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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对,”楚良又走回牢房门前,“那人,你还能认出来吗?”

    齐成摇头道:“认不出来,他来找我的时候带着面具,声音听起来也怪怪的。”

    楚良挑眉,又问道:“你说是他去找的你?”

    齐成点头,道:“恩,我身上没钱,在长安城里也不认识人,见不着裴将军的那段时间,我是跟乞丐们住在一起的,那个人突然出现,问我是不是要见裴将军,然后就告诉我那个方法。”

    “那你就不知道那个方法是违法的吗?”楚良鄙夷地看着齐成。

    齐成瞪着眼睛嚷道:“那我当然知道了!可是……可是那个人说只要见到裴将军了,我就不会被判罪。”

    “因为不会判罪所以就可以违法了吗?你这小子!”楚良狠狠瞪着齐成。

    “那、那我不是想见到裴将军嘛!”齐成自知理亏。

    楚良摸了摸下巴,又问道:“那你怎么专抢朝廷命官的东西?”

    “我哪知道谁是朝廷命官啊!那都是那个人给的纸条上写着的,他说这几个人可以抢。”齐成现在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给骗了,可他当时怎么就信了呢?

    “我说你这小子没长脑子吧?”楚良怒,“怎么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就你这样的还想跟在王爷身边去打仗?你这是要害多少战友无辜枉死啊!”

    “那、那我又不是故意的,”齐成委屈地问道,“那我能脱罪吗?”

    “脱个屁!”楚良又在铁栏门上踹了一脚,“你就在里面呆着好好反省吧!”

    话音落,楚良也大步流星地离开,临走时还嘱咐狱卒看好了齐成。

    走出刑部的牢房,楚良就瞧见了等在牢房门口的裴泽和萧言之,立刻小跑上前。

    “王爷。”

    裴泽转身看着楚良,沉声问道:“问出什么了?”

    楚良烦躁地挠挠头,道:“若那小子没说谎的话,那就是有人故意怂恿他去抢劫朝廷命官,他说他之所以会抢了那四位大人,是因为怂恿他的人给了他小纸条,但他没办法指认。”

    萧言之哂笑道:“真想知道是谁这么无聊。”

    这少年口口声声说是来长安城找裴泽的,一看就是裴泽忠实的崇拜者,犯了案被抓到时他一定会要求见裴泽,见了面之后,若裴泽认出来是当年旧识而保下他,那就是裴泽徇私,若裴泽不保他,那就是不近人情。他可以断言,这事儿不出两天一定能传遍整个长安城,到时候不管是徇私还是不近人情,百姓的言论必将都是对裴泽不利的。

    两年的风平浪静之后,个遭殃的竟然是裴泽吗?

    “是谁都无妨,”裴泽淡然道,“时候到了,他自会现身。”

    “那里面那小子怎么办?”萧言之指了指牢房里面。

    裴泽不假思索道:“依法处置。”

    “真这么狠心?”萧言之挑眉。

    楚良凑近萧言之小声解释道:“判罚原本就不算重,要不了命,打一顿就送出去了。”

    萧言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嘛,看那小子闪闪发亮的小眼神,你怎么能不动心?”

    “动心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笑着睨了萧言之一眼,裴泽就抬脚向前走。

    “不是这么用的吗?”萧言之嬉笑着跟了上去,“你难道不觉得用在这里很合适吗?啧啧啧,若他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那我可绝对绷不住。”

    裴泽转头看了看萧言之,道:“你还是绷住得好。”

    萧言之笑嘻嘻地走在裴泽身边,一会儿之后又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他了?”

    “不记得,”裴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托某人的福,这两年要记的事情变多了,没有心力再去记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我有这么麻烦吗?”萧言之不满地看着裴泽。

    “比想象中麻烦,”裴泽睨了萧言之一眼,注意到萧言之咋舌的小动作之后,又补充一句道,“但我似乎是个爱自找麻烦的人。”

    萧言之撇撇嘴,却没压住嘴角扬起的笑意。

    如楚良所说,两天之后,大理寺和刑部就迅速给齐成定罪,皇帝见只是个寻常小贼便放了心,也没管是判得轻了还是重了,于是刑部将人打了一顿之后就把人给放了。

    虽然说被劫的是朝廷命官,可这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刑部的牢房还要留着关押罪责更大的犯人,可没地方收留这些劫犯小贼,打一顿给长个记性就得,若有命挨过重伤活下去,大多也不会再犯。

    楚良觉得齐成这小子也挺倒霉的,见刑部一如既往地在行刑时下了狠手,就把重伤到奄奄一息的人带回了住处,请了大夫给治伤。

    楚良闲的没事儿的时候还絮絮叨叨地跟齐成讲了不少有关裴泽的事情,说得都是近几年的裴泽,原本是想让齐成放弃从军的打算回老家好生过日子,结果齐成听后却更坚定了要追随裴泽的心,伤才好了八成就跑武成王府门口蹲着去了,跟那门口的石狮子似的,谁劝都不好使。

    最后还是黎安替齐成求了请,这才让裴泽把人接进了府里,收做护院。

    可一段时间之后,黎安就为自己的多管闲事悔得肠子都青了。

    第61章

    武成王府里,裴泽进宫面圣,萧言之就躺在书房的榻上看书,然而这书也是看不安生。

    “你为什么天天住在武成王府?”齐成趴在书房的窗外,一脸疑惑地看着萧言之。

    萧言之看都没看窗外的齐成一眼,将书翻过一页,不冷不热道:“武成王府里,低等护院是不能随便进入后院的,违者杖三,孔卿亲自执行。”

    一听到孔卿的名字,齐成打了个哆嗦,立刻左顾右盼一阵,视线范围内没出现孔卿的身影,齐成才松了一口气。

    孔卿是武成王府的司马,平日里没什么要紧事儿要做的时候就负责训练武成王府的所有护院,府里的高等护院大多已经习惯了孔卿的训练,可低等护院都还不太习惯孔卿的严厉,因而平日里见到孔卿时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你别吓唬人,孔大人今日跟王爷出门了!”

    在武成王府里呆了一段时日,齐成终于改口不再称呼裴泽为“裴将军”。

    萧言之睨了齐成一眼,而后淡然道:“对王爷不敬,按以下犯上论处,杖三十。”

    萧言之话音刚落,就站在门口的何晏和张绍生就闪身出现在齐成身后,伸手准备擒住齐成。

    “等等等等!我没有对王爷不敬!”齐成瞪着眼睛为自己辩解道,“我可是最敬重王爷了!”

    萧言之起身,看着齐成稚嫩的脸庞微笑道:“我说的是你对本王不敬。拖下去,打。”

    “是,王爷!”何晏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拽着齐成的胳膊就往外拖,张绍生则是一脸笑意,兴致勃勃地推搡着齐成。

    “我!你!”见势不妙,齐成赶忙挣开何晏和张绍生,转身跑走。

    看着齐成跑走的背影,张绍生笑道:“这小子功夫倒真是不错,逃得够快。”

    萧言之笑笑,毫不在意地又躺回了榻上。

    从后院往前院跑的途中,齐成不幸撞上了黎安。

    黎安一见迎面跑来的人是齐成,登时就冷下了脸。

    “齐成,站住!”

    齐成倏地停下脚步,瞬间站得笔挺,等站直了才发现自己是停在了黎安面前。

    “黎、黎长史……”

    黎安眉心一蹙,冷声喝道:“见到我该说什么?!”

    齐成立刻站得更直了,朗声道:“卑职见过黎长史!”

    “没规矩,”黎安冷眼看着齐成,“孔司马没告诉过你低等护院不得随意出入后院吗?”

    “说……说过。”齐成的眼神飘开,不敢看黎安,“是、是蜀王要见卑职。”

    “蜀王?”黎安拧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想清楚了该怎么说。是你去见了蜀王,还是蜀王要见你?”

    “是……”齐成咽了口口水,“是卑职去见的蜀王……”

    黎安眉心一跳,怒道:“来人啊!把他给我拖下去长长记性!”

    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口口声声都说崇拜他们王爷,可自从进了武成王府之后,这小子却天天都要去找蜀王麻烦,他对蜀王这么感兴趣是想要做什么?

    听得黎安一声喝,立刻就有护院过来将齐成制住,硬生生给脱到了护院们住的小院,按在长凳上就是一顿打。

    等打完了,齐成疼得脸色惨白,趴在长凳上骂骂咧咧的。

    围在旁边看热闹的护院们原本还在取笑齐成,说齐成不长记性,挨打活该,可某个瞬间,所有人一齐闭上了嘴,就显得齐成骂骂咧咧的那些话尤为响亮。

    孔卿刚办完事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听说齐成挨打了,还是黎安亲自下的命令,不用想孔卿都知道齐成是犯了什么错,原本以为这小子挨打了之后会变得老实点儿,结果一回到院子就听见齐成的咒骂,孔卿当即就黑了脸。

    “再打。”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可当孔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时,齐成几乎是立刻就分辨出来了,登时就知道大事不妙。

    才刚放下木杖的两个护卫不得不又将木杖拎起来,走到齐成身边时,给了齐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武成王府里每年招一次护院,每次招进来的大概也有十几个少年,可这些大多是长安本地人,即便不是本地人,那也是在长安待过一段时日的,都知道武成王大名,都知道武成王府的规矩,因此他们也是很久没碰到齐成这样的刺头了,偏这小子又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只是太没规矩,还不长记性,这样的人进了武成王府,只能说他命中带衰。

    “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木杖要落在身上的时候,齐成又嚷了起来。

    孔卿冷哼一声,道:“你当王爷是你爹,说见就能见吗?打!”

    于是又是十杖下去,有孔卿在旁边看着,执杖的护院们也不敢手下留情,这十杖之后,齐成是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连意识都变得模糊了。

    见齐成似乎有些意识不清,孔卿抬手让人停下,而后冷声道:“想要在武成王府呆着就尽快把规矩记好了,不然就收拾了东西滚蛋!抬回屋上药。”

    话说完,孔卿就转身离开了小院,刚走到前院堂屋,就瞧见了黎安。

    瞥见孔卿,黎安就走了过去,问道:“去看过齐成了?”

    “恩,”孔卿点点头,“再不长记性就直接送走,现在也不是什么太平时候,没空管教他。”

    听了孔卿这话,黎安微微蹙眉,问道:“王爷让你去做什么了?”

    孔卿没说话,只是抬起手,将外衫袖口翻起,露出了沾了血的里衣袖子。

    黎安一怔,思索一番后问道:“是陛下密令?”

    下密令派武成王府的人去进行暗杀这样的事情也只在陛下刚登基的前半年发生过,而且是每日都在发生,可为什么突然又开始了?

    孔卿点了点头。

    “陛下……是什么意思?”黎安转头望向武成王府后院。

    孔卿又摇了摇头。

    “黎长史。”武成王府的门人快步走近,看着神色凝重的黎安和孔卿面露疑惑。

    黎安眼神一闪就恢复了寻常的模样,沉声问道:“什么事?”

    孔卿则只瞪了黎安一眼就大步离去,那模样像是两个人刚吵过架似的。

    见状,那门人便真当黎安和孔卿只是起了争执,立刻就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了:“启禀黎长史,有个叫柳寒青的人求见蜀王。”

    “柳寒青?请他到堂屋里等着,我这就去通报蜀王。”说着,黎安就转身往后院走去。

    那门人冲黎安的背影拱拱手,应了声是之后就又跑回了门口,将柳寒青接进堂屋。

    当听说柳寒青要见他的时候,萧言之是打算拒绝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柳寒青不会闲的没事特地跑来武成王府讨骂,于是还是去了堂屋。

    何晏和张绍生也是形影不离地跟着萧言之。

    一见到柳寒青,萧言之就十分不友好地打招呼道:“什么事?”

    柳寒青闻声转头,脸上却没有平日里的嬉笑。

    萧言之心里