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回去也不算完全的空手而归。
饭毕他送人出去,外面又下小雨,路鹤宁只得把外套递过去给人罩在头上。
米娅脸上的娇羞稍纵即逝,随即大方的揽了下他的胳膊道:“真可惜,我闺蜜喜欢你四年都没能和你说句话,我今天得替他捞回来。”
路鹤宁笑笑,随她拉着自己的胳膊,去路边伸手给她拦车。
下雨天出租车紧张,市里道堵车又都往外跑,路鹤宁一连拦了两辆,结果师傅一问目的地又都借扣交接班拒载了。路鹤宁无奈,不多会见远处有辆极为骚包的紫色车缓缓开了过来。
米娅看着那车型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路鹤宁见状连忙拉她往后小退了一步,怕她被污水溅到,忽然听旁边有人低声骂道:“还真有下雨天开敞篷的傻逼。”
路鹤宁扭头再看,果然那车子车身十分漂亮,车里的人被小雨淋的也很漂亮。
他正怀疑自己看错,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的时候,就见车里漂亮的人抹了把脸,有些蛋疼地冲他道:“路经理,我送你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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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娅愣了愣,视线在路鹤宁和紫色车子上探照灯似的来回扫了好几趟。
路鹤宁却有些想笑,甚至忍不住想看看刚刚骂傻逼的那人什么表情。
徐稷又抹了把脸,也忍不住笑了,催促他:“快点吧,这个时间不好打车,趁着雨小我们还能装作潇洒走一回呢。”
这会儿雨的确不大,淅淅沥沥的还真有点雨中兜风的感觉。只是潇洒的感觉仅限于车子开起来的时候,等到红绿灯的路口一停,他们三个就成了被人围观的焦点。
米娅最先没忍住,坐在后面哈哈哈笑的直不起身子了。又怕别人看,索性用路鹤宁的外套挡着脸,缩在后面可劲儿的乐。徐稷把自己的外套扔给路鹤宁让他穿上,咳嗽了一声还是忍不住解释道:“那个顶棚的传感器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路鹤宁听他说话声音有些哑,想要扭头看他,又怕米娅在后面看出什么内幕。只得端坐着看着前方硬邦邦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给你开车啊,”徐稷叹了口气道:“路经理你走的太匆忙,我都没来得及准备的。”
路鹤宁:“……”这怎么还演起来没完了。
米娅在后面惊讶道:“啊,你们是一个公司的啊?”
“我是路经理的助理,”徐稷一本正经介绍道:“你可以叫我小余。”
米娅住的地方很快就到了,有路鹤宁的衣服挡着,她倒是没淋到。路鹤宁和她告别,又嘱咐了一句回去喝热水,这才和徐稷赶紧往回开。出市区之后路通畅了不少,雨势也小了点,同时徐稷的脸色也很快端了起来。
路鹤宁偏过脸去看他,反倒是觉得这样的徐稷很好看。周围的景色在他眼里都虚化成了一片模糊绚烂的背景,而眼前的徐稷轮廓分明,一路的灯光零碎的迎过来,他从眉毛到嘴巴都散发出了性感的气息。
路鹤宁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徐稷的侧脸。
徐稷哼了一声偏头躲开,却又不舍得真躲,这才抱怨道:“不是说送好东西就回来的吗?怎么还吃上饭了?”
下午路鹤宁出发之前给徐稷打了个电话,本意是想起了房租的事情,宁珊给他发信息问他怎么个交法,他这边也没主意,所以打给了徐稷问他考虑的怎么样。说来说去就漏了一嘴。
路鹤宁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忍不住酥酥麻麻地,说话也不自觉温柔了起来。他说:“本来对方只让送东西的,没想到见面是校友。”说完又笑道:“能吃上饭是好事。”
徐稷没吱声,嘴角倒是微微的翘了翘,又伸手握住他:“别动手动脚的,我这开车呢,紧张。”
路鹤宁知道他这人开车慢的惜命习惯,又见这这跑车虽然顶棚坏了,但是性能在哪,动不动速度就提上去了,只得笑笑,转过身正襟危坐。
徐稷瞪着眼一路把车开到路鹤宁的酒店,车子交给门童去停,他们则直奔电梯而去。路上俩人都没再说话,等一打开房门,却又都像是被按了开关一样,抱着就吻了起来。徐稷再次把人压在门上亲吻,又下手去解路鹤宁的衣服,这才被路鹤宁按住。
路鹤宁已经被亲的满脸红晕,只是依旧坚持道:“先别。”
“别什么?”
“你还没吃饭,”路鹤宁看他不依不饶的靠过来,连忙去推他的胸膛,只是刚刚动了情,这会儿浑身都有些酥软,手上也没什么劲,“你先吃点东西再……”
“再什么……”徐稷凑过来,捉住他的手指却边亲边道:“我吃你就够了。”
他说完干脆一把抱起眼前的人,三拐两拐,扔进了卧室的大床上。
路鹤宁犹豫了一下,他一直以来都有些谨慎,甚至谨慎到了自我封闭的程度,他不愿意让别人了解他的家庭、喜好,以及他内心许许多多的负面情绪。只是到了徐稷这就有些例外。
徐稷算是在他最颓丧失落的时候跟他认识,误会过他,鄙视过他,看过他最狼狈不堪的一面,也听他说过很多抱怨的话,俩人之间的关系不错,对他而言偶尔还会有种共享秘密的亲切感。而且很多时候,这种亲切感和依赖感已经远超了肉体结合带来的满足。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并不想和徐稷发展成男朋友的关系。
况且他和徐稷除了那点亲切感之外,其他的地方简直格格不入,他们很多的习惯并不一致,三观相差也很大,考虑问题的方向偶尔还会背道而驰……路鹤宁在徐稷那边借住的时候,很多生活习惯也很难融入道一块去。
路鹤宁这几天虽然没有躲,但是跟徐稷好好谈一谈的心思是真的。只是还没等他准备好,徐稷竟然就追上门了。而最让他无奈的是,自从徐稷出现后,他的眼睛里似乎就被装上了一套美化滤镜——原本只是觉得帅气的人,这一路却又觉得性感诱惑的他合不拢腿。
路鹤宁的内心短暂的交战一番,最后还是选择从床头拿了酒店的小伞,撕开了包装袋。
徐稷在这点时间里已经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见路鹤宁咬着嘴唇等着给他戴套,忽然笑了笑。
路鹤宁次给人戴这个,捏着那个东西总不得章法,又不想让徐稷笑话,只得红着脸找话题道:“你今天跟人乱介绍什么?怎么成我助理了?”
徐稷低头看他一眼,道:“这不是为了给你撑面子吗,反正他们又不知道。”
“可你也长的不像是助理啊?”
“那你说我长的像干什么的?”
路鹤宁好歹磨磨蹭蹭的给他套上,眼前的东西顿时狰狞了不少,偏偏徐稷还忍的住,凑到他耳边问:“你说我像是做什么的?”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自言自语:“不过你说的对,我今天应该介绍自己是个老农民。”
路鹤宁被他推倒在床上,依然迷惑的问了句:“老农民?”
“是啊,”徐稷把他翻过来,压上去,不正经地笑道:“老农民管插秧啊,早也插晚也插,夜夜深耕不停播种……”
……
徐稷大老远从江城过来,一下飞机就借了辆骚包的车子来找路鹤宁了,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他原本还打算等路鹤宁送完东西后他可以直接带着他去吃l市挺有名的空中餐厅吃饭,谁知道路鹤宁忙到这个点儿,俩人一回酒店就开始插秧种稻,一直忙活到了下半夜。
徐稷中途还休息过两次,只是路鹤宁大概忌惮楼上楼下的同事,每次喊叫都憋在嗓子里,细细地呻吟出来。徐稷最受不了他这种哼唧声,几乎想要把人揉进自己骨头里才过瘾。他有些忍不住怀疑路鹤宁是不是真的只有过区区两次的性事体验,因为他的身体极敏感,头颈腰肩,甚至脚趾,不少地方轻轻一碰,他就会像只兔子一样红了眼,那表情十分的委屈禁欲,偏偏他的身体柔韧性又格外好,从里带外,贪婪的咬噬纠缠,等情动的时候还会哦哦的主动迎合。
徐稷觉得自己大概要死在这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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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鹤宁醒得早,这天是他在l市的最后一天,虽然明知道去找那个风水大师希望渺茫,但是暂时没别的事情可做,他便打算先过去一趟试试。
徐稷在他后面起床,一直到刷牙的时候都还闭着眼。
路鹤宁道:“我今天出去就不用你的车了,你一会儿再补个觉。”
徐稷摇头道:“不了,一会儿陪你出去。”又问他:“你今天去哪里?”
路鹤宁有些心疼,他上次的时候有些喝醉了没注意,昨天的时候却发现,徐稷勇猛的有点不像样,而且有时候明明都已经硬挺长时间了也射不出来。他猜徐稷可能是提前吃药了,有了什么副作用。只是他对这类药剂不清楚,也不知道怎么办才能在不伤徐稷自尊心的前提下让他正视自己的问题。
这个事情只能等以后再考虑,路鹤宁想了想,先把昨天给徐稷买的内裤拿了出来,又嘱咐道:“你以后外面的衣服可以随便穿,内裤买两条好的。尤其是再去什么潮湿的地方,一定买透气性好的。”
徐稷眼睛顿时瞪大,问他:“这是给我的?”
“是啊。”
“哎,这么好,”徐稷拿起来看了看,又吓一跳:“这么贵?”
“都是打折的,还挺划算的。”路鹤宁笑了笑,想起先前那一茬,笑道:“你不是也买过贵的吗,那条丁字裤也比这些贵多了。”
“那不一样,”徐稷却道:“丁字裤又不是我穿,虽然贵了点,但买的是情趣。”
路鹤宁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
徐稷没察觉,高兴的挑了两条自己去洗手间比大小去了。路鹤宁却突然想起之前的钟杰,话说那天晚上,大半夜的十二点,徐稷跟钟杰干嘛去了,如果不是凑巧碰到自己,那晚兜风是不是也跟今晚他们兜风似的,兜来兜去激情四射了?
这个假设让他多少有些发堵,这样一来先前好好谈谈的想法又浮了上来,大概除了三观习惯双方家庭条件的差距外,他还得跟徐稷谈谈私生活……毕竟徐稷这种对各地鸡窝鸭店了如指掌随时四海为家的人,这阵子清心寡欲也不意味着之后就会洁身自好。
只不过这么一来要谈的事情似乎有点太多,只得先押后再议,先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第48章
俩人在酒店解决了早餐之后开始往外走,路鹤宁查到了那位大师的办公地址,打算打车过去。
徐稷稍晚他一步,在后面不知道打电话给谁说:“……你给我换辆……上午不用,大概下午……用的时候再找你……”他一打电话就恢复了跟那帮朋友一起嘻嘻哈哈的样子,路鹤宁在前面无奈的笑笑,先帮他开了车门。
谁知道车行半路,徐稷那边电话又起,这次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周谦生在那边说:“……你最好早点回来,咱一块找他谈谈。”
徐稷有个叔辈的大哥,早年因病去世,留下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徐稷小时候受过这位大哥的照顾,后来投桃报李,到了徐家之后便拿那侄子当半个儿子看,事事都替他考虑在前头。只是他回徐家的时间点有些微妙,那个嫂子对他颇有忌惮,倒是对周谦生和颜悦色,觉得跟姓周的才是一家人。
徐稷原本看着老徐家的买卖都重新走上正轨,周谦生做的不错,又对这个侄子挺用心,觉得自己能省点力气了呢,谁知道烂泥巴扶不上墙,那侄子上了没上几天的补习班,把人老师给骚扰了。
徐稷道:“……这事你和嫂子说吧,他也老大不小了,二十出头做事还没头没脑的吗,如果是看上人老师了就问问对方意思,行的话双方家长见个面商量一下……”
周谦生道:“怎么可能同意,再说了,人老师刚结婚一年。”
徐稷诧异:“这孩子是不是有病?一结婚了的有什么好迷的?”
“谁知道呢,现在跟被人灌了迷魂汤似的,我给他退了课他也能打电话,又说知道人老师的家庭地址,后来给他关家里,结果又跳窗户跑了。我从早上四点起来找,到现在也没找到,听嫂子说他常这样,可能去朋友家了。”周谦生叹了口气:“他有点怕你,你回来教育教育他,再者老师那边怎么办?”
“……能怎么办?花钱消灾,给那老师赔点钱道个歉就行了,别太声张……”徐稷气的不行,又道:“我这边还有事……”
路鹤宁 在一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