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在嘴畔,凤眸爬上少许的失落,他对火凤还是有那么大的反应……
“嗯?凌霄,不,我还是喜欢叫你邪,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不提火凤和小启之间的事情吗?”
从他的怀里转过身,轩辕影抬手摸上他的俊脸,眼底荡着赤果果的笑意,让爱人不安是他的错,但他不会道歉,如果他的心一直停留在以前,那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为什么?”
叶天邪无意识的顺着他的话尾接下去,自从回来后,他们俩都默契的不提从前,但不说不代表从前就不存在,也该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了。
“还能为什么,因为我爱你,我们的将来还有无数的千万年,你却只看到曾经的千万年,邪,我该说很失望吗?”
屈起手指在他的额头上狠狠一弹,轩辕影边说边推开他往浴室走去,转身的瞬间,眼底的笑容倏然敛去,如果邪还是不懂,那他真的要重新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不可谓言,小启直到现在还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但邪也是,他在他心里的分量跟小启是一样重的,他不可能会因为他而疏远小启,当然他也不可能会因为小启而舍弃他,或许他是贪心的吧,在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什么二选一,他两个都要。
傻傻的看着他的背影,叶天邪身体僵硬如石头一般,尊主说爱他,影不是没说过爱他,但作为尊主的影还是次如此赤果果地表达他的爱意,其实他并不怀疑她对他的感情,只是惯性的想要逃避他曾经对轩辕启的执着而已,就像火凤尊主一样,他不也很忌讳盘古大神对影的宠溺,情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只要一想到他曾经为了盘古大神不惜展开三界大战,他就忍不住一阵阵的心痛,甚至有种将他永远藏起来的冲动,他果然还是太幼稚了一点吧?
呵呵……
薄唇扬起一抹苦涩压抑的笑,如果他能像影那样失去记忆就好了。
【邪,知道为什么当初女娲造人的时候会将人的眼睛设计在前面而不是后脑勺吗?因为我们都希望人永远向前看,未来才是我们应该要操心的,而不是已经发生的曾经,我爱上的叶天邪强大而霸气,从不会觉得自己输给任何人,就算我喜欢的另有其人,他也会霸道的将我抢过去,那个邪到哪里去了呢?】
倏然,脑海里想起轩辕影幽幽的叹息与迷惑,叶天邪的身体猛然一震,他让影失望了,不,不是失望,是不安,难道影也在不安?
不安……吗?
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滚进了他的心里,性感薄唇边的苦笑慢慢染上邪魅自信的色彩,他终于想明白了,原来,他的不安影早就感觉到了,他真是个白痴,启主子的强大只是他的实力,在影得心目中,他才是最强大的啊,再说了,启主子本来就是影的哥哥,他怎么能自私地希望他舍弃最重要的亲人,妈的,他真是太操蛋了,居然白痴的苦恼了这么久,虽然影曾经对启主子是很执着,但那都是因为他将亲情和爱情搞混了啊,现在的他可是将所有的感情都分的清清楚楚的,他到底在计较些什么啊?
想明白了这一点,不安随之消失,灿烂阳光的笑容布满叶天邪的整张俊脸,脚步急切的冲向浴室。
番外五
“碰……”
“轰……”
最近几天的紫莲山脉非常的不太平,深处经常爆发强大的气场波动,刚开始的时候逍遥谷的人还会稍微关注一下,现在所有人都差不多习惯了,要是哪天什么动静都没有,或许他们才真的会别扭吧?
“硫哥没事吧?”
被赢真白凛风从仙界接回来的炎毓担心地看着远处的烽火,今天硫哥本是来看他的,结果刚进门就遇到陈然从楼上下来,然后……事情可想而知,陈然连话都没说,直接拿出了弓箭就对准了他,狼王炎硫吓得转身就跑。
“放心,不会有事,以我看炎硫恐怕是爱上人家了,否则以他的能力,何必吓成那样?”
骆扬温柔的拥着他的肩,曾经年少轻狂的他们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狂放不羁,经过岁月的洗礼留下来的仅剩沉稳。
“对啊,伯父,不用担心啦,陈然有分寸的。”
一旁的萧宁凉悠悠的说道,期间,视线扫扫对面一言不发的骆冰,貌似这尊大神才是他该担心的吧?
“嗯?哦。”
炎毓一怔,明显没料到会有人叫他伯父,双眼不由得转到儿子的身上,二十多年了,儿子已经长大成人,看起来好像还非常可靠的样子,害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
“毓儿,来。”
看出爱人的胆怯,骆扬拉着他走到骆林的身前跪下。
“爸,抱歉,这些年让你担心了,多谢你讲冰儿抚养成人。”
说着,骆扬恭敬的弯腰磕头,见状,炎毓赶紧依样画葫芦,他认识骆扬的父亲,却是次见到。
“都起来吧,没事就好,扬儿,毓儿,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骆林含泪将他们扶起来,有生之年能够再见到儿子已经是一种奢侈,别的他也没什么好求的了。
“爸爸……”
骆扬顿觉心里堵得慌,记忆里的父亲威风八面,纵横天下,可现在的父亲……他真是太不孝了。
“……爸爸,对不起。”
迟疑了半晌,炎毓还是跟着骆扬叫了一声爸爸,旋即低下头,双手紧紧搅在一起,如果不是为了他,扬也不会丢下父亲这么多年,都是他的错。
“傻孩子,一家人别说什么对不对得起,来,这是你们的儿子冰儿,他旁边那位是你们的媳妇儿御岚。”
怎么可能看不出儿子与炎毓的自责,骆林欣慰的笑了笑,拉着他们走向骆冰,他们都是善良的孩子啊。
“我……”
“碰!”
刚开口就被骆冰突然站起来的动作打断,炎毓如受惊的小白兔一般张着可爱的大眼看着儿子,身体惯性的靠向骆扬。
“碰!”
下一刻,就在夫夫俩斟酌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骆冰当着所有人的面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爸爸!”
没有多余的言语,仅是最简单的爸爸两个字,骆扬夫夫俩心里一紧,眼底蓄满了泪水,原来,儿子的冰冷并不是针对他们的。
“冰儿!”
炎毓是个情绪丰富的男人,眼见如此,再也忍不住扑倒在骆冰的身上,抱着她嘤嘤哭了起来,这些年来,她最觉得亏欠的就是儿子,生下他后几乎没有抚养过他,就算他不认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可……儿子不但没有怪罪他们,还开口叫他们爸爸,他……呜呜……
“毓儿,冰儿……”
骆扬动情的媳妇儿子一把抱住,分别了二十多年,一家三口总算是团聚了。
其他人皆默默离开,将时间空间完全交给这久别重逢的一家三口,每个人嘴角都扬着浅浅的笑痕。
紫莲山脉深处,战火弥漫,硝烟不散,方圆百里之内的兽类早已消失无踪,平时高高在上的狼王狼狈地穿梭在浓密的树林之中,无数的利箭呼呼地从他身旁或是头顶飞过,每一次他都是非常惊险的躲开,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在他的身后四五米的距离,一道速度不输给他的身影,沿着他的足迹,迅速飞奔着,期间,一只手握着弓,一只手不断搭箭,双眼牢牢锁定前方的身影。
番外六
“咻咻……”
弓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不绝于耳,炎硫的心里各种悲催,想他堂堂炎狼一族的王,今日居然落得这种地步,妈的,他发誓,以后绝对不喝酒了。
“吱……”
倏然,恐怖的急刹响起,炎硫眼角抽搐的看着前面的悬崖,僵硬的身体走过去,尼玛天要绝他吗?居然不知不觉爬到山峰之巅了。
“停,那个……我说陈然,本王又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大人大量饶过本王吗?”
回头怕怕的看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炎硫僵硬尴尬的笑了笑,完全一副好说好商量的语气,早在八百年前他就后悔的想杀了自己了,尼玛你说你拉谁喝酒不好,为毛线就拉了这么个彪悍的主啊,还……酒后乱性,奶奶个熊,这要是传出去,他狼王炎硫就不用在这紫莲山脉混了。
“除非你死!”
在距离他两米左右的距离停下来站定,陈然寒着连冷冰冰的说道,手里的弓箭慢慢举起来对准他。
“额……别,别啊,咱们好说好商量,陈然,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本王?”
冷汗滑落额角,炎硫畏惧的看看他手里的弓箭,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怕他或打不过他,他怕的是他身后的那些人啊,尼玛那些人一个赛一个的变态,能够不招惹他还是尽量不想招惹。
“放过你?除非时间倒流,山河逆转,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
陈然不爽的冷哼一声,那件事是他心里永远的痛,不杀了他他誓不甘心。
“靠,你他妈讲理一点好不好?本王那时候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又不是……”
炎硫剩下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深处,因为,貌似某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冷汉大颗大颗的落下,妈的,他又说错什么了?想他狼王千万年来威震整个紫莲山脉,何曾如此狼狈低声下气过?现在……唉……好汉莫提当年勇啊!
其实陈然的心里很清楚,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炎硫这样的说法,现今社会,速食爱情比比皆是,不过是一夜情缘而已,他也并不是真的要将他赶尽杀绝,可,每次只要一想到那天不管是谁,即便不是他陪在他的身边,他也会将那个人吃干抹尽,他的心里就各种的不爽,想要毁了视线所及的所有东西。
对准炎硫的弓箭缓缓放下来,陈然眼底染上明显的痛苦,连他自己都快要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了,事情不发生都已经发生了,他何苦为了这种事情一次次不厌其烦的追杀他?就算狼王真的被他杀了,哪件事就会从他的脑海里抹去?抑或自己就会开心?他毕竟还是骆冰的亲叔叔啊!
陈然……
看着那样陌生的他,炎硫忽觉心里一紧,无意识地迈开脚步朝他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喜欢他眼里的痛苦与挣扎。
“咻!”
倏然,原本放下去的弓箭再次抬起来,利箭猛然射向炎硫,箭矢划过,一缕长发轻悠悠地飘落而下。
“从此以后,你我互不相欠。”
冷漠的说完,陈然收起弓箭,刚刚的一瞬他突然想通了,这样的追杀实在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那件事就让它随着断发永远沉入谷底吧。
“等……等等。”
听到他那样说,炎硫再也淡定不下来,猛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什么叫做互不相欠?他不喜欢这样的说法,虽然他还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
“陈然,是本王欠了你就是欠了你,你想要怎样的补偿,只要你肯说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本王也会想办法为你摘下来。”
深深看着他的双眼,炎硫是认真的,她从不喜欢欠人,欠着陈然的时候虽然逃得非常狼狈,但他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可他刚刚那样一说,他顿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缺少了什么一样。
“你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我想要而又得不到的吗?炎硫,那件事就如你说的一样是一场意外,就算当时陪你喝酒的不是我,你也同样会上了对方,是我太放不开,一直紧紧抓住不放,一年多了,我也累了,就这样算了吧。”
语毕,陈然敛下眼,右手强势地拉开他抓着自己左手腕的大手,潇洒的越过他。
陈然得话不断回荡在炎硫的脑海里,赤眸轻轻闭上,他真的会?真的可以?就算那个人不是陈然,他也会如他说的那般上了对方?
不,他的心告诉她,答案是否定的,他还没有醉到那种地步,不是陈然的话……
“你错了,不是你就绝对不行,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不是醉的不省人事,但我可以确定,就是因为知道那个人是你,我才会无所顾忌!”
就在陈然的身影将要消失的时候,炎硫猛地大吼道,刚刚的一刻,他的直觉告诉他,无论如何也要留住那个男人,否则他将后悔一辈子。
陈然的脚步一顿,背对着狼王的俊脸一片漠然,心里却泛起压制不住的激动,这算是另类的告白吗?
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