闻言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阳光都为之黯然失色,他一下子扑向伊诺克,“儿子,爸爸爱你!mua!”
自动忽略称呼,伊诺克身后仿佛有条尾巴在拼命摇晃。
他们还沉浸在父慈子孝(?)的温馨中,舒隐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来电。
“喂,我是季絮。地点我们已经查到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有同伴。”舒隐适时打断她的话。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也是血族?”
“嗯。”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该。”舒隐想挂断电话。
“我就要说!”季絮唯恐他挂电话,语速的快地说:“对付血族还是用教会的圣器最有效我就是教会的圣骑士所以我必须跟过去!”
舒隐感到些许诧异,他有猜测过季絮的身份,却没想到她是圣骑士。
“你们教会的人都这么热心肠的吗?”舒隐在“热心肠”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当然不是,外面的圣骑士可是不分青红皂白看到血族就打的。”她言语间透露着对教会的不屑。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行,那你把时间和地点发给我,明天见。”
第二天舒隐起了个大早,却发现伊诺克起得比他更早,他惊讶地问:“你都不睡觉的吗?”
“我一般都是白天睡觉的。”
舒隐:……
他忘了自己是血族的一股泥石流。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舒隐陷入了深思。他换位思考了下,就算自己变成了血族,也绝对不会想住在深山老林里的一间破洋房里。他暗暗瞟了一眼伊诺克,发现他也皱着眉头,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十分不适。
看来审美是不分种族的。
他们躲在灌木丛中,听不到一点声音,房子没有一丝人气。
“裁决所不会搞错了吧?真的会有这种审美的血族?”
“裁决所是不会出错的。”一个女声平地惊雷般在舒隐身旁响起,吓得他魂都没了。
“这位女士,你就不能先打声招呼再说话吗?”
季絮不说话,只是时不时拍一下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落下的蚊子。在啪xn的时候,季絮终于忍不住吐槽,“你们血族都不招蚊子的吗?”
“常规意义上来说,我们已经是死人了。舒隐丢给她一瓶花露水,“还没习惯当血族,总把自己当人类来准备东西。”
季絮下意识转头看向舒隐,他却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你跟过来不就是想看我的实力吗?难道还会出手帮我?”舒隐目不转睛地盯着出现在他视野鬼鬼祟祟的人,冷不防出声。
季絮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感叹眼前这人真是个小机灵鬼。
“伊诺克,他是男爵吧?我能吃吗?”
“能。”伊诺克回答得简洁明了。
“那他归我了,你别出手,我撑不住了你再动。”
说完舒隐就走了出去,那名男爵感觉到身后的空气突然流动,惊恐地转身,当他看到舒隐时,惊恐变成了惊喜。
送上门来的新生血族,这难道是大人给他的礼物。
“小朋友,你家父辈没教你不要随便到陌生人家里来吗?”
说话间,男爵已经迎面朝舒隐冲去,在他的爪子离舒隐的眼睛只差一公分时,舒隐蓦然抓住他的手腕,使运动轨迹偏离了方向。然后舒隐借力把男爵往下一压,脚踩着他的肩膀,在空中翻了个身顺便又踹了他一脚,跳到了洋房屋顶上。
舒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爵,发丝飞扬,那一瞬间,伊诺克仿佛看到了以前的他,高贵强大而目空一切。
“大叔,你的父辈没教你不要擅自对未知力量的敌人出手吗?”
男爵扑了个空,气得直跺脚,他拍了拍身上的鞋印,神色y-in鸷,“你是裁决所的人?抱歉,是我小瞧了你。”
舒隐没有回答,他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具体怎么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蓦然身侧一阵狂风袭来,他下意识弓腰翻滚,从屋顶跳下来,右手撑着地面保持平衡。他抬头一看,不由得愣住,一条手腕粗的藤蔓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砸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出来。
好吧,他忘了这次的对手是觉醒了天赋的男爵,按照他的攻击方式来看应该是c,ao控植物,深林里的确是他的场合。
“猫抓老鼠之前总是要玩一会,那我就陪你玩玩,哈哈哈……”
舒隐哑然,他不知道这个男爵是太过轻敌还是单纯没智商,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认为他会只身一人跑这种一看就知道有埋伏的地方来的。
有这种后裔,父辈真是c,ao碎了心,舒隐顺便为自己的乖巧懂事感到自豪。
“阿嚏——”在房间里透过木板缝隙注视着外面一切的人默默打了个喷嚏。
舒隐眼观四路,一边躲开藤蔓的攻击,一边掏出腰间的瑞典军刀将其切断,动作行云流水。他一想到自己还是个未觉醒天赋的小血族,就十分愤愤不平。
思考间,男爵骤然加大了攻势,舒隐无暇兼顾两边,在专心躲开袭击的同时瞬间被藤蔓缠上。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碾碎,舒隐甚至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疼得吐出一口污血,瑞士军刀脱手,掉进泥土里。舒隐越挣扎藤蔓缠得越紧,如同蟒蛇一样冰冷y-in毒,几乎要将他绞成麻花。
舒隐看到伊诺克心神不定地站了起来打算出手,他皱眉示意他不要乱动。伊诺克握拳的手腕冒出了青筋,然后颔首退了回去。
屋内的人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登时一抖,不小心把手中的玻璃杯捏碎。心下生出几分惊讶,没想到这个小血族身边还有个伯爵,如果能纳入麾下就是买一送一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裔实在是有点皮,这么着急去送死。
第10章 第10章
舒隐被箍得有些力不从心,他强忍剧痛,静静地凝神聚气,将所有力量都运送至手心,指甲不知不觉地生长出来。他还没有恢复力量,怎么可能会死在区区男爵手中。想到这,舒隐的眼神冷冽如冰,整个气质都变了,说时迟那时快,他瞬间爆发出全身力量,五指随意挥了几下,藤蔓尽数撕裂,雨点般从空中坠落。
对上男爵错愕的眼神时,舒隐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比你弱的人,除非你拥有绝对力量。”
说话间,舒隐的手已经穿透男爵的胸口,随即咬上他的动脉。血液芳香的气息萦绕在舒隐鼻尖,逐渐安抚他的一身戾气。男爵则是一脸灰白,张着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表情逐渐凝固。
舒隐剖出他的心脏之后就把尸体扔到地上,自己也由于过度消耗,重重地摔下去,只是没有摔在地上,而是倒在伊诺克的怀里。
伊诺克满脸担忧地凝视他良久,搂紧了怀中的人,然后拿出一个玻璃瓶,接过他手中的心脏,把心头血挤了进去。
“直接吞食心脏没有什么作用,只有心头血才是突破等级的契机,甚至有一定几率继承血能。”
舒隐本来半眯的眼睛忽然瞪大,捂着胸口恶狠狠地盯着伊诺克,却因为太过于虚弱而说不出话。
卧槽你不早说,那我之前吃心脏是图什么啊?超气!
这是舒隐失去意识前的唯一想法。
当他醒来的时候,环顾四周,还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气息,完美。
有种感觉叫心有灵犀,他睁开眼不出五秒,伊诺克就端着一个玻璃瓶走了进来。
“大人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他动了动手指,转了转身子,身上的伤口都不见了,看样子喝了男爵的血还是用处挺大的。
“我睡了多久?”舒隐不经意地问道。
“一周。”
舒隐突然被哽住了,于是假期就这么……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他想起上一年的这个时候,他还在夏威夷度假,上上年他跑到了秋叶原去参观宅文化。
从遇到伊诺克开始,他全部的人生计划都被打乱。关键是这个人还一副所有事都为他着想的样子,让他实在讨厌不起来。
“这是男爵的心头血。”伊诺克把玻璃瓶递给他,盛满血液的玻璃瓶在阳光的照s,he下散发着微弱的红光,仔细一看里面还漂浮着纤维一样的血丝。
舒隐打开木塞,“咕噜咕噜”几大口就喝完了,完事还不忘舔舔嘴唇。他感觉心头血和普通血液的味道没什么太大区别,不禁怀疑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嘭——”他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感到剧烈的疼痛感,浑身开始灼热起来,好像有一团火由内而外地燃烧,几乎要把他燃烧殆尽。
又是这种生不如死浴火重生的感觉。
“啪”的一声,舒隐听到了身体里传来久违的开窍声。
记忆如同滚雪球一样在他脑海里滚来滚去,这次他看到了希拉。
古堡灯火通明,中间放着一张长长的餐桌,上面摆着十三套金光闪闪的餐具,白烛燃着幽幽的火焰,烛台倒映着火光,桌子中间摆满了玫瑰。
再往前就是一块宽阔的大厅,希拉跪在空地正中央,不敢直视斜靠在榻上的人。海藻般的卷发耷拉在地上,嘴唇被咬得发白,眼神坚定,身子却忍不住颤抖。
“你说你想变成血族?”舒隐右手撑着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玫瑰。他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嘴角露出讥讽的弧度。
“是的。”希拉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求大人将我初拥。”
“给我一个理由。”舒隐不冷不热地开口,好像每说一句话,古堡的温度都要降低几度。
希拉咬了咬牙,垂着头说:“我爱着伊诺克。”
“这样吗?”舒隐对人类的感情感到十分新奇,他饶有兴趣地坐了起来,“甚至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甚至包括为人的资格?”
“是的。”希拉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会允许你放弃生命?”
“我没有家人,只有他,他也只有我。”
“有意思……”舒隐轻飘飘地说道,话音未落,他就瞬移到了希拉面前,托起她的下巴,抚摸着她姣好的面容,像是在对待一件宝贵的珍藏品。
希拉的身子小幅度颤抖着,腿不由自主地疲软下来,她瘫倒在地。眼前的人强大到只要与他共处一室都会被他的气势所压制,人类尚且如此,不知道她变成血族之后会如何。
当希拉意识清醒过来时,第一眼就见到了舒隐放大的笑容,“早上好,我的孩子。”
希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舒隐伸出食指抵在她嘴边,温柔地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伊诺克和亚伯出去狩猎了,晚上就会回来。你好好休息,适应一下身体,新生血族很容易感到饥饿,饿了就直接摇铃。”
希拉乖巧地点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希冀。
舒隐对她这种情绪一无所知,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对这些七情六欲感到很好奇,毕竟活得太久就想找点乐子。从出生开始他就没有任何情感,好像所有人类应有的感情都在他弟弟那里,一想到这个弟弟,他眼神一冷,随即将脑子里的想法都驱散掉。
晚上亚伯回来了,但只有一人。
舒隐冷淡地打量着他满身的血迹,等他开口。
“我把伊诺克杀了。”
还没等舒隐开口,希拉发疯一般冲了出来,揪着亚伯的领口歇斯底里,“你说什么?!你把他杀了?为什么?为什么!”
亚伯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又看了一眼舒隐,一抹寒光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不准动她。”舒隐淡淡的开口,随即长袖一挥,希拉突然晕了过去,在她倒地之前,被舒隐接在怀中。
希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回想起昨晚的事,掀开被子就去找舒隐,却发现亚伯完好无损地站在舒隐旁边。
舒隐看到希拉,用眼神示意亚伯退下,亚伯瞥了希拉一眼,低头离去。
希拉的声音带着哭腔,“大人,伊诺克真的死了吗?是被那个人杀掉的吗?”
“是的。”舒隐的语气有几分惋惜。
“为什么不惩罚他?”希拉声泪俱下地反问。
舒隐摇了摇头,抬手将希拉的眼泪拭去,“我可怜的孩子,尽快变强吧,追上我的脚步。那样你才能保护你爱的人,惩罚你恨的人。”
第11章 第11章
从记忆中脱身,舒隐发现只要到了知晓真相的时候总会有更多谜团埋在真相里,所谓真相大概要等他完完全全变成以前的样子才能知道。
换个角度看,其实希拉并不是叛变,她只是想变强,只有把他吞噬,她才能突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