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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于是都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书房里的裴泽听见外面的吵闹声之后,在管和不管之间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起身离开了书房,结果才出门走到院子里,就瞧见萧言之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而柳寒青则一脸无奈地跟在萧言之身后,一边追一边喊。

    裴泽伸手截住了萧言之,半抱进怀里低声问道:“怎么生这么大气?”

    “看到他我就生气!”萧言之停在裴泽身边,没好气地回答道。

    裴泽又看向追过来的柳寒青。

    柳寒青向裴泽拱手一拜,而后客气道:“抱歉惊扰王爷,只是在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言之……跟蜀王说。”

    “是什么事?”

    “这个……”柳寒青的视线又在萧言之和裴泽之间打了个转,犹豫再三才开口道,“在下只是想提醒蜀王一下,这两年一直有人在江南一带打听蜀王的消息。”

    “打听蜀王的消息?”裴泽蹙眉,“什么样的消息?”

    柳寒青仔细想了想后说道:“似乎是在打探有关蜀王的所有消息,问及家人的居多。”

    “你怎么会知道?”裴泽狐疑地看着柳寒青。

    柳寒青摸摸鼻子,道:“在下与蜀王有几分交情,因此有其他朋友听说或碰见这样的事之后都会与我说上一两句,在下以为还是应当跟蜀王说一声。”

    裴泽垂眼沉思。

    萧言之突然开口问柳寒青道:“你方才说一直有人在打听?”

    柳寒青点头道:“确实是一直。”

    萧言之转头瞄了柳寒青一眼,不情不愿地说道:“谢了。”

    柳寒青笑笑:“那么,在下不便在此叨扰,告辞。”

    裴泽点点头,吩咐旁边的黎安道:“黎安,送客。”

    “是,王爷。”

    看着黎安带柳寒青离开,裴泽才领着萧言之进了书房。

    安置萧言之坐下之后,裴泽就给萧言之递了一杯茶,问道:“你跟他是朋友?”

    萧言之冷哼一声,道:“孽缘罢了,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因为他要娶君梦?”裴泽在萧言之对面坐下,“他人品不好?”

    “……不是。”萧言之摇了摇头。

    裴泽挑眉,又问道:“那他家世不好?”

    萧言之苦着脸道:“江南柳家,一手包揽了江南八成的茶庄,是江南妇孺皆知的富商。”

    这不是挺好的吗?裴泽不解地看着萧言之。

    “那他是哪里不好?”

    萧言之怒道:“就是因为找不出他哪里不好没办法拆散他跟君梦我才觉得生气!”

    裴泽明白了。

    萧言之这纯粹是因为妹妹被人抢走了而觉得不开心,这不开心属于不可理喻的范畴。

    于是裴泽立刻转移话题,道:“君梦的手艺似乎又精进了,方才送来一碗面,煮得快比御厨好了。”

    果然,一听这话萧言之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君梦煮得原本就比御厨好!”

    裴泽暗笑,又问道:“仁安他们在燕家还做得来吗?这两年他们似乎经常跟商队外出,要不要安排些人保护他们?”

    萧言之想了想,摇头道:“不必了,不吃点苦头就记不住教训,我不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有独当一面的本事才将他们送去燕家的吗?倒是那些去江南查我底细的人,你怎么看?”

    裴泽的眼色一沉,道:“若是你刚入宫那会儿,还能理解,可之后的这两年里……”

    是谁还对萧言之的事情这么执着?问出了那些事情之后他们又打算做什么?难道是陛下安排的人?

    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结果,裴泽索性借口有公务要办,将萧言之留在武成王府后就独自进宫面圣。

    皇宫的御书房里,皇帝一听裴泽来了,就立刻让赵康去把人带进来,还顺便遣散了在御书房里候着的宫女太监,等裴泽进门时,御书房里已经只剩下皇帝一个人了。

    “臣参见陛下。”

    “起吧,”皇帝揉了揉额角,“突然进宫来见朕,是有什么事情?”

    裴泽抬头瞄了皇帝一眼,犹豫后还是开口说道:“臣有一事,想向陛下求证。”

    “求证?”皇帝不解地看着裴泽,“是什么事情?说说看。”

    裴泽深吸一口气,而后问道:“敢问陛下近两年可有派人到江南去查询蜀王的事情?”

    一听这事儿跟萧言之有关,皇帝眼神一紧,一颗心登时就提了起来:“你指什么事情?”

    “臣不清楚。”裴泽如实回答道。

    “你不清楚就来问朕,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皇帝冷眼看着裴泽。

    裴泽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今日蜀王偶遇江南旧友,那人说这两年一直有人在江南查探蜀王的事情。臣想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陛下派去的。”

    皇帝的神色有所缓和,沉声道:“朕没有派人去过江南。”

    闻言,裴泽心头一紧。

    若人是陛下派去的,他还可以当做是陛下想要偷偷的关心一下自己儿子的过去,可若不是,他就得当做时有人在偷偷觊觎萧言之的性命了。

    皇帝盯着沉默不语的裴泽看了看,而后道:“朕也想知道是谁这么关心朕的皇儿,江南那边,你便派人去查探一番,切勿打草惊蛇。”

    裴泽应道:“臣谨遵陛下旨意。”

    看着裴泽郑重其事的模样,皇帝突然轻笑一声:“为了言之的安危,竟敢直接进宫来与朕当面对质,你就不怕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臣相信陛下会更看重蜀王的安危。”

    “朕是言之的父亲,自然会更看重言之的安危,你又是为了什么这么拼命?你对言之的这份心,让朕有些摸不着头脑。”皇帝直勾勾地盯着裴泽。

    裴泽眼神一闪,想不出如何作答才更妥当,索性就闭口不言,只微微垂着头,坚定地跪在皇帝眼前。

    半晌,皇帝突然叹一口气,笑道:“你啊,若不想说些什么,那嘴当真是比蚌壳还紧,就这点跟你父亲最像。这都两年了,朕还不知道你心仪的姑娘长什么模样,就算不给朕看,也该带去给你父亲看看。”

    “父亲……看过了。”而且还是萧言之自己去见的。

    皇帝一怔,而后笑骂裴泽道:“你这小子!这佛光寺可就在朕眼皮子底下,你是怎么瞒过朕偷偷把人带去的?”

    裴泽又闭上了嘴。

    皇帝无奈,摆摆手道:“得了,回去吧。朕也不问你什么缘由了,言之的性命,朕就托付给你了。”

    裴泽立刻应道:“臣定竭尽所能护蜀王周全,必不负陛下所托。”

    “这话你倒是答得快!”

    第59章

    面见过皇帝之后,裴泽立刻就安排人去江南查探,但这些事情都没有跟萧言之说过。那日之后,萧言之也没再提起过自己被查探的事情,就好像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儿似的,每天依旧如故地在皇宫内外混日子。唯一让萧言之感到头疼的,就是每天都要在视线内出现至少一次的柳寒青。

    “我说柳寒青,你到底要在我身后跟多久?”

    第四桩劫案在三天前发生,皇帝震怒,毫无头绪的大理寺和十六卫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重新到东市和受害者家中问询取证,萧言之不过是因为要跟裴泽商量点儿事情就没跟大理寺的官吏一起行动而已,结果半路上就撞见了柳寒青,眼瞅着就要到东市了,柳寒青却还跟在后面。

    听到萧言之的问话之后,柳寒青左顾右盼一阵,疑惑地开口问道:“这条路我不能走吗?要不换我到你前面走?”

    萧言之眼角一跳,再没说话。

    他可不想一直都看着柳寒青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非要选的话还是让柳寒青在后面呆着吧!

    何晏和张绍生各睨了柳寒青一眼,便打马跟紧萧言之。

    柳寒青笑笑,打马不远不近地追上去,又道:“是君梦让我来的,她说你这段时间管着大理寺,如今长安城内有劫案发生,你必然要牵扯其中,保不准要四处取证,她怕你遇到危险,便叫我来保护你。唉,这丫头都不怕我被牵连吗?她的心里只惦念着哥哥的安危,可真叫人心寒啊。”

    “心寒?”萧言之转头睨了柳寒青一眼,“你能心死才好!”

    柳寒青灿然笑道:“那倒不至于,我可就是爱上了那个把哥哥看得最重的君梦,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她可爱。”

    萧言之咬咬牙,突然向张绍生伸出手,道:“绍生,把你的剑给我,我非砍了这小子不可!”

    张绍生赶忙捂住腰间的佩剑,打马后退一步:“那个……光天化日之下,王爷还是不要当街杀人的好。”

    萧言之咬牙切齿道:“那我就砍他一条胳膊!”

    张绍生转头看了看柳寒青,又劝道:“当街行凶恐怕有损王爷声誉。”

    萧言之深吸一口气,收回了手,道:“也对,那就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杀了他也方便偷偷将人送去乱葬岗埋了!”

    “啧啧啧,”柳寒青不以为惧地嬉笑道,“你若不怕君梦守寡,我倒也不介意被君梦记一辈子。”

    “……无赖!”

    张绍生无奈地望了望天。

    难怪当初他提起君梦的心上人时会把言之气成那样,跟在后边这小子是挺气人的。大概也是仗着两情相悦,知道言之不会伤了君梦的心,因而有恃无恐吧。

    到了东市,萧言之也就没空再管柳寒青,迅速与大理寺的官吏汇合之后,就开始了对几家铺子的盘查,可细细盘问了一个时辰,萧言之最后甚至连沿街的小贩都问过了,却依旧没有什么收获。

    “喂,”柳寒青突然端着一碗水走到萧言之身后,拍了拍萧言之的肩膀,等萧言之转过身来,就将碗递了出去,“喝口水吧。”

    “算你有眼力见!”抓过碗将水猛灌下去,萧言之转手就又把空碗塞回了柳寒青的手上,“给人家送回去。”

    柳寒青看了看手上的空碗,到底还是听话地转身去将碗还了回去,尽管他用来买水的钱已经足够买下十个八个同样的碗了。

    很快又回到了萧言之身后,柳寒青见萧言之一脸烦躁的样子,就低声问道:“你们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别多管闲事!”萧言之转头瞪了柳寒青一眼,而后眼神往旁边飘了一下。

    柳寒青眉梢一动,便顺着萧言之的视线看过去,这一看才发现与萧言之一起办案的几个官吏模样的人都在看他。

    柳寒青摸摸鼻子,绕到了萧言之的另一边,装作是萧言之的随侍一般。

    萧言之翻了个白眼,偏头嘱咐张绍生护着点儿柳寒青,然后就继续跟大理寺的官吏商量是否要继续查问。

    在旁边听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听到的柳寒青无奈地放弃了多管闲事的想法,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这一张望还真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萧君梦。

    萧君梦是跟着燕家的一个管事出来收租的,以为收租是件很简单的事情,萧君梦就主动要求跟另一位管事分头行动,然而分开之后萧君梦才发现收租这事儿并非是她想象中那么容易的,这才收到第三家,萧君梦就碰上个拒不交租的,还是个已经拖欠燕家一年租金的。

    “哪里来的疯丫头胡说八道?你快滚开,别妨碍我做生意!”身材圆润的掌柜的伸手就将萧君梦推下了店铺门口的台阶,鄙夷地睨着萧君梦。

    “你!”萧君梦踉跄一下,手上捏着凭据气得直瞪眼,“你今儿若不把过去一年的租金都交了,我便上报燕家少主,收了你的铺子!”

    之前是哪个不负责任的管事来收租的?竟然让这死胖子拖欠了一年的租金,他这玉器行是占着燕家的地方,又不是不赚钱的样子,凭什么不交租?

    “燕少主?”胖掌柜的嗤笑一声,道,“别胡说八道了,你若是燕少主派来收租的,那我还是皇帝安排在这儿开店的呢。你这丫头再在我门前胡闹,当心我报官抓你!”

    萧君梦冷笑一声,道:“那掌柜的你赶紧去啊!反正燕家店铺租赁的凭据在我手上,我倒是要看看官府来人是抓你还是抓我!”

    那胖掌柜的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慌,再看萧君梦手上拿着的那张凭据,立刻就冲上去要抢:“你把那个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