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饭店内,其实是另有乾坤,内里不是富丽堂皇的现代大酒店,更不是古色古香的酒楼,而是带有江南水乡特色的景致,小桥流水,风景别致,远处还有带着清香气息的竹林,令人心旷神怡,如果不是天色渐晚,燕牧霖还想多多打量此处的风景。
出来吃饭,环境也很重要的。当然,如果吃夜宵,还是需要不一样的气氛,那另当别论。
与燕牧霖并排行走的周文静也感叹道:“我居然不知道京城还有如此环境安静的饭店。”
燕牧霖只是笑了笑,他对吃一向比较随意,倒是无所谓,他没有回答周文静的话,倒是有人替他回答了。
来人说道:“此处确实是好风景,当然,食物的味道也不错。”
顺着声音的方向燕牧霖望过去,有点熟悉,没想居然是林雨弦,一瞬间,他睁大双眼:“林前辈!您怎么在这儿?”
林雨弦今日一身淡色休闲装,比起上次所穿的合体西装,今日褐色的复古皮夹克外套更显年轻,他的笑容沁人心,考虑到他曾与乔译维的恩恩怨怨,燕牧霖心里多了几分打量和探究。
周文静向林雨弦点头示意,林雨弦回以一笑,说道:“跟几个朋友在这儿吃个饭,正好出来透气,这么巧还遇到了你。”
燕牧霖说道:“我也是受邀请到此处吃饭,次来,看前辈熟悉的程度,想必来过多次了吧。”
林雨弦说道:“还行,看你有事,那你先去忙,我就在竹字号包间,如果有空可以过来找我。”
燕牧霖笑说道:“好的,那林前辈我先去见朋友了。”
林雨弦点了点头,看着燕牧霖和周文静从他身边走过,不久后,不远处走来一个高壮男人,叹息道:“那个年轻人长得跟姓乔的那家伙有点像,你不会是想把他当成……”
林雨弦瞪对方一眼:“别瞎说,只是一个有意思的后辈而已。”
高壮男人又说道:“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想乔译维那个渣我就跟你没完……”
然后,林雨弦捂着耳朵转身进另一个方向走去。
高壮男人:“……”
他们的对话燕牧霖自然没有听见,而且也没有心思再去打听林雨弦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因为燕牧霖刚进门就看到盘腿坐在茶几前的严肃小孩,他使劲地揉揉眼睛,没有看错吧?
“太……秦茗?”太子?
在屋内的并不止是燕牧霖所见的秦茗,还有他的父母,协会会长,还有几位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秦茗站了起来,保持矜持的态度向燕牧霖行了个礼,右手握拳,左手成掌,向燕牧霖作了个作揖,在华夏国,这是对客人的尊敬,燕牧霖连忙回以一礼,他也是最近被周文静安排的礼仪课上学的,在《红楼梦》剧组时也学了些,现在做起来倒不像刚开始那般不适应,更不会为难。
只是,他见到秦茗时非常惊讶。
而且还向他行如此大礼,再再次受宠若惊,心惊胆颤的。
太子殿下耶……
向他行礼耶……
两人行完礼后,燕牧霖才悠然问道:“会长,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秦茗也会在这儿。”
协会会长朗声笑道:“燕先生,实不相瞒,秦茗是我的外孙,我和他的父母亲都非常感谢你之前的帮助,让他完完整整地回到家中,现在能够向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接触人群。”
燕牧霖看了看两步之遥的秦茗说道:“我并没有做什么,秦茗长高了。”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说道:“爸,你也别让燕先生站着呀,大家都坐下来聊。”
经他这么一提醒,大伙儿都意识到他们让客人站着,连忙让燕牧霖坐在上首,秦茗不客气的占据了燕牧霖右侧的位置,他的家人并没有说什么。
口技协会会长姓初,名远方,初远方,他有三个孩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就是秦茗的母亲,两个儿子一个继承父亲的衣钵,一个另辟蹊径从事医学行业,他的女婿一家从政,秦茗的爷爷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燕牧霖没料到自己随随便便参加个节目居然还有这样的好运气,初家底蕴和秦家底蕴都不差,现在知道秦茗的身份后,还有点没缓过来,怎么随便出个门都是大咖,越发的觉得自己渺小。
有了秦茗这个意外之后,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燕牧霖也找到了缘由,只不过他不明白的是,南北两派本来就斗得你死我活的,口技协会基本上也就是个摆设,怎么这次都会看在初家的面子上如此给脸燕牧霖。
吃完这顿饭,饭后喝茶时燕牧霖问起关于开班授课的问题,初会长告诉燕牧霖,他只是约了两派的大师们进行了一翻长谈,将口技界当前遇到的瓶颈和现状分析了一遍,剩下的事情就由他们去思考,至于会找上燕牧霖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他其实并没有做过多的事情,一切还有可能是个巧合。
燕牧霖恍然,原来如此,今天的发生的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虽说细细想想还是觉得有点荒谬,他不得不问问协会会长的意见,授课这种事是万万不可的,他的学识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吧。
不过初远方却说道:“不,你当得的,就当给他们开开眼界。课程时间地点我给你安排,时间就定为两小时,你看怎么样?”
燕牧霖对此仍旧无语,这上课的主意其实是初会长出的吧,他看了看开始双眼发亮的秦茗,秦茗一脸肃穆说道:“你去。”
燕牧霖萌生恶念,用手不着痕迹地掐了掐秦茗白嫩的脸,说道:“好啊。”
秦茗不悦地皱眉:“……”居然掐本太子的脸!
可是想到好不容易见到燕牧霖,秦茗便忍住没有发火。
燕牧霖乐得继续蹂躏这张小脸,真是太可爱了。
本以为其他人未看见,不巧初远方实在是喜爱自家外孙,所以他看见外孙向来不让人碰的脸居然被燕牧霖掐了掐,他居然没有反应,真是太不正常了,噢不,说明他们两人的感情更好,毕竟他们都看到过外孙喊过人家燕牧霖“母后”,极其凄厉,听着都心里犯酸,谁都不愿意再提及当日之事,过去就过去了。
幸好外孙不爱看娱乐真人秀节目,也不爱上网,没有注意到该节目的火爆性,大家都是松了口气,按照孩子现在的性格,如果知道他的“英姿”被广大民众看光光,还不跟家人闹起来,还闹得个天翻地覆,到那时候就惨了。
饭后甜点水果也吃完了,也跟初远方聊得差不多,燕牧霖准备告别,他还得回家,想到邵诺煜在家里等着自己,心里便有点高兴。
秦茗虽不舍得燕牧霖离开,可是他是有教养的太子,不会大哭大闹,两人交换手机号码,下次可以单独约出来玩,燕牧霖不介意带太子出去逛逛,冷傲的太子答应了。
他一点都不期待,哼哼。
与初家人告别,燕牧霖总算是松了口气。
一天下来他神经都紧绷着,回到车上才有时间缓冲自己的情绪。
又给自己揽了活,也不怕累死自己,可是他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是该向他人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回到他与邵诺煜的窝。
大厅亮着灯,燕牧霖咧开嘴角笑了笑,有几天没见着邵诺煜了,有点想念。
然而,当燕牧霖推开门时,却看到邵诺煜正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压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
燕牧霖愠怒:“邵诺煜,你在干什么?”
第76章 生气
发现燕牧霖已然到家的邵诺煜一手抬起自己手上的水杯,一手撑在沙发边沿,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他没有做对不起对方的事情。
待燕牧霖走进来才看清仰倒在地上的人是谁,这个不是邵诺煜的那位朋友?叫尤寒溪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虽然他住进来也没有多久,但也未曾听说过邵诺煜会带朋友回来,也有可能是他想太多了,朋友来拜访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尤寒溪上半身的衣服被水溅湿,可见燕牧霖进门看到的那一幕其实就是个误会,还好燕牧霖冷静下来观察,邵诺煜也没有必要欺瞒于他。
邵诺煜朝燕牧霖笑了下:“回来了?”
燕牧霖将外套解下:“嗯。”脸色不好不坏,平静异常。
倒是尤寒溪坐起来咳了下:“邵诺煜,让你倒杯水,也太不小心了,好歹给我拿件衣服吧。”随后他又跟燕牧霖打招呼,“不好意思,今天路过正好进来看看,没想到你们已经住一起了,我有点意外。”
只是普通的朋友会面,燕牧霖真心地说道:“寒溪哥,要不我给你去拿我的衣服吧,我俩的身形还比较相似。”
尤寒溪还未回答,邵诺煜便称好,而后他起身拉着燕牧霖往房间里走。
大厅内的温度并不低,尤寒溪将被水打湿的外套脱下也不会如何,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尤寒溪眼里闪过一抹淡淡地伤痛,原以为不在意,谁想他还是在意的。
抹抹脸,尤寒溪恢复刚才的面貌,像刚才那个悲春伤秋之人不是他。
燕牧霖被邵诺煜拉进房间后,后者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下,燕牧霖回啄,一来一回,没有几分情欲,成了情人间的玩闹。
燕牧霖单指点住邵诺煜的额头:“乖,别闹,我给寒溪哥拿衣服。”
邵诺煜轻笑,握住他的食指,轻咬了口:“嗯,我也换件毛衣,被水打湿了。”
转过身找衣服的燕牧霖笑着摇头:“走路都不看路。”
邵诺煜表情并不轻松,他其实是看路的,只不过尤寒溪突然说头晕坐下去,他本想扶他,结果杯子上的水太满,洒了出来,正好燕牧霖推门而入,他也没有计较尤寒溪刚才的举止。
重生一回,邵诺煜比任何时候都要敏感,只有在燕牧霖面前他才会放松,毕竟上辈子,也只有燕牧霖没有在他身边呆过。
从背后抱了抱燕牧霖,汲取他身上的正能量,又亲了亲他外露的脖颈。
燕牧霖推开他的大脑袋,说道:“我刚回来,全身都是臭汗,我都嫌弃我自己。”
邵诺煜搂紧燕牧霖:“我不嫌弃。”
燕牧霖将衣服抱在怀中,笑了,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老脸都红了。
周围全是粉色泡泡的两人没有忘记外面还有位客人,燕牧霖拨开改姓粘的王子,拿着衣服到外面,把粘姓王子扔在房间内换衣服。
虽然平时没睡一间房,但是像邵诺煜这样有心机的人,在燕牧霖的房间怎么会不准备几套自己的衣服,不准备都对不起他们“同居”的名头。他会进燕牧霖的卧室,有一个原因是他发现了尤寒溪那莫名奇妙的举止,令他有点为难,还不如一次性弄明白,省得以后大家会尴尬,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尤寒溪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看来,以后他得躲远些,有些人,他自认看得清,但事实上,他却从未看清过;有些人,他自认不理解,其实老早就明白一切了。
待邵诺煜换衣服出来后,不知尤寒溪内心想法的燕牧霖此时正与对方聊得热切,电视里正播放着燕牧霖奕妃体被他整出来的那一集,观看到一半,邵诺煜走了出来,尤寒溪也提出自己该回家了,燕牧霖看了下邵诺煜,后者只说会派保镖开车送尤寒溪回去。
他们两人想必是有话说,燕牧霖体贴地没有跟出去送人,继续在大厅里观看他自己的节目,至于节目中提到奕妃体给网友们造成的巨大反响,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虽然尤寒溪将他的心思掩饰得非常好,但是燕牧霖并非是刚步入社会的青年,也不是对任何事情都一无所知,内心如一张白纸的在校生,他看邵诺煜的眼神不太对。
只是,次见面的时候他怎么没有发现?难道是对方太过老道?
不,应该不是,既然上一次掩饰得好,而这次怎么的就不知道掩饰了,经过一翻分析,燕牧霖得出的结果是,尤寒溪故意而为之,好一个心机boy,枉自己还叫他哥,哎。
想到要跟别的男人抢男人,想想略有些心塞。
盘腿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吐槽自己的燕牧霖,完全没有注意到邵诺煜已经回来了,此时正打量着发呆的燕牧霖,没忍住在他的脸上亲了口。
燕牧霖转头看他:“你的暗恋者送走了?”
邵诺煜神色不变:“就你聪明,我跟他只是朋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