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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勉强放开她,将她从自己怀中移开一点距离,她却更用力地勾住他的脖子,不管不顾地纠缠上来。

    “任苒,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哑声问。

    她听若不闻,仿佛一个下了决心的人,再不肯给自己和别人任何犹疑反悔的机会,抖着手解开他的衬衫第二粒钮扣,将嘴唇贴到了他的胸前。

    祁家骢本来已经带着醉意,处于欣快状态,根本无须更多鼓励。

    任苒被祁家骢固定在雪白的床单上,他的身体覆盖住了她。当他进入她时,她痛得在他身下蜷缩起来,咬着嘴唇,死死抓着他的肩膀,头偏到一边。

    他感受得到她身体的畏缩,然而她的脸上却有一种让他意外的决绝。

    祁家骢长年出没于资金搏杀的证券与期货场所,在很多带着赌博心态放手一搏的人脸上看到过类似的孤注一掷。他当然并不喜欢躺在自己身下的女孩子没有享受、投入与纵情,却是这么一副表情。

    心理上的迟疑与生理上遇到的阻碍,让他放缓了动作。这时,任苒扭过头来,。那双微带琥珀色的眼睛变得迷濛,泪水顺着眼角大粒大粒流淌。恍惚之间,他突然记起他们相遇的那天,他开车载着她,漫无目地在那个城市游荡,她不再发出哭声,他在等红绿灯时,抽空瞥一眼躺在后座,发现她仍在无声哭泣,泪水就是这样奔涌着。

    那一点怜惜再度涌起,他吻去她的泪,舌尖尝到咸涩的味道,再吻向她的唇,舔开她咬紧的牙关,扫过她唇上的细密齿痕,深入进去轻轻吸吮交缠,安抚她的紧张绷紧的身体。

    她咬紧嘴唇,紧密地包裹着他,身体内灼热得如同熔岩。锐利的疼痛终于来临,却似乎不及她怀着紧张与恐惧时预期的那样不可忍受,她的呜咽与抽气声被他的唇全部吞噬了,他的吻来得深长缠绵,与他身体由缓到急、渐渐毫不留情的冲击形成强烈的对比。

    原来交缠的极致并不止于唇舌肢体,他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到达了她身体每一个空隙,而她纤细的身体仿佛容纳了他的一切。爆发与沦陷同时到来,如此彻底而完全,两个人一齐有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掠夺了所有意识的感觉。

    祁家骢抱着任苒沉沉睡着。

    冻结的基金、各方的贪婪与图谋、被逼上一条窄路时的狼狈、被迫止步的事业、对事态发展的不确定……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到了一边,这是很多天以来,头一次不用借助酒精做麻痹,他彻底丢开了所有缠绕他的烦恼,睡得十分沉酣。

    当他再睁开眼时,晨曦透过没完全拉好的窗帘印入房间,而他枕畔的女孩子正大睁着一双眼睛,定定看着他。

    “早。”

    “你早。”任苒微笑,她已经穿上了一件格子镶边的睡衣,显然早就醒了,而且洗过澡。

    “怎么起得这么早?”

    “你睡觉太霸道,把我推醒了。”她指控道,“我好险没掉下去。”

    他看看自己躺的位置,果然是在床的正中间,她只占了一点点床的边沿。他大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次我会记得换个有kg size大床的房间。”他猛然想到他已经定好的计划,不禁皱眉出神。

    任苒抚他的眉毛:“怎么了?”

    “恐怕我今天得离开深圳。”

    任苒不语。

    “你怎么昨天突然跑过来了,跟家里怎么交代的?”

    “马上快开学了,我出来玩玩嘛,要交代那么郑重吗?”

    祁家骢坐起了身。

    当然,□娱只能暂时解忧,没法让他就此忘忧,千头万绪的事务重新涌上心头,他烦乱地伸手去床头柜摸香烟,却没找到打火机,他将烟盒丢回床头柜上,一转头,只见任苒仰躺着,怔怔看着天花板。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你打算在这边玩几天?”

    “两、三天吧。”她迟疑地说

    “听着,任苒。”他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说,“昨天你听到了那个电话,我确实想留下来陪你玩几天,但现在的形势由不得我,我必须马上离开,我希望你能理解。”

    “没关系,我自己玩几天就回去上学了。”停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

    她表现得如此通情达理,与头天晚上的断然完全不同。祁家骢十分开心,却又想起一件事:“你的生理周期是什么时候?”

    任苒的脸顿时涨红,扭到另一边不看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傻孩子。”他将她抱入怀中,“昨晚没保护措施,你没想过可能有什么后果吗?”

    任苒的脸越发红了,迟疑一下,“我知道,昨天是安全期。”

    祁家骢吃惊不小:“你倒比我想象的有常识,不然我更该有罪恶感了。”

    任苒不语,她的确不缺乏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她的母亲死于宫颈癌,她从很小开始,便在恐惧中查阅了很多资料,连带着对妇科生理和两性知识有了很丰富的理论认识。

    祁家骢洗了澡后,带任苒去吃早餐,然后退房出来,她上出租车去了市区另一家酒店,给她开好房间,送她上去。

    “前台那里有深圳地图,世界之窗、锦绣中华、小梅沙都不错,可以去玩玩。”他素来到任何城市都没游玩兴致,凭印象向她推荐游客的项目,同时叮嘱,“有些地段治安不算好,别一个人乱跑。”

    她只“嗯”了一声。

    他正准备走,却只见任苒坐在床边,呆呆看着他。

    他叹口气,放下行李走过去,握着她一只手:“我知道我现在走,表现得很差劲。可是我也不想吓你,我有非走不可的理由,留在这里,不仅陪不了你,还会招来麻烦。”

    “我明白。”

    “我要你相信我,这不是上完床就甩掉你的借口。”

    她似乎有一点困惑地看着他:“我没这么想啊。”

    祁家骢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的情绪:“我得自相矛盾一下了,你也不能这样无条件相信我。”

    任苒苦笑一下:“你还真是矛盾。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知道,你要嫌烦的话,大概根本心情找借口。”

    “没错。我希望我可以早一些把事情处理好,然后在你忘了我、或者开始觉得我是个麻烦的大叔之前去找你。”

    任苒也记起了曾对他说过的话,勉强一笑,眼圈却红了,声音低低地说:“好,我相信你,方便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好吗?”

    “你得有心理准备,我会关机,不会经常跟你联系。”

    她垂下眼帘,点点头。他吻她的唇,这个吻渐渐加深,她身上特有的甜香气息再度笼罩住他,让他心旌摇动,他猝然松开了她,哑声说:“再这么下去,我没法走了。”

    他不看她,站起身,拎起旅行袋,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间,下楼后去前台办手续,然后打电话上去:“任苒,我订了三天房,你只管住这里,别换酒店,这里环境比较好。”

    “好。”她的声音仍然低低的。

    “玩得开心一点儿,走的时候提前找商务中心订机票。”

    “好的。”

    “我放了一点钱在你包里,出门注意安全。”

    “我还有钱啊。”

    “乖,我走了,再见。”

    他挂断电话,自嘲地想,居然表现得这么婆婆妈妈,你果然已经有些大叔气质了。

    祁家骢叫了出租车,直接去了广州。

    他的助理阿邦已经帮他在闹市区租了一套高层公寓,他换掉手机卡,在这里住了下来。

    13章 上

    在广州这样的一个喧闹繁华、人口流动量大得惊人的城市隐居下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祁家骢事先已经按老李开的书单,从香港买了上十本经济学、证券市尝资金运营方面的著作,他给自己的安排是不再做短线操作,收缩工作室的人员规模,只留下他信任的几个人,遥控手头剩下的几个帐户做中长线行情。

    平时他分析资金帐户,照常关注所有资金市场的起伏波动,空闲时间待在公寓里潜心看书,闷了便去健身房健身。

    他自成年以来,没有过如此闲散幽居的日子。然而他清楚知道,这种闲散浮于表面,底下仍然是暗流汹涌,一着不慎,他就会被卷进去。

    他的消失,如他预料的一样,虽然没有喻良洪的出逃反响强烈,但在圈子内也激起了不小的反应,不少人私下议论猜测着,更有人在悄悄寻找他的下落。

    他能做的,只是静待事态发展。

    他只与留在北京的阿邦保持着联系,阿邦每天传来的讯息并不乐观。

    “那笔资金的帐号仍然封着,相关帐目都封存了,证监会的调查还在继续,有一家证券报不点名报道了喻洪良的出逃。”

    “听说内参有深度分析,不过我还没看到。”

    “深圳的朱总一直在找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骂骂咧咧,火气似乎很大。”

    “沈阳的薛先生到公司来过几次了。”

    “秦总那边的帐户已经处理好了,他留言让我谢谢你。”

    “我和小刘他们都被叫到公安局做了笔录,我说只负责开车,什么也不知道,还反问他们,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找谁要工资,我能不能卖了办公设备抵工资。”

    “祁总,你母亲到北京来了,现在坐在办公室不肯走,一定要我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叫任苒的女孩子的下落。”这天的这个消息让正在喝酒的祁家骢大吃了一惊,他放下酒杯:“她还说了些什么?”

    “你母亲说这个女孩子一个月前离家出走了,她父亲是祁总的朋友,查到她的手机通话纪录,离家当天她漫游到过深圳,还跟你的那个手机号码通过话。你母亲让我一定要跟你联络上,务必给她回话。”

    “知道了。”祁家骢放下手机,站在阳台上远眺珠江,一时竟然有些方寸大乱。

    他已经在广州住了快一个月,也曾在某天打任苒的手机,却发现她手机关着,他有些惆怅地想,开学了,这女孩子大概是在上课,不知道她还会想到他吗?蛰伏于此,哪怕他仍然关注期市、股市走势,每天做着行情分析的功课,但毕竟清闲了许多,没有那份高度的紧张专注占据心神,他想到她的时候实在不算少,而且不止一次心神起了轻微的荡漾。

    跟意料之外的醉酒一样,他并不喜欢这种接近于失去自我控制的状态,于是再没打电话过去。偶尔想到她时,喝上一杯酒,便过去了。

    没想到任苒竟然失踪了。

    他迅速回想一下自己离开深圳做的整个安排,自信并没在事前流露任何消失的征兆,朱总或者其他人不至于会提前起疑心监视他的行踪,以至于危及任苒的安全。

    他本来不想用新号码跟母亲联系,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马上拨通了母亲的电话:“任苒是什么时候失踪的。”陈珍珍急切地反问:“阿骢,你跟祁家骏的女朋友是什么关系?”他不耐烦地说:“妈妈,我跟祁家骏没任何关系,我跟谁有关系都不关他的事。任苒失踪多久了?”陈珍珍知道他的脾气,只得先回答他:“她在你走的那天就失踪了。”

    “她没跟她家里人打招呼吗?”

    “没有,她只留了张纸条。”

    “这算离家出走吧。纸条上提到我了吗?”

    “没有,好象只说她心情不好,要离开一段时间。祁家骏晚上回家才发现,打她的手机也关机了。一家人急得团团转,她父亲当天就从北京赶了回来。警方说离家出走不算失踪,不能立案。到了第三天,这女孩子打电话给阿骏,可是只讲了几句话,突然就断了,以后那个手机再没打通过。他们想办法查了通话纪录,发现她在深圳,而且跟你通过话。祁家骏也知道那是你的号码,马上和他妈妈找到我这里,大闹了一场,还扬言要报警。”

    “然后呢?”

    “那女孩子就是不肯露面,也不肯回家,手机再没开机,隔上十天,她就用深圳的公用电话给祁家骏打一个电话,只说她很好,不必找她,然后马上挂掉。”

    “他们没去深圳找她吗?”

    “当然去深圳找了,还登了报,不过那些电话号码不在一个地方,没有一点线索。警察倒是没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